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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傲霜寒-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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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一问一答,凌洵已然气得双目冒火,怒吼一声,纵身而起,抬手直向矮子高丰劈来。

高丰也大喝一声,手中丁字拐一招“横扫五岳”,猛击了过去。

凌洵嘿嘿一声冷笑,身形一闪,让过了高丰铁拐一击,倏地向前一跨步,又直向高丰身侧欺进。

高丰身形倏地往后一退,左掌平胸疾推而出。

随掌发出一股凌厉无匹的力道,撞击向凌洵。

凌洵身形尚未站稳,但有掌已疾翻而起,迎着高丰左掌劈出的内家罡力,轻轻地一划一引。

矮子高丰突觉自己劈出的内家罡力,竟被一股强力引向一侧,而且带动起自己的身形,也有些前倾。

不觉大吃一惊,猛地一沉丹田之气,稳住身形,迅疾向左侧斜跨出去三步。

凌洵哈哈一声狂笑,道:“矮子,你可敢再接凌老二一掌……”他在话声中,右手向前微微一探,轻飘飘的一掌直劈过去。

这一掌打出,和方才的掌势大不相同,竟然丝毫不带一点风声,随手击出,行若无事一般。

矮子高丰知道凌洵武功非同小可,别瞧他这一掌毫不着力,似别轻描淡写,其实却暗藏杀手。

他哪肯轻易冒险,纵身避开对方守势,丁字铁拐忽地立打有击,连续攻出五拐之多。

他这五拐,乃是演化自疯魔杖法、参酌子散仙人拐而成的一十二招化成拐中的精奥招术,舞动开来,但见青光流动,拐影纵横,幻化出一片片光幕,阻住了凌洵的攻势。

秃子尤清见状,不禁高声喝起采来,喊道:“四哥!你这化龙拐法,果不虚传,我可要助拳来了。”

他话声方落,呼的一拳,直向凌洵的后背心掏去。

这一拳,他乃是蓄势而发,用出了十成力道,威势非同小可,但闻拳风呼呼,宛如怒涛澎湃。

矮子高丰目睹尤清出手,心中大喜,立即将右臂一振,那流动的拐影倏然合而为一,化作“气龙归海”之势。猛向凌洵前胸点去。

如此一来,凌洵成了腹背受敌。

在这种情形下,他如不被尤清的一拳击中,也得挨上高丰那一拐,可说是惊险万分。

但他并不惊慌,蓦地一声冷笑,用了一式“铁板桥”的功夫,身形猛地平躺而下。

高丰冷冷一笑,迅又变招“金针定海”,疾沉右腕,紧随着凌洵倒下的身子,点向他的前胸“璇玑穴”。

可是那尤清击出的一拳,由于凌洵的突然倒下,而拳势落空,一股强猛的潜力,却直撞击向高丰而去。

高丰虽然觉出尤清的拳力直击过来,但他不愿放过重创凌洵的机会,只得运气左臂,横掌当胸,准备硬挡尤清的一击。

同时之间,右手丁字铁拐仍然袭向凌洵的要害。

这本是电光石火一瞬间事,心念动作,间不容发。

就在高丰左掌刚横胸前,尤清的拳力已然近身。他方打算左掌推出之际,忽觉近身的潜力突然消失了。

原来是尤清已然借势收回了揭出的拳力,余劲却撞向了他那右手的丁字拐。

就这么一刹间,凌洵早已贴地斜纵开去。

可是尤清动作更快,他在一收回拳力的瞬间,蓦地又一贯劲,人已迅疾向凌洵扑去。

高丰见状大惊,忙喊道:“老六不可躁进,当心……”他一语未完,凌洵哈哈一声狂笑,倏地扬起右臂,呼呼呼,一连劈出三掌。

这乃是凌洵掌法中的绝技,名叫“雷音普化”,一声三掌,一掌力道比一掌强猛,任是再高的能耐,躲开了第一掌,就难躲就二三掌。

尤清见状,在百忙中,猛的一提丹田真气,双臂一抖凌空而起,直飞起三丈多高,才悬空一个转身,抖气将长剑打了出去。

同时之间,矮子高丰也抖手打出了一把钢丸,人也跟踪扑了过去。

凌洵掌势刚刚劈出,眼前突然一亮,那电掣寒芒的长剑已然近身。

但他毫不惊惧,不慌不忙地回手一抄,已把急袭而来的一柄长剑,握在手中。

倏然之间,高丰打出来的那蓬钢丸,也已破空罩下。

但听凌洵又是声狂笑,先振腕一剑朝着高丰刺去,紧跟着身形一晃,扬左掌猛贯劲一扫,劲风过处,钢丸纷纷坠地!

