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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春暮-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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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季妙霖担忧地一声,继而又说道:“丫头说见你进了梁二公子房间,没一会你又寻小路而来···”
林凤兰闻言立即打断了她的话,斥责道:“你扯这事做什么,倒叫人真疑心了你姐姐去,闭嘴!”
季妙霖顿觉委屈,眼泪就落了下来:“我担心姐姐嘛!”
元婉蓁心中冷然一笑,她也是心虚了,既要将计就计,那便随了她演去。
这些个对话,众人听进耳里,目光都看向元婉蓁,随后便纷纷道出疑问。
“钰琪丫头带着王妃更衣,当时也只有王妃与她二人,这突然就死了···”
“王妃怕是要给个明确的说法。”
“是啊,这丫头最后可只和王妃接触过···”
一时间众人的猜忌达到了顶峰。
梁大人自是不敢判定元婉蓁是凶手,但事情确实可疑,这么多人在场,说法总是要有的,他看向元婉蓁,轻柔而颤抖的嗓音,小心翼翼地说道:“王妃可否将寻路的经过详细说说,可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还请王妃仔细回忆,好洗脱嫌疑!”
慕容策脸色一凝,语中带怒:“既是如此,通通都说清楚了!”
梁大人见慕容策发怒,顿时渗出一身冷汗:“是是,那是自然的。”
“只是让弟妹说说罢了,五弟何需动怒?!”太子慕容恭唇畔露出一丝淡淡笑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五弟是心疼了。”
慕容策叹口气,深情又心疼的眸子看着元婉蓁,见她走上前一步解释,话却是不明不白:“本妃更衣后一直在内院与后院寝居附近寻路,并未来过这儿。”
“姐姐,谁能证明你未来过这呢?!”季妙霖焦急地握住她胳膊,“你得说清楚一些啊!”
“说什么?”元婉蓁挑眉冷笑,“本妃寻往前厅,你见过谁家的假山石是放在前厅那边的?!”
慕容策眯起眸子,看季妙霖的样子是很担心元婉蓁,可说的话却将矛头指向元婉蓁,她是真蠢,还是在做戏?!
此话虽是有理,可就如季妙霖所说,这能证明什么呢?!
众人又纷纷议论开来,赵绣夫人走到元婉蓁身旁,行了个礼,微笑着说道:“王妃可有遇见过稀奇事,或者碰见什么人呢?!”
知她是好意,元婉蓁应她一笑,点了点头。
太子慕容恭当下讪笑一声,道:““弟妹还得好生回想一番啊!”
太子的话刚落,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北墨王妃不是凶手。”
众人都是一愣,当下凝目望去,只见一年轻男子出现在后边。
男子素白锦衣绣着银色的流动花纹,英俊不凡,一双眼像浸在水中一样澄澈,浑身透着一股独有的空灵与温润。
“是玄景王!”
夫人小姐们顿时兴奋起来,有些个小姐含羞着脸,眼中尽显爱慕之意。
“现几位皇子,唯独玄景王未有赐婚啊!”
元婉蓁淡淡勾了勾唇,玄景王慕容之悠然自得地走上前来,笑容清润温淡:“见过太子殿下,五哥!”
太子慕容恭嗯了声,抬起眉目问道:“六弟怎得如此笃定,认为王妃不是凶手?!”
“三哥,五嫂在内院寻路时,曾与我偶遇过。”慕容之笑得眼睛弯起来,太子慕容恭眯起了眸子,疑问:“六弟怎得会在内院?!”
