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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春暮-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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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殿下适才明明动了心,才会搂着王妃的啊!”苒子捂着脸很是委屈的哭泣,盈苏深深吸了口气,声色哽咽道:“你的心气儿太高,定是不能留在身边了。”
“王妃,我是为了王妃啊··呜呜···王妃···”苒子噗通就跪在了地上,盈苏像是累级地闭上眼,泪已流了满面:“你回丞相府伺候夫人吧。”
“王妃我错了···王妃···求求你不要让我走···”苒子大声哭泣,盈苏甩开她的手,只稍了两个字:“够了。”
夜里,微弱的烛光映着盈苏的侧脸,慕容策痛苦的‘呃’一声后,便抬手揉在额上,随即又叹息一声,并未睁开眼睛。
“蓁儿?”他唤一声。
“蓁儿?”
见半响没有回应,这才睁开眼睛,看着床边垂落的红纱幔帐,他心中陡然一惊,忙从床上弹起了身子,一把掀开幔帐,就见盈苏挂满泪痕的脸庞,在烛光中隐隐跳跃。
盈苏深吸了口气,神色漠然的走到床边,拿起他的锦衣,道:“臣妾为殿下着衣。”
“盈苏,我···”慕容策欲言又止,声色中有干涩的歉然,盈苏直视着一边,手里替他穿上锦衣:“伺候殿下是臣妾的本份。”
慕容策如鲠在喉,今日竟将她当作了蓁儿···正想着,他忽而眯起了眸子,心中顿时起了疑,他怎会如此不能自控?!
盈苏像似一眼将他的心思看透,垂眸直说道:“苒子在殿下的茶水里加了东西,臣妾也被蒙在鼓里,如今已将她打发出府了,她跟在臣妾身旁数十年,还请殿下看在臣妾的面子上,饶了她一命。”
无数念头在他心中纷乱缠绕,是震惊、是苦涩、是愧疚,自己也无从分辨。他极力平静下来,声色轻柔的说道:“既然已打发了出府,我就不追究了。”
“谢殿下。”盈苏福了福身,心底只有一片哀凉,慕容策握住她的手,一双深潭双眸带着浓浓的愧疚之意,声色是安慰是歉意:“若是身子疼,就赶紧歇着,我叫殷鹤再挑几个丫头来伺候。”
“谢殿下。”她别过脸去,那哀伤似深入骨髓一般,也只说得出这三个字了。

玄景王府。
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真是一道银光院中起,万里已吞匈虏血。
【御史大夫墨启庸之女墨引唯,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赐婚于玄景王为正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掌天史正史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想起先前在宫中父皇的那一道圣旨,他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
“墨引唯,墨引唯!”他一声怒吼,随即带起衣袂翩跹,除了那颗桃花树,周边鲜艳欲滴花簇,全都随着他的剑气飞舞而起,最终四分五裂的坠落在地。
“殿下,歇会吧。”孟笙担心一声,慕容之愤怒的一剑劈断槐树的枝干,终于停了下来,怒气却任从脚底下直冲到顶门,心头那一把烈火,焰腾腾地按捺不住。
“备马!”慕容之愤恨到了极点,孟笙微微低头,问道:“殿下快入夜了···”
“快去!”他一声怒吼,如今再也顾不得别的,他必须想法设法让父皇收回赐婚的旨意。他不要娶别的女人!他宁愿一辈子都不要!

北墨王府。
一弯眉月斜挂树梢,风吹得身旁的花枝树叶乱颤,远远望去月亮也仿佛挂得不稳,有些摇遥欲坠的样子。
缕柔快步穿过游廊,走到她身边,福了福身子道:“小姐,苒子被逐出府里了。”
“怎么回事?”元婉蓁心中一惊,猛然回眸,见缕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皱了眉目,道:“快说。”
缕柔咬一咬牙,低头道:“今儿午后殿下去了王妃那,许是想看看王妃的旧疾好了没,哪知苒子起了歪心,在殿下的茶水里放了东西,殿下就···”
她不敢再说下去,元婉蓁狠狠吸一口清凉的空气,心底泛起了微微酸意,随即她定了定心神,问道:“苒子去了哪里?”
“说是被王妃打发回了丞相府。”缕柔精明一眼,又道:“不过她一直不愿走,在府门外跪了许久,这会殿下命令煊绍送她回去。”
元婉蓁目光落在她脸上,忙吩咐道:“快,立刻去告诉煊绍,这丫头留不得了。”
“是。”缕柔会意应一声,正欲转身走去前院,就见慕容策朝这边走来,她立即福了身子:“殿下。”
元婉蓁压制住心底的酸涩,和婉的笑起,如春风吹动波心:“这会儿怎么来了?”
慕容策沉了沉心,吩咐缕柔道:“你不用去了,先回小房吧。”
“是。”缕柔福了身子便退下了,元碗蓁蹙了眉,疑问:“你可是已吩咐了煊绍?!”
慕容策的眼神有意无意的避开她,低沉的声色说道:“嗯,他会处理干净。”
回复(2)