可是,他那右手之剑,仍然不即不离地直对着高丰的前胸,相差着只有两三寸,一探臂就能刺进高丰的胸膛。

在这时,矮子高丰空自手中握紧了丁字铁拐,一点也派不上用常秃子尤清此际也吓得呆了,暗自后悔,直骂自己混账,怎么把自己的兵刃,给了人家,这不是助虎添翼吗?……凌洵以剑抵住了矮子高丰,咬牙狠声地道:“矮子,你这是自寻死路,可怨不得我凌老二手辣……”他说着话,身形往前移动一步,高丰迅疾后退一步,已然吓得面目变色了。

此际那顾天爵和驼子饶直,仍然打得不分高下,已然由拆招换式,逐渐变成了以内家真力相拚,一拳一脚之中,都蕴含着无穷的劲道。

云霄一柄太阿剑困住了聋子张澄,虽然没有下杀手,但张澄身上已连中了三四剑,衣服破裂,鲜血满身。

可是,云霄也挨了对方一烟杆,砸得一双眼睛成了乌黑。

就在这时,忽闻远远一声长啸,划空而来,倏忽之间,已到数丈之内。

场中之人,全都正在生死关头,谁也不敢抽空去看那来者是谁,但在心中,全又企望着是自己这方面的助手。

倏地一声高喝道:“全都给我住手!”

云霄闻声,先自纵身后退,舍下了张澄!

可是目前的聋子张澄,似已进入了疯狂状态,全身伤痕累累,哪里肯就此罢休,挥动烟杆又抢攻过来。

倏见眼前人影一晃,烟杆砸处,锵的一声响,火星冒起老高,震得他人朝后退了两步,倒坐在地上。

当他抬头一看之下,就只叫了一声:“老哥哥——”猛锐之气全消,人也失去了再战之能,就是打算站起来,也有点费劲了。

来人原来是狂叟柳元善,就在他方挡下了聋子张澄,跟着又来了小叫化舒元和玉龙柳春,并肩站在柳元善的身后。

在这时,驼子饶直突地一声断喝,左掌劈出了一招“飞钹撞钟”,右手含蕴真力,横里扫打中盘一攻之中两种力道。

顾天爵右手疾翻,迎扣对方左腕脉门,左掌当胸蓄势,准备应变。

饶直陡然欺中宫踏前一步,后发右掌猛地加快打到,掌风飒飒,已近腰肋。

顾天爵冷笑了一声,当胸左掌,一挥迎去。

但听“砰”然一声,两人掌势接实!

这一击中,双方都用上了八成真力,一招硬接,各退三步。

顾天爵只感胸口一甜,血气直涌咽喉,身形晃了几晃,云霄迅疾抢出,扶住了他。

驼子饶直,也被掌势震得眼冒金星,耳鸣血翻,也由秃子尤清架住了。

两人这一战,算是打了个势均力敌,两败俱伤。

只有凌洵仍然以剑抵住了矮子高丰,目露凶光,眼看就要下杀手。

柳元善蓦地冲了过去,手中铁桨一点凌洵剑尖喝道:“老二,还不住手么?”

凌洵应声向后退了两步,环眼一瞪,冷冷地道:“又是你这老儿多事!”

柳元善道:“我怎么多事了,都是自己弟兄,有什么解不开的结,用得着拼命?”

凌洵哼了一声道:“你说得对,我和他们湖海七怪无怨无仇,凭什么扰我琴声观,且还杀伤了两位兄弟。”

柳元善笑道:“这也不能怪他们,全是仇湄娘的诡计,才闹出这场事来的。”

凌洵道:“我不管这些,伤我弟兄得由他们赔命!”

秃子尤清接口道:“但是我们弟兄也伤了两位哩!”

凌洵冷哼了一声道:“我们却有一位弟兄,死在你们的剑下。”

秃子尤清道:“我们这边也有一位是被钢镖钉死的,不信你看我们老五,就是我们老七挨了你那一掌,只怕也难活到明天。”

柳元善叹了一口气道:“别说了,什么都不怪,只怪仇湄娘的计毒和你们七怪的耳软。”

凌洵道:“这幸亏是我赶早回来了,要不然,你们岂不血洗了这琴声观。”

柳元善道:“也怨我慢来了一步,才闹出这场祸事。”

凌洵道:“如不是瞎子跑去,这场祸事还不更不可收拾呢?”

凌洵道:“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柳元善道:“他们听信了骚狐狸仇湄娘的话,说那武林异宝温玉钵落在了你手……”凌洵哼了一声道:“原来他们是为窥窃武林异宝而来的,贪心可诛!”

