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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春暮-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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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什么?”慕容策淡漠地问,渲绍抬起头看他:“大致就是澈倾求王妃放了她回去,其它就没有了。”
“只是如此?”慕容策怀疑地眯眼,这个女人在酒里放了安眠的茉香叶,让他睡得沉一些,想必是要使什么诡,怎得只单单去看一眼自己的贴身丫头?
渲绍点头:“卑职未听到其它。”
“她现在在哪?”慕容策沉思片刻问道,渲绍顿了顿说:“在后院。”
慕容策‘嗯’了声,又问道:“光禄府的奴才找了吗?”
“找到几个,已经问过了。”渲绍点点头,忽而皱起眉目:“但卑职认为不可轻易相信。”
“什么意思?”慕容策眉毛一挑,渲绍又道:“这几个都说王妃以往与季小姐相处十分亲密,但只有一人说得不一致!”
“谁?”
渲绍走上前一步,“光禄府里备马车小厮,他说王妃与季小姐一直都水火不容,季小姐陷害王妃是常事,当然,王妃也不是好欺的主。”
慕容策思绪半会,问:“叫什么,现在何处当差?”
“温然,在周府当差。”
慕容策起身,在桌案前来回走动,“做得可谨慎?”
“光禄府败了后,那几个奴才一块去了梁府当差,怕是有人刻意安排,卑职便让如依身边的丫头去梁府当差,闲淡时得知的。”渲绍说着,又低首道:“殿下尽可安心。”














  

第十二章 梁府宴会

梁府内一片喜庆,精巧的彩绘纸灯挂满游廊,丝竹之声不绝于耳,今晚是梁大人为老母亲八十大寿而举办的庆祝晚宴,几乎所有的达官贵人都要来。
马车停稳,慕容策扶着她下地,向梁府里去,进正厅的时候,已聚满了前来贺喜的宾客,远远地,元婉蓁一眼就看到了仇人,林凤兰母女。
两人正被一片儿的夫人小姐围着,个个都在夸奖季妙霖美若天仙,看她脸上得意的神色,元婉蓁心底便升起了浓重的恨意。
“北墨王,北墨王妃到!”
一声喝,众人纷纷转过头来,元婉蓁挽着慕容策进了厅内,刹那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身着月白色与淡粉交杂的委地锦缎长纱裙,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风情,眼眸慧黠转动,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往日里,元婉蓁从不出席这样的场合,原因是父亲对季家的忌惮,更多的是想保护她。
季妙霖脸色微微变幻,自知容貌及不上元婉蓁,原本还被不少人围绕称赞,此刻,却都被元婉蓁抢去了风采。
“前光禄府的大小姐,上次婚宴未去,听于夫人说可美呢,今日一见,果真如此。”赵绣夫人惊叹不已,“以相貌论,与北墨王倒是挺般配,只不过···”
“后边的话可别说了,”李茆夫人推推她的胳膊,凑近了道:“越是美,越是命不好哟!”
虽是背后闲话,但元婉蓁以往才女的名声还是令人佩服,加上北墨王妃这个头衔,到底是皇家的人,夫人小姐们面子上还是要过的,围着元婉蓁寒暄敷衍的人也不少。
元婉蓁态度谦和,言语欢畅,也是其乐融融,而这一幕,却如尖针儿插入季妙霖眼中,她紧紧握着拳头,忍不住低声骂:“这个小贱人!”
林凤兰拉住她的手,小声的呵斥:“你看你没出息的样!”
“娘!”季妙霖气恼地揉着丝帕,眸光看向慕容策,从惊讶变为欣赏:“不是说北墨王从不会参加宴会吗?怎得这次会来?!”
“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林凤兰也有些纳闷,继而手帕捂着嘴笑:“昨日入宫见你姨母,还提起北墨王,呵呵,说他被妖精迷了心,在皇后面前放肆,气的皇后都说不出话来了。”
“小贱人?”季妙霖痴痴一声,眸光始终盯着慕容策,以往只听得传闻,想他是个鼠目獐头的男人,如今一眼,只觉这世间再无比他更俊美的男子。
林凤兰阴冷一笑,继而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季妙霖便惊讶地问:“娘,这可是梁府,不太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丢人的是小贱人,又不是你!”林凤兰瘪了她一眼,“再说了,太子还在里头了,自会帮着你,怕什么,照我说的做就是!”
宴会进行的热闹而流俗,丝竹之声不绝于耳,慕容策与太赫王去了男子席位,元婉蓁则带着澈倾在女子席位坐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人人都无聊得紧,彼此之间不过寒暄敷衍,歌舞升平不假,却是数见不鲜的东西,让人只烦不奇了。
“蓁儿!”林凤兰脸上扬起一抹笑容,走到元婉蓁面前,伸手就握住了她的手,“也不给娘招呼一声,若不是妹妹先看见了你,还真不知你会来了。”
澈倾愣了一下,神色立即暗沉下来,元婉蓁压下心底的恨意,缓缓站起了身,娇柔乖巧地说,“来之前还想着要与娘和妹妹见一面呢!”














