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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宝姻缘-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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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位老夫人相见,不免又含笑寒暄了几句,方一块儿进了内厅落座。
  张老诰命因说道:“听说你近来身上不大好,可我瞧着你容光焕发,可是大安了?”
  谢老夫人笑道:“多谢老姐姐惦记着,我原先是有点儿小咳嗽,原本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儿孙们孝顺,千方百计地伺候着,请医送药、无微不至的,你知道我向来心疼他们,哪里舍得他们因我的病不安操劳,如今已经渐渐好了。倒是劳烦了老姐姐又特走了一趟了。”
  张老诰命也微微一笑:“你向来是个有福气的,这个我也很知道,这次前来也不是为了探病,只是为了咱们再聚一聚罢了。只是你说到儿孙,我却也想起来,上次在府里看你那么疼你的那个小孙女儿,我看着也很是眼热呢……怎么不见她?”她扫了一眼厅内,只见苗夫人跟周蘋在,并不见七宝。
  谢老夫人道:“那孩子起早就来了,跟四丫头陪着我说笑坐了半晌,方才才回去。”说了这句,吩咐如意,“去看看四丫头跟七丫头回去了没有,让她们过来见外客。”
  这会儿,谢老夫人留心到在张老诰命身边儿,除了张家的长媳之外,还陪站着一个身材婀娜花容月貌的女孩子,看着也不过是十五六岁,有些面生。
  谢老夫人便迟疑着问道:“这女孩子是?”
  张老诰命笑道:“你可瞧着有些眼熟吗?”
  谢老夫人道:“有些眼熟,只是想不太起来。这不是你府里的丫头吧?”
  老诰命道:“她不是府里的,是咱们谢家的女孩子。四房谢嵊的小女儿,叫做知妍。”说着老诰命回头道:“你过来拜见你的老姑奶奶。”
  谢老夫人微震,这才细看这女孩子,却见她挪步上前,跪在地上,拜了两拜,口中叫道:“见过姑奶奶。”
  谢老夫人忙道:“快请起身。”
  谢老夫人跟张家老诰命都是谢家女,只是不是同一房的,这四房的谢嵊算来是她们的侄儿,谢嵊的女儿,自然该叫她们一声姑奶奶了。
  方才谢知妍进门的时候,周蘋就注意到了,见她通身透着一股伶俐过人的气息,容貌又生得格外出色,心中早开始疑惑。
  又听张老诰命说起谢知妍的身份,周蘋扫着面前的女孩子,突然明白了老诰命特带她来是什么意思,当下眼底便掠过一丝锐色。
  此刻听到谢老夫人让起身,周蘋便亲自站起来,上前把谢知妍扶了扶:“妹妹请起。”
  谢知妍转头看她一眼:“多谢三姐姐。”
  苗夫人疑惑地问道:“谢姑娘怎么知道,这是我们三丫头?”
  谢知妍微笑道:“早听说国公府长房里最出色的有三位姑娘,方才老太太说让去叫四姑娘跟七姑娘,所以我大胆猜测,这位必然是三姐姐了。”
  苗夫人笑道:“果然不愧是谢家的女孩子。实在聪慧的很。”
  周蘋也微笑道:“那妹妹就不怕猜错了吗?毕竟我们二房里也有好几位妹妹呢。”
  谢知妍看向周蘋,道:“我见姐姐生得明艳之中又有顾盼神飞的气质,不同于普通闺阁女孩儿,心想府内除了三姐姐再无旁人有这般风采了。”
  周蘋嘴角含笑,眼中却只是审视之意,道:“这个我可真是不敢当了,我不过是府里最不出奇的一个。”
  这会儿张老诰命笑道:“知妍,你这话说的不对,你只赞你三姐姐,那么你四姐姐、跟七妹妹呢?难道就逊色了吗?”
