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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退休日记-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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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几乎是一锤定音,安抚似的说了这番话,提步就欲朝外走。
  韩嬷嬷快速地喊住他:“侯爷!不必了,老奴未有寸功,岂敢劳师动众?”
  安锦南蹙了蹙眉,韩嬷嬷这样,分明是在与他叫板。
  她口口声声说自己未有寸功,就是在当面指他忘恩负义。
  安锦南深深看了韩嬷嬷一眼。他有些痛心,也很失望。他终究没再说什么,步子一抬,沉默地走了出去。
  门声轻响,在韩嬷嬷心底里却如惊天震雷。
  侯爷当真,要为了那点色|欲寒了人心么?
  那分明是个有手段又心术不正的狐媚子。丰家做过那样多的龌龊事,侯爷怎就能若无其事地往人家的圈套里钻?
  她最怕的事还是发生了,余生难道要她眼睁睁的看着那女人迷惑侯爷,哄侯爷给她和她娘家数不尽的好处么?
  那侯爷这些年的筹谋、隐忍,岂非都白白废了么?
  总有一天,丰家的贪婪会害的侯爷再次被朝廷猜忌的。届时他还有什么兵权能交出去?还有什么地方可以退避?
  与其眼睁睁的看着侯爷为一个女人堕落,还不如眼不见为净吧!
  **
  安锦南缓步走入内院。各处落钥熄灯,而她的院外还燃着风灯。水仙在廊下将他迎着,低声道:“夫人等着侯爷呢。”
  看来韩嬷嬷去找他的事,她已经知道了。后宅的女人很有趣。她们不是善于谋略的文臣将领,却自有一套收风查事的法子。
  走进去,丰钰就迎了上来:“侯爷,韩嬷嬷非走不可吗?”
  安锦南不置可否地伸手将她腰肢箍住,凑在她脸颊亲了亲,才将她放开,边朝里走边道:“你不必放在心上。”
  他不愿她为这些琐事费神。他的人,自当他来解决。是走是留也并非韩嬷嬷可以做主。他自会有他的安排。
  丰钰扯住他袖子随着他朝里去,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韩嬷嬷这回做的很绝。她心里有那么点不乐意。
  是因为她嫁了进来,才让他身边最亲近的嬷嬷“无路可走”只得离开。
  传了出去,人家不会认为是老奴欺主,只会觉得她不懂事不能容人。
  “侯爷,您舍得么?”她眸光晶亮,他一回首,就见她一对瞳仁似饱蘸了水光,灯下她的脸泛着柔和的光雾,洗过的头发束了一半,花朵般地挽在头顶,余下一半披散在肩头,乌黑的秀发衬着雪白的脖颈,柔柔的引人心悸。
  转过屏风,他拥住她,将她推在云母屏风架上。
  一手抵在她身后的屏风上头,一手捏住她的下巴。
  “有什么不舍得?”他凝眸看她,道,“只要不是你要走,我都能接受。”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谁又能当真陪谁一辈子。他这些年经历的离别还少么?
  丰钰仰起头,伸手环住他颈子。
  她轻启唇瓣,略带撒娇意味的问:“那,为什么我不一样?”
  安锦南轻笑了下:“这还用问么?”他的指头,顺着她下巴的线条一路划过去,落在她料峭的锁骨上头。他最爱她的馥郁温软……
  他喘着气道:“你自然不同。你是我的意中人,是我妻房……要留下与我生儿育女……要替我整治后院……”
  丰钰低低地唤了声,缩着身子想避开他的撩|拨。
  凉凉的肌肤被抚过,他按住她的背脊,迫她直起身仰视自己。
