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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攻略(清宫)-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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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当然看出来了,他问:“皇后这个位子于后宫嫔妃是不是都很重要?”
  “是。”蓁蓁回答得斩钉截铁,这件事上她觉得无任何可以隐瞒或是避讳的地方。“皇上,您说不重要可事实呢?连生同裘、死同穴这样的事情也只有皇后才有资格,皇后和您才是夫妻,臣妾们都不是。连坤宁宫都比六宫离乾清宫近几步。”
  其他的话她都没有再说出来,皇帝自己可以轻轻巧巧地说不重要,可谁都知道有多重要,皇后的儿子是嫡子是太子,皇后的家人是承恩公是国舅,皇后才能有谥号永享太庙祭祀,这不是点滴之差,是天差地别。
  “生同裘、死同穴。”皇帝无奈地摇了摇头,“百年之后都是一副棺材而已,有什么好在乎的?”
  “那臣妾也没资格,不管如何都是在妃园寝圈个地方,最多也就大点靠前头点。”
  皇帝点点她鼻子:“晦气死了,不许想这些。”
  蓁蓁摇了摇头,终于抱着皇帝的脖子呜咽起来,皇帝也紧紧地箍着她像要把她揉进身体里,而蓁蓁的呜咽里夹杂里她的委屈、不安:“臣妾很怕自己真的在乎,我……有些事我并不是没有想过,可您说了是我贴心,我不管前来后往都有谁我都只听到这一句,我只信这一句,好不好?”
  皇帝还想说什么却被蓁蓁掩住了口,“臣妾不想听别的。”
  良久,皇帝轻轻点头,余下的是长夜漫漫下的一室红烛,春光尽来,水波无限。沉稳有力的声音伴着绵长的温柔,窜进她的脑中:“朕很多时候没得选,可你是朕选的。朕……是真的喜欢你。”
  这声音八岁的时候就在龙座上响起,他痛陈过鳌拜的罪状,指挥过三藩的剿灭,如今正在踏过海峡平定台湾。那这深夜里一句轻许呢?在満室的金龙里她闭上了眼,她但愿,她相信。
  卯时的更一敲,皇帝就睁开了眼睛,十年如一日的勤政让他的每个清晨都无法享受回笼觉的惬意。他略一动窝在他怀里的蓁蓁也醒了。
  蓁蓁打着哈欠说:“皇上……要早朝了么?”
  “嗯,你别起来了,朕晚上去永和宫看你,近不近朕说了算。”
  皇帝按着她的肩膀,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蓁蓁笑着接受了皇帝的好意,蜷进被子里继续睡她的回笼觉。
  她这一睡直到辰时才醒,碧霜和霁云伺候她梳妆打扮完后一行人离开昭仁殿回东六宫去了。走到承乾门前蓁蓁突然让他们停下,碧霜问:“主子可是有什么不对?”
  蓁蓁掀开轿帘的一角:“先不回宫了,咱们直接去延禧宫找惠嫔娘娘 。”
  “是。”碧霜放下轿帘让太监把轿子抬起继续往前走,到了延禧宫门口守门的小太监跑上来打了个千,他认得碧霜霁云自然知道轿子里坐的是蓁蓁。
  “奴才给德主子请安。”
  “嗯,我有事找你们主子,你们惠主子可是起身了?”