  谢知妍回身,眉眼中带着三分笃定七分恭顺,道:“回老太太的话,知妍听闻国公府长房的三位姑娘,三姐姐是有名的行事果敢有潇洒之风,四姐姐却是个性情温柔内敛的人,至于七妹妹,是有名的绝色,且她年纪还小,所以我才斗胆猜测。”
  谢老夫人瞧到现在,便笑着点头对老诰命道:“这孩子很机灵,看她的口齿、举止行事,倒是很有老姐姐当年在闺阁中的风采。”
  张老诰命笑道:“我能算什么?且如今已经也不中用了。”
  正说到这里,外头说:“四姑娘、七姑娘到了。”
  这会儿周蘋跟谢知妍各自退后一步落了座,闻言,周蘋未动,谢知妍却款款地站起身来。
  此刻门口丫鬟打起帘子,周绮跟七宝两个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谢知妍留心看去,却见头前这女孩子果然看着有些沉默温柔的气象,她知道是周绮,无心细看,只忙又将目光投向周绮身后。
  正七宝也往里头瞄了过来,起先看见张老诰命坐在谢老夫人身旁,倒也罢了,只是当目光掠到谢知妍面上的时候,七宝先是愣了愣,然后那小脸在瞬间就变得雪白了。
  周绮本走在她身前,突然察觉异样,回头看时,却见七宝竟立在原地不再往前了。周绮一愣之下,若无其事地一笑,走到七宝身边儿,将手轻轻地握住七宝的手,拉着她往前走来。


第48章 
  七宝猛然间看见了谢知妍,脸上就禁不住透出些畏惧之色。
  周绮跟周蘋都在看着她,见状心中各自诧异。
  且说周绮领着七宝上前,屈膝行礼:“老太太。”又向着张老诰命行了礼。
  七宝神不守舍,跟着周绮行事,只是不肯再抬头乱看,人也隐隐地避着谢知妍。
  张老诰命先看着周绮道:“怪道方才知妍称赞,果然是个端雅大方的。”
  周绮只是含笑垂首道:“是老太太谬赞了。”
  “倒不是,你们家的女孩儿,就是比别人家的更出色些,”张老诰命回头看向谢老夫人:“怪道你镇日心满意足,百病全消,连我看着都受用呢。”
  谢老夫人只笑了数声。
  张老诰命又看向七宝,笑道:“不过,怎么这数日不见的,七宝竟比先前瘦了些?”
  七宝心思恍惚,竟不能回答。
  周绮忙笑道:“老太太有所不知,只因为先前我们老太太的身子有点不妥当,七妹妹她孝心所致,便日夜悬挂,寝食不安的,自然就比先前清减了。”
  周蘋也起身笑说:“话说起来,请石太医的主意,也还是七妹妹催着三哥哥去寻人的呢,我们却都没有想到,幸而是她的孝心,也是老太太的福气,才得了个好太医。”
  张老诰命听到“石太医”,笑道:“上回在我家里头,七宝跟我打听那石琉太医,原来那会儿就存了心了?”
  周绮立在七宝身边儿,垂着衣袖,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七宝才回答道:“是,是的。”
  谢老夫人见七宝不似平时一样伶俐,反而带着些拘谨畏怯,心中略觉惊异。
  这会儿张老诰命回头对谢知妍道:“知妍,你方才不是还说七姑娘吗,你们年纪相当的,且去跟她多亲近亲近。”
  谢知妍行礼,走到七宝身前,凝视着她,微微一笑。
  七宝抬头正看见她的笑容,如同见鬼般往后退了出去,竟怯生生地躲在了周绮的身后。
  刹那间,谢知妍脸上的笑顿时僵住了,连张老诰命也面露诧异之色。
  谢老夫人一怔,苗夫人从旁起身道:“七宝,怎么这样无礼?”
  周蘋忙道:“太太别着急,七妹妹向来胆子小怕见外人,再加上今儿早上过来探望老太太的时候,给花园里一只惊飞的水鸭子吓到了,今儿一整天没正经吃东西,只有些心神不宁的。”
  苗夫人惊问:“怎么不早说?”
  周绮忙道:“是七妹妹不肯让我们说出去的,生恐再让老太太跟太太多挂心。”
  谢老夫人早一叠声道:“七宝,快过来!”
  周蘋见七宝瑟瑟发抖地不动,忙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到了老太太身边儿,谢老夫人探臂把她搂到怀中,红着眼睛道:“你这傻孩子,总是一门心思地替我们着想,岂不知你身上有个不好,这里没有人肯安心的?”
