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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握天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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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过几日,嫡皇子就要‘抓周’了,这几天,你要格外小心照顾!”
    “奴婢明白。”乳娘不敢怠慢,记下皇后的交代。
    紫苏不舍地将孩子交给乳娘,又重复了往常的交代,才让乳娘带着玄颢退下。
    景昌宫中,云贵妃却是十分的生气:“不过是一个‘抓周’,居然搞得那么盛大!干什么?真当他是真命天子啊?”
    被召来的刘桑弘只得劝说:“宗人府一向看重嫡庶之分,娘娘又何必动怒?”
    言下之意,是宗人府负责的,与别的无关。
    可云贵妃也不是好唬弄的,冷冷地回道:“陛下就不看重了?不看重会特地将他的服色仪制与皇子区别?除了没住进贤睿宫,他和皇太子有什么区别?”
    刘桑弘无可反驳,只得岔开话题,说些别的要紧事。
    “抓周”只是家事,虽说也很隆重,但只有皇亲参加。端正地坐要一堆东西面前,玄颢好奇地睁大了眼睛,却没伸手,只是东看看西看看,所有人都觉得有趣,不知这位嫡皇子会抓些什么。
    紫苏想起母亲说过的,她抓周时是看了好久才下手的,不禁一笑,坐在她身旁的皇帝见状,低声问她,她也低声地告诉他,隆徽皇帝不禁也失笑。
    就在这会儿,玄颢开始动了,就见他先拉过一盒东西,又将一颗夜明珠拨动那个盒子旁边,然后一手抓住一盒朱砂,一手抓住一支狼毫,一屁股坐在夜明珠和那盒东西上,冲着皇帝和皇后呵呵直笑,一旁的记录官高声宣布:“隆徽十五年二月初十,嫡皇子行‘抓周’礼,取朱砂、狼毫、夜明珠及……”
    他顿住,让助手上前打开那盒东西,看过方继续:“及至略全地图鉴,见证有皇帝、文端皇后、云贵妃……”
    未等他报完,殿内就议论开了,紫苏也诧异非常,只有隆徽皇帝开心地上前抱过玄颢,连连道:“好!好!好!……”
    众人明白过来,是皇帝将图鉴放入其中的,连忙上前恭贺,有些人已在猜测,皇帝是否故意为之,以暗示什么。
    紫苏也有些糊涂了,待一切结束,她唤过赵全,吩咐了几句,赵全点头退下。
    什么都没有变化,一切依旧,紫苏不禁再次佩服起齐朗来,远隔千里,他仍能判断出皇帝此举决不带来任何改变,并要她沉静下来,切不可心浮气躁。——“陛下年过五十方得嫡子,偏爱有之非关国本。”
    齐朗与谢清等人都在地方为官,不过,通过书信,他们仍在为紫苏出谋划策,只是,相隔太远,消息难免慢了些,紫苏的耐性也是因此越来越好了。
    相峙的等待是最难熬的,但紫苏却更担心母亲的身体,天刚暖些,永宁王妃就上奏,永宁太妃病重,紫苏派了太医,又赐了药,可始终不见好转,太医只能摇头,她无奈,知道母亲的身体也是到极限了。
    一大早,紫苏就看到永宁王妃的上笺:“太妃思女心切,请娘娘驾临王府,一偿母意。”
    紫苏忙向皇帝请旨,当天就去了王府。
    显赫的銮驾向昔日的家园行去,紫苏却是满心的沉重。
    没有歇息片刻,紫苏直接赶往母亲的寝室,永宁王妃知道她们母子必有话要讲,便未跟随,指挥下人招呼皇后随从。
    王府的下人见到紫苏进来,正要唤醒太妃,却被紫苏摆手制止,行礼之后,便退出去了,紫苏轻轻地坐到床边,看着母亲不太安稳的睡容,不禁心痛难已,也许是母子连心,永宁太妃很快就醒了,看到好久未见的女儿,欣喜万分,心知自己不久于人世,顾不上行礼,便拉着女儿的手说话:“女儿大了,也是做娘的人了,可为娘真的还当你是那个绕膝玩耍的小女孩啊!”
    “再怎么样,我都是您的女儿!母亲!”紫苏强笑着安慰。
    永宁太妃却笑得很苦涩:“我这个母亲最对不起你!紫苏,我真的对不起你!”再也维持不了笑容,永宁太妃哭了出来。
    “娘,您说什么呀!您怎么会对不起我?”紫苏手忙脚乱地安慰,“您一向是最疼我的,您忘了?小时候,每次,我和谢清表哥他们偷溜出去,父王气得要动家法,您怕我受不了,忙出来劝,劝不了,您就说‘养女不教,母担其责’,要替我,父王只能不了了之!”
