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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海无涯,回头干啥-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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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扑哧。
  剑尖刺进了血肉发出的声音叫人头皮发麻,后颈也跟着凉。
  闭上眼不去看寒松的表情,灵璧握着剑柄横打了一圈,剑身在封鸿的胸膛里搅了起来。一股有一股的鲜血从他的胸口里冒了出来,汩汩涌动似山间深潭之中的泉水一般。
  “呜……”
  刚一张口,封鸿还没发出声音,喉头腥甜舌尖满是铁锈的味道。从腹中涌上来的鲜血将声音拦了下来。
  微微将双眼睁开了一条缝,灵璧只瞧见封鸿的双唇嗫嚅着,似有话要说。可开开合合许久,耳边仍旧没有响起任何除了痛呼之外有含义的声音。
  剑身刺入胸膛 ,扎进了封鸿的心脏。
  寒松感同身受,几乎用尽了全力,才勉强站稳身形没有倒在地上。仿佛体内的脏器都被搅成了碎肉不再运行,血液在筋脉间流动的速度变的缓慢,识海开始便的模糊混沌。搭在封鸿前额上的手,若不是封鸿自己拽着,此时可能已然滑落。
  筑基时将体内所存十几年的腌臢之物逼出体外,脱胎换骨不可谓不痛。结丹时要受天道雷劫降身,闪电自头顶莫入脚下的土地,不可谓不痛。
  和尚本以为经历过那些之后,被巨剑刺进胸口算不了什么,跟在后山打老虎时叫老虎咬伤没什么两样,至多比老虎咬的疼一些。
  而当剑尖没入了封鸿的胸膛中后,寒松才知道是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这痛意来势汹汹,强烈到了寒松的五感中只剩下了一个疼字。他也看见了,封鸿道人双唇嗫嚅着,似有话要说。
  然而封鸿的声音在他识海中朦朦胧胧,隐隐绰绰听不清楚,仿佛耳朵里头塞上了棉花,让寒松不由得闪过旧时在北山寺中的回忆。
  住持和尚为了让他静下心来,不去与外头小沙弥们玩耍。将自己冬日的棉服剪了个洞,扣出了里头已经发黄的棉花,举在嘴边吹了吹,塞进了寒松的耳朵里。
  那时再听外头小沙弥的笑声,就像如今听封鸿道人念叨一样,近在咫尺却又似相隔天涯。
  铺天盖地的痛意压的人喘不过气来,封鸿道人终于忍不住了,放开了一直拽着寒松腕子的手。也几乎是在同时,寒松的手从封鸿前额滑落,二人之间的连接淡了许多。
  捂着胸口,寒松浑身早已被汗水湿透。
  灵璧抽出剑来,甚至来不及擦掉上面的血迹,便将其丢在一旁的地上,冲向了寒松。
  右手扣在寒松的脉门上,身怀能肉白骨,从十殿阎罗手中抢人头的医术,对眼下的情形却又不知所措。
  因着此刻折磨着寒松的痛意来自封鸿,并非和尚自身。灵璧的指腹按在寒松的脉上,和尚身体强健,连火气湿气都半点没有,上天入地也寻不出身体这么好的修士了。
  寒松放开了手后,与封鸿之间五感连接弱了些,不过剩下的痛意依旧足够将人压垮了。
  “贫道就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寒松推开了灵璧,嘴角勾起一抹不属于他的笑意,眼底满是嘲讽。
  灵璧抬起手,掌心一翻,躺在地上的巨剑嗖的一下子飞了起来,似有灵般,剑柄落在了灵璧的手中。
  右手持剑,灵璧将其置于小臂下方,一起横在了寒松的脖颈上。
  用力一按,剑身虽然距离寒松的脖颈还有一段距离,可凌厉的剑气在寒松脖子上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前辈,这样不大好吧?”