  张老诰命微微蹙眉,留神看七宝,却见她埋首在老夫人的怀中,眼角有点泪痕,倒不像是装出来的。
  谢知妍站在原地,略觉着有些尴尬,周绮温声道:“谢家妹妹请坐吧,万万不要见怪,我们七妹妹性子是这样娇弱的,其实是极好相处的人,以后大家来往熟识了,你自然知道她的好呢。”
  谢知妍这才也含笑道:“姐姐说的是,只是七妹妹受了惊吓,倒是不能等闲视之,听说‘琥珀宁神丸’对付惊悸之症是最好的,不知贵府可备有么?若有的话可给妹妹用一丸,再好好地睡一觉,比请大夫看诊要快些。”
  谢老夫人忙问:“可有此物吗?快拿来。”
  苗夫人忙看向周蘋,周蘋道:“有清心茯神丹,至宝丹,虽不是琥珀凝神丸,效用是差不许多的。”
  谢老夫人点头:“那也使得了,去取两丸给七丫头服了,别叫她苦捱受罪。”
  周蘋忙抽身出来,吩咐门口的丫头去取。
  张老诰命看着谢老夫人笑道:“上回你说为了儿孙操劳,今儿我看你这样子,才知晓这真意。我虽然也疼顾底下的儿孙们,只不曾和你这样,竟把个七宝当作心肝儿肉一样。”
  谢老夫人仍是抱着七宝,一边说道:“当着三丫头四丫头的面儿,也不怕说了她们不受用,我的孙女儿们虽多,最疼顾的就是这个小的了,半点儿委屈也不舍得她受。”
  张老诰命笑道:“照我看,三姑娘四姑娘也是极出色的,你这样偏心,我可替他们不平了。”
  周蘋周绮忙都含笑道:“我们虽不比老太太,但是疼惜七妹妹的心意,却是一样的。”
  谢老夫人便笑道:“她们都是很懂事的孩子,比我还心疼七宝呢。”
  张老诰命叹道:“你们府里倒真的是一团和气,怪道呢,所谓‘家和万事兴’,所以才有了康王世子来定亲,又有静王殿下来看顾……这若是在别的府里,可是想也不敢想的事了。”
  谢老夫人笑道:“这个嘛,大概也是命该如此,我们本来不是那等攀龙附凤的人家,只安安静静守着祖宗传下来的家业跟荫勋度日罢了。”
  老诰命道:“你这可是自谦了。”
  谢老夫人道:“倒不是自谦,您也不是外人,当然知道,当初康王府来求的是七宝,只是这孩子八字儿不利,我们更不舍得用她的安危去攀那门亲戚,这才回绝了。谁知偏偏该是这府里的运气,他们竟又看上了四丫头。能有什么法子?”
  老诰命笑道:“这自然也是因为四姑娘有她的好处,康王府才青眼有加的呢。说来说去,还不是你教导有方?说到这里,不知静王殿下跟七宝的事……”
  “这个嘛,想必不成,”谢老夫人不等老诰命说完,便道:“一则是七宝的八字在这里,二则,王爷的身子也是那个样,所以他们两个凑作对儿……又像是什么?为了孩子们,还是罢了。”
  张老诰命点点头:“说来我突然想起,怎么我听说我们府里的锦哥儿,自作主张的派人来府里提亲了?”
  七宝在谢老夫人怀中听到这句,身子一抖。
  谢老夫人抱着她,顿了顿,才笑道:“说起来我差点儿忘了,倒的确有这么一回事。果然是张侍郎自作主张、没经过您的意思?”
  老诰命道:“锦哥儿做事也太唐突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居然就直接请别人来府里说亲,这样显得对府里也很不尊重,我知道后很是生气,训斥了他一顿。”
  说到这里,外头送了丸药进来。
  这边儿周蘋亲自接了过来,周绮叫小丫头倒水,自己端了杯子送过来。
  七宝回身,见周蘋一手照着她的肩头,一手送了药上前,七宝看一眼周蘋,终于乖乖地吃了。
  周绮吹了吹杯中的水,又道:“慢点喝,略有些烫。”
  七宝低头,就着她的手喝了口水把药送了。
  谢老夫人给她抚了抚背,问好些了没有,七宝点点头,目光垂着,不敢到处乱看。
  老夫人到底心疼,便特叫周绮陪着她,先回去歇息。
  七宝巴不得赶紧离开,只低头向着两位老夫人行了礼,后退两步,才跟周绮一并去了。
  等七宝去后,谢老夫人对周蘋使了个眼色,周蘋便起身退到外间,那边谢知妍也随着起身而出。
  于是屋内只剩下了两位老夫人跟苗夫人,谢老夫人颔首笑道:“幸而我觉着不对,何况我们七宝今年流年不利的,才给我拒绝了。只不过,这张侍郎素有贤名才名,又是圣上看重的朝臣,向来的端方稳妥,如何这次行事如此唐突?他也太大胆了,是该好好教训教训,听了您的教诲,他一定该知错悔改了吧?”说到最后一句,老夫人似笑非笑。
  老诰命的笑容略僵了一僵,然后笑道:“他什么都好,只是性子毕竟有些像是他的那个父亲。”
  谢老夫人才有笑说道:“上回您同我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不肯替他们操心,如今我看您的情形,却也像是不可免俗啊。”
  张老诰命并不搭腔,只道:“那孩子毕竟是个最出类拔萃的,我自然也多看顾他些,这么说,你回绝了他的提亲之举,是也怪他行事无状不成体统了?”