    说到幼时的事,紫苏和母亲都有几分笑意,太妃笑说:“你还敢说,这招可是你想出来的,鬼机灵!”
    紫苏笑着将脸贴上母亲的手,就如小时候向母亲撒娇一般。
    永宁太妃轻抚女儿的头发,感伤地开口:“紫苏,娘说对不起你,不是什么胡话!——你父王身亡,兄长又不能回京,我这个王妃本该担起一切的,可是,我没有,连你父王的葬礼都是你前后奔波,一力操持的!——那时,你还不到十岁!”
    “那时,您病了,母亲!”紫苏宽慰她,但永宁王妃却只是摇头:
    “娘真的很没用!看到你将一切处理得体面完美,我就更不想出面了,甚至连门都不出。”她愧疚地想起当时的情况,“我知道,那时你有多苦!你从未管过事,却得一下子将所有的事都处理妥贴,还有那些千头万绪的人情往来!”
    “娘!我是永宁王府的郡主啊!那些是我应该做的!”紫苏并不觉得母亲有什么错。
    永宁太妃对这个贴心的女儿真是怜惜万分:“不是的。那些不是你该做的!——与世家周旋、为承正排除对手的暗箭,甚至你还不得不卷入一些阴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看着自己的女儿越来越沉默,不再天真,不再快乐,我才发现,我竟然让自己和女儿成了牺牲品,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
    紫苏无话可说,半晌,才开口道:“娘,女儿迟早都要面对那些事的。”
    “可不是那时啊!”永宁太妃闭上眼晴,“还有你入宫!如果不是因为王府,你根本不用搅进太后与皇帝之间,你可以……”
    “母亲!”紫苏打断母亲的话,缓和了一下语气,才对她说:“一切都过去了,您不用想那么多,安心养病,好吗?”
    永宁太妃无语,只能默默地点头,紧紧拉住她的手。
    紫苏靠在母亲身边,喃喃低语:“娘,一切都过去了……你知道吗?谢清表哥和倩仪表姐成亲了,当年,他们可是彼此都看不顺眼的,真不知维侯舅舅想什么!……还有,景瀚也定亲了,关中卢氏的千金……”
    “是啊!一切都过去了!”永宁太妃顺着紫苏的话往下说,“你是一向聪明,自然看得开;至于名利权位,我也不担心——你自己能应对!”
    知女莫若母,永宁太妃说得并非虚言!毕竟也是永宁王府的主母,有些事情,她还是明白的,女儿的手腕她也是见识过的。
    “我最担心的是,”永宁太妃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几许异常的红润,“你考虑得太周全了!将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却把自己逼入死角!”
    “孩子,有时候也不并顾虑太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王府已经牵绊你至今了,不必连什么无关紧要的虚名都在乎!”
    “母亲!”紫苏愕然地抬头。
    永宁太妃轻抚紫苏的脸颊:“每一个母亲都希望孩子能拥有全天下最大的幸福!——你不是那些出身寒门庶族的女孩,她们想要的只是一生的平顺,若能富贵,更是无所求了!你想要的,已经没人能给你了,只能由你自己去拿!——所以,能随心所欲就随心所欲吧!别到了那个时候,你还是不幸福!”
    “母亲……”紫苏只能说出这两个字了,俯在母亲怀中,无声地流泪。
    “娘是看不到那一天了!娘可真想看到!那时,我的紫苏应该就能真正地笑了!”永宁太妃感叹,眼中是无限的憧憬与淡淡的遗憾。
    紫苏没有抬头,也许是不想让母亲看到她依旧淡漠的笑容,她只是十分坚定地回答:“夏家的女子生来就是骄傲的,决不会任人欺侮!”
    “是啊!”永宁太妃笑着说,但眼底无奈的苦涩却更深了。
    我的紫苏,我该为你做点什么了!不能让你总是一个人面对一切!
    佛祖,请宽容一个母亲最后的自私打算!
    一切罪孽因我而起,也由我一人承担!
