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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考科举-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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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准备
第五十五章
在方长庚还埋头在府学和秋叶山庄两头奔波时; 一个似乎和全天下人都有关系,但对大部分普通百姓来说并没有什么感想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
皇上废太子了!
话说昭武帝英明一世; 但于繁衍子嗣却不太给力,除了是嫡长子的太子; 只有三子五女; 实在不利于为皇室开枝散叶。但昭武帝偏偏对后宫佳丽没什么兴致,四十岁以后就很少踏足后宫; 许多人都说是因为先皇后。
先皇后为昭武帝育有一对龙凤胎,后来不幸被感染水痘; 抛下两个年不过四岁的幼儿殡天,昭武帝悲痛欲绝,此后一连大半个月不曾上早朝; 而出现在崇德殿的第一句话; 就是立他的嫡长子为太子; 此后更是倾心教导,对其他几位皇子几乎很少过问。
但事实证明; 昭武帝难得糊涂的举动只是没有悬念地验证了“溺爱是摧毁孩子健康人格的一大危害”这个道理,哪怕对象是货真价实的龙子凤孙。
总之这个太子很不像话; 小小年纪就让自己殿里的小太监们自相残杀表演给他看; 十分热衷于这种血腥残忍的游戏。像这样欺辱摧残太监宫女还勉强算是小事; 后来严重到对自己异母兄弟下手,在众目睽睽下把二皇子推下水池; 差点闹出人命。
皇帝察觉这一点后一直处在后知后觉的懊悔之中; 始终不舍得对太子下狠手; 而太子兴许被身边人提点了几句,也开始收敛,维持了表面上风平浪静的状态。
然而就在去年皇帝寿宴上,太子酒后吐真言,说想做皇帝,这样就没人能再管他。昭武帝当场面色大变,群臣大惊失色,这件事为今年年初在东宫搜出龙袍埋下了导火线。
而后者事件一出,昭武帝失望透顶,再也忍不了卧榻之侧有这样的威胁,在将太子关入天牢后便下旨废太子,让其他三个皇子终于看到了一点人生的曙光。
不过能明确的是,以后朝堂各股势力的争斗一定更加激烈,看似平静的表面下必然是暗流涌动,关系错综复杂。而好处是,阻止了将来大昭出现一个凶残暴君腐蚀昭武帝辛苦筑就的根基。
所以读书人们纷纷庆祝这个好消息,听说江南有一位才子还为此写了一篇赞颂昭武帝顾全大局、英明神武的疏奏,虽然不能递到天子手里,却在文人圈中广泛传阅,甚至还流传到了千里之外的永州府。
不过方长庚却觉得这人有点傻。
昭武帝对废太子感情之深简直是苍天可鉴,今天闹到这个地步一定是皇帝也不愿见到的,怕只怕这废太子已然成为他心中的“不可说”,是大忌讳。如今一个无名小卒不知道是出于何种目的去写这么一篇戳他痛处的狗p玩意儿,无疑是撞皇帝枪口上。
没看到满朝大臣都战战兢兢地闭了嘴,谁都不敢在皇帝面前冒一个和废太子有关的字眼么?
他的想法让徐修有些意外,毕竟方长庚这样的家世背景,从来没有接触过权谋之争,竟然也能分析到这种地步。哪怕意义不大,但将来做了官,明哲保身还是够用的。
不过说到底这和方长庚并没有太大关系,他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在徐修越来越用心的培养中迅速成长,然后在这年八月通过了学政为选送生员参加乡试的科试,获得了考举人的资格。
其他四个人也都过了,也就是说,他们明年就要出发去省城参加乡试了。
带着这个好消息,方长庚又回了一趟家。
*
傍晚。
堂屋里。
“真的?!”老李氏一脸“我没听错吧”的表情,然后一拍大腿,“我的乖孙!明年就是举人老爷了!”
方万英在一旁瞪了老李氏一眼,沉声说:“你这老太婆,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咱孙子是能去考举人,不是已经考上举人,咋呼啥呀?”
说完笑眯眯地看着方长庚:“孙子,你考试的时候千万不要紧张,没考上也没事,就当是去锻炼了一回,下次把握就更大了……”
话没说完被老李氏一把推开:“去去去,乌鸦嘴,就知道说丧气话!我找人给孙子算过了,人家说这回能中!前些日子我不是还去南边山上的寺庙了,摇了一卦,是上上签,老和尚也跟我说是大吉哩!”
