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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界前传-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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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便是相思的味道么?”顾东篱缓缓闭上双目,嘴里全是苦涩……
  第三十二章 伏击
  铁山镇离高德府不过九十余里,一天时间绰绰有余,路上尽可以从容一些。到得巳、午相交,烈日当空热气升腾,就有郁家管事前来相商,说是先找一处荫凉歇息片刻,待未时过了以后再走。此时已走了一半多路程,天黑前铁定可以进城,顾东篱自无不允的道理,于是拐进一条僻静的山路,直走出四五里来到一片密林跟前。
  随行的郁家武士四下巡察,马夫停车喂马,下人们则赶紧取出食盒布置酒菜,一切都是忙而不乱,尽显世家豪奢气派。顾东篱另有打算,以身体不适为由,吩咐马夫将车子单独停到林中,至于那个管事自有素沣等人招呼。
  趁众人都没注意的空当,顾东篱打开原本应该装着礼物的木箱,将两只尸螟蝠提了出来:“你们走吧,日后别再落到我手里了。”
  尸螟蝠默不作声,身上绳索一解开就投进密林当中,那只体型较大的尸螟蝠已经飞到半空,忽然回头喊了一句:“你自己也小心点!”跟着没了踪影。
  这句话在旁人听来不过是低沉的咕咕声,毫无特别之处,听到顾东篱耳中却多了一分疑惑,猛地想起尸螟蝠昨夜似乎也曾说过类似的话,不觉眉头一皱:“这是什么意思?”带着疑问,到了用饭的时候,终于有了答案。
  通常来说,吃饭前后是人最为松懈、相对而言最为混乱的时候,以郁家家规之严,到了此刻也难免忙乱疏忽。尽管月前郁殊一行全军覆没,但一来碰上的是梦魇魔,二来郁家上下对此绝口不提,所以众人并不认为自己会遇到什么危险。再说了,这里是夕州腹地,离重兵把守的高德府不过三四十里,平日连个劫道剪径的强贼都没有,怎么可能出现问题?
  出门在外规矩自然没有那么严,加之这次来的管事待人和善,下人们也就没那么多顾忌,聚在一起不时发出阵阵笑声。外围负责戒备的武士虽恪于职守,难免会受到些影响,随着香味不断传来,心思多少有些散乱了。
  其中一名武士隐身于树杈上一动不动,可是抵不住腹中饥饿,不由得想到刚才打到的那只野兔,不知烤好了没有。回头看了一眼营地,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刚转过头眼前忽然一花,凭空多了一双黑缎薄靴,恍如踏空而来。武士大惊之下本能地挥刀横砍,同时脚下发力一脚踢向树干,可是没等他动作做完,只觉得一股巨力击中后背,胸口一震灵胎尽碎。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想要抬头看看来人是谁也已不能,临死前猛地闪过一个念头:“这靴子的样式,怎地这般熟悉?”
  伏击来得如此突然,接连死了十余名武士,平静的气氛才被临死前的惨呼打破。众人悚然而惊,纷纷直起身子四下张望,就见七八个蒙着面的蓝衣大汉,从四面围攻而来。这几人法术高明手段毒辣,每一次出手均有人丧命,郁家武士拼死抵挡都拦不住,不过短短片刻的功夫,随行的五十多名武士已死伤殆尽!
  “原来,尸螟蝠指的就是这件事!”顾东篱恍然大悟,目光扫视了一圈,脑子接连冒出好几个念头:“这几人莫非就是蝠乙尊者一伙?难道说,天术宗准备再掀一场滔天大乱?”
  “诸位手下不留一个活口,看来是要把我们全部杀死?”此时,郁家武士的抵抗已然结束,蓝衣大汉将众人团团围住,一步步逼了上来。那郁家管事倒还算镇定,喝止住四散奔逃的下人,厉声喝道:“你们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何伏击我们郁家?”
  一众蓝衣大汉默不作声,其中一人随手将两名夺路狂奔的郁家下人拍死,冷笑道:“你们郁家当初偷袭我们的时候,不一样是这么做的么?”
  “你们是房家的余党?”那管事反应很快,一下子联想到去年那件大事上面,几乎不假思索便有了答案。
  去年四月初六之后的几天里,朝廷和灵诀府联手,在颜、郁两家的协助下,一夜之间将房家连根拔起,动作之大手段之残酷世所罕见。而郁家丝毫不念往日旧情,下手又快又狠,杀起人来毫不含糊,较之朝廷还要狠辣三分,事后更是严加追查漏网之人。否则,郁千灼为何一见面,就那么急切地想要探出顾东篱的底细?