 










  
第七十五章 一同进退



她盈盈笑着,牵着他的手进屋,为他斟上一盏茉香酒,酒香袅袅,他饮一口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道:“怎么突然想起这酒来?”
她握起他的手,笑道:“我晓得你喜欢这酒香,昨日特意叫缕柔蜜了一坛子。”
慕容策心旌摇曳,放下酒杯轻声道:“苒子的事你清楚呢?”
元婉蓁微笑着坐于他膝上,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入美好的弧形,轻轻笑道:“丫头做错了事该罚,何况是这样的恶行,加上她知晓俞大少爷的事,更不得留下活口。”她又叹息一声:“妹妹太善良,她若知道苒子死了,怕是会错怪在殿下身上。”
慕容策眼皮微动,长长的睫毛也跟着颤动:“你知道我说的不是···”
“她是你的妻子,这本应是件好事,只是被丫头给搅了,倒让妹妹有了委屈。”
元婉蓁蓄着笑意打断他的话,她太了解盈苏的性子,也了解慕容策,便早已做好了准备,纵使心里不顺,却不能牵到慕容策身上。
毕竟,他与盈苏同房本就理所应当。
元婉蓁轻轻睡在他肩上,鼻中不忍的酸涩,他爱我才会急着赶来,亦是怕我会伤心,她这样想着,若是他不爱我,别说王妃,就算是再多上几个侍妾,我又能怎样呢?
她勾上他的脖子,心中欣慰所触,还好,他是爱我的。
慕容策见她半响都未说话,心底黯然叹息了一声,“此事来的突兀,我本意是不想,也不愿伤到盈苏。”
话中虽是带上了对盈苏的愧意,但其实是在表明自己的心向,他是坦诚的,这样真心的坦诚,元婉蓁的心动容而欢喜,闭上眼睛清笑:“我知道。”
慕容策再不多说,径直低头吻她,唇齿间是灼热的熟悉又亲密,她亦紧紧拥抱着他,温柔回应他的热情。
这一刻,彼此的了然和懂得,足以坚定着一同进退,一同相守——
忽而,房门轻叩,传来缕柔的声音。
“殿下,六殿下来了。”
慕容策顿一顿,微微皱眉,松开她道:“他这时来做什么?!”
“还是去会会吧,怕是有急事。”元婉蓁自他身上站起,转而拉他的手,微笑道:“也好,我去瞧瞧妹妹。”
书房里。
丫头端来茶盏,煊绍见慕容之神色十分难看,也不敢多话,只默默站在一旁,很快,慕容策掀开帘子进来,当看到他的脸色,不由蹙起了眉目。
“你这是怎么了?!”
慕容之心中愤怒,重重将茶盏落在桌上,看着他道:“今日入宫,父皇给我赐婚了。”
“我当什么呢!”慕容策嗤一笑,坐在他对面,慕容之吐出一口气,冷然道:“五哥,你可要帮我想法子,叫父皇收回旨意!”
“胡闹!”慕容策微厉的斥责一声,继而皱眉瞧他一眼,肃声道:“父皇的旨意岂是能随意收回的?!”
慕容之见他如此,只皱了眉头,一时也未发作,心里极不是滋味,慕容策端起茶盏,正欲喝一口,心里忽而涌上莫名的膈应,咳嗽一声放下茶盏,问道:“父皇指婚了那家小姐?!叫你这样不情愿?!”
“墨引唯。”他语气清冷,神色中却是嫌恶,慕容策疑惑抬眉:“墨大夫之女,这婚事不错啊!你发什么浑?!”
慕容之看他一眼,眼神微有闪躲,道:“我早说有心仪之人。”
“那有何难,等婚事过后,再娶了她为侧妃不就得了。”慕容策一哂,随即眸中精光一闪,瞬息黯然:“如今有了御史大夫,之后路也好走了些。”
听他这样说,慕容之的火气渐渐熄灭,慕容策看他一眼,颇有意味地一笑:“不就是多了个女人吗?!谁指望着你要真心相待了,只瞧你不要得罪了御史大夫就好!”
慕容之一沉思,继与他会心相视:“有理。”
慕容策叹下一口气,瞟了眼桌上的茶盏,忽而说道:“今晚夜色不错,出去骑马如何,也好散散心。”
慕容之也看了眼茶盏,揪眉笑道:“五哥有心事?”
“没有。”慕容策淡然一声,挑眉又问:“去,还是不去?!”
“当然去。”慕容之起身笑道。
山林,在月光的衬托下,像被铺上了一件银色的轻纱,抬头,皓月当空,群星璀璨,美不胜收的天海更让人流连忘返。
身旁树林围绕,两人悠闲的骑在马上,慕容之朝他一笑,“五哥,今早太子叫我们去军营的事,你怎么看?!”
慕容策顿一顿,道:“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
“连你也猜不透?!”慕容之拿起马鞍前挂着的一壶酒,灌下一口递给他,慕容策饮下一口,迟疑道:“你不也在那吗?!不就是喝喝茶,聊聊淡事,没看出有什么蹊跷。”
慕容之蹙眉:“我就纳闷了,他到底想做什么?!”
慕容策笑道,“依目前的形势来看,许是想与我们处得更近一些。”
慕容之摇摇头叹气:“怕是盯着你手里的兵权了。”
慕容策垂眸勾一勾唇:“父皇手中御前军十万,集守于燕都附近。”他顿一顿,又道:“林威将军手中有精兵三十万,均布于各要塞关隘,加上太子手中五万,若再将我手中五万得去,是什么情势你应该知晓。”
慕容之悚然,道:“太子想除掉季怀,安插自己的人取而代之,应是为了架空林威将军,如此一来,可能过不了多久,这支林家军恐怕就不再姓林了!”
“太子疑心太重,在他心里,只有握在自己手中的才最可靠。”慕容策又灌下一口酒,笑道:“不过,就让他取而代之,对我们是件大好事。”
“好事?!”慕容之诧异,看着慕容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只听他道:“可别忘了温然。”
慕容之一顿,继而会心笑道:“还是五哥技高一筹啊!”
随即,慕容之又心中一惊,道:“秦仓炎手中还有十万啊?!”
“那就是我们该奋力而为的事了。”慕容策挑眉,继而轻笑道:“若是温然取代,一年间能知晓林威军营中兵部动向以及各人姓名官职···”
慕容策的话未落完,就被隐约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话语。
在这寂静无声的山林里,任何一点响动都可能会被放大,更何况···
他的脸色顿时一变,立即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示意慕容之慢慢地向隐蔽处靠。
“五殿下,别来无恙啊!”
头顶上忽然响起一道男声,慕容策沉下了脸,原来一直有人暗地里跟踪,完全没离开过视线。
慕容策拉了缰绳,无奈的笑了笑:“辛苦诸位,大老远的跟来。”
“那就不客套了!”男人冷哼一声,每个字都从牙缝中挤出:“今日五殿下不留下点什么,怕是走不出这山林!”








