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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为糖,拐个醋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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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已是近半月来睡得最好的一回了。
  她无声地打了个呵欠,慵慵懒懒翻身朝外侧卧。
  无意地纤臂一展,竟像是打到了什么,接着便是一声困倦中带着吃痛的闷哼。
  吓得她周身一僵,寒毛倒竖。
  寝殿内灯火尽灭,一室昏暗,她全然瞧不清身旁的人是谁。
  在她弹身跳起之前,身旁那人便将她紧紧揽在怀中,“是我。”
  带着疲惫倦怠的哑声低沉缠绵,近在耳畔。
  这嗓音既熟悉又陌生,莫名地就烫热了她的眼眶。
  “你……”
  “嗯,我回来了。”
  静默片刻后,罗翠微捋好满脑子纷乱,轻轻吸了吸鼻子,凶巴巴地伸手推他。
  “回来了不起啊?也不说点个灯烛,乌漆嘛黑里悄磨叽儿的想吓唬谁?手松开……”
  话尾却有颤颤余音,似是强压着哭腔。
  云烈并未如她所愿地松开怀抱,只告饶似地闷哼连连,片刻后才忍痛苦笑:“还请夫人手下留情……有伤。”
  罗翠微被惊到,立刻僵在他的怀中,半点不敢动弹。
  察觉到她突然小心翼翼的惊惧与僵硬,云烈略有些笨拙地拍拍她的后背,哄小娃儿似的,“没事了,真没事了,睡一觉就好的。”
  并非什么缱绻动人的情话,却偏就是能使人心魂安定一般。。
  “那你快睡,别说话。”
  罗翠微的嗓音和她的身躯一并放软了,安静地窝在他的怀中。
  听着耳旁渐沉的呼吸声,罗翠微心中那块悬了许久的大石终于稳稳落地,眼角有百感交集的泪珠滚落,没进如云的鬓边。
  他回来了,这样就好。
  ****
  翌日清早,罗翠微在晨曦中睁开眼,看到身旁那张沉睡的脸,顿时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无声笑了。
  昨夜还怪他不点灯烛吓着人,此刻她却很想跪谢他不点灯烛之恩——
  这胡子拉碴的鬼样子,若是昨夜点了灯烛,她才真要被吓个半死。
  见他面色疲惫,睡得深甜,罗翠微不愿惊动他,很小心地一点点掀了薄薄丝被,想瞧瞧他究竟伤在何处了。
  “不要趁人之危……”沉睡中的云烈忽然将眼帘掀了一条缝,倏地将她揽回臂中,口齿含混,“有胆等我睡醒,再来勾引我。”
  被他重新困在臂中的罗翠微呆了呆,片刻后才没好气地冲他的睡脸呲了呲牙。
  见他又已阖上沉重的眼皮,便压着嗓子好笑地嘀咕,“谁勾引你了。”
  “你,就是你,”云烈明明困得睁不开眼,却偏要含含糊糊地犟嘴,“你用眼神勾引我……意图行不轨之事……”
  罗翠微被冤枉得无语望天,哭笑不得。
  许是听得她没再回嘴,云烈又于困倦无比中蹦出一句,“好了好了,等我睡醒……任你为所欲为就是……”
  罗翠微咬牙气笑,小声啐道,“没见过你这么会倒打一耙的。”
  念他有伤在身,就不与他争这嘴了。
  ****
  云烈这一觉睡到近午,待他彻底醒来时,怀中娇妻早已不知去向。
  于是他闷闷坐起身来,耙着头发醒了好一会儿神,这才起身去外间的柜子里,随意寻了一套衣衫搭在臂上,脚步沉缓地出了寝殿。
  见门外候着一名侍者,他便随口问道,“夫人呢?”