    开道的声音远去,永宁太妃闭目靠在床头,自紫苏离开,她就维持着这个姿势,直到永宁王妃与淳国夫人走进她的寝室。
    “母亲?”永宁王妃试探地低声唤她。
    永宁太妃缓缓地睁开眼,已有了决定,她淡淡地微笑,示意她们坐下,永宁王妃在她床边的方凳上坐下,淳国夫人却依旧谦卑地站着,这是她的习惯,也是长年谨守本分的结果,她是现任永宁王的生母,虽说母以子贵,如今是一品夫人,但只是妾室的她在太妃与王妃眼中并不是什么太要紧的人,所以,也就由她站着。
    “倩容,”永宁太妃唤媳妇的名,淡淡地吩咐,“让谢老找个机会,尽快把齐朗调回京。”
    永宁王妃惊讶地看着婆婆,不知该不该答应。
    永宁太妃的笑容很淡漠,与紫苏适才的笑容出奇相像:“皇帝似乎真的认为,他的想法很重要,尤其是在某些事上!”
    永宁王妃心惊,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婆婆并不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否则,岂会让十岁的紫苏当家主事,但此时她才明白,太妃只是深藏不露,她敛首答应:“媳妇马上就去见外祖。”
    永宁王妃在心中自嘲,觉得自己真是太幼稚了,难怪谢清他们总说自己是个小孩子!能将王府管理得井井有条,并将大权紧握在手的王妃,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更何况,永宁王府的男子大多是常年在外,所有事情都得由王妃处理,包括在许多世家只能由当家掌权之人处理的事情。
    紫苏静静地坐在窗前,面前是一把古朴的七弦琴,她没有动,只是看着。
    “紫苏晓音律?”隆徽皇帝忽然出声,其实,他已来了一会儿了,并未让人通报。
    紫苏一惊,转身向皇帝请安。
    “不用多礼了!”隆徽皇帝笑说,随后问道,“太妃如何了?”
    紫苏神色一黯,又想到一事,便说:“母亲恐怕……臣妾想去天华寺为母亲祈福!”
    “那就去吧!”隆徽皇帝点头,“为人子女最可悲的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待’,能尽点孝心就尽点吧!”他有些感伤,想起自己早逝的母亲。
    “谢陛下!”紫苏谢恩。
    “紫苏还没回答朕呢!”隆徽皇帝笑了笑,又提起先前的问题。
    紫苏一愣,随即回答:“以前学过,不过很久没动了,都忘差不多了。”
    “所以才发呆吗?”他调笑,紫苏低头不语,算是默认。
    天华寺是宗室专用的寺院,皇室成员大多在此举办法事,或是为人祈福,而且,许多被废的后妃也会在此剃度,以了却余生,一些贵族女子因种种原因,也会如此。
    紫苏在方丈的陪同下,虔诚地焚香敬拜,请求佛祖保佑母亲。
    随后,方丈将紫苏请入准备好的厢房。
    “娘娘,是否如往常一样?”方丈了明大师与紫苏早就认识,故有此一问。
    紫苏尚未入宫时,也常到此为母亲祈福,后来为父亲举行法事也是在此,每次都会与了明大师下一盘棋,两人是忘年之交。
    紫苏摇头:“大师,我现在可没有心情下棋。”
    了明大师修为甚深,听了这话,便知紫苏此来必有深意。
    “大师,陛下的废后王氏是在此清修,对吗?”紫苏询问。
    了明大师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娘娘,此地皆是世外之人。”
    不过,到底是忘年之交,他退出厢房对一小沙弥道:“去后寺,让空缘来服侍娘娘。”
    紫苏望着他的背影,轻浅地笑了。
    空缘就是废后王氏,紫苏默默地打量着眼前清秀的女尼,并未出声,先沉不住气的却是空缘:“皇后娘娘要见贫尼,所为何事?”
    “我要见的是废后王氏。”紫苏回答。
    “有何区别?”空缘奇怪地问她。
    紫苏淡笑:“世外之人岂会有所希翼?”
    王氏低头:“果然是永宁王府的郡主!”
    “娘娘有何吩咐?”
    “本宫要借助王氏的力量。”紫苏淡淡地说,仿佛不是她有求于别人,“我要让我的儿子成为储君。”
    王家虽只是普通的官宦之家,但却是元宁最受人尊敬的书香门第,寒族子弟入仕者,十之七八皆是王门弟子,在朝中也颇具实力。
    “我为什么要帮你?”这对王家并无任何好处。
    “因为,”紫苏轻笑,“只有本宫,会让王家再出一位皇后。”
    王氏不得不考虑紫苏的提议。
    王家不是淡薄名利之辈,否则,又岂会执意让她入宫?这个条件,家人必然不能拒绝。
    “于我呢?”经历多了,王氏也学会了为自己考虑。
    “一生平顺!”紫苏回答。
    王氏点头,她本不是善于计算的人,这个承诺对她就够了。
    既已谈妥,紫苏起身,却被王氏唤住:
    “娘娘,王家的女孩从不擅长权谋,请您不要实践对王家的承诺!”