  

第十三章 金雀 感谢红妆妖娆的花花,么么哒!

林凤兰伸手抚摸她的脸颊,面露心痛之色:“六七日不见,蓁儿瘦了些···自从老爷他···哎···不会这话···”
林凤兰说着就抽泣起来,而后又转头斥责澈倾:“你每日都在王妃身边,怎么伺候的?!”
元婉蓁心里冷笑,她不就是想在众人面前做个好母亲的样儿,若是自个儿不配合,倒落了别人口实。
“娘,你别怪倾儿。”她垂下眼睑泪就露下一滴,“父亲离开后,蓁儿担心娘和妹妹,整日里茶饭不思,换了谁伺候都无用!”
荣光禄府的事人尽皆知,二人的谈话顿时引得周边坐的夫人小姐们的注意,林凤兰伤心地拭了拭泪,继续做戏:“娘还让人做了许多衣裳,本想着嘱咐人送去,可是···”
“王妃,夫人请用茶。”
这时,招呼茶水的丫头走近了来,元婉蓁赶忙地抹了泪,正欲端起茶盏,那丫头却突然扑倒在地,茶水全数泼在了她身上,月白色的纱裙被茶水润湿,顿时变了色。
澈倾心一惊,忙拿着手帕为元婉蓁擦拭。
“你是怎么当差的!”林凤兰立即冷冷斥责,“这可是北墨王妃,笨手笨脚的,看不把你杖毙了去!”
此话一出,整个宴会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纷纷落在元婉蓁的脸上,而林凤兰却只掏出手帕,为她擦拭污渍,在众人眼中,林凤兰的样子,不过是心疼女儿,性子急躁了些罢了。
元婉蓁心中冷笑,谁也不会将林凤兰的斥责放在心里,但却要看自个儿的处事之态!
真是个好母亲啊!
“奴婢不是有意的,王妃饶命,饶命啊!”那丫头吓丢了魂,立刻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认错,元婉蓁瞧了瞧她身后,也跪了个丫头,想是两个丫头走了一块,不小心撞到了。
她脸上升起笑意,语气温柔,“无妨,都起来吧!”
见此情景,梁大人向管家吩咐了一声后,快步而来,福身歉意道:“丫头做事不尽心,惊了王妃···”
话未落尽,元婉蓁笑着打断道:“无心之失,梁大人言重了,惊了本妃不打紧,若是扰了老夫人的寿宴就不好了。”
听了元婉蓁的话,众人皆是赞同,都觉着她识大体,纷纷圆起了场来。
“王妃所言甚是,不要扰了老夫人才好啊!”
“是啊,老夫人大寿,若沾了血腥怕是不吉利。”
“是是是,下官多谢王妃宽容体恤。”梁大人很是感激的福了福身,继而又说道:“内人已为王妃备上干净的衣服,下官这就让丫头携王妃去后院更衣。”
元婉蓁点了点头,梁大人便吩咐了丫头来,离开前,林凤兰脸上又端出忧心之色,“赶紧去了吧,可别着了凉。”
“去去就回,娘尽可安心。”元婉蓁轻柔一笑,回身又对澈倾说道:“毕竟是梁府后院,你跟着去也不太好,在这等我就是。”
澈倾懂事的点了点头,元婉蓁便随着丫头走出了大厅,女席位上,林凤兰望着她的背影,唇角不由勾起一抹阴测测地冷笑。
一路到了后院,走至一间房前停下,丫头推开了门,福了福身子:“王妃请入房更衣。”
元婉蓁点了点头便走了进去,房内窗户合着,空气中弥漫着酒味,床前幔帐紧闭,再看墙上挂了副万马奔腾的墨画···
她一怔,里面的模样不像是夫人的寝居,倒像是个男子的,不会是这丫头带错了房?!
想到这,她赶紧退了出去,回头,那带路丫头已不在门外,正寻思蹊跷,院子后头响起了尖细的鸟叫声,假山石那方忽而泛起阵阵金光,元婉蓁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仿若那道光吸引了心神,她不自觉地走了过去。
刚靠近,假山石里的光消失了,只有几盏红灯笼照着,她定睛一看,里边竟是只金色的雀。
“吱吱···”
金雀昂头叫了两声,一对凤眼紧紧盯着她,而后羽毛哗哗抖响,那漂亮的尾巴就像仙子手中的扇,一点点慢慢散开,尾羽上那些眼斑反射着金色的光彩。
“好美啊!”元婉蓁不由赞叹出声,看得呆住,而假山石侧边,两个男人将这一幕全数看在了眼底。
离开假山,贴身侍从便小声说道:“殿下,咱们来了许久都未见金雀有反应,这女子还未靠近,金雀就泛出了光,还对她开了屏···”
男人深深地勾起唇角:“在这世间,此雀只对一人开屏!”