  “主子已经起身了,这会儿在西梢间里用早点呢。”
  “那帮我通传一声吧。”
  “嗻。”
  小太监进去没多久惠嫔身边的宫女早雁就出来把蓁蓁迎进了延禧宫。蓁蓁一进到屋里就听见惠嫔爽朗的笑声。
  “好啊,你果然是个腿长的,我这才吃上两口呢你就来了。”
  惠嫔今儿早点里有新炸的沙琪玛,才出锅还热着,又香又酥,一屋子全是它香甜的味道,一闻就想吃。
  “可不是就知道姐姐这有好吃的,所以我摸来了么。”
  蓁蓁笑着在炕上坐下,伸手就去拿惠嫔跟前的那盘沙琪玛,惠嫔嫌弃地拍掉蓁蓁的手说:“你这无利不起早的鸟儿这么早上我这来是图什么了?不说个清楚这好东西就没你的份。”
  蓁蓁撒娇道:“好姐姐,求你赏我一口吧,等我吃了保准老老实实地都说了。”
  惠嫔受不得她磨,转头对早雁说:“快去,给这馋猫拿一碟子来,再端一碗热的羊□□来。”
  早雁忍着笑去给蓁蓁拿了沙琪玛和羊□□来,蓁蓁立刻抓了一块进嘴里,果然是香酥甜每一样都做到了极致。要说这宫里手艺最好的就是苏嘛大姑姑了,可论做沙琪玛谁都比不上延禧宫的他坦的手艺,也不知道它是有什么独门秘方还是什么的,就是做得比其他人做得都要好吃。
  “还是姐姐这的最好吃。”蓁蓁眨着眼睛一脸天真地问,“一会儿姐姐能再赏我几块容我带回去吃么?”
  惠嫔笑了起来,伸手戳了戳蓁蓁脑袋,“就没见过你这么贪吃又馋的,今早做了一锅有的多,你一会儿拿几块走成了吧。”
  蓁蓁留恋地舔了舔手指。一听惠嫔松口了笑得是和朵花儿似的,一点都不以为耻反而以为荣。
  “还是惠姐姐最疼我。”
  “疼你疼你,那,这块也给你吃行了吧。”
  惠嫔把自己面前剩的那块也夹给了蓁蓁。
  “真是的,那么爱吃甜的也没见你怎么长肉。”
  “嘿嘿。”蓁蓁笑着说,“天赋异禀呗。”
  她这句话立刻是惹来惠嫔一个大大的白眼。
  两人用过早点宫女们端了水来让两人净手,蓁蓁把双手在撒了栀子花瓣的水盆里泡了泡,又用松江布擦干了,早雁此时端上新沏的茶,惠嫔道:“你们都下去吧。”
  早雁福了福,领着屋里伺候的人退了下去。
  等她关上门后,惠嫔才说:“说吧,一早来是有什么事同我说?你昨夜是去昭仁殿侍寝了吧,是乾清宫有事么?”
  蓁蓁于是把昨儿听到的佟国维和佟国刚的谈话同惠嫔说了。
  惠嫔端着青花瓷杯一声冷笑。
  “好一个圣母之家,还真当皇后都得出自你们佟佳氏么!当今皇上是你们佟佳氏生的,未来的皇上也要是你们佟佳氏生的,你们佟佳氏就世世代代坐稳皇后的宝座了是吧!”
  蓁蓁越过炕桌握住她的手。
  “姐姐莫气,咱们之前安排的事不都已经成了么。如今宫里宫外都知道她佟佳氏要当皇后了,要不佟国纲佟国维这两老狐狸怎么就得意忘形至此了。”
  先前蓁蓁同惠嫔一合计就让人在宫里散播佟佳氏要当皇后的话,果然没几天这话就传到了宫外头。她们就是故意要让所有人都觉得佟佳氏要当皇后了,这样才能让佟家的野心浮现出来。果不其然,连一贯老谋深算的佟国维不也得意起来了么。
  烈火烹油,捧得越高才会摔得越重。
  惠嫔待胸中的郁气平复了才问:“你昨儿在皇上那,皇上是什么态度?”
