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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考科举-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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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长庚心想总不能空手而回; 于是跟着他到了陈斌住的地方。
人果然不在; 方长庚和这位同窗在廊下站了一会儿; 对方把手插到袖管里; 没有马上要走的意思。
“上回我还见他在私塾做教书先生,好像还干过账房,不知道现在在做什么?”方长庚没话找话,吊起了对方说话的热情。
“他啊,就在府学给新来的生员上上课,他夫人刚生了第二个儿子,最近府学家里两头跑,也不能找别的事干。”
“怎么不把他夫人接到府城来?”方长庚下意识问,随即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和“何不食肉糜”一样蠢。
对方果然看了方长庚一眼,四顾了一下周围还是小声道:“他在府城没有住的地方,把夫人孩子带到府学来又不方便,只能这样了。要不是在府学上课,别的活哪能那么轻松让他来回折腾的。”
方长庚点了点头,忽然觉得此行的目的多半是能达到了。
过了一会儿,这位同窗邀请方长庚去他那儿坐一会儿,方长庚笑着拒绝了,于是继续一个人等着,心想正午还不回来他就回去了,给他留一封信就是。
好在中午之前,陈斌终于裹着一身大棉袄出现了,看到方长庚和方才那人的反应完全一样,不过他回神比较快,也没那么客气,直接就问:“你找我?”
方长庚点头。
“进去说话,外面太冷了。”
“好。”
方长庚跟着陈斌进了屋子,周身的寒意顿时消散了,全身毛孔张开,舒坦得他想叹气。
“喝茶。”陈斌很快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提着茶壶,把倒满热水的茶盏推到方长庚面前,坐下来继续道,“你这是回来探亲?怎么想到找我?”
他身上被生活打磨的痕迹比别人都重,看来过得不太好,方长庚虚握着手里的茶杯,看着他道:“我想办个族学,但没有可以相信的先生来教书,就想到了你。”
陈斌十分意外:“我?可是,我……”事情有些突然,他一下子还真不知道该拒绝还是答应。
方长庚直截了当地抛出条件:“也没那么快,我想在村里建个学堂,大约三四十个学生,你要是肯去带着媳妇儿孩子住在那里都行,每个月五两,农忙时节还有几个月不用上课,但学费照给,你不如考虑一下,也算帮我一个大忙。”
这个条件其实很不错了,一般而言,一个学生一年的束脩约二两,三四十个学生的学费也差不离是六七十两。但村里的孩子一到农忙时节都要帮着大人下地干活,这是免不了的,所以除去这段时间,其实一年里只有一半的时间需要上课。
而且族学只是为孩子们提供一个学习的场所,谁想来就来,不想来也不会强迫,到最后说不准还剩多少人,也不会有家长对先生提什么要求,总之是很轻松的。现在陈斌和他夫人分居两地,一定为这事疲惫不堪,如果能有这么一份清闲又高收入的活计,方长庚认为他会心动。
但他还是没想到陈斌答应得那么干脆:“好,我愿意去。”
方长庚抚掌而笑:“那真是太好了,既然你答应了,三天后就去县里找我,我带你去村里,先上三个月课,等春季播完种再继续!”
陈斌吓了一跳:“这么急?不是学堂都还没建好?”
“可以先在我家空出堂屋让你上课,正好观望一段时间,看看最后有多少孩子是真正想读书的。”
陈斌笑着摇了摇头:“你操心的事倒还挺多,只是你们族里可有这么多银钱支撑?”
方长庚不太在意道:“眼前是足够了,只要能把族学办下去,我会尽力的。”中进士之后他名下又多了田亩和铺子,承担请先生的费用不成问题,至于孩子们读书要用的纸墨笔砚和书本,寻常村民家里恐怕难以负担,毛笔和砚台比较耐用,刚开始也用不着买太好,他就不管了。至于纸和书本,他还是打算揽下来,不过他不想一下子给孩子们提供完全没有压力的环境,书和纸都有限提供,等孩子们会写字了自己拿书回去抄,要让他们珍惜读书这个机会,不然他这些事就白做了。
陈斌这边进行得十分顺利,回到家以后,方长庚就在饭桌上和家人们谈起了这件事。
方万英看起来心情好极了:“我已经和村民们说了,大家商量了一下,家里劳力多的出六两,少的出四两,以后每年每户上交族里一至三两买族田,除了让孩子们念书,也能为村里做点好事。”
老李氏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这些人真好意思这么占长庚的便宜,话说回来,就是这样长庚也得倒贴不少银子,老头子,你可要明明白白告诉他们,让他们记着长庚。”
方长庚扒拉一口饭,咽下:“这有什么好计较的,是我自己想做这件事,人家也没求咱,还能管别人怎么想不成?”