“我本与梁大人知会过,来后院看看金雀。”慕容之轻笑一声:“哪知路过梁二公子寝居前,见一丫头鬼鬼祟祟的,觉着奇怪,便跟去了内院。”
“噢~?可瞧出了什么来?!”慕容策挑眉困惑,慕容之一笑,隐晦地说道:“那丫头进了间寝居,我隔着门窗听得梁二公子的声音,之后吧···呵呵···”
说着,他扶额露窘态,所有人顿时忍俊不禁,想是正碰见了那俏碧丫头做苟且之事。
“挑正事说!”太子慕容恭轻冷地哼一声,心底是极其烦怒。
“说着的啊!这不回头就遇见五嫂了嘛!”慕容之一挑眉毛,笑得灿烂:“五嫂刚与五哥大婚,也不识得我,再加上遇见这种事儿,我总不能让五嫂瞧了···那多难为情,所以也就只照面了声!”
“而后呢?”太子慕容恭紧着追问,元婉蓁冷眼一扫,只觉可笑。
慕容之云淡风轻地说道:“而后五嫂就从小路去了啊!”
众人顿时明了,赵绣夫人露出笑颜:“这不就说清了嘛,王妃自小路过来,正巧遇上了咱们。”
“算算便是对上了,当时咱们都在梁夫人寝居前,”有人忽而小声打趣道:“想必咱们在前边,玄景王在后边呢,呵呵呵···”
“六殿下的确与下官知会过,”梁大人微微点了点头,毕竟是出了这等丑事,面上依旧是过不去。
太子慕容恭正欲命人找来监判史调查此案,假山石内就响起了金雀的叫声,并泛出阵阵金色光芒,众人的目光立即被吸引而去···
“开屏了,你看,真的开屏了!”
太子慕容恭惊怔着眼瞳,随即便抬起头在身旁寻找,而此刻站在一旁的女子,除了季妙霖再就是赵绣夫人。
不是只开屏一次吗?!元婉蓁困惑,同时有意后退几步,隐在众人之中,慕容策深吸了口气,冷冷地向上方扫去一眼,树上的黑影迅速移动···
“天啦!你看这羽毛,好美啊!”
“金雀开屏,可是吉兆,就不知是为那位小姐所开啊!”
众人不断的声声赞叹,突然,‘砰’一声巨响,金雀头顶上的假山石块坠落,径直砸下···
一刻的惊怔,随后便是此起彼伏地尖惧声响起。
“啊!金雀,金雀!”
适才还耀眼夺目的金雀现已倒在地上,被石块砸死了,鲜血顺着地面缓缓流了出来。
太子慕容恭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继而稳了稳心神,目光不自觉就落在了身边的季妙霖身上···
“完了,凶兆!此乃凶兆啊!”梁大人吓得扑通就跪在了地上。
众人的心顿时慌乱无措,忙跟着梁大人跪下,慕容策眸子一暗,立刻随波逐流,拽住元婉蓁的手也跪了下去。
元婉蓁惊疑,原是说开屏后一日安死,怎得会是被山石···
而这时,慕容之也扑通跪地,随后作出慌张地模样,喊道:“若是凶兆,先前又显金芒,怕是这吊死的丫头触怒了神灵,才会被神灵惩罚啊!”
元婉蓁回神瞄他一眼,慕容之就对她眨了个眼,她便抿了嘴忍不住想笑,他倒是会应势而动。














  

第十七章 计中计

金华殿内。
皇帝一身明黄色的长袍坐在长榻边,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微臣掌天馆正史叩见皇上。”掌天史赵之秉匍跪在地。
抬眸,皇帝如刀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朕此番召你前来,是想问昨日金雀之事,不知是吉是凶?!”
赵之秉微微抬头,垂目道:“昨夜戌时金雀开屏,鸾星隐隐可见红光,本是吉兆,只是不久金雀暴死,大约亥时,鸾星红光带黑,吉中有凶。”
“咳咳咳···”皇帝依着榻猛地咳嗽几声,随即皱起眉头对着总管太监问道:“为,哪位女子所开?”
太监屈延寿忙凑近些,尖细地声色道:“林威将军府二小姐林凤兰之女季妙霖。”
“朕好似记得,她是北墨王妃的妹妹,怎得还唤季姓?”