  侍者被他胡子拉碴的模样惊了一下,顿了半晌才道,“似乎是去膳房交代事情了。”
  “哦,”云烈顿时有些失落,闷闷地走了两步,又回头道,“不用告诉她我去净室了。”
  侍者愣愣地点了点头。
  云烈眉心微蹙,加重了语气,“也不要告诉她,我身上有伤,自己沐浴其实是不方便的。”
  他无端加重了语气,显得特别不高兴,侍者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得更加用力地点了头。
  “千万不要告诉她,”云烈咬紧了牙根,“我身上的伤在临川没处理好,若是沐浴时不小心沾了太多水,可能会死的。”
  侍者被他那似乎“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得头皮发麻,疑惑了好半晌后才如梦初醒地叹了口气,“是,殿下。”
  直说让人去帮您将夫人请来不就是了嘛?搞什么正话反说的幺蛾子。
  ****
  早上云烈再度睡过去后,罗翠微便轻手轻脚地起了身,也没惊动他,收拾停当后便独自出了寝殿。
  她原本以为熊孝义应当也随云烈一道回来了,便想去问些事。
  哪知这回护送云烈回来的人并非熊孝义,而是两名她不认识的临川军小将,于是她只能又生生将满腹疑问咽了回去。
  两名小将显然已从陈总管口中得知了罗翠微的身份,对她的态度倒是尊敬,虽对涉及军机的事不露半句口风,却主动向她禀了云烈的伤情,并告知她眼下不能让外头的人知晓云烈受伤之事。
  这就意味着不能轻易去请大夫了。
  一筹莫展的罗翠微心不在焉地吃了几口早饭,又亲自去膳房交代了午饭的菜色,正准备回寝殿瞧瞧云烈醒没醒,就见今日在寝殿门外值守的那名侍者匆匆来寻她。
  听侍者说云烈独自去了净室,罗翠微有些不放心,自是赶忙去了净室。
  ****
  纤纤素手才在净室门板上叩响第一声,那门扉就自里头被拉开了道不大不小的缝。
  罗翠微还没回过神来,手腕就被人握住,下一刻就被扯进去了。
  旋身之间,她已被高大的身躯抵到了门板上。
  灼烫如热铁的两只大掌一手护在她的后背与门板之间,一手垫在她的脑后,温柔而彻底地将她圈在那阳刚的气息之中。
  “你……”罗翠微抬眼一瞥,顿时就满面通红地噎住,不知该将自己的眼睛放在哪里。
  此时的云烈已将那满脸落拓的胡茬子收拾得干干净净,脸上血色并不算顶好,可那双黑眸晶晶亮着星星,活脱是个神采飞扬又倔气的少年郎。
  不过,这并非她脸红的重点,她脸红的重点在于……
  “穿好衣裳,再说话。”
  她赧然地将头撇向一旁,颤颤的嗓音里全是羞窘,实在没什么威慑之力。
  云烈垂眸瞧了瞧自己未着上衣的半身,忽而挑眉,吊儿郎当地扬了一抹坏笑,将原本垫在她脑后的那手腾出来,轻轻捏了她的下巴,将她绯红似霞的娇颜转回来面向自己。
  “拉你进来,又不是为了说话……”所以,就可以暂不必管穿衣裳的事了。
  先亲为敬。


第44章 
  近午时分,盛夏日头正嚣,紧闭了门扉的净室内原本又有热烫水气氤氲弥漫了半晌,此情此景中,两躯倏然相贴厮缠,简直与干柴投进烈火没个两样。
  罗翠微顿觉周身如置蒸笼,又像有谁在她心上掀翻了一整锅鼎沸的糖油,胸臆之间被那既甜且烫的滋味绷得发疼。
  她虽在那薄唇直直压过来的瞬间就不自觉地闭上了眼,这举动却非常糟糕地将她的五感知觉全然放大。
  满室热烫水气与云烈身上混着药膏余香的炙热气息一道,狂妄霸蛮地侵入她的呼吸吐纳,让她觉得……自己的口中约莫是起火了。
  口中这场大火兵分了两路,一路烧向她的肺腑,一路烧向她的头顶,直烧得她身发软、脑成糊。
  什么也想不了,什么也做不出,只能好任人宰割了。
  舌尖尝到的全是缠绵滋味,点点滴滴,丝丝缕缕,如无形丝网将她捆缚到动弹不得,这使她很没出息地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唇齿之争”中节节败退。
  待云烈终于缓缓放开她的唇,她脖颈无力低垂,额面抵住他的唇畔,像是只能这样靠他撑着,才不至于当场腿软跌坐下地。
  原就红扑扑的秀颜这会儿红得快要渗血似的,再加上细细急急的不稳芳息,平日与人对峙时那又凶又狂的娇辣势头全然没了踪迹,可怜得很。
  云烈的一手缓缓向下攀去,得意又爱怜地将她无力垂在身侧的右手扣进掌心。
  “怎么竟喘得比我这伤患还惨?真是可怜啊。”轻哑低笑贴着她的耳旁,很故意,很挑衅。
  很欠揍。
  罗翠微倏地一僵,左手惊慌按在向自己的腰际,抬头瞠圆了迷蒙的水眸,红着脸羞恼瞪他:“知道自己……是伤患,就管好、管好你的爪子!”
