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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君之妾-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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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很失望的口气,他对她很失望。
  傅瑶心中战战,努力解释道:“殿下会错意了,傅家与秦家本是旧识,如今见了面也只是故人之谊,清清白白,非关其他。秦爽帮我,只是希望我平安到达云阳,早日见到殿下你,你怎么能胡乱揣测呢?”
  “清清白白,谁能担保?”元祯冷笑一声,“他从前就对你有觊觎之心,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倒搬出故交之谊来,莫非你厌倦了在孤身边的生活,又想起他从前的好处了么?”
  傅瑶怔怔的看着他,仿佛不认识这个人。
  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内心纵然不算强大,也不会轻易为情所伤,如今才知道被人误解是这样不快的一件事——尤其是被元祯误解。
  眼泪猝不及防的流出来。
  元祯扭着头不肯看她,这女子一向聪明,谁知道是不是在耍花招。
  傅瑶的眼泪却如断了线的珠子,滔滔不绝,她自己也不愿揩拭。
  就算是装的,这副模样也实在令人怜惜。
  元祯没法,将一只袖子递过来,粗声粗气说道:“别哭了,回头哭肿了眼睛,别人还当我欺负你。”
  “你就是在欺负我。”傅瑶声音哽咽,也不避讳,索性就拿他那只袖子揩拭。
  转眼功夫,元祯刺绣精良的衣衫就被揉皱了一大片。
  傅瑶收住泪,“你不知我一路上吃了多少苦,要不是为了你,何必远巴巴的跑来云阳,待在宫里不是舒服得多?如今你却为些莫须有的事情来责备我,你才是狼心狗肺!混账!无赖!”
  她拼命在脑海里搜罗骂人的词汇,恨不得一股脑加诸在面前这个男人身上。
  一路上多少委屈,她体谅他不让他知道,如今却因为侍卫的一句闲话就来质问,傅瑶还从未觉得这样气过。
  元祯默默地瞅着她。
  颠三倒四将那些脏话重复了几遍,傅瑶才停下来喘口气。
  元祯看着她问道:“骂够了没?”
  “没有!”傅瑶没好气说道,要不是词汇量贫乏,她恨不得将元祯骂得狗血淋头才好。
  元祯反过来牵起她的手,“你没骂够孤也听够了,孤问你,你是否真对姓秦的无意?”
  这一回他的语气温柔了许多。
  “当然,我哪瞧得上他!”傅瑶的语气仍是冲冲的。
  元祯松了一口气,笑道:“我就说你不会这么有眼无珠。”
  “我认识了你,一样是有眼无珠。”傅瑶硬声说道。
  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不放心,她真是从未见过这样人。
  元祯对她注目片刻,说道:“就算是我冤枉了你,可你行出这样让人误会的事来,也还是你的错。”
  这算什么逻辑?
  傅瑶都快气笑了,“行行行,都是妾身的错,殿下要怎么罚就怎么罚便是,妾身甘心领受。”
  “当然要罚。”元祯声音低哑地说道,一只不规矩的手穿过傅瑶下摆,伸进她亵衣里去。
  “你……”傅瑶想要说话,双唇却已被人堵住,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元祯的手在她身上四处点火,末了停留在她柔软的乳首上,轻轻揉搓着。
  傅瑶忍住喉间的闷哼,想要将他推开,奈何身上乏力,好像元祯的手是个火炉,被他一碰,自己便软趴趴的化作一滩水——怪道都说女人是水做的。
  元祯勒着她的腰,紧紧贴着她的下颌,在她耳畔低声问道:“知错了么?”
  这算什么,逼她就范?傅瑶咬牙不肯作声。
  元祯不无恶意地在她腰际拧了一下,“还嘴硬。”
  痒痒麻麻的触感自下边升上来,仿佛整个人都酥了,傅瑶再忍耐不得,无意识的嗯了一声。
  元祯露出满意的微笑,重新含住她的唇。
  *
  完事之后,傅瑶懒懒地趴在床上,觉得自己不止化作一滩水,而且正在渐渐蒸发——元祯的体力怎就那么好,她自己反正是半点气力也没了。
  大概是憋久了的缘故,算上怀孕的那些日子,他们差不多一年都未同房了,难怪元祯像只凶暴的饿虎,恨不得将人啃得骨头都不剩。
  她侧过脸,发现元祯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脸上颇有玩味之意。
  傅瑶蓦地醒悟过来,他未必真的吃醋——关于秦爽的问题,傅瑶老早就跟他解释清楚了,何况似元祯这等自恋的男子,哪会真将秦爽视作他的对手?