  说到皇帝,蓁蓁沉默了。
  皇帝昨儿话里话外分明就是在试探她对立新皇后的态度,他是提及了佟佳氏,可又非常微妙地说了一句“贵妃还不是皇后”。若他有意要立佟佳氏为后,这话就不会如此说了。
  再加上皇帝昨日有些话实在是听得奇怪。
  蓁蓁不好把皇帝那句“皇后不重要”直说给惠嫔听,只道:“不好说,皇上应该还在犹豫,不像是下了决心的样子。”
  惠嫔执起茶壶,往蓁蓁的茶杯里添上水。
  “那接下来就要看咱们元后娘娘家的本事了,到底是雪中送炭,还是火上浇油。”
  蓁蓁端起茶杯,狡黠地冲惠嫔一笑。“我看只怕两者都不是,而是单刀直入吧。”
  惠嫔笑了笑道:“不妨等着看吧。咱们索相爷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必定是一击必中的。就是这回咱们得给他递把好刀。”


第84章 
  初夏的南苑草长莺飞; 皇帝今日特地孤身骑马前来却是为了等一个人; 按照皇帝的吩咐高德昂带着几个太监在荫榆书屋门前布了棋盘,又提前在旁烹上了一壶雪水煮的花茶; 静待来人。
  杜甫说人生七十古来稀,大学士杜立德今年恰好就是七十; 他从前几年就反复提请致仕回乡只是皇帝反复不允; 却不知今日突然召他独自来这南苑却是为何?
  或许……是允我走了吧?杜立德心里暗暗浮起了一丝丝希望; 他老了,对安度晚年的渴望已经超过了在庙堂一争高低的欲望。争强好胜如冯铨又如何?人死如灰飞烟灭,最后连一点虚名都没能留下。
  跟着内侍穿过层层宫门; 一处幽静的院落豁然在前,古柏苍劲,玉兰幽香; 尽头是千竿翠竹掩映着五开小楼。杜立德一下被此处的娴雅给迷住; 内侍见状悄悄耳语:“杜大人; 此处便是荫榆书屋,您在此稍后,奴才去为您通传。”
  杜立德微点头; 见内侍往屋内去; 便壮着胆子打量了此处院落; 玉兰被散落在院落的周围忽隐忽现,风吹林动; 花香便袅袅而来。翠竹之下的石凳上摆着一套黑白玛瑙的棋盘; 旁边用几根毛竹挂着一铜炉正滋滋地冒着水声。
  “杜卿可爱此处的景致?”
  杜立德听得声音; 立时转过身伏在地上叩首道:“臣杜立德参见皇上。”
  “杜老请起,朕叫你到此处,便是不想与你拘泥于君臣之礼。”
  皇帝领着杜立德向棋盘走去,坐在了白子一边,朝杜立德道:“杜老请,多年前曾与杜老有过一盘,朕犹记当时。”
  杜立德岂能不记得当年那盘棋,康熙五年初学棋艺的皇帝年轻气盛,拎着棋盘便四处讨教,如有不敌便以天子之尊悔棋。太皇太后虽不通博弈之道,却对皇帝的胡搅蛮缠深为不齿,便寻了当时的内秘书院大学士魏裔介来让他和皇帝博弈一局,务必杀杀小皇帝的威风。魏裔介自认棋艺不精,只推了杜立德来,杜立德是崇祯进士,棋艺名满京城,与皇帝下棋只到中盘,小皇帝便投子认错。
  皇帝当时曾求拜杜立德为师学棋,杜立德却只为皇帝背诵了班固的《弈旨》。再后来鳌拜死,皇帝调任杜立德为内国史院大学士,两人却再未下过棋。
  忆及当年,杜立德的眼眸里氤氲着点点潮湿,与天子博弈甚为艰难,而当年艰难的又何曾是一盘棋。
  杜立德佝偻着背不再推辞,只说想执白子,皇帝则言:“朕只求一盘,不求胜负,杜老请。”
  杜立德缓缓坐下,取三三为第一手,皇帝执白取小目应之,杜立德飞快又取对角星位,皇帝如常应之,啪嗒一下杜立德则飞快取了天元。