  神念在那具凡人肉身上算不得什么,可若是上了一个尚且存活的修士,便是夺舍。
  灵璧既不允许寒松死,也不允许别人借着他的身体活。
  笑意消失,嘴角拉了下来,寒松的脸上出现了灵璧熟悉的神情。仿佛方才只是一场虚幻的噩梦,寒松身上没有了半点封鸿的气息。
  “不在这里了。”
  寒松没有推开灵璧,二人所隔之间不过咫尺,说话的时候,他甚至能感受到灵璧的呼吸。
  灵璧回头一看,那具凡人肉身不动弹了。另一手摸了摸寒松的前额,替他擦拭掉了虚汗后,灵璧起身走向了封鸿。
  抬脚踢了往地上人腰际踢了一脚,封鸿一动不动。
  从胸口流出的鲜血速度慢了下来,血色淹没了原先地砖上的涎水,暗红色一汪液体包裹着封鸿道人。
  “死了?”
  试探着开口询问,灵璧没有等到寒松的回应,看这样子封鸿还没有死。
  随着封鸿道人神念的消散,寒松胸口的痛意紧跟着,烟雾一般被风一吹便不见了。比起与灵璧五感相通时,她让自己向前走了几步。封鸿借着他的喉舌发声,然寒松打心底里生出寒意。
  炎炎夏日里不知打了多少个冷颤,寒松肩头一震站了起来,神色严肃。
  “在他离去之前,我看见了……”
  “你看见什么了?”
  寒松并不是喜欢说一半藏一半的人,上次他欲言又止的时候,被院判抓到了城中牢狱关了数日,今次可必定要叫寒松把话说完。
  封鸿能借他的喉舌,寒松亦能借封鸿的眼。甚至可以说,封鸿之所以能够借着寒松的口说话,就是因为寒松在看到了另他心神震颤的场面之后,一时不防让封鸿钻了空子。
  抬起手,寒松往头顶一指:“我瞧见,星辰陨落。”
  啪的一声,灵璧手中的巨剑自掌心滑落到了石砖地上。缠绕在剑身上的光与气消失殆尽,和几息前神剑似有云泥之别,如今看来如同凡铁。
  巨剑是师尊的本命法器,里头有他三分修为。
  剑在人在,剑亡人……
  亡。


第116章【一更】
  寒松的话是什么意思; 灵璧能猜出来,却不敢也不愿意相信。
  手中握着师尊巨剑的剑柄,不住的念诵法咒,试图将其唤醒。以往这些时候,根本用不着法咒催动,只要神念一扫即可。
  但眼下好了; 不论灵璧用神识扫几遍; 或是念诵多少法咒; 巨剑半点反应也没有,沉甸甸的似一块废铁; 没有丝毫的灵性可言。
  “你可知剑灵?”
  颓然跌坐到了地上,灵璧有气无力的开口。
  寒松点头,传说剑修只要安心修行,好生的对待自己的本命法器; 有朝一日便会生出拥有灵智的剑魂来。
  “那些不过是传说罢了。”
  剑灵与惊木一样,是样修士们只听说过没见过的东西。甚至都不能算海市蜃楼; 而是镜花水月罢了。
  别看任凭谁提起来; 都能将它的威力说的头头是道,可其实谁不知道上什么地方去找。
  抱着巨剑,灵璧泫然欲泣,鼻尖红了一片。
  “剑灵不是传说,我师尊就要把剑灵练出来了。”
  脸颊贴在剑上; 没有剑气冲撞。泪珠子顺着剑身向下滑落。
  “他将三分修为; 一缕命魂放在了剑里; 偶尔剑中已经能出现虚影。”
  巨剑尊者闭关不出的时候,这剑还能替他察看灵璧有没有溜下山偷偷去玩耍呢。
  将命魂放在法器之中,并非什么匪夷所思之事,甚至是见怪不怪。将命魂放进本命法器之中的修士呢,尤以高岭门的剑修为数众多。无他,剑修们多以为慢漫漫修行路太过艰辛寂寞,找不到陪伴,便造一个出来。
  曾有一位掌门透露,半数以上的剑修都曾尝试过,成功的人也不在少数。