  元祯这么做,不过是想哄骗她上床,好将她吃干抹净。
  敢情她被套路了一回。
  傅瑶恨恨的瞧着他,忍不住想将那张笑脸撕烂,可是她现在浑身乏力,只好等蓄精养锐之后再行算账了。
  “阿瑶,你盯着我做什么,是不是对我不满意?”元祯好奇问道。
  当然不满意,白长了一副俊俏皮相,内里却尽是无赖心肠,怎么会有这样表里不一的人?
  傅瑶懒得说话,点了点头以示默认。
  “看来下次孤得再接再厉了。”元祯叹道,瞟了她一眼,“只是眼下你的身子怕禁不起,等修整一番后再来吧。”
  傅瑶好容易才转过弯来,原来他脑子里又是肮脏念头,亏她还努力往纯洁的方向理解。这样看来,即便元祯登了位,也一定是个昏君!淫君!
  她实在连痛骂的劲也没了,只好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维持自己身为贵妇人的体面。
  秋竹为皎皎细细地用香胰子擦遍全身,直到那股黏腻的脂粉香消失不见,才给她揩干身上水珠,穿好衣裳。
  “小小姐,你饿不饿?婢子让厨房去给你做点吃的。”秋竹一边用干毛巾擦干头发,一边问道。
  “不饿,我去看看阿爹阿娘。”皎皎麻溜的从座椅上下来,套上两只绣鞋便朝后院跑去。
  小姑娘年纪还小,尚未懂得察言观色,可孩子天生的直觉告诉她,阿爹心情似乎不佳——她更怕迁怒阿娘。
  秋竹心绪不佳,只好牢牢跟在她身后。
  皎皎来不及敲门,直接用双手一推,房门豁然而开,眼前的一幕却叫她愣住了。但见元祯傅瑶两个用棉被紧紧裹着身子,只将脑袋露在外边,可透过那光露的肩膀,分明可以想见两人是赤裸的。
  秋竹急急赶来,匆忙捂着皎皎的眼退出去,一直到出了院子才松开。
  皎皎好奇地向她问询:“姑姑,阿爹阿娘他们在做什么?”
  真是个头疼的问题。
  秋竹一脸严肃的说道:“你阿爹阿娘他们在学妖精打架呢,好像从前的五禽戏那样,用来锻炼身体的。”
  “还有这种秘法,我明白了。”皎皎恍然大悟,一面崇拜的看着秋竹,“秋姑姑你好渊博呀,什么都懂。”
  秋竹颇觉汗颜,这个她真的不懂:她还没有嫁人,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傅瑶躺在床上,看着元祯披衣上前,默默将房门关好,等他回来便向他道:“以后一定要记得锁门。”
  元祯郑重的点了点头。


第95章 乘马
  傅瑶拾掇好衣裳出来; 正对上秋竹一张欲言又止的脸。看得出来; 秋竹想规劝她一番; 只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傅瑶自己的脸反倒臊红了; “皎皎呢?”
  “小小姐肚子饿了; 婢子拿了些糕点给她。”秋竹说道。
  “她没瞧见吧?”傅瑶轻轻咳了一声。
  怎么可能没瞧见; 至于瞧得多清楚,就不得而知了。秋竹腹诽道。
  好在皎皎这样小的年纪; 即便瞧见了,也什么都不懂得,主仆俩也只好心照不宣地将这事遮过去。
  “贺礼婢子方才已清点过一遍; 太子妃现下可要瞧一瞧?”秋竹问道。
  来访的奶奶太太们都并非空手上门,一个个都携有赠礼。一是贺太子病体痊愈,二是贺两人夫妻团聚; 三是遥贺皇长孙满月之喜。反正都是为讨好奉承; 找个送礼的名目还不简单吗?其中以曹太太送来的礼品最为有心,别人都送的金玉之物,独她带来一坛精工酿造的虎骨酒,还有一株长白山挖出的千年山参。
  “郡守夫人打听得主子月子里颇受颠簸; 特意送来这株人参给您补身子。”秋竹说道。
  傅瑶只懒懒瞧了一眼; “扔了吧。”
  曹太太送来的东西未见得有毒,但无论是否有毒,她都不想收下——无关其他,纯粹是喜恶问题。曹太太一心嫁女的企图可以理解,不过傅瑶还是发自内心的觉得不爽; 为了这个,糟蹋曹太太的心意都还算轻的。反正张太医赠她的那些丸药也够使了。
