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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学神棍在九零-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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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还是出事了。
  二流子在王喜死后的第三年就突然暴毙了,死因不明。当时村里老人都说他是被王喜的鬼魂给缠上了。
  村民因为嫌弃他,加上当时又乱,也没报警,拿一方草席匆匆把他埋到后山去了。
  而王灵秀因为心虚,匆匆忙忙嫁出去以后就再也没有回过王家村,都是家里人来罗华县看她。
  今年她觉得事情过去那么久了应该没啥问题了,这才挑了清明时候回了一趟老家,给王喜的坟上了一炷香。
  自从王喜死后,她爹娘因为承受不住丧女之痛,已经搬离了王家村。是以王喜的坟茔久无人打理,荒草横生,那个小小的坟包上更是长满了荆棘。
  因她是自杀横死,所以埋在乱葬岗的一处林子里,与村里别的坟不在一块,孤零零在那,看起来凄凉得很。
  王灵秀愧疚,就去给她清了清杂草,却不小心被坟上的荆棘勾破了鞋底,一根倒刺直接扎进她的脚心,当时王灵秀就觉得头重脚轻,回来以后一病不起,全身都生了脓疮。
  王灵秀把往事说完,就闭眼垂泪,再不说话。
  龙光明却如同遭受了天打雷劈,“当初……当初全是因为你乱嚼舌头?”


第23章 
  王灵秀垂眸不语,也不知道是真后悔愧疚还是被戳破了丑事不自在。
  龙光明显然也没能想到陪伴自己多年的妻子居然能够做出这种事情; 他一脸失望; 脚步也不自觉往后挪。
  这种感觉是异常可怕的; 尤其是你知道自己一直以为贤淑的枕边人其实背着一条人命。而且王灵秀能把这事情一瞒就是二十几年,可想而知她的心机有多深沉。
  这个时候反倒是周善推了他一把,“校长; 还救不救?”
  龙光明恍惚了片刻; 终于回过神来,“救。”
  周善也知道是这个结果,撇撇嘴没说什么,嘱咐他寻来两个干竹筒,须是那种只开了一面口的干燥竹筒才好。
  所幸这东西并不难找,龙光明不一时就找了出来。
  周善取出一小撮糯米浸水,然后把那两个竹筒泡入糯米水中洗净; 拿到太阳底下烘干; 才回到内室; 掏出几张符纸,拿打火机点上; 迅速塞到竹筒内。
  而后她才把那两个竹筒迅疾地扣到王灵秀脚底那两个肿大的疮疖上。
  竹筒甫一扣上,王灵秀嘴里就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 那叫声就跟杀猪一样; 显然是极其痛苦。
  当然痛苦了; 长在王喜坟上的荆棘有她的尸气; 对于这个间接凶手自然是毫不留情。尸气乃是至阴的东西; 她烧化的符灰又是至阳,这一阴一阳在王灵秀体内相互冲撞,只怕是比死还难受呢。
  不过,活该。
  周善明明有更好的方法可以缓解她的痛苦,但是周善却挑了最狠毒的一种来治她的疮疖,也是她实在不屑王灵秀这种人的缘故。
  若不是看在龙光明算她半个师长的面子上,周善早就束手旁观叫她一命归西了。
  她伸出两个指头搭了下王灵秀的脉搏,见火候差不多了才拿出自己那把乌金匕首。
  她用刀尖挑破了王灵秀的中指,从她的中指上很快就渗出一滴黑色的血珠,被乌金匕首给吸收入内。
  而后,王灵秀的中指就像无法愈合一样,不断地从伤口处滴出黑色的血液,尽数被乌金匕首给吸收,那匕首不知道吸了王灵秀多少血,浓郁的墨色似乎更加沉了点。
  不知过了多久,王灵秀的血液逐渐转红,周善方才罢手。
  以血养刀,一举两得。这种被尸气侵蚀的血液,凶刃最为喜欢。
  王灵秀因为失血过多,早已昏睡过去。
  周善又取下她脚底扣着的俩竹筒,里面安静地躺着几滴青绿色的液体,发腥发臭。
  这应该就是荆棘上带的毒素了。
  周善取出一个洗净的用来装那种劣质指甲油的玻璃瓶,小心翼翼地把青绿色液体倒进去,而后把竹筒随手一扔,“这玩意烧掉吧。”
  周善背手观了眼王灵秀的面相,见她死气确实消退了才淡淡开口。
  “毒已除,但是这身疤痕治不好了。”
  她说的是王灵秀身上那片红红白白的脓疮,尸气尽消,疮疖也除,她身上的创口不知何时已经结了痂,看起来就像是黑色的鳞片一块一块长在皮肤上,触目惊心的景象比先前还要难看。这种难看的疤痕就如同耻辱一样,会跟随王灵秀终身。
  龙光明虽然心情还是极端微妙,却不免对她刮目相看,“多谢大师。”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信封想要塞到周善手里。
  周善却摆摆手拒绝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不能收你的钱。”
  龙光明在他们班上的数学老师请产假的时候带过他们半学期的课,周善心里也同样把他当做老师来看待。
  她为人虽然吊儿郎当,但却是最为尊师重道的。别看她嘲笑老君时毒舌得很,但看在老君曾教她相面之术的面子上,叫她去下刀山火海,周善也不会推辞。
  周善眉心打了结,“我看此事不会轻易善了。”
  龙光明心里一咯噔,看她皱起的眉头,方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怎么?”