小李氏很支持方长庚:“长庚中了进士,爹又是族长,为村里人做点什么既是心意,也是必须的,不然人家还觉得咱家多么抠门呢。”
老李氏心里已经默认了方长庚的决定,也不想再说什么给他们添堵,想了想问道:“教书先生找到了?”
方长庚应声道:“是啊,是我在府学的同窗,教村里小孩开蒙绰绰有余。”
“那还不能亏待了人家,不然谁愿意来呢!”
“当然不会,奶你就放心吧。”
方万英瞅了老李氏一眼:“你说你个老太婆,成天介操心不该操心的,长庚做事你还不放心?”
老李氏啐他:“一边儿去,我跟孙子说话,你插什么嘴!”
以前方长庚听见他们吵架必然退避三舍,只是今天却觉得十分顺耳,想到过几天又要离开家,他越发觉得这些吵吵嚷嚷的声音好听得紧。
吃完饭,方长庚到小李氏那儿问了一下过去两年的田亩租金和铺子收入,发现竟也有四百两之多,让他喜出望外。
“这里有账本,你自己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小李氏递给方长庚一本簿子,因为田亩和铺子都没卖掉,所以收租之类的事都是小李氏一手操办的。
方长庚没接那簿子,还有些生气:“娘,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小李氏语重心长地说:“你成家了,娘当然要把这些东西算清楚,一分不差地还给你,要是你媳妇儿问起来你也好交待,可不是娘觉得你信不过娘的意思。”
方长庚揉揉额角:“娘,这些你就替儿子管着,过阵子建学堂,让爹找几个木匠瓦匠,要花银子就从账上支,总之又得让你们累一阵儿了。”
“这有什么,你是不是累了,还是赶紧回屋休息吧,注意身体知道吗?”
“知道知道。”
第三天,方长庚就带着陈斌回了云岭,马车上还装了一整箱书和一整箱文具。
离家还有一段距离,方长庚和陈斌先下了马车,就看到自家院子外一群人围得水泄不通,婶子们一手牵着穿戴得整整齐齐的孩童,一手拿个小板凳,面带兴奋不知道在交流什么。
还有两个四五岁的抱着身边大人的大腿嚎啕大哭,鼻涕眼泪糊了满脸,看起来脏乎乎的,还把几个大孩子都传染了,纷纷呜呜哭了起来。
方长庚有点头大,让袁丰把马车牵到院子里,陈斌却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对于方长庚的反应还觉得有些好笑。
“小孩子都是这样的,你不是也有儿子了,怎么还这么惊讶?”
方长庚摸摸鼻子:“才刚一个多月呢,希望我儿子能安静点儿,不然我要被吵死。”话是这么说,心里却想起阿玖红红皱皱的小脸蛋,还有小鼻子小眼睛,怎么想都想不出他长大以后的样子。
陈斌忍不住笑出声:“果然是才当爹的人,以后你就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有说有笑地往前走,婶子们都认识方长庚,都热情地和方长庚打照顾,这样的场面让方长庚发自内心地感觉到快乐。
“各位婶子,这位是陈先生,以后他来教孩子们认字读书。”
这些婶子们都高兴坏了,纷纷大声地叫陈先生好,小孩们吸了吸鼻涕,歪着脑袋新奇地看着方长庚和陈斌,连哭都忘了。
方长庚连忙把舞台交给陈斌,趁他发表就任感言之际和袁丰把东西搬到了堂屋。现在桌椅板凳都还没打好,桌板椅子都是各家各户搜罗来的,勉强能看。
不过堂屋还是放不下,有些只能摆到外面,比较小的孩子就只能先挤一挤坐在小板凳上,能听一点是一点。
然而一天后,方长庚就发现问题很大。
第120章 搬家
大部分孩子们在村里野惯了; 又是第一天上课; 根本安静不下来; 还有两个小的; 听着课呢,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小板凳上起来到处乱跑; 倒是皮实得很; 磕了碰了也没哭,没事儿人似的爬起来继续瞎转,甚至还去抱站在门边看情况的方长庚的大腿,总之就是不能好好听课就对了。
不过那些十多岁的还学得挺像模像样,姿势端正,方长庚看得出来有几个是真的想读书的。