  云烈的脸红得比她更加可疑,闻言有些心虚地抬眼,斜斜看向房顶,晃了晃与她食指交握的那手。
  “就拉个小手也不行么……”
  高大威武的身躯,嘀嘀咕咕的嗓音,一看就有鬼。
  罗翠微尽力凝住红脸,勉强扯出凶凶的冷笑,“说的是你的右手。”
  某人某只很不要脸的右手,方才已趁乱搭上了裙间腰带的花结,若不是她死死按住,这会儿还不知如何得寸进尺呢。
  “哦,你说这个啊,”他装模作样地垂眸,悒悒溜了一眼,讪讪又不舍地将不安分的左手撤离那细细的腰带,“只是忽然发现,这花结打得还挺好看。”
  对于他这苍白无力的找补,罗翠微没好气地笑嗔他一眼,“不许胡来,别忘了我是有圣谕的人。”
  说起那道圣谕,他不免就更加郁郁了。
  那道还是他亲自去替罗翠微求来的“护身符”。
  什么叫“自己挖坑埋自己”,看他欲求不满的脸就知道了。
  闹归闹,罗翠微也没忘了云烈身上有伤的。
  “你的伤……”罗翠微轻轻用指尖碰了碰他身上裹着的伤布。
  云烈立刻握紧了她的另一只手,略显浮夸地嘶痛博取同情。
  “不好,特别不好,”他可怜兮兮地凑近她,半真半假道,“可以说是十分虚弱,根本没有自己沐浴的力气。”
  毕竟失血过多,又无良医,活生生昏睡十几日,接着就马不停蹄地赶路,要说虚弱,倒也不是假话。
  不过他怕罗翠微担忧惊惧,这话便只能三分真七分假的裹着说了。
  “方才抓着人胡作非为的时候,怎么就不虚弱了呢?”罗翠微赧然横他一眼,不知该笑还是该气,“自己洗!”
  说着转身就要走。
  却被云烈自身后缠上来抱住。
  “你是最灵验的小药丸子,能止痛,能吊命,还补血益气!”他将头搭在她肩肩,偏过脸在她滚烫的颊边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啄,“若你肯多给我亲一亲,就会好得快,你信不信?”
  罗翠微被他这一通闹得,从耳朵尖红到脖子根,边躲边好笑地嘀咕,“你这究竟是打哪儿学来的油嘴滑舌……”
  “看到你就无师自通了。”
  ****
  昭王府的净室不算大,却是五脏俱全。
  内间正中有石砌长方池,内间旁侧薄墙紧挨灌水小房,房中有侍者打点,灌水入池,水冷则添柴薪,水热则去火势。
  此时池面热气袅袅,水温倒还适宜。
  云烈身上有伤,自不宜周身尽没于水中;好在恰逢盛夏时节,倒也不怕凉着,他便坐在池畔石阶上,只半身在泡在热水里。
  很遗憾,穿了裤子。
  罗翠微红着脸坐在他身后的小凳上,手中拿着沾了水的巾子,目不斜视地瞪着他的后背半晌,“你在遗憾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羞窘不已,她忍不住伸手在他肩上打了一下。
  其实下手并不重,可那“啪”的一声轻响,在唯有二人独处的净室内格外清脆,又格外……旖旎。
  引人遐思。
  “咦,我说出来了?”云烈面颊微赭,满眼无辜地回头看她,指了指旁边的薄墙,非常“善意”地提醒,“不要弄出这种奇怪的响动,灌水房里有人的。”
  他倒是无所谓,就怕他的娇妻待会儿出去后面对旁人的眼光,可能会羞愤到不敢见人。
  罗翠微愣了愣,片刻后才明白他意有所指,登时满面燃起火烧红云,恼羞成怒地推着他的后脑勺将他的脸转回去,“闭嘴!”
  云烈低低笑了一声,自己动手将裹伤的药布除了。
  ****
  小心翼翼替云烈擦拭了后背,罗翠微便退到屏风的另一侧等着。
  云烈倒也没再难为她,只是隔着屏风与她说说话。
  “同你一道回来的两位小将军说,你受伤的事,不能传出去,是怎么了?”听着屏风那头断续的水声,罗翠微抿了抿唇,有些担忧地问道。
  “云焕和云汐都对临川军的兵符虎视眈眈,若是叫他们知道了我受伤的消息,会想法子趁机夺我兵符。”
  云烈的嗓音里有些漫不经心的嗤笑,似是全未将这二人放在眼里。
  罗翠微点了点头,想起隔了屏风他瞧不见,于是“哦”了一声,好奇又问,“可他们俩全不像个能领军的样子,陛下首先就不会同意吧?”