  “你既已猜到,我就更留你们不得了。”那人语音冷到了极点,转而对素沣等人道:“还有你们,今天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唉,冤冤相报何时了!”素沣对房家颇为同情,从旁劝道:“你们这么做只会引来更多仇杀,不如跟我回鸿冥山,还可以保全性命。”灵诀府毕竟是名门大派,虽说因为某个原因而不得不对房家出手,但香火之情总还是有的,所以在出手之际并不像其他三家那样赶尽杀绝。对于擒下的房家子弟,仅仅只是关押在鸿冥山而已,除了限制走动并无太多苛难。
  “说得轻松,血海深仇岂能不报?”那人不屑道:“你们用不着惺惺作态,有本事胜过我们再说!”说完不再迟疑,抬手就是一缕寒芒射出。
  这一动手,所有蓝衣大汉齐齐暴喝扑了上来,分出五人分别敌住素沣、素法、素泽、郁家管事和顾东篱,其余三人则如饿虎扑羊冲进人群,不消片刻即把剩余的仆从杀得干干净净。那三人不曾有半点停留,返身加入战团,合四人之力瞬间将郁家管事当场格毙,然后两两联手,对付顾东篱等四人。
  三个师兄弟当中,以素法修为最高,一对一斗法时尚能略占上风,及到以一敌二顿感吃力,原本攻守自如的灵诀渐显凝滞,只能勉强将敌人挡在身外五尺。他都如此,其余两人的状况可想而知。素沣尚能苦苦支撑,素泽已是险象环生,若非有师门赐予的法器护身,只怕早已遭了毒手。三人心下很清楚,败局已定,送命不过是迟早而已,生死悬于一线,不禁把希望都寄托在顾东篱身上:“师叔祖看重的弟子,不知能否杀出重围?”
  顾东篱就算再有天分,再如何努力,终究不过是刚刚开始修行的新人而已。以他目前的实力,对付三五个郁家武士当然没什么问题,但是要和素沣这等有着几十年修为的修真者相比,还是有相当大的差距。幸好他以琴声拟化灵诀,运转之际暗含音律,威力不见得比素沣三人高明,但胜在流畅自如,每每能出其不意,故而尚能勉力支撑。其实,这也是围攻他那两人,第一次见到如此奇特的法术,心存好奇有意留手,才容他坚持至今。
  转眼间双方已交手数十合,顾东篱四人尽显败相,如同惊涛骇浪中的孤舟,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却总能在生死关头顽强地挺过去。蓝衣大汉显然不想耽搁太长时间,为首那人一声唿哨,八人招法一变,立时由法术变成武技,硬碰硬震开灵诀抢步上前。这一下大出意料,情势顷刻间急转直下。
  素沣的法器是一柄银梭,上下翻飞编织出一张大网,对方一人拼着两败俱伤,硬是用一条手臂被搅碎的代价将银梭拦下。另一人趁机欺到身前,双掌掀起重重幻影,劈劈啪啪连击数十下。修习法术之人,最忌讳被精通武技的对手贴身肉搏,素沣哪里抵挡得住,闷哼一声被震得倒飞出去。与此同时又是一声惨呼,素泽被一把铁锥生生砸碎了头颅,身子则被一杆铁钎钉在树上!
  那些蓝衣大汉犹自不肯收手,疾步抢到两人跟前分别施以重手,将两人魂魄击碎,而后将两人的灵胎也一并抹杀得干干净净。眼见两位师兄弟横遭毒手,素法目眦迸裂,厉喝声中张嘴吐出六把飞剑,连同手上长剑总共七把,不要命地朝敌人攻去。
  对于修真者而言,肉身既毁,只要魂魄不灭,还可以经由地府转世重生,这个过程虽艰苦,毕竟还留有一条活路。再退一步,就算魂魄也没了,只要灵胎还在,籍由师门帮着重塑一具皮囊,机缘一到照样能活转过来,只是再想修行就难上加难了。一般来说,杀人不过头点地,除非是有不共戴天之仇,否则,在修真界很少遇到这种赶尽杀绝的做法。
  “大家小心,这是幻剑天驰诀!”当先那人识得利害,大声招呼同伴,除了断臂那人,以及围攻顾东篱的两人,其余五人全都攻向素法。
  以命相博,终究难以长久。素法不惜祭出尚未炼制成功的飞剑,拼着灵胎破碎的危险,以本命真元使出师门绝学,依然无法挽回局面。气势一衰,剑芒逐渐暗淡,那五名蓝衣大汉对敌经验十分丰富,见状齐齐发力,一举击破三把飞剑。这些飞剑与心神相通,素法只觉得灵胎剧震,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手下一滞难以为继。
  “哼哼,乖乖受死吧!”一声狞笑,当先那人一拳挥出,拳风径直震碎虚空,卷起一片扭曲的波纹。
  “五湖烟月??”就在拳风堪堪击到素法身边,伴随着清越的歌声,一副如烟画卷横亘在中间。那名蓝衣大汉面色一变,爆出一声大喝,拳风顿时凝重如山破画而入。
  “铮”的一声琴音大作,顾东篱继续唱道:“翠峰揽孤鸿??”