晚上方长庚就和陈斌商量; 最后决定规定一个入学年龄; 八岁以上可以直接来,小于八岁的还是乖乖回家; 等学堂建好了; 再多请一位先生; 分年龄段上课,不然学堂都要成托管所了。
方长庚按照孩子们名册上登记的年龄,和陈斌轮流去家长那里劝说,最后学堂一共还剩二十个孩子; 最大的也就十四岁; 但上课的氛围一下子好了很多。
现在家里只有何氏和方二山; 方长庚把自己房间整理了一下; 让陈斌随意住,至于学堂,他打算建在后山山脚下,离村子有点距离,山清水秀又静谧,是个能安心念书的好地方。
安排妥当这一切,方长庚才回了家,至于之后的事就交给家人们,只要族学步入正轨,不需要花什么功夫管理就能运行,这点不用方长庚操心。
临行前一天,老李氏他们万般不舍,反反复复提醒他注意身体,最后含着眼泪目送方长庚坐的马车离开。
方长庚去了徐修那儿,也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徐修突然答应了他上京的事,只是不和方长庚一起,等天气热了再出发。
方长庚意外了一下,不过既然徐修改变主意了,对于他算是了却了一件心事,整个人都轻松了一点。
最后他问阿玖大名,徐修在书桌上展开一张纸,提笔稳稳写下三个字,边道:“他这一辈就作世字辈,方世卿。”
方长庚默默看了一会儿,笑道:“好。”
第二天方长庚就出发北上,依旧是马不停蹄,总算按时到了吏部报道。
日子一天天过,方长庚在城郊物色了一块宅基地,占地十二亩,买下来办完手续以后就找工匠开始建房,其中八亩为住宅,共十个房间,建成两进式院落,有东西厢房,另外四亩则建园林,一年之内应当能竣工。
因为位置在城郊,所以地的价格并不贵,十二亩只花了三百余两,比起在城内买房便宜很多。以后徐修和他家人来了都可以住,十分惬意。
顾尚仁知道后也没说什么,他知道徐修要过来,也知道他肯定不愿意住侯府,是该有个地方落脚,不过他不知道方长庚的私心——他想借这个机会搬出去,到底总住在侯府不是长久之计,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这回徐修来京城就是最有利的时机。
这天方长庚从翰林院回来,竟然看到魏氏从春霖院出来,脸上还带着微笑,应该和院子里的人交谈甚欢。
晚上就寝的时候,徐清猗靠在方长庚怀里,告诉了方长庚当年事情的经过。
说起来真和戏文里演的有一拼,原来徐清猗的娘徐氏和魏氏还未出阁前机缘巧合之下成了好姐妹,只是魏氏出身远比不上徐氏,却执着地相中了同一个男人,就是顾尚仁。当时顾尚仁对魏氏有意,但因他和徐氏有婚约,加上顾尚仁的父亲威逼,最终顾尚仁娶了徐氏。
顾尚仁心有不甘,没多久就纳了两房小妾,其中一个就是陶氏。后来徐氏有孕,他找到机会向顾老夫人和顾老太爷提出纳魏氏进门的要求,最终如愿以偿。
徐氏当时对魏氏心存愧疚,虽然默认了这件事,但心底的抑郁一天天累积,身体日渐虚弱,后来又因为另一个小妾使毒计害她早产,生徐清猗时痛苦了两天一夜,最后撒手人寰。
之后徐修立即把还在襁褓里的徐清猗抱了回去,顾老夫人处理了小妾,对魏氏更不待见,而魏氏不可避免地陷入了自责与痛苦之中,每日去顾老夫人那儿伺候,顾老夫人越对她冷言冷语,她反倒觉得好受一些,几年如一日,后来魏氏怀孕生下顾清禹,开始闭门不出,吃斋念佛,顾老夫人也改变了态度,不再为难她,甚至对她有几分亲近。
自从徐清猗怀孕被顾清禹惊到差点出事,魏氏就一直送补品过来,后来徐清猗生产时也一直念佛祈求,方长庚不在的这三个月,魏氏对阿玖十分关心,亲手做了一些小孩的衣物并亲自送过来,加上顾老夫人从中撮合,总算把话都说开了。
一开始顾老夫人没有告诉徐清猗事情,是她担心顾尚仁当年做了那些荒唐事,徐清猗知道以后更不能原谅顾尚仁,后来也看开了,徐清猗已经为人母,不管她怎么看待顾尚仁这个父亲,都是她自己的决定。
方长庚听徐清猗娓娓道来,眉头不自觉松开:“弄明白了就好,现在开不开心?”