  周善忖度半天,还是将心里的猜测说出来,“我方才听你老婆的讲述,担心那王喜的坟茔被建在凶地之上,她本就是自杀横死心有怨气,有怨气的魂魄上不了黄泉路,只能盘桓世间,那荆棘又吃了仇人的鲜血,只怕那个坟茔会出现什么古怪。”
  这种女鬼最难对付,而且她害的往往也是害过她的人,所以周善心里也拿不定主意。
  人鬼殊途,但是女鬼心有怨气想要报复似乎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周善不敢去忖度人性,更不敢去忖度鬼性。
  王喜生前再好,死后成了一副枯骨,被怨气一浸染,也就不再是以往那个活泼善良的王家村一枝花了。
  她要是真报复起来,只怕整个王家村都要遭此大难。
  毕竟,那么多人传过她的流言,都成为她的间接凶手。
  只是,那些人虽然愚昧可恨,又罪不至死。
  而想要同鬼讲道理,那是傻瓜才会干的事。
  龙光明脸色惨白,喃喃道:“报应,报应。”
  周善摇摇头,再度看了看床上不知死活的王灵秀一眼才开口,“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若真出了什么事,请他们到楼古街上找我便是。”
  她扔下这句话也不管失魂落魄的龙校长,拍拍衣袖出门去了。
  周善安生地度过几日后,却听到龙校长辞职罗华小学校长一职由副校长暂代的消息。
  胖丫是个爱八卦的,不知道从哪打听到的消息,正眉飞色舞说得有鼻子有眼,“我听说校长跟他老婆离婚了。”
  闻言周善也不由地竖起了耳朵。
  胖丫被这么多人围着,不禁有些飘飘然,继续开口说着自己的见闻。
  龙光明同王灵秀结婚二十多年,儿子都老大了,已经出国留学。这次他却坚定非常地要跟自己老婆离婚,而且离婚以后就辞职了,谁都找不着他,学校现在是蜚短流长。
  周善有点可惜,龙光明那人鼻梁高挺且正直,颧骨饱满眉毛柔顺,这种人往往都是刚直不阿且性格非常好的那种。
  但是这种人,道德底线也非常高,如何能够接受一个背负人命债的妻子?
  更不要说,那条人命债,还是同他有关的。
  龙光明确实是个好校长,而且为人平和从不摆架子,这也是周善当时看在他的面子上救下王灵秀的原因。
  胖丫不知道从哪个长舌妇嘴里听到的消息,越扯越没边,连龙光明养了个姘头私奔的传言都说出来了。
  周善有点不高兴,“你闭嘴吧。”
  胖丫这才兴奋地转头盯着自己这个同桌,“善善?你知道什么是姘头吗?我问大人,大人们都不肯告诉我。”
  周善一噎,糊弄过去,“我不知道,你也别来问我。”
  她转过脸去靠在桌子上刚要假寐,却看见今天刚回来上课的高泽星小心翼翼地挨过来,“老大。”
  ……
  周善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高泽星的脸上堆起讪笑,“老大,我听他们说是你救了我,老鼠说,我是吃了毒果子。”
  老鼠就是那两个跟班中的其中一个。
  周善奇怪地盯着他,“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高泽星憋胀得满脸通红,哼哼唧唧从嘴里挤出一句,“既然是老大救了我,我高泽星没齿难忘。老大,小弟以后就跟着你混了,你说抢哪个码头,小弟我二话不说……”
  周善出言打断了他,“你古惑仔看多了是吧。”
  恰好在此时上课铃声响了,班主任抱着课本进了教室,看见高泽星还在周善位子旁边打转就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高泽星就跟被打焉了的茄子一样垂头丧气地回到座位上。
  下午刚放学,周善从容不迫地收拾自己的东西,高泽星却虎虎生风地扑了过来,“老大,这种累活就让小弟来做,您歇着。”
  完了,这孩子看来真被电影给迫害了。
  罗华县录像厅的生意不知何时好了起来,古惑仔的风潮悄无声息地在学校里蔓延,一时间,满大街都是叼着牙签装横的刺头。
  周善满头黑线地接过高泽星恭恭敬敬递过来的书包准备回家。
  她刚出校门,就忍无可忍地转过身子,“你搞什么鬼?”