柳元善道:“还不只为了那武林异宝,仇湄娘又告诉他们,云霄当着好多武林人物,骂他们是江湖上的渣滓,武林中残人……”凌洵陡向云霄道:“小子,你几时骂过他们的?”

云霄道:“谁骂他们了,我不是还和你商量,要去黄山请他们的吗?既然打算请他们出山,怎么还能骂他们呢?”

凌洵猛地一击掌道:“谁骂他们了,简直是放屁胡扯!”

柳元善道:“我知道霄儿没有骂他们,可是他们在骚狐狸挑拨下,居然信了,要不是瞎子靳亮惊觉得早,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此际那聋子张澄和驼子饶直,也都缓过了一口气,听柳元善这么一说,不由得汗颜无地了。

他张澄是七怪中的老人,解铃还须系铃人,连忙向凌洵拱手道:“凌二哥,这场祸事全是由我弟兄一念之差惹起,我惭愧不知应该怎样向二哥交代!”

凌洵冷哼了一声道:“死的死了,伤的伤了,还交个代屁!”

张澄道:“在我们湖海七侠之中,我是老大,应该负责任,怎得让你凌二哥过得去就是……”他说着话,暗运真气,等到话音一落,猛地一举右掌,反向自己的天灵要穴猛地击下。

就在这一刹那之间,顿时吓得狂叟一声惊叫!

“大哥——”又是一声仓皇的惊呼同时响起。

跟着就见一条人影,电急也似地飞扑而来,一下撞在了张澄的怀中。

这一撞力道还真不小,张澄闷哼了一声,仰面倒向地下。

同时之间,那秃子尤清、驼子饶直、矮子高丰也一同扑了过去,齐声地喊道:“大哥——”那撞倒张澄之人,此时已站起来,乃是瞎子靳亮,他却径直走向凌洵,拱手道:“凌二哥,你就不能顾点江湖义气么?”

凌洵看了柳元善一眼道:“算了算了,过去的事一概不提,咱们还是好朋友。” 第三十二回…………………

武林中的人,就是这样的,一语可以成仇,片言可以解和,他们遵循的只有一字,那就是个“义”字。

为了江湖义气,流血、丧命,都算不了一回事。

看方才湖海七怪和凌洵、云霄等人,仇似海深,是以生命相搏,死的死了,伤的伤了,如今他们又片言解和了。

武林的人可爱之处,就是在一个“实”字,没有半点虚假,对是对,非是非,勇于认过。

一天云雾散了,太阳的光芒照射向琴声观。

观外墓地上,又添了两座新坟,那是癞子许龙和独角虎魏真。

但却便宜了瘤子李平,九死一生,被狂叟从鬼门关把他拉了回来。

葬死者,救伤者,凌洵等人又忙了一天。

又是日落黄昏时,三清殿依然排开了盛宴,但想起前几日热闹情形,凌洵不禁感慨系之。

好在他们这时意不在酒,虽然一样地推杯换盏,但却在商量着一件大事。

是如何对付天蝎教,阻止其势力扩展的大事。

狂叟柳元善叹了口气道:“目下邪教的势力,强绝一时,天下高手无不俯首听命,我们人单势孤,怎能与他们抗争……”他话音未落,凌洵已大叫一声道:“我不服气!”

柳元善瞪了他一眼,接着又道:“对这事我筹之已久,眼前只有一条路走得……”顾天爵笑道:“老哥哥在武林中有智多星之称,我猜必是一条可行之路。”

凌洵又插口道:“那就快说出来,又卖什么关子!”

柳元善笑叱道:“你凌老二就是这点毛病,所以难成大事,一些都不沉着,那怎么行呢?”

凌洵道:“我就最讨厌慢吞吞的人,煞了我们的英雄豪气。”

柳元善微笑了一下,不再和他辩驳,扫了众人一眼道:“我们只有暗中结纳可以帮助咱门的高手,然后奇兵突出,一举击败天蝎教这股势力。”

顾天爵道:“老哥哥这话虽是有理,但天下武林高手,眼前全都归了天蝎教,咱们还能结纳些什么人物?”

柳元善道:“当然有啦,只不过须得有一人冒险,进入枉死城,去将那些人救出来。”

云霄道:“除了我师父和莫师权两人,我知道已陷入枉死城中,其余不知还有些什么人?”

柳元善道:“可多着呢,只看你有这事没有!”

“我?”云霄怔了一下道:“怎么?你是要我去?”

“嗯!”柳元善嗯了一声,道:“除了你再没有合适的人选!”