然后她话锋一转,和方万英是差不多的意思:“不过你爷爷有句话说得对,没考上也没事,奶巴不得你多在家里待两年,不要去那什么,什么京城,那么远的地方考试哩。”
方长庚觉得他爷奶年纪越大越回去了,有事没事就拌嘴,在他看来简直幼稚得不行。
不过从某种程度来讲,这也是他们感情好的表现,让他觉得很有生活气息。
没过多久,小李氏和方大山也从镇上回来了。
前不久家里就拿出这两年攒下的继续扩建了酒楼,手头还剩余两百两。因为生意好,所以他们这回不得不雇了人手,除了厨房还要小李氏盯着,方大山农闲时跟着媳妇儿,以及老李氏定时去查账单,其他人大部分时间都在家。
晚饭时桌上摆满了菜,再和方长庚当年刚出生时在饭桌上看到的酱油汤一对比,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方启明这段时间一直是最忙的时候,但听说方长庚难得回来了,就打算回家住一晚,第二天再去镇上。
“我打算在镇上买个宅子做仓库,不然现在每年采收的药越来越多,都没地方放了。”方启明狼吞虎咽地扒饭,显然是饿惨了。
小李氏心疼地看着他:“不是都说了,你生意上的事你自己做主,不用问我们。”
方启明傻笑着点头,一副心情甚好的样子。
等家里人都放下筷子,方启明开口了:“刘老爷答应我和君兰的婚事了。”他竭力不让自己仰天大笑,可惜谁都看得出他眉飞色舞毫无掩饰的表情。
小李氏和方大山对视一眼,求助似的看向老李氏,实在是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
老李氏这时候就无比正经和镇定,淡淡道:“那就按规矩找媒婆下聘书去吧,咱们把该做的礼节都做到位了,至于别的咱家没有的,也要跟人家说明白,不能等迎亲那天再让人后悔。”
方启明放在桌下的手都在微微颤抖,面上却沉淀下来,低沉道:“奶,我知道的。”
第二天方启明就忙中抽空找媒人下聘书了,小李氏笑骂了一句:“这会儿就这么急着娶媳妇儿了!”
方长庚笑着说:“哥不急的时候您嫌他不懂事,现在急了,您又看不顺眼,娘,你以前可没这么难讨好。”
小李氏觉得自己要被这两个小子给气死,没好气道:“那也看你们是不是真心实意讨好我,看你哥,以后就是娶了媳妇忘了娘的主,我还是早点当没生过这个儿子算了。”
方长庚立刻正色道:“娘,我才不会像哥这样,我要好好孝敬你的。”
小李氏顿时乐了,揉揉方长庚,心满意足地说:“还是我小儿子好。”
方小宝在小李氏脚边蹦蹦跳跳,急吼吼地表忠心:“娘,我最好!我比大哥二哥对你都好!”
小李氏神情越发柔软,把小宝抱到腿上,亲了小宝白面包子似的脸颊一口,眼里似乎有泪光闪烁:“你们都好,娘有你们,什么遗憾都没有了……”
方长庚猜小李氏是想起自己逃荒失去双亲和哥哥的经历了,也不想提起小李氏的伤心事,就安安静静地坐着,等小李氏缓过来了才继续说话。
为了迎亲体面,方启明果真用自己赚的钱在县城买了一个三进的大宅子,怎么也要好几百两,但家里所有人都觉得是应该的。
方长庚在方启明定下人生大事后回了府学,耐心等待乡试的到来。
第56章 乡试(上)
昭武十五年; 亦是庚子年八月(农历),桂花飘香的季节; 三年一度的秋闱(即乡试)即将开考。
这一回的考试地点远在省城——承天府,中间光行程就要花去六七天; 因此他们提前半个月就出发了。
沈霖和徐闻止家里都有马车; 方长庚和方沅君还有周其琛则租了两辆马车,还有一个是装箱笼的; 除了书、文具、换洗衣物,他们带了被褥、锅炉、茶叶等零散的东西; 这些都是沈霖提醒他们的。
其实与府试、县试类似,一到考试物价飞涨是必然的,如果不自己把该带的都带齐; 那就只能等着被商家狠宰一通了。
乡试一共进行九天; 分三场考; 每考完一场就能回自己住处睡一晚,所以他们打算去省城租个院子; 一来安静,二来宽敞; 三来实惠。
好在沈霖有经验; 当初乡试就是自己租的院子; 所以这回他们又去租了那个小四合院,而且直接定了两个月; 直到乡试放榜为止。
这样算下来; 方长庚也只要花二两租金而已; 要是住客栈,那就是这个数的十倍还多了。
五个人里就方长庚和方沅君没有书僮,收拾东西都是自己来,另外三人就潇洒多了,连汗都没出。好不容易把东西都安置好了,几人打算一同去街上逛逛,再去城东参观一下贡院。
因为一切都已经备妥,所以他们五人都很悠闲,不过还没找到住处的秀才们就苦逼多了,苦着脸四处问店,或是站在门口和店家讨价还价,不能说是看尽众生百态,但许多现象确实让人开了眼界。
刚经过一条较为隐蔽的巷口,沈霖忽然停住脚步,朝另外几人“嘘”了一声,等方长庚他们都疑惑地看向他时,他才用一种神秘的表情和语气轻声笑道:“你们可知这条巷子里有什么?”