  高泽星比她高了起码两个脑袋,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送老大回家。”
  ……
  周善掉头就走。
  “老大你喝水吗?”
  “……”
  “老大你玩游戏机吗?”
  “……”
  “老大我去给你买个烧饼吧。”
  这下周善回头了,“高泽星你要是再抢小孩子的钱,信不信我把你扔厕所里去。”
  高泽星放开了那个一脸惊恐可怜巴巴地含着两包眼泪的学前班孩子,干干笑了笑,“既然老大发话了,我以后就不抢了。”
  他快步追上周善,“不过老大我以后要是金盆洗手了,哪来的钱孝敬你啊。”
  他娘的居然还知道金盆洗手。
  周善终于发火了,指着后面那条胡同,“滚回家去。”
  高泽星面上的笑容蓦然凝滞住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周善只把他当小孩子看待,她对待这些半大孩子虽没有漂亮小姐姐那般宽容,但也确实甩不起脸子,于是清了下嗓子,“天也晚了,你赶紧回家吧。”
  高泽星的腿肚子却不住地打着哆嗦,指着周善的肩膀,“老、老、老大,你肩膀上有个会动的纸人,它、它……妈呀,它转过脸来啦!”
  纸人面孔惨白,唯独五官是用朱砂点的,无比猩红,所以显得异常可怖。
  就在此时,纸人似乎阴测测地对他笑了下。
  这可怜的孩子撕心裂肺的吼声瞬间惊天动地。
  周善先是一愣,随即想到应该是阴兵回来报信了,当即蹿过去恶狠狠捂住他的嘴:“住嘴。”
  他看起来吓得都快要背过气去了,脸上滴下豆大的汗水,仍在惊恐地看着她的肩头,却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周善见他确实不叫了才松开手,忍不住嘲笑,“我还以为你这胆子有多大呢。”
  纸人也咧开猩红的嘴唇。
  高泽星吞咽了下口水,“这,这是什么东西?”
  周善眉头一挑,低声威胁:“你既然认了我做老大,就知道什么时候需要保守保密。”
  高泽星总算缓过神来,虽然害怕,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挺了下胸脯,“放心,就算我爸打死我,我老高也不会把今天的事说出去。”
  他想起自己看过的僵尸片,稀少的脑容量把前后事一对应,又想到周善那番在学校里广为流传的“尸毒”笑话,看向她的目光就不自觉敬畏起来。
  周善差点没被这毛孩子给逗笑,她绷着脸摆摆手,“你赶紧回家,我要是发现你把今天的事说出去——”
  她阴森森地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高泽星急忙举手投降,“我这就回家。”
  高泽星虽然还是个孩子,但是面相却基本定格。他鼻头肥大,眼睛黑多白少,这种人虽然蛮横,却是最重义气。
  是以周善懒得掰谎,唬住他就好。
  周善见他真的走了,才转脸看向自己肩膀上趴着的那个纸人。
  她请了几个阴兵,回来的却只有它一个,而且还是断胳膊断腿的,只剩下一条折了的右腿支撑它在路上蹦跳。
  难怪回来得这么晚。
  纸人叽里呱啦在她耳边说了番话,周善也不自觉皱起眉头。
  她叹了口气,“阴兄,此事多谢你们兄弟了,放心,今晚子时我就在家烧纸钱,你们兄弟几个记得来取。”
  那阴兵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方才从她肩膀上跌落下去,化成纸灰,被风一吹就散了。
  这纸人不过是阴兵在人间行走的替身,他们的真身已经回到黄泉路了。
  不然若是真折了几个阴兵,还不好向人家交代。
  不过,此事确实棘手。
  对方居然打得几个阴兵逃回黄泉,看来,本事确实不一般。
  越是如此,周善就越想同对方交次手。
  她的眼里逐渐现出跃跃欲试。
  打架神马的,她最喜欢了!