云霄道:“那是为了什么呢?”

柳元善哈哈笑道:“你可知道,数天下英难,那天蝎教主最怕的就是你,所以也只有你可以去……”柳春突然插口道:“爷爷,我也得叫那大蝎教主怕我,我也去!”

柳元善笑道:“好!你去!你去!但是你可不准淘气。”

柳春道:“我不淘气就是!”

瞎子靳亮摇了摇头道:“狂大哥,这个小孩去行吗?”

柳元善道:“你看这个东西不行,是吗?哈哈!告诉你说,有许多地方,是大人不能接近的,懂吗?这小东西淘气起来,只你瞎子还得输给他呢。”

小柳春听他爷爷这么一夸赞,微笑起来,嘴边现出两个深深的酒窝,足见他心中多么快活了。

小叫化舒元却是紧皱着眉头,似乎心中有些不自在。

柳元善看了他一眼,方又转向云霄道:“枉死城就在阿房宫地底,进口处却在红庙,一路上你们可得小心点,最好隐蔽起行藏,免得被人发现而节外生枝。”

云霄道:“那么绿萼庄的事怎么样了呢?”

柳元善道:“绿萼庄弹丸之地,有我们这些人在此,夺回来只是指顾之间的事,算不了什么,倒是你此去,责任可大了,一着失机,天下就全归了天蝎教,千万不可大意。”

云霄诺诺连声答应道:“云霄知道……”一宿无话,次日一早,云霄和柳春二人向众人告辞。

在此际却不见了小叫化舒元,云霄准知道他是在夜里偷跑的,可能在前途就会碰上。他望着柳元善看看,狂老头却含笑不语。

云霄同着柳春出了琴声观,顺着碎琴谷的山道,中午时分,到了东流,唤船渡江,直奔徐家桥。

第二天,他们就进入了大别山,尽找人迹稀少的山径走,为了避免被天蝎教的人发现呢!

可是,山路总是有限的,五六天后,他们已出了山区,进入到信阳州的地界,可也就显出柳春的精灵了。

别看他人小,江湖门槛似乎甚精,走没多久,已被他发现了异点,悄声向云霄道:“云哥哥,有人缀上我们了!”

云霄闻言,倏吃一惊,忙道:“在哪里?”

柳春道:“就在咱们身后,他们不好露出行藏,一味鬼鬼祟祟的……”云霄想了想道:“不管他,咱们走咱们的。”

柳春把小脑袋一摇道:“那不行,他们会死盯住不放的。”

云霄可真看不出小柳春有多么精灵,也有心试试这孩子,看是怎么样的鬼法,笑道:“依你怎么样呢?”

柳春眼睛眨了几眨道:“我有主意,走!咱们进城去!”

“进城?”云霄却迷惑了……

他可知道,这信阳乃是天蝎教分坛所在,进城不是自己送上门去吗……他在沉思,柳春却着了急,一瞪眼道:“云哥哥,你去不去吗?

走呀!”

云霄笑了笑道:“好吧!就进信阳州,看小东西闹什么鬼?”

柳春笑道:“那你就不要管了,听我的就成!”

两人说笑着,就一直进了城。

云霄真也揣不透小柳春胸中机关,信阳州六街三市,有多么热闹,柳春都不去逛,径直进了一家脚行。

云霄就越发觉着奇怪了,忙道:“春弟,你在闹什么呀?天已黄昏,我们不赶快投宿明天还得赶路呢。”

柳春笑道:“我知道,可是我走不动了,雇两匹马骑着跑,不好一点吗?”

云霄无法,只好由着他,雇好了马,离了脚行,却又向城外走来。这一遭没等云霄说话,柳春已先开了腔,低声道:“云哥哥,你可是很生气?”

云霄笑道:“我凭什么生气,一切听你的,我的小诸葛!”

柳春甜甜一笑道:“云哥哥!你真好,难怪我姊姊说,她很喜欢你。”

这句话倒使云霄吃了一惊,忙道:“什么?蝉姑娘她说喜欢我?……”柳春一翻眼道:“喜欢你不好呀?再不就是你不喜欢我姊姊,没关系!等见着我姊姊时告诉你不欢喜她就行了。”

他说得可是轻松大方,但那云霄却感到有些莫知所措了,尴尬地一笑道:“好兄弟。咱们不提这些行吗?”

柳春笑道:“可以,但你得陪我到武胜关一趟!”

云霄道:“有什么事吗?什么时候动身?”