  

第十四章 落入陷阱

这金雀是前年太卓王从西域带回敬献给皇上的祥物,原是养在宫中,后为何又赏赐给了梁大人,其中缘故倒是听父亲提及过。
这金雀又称火凰,虽为祥物但却有吉凶双象之兆,并且此生一旦开屏,不出一日便会死亡,皇上深觉此物养置宫中不妥,便让掌天史找到另一处适宜的蓄养之地。
天啦!元婉蓁猛地惊惧起来,连忙回头向厢房方向跑,金雀已开屏,这征兆不知是吉是凶,若是这会死亡,被人发现是因她如此,万一掌天史判其是凶兆,那她岂不是会被当作妖星?!
顺着那视线望去,男人看着元婉蓁的背影琢磨了半会,突然扬起一抹笑容,对贴身侍卫道:“跟去看看。”
元婉蓁才跑到之前那间房门前,那个带路丫头站在门前等候,见她从假山石方向而来,颇为吃惊:“王妃,不是在屋里更衣?怎得是那儿来?!”
“适才想如厕,你又未在。”元婉蓁稳住心神,从容地理了理裙衫:“本妃无奈之下只有自个儿去寻了。”
丫头立即跪在了地上:“奴婢失职,请王妃责罚。”
元婉蓁看了眼屋内,心头突地一跳,像是察觉了什么,愣了半会才回过神来。
皱了皱眉,她蹲下身子,抬起丫头的下颌,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钰琪。”她声色喃喃地说,元婉蓁点了点头,笑容温和:“在梁府多久了?”
“回王妃,奴婢在府上当差三个年头。”钰琪紧紧握着裙角,元婉蓁眼睛里的神情充满了冰寒,声色却依旧温和:“三个年头,怎得还不知你家夫人的寝居?本妃入房更衣,你不在外守着,倒不见了踪影,你是忙自个儿的事去了,还是给谁通风报信去呢?”
“奴婢···”钰琪顿时一惊,心虚地看着她,元婉蓁松开手缓缓站起身子,冷然垂眸:“看你的衣着,只是个次等丫头,若不是家境艰苦,也不会来做下等人,如今你这差事出了错儿,本妃只需向梁大人提一句,你就会被逐出梁府,如此一来,怕是有人留不得你。”
钰琪面色发白,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元婉蓁冷哼一声,又道:“有时候一个选择,可让你命丧黄泉,也可让你摆脱命运。”
她将钰琪扶起来,凑近了道:“要懂孰轻孰重,拿捏好分寸。”
钰琪吓得浑身发抖,剧烈的发抖,元婉蓁抬手为她捋顺鬓角的发丝,“自个儿好生掂量掂量!”
钰琪低头斟酌一番,才说道:“王妃此地不宜久留,奴婢先带王妃去夫人寝居更衣,然后再向王妃道清此事,还请王妃宽恕奴婢。”
元婉蓁轻笑一声:“你是个懂事的丫头。”
走进房间,陈设简单雅致,古琴立在角落,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满屋子都是清新的熏香气儿。
更好衣裳,元婉蓁正欲向门前走,床底下却突然冒出一个男人向她扑来,伸手就要扯开她的衣服。
“你···”她惊惧一眼,话还来不及说,男人就狠狠的将她推倒在床上。
男人通红着脸,浑身充斥着浓重的酒气,正褪下自个儿的锦服,元婉蓁拿起枕头就砸在男人头上,迅速从床上逃离,男人显然是喝多了酒,神智不太清醒了,“哈哈哈···美人别跑啊···”
男人力道很大,一把抓着她强行拥入怀中,这时,院子口远远传来混杂的喧闹声,梁大人携着浩浩荡荡地一群宾客正朝这边走来。
太子慕容恭仰着下颌,边走边问道:“若不是本宫提起,梁大人怕是不会带本宫观赏金雀吧?!”
“是卑职思虑不周,还请太子殿下见谅。”梁大人抹了把汗,继而恭敬地说道:“太子殿下,金雀适才显出祥光,想必是吉兆。”
“还未开屏,怎知是吉是凶?”慕容恭轻轻一声,一行人已临至梁夫人房前,忽地,一个丫头从一侧屋子旁跑了出来,径直跪在了梁大人跟前,“老爷···”
梁大人一怔,继而厉声低吼:“太子殿下在此,你好大的胆子!”
那丫头捂着自个儿的脸,哭道:“奴婢有事要禀告老爷!”
众人顿时停住了脚步,投来好奇的目光,梁大人皱了皱眉,脸色暗了下来:“放肆,有什么事回头在禀报,滚下去!”
丫头不肯走,一副欲言又止地样子,吞吞吐吐地说:“···是二公子···”
慕容恭眉头一凝,便问道:“听这话,不是会二公子出了什么事吧?”
府上的丫头不会如此莽撞,定是出了大事,梁大人心中预感不妙,但太子已开口询问,也只能让丫头说明情况。
丫头看了一圈宾客,为难地摇头:“老爷这···”
慕容恭勾了勾唇,“怕是不便出口···”
梁大人一听,急忙吼道:“还不快说!”
丫头面色一红,抽噎两声,才道:“北墨王妃到夫人房中更衣,岂料,岂料二公子也在里头,二公子喝多了酒····”