  皇帝一愣,都说金角银边草肚皮,杜立德这手来得突然,但转瞬又释然道:“杜老依然妙手,只是中腹难为啊。”说罢跟手三三旁小目,与杜立德闲聊起来,“台湾郑经病重,他的儿子郑克臧正监国,可探子来报说郑聪欲欲二子郑克塽夺位。”
  说话间几手皆在一角盘斗,杜立德回道:“正如明珠大人所言,郑氏手足相残已非第一次,如今郑经病重,郑克塽再行其父当年之所为,自取灭亡,不过是须臾之间。只是福建海波难测,还是需要得力的水师将领才有必胜的把握。”
  皇帝沉吟一下道:“或许有三藩珠玉在前,朕可以再信明珠一次。”
  皇帝转下至边地,杜立德再落手下段星位,直言不讳:“满人之中论远见,明大人当属第一,老臣心服口服。”
  明珠近年在朝中声势极高和索额图又渐渐水火不容,像杜立德这样的老臣都会避忌一二,可杜立德今日却说得明白,皇帝不由纳罕。
  “杜老从来荐人不避嫌,朕今日也有一请,想让杜老再荐一人。”这时杜立德以天元求势,皇帝却再布边角,杜立德正要开口,皇帝捏着棋子制止道:“杜老这回可要想清楚了说,朕,是让您荐一位可靠的太子太傅。”
  “臣便是太子太傅。”杜立德看着棋局,皇帝依然在布局边角,他反而取在天元左旁。
  皇帝看他这一子笑说:“杜老太手软了吧。”
  杜立德却不在意皇帝这调侃,反而说起了太子太傅的事:“臣自知太子太傅一职做的不佳,请皇上治罪,但太子太傅一职如今都为虚衔,皇上有心为太子寻觅良师实乃慈父之心。”
  皇帝道:“杜老慧眼识人,还要为朕推荐一二才是,如今朝中之人大多公务缠身,朕实在是挑不出合意之人。”皇帝夸着杜立德手下的白棋却毫不犹豫地撕开左下角的边防,步步紧逼渐占上风。
  杜立德下得气定神闲,他索性转右道落子,并慎重说:“臣有一言,明珠大人的学问在满汉之中都是上佳,他的长子容若也是名满文坛。”
  皇帝在右路远不如左路下得顺手,白棋渐渐被压制,他难以置信地问:“杜老是让朕选容若做太子太傅?”
  “臣只是觉得,小君之道在于纳众服人兼听。”
  皇帝棋路一转再回左下直接打入,瞬间黑棋边空被皇帝的白棋洗劫,“杜老不是不明白的人。”
  “臣是汉臣,但也明白圣上的担忧。”杜立德的黑棋开始回护,在实空的争夺中渐渐压制皇帝,“满人素重亲缘,以亲缘为基夺天下时同仇敌忾互相扶持其利断金,可恕臣直言,祸起萧墙,亲缘会让人画地为牢。”
  “明珠他不敢。”
  此时皇帝的白棋又占了上风,他在左上边冲死黑棋,之后又在天元附近落下一手。按常理此手后黑棋只能跨断,但皇帝已经算出黑棋跨断后自己的胜算,就在他志得意满之时,杜立德的手却出其不意在皇帝这一手上方走并。
  这一下皇帝呆住了,杜立德这手加上刚开始的那枚天元将他的满盘布局全部打乱,他一时不知是去下方缠斗还是去原本的位置跨断,他仔细盘算了下棋面,重新下在了左下想回护半分,结果黑棋紧追不舍粘了上来。
  皇帝一下停了手,杜立德则说:“是臣多虑了,臣只是觉得父母之爱子,必为其计深远。皇上拳拳爱子之心,一定比臣考虑周全。”
  皇帝还是看着这盘棋,黑棋的那枚天元如此扎眼,从一开始杜立德就算到了会有这一步了吗?是他一开始太过自信而忘记了天元多重要了吗?
  天元,王者,天下之中,最尊贵的地方,他却说它是草肚皮?