    “我不想再有自家的女孩步我的后尘了。”
    紫苏默然,看着她不语,半晌,没做任何表示走出厢房。
    在她身后,王氏感激地跪下,一丝不苟地恭敬弯腰、俯身,向她行大礼。
第九章 惊天之变(中)
    紫苏与王氏见面的事无人知晓,赵全跟在紫苏的身后,心中不禁叹服:自己的主子竟然在不动声色间掌握了更多的筹码,而且,至今仍能不焦不躁!他也窃喜,自己果然选对了主子。
    就在他沉浸于自己的思绪时,他忽然看到假山旁闪过一张熟悉的脸,他脚步一停,悄悄地走开,不一会儿,他从假山后绕出,赶上正在御花园中散步的紫苏一行人,凑近紫苏,悄声禀报:
    “娘娘,齐朗大人调任都察司正,陛下已下旨了。”
    紫苏停下脚步,所有跟随的人也停在那里,过了一会儿,她转过身,神色平静如常,命令赵全:“请谢老议过事到长和宫。”
    “谢老,是谁要景瀚回京的?”紫苏眉头紧皱,有些担忧。
    她知道谢遥是很看重齐朗的,不会让他轻易涉险,白白牺牲性命和前途,应该是谢遥无法拒绝的人要求的。
    “是永宁太妃的要求。”谢遥如实禀告,但对此事,他也有乐观的看法:
    “娘娘,景瀚回京虽有些冒险,但也未尝不可。——此事是陛下先提出的,臣只是表示赞同。”
    “这样吗?”紫苏略略放心。
    “陛下也需要安抚一下世族的不满,而调齐朗回京不失为上策。”谢遥解释,“而且,吏部考绩,齐朗属上品,调任也是情理之中的。”
    紫苏点头,但仍有些不解:“母亲为什么要让景瀚回京呢?”她自言自语般低语,却想不出满意的答案。
    谢遥无声地在心中感叹,他明白永宁太妃的意思,可身为外人的他又岂能插手此事,只能让紫苏自己领悟了。
    紫苏的脑海中灵光一现,但随即就被她否定了,定了定心神,她问谢遥:“景瀚打算何时完婚?”
    谢遥摇了摇头:“卢家老太太病倒,这婚事得拖上一阵子了。”
    紫苏冷淡地点头,他们都明白,卢家是想左右逢缘,谁都不敢得罪。
    “谢老,若联合王氏的力量,嫡皇子有几成把握?”紫苏想听听谢遥的看法。
    谢遥想了想,道:“五成。”
    紫苏微微颌首,笑了笑,又提了另一个假设:“将陛下的考量排除了呢?”
    谢遥一惊,但他还是回答道:“那样,除非有奇迹,嫡皇子才会失去帝位。”
    “本宫也这么认为。”紫苏笑语。
    “娘娘,您有何打算?”谢遥有些心惊地问道。
    “怎么样才能让猫儿心甘情愿地去吃辣椒?”紫苏淡漠地笑着,“谢老,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让辣椒沾上猫的屁股。”
    谢遥愣住了。
    紫苏站起来,走到窗口,已经入夏了,外面景色如画,紫苏缓缓地对他说:“谢爷爷,这是你教的啊。”
    谢遥看着窗前的皇后,也想起了当年的情况,那是在紫苏的父亲死后没多久,刚处理完葬事,永宁王府的几个小妾就不安分起来,紫苏被弄得心烦不已。
    那天,紫苏到谢府议事,早到了一会儿,谢遥正在花园逗猫,见到她,就问了一个问题:“紫苏,你说猫儿吃不吃辣椒?”
    “当然不吃!”紫苏很肯定。
    谢遥笑着招过下人,下人抱过猫,看了一下谢遥的眼色,便将一罐辣椒酱涂到猫的屁股上,随后,将猫放下,那只猫痛苦难当,凄厉地惨叫,不停地舔自己屁股上的辣椒。
    紫苏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对谢遥说:“谢谢!”
    “娘娘,陛下是一国之君啊!”谢遥提醒。
    “一国之君也是人。”紫苏依旧看着窗外,淡淡地言道。
    “陛下不该真的认为他的意见很重要。”紫苏转过身,“我完成了他的心愿,可是,他却认为,这样,他就是最重要的人物了!荒唐!竟然想与整个世族为敌!也不想想,失去世族支持的皇室会遭遇什么样的情况!”