  随后波澜不惊地过了大半个月,就在周善以为此事已经过去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电话打到他们家的电话上。


第24章 
  座机居然是龙校长打过来的。
  他失踪了快两个月,周善刚听出他的声音就不自觉有些激动; 龙光明却出言打断了她。
  周善耐心地听他说完; 蹙起了眉头; “你是说王喜现在要害死整个王家村的人?”
  不应该啊,王喜如果真的是那种厉鬼,在王灵秀站在她坟前的那一刻; 她就杀了王灵秀了; 哪用这么麻烦又是脓包又是心魔,像是故意给她机会等人来救似的。
  正因为如此,周善觉得王喜鬼性应该不算特别厉害,所以才没有去收服她。
  龙光明迟疑了一瞬,“还是要请你出面去看看。”
  周善小声嘟嚷了句,“好吧,真麻烦。”
  龙光明说他安排了一个人会送她到王家村; 周善怎么也想到送她的那个人居然是王灵秀。
  王灵秀身上除了那张脸以外的地方都被包裹得严严实实; 许久不见; 她惊惶得跟只惊弓之鸟一样,秉性显然改了很多。
  她们是坐的大巴车; 一路上王灵秀都在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等周善发觉; 又惶恐地转过头去。
  周善心里对她并不感冒; 径直转过脸去假寐。
  下了大巴以后又走了段路才到王家村。
  二人刚到村口; 就看见村口走来几个也是浑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村民; 村民看见王灵秀并没有好脸色; “你回来干什么?”
  王灵秀瑟缩道:“我请大师来化解咱们村的——”
  她话未完,几人中的那个女人就恶狠狠地朝她唾了一口,“咱们?谁跟你咱们,要不是你沾惹上那只恶鬼,我们会成这样吗?”
  周善也意识到了,这几个村民可能都跟王灵秀一样,生了那种脓疮,只是王灵秀的已经好了,他们的却还没有好,脸上灰白枯败,显然不怎么好。
  王灵秀低头垂泪,“是我对不起大家,我想——”
  那些村民们都不耐烦了,“赶紧给我滚,不然放狗来咬了。”
  周善有些奇怪,“他们知道什么了?”
  王灵秀眼圈通红,“是我对不住她,我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大家了。”
  周善恍然大悟,“所以他们都怪到你头上了。”
  王灵秀低头,“我活该。”
  周善听她这句,反倒嗤笑一声。
  她也不管那几个怒目而视的村民,背着手入村,“救人要紧。”
  因她是个小孩,那几个村民虽然看见她跟王灵秀嘀咕心里狐疑,却还是没有拦她,只是把王灵秀拦在外面。
  周善也没管王灵秀,往村子里走去。
  这一路走来都僻静得很,她走出几百米远,才听到渐渐有了人声,“这碗神仙水喝下去保管百病全消,没消尽管找我张婆子。”
  “十块钱一碗,不要抢,喝完这碗药水,三天以后,你们身上的包就会没了。”
  “我张婆子的灵药,在县城里都是出了名的。”
  村里搭起了个草棚,里面有个老婆子正在卖汤药,那些村民们倒是信她得很,纷纷拿出钱来买她的药喝。
  周善拉住一个小孩,笑眯眯道:“我去我外婆家走亲戚,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那小孩一吸鼻涕,伸出手来,“想知道?给钱。”
  周善脸色一僵,现在的小孩都成精了是吧。
  她掏出一个一块钱硬币,“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那十岁左右的小孩小心翼翼地看了左右一眼,这才把她拖到个草垛下,“我们村里大人都不让传出去的,我就告诉你一个人哈。”
  周善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那小屁孩煞有介事,“我们村,闹鬼啦。”
  事情还是要从王灵秀身上说起,她跟龙光明离婚以后,虽然龙光明是净身出户,但是她也是浑浑噩噩心灰意冷,加上心魔,最后还是回到了王家村,先是在王喜坟上磕了个头,才找到村里的主事人,下定决心把当年那件事说了出去。