“禀皇上,据奴才所知,这二小姐林凤兰原是嫁了个季姓商人生下季妙霖,此婚林将军甚是不满,面上极过不去,便与林凤兰断了父女情分,可不出七个年头,那商人就没了,许是看在戚贵妃娘娘的面上,林将军又允了林凤兰回去,两年后给罪臣元沛做了续房。”
皇帝微微点了点头,咳嗽几声又道:“昨日梁府宾客众多,如何确定就是季妙霖?”
赵之秉忙回道:“今早微臣已向梁大人询问过,当时季妙霖站于金雀之前时,金雀就开屏了。”
“嗯。”皇帝眯起眼睛,瞩目着赵之秉道:“凶在何处?”
“微臣···”赵之秉似有为难地停顿,皇帝皱起眉头:“但说无妨。”
赵之秉低下头,忐忑道:“此女虽有凤凰之命,但鸾星红光带黑,怕是命太强硬,会克死于她之上的人,未来新帝天龙之躯,倒不会受此影响,就怕···就怕是新帝生母。”
皇帝的眉头皱的更厉害,只听赵之秉接着又说道:“鸾星初现,可能还会有所变幻,微臣不敢断定真的会危及未来的新帝生母,还请皇上容微臣观察一段时日,再做定论。”
“嗯,你且观察,此事不可对其他说起。”
赵之秉立即匍下身子:“微臣遵旨。”
一一一
北墨王府。
元婉蓁喝一口清茶便闭上了眼,叹息之间,澈倾为她披上轻纱。
“小姐,昨夜的事,我有些看不明白。”
元婉蓁抬起眼皮,看向澈倾:“钰琪,俏碧,传话的丫头锦碎,她们曾经都在光禄府当差,你应是看出来了,季妙霖买通了这三人。”
说着,她端起茶盏,抬手将茶水泼在地上,“弄污了我的衣裳,先是让钰琪带我去梁二公子寝居,当我察出异样,便再带我去梁夫人寝居。”
“那,梁二公子···”澈倾小心翼翼地问。
“他,不过是一颗无辜的棋子罢了,”元婉蓁放下茶盏,一手撑在鬓角:“梁二公子寝居里的酒味事先就备好了,幔帐将床榻遮的严实,故让我以为梁二公子就在里边,其实梁二公子一直在梁夫人寝居中。”
“啊?”澈倾惊讶,不知那之前发生过这么多事,元婉蓁冷哼一声,道:“你们来时,梁二公子醉了酒,欲欺辱于我···”
“可是···小姐怎么变成了俏碧?!”
元婉蓁轻轻一笑,冲她招手,示意她靠近些:“玄景王不是说过,发现一个丫头鬼鬼祟祟的,那便是守在内院的俏碧。”
“小姐我明白了,钰琪守在前边,俏碧守在后边,锦碎负责传话!”
“玄景王将我救下,给俏碧喝了些东西,令她神智不清。”元婉蓁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他的贴身侍卫赶在你们之前带走了钰琪,当时梁二公子已清醒,便与我们通了气儿,演了这出戏。”
澈倾点了点头,继而又忧心地说道:“小姐这戏演的好险,若梁二公子不配合,岂不是···”
“世家公子欺辱王妃,那可是杀头的罪,若只是欺了个小丫头,不过是风流丑事罢了,你说他会怎么选呢?!”
澈倾立即笑容满面:“所以,玄景王离开,小姐走小路回到了前边。”
“侍卫将钰琪吊死,本是想推给了季妙霖,宾客众多,太子逼不得已便会处置了她去,”元婉蓁叹了口气,眼中带了一丝阴冷:“未曾想金雀开屏,又突然暴死,倒让她逃过了这劫!”
澈倾又瘪了嘴巴,“那日后她岂不是更视小姐为眼中钉?!”
“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元婉蓁手指敲击着木桌,想起梁府的事,不禁笑道:“昨夜的戏子可真多啊!”