其他人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顿时察觉到什么,目光纷纷看进那条极深的巷子,只见尽头只有一扇紧闭的红漆木门,在大白天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
然而这扇门就是给人一种奇异的感觉,盯着盯着,似乎就能听到乐音和女子低柔婉转的笑声。
不过这并不包括方长庚。
他年已十五,如果是世家子弟基本都安排通房或是侍妾。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读书读得清心寡欲了,对这种事始终没什么兴趣,看见年纪相仿的姑娘也不会产生异样的想法,有时想想似乎也不是一件好事……
“考试之前不宜分散精力。”方长庚定了定神,他现在的目标只有考科举,别的都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方沅君的脸有些红,急忙道:“长庚说的没错,管他有什么,咱们还是赶紧去贡院吧!”
童子鸡里面就徐闻止最镇定,自在悠闲地站在那儿,一句话都没说。
周其琛和沈霖对视了一眼,好心地决定还是别逗他们了,一行人一边观赏省城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一边走,不知不觉就靠近了贡院。
整个省城没有一个建筑比得过贡院的占地面积,他们远远张望了一下,看到贡院深处那高高拱起的明远楼,不禁惊叹其恢弘的气势。再看四角高高的瞭望台,以及围墙的一砖一瓦,都能感受到历史文化的积淀。
方长庚感触颇深,这贡院如果能完好无损地保留至几百几千年以后,对现代人而言该是多么震撼的景象!
不过贡院不到开考那天是不开放的,所以他们也只是熟悉路线,了解一下大致的情况而已。
回去路上,沈霖还遇到了以前在云麓书院的同窗,只是微笑着打了个招呼,不像交往很深的样子。
沈霖跟他们解释:“书院的规矩极严,不允许学生结群结党,平时都是各学各的。我唯一一个关系好的朋友去了京城,快两年没联系,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是啊,古代书信传递十分不便,驿站又贵又慢,又很难找到人帮忙带信,像王复也不过一年给他们送一封信而已。
不过上回王复在信里说可能会在京城参加乡试,因为京城考点不卡户籍,全国各地的考生都能在京城考试,所以王老爷就想让王复去试一试。
回到四合院,伴书、平安还有沈霖的书僮小九在厨房忙活,把院子安排得井井有条,有了他们确实省心很多。
夜幕降临,每个人都回了自己屋子看书复习。
方长庚点起油灯,一时也想不到自己到底该看什么,索性从箱笼里拿出一本游记翻看,觉得心情放松不少。
“长庚……”门口忽然传来方沅君压得低低的呼唤声,方长庚立刻起身过去给他开门。
“怎么这么晚还不睡?”方长庚转身往里走,方沅君就跟在他身后。
“我睡不着,一想到再过五天就要考试,我这心就跟被一只手攥住了似的,看书的时候字都在眼前乱飘。”方沅君脱力似的坐到方长庚椅子上,一脸苦笑。
方长庚甩掉靴子往床上一趟,枕着手臂叹了口气:“这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你,说实话,我自己也没几成把握。”
方沅君却有些艳羡地看着他:“你虽然一直是我们当中年纪最小的,但我一直对你特别有信心,总觉得你做什么都能成。这一路过来,我见你做什么都跟平常一样,吃饭都特别有胃口,就觉得你这次也能考上。”
方长庚只想翻白眼,他活了四十多年,要是连这点好心态都没有,那岂不是太失败了?