  

第十五章 伤风败俗

丫头的话,让所有人的表情都变的微妙而且震惊。
梁大人的脸色一下子变了,猛地向内人的寝居走,忽而又缓缓顿了住了脚步,回头质问:“你这丫头若胡言乱语,我定饶不得你!”
丫头的脸色也是发青,颤抖着声色:“老爷,奴婢的确见王妃进了屋子···”
众人又是一惊,北墨王妃若是被梁二公子染指,那北墨王···
一时间,所有人全都下意识地向慕容策看去,慕容策脸色黑沉,面上已经失去了镇定,推开梁大人一脚踹开房门,霎那间,一股糜乱的呻吟扑面而来。
“啊···我好难受···”女子的声音娇啼,尾音颤动。
这一道陌生声音,让慕容策霎时松下一口气,转身走出门外,面色极为难看的扫一眼梁大人:“梁大人怕是先给二公子醒醒酒吧!”
众人听了这话,纷纷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一一
“估着不是王妃,是家丑。”
“哎哟,这下子怕是得罪了北墨王···”
“是啊是啊,梁府的丫头真该好生管教了,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怎能拿王妃胡说!”
梁大人露出迟疑的表情,北墨王未显怒意,想必里边的女子不是王妃,他顿时也松下一口气,随后走进房间里,对外边的下人勃然大怒道:“关上门!”
门重重关上,众人面面相窥,不知如何是好,这时,从一侧小路走过来的元婉蓁,看到众人都站在梁夫人的房门前,露出颇为不解的神情,道:“这是在做什么?”
本还悬着心的澈倾,见她就奔了过去:“小姐,你去了哪儿啊?!”
慕容策一下子回头看向元婉蓁,她面色却无比的茫然的看向他,问:“夫君,你们怎么都在这儿?!”
“你去哪呢?”慕容策在众人惊奇地眸光中走向她,将她搂入怀中:“澈倾说你去更衣,怎得这么久?”
元婉蓁嘟起嘴巴,不满地说道:“臣妾更了衣就不见那带路丫头,担心夫君等着着急,就自个儿寻路回去前厅,夫君也知晓臣妾最不能的就是认路,寻来寻去又回到这儿呢!”
太子慕容恭惊得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与梁二公子苟且的不是元婉蓁,他铁青着脸色,压抑着数不清的怒气,死死地盯着季妙霖,仿佛下一刻就要勃然大怒。
这一眼,让季妙霖和林凤兰的脸色一下子变的死白死白的,而季妙霖猛地朝元婉蓁看去,眼神凶狠地像是要把她吃掉,元婉蓁却微微一笑,挽着慕容策的胳膊:“夫君,怎得都来了后院,发生什么事呢?”
慕容策深情地看着她笑了声,附向她耳边细语···
众人看这亲密的劲儿不由地笑起来,只是梁二公子的事还未清白,他们笑得都有些言不由衷。宴会到了这地步,怎么还进行的下去,众人讪讪地相互寒暄一番,便准备离去了。
可房门却突然被打开,梁大人拖着一个丫头出来,径直将丫头丢在众人面前,所有人脸上都起了看戏的兴味,唯独林凤兰与季妙霖的脸色极不好看。
已穿戴整齐地梁二公子也跟着走出来,跪在了地上,满面惊慌道:“见过太子殿下,北墨王殿下,北墨王妃!”
梁大人的怒火几乎冲天而上:“你这个伤风败俗,大胆的孽障!喝多了酒就允得胡来呢?!”
梁二公子惊慌失措地指着地上的丫头,脱口而出:“父亲,儿子喝多了,本是在房中醒酒歇着的,哪知这丫头进来就脱了衣勾引儿子,是儿子的错,烈酒冲头,一时失了理智,才做出这等丢人的事儿!”
“你也知道丢人啊!”梁大人歇斯底里地怒吼,一脚踹在他的肩膀上,“今日你祖母大寿,你闹出这等子败坏家门的事,你自个儿给个交代吧!”
“儿子错了,父亲,儿子不是有意为之,实在是喝了太多的酒,父亲···”
梁大人不予理会,看了一眼旁边候着的管家,问道:“这丫头是哪个房里的?!”
管家看了眼地上的丫头,随后道:“老爷,她,她并不是在咱府上当差的丫头。”
闻言,众人又是一惊。
“哎哟,不是梁府的丫头啊!”
“这别府的丫头跑到梁府来勾引二公子,怕是有问题了!”
梁大人面色一沉,走到那丫头身前,问道:“你在哪儿当差?!”
众人接连看去,丫头头发散乱,面色潮红,话都不知说了,忽地,听得一个丫头一声:“是俏碧,是俏碧!”
众人的目光瞬地向声音望去,竟是北墨王妃的丫头澈倾。
梁大人抬了抬眉,还未开口追问,林凤兰迅速地瞄了一眼元婉蓁,猛地转头,震得耳上的绿石镶金坠跳了两跳,走过去便是一巴掌挥在俏碧脸上:“你这个贱丫头,王妃去更衣迟迟不回,我便让你去寻,未曾想你竟做出这不要脸的事来!”
“行了!”太子慕容恭微眯了双眼:“一个丫头勾引梁二公子,事实已然明了,处置了就是,还嫌闹得不够烦吗?!!”
元婉蓁将一切看在眼里,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慕容恭接着又厉声命令:“来人,把这丫头带下去,杖毙!”
话一落,立刻有人七手八脚去拉走俏碧,太子定是得罪不起,梁大人为难至极,忐忑地看向慕容策,北墨王也得罪不起,今日让北墨王妃受了莫名的屈辱,虽已清白,但到底是拂了北墨王面子啊!
该如何是好啊!梁大人心中焦灼不已,就在这时,梁夫人寝居后边突然跑过来一个丫头,大声哭叫着:“老爷,老爷,不好了,假山石边的槐树上吊死了一个人!”
一瞬间,所有人的脸色沉了下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竟还闹出人命来了?!