  就在她注视下垂下头去,牙齿轻轻硌在她锁骨上头。
  她忍着微微的涩意扬起头,男人略硬的胡茬扎在肌肤上头,痒痒刺刺的难受。
  她听见自己柔和娇软的声音。
  “侯爷……疼……”
  安锦南最是受不得她这般,眸子一黯垂头用力地咬了下。
  丰钰抽了口气,伸手推他的头,“侯爷,疼啊……我和您说正经的呢……”
  安锦南低低笑了下,明显感觉到她不同以往的主动服帖。
  安锦南轻轻咬了下她的耳垂:“钰儿,你故意的……”咬着牙,强自忍耐着,不知过了多久,方长舒了一口气。
  手在她腰上用力地捏了下:“坏东西……故意的是吧……”
  丰钰别开脸,将额头抵在他肩窝上,嘴角勾了羞涩的笑。
  不然,如何酬他一番回护?她也欢喜,他没犹豫地选了自己。
  用的香,比平时淡些,沐浴过,精细地描画过,连慵懒的发型也是有讲究的,绝不是邋遢随意的挽着……
  他爱她的味道,她的头发,喜欢她衣领藏不住的丰饶的深窝儿。喜欢她娇声喊他名字,还喜欢她软软地贴在他身上……她都是知道的。
  所以很容易就叫他发了狂。
  外头的侍婢早散了,脸红心跳地各自去备巾帕热水。元嬷嬷会心一笑,亲自把守在门前。
  丰钰稍稍回过神,与安锦南并排躺在枕上。他指端绕着她的头发,捏在手里漫不经心的把玩。
  丰钰温声道:“我有法子留下嬷嬷,侯爷看重我,我也愿替侯爷分忧。”
  安锦南闭着眼,“嗯”了一声算是答话。
  丰钰又道:“王家那边我打听过,当年冷家并不是他们引荐去的京城。若王家有这种本事,怕当初嫁给侯爷的不会是冷氏,而是王翀的姐姐。”
  安锦南低低“嗯”了声。他心跳还很剧烈,意念才刚平复,听见她的说话声,很容易又冲动起来。
  十年压抑的感情生活一旦被打开了尘封的锁,他就与初知人事的毛头小子没太大区别。
  适才按着她逼她说的那些话都还言犹在耳,转瞬她说及这样煞风景的事,他略有不快,翻身而起,两手撑在她身侧,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丰钰蹙眉看了一眼他完好的衣衫,双臂环住自己,眸子里闪过一丝不甘。
  “侯爷……”大为不满地扫向他的衣领。
  安锦南简直拿她无法,她生起气来不好哄,冷战个个把月都是轻的。稍不留神就叫她灰了心冷了情,好不容易得来的好日子说不准随时就告结束。
  安锦南不想继续睡书房,他无奈地笑了笑,耐着性子在她身上磨:“怎么?”


第98章 
  “侯爷身子是否见不得人?”丰钰说完; 方意识到这话的露骨程度,不由红了脸; 抬手捂住脸庞,懊恼地道:“都怪侯爷!”
  安锦南笑出了声; 伸手拿开她的手,捏着她下巴紧紧盯着她道:“想看什么?”
  丰钰抿住嘴唇闭了眼; 安锦南也不催促,将手一松; 他坐直了身子。丰钰听见解带扣的声音,羞得脚指头都蜷了起来。她竟有一日会奔放到要求男人解衣……
  片刻后,声音不见了。安锦南牵住她一只手放在自己紧实的腹肌上面。
  “羞什么; 不是想看?看个够?”
  男人有一副漂亮的身躯,健硕强壮; 高大笔直。肌理分明,笔走刀刻一般。肌肤泛着健康的光泽,只是……腰侧的旧伤有些醒目。
  这道伤让两人有机会在宫中相识,自此有了交集。
  丰钰想到什么; 推了一把安锦南,起身绕到他后背去。
  他替她挡箭受伤的地方,是一处不规则的圆形疤痕。当时皮肉外翻; 血流不止,可怖极了。
  此刻那伤深深刻在平滑的脊背上面; 有些狰狞。
  她忽然很心酸; 眸底泛起雾意; 手指抚在伤处边缘,似乎怕将他碰疼了,刻意的收着力道。
  那时,他心里就有她了吧?否则以他一贯作风,怕是随手抓她来挡个箭当个肉盾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又怎会拿他自己金贵的身子去为别人冒险?