说着,她又升起冷冷地笑意:“虽不能除掉季妙霖,但季家与梁大人之间关系就大不如前了!”
“是啊,倒是梁大人还会感激小姐的救命之恩!若不是小姐帮了梁二公子,今日梁府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澈倾笑着说道。
“互相帮衬而已,谈不上救,梁大人心里清楚着了,”元婉蓁眯了眯眼,寻思了半会才道:“不过,他到底是拂了殿下的面子,无论是对我还是殿下,他都心存愧疚,只看日后在朝堂上,他会如何选择了!”
“对于殿下来说,这是好事,”澈倾说着,又喃喃地道:“对咱们可没什么好!”
“凡事要看得远些,咱们是依靠着殿下,唯有他好,咱们才是真的好,”元婉蓁舒心一笑,“你担心的不过是季妙霖,我便告诉你,梁二公子这事就是她和林凤兰所谋划,如今不仅赔了两个丫头的命,还丢了梁府的信任,太子难道不会对她有所芥蒂?”
“加上金雀当场暴死定是凶兆,太子怎会留这样的女人在身边?只怕此刻已起了杀心!”
澈倾兴奋一笑,端来蜜果脯子,喂了一颗在她嘴里。
“如此甚好,也免我日后伤神!”元婉蓁靠上椅背,悠悠然地道:“好一个计中计啊!可惜,倒头来她自个儿陷入泥泞,想爬出来可就难了···”
澈倾也吃了颗蜜果,爬在她面前小声问:“小姐,玄景王为何会出手相救?!”
浅笑安然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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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似是春复

“为何相救,我也不知。”
元婉蓁回想起昨夜慕容之温润的笑容,心叹,或许他是众皇子中唯一的一股清泉吧。
“唉,我有些困了,歇会。”
她侧在长椅上闭了眼,澈倾应一声拿来丝被为她搭上,便消无声息地出去了。
秋日凉意蕴人,本是最好安睡的时节,她却昏昏欲睡却不能安稳,梦中无数片金黄的秋叶,如随波荡漾的小船,摇摇摆摆飘飘停停···渐渐地,金色的树叶越来越多,慢慢···慢慢···层层叠叠地铺在一条小路上。
看不清天穹也看不清大地,黄叶飘零之间,金雀豁然出现,于她眼前开屏,随之昂头高唤飞身而起,围绕着她翩翩飞舞···
忽而,满天的乌云黑沉沉压下来,地上的叶子乱哄哄的飘飞,尘土漫天,霎时间,空中仿佛神魔乱抛,在瓢泼大雨中,一道身影站在远处,她惊愕一眼,父亲!
父亲隐隐而孱弱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北墨王,照顾好北墨王,谨记!
她自梦中一惊,身上的毛孔透出丝丝热气,底衣浸出冷汗,几缕润湿的头发,粘腻的贴鬓侧。
轻叹声气儿,她面朝着窗向外头看去,那梧桐树的黄叶如梦中一般飘落,许是近日发生的事,才会有如此梦境。
“睡得不安?”
听得是慕容策的声音,元婉蓁顿时清醒过来,翻身坐起。梦中徘徊之间衣带半褪,发丝辗转地有些松懈坠落,慕容策见她忙不迭地整理衣裳,伸手便将她搂来坐在自个儿腿上,轻问:“梦魇呢?”
她撅了嘴,嘟嚷道:“小歇了会,夫君来怎得不唤醒臣妾?!”