  二月里在泉山猎场时,罗翠微也是远远瞧见过桓荣公主云汐的。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模样,就不说与云烈相比,便只是与领沅城水师的锦惠公主云沛比起来,也显得过于娇弱了。
  “他俩要的只是兵权,至于领兵这种事,倒不需真的亲力亲为。”
  也就他与云沛都是耿直性子,老老实实从小兵卒做起,在沙场老将们的言传身教之下,于铁血烽烟中慢慢历练起来。
  云烈说着又笑了,“这种事,说起来,糊涂老头还不如我岳父大人。”
  他虽尚未正式与罗淮见过面,可最早罗翠微来昭王府找他时,他是派熊孝义打探过京西罗家的一些事的。
  罗淮很能知人善用,也将权力传承铺排得极有规矩,即便他养伤四五年,几乎从未出过罗家主院,可罗翠微他们这一辈里从无内斗之事传出,可见他是早已对每个儿女都有妥善安排的。
  端看同在商界的城北徐家与南城黄家年轻一辈的内斗,就知罗淮本不是池中之物。
  若非他重伤卧床,又从来无致仕之心,只怕给他个少府,他也能运筹自如。
  罗翠微笑了笑,“你称陛下什么?”
  难怪有传闻说昭王殿下自幼不得陛下爱重啊。
  水声歇了半晌,云烈自内间徐步而出,“放心,若是当着他的面,那我还是会略微尊敬一下的。”
  “可你的脸色不大好,总该找大夫……”罗翠微顿住,红着脸挪开眼,“喂,虽说天热,你也不能就这么光着乱跑吧?”
  云烈哼哼笑道,“可我总得先上药。”
  ****
  药膏是自临川带回来的,都是山间寻常草药制成;看云烈那伤口的恢复情况,这药膏效用是有,疗愈却终究缓慢。
  在云烈卖惨哀求下,罗翠微认命地接过那药膏,走到他面前站定。
  云烈乖顺地坐在椅子上,胸怀大敞。
  这会儿打从正面看着他那狰狞的伤口,罗翠微再没有了先前的羞赧紧张,只剩心疼。
  她以指腹挑了药膏,躬身凑近,万般轻柔地一点点往他的伤处抹去。
  到底伤口还未愈合,药膏一沾上去,云烈就忍不住浑身一绷,哎哎嘶痛。
  其实他向来不惯旁人服侍太过,往常在临川的营中,每逢受伤时,只要他人还清醒,伤处又在自己够得着的地方,那便独自在帐中随意上药裹一裹,再疼也是咬牙忍忍就过去了。
  就像懵懂孩童,若摔倒时四下无人,自己站起来拍拍灰、扁扁嘴,就又活蹦乱跳了。
  并不是不痛,只是知道不会有人来哄。
  可他今时不同往日,毕竟是有娇妻的人了,在罗翠微面前他就偏要惨兮兮,非让她将自己疼进心尖上才舒坦。
  听他喊痛,罗翠微忙不迭地替他吹吹,哄人似的柔声急急,“不痛不痛,不痛的。”
  缓过那阵刺痛后,云烈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低头望着罗翠微的发顶,眸底烁起温热笑芒,心满意足地扬了唇。
  “你是铁骨铮铮的昭王殿下,怎么上个药还忍不住叫唤呢?”罗翠微垂睫掩住眸中的薄泪,口中调侃嘲笑。
  “我看书上说,同熙年间定王殿下戎马十年,受伤无数,连拔毒箭刮骨都能忍住不吭声的。”
  一边说着话,她指腹上再度沾了药膏,又一次点上他的伤处,却颤颤地极尽轻柔。
  云烈咬紧牙关,从牙缝中迸出委屈争辩,“那,两百年后的史书上也……嘶……不会写我……我上药的时候会喊痛!”
  他觉得,当年的定王殿下在自家王妃殿下面前,必然也撑不住什么英雄铁骨的架势。
  若真傻到在自家娇妻面前逞英雄,那得错过多少温柔甜美的好处?哼哼,反正他云烈是不傻的。
  被他的喊痛声扰得心神大乱,罗翠微咬着唇角蹙眉苦脸,心疼地沉吟半晌后,下了什么决心似地抬起头。
  面红耳赤地在他唇上“啾”了一下。
  受宠若惊的云烈一时有些呆住,讶异地抬眼看向她。
  罗翠微面上燃着火,强撑着理直气壮的模样,“看、看什么看?你、你先前说我,说我‘能止痛、能吊命,还能益气补血’,我、我不怎么信,就试试!”