  

第十六章 金雀凶兆

梁大人面色已是惨白,顾不得太子在场,赶紧过去察看情况,众人也跟着一并到了假山石边。
一个丫头挂在槐树上晃晃荡荡,夫人小姐们吓得倒退一步,梁大人惊愕一眼,便皱起了眉头:“钰琪?!”
太子慕容恭只觉惊讶,瞳底似有冰霜凝结,钰琪怎么死在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这个瞬间,林凤兰突然明白了什么,她悄悄走到元婉蓁身边,声色却放大了说:“蓁儿,这丫头不是带你来更衣的···”
话故意说一半,足以引起所有人的质疑,元婉蓁侧目看她,眼神冷幽幽的,像是寒冬里的古井,冻得她起了一层寒霜。
“是啊娘,女儿先前更了衣出来,就没见这丫头,怎得会吊死在这?!”元婉蓁面上十分诧异,心中却在冷笑。
澈倾心中忐忑,可看元婉蓁也不知情,顿时镇定了心神。
梁大人吩咐下人将钰琪放下来,一摸鼻息,已死透了,众人又向后退了一步,这时,丞相夫人苏梅雯看了眼元婉蓁,面色晦暗不定,慢慢地说:“这丫头领着王妃更衣,忽地就不见了人影,事有蹊跷,怕是要好生调查一番。”
“相夫人别疑心了姐姐,姐姐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儿来!”季妙霖脸上怒气顿生,苏梅雯一愣,继而清笑道:“我并非疑心王妃,实话实说罢了,槐树这样高,一个小丫头怎可能自个儿吊死,在场的所有人都有嫌疑,包括我自个儿在内。”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怀疑起来,一个女子是怎么吊上去的呢?!
元婉蓁眉心隐隐跳动,望向她道:“相夫人所言极是,本妃确有嫌疑。”
“姐姐,”季妙霖担忧地一声,继而又说道:“丫头说见你进了梁二公子房间,没一会你又寻小路而来···”
林凤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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