  元祯足伤康复之后,起坐也能如意,每日用完早茶之后就至小花厅理事。傅瑶因是女眷,不宜接见外客,再则她也懒得掺和这些男人家的事,只抱着皎皎在院子里作耍,或是由侍卫们领着,到外边闲逛一番,日子清闲无比。
  对于常家两兄弟口快泄露秘事,傅瑶私底下叮嘱秋竹,让她将那两人训诫一番,秋竹领命回来,说那两人答应从此守口如瓶。
  傅瑶对此并不怎么放心,眼下只是在元祯面前多嘴,若以后到成德帝面前搬弄口舌是非,那可怎么是好——常远倒是不多话,他那兄弟完全就是个长舌妇,心里藏不住事。
  最好的法子,还是将他们遣回京城去,只是这么一来,傅瑶也得跟着回京。
  说实话,她自己也在考虑回去的事,元祯的伤眼看已无碍,况且他到底是个大人,懂得照顾自己。而出世未久仍在宫中的小皇孙,则是她最为挂心的。
  傅瑶将这意思在元祯跟前一提,元祯也无话可说,只默然牵起她的手,“孤舍不得你走。”
  眷眷之情,溢于言表。
  傅瑶的心抽了抽,强笑道:“聚散乃常事,殿下何必为此忧愁,况且以后并非没有相见之机。”
  出乎两人意料的是,皎皎这回闹起了脾气,她贪恋此地的热闹,暂时还不想回去。
  小姑娘盘着腿卧在炕上,噘嘴望着窗外赌气。
  秋竹劝道:“主子就多待些时吧,小孩子心性喜欢玩闹,过些时就腻了。主子再不放心小皇孙,宫里还有太后娘娘在呢,她会看着的。”
  傅瑶无奈之下只好妥协,“那就许你多住些日子,只以一月为限,过后不管你腻没腻,阿娘都得带你回去。”
  皎皎喜得从炕上下来,“我去告诉阿爹。”
  傅瑶看着不免又有些恍惚:这孩子究竟是因为自己贪玩才想留下,还是因为元祯?
  不管怎样,她们母女还是继续住下来了。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元祯显然并未吸取教训,还想着出去乘马。
  “要是又摔折了腿,你打算怎么办?”傅瑶冷着脸道。
  “那正好,你也没法子走了。”元祯嬉皮笑脸回应。
  傅瑶嗤道:“鬼才稀罕照顾你。”
  然而太子的命令毕竟无人敢违抗,侍卫们还是巴巴的将养得膘肥体壮的骏马从马厩中迁出,配好缰绳和鞍鞯,以供太子殿下驱驰。
  上回堕马的事到底留了些阴影,元祯不敢往狭窄偏僻的地方去,好在离别院不远就有一块空地,勉强迈得开步子——这里原是一片树林,后来被人尽数伐去,才成了现在这般。
  皎皎看见她父亲纵马驰骋的英姿,嚷嚷着也要弄一匹马来骑,众人先是不许,后来在她的威慑下,却不得不同意下来——某种程度上,皎皎的命令比她父亲更为奏效,毕竟大人尚可听得进劝,可是同小孩子就完全没有道理可讲。
  常远牵了一匹枣红色的小马驹出来,看去还不知有没有二尺半高,倒是顶适合皎皎坐骑。
  傅瑶咦道:“这匹马出世还没几个月吧?果然能坐人吗?”
  别把孩子给摔下来。
  常远解释道:“太子妃放心,这是云阳本地培育的良种,看着小,其实已经一岁多了,小主子坐上去是没问题的。”
  这样小的马,又不能拉车,又不能载货,只能沦为富家子弟玩乐的工具,供人看个稀罕。傅瑶又一次对封建统治阶级的骄奢淫逸有了认识——尽管她现在也是其中一员。
  常远在前面拉着缰绳,秋竹从侧边扶着小主子。皎皎坐在马上,踌躇满志的睥睨众人:当然还达不到睥睨的程度,但即便是仰视,她脸上的神情也很显威严。
  父女俩很有默契的并辔而行,元祯含笑后望,“阿瑶,你想不想尝尝坐在马背上的滋味?”
  “不想。”傅瑶很干脆的拒绝。堂堂贵妇人岔开两腿跨在马身上,成什么样子!
  皎皎软语呼唤,“阿娘……”
  这父女俩看来是铁了心要将她骗上去,但这回无论皎皎怎么央求,傅瑶都不会同意的——这样有失身份的举动,她才不会做呢。
  “阿瑶,你是不是害怕了?”元祯以一副嘲讽脸孔问道。
  明知他是故意激她,傅瑶听了还是很生气——好欠打的表情啊!
  皎皎也在旁跟着附和,“阿娘连虫子耗子都怕,更别说这个了。”
  这是一回事吗?这根本是两码事!