徐清猗点头,伸手抱紧方长庚,嘴角带着笑意。
“等老师来了,咱们就住到新宅子去,你想不想?”
徐清猗还是点头:“你在哪儿我和孩子就去哪儿。”
方长庚亲了亲她头顶,鼻间都是她头发散发的幽香,心满意足地闭上眼休息。
京城的三伏天到来之前,徐修终于能不日抵达京城,郊外的住宅已经建好,园林才进行了一半,但住人完全没有问题。
方长庚向顾尚仁提出了搬到外面的要求,顾尚仁起先还面色不虞不说话,僵持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只是要求他们好歹一个月回来一次,让他见见自己小外孙。
方长庚满口应允,这小半年来顾尚仁的变化就如同老树开花,枯木逢春,应当是在魏氏那里得到了安慰,方长庚也乐于见到这样的结果,没过两天就带着妻儿以及奶娘丫头们在新家安顿下来。
第121章 大考
“阿玖; 这是什么呀?”徐修提着一个长方嵌石镀金鸟音笼; 在院子那棵槐树下逗阿玖。这个鸟音笼是海外进贡给昭武帝的; 后来赏给了顾尚仁; 于是就送过来给阿玖玩。
可惜阿玖并不买账,小嘴闭得紧紧的; 倔强地盯着鸟笼不发一言。
方长庚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阿玖已经两岁半了; 能走还能跑,但就是不肯说话,有时候突然哼唧一声,哪怕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都能让一众人惊喜得不行。
方长庚有一阵子严重怀疑阿玖智力发育有问题,每天散值回来就陪他坐在地毯上摆弄一些小玩具; 轻柔地叫阿玖的名字看他反应; 还做抓握反射的练习,时间长了方长庚才勉强认定他没有生一个傻儿子。
阿玖耳朵很灵; 听到脚步声就知道是方长庚回来了; 马上把鸟笼忘到了脑后; 迈着小短腿歪歪扭扭地朝方长庚走过来。
“慢点儿慢点儿——”徐修在后面伸着手急声呼唤,生怕阿玖磕了碰了。
方长庚无奈地笑笑,弯腰一把抱起阿玖朝徐修走过去。
“老师,晚了风凉; 还是赶紧进屋去吧。”正值夏末; 一到晚上风吹得人全身发寒; 家里一个老人一个幼儿; 还是小心点为好。
徐修点点头,一起进了屋。
“你在翰林院也快三年了,不知道吏部会把你派到哪里?”徐修走到太师椅边坐下,把鸟笼交给李伯。
“还不清楚,不过倒是听到小道消息,说是皇上想在今年设大考对翰林院和詹事府的人进行考核,和散馆一样按照成绩决定最后的去向。”
边回答,方长庚也坐下来,想把阿玖交给一旁的林奶娘——这个奶娘是阿玖出生以后担心阿玖他娘奶水不够请的,也多个人手照顾阿玖,谁知道还没把孩子放到奶娘怀里,阿玖撒娇似的哼唧一声,小手抓着方长庚衣襟不肯放,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盯着方长庚。
奶娘尴尬地笑:“这孩子太黏大人了,谁都拉不开。”
方长庚皱了皱眉头,手上用了点力,就看到阿玖脸涨得通红,没一会儿大眼睛就蓄起一包泪水,倔强地继续抓着方长庚。
徐修立即心软了,没好气地看着方长庚:“你就抱着他!原来也没多少时间在家,不知道阿玖他多想你。”
方长庚听着徐修的训斥,起先还瞪着阿玖,但终究不敌他泪眼的威力,败下阵来,手尽量轻柔地擦去阿玖的眼泪,语气却有些冷:“不许哭了,不然爹爹要生气了。”
阿玖紧张地打了个嗝,马上止住眼泪,紧紧巴住方长庚,亲人的小模样让方长庚的火气渐渐消了。
正如林奶娘所说的,阿玖非常依赖方长庚,还特别擅长在方长庚生气时使些小手段让方长庚心软,简直就是个小魔鬼,让他无可奈何。