  如山拳意忽而化为一座石峰,被画卷中的群山环绕,略微挣扎了几下,便被无边山色掩映,彻底融入连绵的青山之中。势如破竹的一击,被轻松化解。画卷跟着一收,连同素法一起扯向数十丈外,众人抬眼看去,只见顾东篱衣袂飘飘,竟似融于画中欲乘风而去。
  “咱们看走眼了,这小子原来是深藏不露。”当先那名蓝衣大汉厉声道:“不必有所顾虑,宁愿杀了他,也不能让他们给跑了!”本就是不留余地的伏击,忽然有此一说,似乎另有深意。
  “是!”
  谁也没想到,看上去实力最弱的一个,竟然身怀如此精妙的法术。这下连那名断臂的蓝衣大汉都看出不妙,八人一起出手,铁锥、铁钎、铁鞭、铁索乃至银针、飞镖全都砸了过去。众人心知若是给对方逃得性命,必然会招来无穷后患,是以出手之际再无顾忌,全力施为之下声势震天。八位武技高手联袂一击,即便静於真人至此恐怕也得避其锋芒。
  “挥毫山河笑千钟!”事到临头,顾东篱无暇去想对方那句话露出的破绽,体内灵力运转到极致,唱词合着琴声高亢入云。只可惜“天下”二字尚未成形,画卷已先后中招,扭曲的景物难堪重负,如水般泛起层层涟漪,随即破碎消散。顾东篱大叫一声,口中鲜血喷出一丈开外,仰天直挺挺摔落红尘!
  “师叔,你怎么样?”素法伤势相较而言要轻得多,踉跄几步冲到跟前,俯身将顾东篱抱起,痛声道:“都怪我修行不精,连累了师叔!”
  “咳咳,他们居心叵测,哪儿能怪到你头上?”顾东篱强行演奏叶横笛所撰曲词,又接连和蓝衣大汉硬撼,导致画卷被破,伤势比昨日更加严重,目光此时已呈涣散之势。
  “师叔,我就算自爆灵胎,也要护着你安全!”
  “不必如此,等会你看我手势,能跑就跑。”说着,顾东篱重重捏了捏素法手臂,不容他分辨,轻声道:“你要是也死了,谁给师门报信,谁给我们报仇?”
  “嗯!”素法人虽木讷,却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当下含泪点头。
  “你们不是房家的人!”见素法应允,顾东篱心中一宽,指着蓝衣大汉喝道:“你们根本就是郁家的高手,特意在此伏击我们!”
  这句话宛如平地惊雷,素法固然瞠目结舌,那帮蓝衣大汉也是面面相觑,惊得哑口无言。沉默了片刻,当先那人沉声道:“东篱公子好眼力,既然看出我们的身份,那就老老实实跟我们走,还可以保住性命!”
  第三十三章 毒计
  仔细回想,整件事情从一开始,就处处透着些许不合理。
  这些蓝衣大汉实力确实不俗,可是终究没到一流境界,充其量也就二流强一点。单说刚才以众凌寡,对付灵诀府第三代弟子,尚且费了这么大的劲,又能高明到什么程度?然而就是这么八个人,却轻而易举地突破了郁家武士的防线,而且还杀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说明什么?郁家武士真要是如此不堪,郁家焉能雄踞井江平原数百年?之所以会出现这个结果,答案足以使人胆寒??蓝衣大汉对郁家武士的布防了如指掌!
  其次,面对生死存亡,那名管事从头到尾都表现得太过镇静,即便是被杀之时依然神色如常,换作修为精深之辈恐怕都不易做到。一个人能有此表现,非得有视死如归的勇气,和超脱生死的智慧不可,实际上通过半天的观察可以确定,那名管事不过是中人之姿而已,绝非什么被埋没的人才。再联想到正是此人带着大家进入山谷,又是他一口喊出“房家”二字,种种疑点凑到一起足以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此人知晓内情!