不过对于众多资质一般、阅历又浅的考生来说,方沅君这样的心态反而是正常的。想当年他考高考的时候,第一场语文看到试卷以后还手抖了一分钟,何况科举比高考残酷多了。
“没考上又能怎么样?太阳还是东升西落,咱们的日子也还是照常过。我看你干脆像我一样看野书打发时间算了,也好过担心那些有的没的。”方长庚又是玩笑又是正经道,不止说给方沅君,也是说给自己。
方沅君被他说得有些脸红:“换做是我,别说话本了,就是春宫图我都看不进去,我看其琛他们都没你看得明白。”
昏暗的油灯下,方长庚轻笑了一声:“我看的不明白,只是习惯了不让那些不好的情绪影响我正常的生活,别人看不出来而已。”
方沅君明显不明白,但也不想再多说这种让人无比沮丧的话,呆坐了一会儿后道:“再过两天考官们要举办入帘仪式,咱们也去吧!”
入帘仪式是指考官们会在离开考还有三天时去巡抚衙门参加“入帘上马宴”,之后主考官要坐着八抬大轿供众人瞻仰,然后就进贡院隔离,直到发榜为止,十分严格。
方长庚点点头:“那就去讨个好彩头,就怕到时候人太多,咱们挤都挤不进去。”
方沅君想了一下也觉得希望不大,摇头笑道:“那就只能回来了。”
*
入帘仪式那天果然是人山人海,方长庚他们站在人群外围,倒是伴书他们三个身形灵活,不知不觉就钻入人群。等考官们一离开席面,围观的百姓们就蜂拥而入,去抢宴席上的果蔬点心,就为自己或是参加乡试的朋友亲戚图一个彩头。
等人群渐渐散了,三个小书僮才狼狈地走到他们面前,只有小九满脸喜色:“公子,我帮你抢到了!”
“算你聪明!”沈霖笑嘻嘻地接过那个又大又饱满的苹果,一口咬下去,然后扔给最近的方长庚,“快吃!去年小九没抢到,害我屈居副榜,这回可是连老天都帮我。”
几人顿时大笑起来,方长庚笑着咬一口再扔给旁边的徐闻止:“还没吃过这么甜的,官府的就是不一样。”
到最后几个人就开始讨论苹果产地、什么品种好吃这些无聊的话题,倒是把临近考期的紧张氛围给一扫而光了。
八月初八,不到寅正时分(凌晨四点),方长庚就从床上爬起来,去院里打了一桶沁凉的井水洗脸,不一会儿就神清气爽了。
五人都动用了扁担,把什么被褥、锅炉之类的东西也都带上,不顾形象地赶往考场。
第57章 乡试(中)
到了贡院; 方长庚才发现考生们要么把长衫衣摆系在腰间,要么干脆穿一身短打; 总之什么样子的都有,反而让乡试减少了许多冰冷的味道。
入场过程与院试差不多; 搜身十分严格; 但即便如此,这一万多的考生里也难免出几个顶风作案的。
“让让!”两个差役大声嚷着; 气势颇凶,很快就在排队的考生中开出一条道。
随着一阵衣袂摩擦声与沉重的脚步声; 方长庚定睛一看,见一个长衫堪堪蔽体,鬓发凌乱地覆在面上的年轻考生被粗鲁的差役架着往外走; 嘴里还不断低沉地碎碎念:“我不知道……我没作弊……纸条不是我的……”
方长庚心里沉了一下; 看见沈霖皱着眉低声道:“或许是被人陷害了。”他在书院里见多了勾心斗角; 对这件事并没什么感觉,徐闻止也不过摇了摇头; 不予置喙。
而其余几人都心有戚戚,毕竟长这么大还没遇到过读书人之间相互倾轧的事; 看来还是他们见识太少了。
不一会儿又看到几个差役拖着一个浑身像被抽去骨头似的垂着头哀求的考生离开场地; 不过大部分人对此还是抱着幸灾乐祸的态度。
“看着吧; 官府先抓几个以儆效尤,接下来就没人再敢作弊了!”