  院内一时静寂无声,只有皇帝越来越紧迫的呼吸声,与茶壶烧开的滚水声,皇帝的脑筋转得飞快,他突然看见了棋面上天元左下的一大片空地,那是杜立德最早手软的地方,那里有个空隙,他应该杀进去,在这天下之中、上下通气的地方,以杀止杀,扭龙破眼,不留余地。
  但他握着棋子手在就要触碰那处该去的地方时候却停了下来,他突然把棋子扔了回去,长叹一气:“天元在上,杜老高明,朕又输了。”
  杜立德看着皇帝松手,眼睛却亮了,他一下跪在地上谢恩:“三分有二,恝而不诛,周文之德。皇上圣明。”
  “三藩快结了,辛苦杜老再为朕忙些日子吧,明年,您可以回乡安度晚年。”
  杜立德的心泛起了酸楚,眼前的人他看着从少年天子走向而立之年,虽然当年的棋不易,但他还是下完了下赢了。只是未来的棋啊,已不是他杜立德能够再陪着下的。
  杜立德深深叩拜,“臣多谢皇上隆恩。”
  临走时,杜立德在竹林尽头再回头磕了三下,皇帝闭上眼,似是不忍看老臣的离去。他将杜立德下在天元的黑子挑起来看了又看,口中喃喃道:“天元是王者啊,王者易姓受命,必慎始初。杜老啊杜老,你真是个人精。”
  他将黑子放回,对高德昂道:“将这盘棋就放在内室里,别弄乱。”
  高德昂喳了一声,才问:“巩华城派人来,太子已到,问皇上是否启程?”
  明日是仁孝皇后忌日,像往常一样皇帝仍是要去巩华城上香,这一次他还叫上了太子。皇帝点头应了,于是出南苑策马朝巩华城去。皇帝带着人马抵达巩华城的时候,天已经一片漆黑,巩华城只靠着一队侍卫提着灯笼才勉强有些光亮。
  “太子呢?”皇帝刚下马,索额图就迎了上来。
  “太子等您用晚膳没等到,一直在房里念书抄经。”
  皇帝一听晚膳二字眉头皱了起来:“朕不来,你个做舅父的也不劝着他先用了。”
  “太子说仁孝皇后忌辰,他心中难过,吃不下。”索额图说着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皇帝长叹了口气:“说归说,总是身体重要。”
  皇帝进屋的时候,小小的胤礽已经抱着一本书歪在了炕上,巩华城湿冷两个银碳炉在屋子角落烧得正旺,胤礽的脸因热红扑扑的。皇帝蹑手蹑脚地将披风取下盖在他身上,胤礽似乎感到来了人,却实在太困睁不开眼,只嘟囔着:“皇阿玛……”
  皇帝摸了摸他的额头轻声道:“睡吧,皇阿玛来晚了。”
  胤礽这才点点头,又靠着皇帝睡了过去。稚子依偎着他的父亲,父亲拍着的后背不熟练地哄着他,胤礽动了动,皇帝才看见他怀里还夹着书。
  他伸手把书从怀里轻轻拿了出来,发现封皮写着地藏菩萨本愿经,皇帝摇摇头无奈地小声嘀咕:“这孩子,哪弄来的这么晦涩的东西。”
  皇帝抱着胤礽也睡不着,他本不信佛教,但想着不方便动就随手翻开想看着解闷,可看到书里的小字他却着实心里咯噔了一下。
  仁孝皇后的汉文比起孝昭皇后和惠嫔差了许多,索尼家原是海西翻译,可他多年都忙在太宗皇帝身边,对噶布喇他们就疏于教养,除了索额图因是妾室所出格外勤奋外,索尼长子噶布喇为人老实也没什么心眼,小儿子法保和心裕但凡出现在皇帝眼前都沾不上什么好事。儿子辈尚且如此,孙辈们索尼就更加没时间没心力悉心教导了。
  皇后当年入宫瞧着惠嫔和孝昭皇后都写得一手好字是艳羡不已,于是勤加练习多时,皇帝也曾经陪她临过帖,可皇后女红骑射都不差,唯独这字怎么练都差点意思,到后来也羞于在他、在孝昭和惠嫔面前班门弄斧。
  这地藏经上的笔画磕磕绊绊,实打实就是她的。
  如果重新来过,他会不会多点耐心,陪皇后多练几笔呢?或许,多练几笔,皇后,也会有一手越来越娟秀清丽的小字。又或许,他可以自己拿出一本皇后临过的帖,告诉胤礽,这是她额娘和父皇一起抄过的东西。
  可惜,没有或许,没有如果,只有愧疚,只有遗憾。
  他当年,没有选择。
  如果可以选,他何尝不知道,她们不想来。
  如果可以选,他也不希望,她们都来。
  彼此太苦,彼此太累。
  后来他能选的时候,他选了自己想做的。
  可她想不想,他不敢想,也从来没问过。
  可这一次,仍需要他选。
  皇帝将胤礽轻轻抱上床,小心翼翼地掩上被角,胤礽的眉眼那么像她,可他第一次抱他的时候都没有觉察出来。
  皇帝吹灭了屋子的灯,穿过静悄悄的巩华城来到两口棺椁前,长明灯独自随风摆动。耳边似乎响起了几句遥远的声音:
  “绮佳啊,她其实是个大气的人。”
  “臣妾也很想皇后姐姐。”
  如果没有他,或许她们早已是知己。
  乌兰、绮佳,你们黄泉下相见,不知会是什么情景?