  谢老夫人沉吟道:“其实说句真心话,张侍郎的名头再大,对我们这把年纪的来说,也始终是个小孩子罢了,小孩子们做事做的好,我们自然替他们开心,做的错了,只叫他们知错能改便是,又怎肯当真生气,何况做的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也并非歹意,你说对吗?”
  老诰命默然相看。
  谢老夫人笑道:“再者,我并不讨厌你们锦哥儿,反而颇为喜欢那孩子,您自然也知道,这番我的病,也还多亏了他去那个难请的石太医那边儿调停呢,听我们老三说,他甚至都没跟张侍郎开口,张侍郎自己就写信给那石太医让他来了……可见他是个有心的孝顺孩子。就看在他这份心意上,我也是高看他一眼呀。老姐姐,你有一个好孙儿。”
  老诰命一句句听着,听到最后,脸色微微地发青。却还是微笑着:“是啊,正因为他出色,所以这多年来,不知有多少人家上门提亲呢。”
  谢老夫人故作诧异状:“是吗,我也觉着这样出挑的能干后辈,本该早就成家立业了,怎么这般大年纪了,还是孤零零的?”
  老诰命的眼中恨不得飞出锋芒。
  谢老夫人又笑:“必然是太挑了吧?不是他太挑,就是老姐姐您太挑。”
  目光相对,虽都是和颜悦色慈眉善目的,眼神之中,却赫然有火花簇簇。
  终于老诰命道:“这个不是挑不挑的缘故,主要是我看上的人,他看不上,他看上的人,我看不上。”
  谢老夫人仰头一笑,恍若没听出这其中意思的,只说道:“说来姻缘之事,还是他们年轻人过日子,咱们虽能管,彼此都是这把年纪了,还能看顾他们几年?终究要他们过的好就是了,难道到时候入了土,在地上,还能管得了他们娶妻纳妾的?何况你们锦哥儿,你也说他是个行事稳妥大方的后生,既然他这样出挑,他看中的,未必就差到哪里去,若我是你呀,他那样眼高,却有看中的人,我巴不得他赶紧给我娶进门,快些开枝散叶,自己清清静静地等着抱小孙儿小孙女呢。”
  这日,张老诰命去后,谢老夫人神清气爽。
  苗夫人见两人各打机锋,似懂非懂,还有些悬心,直到送了老诰命回来,却听上房里头传出老夫人的笑声。
  只听如意说:“今儿您老人家可算是扳回了一城了。”
  谢老夫人笑道:“她也有今日?之前嫌弃我们七宝,如今她最钟爱的孙儿还不是千求万求的只看上我们七宝呢。”
  如意道:“今儿这位诰命老夫人带了谢家姑娘过来,是不是想要老太太看明白,她喜欢的是那位谢姑娘?”
  “这是当然了,”谢老夫人喝了口参汤,笑道:“只可惜她看中了有什么用,又不是她娶亲,何况若是别的子弟儿孙的也罢了,但是张侍郎只怕不是她能随便左右的人。哼,她要是真的慑服了张制锦,今儿就不必特意带了人巴巴地上门了,你听她那些话,里里外外,是要我主动拒婚,只怕她压不下张侍郎,所以想得了我的狠话回去告挟,我偏不上她的套。”
  如意惊道:“幸而是老太太明白。”
  “多亏了吃了这几日的药,身子比先前爽利多了,也还有精神应付她,”谢老夫人长吁了口气,把身子歪倒,又道:“如今我也不理会了,只看他们自己家里到底怎么样就是,张侍郎若是能叫我这位老姐姐派人过来提亲,自然是他的手段,我也放心把七宝给他,如果他不能,我还不放心七宝进他们张家呢,宁肯找个中等殷实人家,不管家境如何,只要人品过得去,且疼惜我们七宝,比什么都强。”
  ——
  眼见石太医约定的七日之期将到,威国公府来了一位稀客。
  周承沐亲自请了张制锦到了雅兰小院的花厅里,小厮们飞快地摆了果盘碗碟,备了上等的秋露白。
  承沐亲自斟酒,敬张制锦道:“早就想宴请张大人,以示感谢之意,只是大人公务繁忙,实在不敢相扰,今日实在荣幸之至,承沐敬大人一杯。”
  张制锦道:“三爷不必客气。请。”
  两个人各自吃了一杯酒后,承沐道:“多亏了张大人请到了石太医,才让老夫人病情好转,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张制锦见他很是拘谨,方淡然一笑:“三爷不用这般,老人家的身体最为要紧,何必多礼。”