  命魂入剑之后,更符合了高岭门剑在人在,剑亡人亡的理念。
  但别人都只是将性命于宝剑连在了一处而已,巨剑尊者天资卓绝,他距离造出剑灵,和登天升仙一样,仅剩了一步之遥。
  高岭门后山的洞府里,踏进门便是生死关。巨剑尊者几次往返,也有到了时间没有出来的经历。
  门内所有人都担心巨剑尊者会不会出不来,没扛过生死关死在里头了,或者是走火入魔了。可唯独灵璧该干什么干什么,该吃什么一口不少。
  掌门每每路过瞧见灵璧这样,都要背着手骂她一句白眼狼,你师尊生死未卜还在这里玩笑。
  灵璧并非没心没肺,因着立在墙角的巨剑上仍有剑气环绕,走近之后还会吹拂起裙角。晚上若是她起了溜出去的心思,巨剑还会拦在门外。
  所以灵璧知晓,闭关的师尊没有死,好着呢。
  而今她却不敢妄下断言了。
  “我师父不会死了吧?”
  双眼通红,肿了起来,灵璧抬头看向寒松,想要从他口中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即便是还俗之后,寒松依旧秉持着不打诳语的原则。依据他借着封鸿道人的眼看到的,再结合如今废铁一般的巨剑,寒松显然没有法子回答灵璧的话。
  他只能起身走近灵璧,伸出一只手去牵扶:“灵璧道友,地上凉。”
  地上凉不凉的灵璧根本感觉不到,她只觉得心里头拔凉。就连那凡人爹将她送到高岭门修仙的时候,她心里头都没这么凉。
  凡间俗语有云,生恩不如养恩。故而对灵璧来说,巨剑尊者根本就不是师父,而是平时惹她心烦,出了事却能帮她摆平的爹啊。
  没有去握和尚的手,灵璧自己抽抽嗒嗒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将巨剑扛在了身后。抬手往脸上胡乱的一抹,把泪水擦拭过后,灵璧上去重重的冲着封鸿凡人肉身上给了一脚泄愤。
  啐了一口,恶狠狠的骂:“老混账,你要是拉了我师尊去黄泉路上作伴,即便是喝了孟婆汤我也要你吐出来,入了轮回井也给你拽回来。”
  “我得去看看。”
  灵璧收回那只赤足,被旱魃将鞋子烧掉一只,还没来得及换一双。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她是不能就这样算了的。
  然而刚刚抬起脚要走的时候,忽的脚下一沉,似被什么拽住了脚腕子。灵璧没有防备,嘭的一声整个人歪在了地上。
  不应该啊,就算是个凡人,也不至于平地摔不是?更何况灵璧还是个金丹期的修士。脚腕处传来了一阵刺痛,灵璧双腿蜷缩起来,伸手拉开了裙子,放下了绑在小腿上的袜。
  “灵璧道友!寒松道友!”
  门外传来了响亮的呼唤之声,灵璧转身抬手默念法咒,把紧闭的木门推了个大开。
  呼唤他们的声音熟悉,发出声音的人灵璧与寒松也认识。
  “虞山道士?”
  长石观的道袍给灵璧留下了深深的阴影,每次见到都没有好事。不过虞山道士是个正经人,应该与他那师伯不一样。
  “城门外碰上了卢致远,跪在哪儿咚咚的磕头,把脑门儿都磕出血了。”
  虞山道士手持拂尘,快步走了进来。
  “他说你们在此处,我便来寻了。”
  刚一踏进来,虞山道士就瞧见了地上躺着的同样穿着道袍的人,脚步顿住,他紧张兮兮的看向灵璧,喉结滑了一下。
  “这是?”