柳春道:“当然是有事了,现在就走,明天黎明就可到了。”

云霄却也不是傻子,使目连眨之下,就已明白小柳春是要摆脱天蝎教中人的跟踪,于是也就欣然答应。

两人先找了个饭店吃饱了,又去脚行牵马出来,动身时,已到二更多天了。

一夜奔驰,黎明时分真的到了武胜关,早有脚行的人,出来拦住了马。

二人付出了脚钱,径直进关找店。

这么进去住店,使人不得不怀疑,但是他们却处之泰然,使人不敢盘问。

云霄一进店房,叹了一口气道:“这总算到了地头,可该休息了吧……”柳春忙道:“不行,我们还得走!”

云霄诧异地道:“我的好兄弟,还到哪里去呀?”

柳春道:“中午以前,咱们得赶到平靖关,到那里才可以休息。”

云霄闻言惊异地瞪大了眼道:“小兄弟,你对这一路的地势,好像满熟悉的呀?”

柳春笑道:“那是当然的啦!我从七八岁就跟着爷爷在这一带跑,要不他怎么会放心叫我跟你去呢?”

云霄笑道:“就因你的地势熟,可就害苦了天蝎教的眼线了。”

柳春道:“我连店家都不放心,所以我们还得走!”

云霄道:“咱们这一出去,如果店家真是眼线,被他看到,还不是白费工夫。”

柳春道:“云哥哥真傻,咱们不会溜出去呀?还能让他们看到……”云霄闻言寻思了一下,突然大声笑道:“哈……哈……春弟,你真够鬼的!”

柳春倏地一瞪眼,摇手止住了云霄的笑声,转身猛地一抽门挂,扑通栽进一个人来,却是店中小二。

好柳春迅疾一探手,就将他抓了起来,哼了一声道:“好小子,你是听壁角的徒弟呀,快说你是干什么的?”

店小二身落人手,登时脸色大变,结结巴巴地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柳春道:“哼!想死还没有那么容易!”

店小二忙道:“云大爷手下开恩,小的怎敢和您老作对,我是奉令行事……”柳春道:“我问你,信阳州已有人追下来了么?都是些什么?”

“这个……这个……”店小二惶恐地说不出话来。

柳春哼了一声,探指一点他的后脊背道:“你如敢不说实话,我教你受尽活罪……快说!”

他这一指点下,是用的锁骨点穴法,店家小二虽然会上两手功夫,哪能承受得了,一阵阵酸疼难禁,骨节都像碎了似的。

他额上的冷汗,黄豆般大小,已沿着脑袋直朝下流,他倒是想快点说出来,无奈舌头僵硬,空自张大嘴巴,说不话来。

柳春微微一笑,抬手一掌拍去,解了穴道,店小二方始长叹了一口气,呐呐地道:“听说来的是信阳分坛云坛主和一位前辈老人毒剑五通赫连方……”云霄一听云汉也来了这里,不禁怔住了!

柳春可不知云汉是什么人,忙向云霄道:“哥哥,你看怎样打发这小子呢?”

云霄这才惊觉,忙道:“听你这位小诸葛的就是了,怎么打发都行,但最好不要伤他的命。”

柳春笑道:“你放心吧,我自有主意!”

他说着倏地又是一指点下,点上了店小二的黑甜穴,跟着就又把他放在床上,将被子盖好道:“好啦,咱们该走了。”

两个人穿窗而出,趁着此际天方黎明,路上行人稀少,直朝平请关奔去。

中午不到,他们已到了平靖关,找了一座店房,好好地睡了一觉,当天夜里,又立即起程。

就这样昼宿夜行,一路上真的摆脱了天蝎教中人的追踪,又是五六天后,他们就到了武胜关。

武胜关又是个紧要关口,也是天蝎教的分坛所在地,从此地起,一路到长安,可就不易走了。

云霄望着柳春笑道:“春弟,从这里到长安,你是否也有办法摸过去?”

柳春笑道:“我当然有办法啦!”

绕过一个山沟,远远已看见武胜关那巍峨的城楼。

就在这时,忽听一阵人声吵嚷。

跟着就见从对面跌跌撞撞,跑过来一群人,一个个神色怆惶,其中有几个人鼻青脸肿,也有几个人鲜血淋漓。

云霄见状,不由大吃一惊,忙一扯柳春,低声道:“走,掩身过去看看,是出了什么事?”

两人一路掩身疾奔去,又转了两个弯,已看到路上横尸累累,少说也有二十个之多,从衣着上看,认出来是天蝎教中的人。

此刻在黄尘影中,正有两人在激斗,一个是位装束怪异的道士,一个是位高大魁梧、鹞鼻鹰眼的大汉。

另外在路边上,也站着有四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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