  花厅上日色明亮,架子上放着一盆葳蕤建兰,映着他眉清目朗的笑容,清雅隽秀之极。
  承沐心头一跳,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忙只举起杯子道:“我先干为敬。”
  承沐匆匆地又喝了一杯酒,才要举手添酒,门外走进一个小厮,把酒壶接了过去。
  周承沐因心不在焉,便也没在意。
  那小厮低着头,给承沐将酒斟满,又来给张制锦斟。
  张制锦目光一动,看见那握着酒壶的小手,手指细嫩,白腻非常,竟比这羊脂白玉的长颈壶颜色还要晶莹无瑕。
  同时鼻端仿佛有一股很淡的香气,沁人心脾。
  张制锦缓缓抬眸,扫向这“小厮”。
  意外,倒也不怎么意外。
  只是他的眼底在瞬间有一抹笑意隐隐地涌了出来。
  原来这桌子旁边斟酒的,穿着小厮们的青衣,头上还歪戴着一定软罗头巾,只是身形纤袅,腰肢盈盈一握。
  且巴掌大小脸,肤白胜雪,两只水汪汪的眼睛骨碌碌,半是含怯地看着自己,——不是七宝又是何人?
  张制锦不动声色地瞥着她。
  七宝对上他深邃幽然的星眸,脸上有一抹淡红飞了出来,又怕他扬声喝破,于是忙向他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倒了酒后便后退一步,免得周承沐看见自己。
  张制锦微微挑唇,垂下眼皮。
  他看着杯中酒,这秋露白入口清冽,但后劲绵长。
  张制锦眼神闪烁,突然主动举杯道:“我也敬三爷一杯。”


第49章 
  张制锦举杯敬周承沐,承沐受宠若惊,忙也举起杯子,低低地一碰。
  他接连吃了三杯酒,吃的急,又加上心情忐忑,酒力发作的更快,很快的脸上就透出一抹红。
  这会儿厅内寂静无声,只听到外头有鸟儿在枝头上唧唧喳喳,声声清脆,越发显得此处有些尴尬。
  幸而“酒壮怂人胆”。
  承沐鼓足勇气,终于说道:“今日相请大人,一则是感念请太医的恩德,另外,还有个不情之请,实在叫人难以启齿。”
  这一句话,也说的断断续续,口齿含糊不清起来。
  张制锦也是连喝了三杯,却丝毫醉意都无,双眸仍是那样清亮异常:“三爷有什么话只管开口。”
  承沐才要开口,又觉着喉咙里像是卡着个核桃。
  当下忙又亲自斟满了酒,吃了两口,脸上却更红的如同火烧云。
  承沐把这杯酒又喝光了,才低着头说:“其实很不该再贸然开口了,只是、只是之前请了太医来后,因为七妹妹担心裴家伯母的病,又多劳动了太医走了一趟,太医虽然答应了,可却、却要了个条件。”
  张制锦并不惊讶,只淡淡地说道:“石先生的脾气是有些古怪的。想必这条件很让三爷为难。”
  承沐硬着头皮道:“我当时本不敢答应,只是七妹妹、她的心慈,又因为好容易请到了太医,所以不肯放过,竟贸然答应了。”
  张制锦听到这儿,便道:“七姑娘的心慈,大概也是因为跟永宁侯家格外交好的缘故。”
  说到“格外交好”,就扫了一眼旁边。
  七宝缩在花架旁边,被他眼神扫过,便举起手来,遥遥无声地向着他躬身礼拜,一副祈求宽恕的模样。
  张制锦轻哼了声。
  承沐听见他这声“哼”,不知道他是向着七宝,只以为他不悦,当下忙道:“大人有所不知,七宝这样尽心,其实也还有个原因的……总之实在不忍坐看裴家有事。”
  周蘋跟永宁侯一节,自然不敢为外人知,就算是对张制锦,承沐也不敢就先张扬出来。
  张制锦见他停口,却也并不问,只道:“石先生所提的到底是什么?”
  承沐脸上已经如红云一样,人家费心费力地把石太医请了来,已经是极大的恩惠,如今若再开口要那副《肚疼帖》,这简直是有点儿得陇望蜀、恬不知耻了。
  承沐张张口,吞吞吐吐道:“石先生、他很仰慕大人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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