  灵璧正沉浸在丧了师父的情绪之中,一时回不过神来,没有回答。
  虞山道士灰溜溜的缩起了脖子,不问也知道是谁。八成就是他那师伯,死灰复燃了。
  在屋中环视了一周,虞山不敢细问关于封鸿道人的事,而是将话题转到了别处。
  “我奉观主封龙大士之命,来助两位道友屠龙路上一臂之力。”
  双手交叠,虞山冲着灵璧与寒松双双拜了一拜,比起初见时,谦虚了许多。
  “可二位怎么都坐在地上?地上多凉啊。”
  说话间虞山将寒松扶了起来,又走向了距离门口不远处的灵璧。
  将道袍垫在手心里,别看他是道家子弟,却也同样忌讳男女之别,隔着一层棉布伸出了手:“灵璧道友?”
  灵璧瞧见道袍就来气,一把打开了他的手,自己就要起身。偏偏事与愿违,刚刚站了一半,脚上一用力便是难言的刺痛。
  “嘶……”
  她再次跌坐到了地上,扒开鞋袜一瞧,脚腕子上出现了一圈蛇鳞一样的红色斑纹,这斑纹灵璧从未在自己的身上见过。
  若是以前有过,灵璧早就把驻颜美肤的丹药当糖豆子吃了。
  “咦?”
  虞山收回了牵她的手,改为双手合十,朝着天上举了举。
  “上仙勿要怪罪,贫道没有与你抢亲的意思。”
  寒松听了这话上前,面露不解,低声问询起来。
  “虞山施主这话什么意思?”
  还俗不久,叫人施主的习惯一时改不过来。
  “你是北地人不知晓也难怪,灵璧道友天人之姿,美貌无匹,这该是被柳仙给看上了。”
  捏着下巴蹲下身,虞山低头细细的端详着灵璧脚腕子上的鳞片纹路。蛇性淫,常有小姑娘被他缠上。
  按常理来说,柳仙会先隔一阵子来瞧瞧看上的姑娘,碰一碰摸一摸。凡被柳仙碰过的地方,就会生出这般带有鳞片的纹路。
  而等姑娘的年纪到了,柳仙就要来寻她成亲了。
  “我瞧这印子不寻常,想来看上灵璧道友的柳仙修为颇深,怕是都能算得上是蛟了。”


第117章【二更】
  “胡扯!”
  灵璧将凑过来的虞山道士一把推到远处; 自己低头察看起了脚腕子上的纹路。北地的五通神喜欢淫□□女,南地的柳仙蛇精不一样; 它们喜欢从小就选一个。
  通常家中若生了俊俏的丫头; 体弱多病; 隔三差五身子不痛快的; 都得找道士或神婆给看看。十有八…九就是给柳仙看上了。
  而被柳仙看上的姑娘,至多活到十五; 葵水初来就得被卷到蛇窝里头,日日夜夜陪着蛇精胡来。
  别看灵璧少女模样; 实则已经过了百个春秋寒暑。哪家的柳仙能等上百年才来寻,可真是好耐性了。
  故而灵璧认为虞山道士是在胡扯; 且毫无根据。但当她看清了脚腕子上的纹路时,自己也纳闷了。
  不同于北地供奉五通神; 需要偷摸着在夜里来。南地供奉柳仙是正大光明的; 且有人家还求着大仙爷帮着给家里的闺女和山上的蛇精结亲呢。
  在凡间城池里支摊子的时候; 灵璧也曾从一条柳仙那里救过位女子,除了灵璧脚腕上的蛇纹比凡间女子的要粗一些; 剩下的几乎不管从纹路还是别的方面; 都无有任何差别。
  “灵璧道友勿要动气,依贫道来看; 多半是瞧上你的那柳仙得了什么奇遇,故而才将姻缘拖了这许多年。”
  虞山道士认真的分析了起来; 琢磨着究竟是怎么回事。
  灵璧惦记着师尊; 并没有多到的精力与虞山道士就此事扯皮。然而脚腕处传来的痛意实在叫灵璧站不起来; 一时没法子御剑去寻师尊。