慕容策竟是一副温柔笑意,“想你昨夜在梁府受了惊,就未唤醒你,好多睡会。”
即便如此···元婉蓁心中诧异,依他的性子不会如此体贴吧。
“臣妾让倾儿备些茶水的瓜果来。”她欲起身,他却一把按住不让,道:“本王不想喝茶。”
元婉蓁顿了顿,见他握起自个儿的手,轻轻着摩挲,脸上勾起一抹柔情的笑意,“本王不应疑心于王妃,昨夜看来,王妃以往在光禄府时受了不少委屈。”
原来他是看出季妙霖与她之间其实水火不容,所以打消了对她的怀疑,这样想着,元婉蓁心头微微松快了些。
慕容策捋开她被秋风吹贴在颊的发丝,“晚些本王带你去街上逛逛,你看你喜爱什么小玩,就买了回来。”
“夫君怎得突然想去街上?”元婉蓁垂目看他,慕容策伸头轻轻在她脸颊一吻:“本王之前多虑了,就当是给王妃补偿吧。”
“这些臣妾都不在意,只要夫君好···唔,夫君做什么?”
慕容策已吻上她白皙的颈子,她微微一挣,轻薄的衣衫松松的滑落了半边,露出半截滑白的肩头,元婉蓁又窘又着急,挣扎道:“窗还开着,倾儿一会就回了。”
慕容策长臂一伸合上了窗,嘴唇寻着颈子一点点来锁骨上,“她不会来。”
话音刚落,衣裳已被他褪去,元婉蓁通红了脸,心跳得越来越快,“夫君,现在是白天,不如夜里臣妾在陪···”
未等她说完,慕容策带着身子一歪一并倒在了长椅上,宽厚的手掌隔着底衣顺势而下,挨不住多时,元婉蓁镇定的心神已完全失守,一时间,房内香暖流溢,声如春潮,似是春复···
睁开眼已是傍晚了,元婉蓁坐起来,满屋子的光影疏离,没有慕容策的身影,整个儿像在迷梦之中,她竟也不知何时睡在床上的。
书房里,黄昏的余晖隔着帘子斜斜射进来,他静静坐在桌案前,任由余晖洒在俊美的脸庞上。
“殿下,卑职打听过了,金雀之死为凶兆。”
殷鹤站在桌前小声,又急道:“殿下应如何处之?”
慕容策思索半刻,忽而轻笑,“他们如何本王不在意,你去告之母后与尚书大人,不可动!”
殷鹤皱起眉目,“殿下,依掌天史的意思,虽为凶兆,但并未给上明确的说法,此时若不动···”
慕容策站起身子,贴着桌案缓慢地迈出步子,“谈天象,父皇可说信,也可不信,昨夜金雀不止一次开屏,那隐在众人间的真主,你以为掌天史真能看得出?!”
“殿下的意思···”殷鹤想了想,忽地抬眸看他:“并不是季妙霖!”
“本王误会了王妃,日后你对王妃可要多尽些心。”慕容策笑了笑,殷鹤恍然,微微颔首笑道:“渲绍时刻暗随在王妃身边,这也算是他的功劳!”
慕容策又思绪半会,吩咐道:“你去探探口风,是不是所有皇子都知道此事。”
“殿下莫不是在怀疑···”殷鹤不明,话只说了一半,慕容策叹了口气,眯起眸子:“你无非是向屈公公手下那些小徒弟打听的消息,父皇得知凶兆,加上掌天史为给出明确的说法,父皇怎会让他人知晓,屈公公在御前侍候多年,手下的徒弟守口如瓶,这会儿泄了消息出来,怕是有问题!”
“嗯,殿下思虑周全。”
慕容策看着烛台怔了许久,才道:“待会本王要陪王妃出府,你吩咐缕柔深夜到书房来,本王有事要交代她去办!”
“缕柔?殿下这时可不能轻举妄动啊!”殷鹤忙阻止道,慕容策勾起唇角,“本王自不会动,只看她会不会动,又如何动?!”
“王妃?”殷鹤沉思片刻,随即会意应声:“卑职明白。”
一一一
林威将军府。
季妙霖病怏怏的躺在卧榻上,屈着脸落泪。
林凤兰一脚踹开房门,走近她厉声道:“你说你还有什么用,这么点事都做不好!哭,就知道哭!你也有脸哭!”