  安锦南忍着痒意没有动。他耐着性子等了片刻。以为她会说些什么,可她却什么都没说。
  她确实动容,也很窝心。
  明白安锦南的心迹后,似乎一切都有了答案。
  她从来都没什么值得他谋的。若非要说有,那只怕,也就是她这个人了。
  如今,也已经彻彻底底的是他的人了。
  她指尖抚在那创口上,很轻很轻地揉了揉。安锦南猛地挺直了脊背。本就在强忍着耐心,如何受得了如此的撩拨。
  丰钰一时不察,给他擒住背转身按在了身下。脸颊贴在丝绸枕头上面,羞耻地弓着腰……
  她最是害怕这个姿势,每次太深太重,小肚子都跟着一抽一抽的犯疼。
  她扭着身子,忍着羞告饶:“侯爷,别了,我还有事想和侯爷商量……”
  她尖叫一声,话音儿戛然而止。
  安锦南贴上来,舌尖轻轻描着她的耳朵,“你说,我听着……”
  丰钰咬住牙,恨不能翻身赏他一记,这要她怎么说。
  断断续续的喘着气道:“侯爷,那孟玄容身后是虞长庆,你我都知道,这事不是简单的个人私仇……那位……忌惮侯爷,至今还不肯放松……,当年事我虽不是很清楚,但我也从其他宫人那偶然听过些许风声。那冷氏原是人家送给虞长庆的人,您知道那些宦人,也会在外头私养妻妾……”
  安锦南面容冷峻地动作着,他不吭声,手捞住她纤细的腰,只用或重或轻的力道回应。
  丰钰渐渐说不成句子,好一会儿,才大汗淋漓地给他抱去后头的净室一块儿泡着温泉。
  丰钰心想这可听方便的,也不必常常叫热水,弄得劳师动众她和丫头们都羞窘尴尬。
  从前在宫里关贵人那儿都没这个条件,她在外头值夜时最怕的就是夜半要水。里头情形旖旎暧昧,她羞得头都不敢抬,服侍贵人擦身时看见那些痕迹,又不敢表现出少见多怪的样子,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她对男女之间的事向来都不很期待,毕竟皇上年岁大了,她偶然觑见过那身有些松弛的皮肉。纵是保养得宜,又有世上最好的医者们照料着,也抵不过岁月在上刻下的痕迹。
  后来的后来……她知道原来人和人不一样的。
  安锦南虽也不是顶年轻的小伙子,可他常年习武,日日练习不辍,那身肌肉平滑紧凑,每一个动作都透着浓浓的男人味……
  丰钰没来由地红了脸,把头垂在他胸前,咬住嘴唇心道:“我这都在想些什么……”
  安锦南捉住她手环在自己腰上,端起她的下巴道:“这种事你都听过?”
  顿了顿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沉了面色:“戚光宝原来挺照顾你的,宫女和宦官结户,似乎挺常见的?”
  这话里醋意浓的想装听不懂都不行。
  丰钰抬手捶了他一记:“你胡说!”
  安锦南咬了下她的嘴唇,哼道:“谁叫你劣迹斑斑,身边尽是些乌七八糟的人……”
  丰钰横他一眼,换了话题不与他计较。
  “侯爷说是虞长庆趁侯爷在宫中出事时去敲了孟家竹杠,来回一串联,这件事几乎很明显了。冷氏被送进京城,原是冷家为了巴结在京城势大的虞长庆,想借他的梯子搭上京城的贵胄们,恰逢淑妃当时晋了嫔位引至太后娘娘不满,侯爷又在那当口立了大功活捉了北屿的乌哥哈,这功劳立的太大震动了四海九州,侯爷又太年轻,没家没口没拖没累,叫朝廷难以安心。想来这才将主意打到了侯爷的婚事上来。”
  说及此,她话风一转,反手捧住他的脸,不无嘲讽地道:“侯爷和秦家小姐情投意合世人皆知,若再给侯爷结了秦家这样的姻亲,只怕势头更要大了……也难怪朝廷放心不下……”
  安锦南嗤笑一声:“我不都与你说了?我与少阳不是那种关系……”至少他心里没什么绮思。若要结亲,他大抵不会很抗拒,但也没有主动去想求娶罢了……
  丰钰笑得有些牵强。喊人家“少阳”,叫的多亲切,还说没事?
  她哼了一声,道:“便算侯爷待秦小姐当真没什么,进了宫遇着冷家姑娘,侯爷却是的的确确的沦陷了……昔年我有幸见过先夫人一面,赞句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不为过的……”
  安锦南扬声长笑:“你这是与我算旧账?”
  丰钰垂头道:“我怎么敢?她在前我在后,我不过是个填房的……见了面我还得行礼问安,喊一声‘姐姐’……”
  安锦南手在水下,狠狠拍了她臀部一记。
  “矫情东西。”他咬着牙笑骂。
  “我与你说罢,虽然有些丢脸。你知道当年我才十七,一直在外头打仗,身边都是些爷们儿,女人都没见过几个。一进门儿,就见一个女人衣裳穿了一半儿背对着我,当时把我吓傻了,怔在那儿足足好几息。就这点功夫便着了道儿……后来的事儿我都不记得……”
  丰钰想象那画面,不知怎地难受得快喘不过气。胸前收紧,像有块石头压在上头。她强自深吸了数口气,方觉好些,略带苦涩的道:“她定然好过我许多……”
  安锦南不置可否地一笑,觉着这根本没什么可比性。一个是人家栽给他用了药才成了事的,一个是自己巴心巴肝地想要弄到手的,那能一样么?