  第三,则是蓝衣大汉娴熟的武技。顾东篱和房廉、房紫秋有过短暂的接触,知道房家以法术见长,犹擅大气浑成的法术,正如那晚的日魂印和玉炉紫霞阵。而这些人所使的法术,全以诡谲奇险为主,与房家的路数截然不同,直到最后以武技强攻,才显露出几分端倪。本来,世上以武入道的修真者多如牛毛,武技种类之繁多丝毫不亚于千变万化的法术,但是顾东篱一眼便看穿了当先那人的拳意,和郁殊当日所使极为相似。
  所有的疑问统统加在一起,凶手直指郁家,甚至可以看到郁千灼的影子!
  “你们为了掩人耳目,不惜赔上百余条性命,手段好生毒辣。”事后灵诀府肯定会追查此事,但郁家完全可以凭借这一点洗清嫌疑,顾东篱默然摇头,皱眉道:“我实在想不明白,郁家为什么要对付我们,你们究竟想要什么?”
  “这个问题,等你见到我家四老爷再问不迟。”说着,当先那人一挥手,蓝衣大汉慢慢围了上来。
  “灵诀府和郁家刚刚联手做了件大事,我们也没有什么得罪之处,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郁千灼甘冒与灵诀府交恶的风险,行此险招?”顾东篱对蓝衣大汉的举动视如不见,将所有的细节回想了一遍,终于恍然大悟,禁不住长叹一声:“我明白了,你们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杀我,看来所有的一切全是因为我的缘故!”
  “嘿嘿!”当先那人不置可否,笑道:“东篱公子若有疑问,可以当面请教我家四老爷。”
  “嗯,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当面找郁千灼问清楚!”顾东篱明了此节不免大为愧疚,素沣、素泽二人,以及郁家百余口,全是受自己连累才枉自丢了性命,痛心之余怒气勃发,身子猛然弹起朝左侧那名蓝衣大汉攻去,嘴里不忘吼出一声:“走!”
  那名蓝衣大汉早有防备,手中铁钎舞的风雨不透,此时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能挡得一挡,同伴定会围上来将顾东篱擒下。现在已是胜券在握,不必像先前那样施以辣手,能把人活着带回去自然是最好的结果。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想法,却低估了这个年轻人拼死一搏的决心,以及层出不穷的奇思妙想。
  顾东篱的想法很明确,不论郁千灼出于何种目的,自己都绝不能落入他手,是以出手之际全然不顾后果。双拳直逼到铁钎跟前,才猛地张开,洒出一把碎石。当日在落水镇外第一次与人动手,飞石已经令郁家武士大为头疼,眼下灵力大增,又悟出了诸多运用法门,满天碎石的威力自不可同日而语。尤为厉害的是,碎石飞出居然带着些许流焕九天的意味,简直可以说是无孔不入,防不胜防。
  闷哼声中,蓝衣大汉纷纷中招,素法一跺脚当机立断,趁着对方略有松懈之机转身便跑,只是面带悲愤双目几欲流出泪来。他心里十分清楚,顾东篱这一击等于是拼尽最后一口元气,多半是报了同归于尽的念头,绝没有半点屈服的打算!
  “好小子,真不要命了么?”当先那人也没想到,顾东篱重伤之下不顾灵胎爆裂的危险,拼死为素法打出一条生路,登时大怒:“手脚全给我砍了,只需留他一命即可!”话音未落,人已奔入林中,跟在素法身后追了下去。
  “策剑乘云,疾!”素法听到那人喊话,更加感到责任重大,一咬牙一口精血喷到长剑剑身,长剑嗡嗡作响直飞冲天。
  “你还跑得掉么?”那人冷哼一声,遥遥一拳击上半空,飞剑四周突然变得异常凝重,这一拳竟是将虚空都化为如山拳意。
  素法大惊,剩余三柄飞剑激射而出,同时双手连挥,几枚灵诀直没入虚空。轰得一声响,虚空拳意被灵诀所破,可惜飞剑再难前行,因为敌人已堵住去路。素法默念法诀落回地上,跟着召回三柄飞剑,一股杀意自双眉间射出:“罢了,咱们今日不死不休!”