方长庚抬起头,一眼看到徐修看着阿玖宠爱的表情,心里腹诽阿玖能这么任性有一半是这老头的“功劳”,明明当初对自己疾言厉色,谁能想到对他儿子这么没底线,不然以他自己的性格,早晚得揍着小屁孩一顿。
“那就好好准备大考,看在你修史的功劳上或许能破格超擢你为五品侍讲。”徐修现在对方长庚很有信心,好像这是理所当然的,无形之中给方长庚带来了压力。
说到修史,方长庚和冯廷书也没想到会拖延那么久,严格说起来,他们其实是在前人所编的前朝史草本基础上继续加工,但也花了整整近三年的时间收集起居注,时政记以及各官署录报的材料,后来负责监修的大学士,就是他们的顶头上司掌院学士徐元贤请了另外几位编修和检讨一同加入,加上典书手,装潢直,熟纸匠等一众辅助人员,终于不日前把前朝史的初稿修撰完毕。这必然不是终稿,要想极其完整地修完一个朝代的历史,恐怕花个几十乃至上百年都不算什么。
徐元贤说皇帝要亲阅前朝史,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看得怎么样了,但这几天方长庚和冯廷书着实有种如履薄冰的感觉,就怕写错或用错某一个字招致大祸。
“我会的,老师放心吧。”现在也只能等了,方长庚心里已经有了目标,只希望慢慢将它实现。
第二天,翰林院果然传来消息,三天后进行大考,顿时把翰林院和詹事府中一众中级官员们吓得如同惊弓之鸟,脸上都没了笑脸,正应了京城广为流传的一首诗——“金顶朝珠褂紫貂,羣仙终日任逍遥;忽传大考魂皆落,告退神仙也不饶”(引),可见大考有多恐怖。
凡是侍讲学士及侍读学士以下,编修检讨及以上的翰林官们都要参加这次大考,其中方长庚和冯廷书最受人瞩目,一来他们两个是上一届榜眼和探花,才思敏捷又年富力强,是最大的竞争对手。二来大考是他们任官后第一次考核,如果落到三等四等是极其丢脸的事,不少人想看他们的笑话。
这次大考内容为一首诗加一篇赋,再加上一篇论,而对于翰林院来说,三年乃至更多年喝喝茶看看报纸的日子过下来,有些人早就松懈了学业,突然来了这么一场突击考试,可谓是压力山大,不过方长庚没那么着急,这三年来他也算饱览群书,不敢说进步多少,但应付考试应当不成问题,再说了就三天时间,又是考诗赋,临时抱佛脚都不顶用,还不如放轻松,看起来还帅一点儿。
大考那天,方长庚和冯廷书同时出现在考场,同一天包括沈霖在内的庶吉士们同步进行着散馆考试,两人也算一对难兄难弟。
监考的是吏部官员,试题发下来以后,方长庚阅览了一遍,诗题为“赋得更闻四明聪,五言排律八韵”,赋题乃“谦受益赋”,而论题竟是前朝史论!
看来昭武帝对史书十分看重,不仅屡次下诏谕修改前史书,大考还出这种题,让方长庚不由得猜测会不会由昭武帝亲自阅卷。
不管如何,昭武帝显然很在意后人对他的看法,对统治者而言,修史书一个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证明新朝成立的合法性,所以写这篇论的时候还得迎合昭武帝的立场发表自己的史学观点。
方长庚心中略有些激动,只因为他为了这次任务几乎读过所有昭武帝关于修史的诏谕,深知他一颗渴望后人理解他的心,孔子至圣,编写完《春秋》后也曾发出“知我罪我”的感叹,昭武帝必然也知道他所作所为后人一定会毁誉不一,但昭武帝绝不可能因为后人如何评说而什么都不做,唯愿后人能明是非采公论,慎重为之而已。对于修前朝史,正是要秉承这个原则进行才是。
如此一想即柳暗花明,方长庚下笔一气呵成,十分顺畅,交卷以后也不再想结果如何,高高兴兴地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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