“说的没错; 这种人活该!”
“……”
方沅君看了那群愤慨激昂的人一眼; 朝方长庚撇撇嘴; 显然是看不大上这群人的嘴脸,小声说:“这群人就是怕别人考得比他们好,要是可以,他们才是作弊最积极的!”
方长庚捏捏肩头,没把注意力放在这件事上,只是低头看看沉重的书箱,再看看遥远的贡院大门,哀叹了一口气:“先不说这个,咱们到时候还得把这些东西抗进去,我现在只是手臂有些酸,你呢?”
他也算身体强健,臂力不错了,只是毕竟还没发育好,这会儿手臂微微发涨,像方沅君这样彻彻底底的文弱书生,估计只会比他更难受。
方沅君果然没心思再搭理那些狗屁倒灶的事,顶着黑眼圈一屁股坐到书箱上,随即立刻跟火烧了屁股似的弹跳起来,连声道:“失敬失敬!回去给文昌君烧香!”
方长庚等人顿时笑作一团,等他们都笑完了,方沅君才苦哈哈地说:“别笑了,我就该听我爷爷的,带个书僮过来。”说完看看徐闻止他们身后跟着帮忙扛东西的书僮,有几分羡慕。
方长庚也觉得自己或许该要个书僮了,毕竟常年在外,有很多事都不方便,不过也得找个靠谱沉稳的,不然反而是添麻烦了。
轮到方长庚他们入场已经是下午了,入第一道仪门之后,他们在此处排队让专门的官兵进行搜检,每十个人为一组,都要脱去鞋袜外套,从头到脚彻查一番。
要是认命地随便让官兵动手动脚,那还过得快一点,要是有扭扭捏捏或是摆脸色的,就免不了被训斥了,在这帮目不识丁的官兵面前,绝不能穷讲究文人气节,反抗不了那就享受吧!
就比如方长庚前面那一位,跟未出阁的大姑娘似的,被摸一下胸就要瞪眼大骂,方长庚不想被他连累,连忙扯了扯他:“这位朋友,这是何必呢?你骂他你也讨不了好,还不如早点进场休养精神呢。”
那人看他一眼,粗声粗气地对那官兵道:“好了没?!”
许是看出这人出身应当不错,那名搜检官也没为难他,又因方长庚方才出言劝阻,搜身时也十分老实,所以也没太粗鲁地对他。
好不容易检查完,穿过最后一道龙门,抽取完座号,入目的就是一条极长且宽的甬道,两边是排列整齐密密麻麻的的号舍,蔚为壮观。
方长庚拿着差役分发的座号便览,找到洪字第十号,庆幸地发现离尽头的臭号很远,最大的阻碍算是没了。
只是,方长庚无语地踩了踩地面——这比他以前待过的号舍还破还小,高度也就容得下一米八左右的人站立,宽度与深度都只有一米出头而已,这要是个胖子或是高个,或许坐都坐不下!
既来之则安之,方长庚把书箱还有必用的物品都塞进后背墙上凹进去的置物处,为了避免扬灰他还在底下垫了张油纸。
这号房三年才开一次,脏污程度完全可以想象。方长庚从书箱里取出一块抹布用力把号板擦了一遍,抬头又看到头顶角落里的蜘蛛网,一只小蜘蛛屁股拉出一道丝挂在半空,都快杵到方长庚鼻子上了。
他刷刷两下用抹布扫下来,看着那只小蜘蛛在地上四处逃亡,就把已经看不清颜色的布扔到地上,决定先趴在号板上休息一下。
这一睡就睡到了半夜,方长庚是被冻醒的,摸摸脸上的雨水,他才发现外头已经下起了毛毛细雨。
还好他带了油布帘,立刻拿出来挂上,本来想去号巷那边烧点水,烤一下馒头,想想又觉得麻烦,就干脆就着凉水啃了半个馒头,又吃下三个凉透了的水煮鸡蛋,带着满肚子凉意,拿出被褥缩在板子上又睡了过去。
凌晨又是被吵醒的,天都还没亮,方长庚腰酸背痛地起身,看到号军掀开油布帘利地索塞入一个试卷袋,什么也没说,甩上布帘就走了。
反正也睡不着了,方长庚点起蜡烛,把烛台放到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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