  “山陵造好了。”皇帝有千言万语想在灵前和她们说,但到出口,除了这一句他再不知还能说什么。
  他点起三支香,插在香炉上,看着香烟渺渺升天。
  这一回,但愿你们泉下有知,可以懂。
  ·····
  初六,在皇帝带着太子移驾南苑三天后,嫔妃们也得到旨意前往南苑。这里头蓁蓁要算是毋庸置疑的第一位,在蓁蓁之后宜嫔姊妹、端嫔、僖嫔、惠嫔等也接到了旨,再有就是如今在立后风口上的贵妃佟佳氏。至于荣嫔自然是没有去,不过人家一儿一女傍身似乎也不太在乎这点面子。
  一早出发的时候蓁蓁一出宫门就瞧见顾问行在,蓁蓁客气地说:“顾总管,怎么是你亲自来了。”
  顾问行如今已经升任敬事房副总管太监,离内监第一人也就一步之差,可他是皇帝贴身太监上调,宫中明眼人都知道他是皇帝的眼睛和手。
  “还不是上回去瀛台的时候内务府那群不长眼的误事,耽误了娘娘的行程,害得奴才被皇上一顿好骂的。这回奴才不放心,还是亲自来看着点好。”
  蓁蓁笑起来,“你一贯稳妥,离了你我看皇上怕是要不习惯了。”
  顾问行扶蓁蓁上轿,一声令下两个太监抬着轿子往东华门出发。顾问行伴在轿子旁同蓁蓁说:“奴才手下有几个人□□了几年如今也算得上出师了,目下万岁爷使着还算顺手。若是万岁爷抱怨一声,奴才马上就脱了这身衣服回主子爷身边伺候去。”
  蓁蓁自然知道顾问行对皇帝的忠心难得,皇帝身边内侍虽多但真的信任的唯有他一个,其实蓁蓁内心明白:太监大多油嘴滑舌心思多,顾问行这个人却是嘴巴活心思稳的人,皇帝看中的也就是这点。
  而顾问行塞给自己的张玉柱则是嘴巴死心思也稳的人,就这点蓁蓁都佩服顾问行的远见,张玉柱这样的人放在其他地方都容易被主子嫌弃脾气闷,可放在永和宫碰到秋华和她这样见惯内侍多种嘴脸的,就一定能珍惜张玉柱这个锯嘴葫芦。
  “对了,你提起上回我倒想起阿布鼐家那闺女了,卫答应现下如何了?”
  顾问行想了想,皇帝既然没额外吩咐,那这事到也不是不能同德嫔说的。
  “卫答应二月里就生了,是个阿哥。”
  “咦。”蓁蓁惊讶极了,这宫里多了个阿哥竟然都没人声张。她掀开轿帘惊诧地望着顾问行,“真的?怎么先前一点动静都没?”
  顾问行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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