  只好咬紧牙关,冲着被自己推开的虞山道士招招手。
  “眼下并非玩笑的时候,道友知道该怎么做。”
  虞山听了这话,收起脸上的笑意,点点头:“贫道知晓,道友且在此处等着,我去去就来。”
  临走之前,虞山还不忘嘱托寒松:“小师傅你守着灵璧道友,不要叫蛇给卷了去。”
  压低声音,虞山怕寒松这个北地人不知道柳仙的厉害,压低声音颇为严肃:“被柳仙卷到窝里的姑娘,没一个能回来的。”
  寒松将缠在手腕上的念珠取了下来,停在了灵璧的身边,开了慧眼,目光在四下扫来扫去。有武僧守着,虞山放下心来转身去往了城外的北山。
  虞山走后不多时,原本只是缠绕在灵璧脚腕上的蛇纹竟然攀缘向上,等到了午时饭点儿的时候,蛇纹已经爬到膝盖窝,还隐隐有继续向上的意思。
  “混账东西。”
  灵璧哪里受过这种气,究竟是从何处来的柳仙,不长眼睛了敢往她的身上爬。
  师尊的巨剑虽然没了灵力,可仍旧锋利。见虞山还没回来,灵璧一心想着去给师尊寻仇,双手高高的将剑举起,咬着牙就要向下挥斩。
  寒松急忙抓住了灵璧的手腕,生怕她真的砍下去:“灵璧道友,你这是做什么?”
  “师尊给了我肉白骨的丹药,甚至不必动用灵力,我也能让断了的腿长回来。”
  砍了算了。
  “别砍别砍!”
  虞山道士姗姗来迟,总算是回来了。出门前观主封龙说高岭门的剑修脾气急,今次他才知道是急在何处了。
  “这不就回来了么。”
  肩头扛着不少竹子,前额被日头晒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汗,虞山将竹子扔在了地上。横竖相间,也不知是按着什么星辰或卦象摆成了大小不一的方格子,一杆竹子搭在另一杆上。
  “和尚,将灵璧道友抱出来!”
  虞山这边专心致志的搭竹子,因着南地的天气风俗,长石观的道士们都做过许多这样的法事,轻车熟路不算难。
  寒松从灵璧手中抢过了巨剑丢在一旁,将灵璧横抱起来,踏出了门槛。
  和尚抱着灵璧出来了,虞山道士还未搭好竹子,抬起头看了他们二人一眼,道:“且等等,快了。”
  寒松倒没说什么,灵璧自己心里头有鬼,红着脸非要下来。
  “灵璧道友何必呢?寒松是个和尚,我们方外之人心如止水,又不是柳仙,不会对你生出坏心思的。”
  在院子里搭竹子的虞山道士见状小声的嘀咕着。
  就是因为凡间这种乱矫情的姑娘太多了,一到夏日,道士也好,和尚也罢,都要避讳着躲在道观和寺庙之中。
  灵璧歪了他一眼,你个臭牛鼻子道士知道什么,就在那里胡说八道。
  可惜灵璧刚刚从寒松的怀抱之中脱身,脚尖点在地上的瞬间,脸色就煞白一片,痛意直冲识海。
  寒松蹲下身子,再次将灵璧抱了起来。还怕她挣扎,把灵璧的胳膊绕过了自己的脖颈,轻飘飘的冲着搭竹子的虞山抛下一句。
  “我还俗了。”
  “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师傅可不要说笑。”
  虞山头也不抬,跳过竹子搭就的方格,站在一旁查看还有哪里不合适。
  “我从不说笑。”
  寒松抱着灵璧,神情严肃至极。
  确认妥当了,虞山这才抬头,恰好对上了寒松的这张脸。
  “你真的还俗了?”