  傅瑶气咻咻的上前,准备寻一匹适合自己的良骏,元祯拍了拍身下的鞍辔,“还是它吧,这一头是早就训好了的。”
  傅瑶恼恨他那自作主张的口气,但念在性命要紧,还是板着脸上前。
  元祯敏捷的从马上下来,将傅瑶扶上去,含笑说道:“缰绳扶稳一点,等会可别吓哭了。”
  傅瑶白了他一眼,很不想为这种小事置气。
  她依照元祯的指示,慢慢抄起缰绳,一点一点驱动坐骑行步。这匹马久经训练,果然很听使唤,坐上去如履平地。
  傅瑶心里一激动,作势在马肚子上踢了一脚,好让它加快速度,谁知这下可不得了,马儿跟发了狂似的,飞快的奔跑起来。傅瑶一急,想要让它停下,却发现根本不知如何施为,正惶惶不知所措,但见元祯飞身上马,从她身后夺过缰绳,用力一勒,方使骏马停住步子。
  傅瑶摸了摸颈间,才发觉惊出了一声冷汗。
  元祯抵在她肩膀上,偷笑说道:“让你自作主张,吃到教训了吧?”
  皎皎从刚才那幕中回过神来,津津有味的拍手,“阿爹好厉害!”
  敢情这人就为耍帅而来,傅瑶咬牙道:“你故意的吧?”
  “当然是故意的。”元祯坦白承认,他挑了挑眉,“怎么,你肯坐秦家的马车,坐孤的马便这般不情不愿么?”
  这话题他还要说多少次啊,还有完没完?
  看来元祯不仅是个大醋坛子,还是醋缸醋瓮,她以后的日子别想消停了。傅瑶无奈的想着。
  *
  曹太太对别院的动静了若指掌,自然也打听到太子于此处练马的消息。曹太太有样学样,将家里的一匹黄骠马牵过来,让曹莹骑上去转悠,再装作不经意让太子殿下瞧见。
  曹莹一靠近那头畜生便觉胆寒,几乎快哭出来,“娘,可是我不会骑马。”
  “就是不会骑才好,什么都会才没意思。”曹太太不屑的看着这个女儿。
  一个女人什么都懂并不算好事,要紧的是发挥所长。曹莹不会乘马不要紧的,只要将她那副清丽面容在马上一展露,加上她自有的怯弱不胜的风姿,自能吸引太子殿下的注意。
  “可……女儿若是摔下来可怎么好?”曹莹咽了口唾沫,觉得自己的两条腿都在打颤。
  曹太太抚掌喜道:“那就更好了,正好让太子对你倍感怜惜,即便不亲身过来抱你,也会派人送你回去,以后更会常常探望,不是如咱们所愿吗?”
  门房自牵了马来就一直在旁边站着,听到此处直翻白眼:曹太太这哪是急于嫁女儿的母亲,分明是一心拉客的老鸨子嘛。
  他几乎怀疑起曹太太的出身来。
  曹莹拗不过母亲的强硬命令,只好颤颤巍巍地踩着蹬坐上马背,觉得视野一下子开阔,心中却半点欣喜也无,只有畏惧。
  曹太太仍在鼓励她,“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若不抓住机会,以后也别指望享福了。”
  曹莹将心一横,闭着眼催动缰绳,觉得足下如风,身子也仿佛在云端飘一般。
  曹太太满意的欣赏女儿窈窕的身姿,她陡然想起,最少也该叫个人在旁边看着,不然摔成了个瘫子,反倒得不偿失了。
  她忙催促门房上前,“你快去,别让小姐出什么意外。”
  门房完全跟不上主子的思路:刚刚不还说意外是好事吗,怎么现在又不要了?
  他只好傻傻的“哦”了一声。
  果不其然,曹莹一个生手完全掌握不了平衡,没几步就吓得筋酥腿软,尖叫着从马背上栽下来。总算门房见机得快,一个健步冲上去,将曹莹接住,没使她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曹莹已吓得晕倒了。
  门房连忙唤道:“三小姐,三小姐!”
  正要掐她人中看能不能使其苏醒,就见曹太太快步上前,扬面给了他一耳光,铁青着脸叱道:“谁许你碰她的?”
  门房捂着火辣辣的脸颊,觉得内心十分委屈:这叫什么世道嘛,救了人还得挨巴掌,他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来到曹家?
  另一头的傅瑶在马背上遥遥看见,诧道:“仿佛是曹家人,他们在那儿做什么?”