 









  第七十六章 蒙面男人



慕容策面色沉稳的靠近慕容之,小声道:“他们是冲着我来的,待会你找机会离开。”
慕容之不动声色的对他垂了垂眼。
这时,刺骨的寒气,呼啸着兜头而来,利剑直插两人身前,两旁的树影里不断地飞出黑衣人。
霎那间,两人不约而同的纷纷跃起,同时闪出腰中剑光,霹雳一般疾飞与黑衣人在风中激烈打斗起来···
一阵交手,慕容策心中有了惊惧,这些黑衣人训练有素,均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若只有三五个倒还好解决,眼下大致有三十余人,实在有些吃力了。
“快,想办法离开。”慕容策旋转到慕容之身旁,慕容之一转手臂长剑无情的捅进面前黑衣人的胸口,“你怎么办?”
“我先应付,你快带人来。”慕容策说完,挥起长剑向领头的黑衣人刺去,黑衣人身姿敏捷,轻轻一跃就躲过他的袭击,慕容策也跃上树枝与黑衣人交手···
月色之中,只见长刃挥动,迸射出夺目的凶光,每一次利刃的光芒一闪,都有血珠喷洒,随着血珠四溅带着血花,四下飞溅。
混乱之中,只听领头黑衣人大喝一声:“上!”
话音刚落,地面上的黑衣人矫捷似闪电般飞移,直冲慕容策而来,慕容策并未慌乱了神色,一一接招,与此同时对慕容之吼一声:“快走!!”
“杀了他!”领头黑衣人又命令一声,已无暇顾及慕容之,立马举起长剑向慕容策刺去。
慕容策用剑一挡,再一使劲,领头黑衣人连退几步,随即突然从袖中发出几枚飞刀,径直刺入慕容策手臂上···
“呃···”慕容策突的一震,身旁黑衣人趁机举剑刺入他腰间,他霎时跪倒在地,唇角涌出鲜血蜿蜒,轻笑:“你赢了。”
领头黑衣人走近,定定地站在他身前,带着冷漠轻蔑的笑意看着他,手中长剑换换举起:“对不住了,五殿下!”
长剑向慕容策的垂直而来,忽然,树影之中飞来一支极为古怪的暗器,击断了领头黑衣人的长剑,他顿时向后退一步,警觉的四周张望一番:“谁?!”
未等其反应,数十名穿着灰衣的蒙面男人窜出树影与黑衣人们激战,锋芒亮剑之中,一名蒙面男人来到慕容策身旁,快速取下腰带为他绑上腰间伤口,又将他扶到一边树下,慕容策一把握住蒙面男人的胳膊:“你是何人?!”
“相信我。”蒙面男人简洁三个字,慕容策闭了闭眼,摇头后坚定的说道:“既然阁下是来帮我的,那么就请阁下替我留一活口。”
“放心。”蒙面男人点头,随即抽出长剑冲进混战之中···
没过多久,除那领头,其余黑衣人全被歼灭,蒙面男人命令灰衣人手下将那领头绑在树上,随即又走到慕容策身边,关切道:“你怎么样了?!”
“还死不了,感谢阁下出手相救,还未请教阁下···”慕容策话未落完,蒙面男人打断:“五殿下言重了!”
话音刚落,山下就传来马蹄声,蒙面男人起身张望一番,对慕容策说道:“你的人来救你了,后会有期!”
慕容策还想追问,蒙面男人却抬手向他颈上一劈,霎那间就昏了过去···
一一一
北墨王府。
外边是暖洋洋的,房里却是冷凄凄的。
元婉蓁端起汤药尝了一口,掩住沁入汤中的两滴泪。
抬眸,她看着床上的慕容策,气息微薄得如同牵住风筝的一缕细丝,仿佛一阵风都能断绝,她抽噎两声,看向慕容之,心急如焚:“怎么还不醒来?!”