  那人也不答话,双拳一振即攻了上来,出手之间凌厉无比,铁了心要在最短时间内格杀素法。素法原本就略逊一筹,加上灵胎受损,灵诀、飞剑的威力大打折扣,几招下来就只剩招架之功了。眼看就要分出生死,两人忽地心生警觉,感到一股无形的危险逼近,那人诧异之下兀自不肯收手,双拳暴风骤雨般砸了出去。
  “嘭嘭”几声如击败革般的闷响,素法终究还是没能躲过对方连环重击,身子重重撞在一株树干上,胸膛凹陷口鼻全是乌血,已是命若游丝。
  要不是感觉到危险太过强烈,那蓝衣大汉断不肯拼着挨上一剑,也要将素法击倒。他对自己的双拳十分自信,一击得手后不再去管素法的死活,而是缓缓拔出钉在腰间的飞剑,一瞬不瞬地盯着密林深处。鲜血悄然滴入地下,那人却浑然不觉,整个身子微微前倾,灵力流转之下甚至每一个毛孔都蓄势待发。
  无论适才打得多么惨烈,均掩饰不住林中的虫鸣鸟叫,此刻反而彻底安静下来,素法微弱的喘息,听起来竟是如此清晰。死寂一般的幽暗中,实不知藏了什么怪物!
  时间仿佛过得极其漫长,仅仅是几息之间,就如同个把时辰,林中终于出现了异样。先是一阵低微的沙沙声响,跟着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密集,到最后犹如洪水决堤,轰鸣着奔了过来。远远地,草木间突然出现了无数色彩斑斓的怪物,只是这些怪物全都贴在地面上,一时间看不清模样。
  及至近处,那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原本不动如山的气势竟而出现一丝动摇。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面对的,居然是成千上万条大蜈蚣!
  从林中蹿出来的,正是俗称百毒王的铁仓大蜈蚣。这种蜈蚣体长三尺,后背布满红色斑纹,数十对步足奔行如飞,加之甲壳坚硬如铁,很不好对付。尤为令人惧怕的,是它们腭下那一对毒牙,除了能要人命以外,还能毒倒魂魄迷失本性,叫人游走于阴阳两界之间,难以再行投胎,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正是因为这一点,铁仓大蜈蚣才能在众多毒物当中脱颖而出,被冠以“百毒王”的恶名。
  幸好,铁仓大蜈蚣虽毒,却多隐于人迹罕至的深山大泽,鲜有在人间露面的事例,故而威胁并不大。可是今天,距离高德府仅仅三四十里的地方,陡然出现这么多铁仓大蜈蚣,就只能是修真者所为了。环顾天下,能够带着数千条大蜈蚣满世界乱跑的,除了天术宗妙辞真人座下大弟子铁蜈公以外,再难找出第二个。
  “糟了,我怎么把天术宗的人给忘了?”那人身为郁家死士,尽管修为不弱,却也自知不是铁蜈公的对手,双足一顿腾空而起,跃上树梢朝林外奔去。
  “想跑,没那么容易!”一声清啸,一个硕大的身影穿破浮云,凌空杀到。
  拳脚相交,两条人影骤然分开。那名郁家死士倒撞出去,一连撞断了好几棵树才稳住身形,可是双脚已然落回地上,被奔涌而至的铁仓大蜈蚣团团围住,幸好蜈蚣并没有急于发动攻击。到了这个地步,他心里清楚,今天已是很难脱身,当下把心一横仰面道:“阁下可是云鹏尊者?”
  “正是!”那条人影俯冲下来,在半空中盘旋了两圈,双翼一收轻飘飘落到地上。云鹏乃是金翅大鹏修行而来,久在云端穿行,天生便带有一股俯视众生的傲气,一双鹰眼寒光凛冽,明明一个人,却散发出千军万马一般的气势。
  “嘿嘿,”那名郁家死士毫不畏惧,冷笑道:“铁蜈公,云鹏尊者,你们天术宗一下子来了那么多高手,就是为了对付我们郁家么?”
  云鹏尊者闭口不语,地底却传出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本来呢,我们倒不是很想找郁家麻烦,可是郁千煌抓了我师弟,说不得只好上门打探一番,谁知道碰上了这么一档子事。”
  “郁家要对灵诀府下手,我们哥儿几个当然不能错过这场好戏。”那个声音颇为得意地笑道:“只不过这结果么,得由我们来定。”尸螟蝠夜探郁家大宅,从而获悉了郁家的布置,铁蜈公等人早早就守候在镇外,一路尾随其后,等尘埃落定才出来捡便宜。
  “范先生精于谋略,于整件事算计的十分周密,只可惜天术宗横插一手,以至于功亏一篑。”那名郁家死士暗暗叫苦,只希望同伴能将顾东篱擒下,及时撤走。
  按照郁千灼的打算,这一次真正的目的就是要擒下顾东篱,为日后争夺家主继承人埋下伏笔。所以他找来心腹,以重赏其家人为由,使其心甘情愿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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