  “管他呢,咱们继续练咱们的。”元祯从身后环抱住她。
  傅瑶打落腰间不老实的手,凝眸看了片刻,“曹三小姐似乎晕倒了。”
  “不用理她,她能照顾自己的。”元祯一副无所谓的语气。
  曹太太是个戏精,若真有什么事,保准比谁叫得都响亮,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寂寂无声。
  傅瑶想了想,也就丢开手不管了。
  眼见太子一行人非但不近前来,反而默默远去,曹太太胸中的怒火不禁熊熊烧起:这群人有没有同情心啊?
  她反手又想给门房一个耳光,岂知门房这回学机灵了,避让及时,曹太太一掌打在马镫上。
  疼得她龇牙咧嘴的叫唤起来。


第96章 闹贼
  傅瑶跟着元祯学了几天马; 虽称不上大有所成; 可也颇有长进。她原本担心自己的身子会有所妨碍; 谁知数日之后; 居然气色红润、容光焕发; 傅瑶心中窃喜; 看来这不失为一个锻炼的好法子。
  元祯手把手的教她,真可谓细致入微; 连他自己都感叹,“从前师傅教我的时候可没这样耐心,你的运气比我好多了。”
  傅瑶嗔道:“是你自己好为人师; 以为我愿意学吗?”
  “是,是我自己吃力不讨好,喜欢把什么都教给你。”元祯牵起她一只手; 神色温柔的说道:“谁让我是个傻子呢?”
  傅瑶觉得胸口砰砰跳动起来; 就算看多了言情小说,真正身临其境的时候,还是会禁受不住——这种话即便是假的,女孩子们也听得心甘情愿呀!何况元祯情真意切; 并不像作假。
  两人在落日余晖里并辔而行; 周身沐浴着夕阳洒下的金光,感受着晚风阵阵柔和的吹拂,觉得此情此景无一不美。
  尤其自从上回曹莹从马上摔下晕倒之后,曹太太也不得闲来打搅他们——而且以后也不见得有空,因为傅瑶等人就要启程返京了。
  当然她不是一个人走; 皇帝从京师发来谕旨,召太子回宫。如此一来,傅瑶也不必面临两难的窘境。
  皎皎这回倒是嚷嚷着要快点回去,小孩子的理由永远直白而简单:她已经腻味这个地方了。
  临走的时候,曹郡守领着全府依依不舍,恨不得十里长亭相送,那股痴情的劲头,不像是走了上司,倒像是走了情人。
  太子自然假惺惺的勉励一番,褒奖曹郡守持官的功绩,并感谢他这些日子的辛苦照料。
  傅瑶看在眼里,甚觉有趣:谁说女人是天生的戏子,明明男人演起戏来也不遑多让么。
  太子一行人去后,曹郡守脸上的笑容立刻变得稀薄,曹太太则捧着手里的一包金子,神情颇见欢喜:傅瑶没有违背自己的诺言,走的时候照样付了房租,曹太太虽然觉得这种打发近乎施舍,但无论如何,总比什么都得不到的好。
  沉甸甸的金子握在手里十分踏实,令人由衷的生出快意。曹郡守瞧见自己夫人这副模样,鄙薄情不自禁地漫上眼角,他也懒得去指责什么了——这么多年都过过来了,他早该灰了心。
  曹太太注视着眼前空空如也的别院,心里也有一种空空落落的感觉,她轻轻叹道:“……太子殿下还是走了,三丫头还病着,也来不及看上一眼……”
  曹郡守只觉额头青筋暴起,忽然就无法再忍下去:怎么会有这么蠢相的妇人?
  他冷声道:“一天到晚琢磨着嫁女儿,你那女儿就是个金疙瘩,也得别人看得上才行,何况她只有在你眼里值钱,你也不打量打量自己的身份——老鸨窝里还能飞出凤凰来吗?”
  曹太太蓦然觉得十分委屈,嫁进曹家多少年了,她还从未受过这样的气。她忍不住眼角红了,“老爷的意思是我耽搁了三丫头?”
  “你心中有数。”曹郡守哼了一声。
  曹太太再也受不住这般屈辱,甩开手就进门去。
  曹郡守冷眼旁观,并未上前追她——他心里很清楚,错不在曹太太,曹太太的粗蠢是与生俱来的,他这回不过是借机把气撒在夫人头上。
  可是这妇人却当了真,认真跟他闹起脾气来,想到这一点,曹郡守又觉得头疼。
  他伸手在两边太阳上揉了揉,方叫过一个心腹侍从来,吩咐他道:“打听一下今晚太子殿下在哪处驿馆歇脚,嘱咐那儿的驿丞,让他为我做一件事。”
  侍从有些诧异,还是应道:“大人请讲。”
  曹郡守附耳低语了几句。
  侍从答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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