“娘,谁知道玄景王会突然出现在后院里!”她瞪大了泪眼,继而不断抽泣,“不是说北墨王会欺辱小贱人吗?!我看北墨王倒是对她心疼的紧!”
“你还在想这些小皮子不打紧的事?”林凤兰气急败坏,“你现在应该想想如何向太子解释!”
“解释什么?!玄景王又不是我叫来的!”季妙霖一块手帕覆在面上哭嘀。
林凤兰气急,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蠢!我说的金雀!金雀在你面前暴死,你认为你能脱得了干系吗?!”
季妙霖吃了一惊,不敢置信地望着林凤兰,又听林凤兰吼道:“金雀暴死定是凶兆,若是太子疑心到你身上,你以为你还能当上太子妃?!做梦!”
季妙霖脸上虽然还是泪痕未干,可神态已经渐渐平静了下来。
“娘,”她忽然惊惧地扯住林凤兰的衣服,近乎失语:“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太子···太子会不会···”
“现在知道害怕呢?!”林凤兰叹了口气,坐在她身旁,一把将她拉近:“我告诉你,太子定会来找你,到时候你就将金雀之死推到元婉蓁身上,知道吗?!”
“娘,我不明白。”季妙霖擦干脸上的泪水,林凤兰依到她耳边说了几句,她便突然明了,手撑在榻上终是大大松了口气。
浅笑安然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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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心上月

花街市灯繁华如昼,月儿挂上柳梢头,夜风仿佛吹开了盛开的鲜花,各式各样的醉人香气弥漫着大街,天空中繁星点缀,象阵阵星雨。
华丽的香车宝马在街道中来来往往,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屋宇鳞次栉比,商铺中绫罗绸缎,珠宝香料,琳琅满目。
这一路上元婉蓁真是目不暇接,走近街道旁小商贩的地铺子,她看起一对红玉石,拿起其中一块在手中细赏。
商贩看了眼站在她身后的慕容策,忙笑着说道:“小姐眼光真好,这对玉石名为心上月。”
“怎样的寓意?”元婉蓁将红玉石放在手心摩挲,商贩笑一笑,拿起另一块道:“小姐手中的那块为月上石,执子之手,共一世风霜。我手中这块为君子石,吻子之眸,赠一世深情。”
“好寓意!”慕容策眉宇微跳,拿过商贩手中的君子石,对煊紹道:“买下。”
元婉蓁清笑,眼中莹然有光:“夫君是要送了臣妾?”
“当然。”慕容策一笑,长身玉立,眉目俊逸不凡。
她抬头看着他,他亦盯着她,目光出神却又有冰寒之气,其中那滑动的流光溢彩,看得她的心频频小跳,不知这样相视多久,慕容策的手拿起月上石,缓缓戴在她的颈子上,微笑道:“与你很是相配!”
“那,臣妾也为夫君戴上。”她面色泛了微红,将君子石套在慕容策的颈子。
慕容策抬手覆上她的头,轻轻地,将她的额头靠近他的额头,唇齿间温热的气息拂来:“夫人与我共进退,耿耿星河只为你所有。”
他竟自称我?元婉蓁心间一颤,他那样柔和的目光,仿若凝了这世间繁华,凝了她此刻的心跳,她定了定心神,‘嗯’了一声,徐徐道:“起风了,咱们还是早些回府吧。”
慕容策依旧柔笑,牵起她的手吩咐了马车过来,上了马车,一路向王府而去,刚刚走到一岔口时,煊紹突然伸头进来:“殿下,像似有人跟踪。”
慕容策掀开一点帘子缝向外看去,回头便命令道:“怕是冲着我来的,先让马车带夫人离开。”
远离街市,外边一片漆黑,元婉蓁蹙眉,见他起身就要跳下马车,“夫君,你要去哪?!”
慕容策回眸神色复杂,温言道:“夫人不可多问,回去便是。”
他跳下马车,元婉蓁立即向窗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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