  丰钰没有过多的伤春悲秋,她甩了甩头发,将下巴抵在他肩头,轻声地道:“皇上放不下淑妃,想留她在身边常常见到。又不想侯爷太得势,顺势给侯爷安个罪名赐了婚事,堵住侯爷的前路……再利用孟大人的单纯性子,叫虞长庆想辙分裂了侯爷和孟家……侯爷势孤,这才能放心些……”
  “到今天我才算懂了这些年侯爷为何总是一个人。”她脸颊轻轻摩着他的肩膀,略低哑的嗓音听来十分温柔,“世人却用天煞孤星来称呼侯爷,把侯爷描述成那样可怕的存在……”
  安锦南抚了抚她的背:“我没什么。习惯了。这样也好,免得麻烦了。那些年有人给我提亲,我用一句‘自己命格不好,不敢耽搁人家’,不知劝退了多少人……也挺好的。不然怎么遇着你?”
  丰钰微微一笑:“可我还有一事不明。如今侯爷已经没了兵权,又退出了朝堂。如何还会被委派做了盐政官?按说这种肥缺……”没琢磨到合适的词汇,她微微顿了下。
  安锦南接口道:“这种肥缺向来是皇亲贵胄用来镀金摆姿态用的,原本是轮不到我这闲散侯爵的。是么?”
  他嘴角噙了抹冷嘲,道:“他这是试探我,也是在给我挖坑呢!”
  “盐市上的陷阱那么多,前有应家,后有王家,又与朝里京官们各种剪不断的联系,我铲除一个,便是树敌一片,他是要我彻彻底底的再没重返朝堂的机会。”他笑道:“又用孟玄容这傻子搞些小动作来扰乱我的视线,以为搅混了水就能掩盖他鸟尽弓藏之心。可笑!”
  安锦南眉目凝了寒霜,看得她心尖一颤。这一路安锦南经历多几多凶险,她都不敢去想。然而世人却只看得见他的风光,看不见他背后的隐忍艰难。非是两人如今做了夫妻,只怕她也永不会懂权高势大如他,还有什么可愁。
  丰钰不无担忧地道:“那侯爷打算如何?”坐以待毙,等到自己完全失去一切力量,只有乖乖任打的时候,被随意栽个罪名斩草除根?还是另谋他路维系眼前这艰难的现状?
  安锦南将她托着抱出水中,取过布巾将她裹紧。
  “外头的事你别操心了。”
  说完这句,见她面色并没有好转。
  他犹疑了一瞬。
  俯身在她耳畔轻声道:“我手里还有人……”
  丰钰愕然抬眼,睁大眸子看着他。
  安锦南勾唇一笑,举手比了个数字:“不留后路,我安锦南如何存活至今?”
  她暗自抽了口气。
  这……怕也只有他,敢冒这种险。


第99章 
  孟玄容的主动现身; 是安锦南顺藤摸瓜,追寻出来的结果。
  过去的事必须有个罪魁祸首来担,以扰乱安锦南的视线; 转移他的重心。
  虞长庆在设计陷害孟玄容后又假惺惺的出面替他摆平了孟、秦两家的麻烦,孟玄容自此甘愿做了他们手底下一颗蠢棋。
  不能不说; 筹谋一切的人,对安锦南十分了解。
  他念旧,渴望亲情和友情。他虽阴冷心狠; 可他毕竟对孟玄容有着几分愧疚; 若安锦南没估错; 想来那人该还以为,他对少阳有情。所以认定他不会追究; 甚至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孟玄容一马。
  他后来是如何应对孟玄容和王翀的; 丰钰并不知情。她忙着整理家里的事。
  有个安定的后方能让他肩上的担子稍轻。她身为妻房亦不想只懂一味索取他对她的好。
  韩嬷嬷这些日子在整理行装。
  她在侯府生活了三十余年; 随安锦南从京城到盛城,这里就是她的家,她的归宿。她住在正院侧旁的小跨院; 距离安锦南的宿处最近; 屋子一点儿也不像下人房; 整理得十分精致; 还有两个小丫头专门给她使唤。
  韩嬷嬷在府里; 从来都没人敢小觑于她; 就连安潇潇遇着事; 也要好声好语的和她一道商量。
  她是侯府里资历最老的人; 是安锦南最信任的嬷嬷。
  转眼,她却要走了。
  在侯爷为了一个狐媚女子而排斥厌弃她的时候。
  不是她愿意离开侯爷,是她无可奈何下的唯一选择。
  韩嬷嬷叹了口气,将用了多年的一些旧东西细细的包好。
  转头看一眼这间屋子,心中有不舍,也有惆怅。侯爷的孩儿她只怕见不到他出生了。
  外头一个小丫头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
  “嬷嬷,夫人娘家人来了!”