    谢遥沉默了,出身世族的他本就代表世族的权益,虽效忠皇帝,但当皇权与世族的特权发生矛盾时,本能地,他要维护世族。
    “其实,世族的特权,于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陛下也是为国家考虑。”作为议政厅的首席大臣,谢遥不得不承认,陛下打压世族的行动还是有不少支持者的。
    紫苏摇头苦笑:“陛下哪是为国家考虑?谢老应该比我更清楚陛下这样下去的后果!”
    谢遥再也无可反驳了,他明白,隆徽皇帝的行动毫无计划,只是近乎无理地不让世族子弟担任重要官职,又一次次地剥夺世族的既得利益,世族已是怨声载道。
    “陛下并不愚蠢!”紫苏重新坐回位置,轻轻地将衣裳理好,连腰间的丝绦都无一丝紊乱,她没有看站在下首的谢遥,右手缓缓地搭上雕饰着飞龙的扶手,垂下头淡淡地低语,但声量足以让谢遥听清楚每一个字,“也许在很多臣子眼中,陛下只是个不算昏庸的君主,可是,他一直都是很清醒的!对帝王而言,文韬武略并不是最需要的素质,那么多的臣子不就是为皇帝做事的吗?行军征战、抚定民心,甚至于捉笔行文,每一件事都有人做,皇帝其实只要做一件事——用人!
    “陛下一直以来都是明智的,赏罚分明,十分公正,所以,他的身边从不乏为他尽心尽力的臣子,而他也能真正地接纳他们的建言;可是,现在的陛下却被私心杂念蒙蔽了心神,他在深陷在自制的泥淖中,不能自拔,而看到身边的人都是干净清爽的模样,他也就认为,自己没有任何不妥!
    “这种状态不能再持续了,必须让陛下明白他的错误。”
    听着她的话,谢遥渐渐领会了她的意思,同时,也有了明确的思路。
    “老臣遵旨。”谢遥低头,而这句话已不是平常礼节性的答复,其中多了许多复杂的意味,比如敬意,比如臣服。
    齐朗调回京都,但官阶只是四品,每日的公事也不过就是整理报告,十分清闲,不过,都察司正却有真正的权力,对官吏的升降有绝对的影响力,因此,公事以外的事却是很多。
    齐家也是望族,齐朗的父亲又曾官居二品,京中自然有住处,齐朗的调令一下,谢遥便派人将那处旧宅收拾了一下,齐朗回去京后便一直住在那里,由几个老仆人服侍着。
    应酬完,齐朗回到家中,老管家便呈上了一堆拜贴,他不在意地随手扔到一边,并不打算细看,但刚离手,就觉得那里面似乎有什么眼熟的东西,不禁微微皱眉,重新拿起细细翻看,不一会儿,就看到了,打出封套,取出里面的便笺,阅后,他沉吟了一会儿,老管家正好指挥下人进来,要服侍他就寝,齐朗挥手阴止,道:“先不忙,我还要去趟永宁王府。”
    “这会儿?”老管家讶然,“少爷,都这么晚了,还是明天去吧!”
    齐朗淡笑着摇头:“永宁太妃亲笔邀请,连皇帝陛下都有不会拖延的!快去让人准备。”
    “是。”
    “齐朗表哥,母亲一直在等你。”永宁王妃陪着齐朗走向太妃的寝室。
    “太妃有什么吩咐吗?”齐朗问道,“派人说一声就是,还等我到这么晚。”
    永宁王妃摇头:“母亲没说。”
    到了寝室门口,永宁王妃放轻脚步,走进去,服侍的人一见他们,便道:“太妃娘娘说了,齐少爷一来就叫醒她,这会儿,正等着呢!”
    王妃点头,领着齐朗进了内室。
    “齐朗来了,坐吧,我这药味重,委屈一下了。”永宁太妃招呼齐朗,又对王妃说:“你让下人都有出去,你在门口守着,我有话跟齐朗说。”
    “是。”王妃应声出去,让下人都有出去后,就让人在回廊上摆了个座,按婆婆的吩咐守着。
    “书桌上有本《圣清杂史》,你拿过来。”永宁太妃轻声对齐朗说,齐朗虽不解,仍将书取来。
    “读过吗?”太妃问道。
    齐朗点头。
    “那你最喜欢谁?”太妃淡淡地问他。
    圣清是至略国的第一个皇朝,这本《圣清杂史》是后世著名史学家谭庆秀所撰,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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