“别担心,大夫说了,午时前一定会醒的。”慕容之握一握她的手,也为慕容策担心,不过看着她如此忧心慕容策,一时间心里竟不知是什么滋味。
元婉蓁手中紧紧扣着碗沿,扣得手尖发了惨白,静静守候约一炷香的时辰,慕容策的眉头忽而皱了起来,她忙放下药碗,凑近他道:“你醒了。”
慕容策缓缓睁开眼,细微的叹息后,勾起了唇角,声音虚弱如丝:“放心,阎王爷只是请我去喝了杯酒。”
元婉蓁心中顿时一松,随即又忍不住哭责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要说笑?!”
“不是怕你担心吗?”慕容策微白的唇扯开,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我都醒了还哭什么,别哭。”
见他玩笑,慕容之也放心的升起笑容,忍不住打趣道:“在阎罗殿有没有碰到那几个杀你的黑衣人啊?!”
慕容策咳嗽一声,舔了舔干涩的唇,笑道:“碰到了,他们正合计着把你带下去了。”
“哈哈哈···”慕容之朗声大笑几声,元婉蓁气不打一处来,拳头就打在慕容之腿上:“真受不了你们,还有心思这样玩闹!”
“五嫂,明是他闹得,你打我就偏心了。”慕容之瘪一瘪眉,元婉蓁便睨他一眼:“你五哥的账我记着了,待好了后再打。”说着,她又举起拳头捶他:“就先打你。”
“好好好,我错了行不行?!”慕容之故作害怕的躲开,元婉蓁给他重重一拳头,随即又坐回床边,揉了揉自己的手,抱怨道:“怎么这么硬!”
慕容策笑一声,捉来她的手轻揉摩挲:“你就是打她一百个拳头,他也不会疼一下。”
“没事,只要五嫂出气,打一百下我也愿意。”慕容之坐到她身前的凳子上,眉梢眼角皆是笑意,元婉蓁没好气的瞅他一眼,继而缓了缓神色,疑问道:“那领头的,如何处置啊?!”
慕容之一听,便肃了声色:“当真啊!五哥,你昨晚究竟怎么杀了他们的?!”
经他一提,慕容策倒是想起了那蒙面男人,微微皱了皱眉,叹气道:“有人救了我。”
“谁啊?!”慕容之惊讶,随即茫然的眨了眨眼:“我还说你这样厉害···原来是有人相助!”
“不知,蒙着面,看不清他的样子,他也未留下名来。”慕容策十分纳闷,寻思了会也无法判断那蒙面人的身份,索性先不追究他,只看向慕容之吩咐道:“想尽办法叫那领头的开口。”
“放心,煊绍正在府牢里问话了。”慕容之惬意的端起茶盏抿一口,元婉蓁瘪他一眼,突然拍他的手,滚烫的茶就荡在他手上,他顿时跳起来,将茶盏放在桌上,抖着手道:“五嫂你也太坏了!”
“哼!”元婉蓁俏皮的傲气下颌,余光看他吃烫的抖索着手,那样子十分搞笑,又有些忍俊不禁,慕容策精神难支,只轻轻一笑,“这是你该挨的。”
“五哥未免太过偏袒了啊!”慕容之故意瞪大了眼睛,嘴边却还挂着笑意,慕容策疲惫的闭上眼睛,勾起唇角道:“如果你是我的女人,我也偏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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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七章 寂寞如斯