第45章 
  按理云烈今日该进内城觐见陛下,不过他不想让人知道他受伤的事,便只写了折子让人送往内城请罪,称自己需先与少府确认大婚细节,晚几日再前去觐见。
  婚姻之事本就是大事,此前因事急从权,委屈罗翠微只递婚书便进了昭王府,这说起来总是姓云的理亏,显隆帝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不过少府那头筹备大婚仪程的属官要明日才会到昭王府来,正好让罗翠微与云烈偷得一日闲暇独处。
  晌午用膳时,罗翠微忍不住问了几句之前临川的战事。
  云烈不敢吓着她,只能尽量捡轻的说。
  原来,二月里显隆帝在泉山猎场收到的急奏,是潜入北狄的大缙暗探送回的消息。
  临川已两年无大战,原因是北狄人中横空出了个作风极强悍、志向极远大的首领,先是一举将原本松散游牧的北狄各部一统,接着便仿照大缙规制,带领原本游牧的北狄人开始建城安居,拓田农耕。
  可北狄人游民数百年,于农耕技艺上毫无传承,收成与否全只能靠天意,于是两年下来,北狄人的生活似乎比从前游牧时过得还苦些。
  那位首领为缓解来自各部落的质疑,便强词夺理曰“北狄的土地不如大缙肥沃”,于年前召集了北狄几乎大半能动用的兵力,打算从大缙抢几座城池去,以便继续推行他的农耕教化之政。
  待云烈与熊孝义赶到临川不过五日,北狄大军就倾巢出动了。
  可由于暗探传回来的消息中线索不足,在所有人都以为北狄人理当先攻与他们离得最近的临川时,他们却兵分两路,主力一部绕道直取西北重镇松原。
  松原那头本以为战场在临川,准备不足,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好在云烈亲自率临川军中军大部赶到驰援,这才免了松原城破的危局。
  解了松原之危后,云烈马不停蹄又奔回临川。接连的苦战导致他体力有些不支,在临川战事将近尾声时不幸被对方挥刀砍中胸前,这才导致了重伤。
  云烈将自己受伤的细节轻描淡写掠过,转头就冲罗翠微笑道,“此次松原突逢大劫,南城黄家在松原赔了个血本无归。”
  黄家在松原卡了罗家几年,终于在今年年初成功迫使罗翠微与罗风鸣决定放弃罗家经营多年的北线商路。
  黄家自是士气高涨,脑子一热便将今年所有的希望全压在了松原,指望一举接手罗家以往在北线的丰厚利润。
  没料到人算不如天算,正所谓祸福相依,罗家因此免了今年继续在北线亏本的惨剧,黄家倒将自家泰半身家全栽进去了。
  罗翠微回视着云烈那幸灾乐祸的目光,知道他是不愿多提受伤的事让她难受,便很配合地冲他会心一笑,接了他这话头。
  “原来,昭王殿下也会在背后看人笑话的?”
  “何止看笑话,昭王殿下还会落井下石呢,”云烈得意地抬了抬下巴,一脸正气,“这回的兵祸是意外,不算报了仇;明年若他们还走北线,哼。”
  他会派熊孝义亲自带人去“劫富济贫”。
  毕竟,黄家欺负罗翠微的那些桩桩件件,他可都记着的。
  黄家很快会知道,昭王殿下护起短来,是如何的简单粗暴、丧心病狂。
  ****
  一整个上午,久别重逢的欢欣雀跃仿佛给云烈带来了“回光返照”般的劲头,可到底是重伤未愈之人,待到用过午膳后,他的精气神明显就有些涣散了。
  因他受伤的消息暂不能被外人知晓,为防止走漏风声,自就不能为他寻大夫看诊开药,罗翠微无计可施,只能催他去寝殿卧床休养。
  云烈脸色恹恹的点点头,拖了罗翠微一起回寝殿。
  似是怕她要推拒,云烈还满嘴的歪理,“小药丸子还有安眠的功效,不信你再试试。”
  见他面上愈发没了血色,罗翠微心中泛疼,便也不与他僵持,搀着他的手臂一道往寝殿去。
  行到九曲回廊下,罗翠微不经意间自拱门处瞥见中庭花园的小径。
  径旁的两排西府海棠早已过了最盛的花期,只有零星残蕊还在枝头,显得凋敝落寞。
  她无声扬起苦笑,心中难免有淡淡遗憾,浅浅委屈。
  精心挑选排布的繁花似锦,她的夫婿却无缘这初次花期,且不知明年花开时,他有没有机会看到她的心意。
  她打小被她的父亲骄纵得冲动任性,许多时候决定一件事时,只需当下她心中是愿意的、是喜欢的,便不会有太多思前想后的顾虑。
  如今她倒也不后悔当初贸然应下了云烈的请婚,可经过这三个月茫然无措的等待与提心吊胆的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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