  那个主事人的媳妇是个长舌妇,很快就把这事传了出去,传得有头有尾的,包括她是被恶鬼诅咒了,然后全身都生了脓疮。
  那个张婆子前些天刚到村里给人选地基看风水,听到了这事,就告诉他们那个女鬼已经成了气候,不仅要害造谣那个,恐怕还要来害当年那些传谣的人。一时间,王家村人人自危。
  村民集资出钱让张婆子请王喜上身,问她怎么样才能放过他们。
  结果那个上了张婆子身的“王喜”幽幽地说了句,“我一个人好寂寞啊,陪陪我,陪陪我——”
  村民们都吓惨了,纷纷向张婆子求救。
  结果张婆子神神叨叨地做了会法,告诉他们,只要把王喜迁坟迁到热闹点的地方就行。
  于是村民们又出了点钱帮王喜选址迁坟。
  结果迁了坟以后就出事了,全村人身上都长出了那种奇奇怪怪的脓包,现在全村人都把张婆子当救星供着,因为只有她才有能够解除恶鬼诅咒的“神仙水”。
  周善听完来龙去脉以后,笑了。
  女鬼确实有,但是那个张婆子,摆明是个骗子嘛。
  自杀横死的人心有怨气,不能同别的坟葬在一处也是有讲究的。尤其是那种自然死的人,他们一死就踏上了黄泉路,只剩下肉身在这世间,把一成了气候的女鬼迁到这些阴地里,简直是把老虎放到了鸡群。
  那个张婆子连半个风水师都算不上,不然怎么连这基本的忌讳都不知道?摆明车马是来骗钱的!
  周善冷笑一声,快步走到张婆子正在兜售汤药的那个草棚子,拽住她的手腕把她的衣袖扯开,“你这汤药既然能治百病,怎么治不了你这疮呢!”
  只见她手腕上红红白白一片,也是村民们身上那种脓疮。
  所有在场的村民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周善又抄起一碗药水放在鼻下嗅了嗅,“还算你有良心,没加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只加了点香灰。”
  张婆子一时没反应过来就给周善镇住了,现在明白过来时大势已去,“你是谁?”
  周善冷冷盯着她看,“平时你骗点钱倒是无所谓,你现在是在害人性命你知不知道!”
  张婆子仍在负隅顽抗,“哪来的丫头在这乱说话?”
  周善却懒洋洋地笑了下,“我若不救你,只怕不足一月,你就会全身溃烂而死。”
  张婆子有点心虚地看了下手腕上的疮,色厉内荏,“放、放屁。”
  周善把那些还没来得及卖出去的“神仙水”尽数泼到地上,才淡然地看着村民,“信她还是信我?”
  她年纪虽小,言语中却有股安抚人心的力量,村民们再转头看了眼两股战战面如死灰的张婆子,顿时怒不可遏,“好啊,你一直骗俺们是不是。”
  张婆子一见事情不对,身子扭了扭,竟灵活地从周善手上挣脱而出,再挤入人堆中,很快就一溜烟消失在一排房屋后面。
  村民们抄起扁担就要追,周善高声道:“别追了。”
  这些村民肉疼得紧,“骗走俺们好大一笔钱。”
  周善笑了下,扔出一个蓝布包,“都在这,一分不少了。”
  张婆子一生老江湖,哪能料到今日被一个毛头孩子连砸两回场子。
  村民们刚刚被骗,对她也信任不起来,恰好有村民指出她刚刚跟王灵秀鬼鬼祟祟在村外。
  周善无奈,只得表明自己是龙校长请来的风水先生,为王家村解这一劫。
  村民们都有点半信半疑。
  最后还是龙校长的岳母拿村里唯一的座机打通了他的电话,才确认周善的身份。
  村民们才相信,这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居然真的是风水先生!
  为首的是王家村的村长,他皱紧眉头吸那杆大烟枪,许久才叹道:“龙校长是个好女婿啊,可惜没娶上贤妇,”他摇了摇头,“要是喜儿那丫头——”
  说起王喜,王村长眼中竟然也有些浑浊。
  当年王喜活泼俏丽,又孝敬长辈,提起她谁人不夸,不料最后惨死还背负了那样一个烂名整整二十多年。
  可说起王喜,村民们都有些畏惧,明显是被那番女鬼论给吓到了。
  周善蹙了下眉,让村民们带她到王喜的新坟去看看。
  到达目的地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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