  韩嬷嬷手底下的几个小丫头,专听她一人使唤,平素多替她留心府中各处的事,知道她着紧侯爷,因此安锦南主院那边出了点什么事就及时过来回报了。
  此刻听在韩嬷嬷耳中,却觉得有点讽刺。
  她已经是个外人了,如今她还能怎样?夫人娘家来了人,又轮不到她去招呼打点,与她说这些有什么用?
  韩嬷嬷垂头点着手里的银箱,没有答话。
  小丫头眼睛闪了闪,续道:“嬷嬷,咱们不过去看看吗?我瞧那人很急的样子,和夫人两个屏退了所有人单独在屋里头说话。会不会有什么事?”
  韩嬷嬷手一顿,离家的事,先前甚有把握,觉得侯爷未必会放她走。未料到侯爷对此不置可否,她只能悄悄离开。对几个小丫头,还未拉的下脸面来透漏自己要走的消息。
  韩嬷嬷叹了声:“不必回我了。这些事……夫人和侯爷自己会看着办的。”
  环顾四周,东西都收捡完了,侯爷赏下来的东西很多,可她不会带着走,也带不走。她独身一个,又已年迈,有瓦遮头有钱傍身也就够了。
  最后要处理的事,也就是去与二太太告个别,将侯爷放在她这儿的一些私人东西都还上,她和这个家,也就再没什么瓜葛了。
  韩嬷嬷想了想,还是先去了丰钰的院子。
  她进来时,正见到元嬷嬷引着一个打扮体面的嬷嬷离开。若没估错,那便是小丫头所传报的“夫人娘家人”了。廊下的丫头们不知忙什么去了,一个个的都没在。韩嬷嬷心情有些复杂。若在从前,侯府里怎会有如此坏规矩的事儿?主子门前连个迎门的都无,失了礼数或是怠慢了侯爷还是小事,若给趁机溜进去个什么贼子或是别有用心的人,女眷们清誉还要不要了?这就是夫人宠信元嬷嬷叫她管事的结果?
  韩嬷嬷脸色黑沉,敲敲门框,在廊下沉默候着。小环好一会儿才从里出来,手里拿着不知什么,慌慌张张地往袖子里揣,一撩帘子,见是韩嬷嬷,竟把手背了过去。脸色有些不自然地道:“嬷嬷,您怎么来了?有事?”
  韩嬷嬷眸光掠向她的手,板着脸道:“老奴有事想与夫人说,不知方不方便。”从前她想进屋子,只要不是侯府在议事,就没有不能进的时候。此番却是要久等通传,也难为她心里不是滋味。
  丰钰好一会儿才将人让了进来,似乎刚洗过脸,发梢还带着水珠,韩嬷嬷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丰钰眼睛有些红肿,当是哭过的。屋里有股汤药味道,似乎有人才服过药,四面窗都大敞着,该是要散那药味的了。
  她心里的怀疑不断放大,不由自主地联系适才小丫头回报的话,难道,夫人娘家出事了?
  韩嬷嬷不动身色地行了礼,并开门见山地说明了来意,从腰侧摘下一把钥匙道:“这侯府后院各处钥匙,老奴交还夫人,近来力不从心,无法侍奉侯爷和夫人,想回老家去歇歇儿,再有侯爷外院的一些人的花名册子、身契等,原一拢给老奴收着,侯爷赏的珍玩、奇药、布匹缎面儿,大街上的蜜饯铺子和城郊的两个庄子,老奴实在用不着,不若留给夫人和侯爷赏人吧……”
  细细一数,安锦南赏给她的东西着实不少。小到吃食用具,大到铺子田庄,安锦南对她从不曾吝啬过,若她为人张扬些,怠懒些,愿意出去单过日子,只怕这份体面并不比寻常富户的当家奶奶差。只是这些都没被她看在眼里,她从始至终就只希望侯爷仍如以前一样信任她依赖她罢了。
  丰钰并没有做出惊讶吃惊的模样。她甚至寒暄一句都不曾。只低低地道:“这是妈妈和侯爷都说好了的?”
  韩嬷嬷并没和安锦南提及会返还这些东西,她不过想走得清高一点,有尊严一点,若交还给侯爷,只怕侯爷心里不舒坦,不及都还给这女人罢了,届时侯爷是高兴是不高兴,那是他们两口子的事。与她无关了。
  韩嬷嬷嘴角噙了抹冷笑,垂下头去福了一礼:“老奴已和侯爷说去,侯爷允了。”
  这是句很含糊的答话。很容易给人错觉,像是在说,还东西这一幕亦是和安锦南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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