五日后,阴冷潮湿的牢房,一路都守着侍卫,严禁任何闲杂人等进入。
“殿下。”“六殿下。”
侍卫齐齐垂首。
透着浓重腥气的铁门打开,木柱子上绑着那领头黑衣人琮晔。
黑色的夜行衣被撩得破破烂烂,长长的鞭伤带着干涸的血渍,眼睛,整个轮廓都已被打的变形。
身上有烙伤,烫伤,割伤……纵横交错的伤口。
“别来无恙啊!”慕容策走到他跟前,笑了笑:“怎么,还不交代?!”
琮晔凶狠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说与不说,我都得死!”
“嘴这么硬?!”慕容之悠闲的坐在牢凳上,随手拿起一个刑具,问煊绍道:“这些都用呢?!”
煊绍点头:“差不多。”
慕容策走到中间面对琮晔,侍卫立即拿来椅子,放在他身后。
“殿下,请坐。”
“将人带进来!”慕容策冷冷吩咐,单肘支着椅扶手,煊绍命令手下拖来一个小男孩,男孩颤抖的身子,再看见琮晔时便哇哇哭起来:“父亲···唔唔···呜呜···父亲···”
琮晔顿时惊惶的盯着他,怒道:“慕容策!你不要太过分!”
慕容策的眼中流动着暗色杀气,看着他半响,忽然嗤嗤一笑:“可惜你跟错了主子,不仅未帮你照顾妻儿,还叫他们落在了我手里,为这样的主子卖命,好不值得!”
“你···慕容策你当真敢?!”琮晔顿时用力地发出嗓音:“我手下的人不会放过你!”
慕容策眼眸一眯,抽出长剑压在男孩脖子上,轻笑道:“既然都是死,不如卖我个人情,给你琮家留个香火,如何?!”
琮晔咬了咬牙关,看着压在手腕上的长剑,仍然在犹豫的怒瞪着他。
“你我都无法选择。”慕容策淡然一声,长剑就在男孩颈子划了细细的血口,男孩疼的哇哇大哭起来,“父亲···救我···父亲···”
琮晔发出一声痛入骨髓的吼声:“我说!我说!”
慕容策端起酒杯,看着滴落在地上的鲜血,饮一口酒道:“我很好奇,你为谁效命?!”
琮晔眼瞳一紧,大口的喘息道:“那日··太子带你们一同去季怀军营,就在你们闲聊之时,太子命我进入内室盗取季怀那本账册真卷,然后···太子以此诬陷于你,想借季怀之手除掉你。”
慕容策悠然地挑唇一笑:“你跟了我多久?!”
“自其子释盗取季怀账册副卷开始。”琮晔硬生生地忍着,浑身充满了骇然的戾气,慕容策眼中的寒光,放下长剑,残酷地笑了起来:“其子释,这个人你怎么看?!”
琮晔裂唇冷笑,“五殿下,比我清楚许多吧!”
慕容策冷寒地站到他面前,笑道:“太子知道吗?!”言语间,慕容策手中的长剑,又压在了男孩的颈子上,道:“我要实话!”
“够了!”琮晔大吼一声,随即垂下脑袋:“我还未来得及禀报,太子并不知!”
“我如何信你呢?!”慕容策挑眉看着他冷笑,琮晔沉默了片刻,看向慕容策,叹了口气:“温然还活着,太子对他并未有疑心!”
“季怀命你来取我性命的?!”慕容策眉宇挑起兴致的笑意,琮晔看他一眼,道:“是的!”
慕容策抿了抿嘴:“所以,你即为太子效命,也为季怀效命!”
琮晔默默点头,慕容策凌厉一眼,举起长剑干脆利索的割开他的劲脉,琮晔只留念的看儿子一眼,喉咙里吱唔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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