  和尚点点头,下巴往宅院的大门处点了点:“整个北山寺的和尚通通还俗了。”
  一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虞山道士脚步虚浮,走到寒松那里接灵璧的时候,双手都跟着打颤。一边琢磨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一边将灵璧扔进了竹子摆就的格子里。
  北山上有一片不大的竹林,他选了向阳生的老竹,砍下来扛了回来。竹子这种植物,与枣木一样,用来祛邪最为合适。
  中空,正直,节节向上,天下寻不出比竹子更加正气的植物了。
  用不着虞山道士提醒,灵璧刚一进去就自己在里头蹦蹦跳跳起来。
  “抽我啊,愣着干什么?”
  虞山那里还琢磨着寒松所说还俗的话,心里头乱做一团,愣神着呢。听到灵璧的声音回过神来,捡起地上剩下的一杆竹子,朝着灵璧抽了过去。
  “混账东西,不安心在山中修行,下来祸害好人家的闺女,你真是不要脸了!”
  比起儒生张口竖子闭口贼人,道士们骂人的功夫可是好得太多了。
  “畜生,没长脚缩在阴沟里的长虫,还不速速离去?难不成要等着贫道将你魂魄修为统统打散不成?”
  剑修的脾气不好,道士的脾气也差。抽在灵璧身上的竹子猎猎作响,虞山道士不愧为方外之人,抽灵璧的时候一点不怜香惜玉。
  每一棍抽上去叫一旁的寒松瞧了都心疼。
  “轻些不行么?”
  “不成!”
  虞山铁面无私,当即拒绝了寒松的无理请求:“不抽的重些,那畜生不肯走的。”
  对付柳仙,非得是打得狠,骂得毒才行。事实上,在凡间用竹竿抽打姑娘的活计,多半是要交给闺女的娘亲或是父亲。
  丈母爹娘没看上你,没长脚的长虫畜生被打了也没脾气。而灵璧是修士,活了百余年,估计爹娘早就入土为安了,只能由虞山来代劳。
  咬紧牙关,灵璧在竹子搭就的格子里头蹦来蹦去,时不时的还要挨上一棍子。好在随着时间推移,她的脚步也越来越轻快,缠在小腿上的蛇纹缓缓的褪了下来,成了一道浅浅的绕在脚腕子上的红痕。
  世人修仙难改身上的凡人习性,动物成精业寺如此。黄皮子昼伏夜出,狐狸精喜欢去村落里偷鸡吃,狼成了精也只能直着跑,脖子僵硬不会拐弯抹角。
  成了柳仙之后也难改蛇性,遇上圆圆的长柱状物件,总是克制不住的往上爬。
  灵璧在格子里蹦跳,每过一格,缠在她腿上的柳仙就要往竹子上爬。爬了两下察觉不对,再次朝着灵璧扑去。然而几次三番之后,再想追上灵璧可就不容易了。
  快步蹦了几下,又挨了虞山道士几棍子,灵璧脚腕上的红痕总算是褪了下去。嗖的一下子从竹阵中跳了出去,灵璧松了一口气。
  虞山道士手中掐诀,火焰自指尖弹出,舔上竹竿烧了起来。
  “恭喜灵璧道友。”
  道士扔了手里的竹竿子,上前给灵璧道喜,躲过了被柳仙拖进洞里的劫难。
  “有劳虞山道友辛苦。”
  灵璧此刻狼狈的很,身上的衣裙条条缕缕的挂在身上,显然被虞山抽的不轻。可她也不是不知礼数的人,挨了打还得给人道谢,上哪儿找理去。
  双手拱在胸前,灵璧弯下腰行了个谢礼,朝着虞山拜了两拜。
  虞山自觉下手确实有些重,见灵璧拜他后心里头不堪受用,反过来一样,双手举在胸前,弯腰的幅度比灵璧还要深。
  “道友言重了,都是我该做的。”
  二人你推我搡的寒暄了几句,灵璧率先起身,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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