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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她[快穿]-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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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眸中水雾朦胧,两颊泪珠滑落,哭得梨花带雨,“阿琅,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阿琅轻声道:“因为是小姐啊。”
美人淅淅沥沥哭了会,坚持要亲自上药,待上完药,阿琅只能趴着不能躺着,她也不躺,和阿琅一样,两人皆趴在枕边。
美人哭累了,红肿的眼睁不开,困意拳拳,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话:“阿琅,我一定要让他俯首称臣。”
阿琅明知不可能,却只能顺着她的心意应下:“嗯。”
美人叛逆的小性子全然暴露:“我要让他天天伺候我,天天求着我。”
阿琅嘴角挑起苦涩的笑意:“嗯。”
回过神,美人已经呼呼睡着。
她睡得香,已经说起梦话来,阿琅凑近一听,听到美人喃喃低语:“你这个坏人,作甚要折磨我。”
说的是太子殿下。
阿琅心中有愧。
她藏了秘密没有说,事情已经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她要想做些什么,也已经无能无力。
更何况,就算她说了,太子殿下也未必会在意。
阿琅抚上怀桃的脸,“没有殿下,还有阿琅,阿琅会一辈子守着你,不会像殿下那样,让你失望沮丧。”
失望。
她哪里想得到,她家娇滴滴的小姐,这一次并未失望。
时隔多日,太子终于重新迈进椒殿。
今日一大早,阿琅再次跪倒在东宫殿前,起初太子不相信,以为那个不听话的小东西又想故技重施,后来等椒殿的宫人下午例行来禀时,说怀桃确实是生了病,阿琅去昭贵妃那边请太医入宫,像往常一样,没能请到,耽误了病情,如今已经人已经烧得浑身滚烫。
太子一愣。
先是问:“她当真病了,不是装病?”
宫人答:“真真切切是病了。”
他派去的宫人,还没有那个胆子,敢像阿琅那样,为了那个蠢东西向他撒谎。太子回过神,呼吸一促,定了定神,当即放下手里的政务,宣召所有未当值的太医入椒殿诊脉。
起初还能淡定自若,在东宫等着听太医回话。
后来太医来回,说怀桃本就弱不禁风,染了风寒本该及时医治,但是拖了一天一夜,加上不曾忌口的缘故,病情加重,如今只能针灸泻火,待疏通穴道后,再服药退烧。
太子一贯平稳清亮的声音里透出半分焦虑:“能尽快治好吗?”
太医:“能是能,就是免不得要受些罪。”
太子紧皱眉头。
太医继续道:“还有一事,皇后娘娘不肯扎针,也不肯喝药……”
太子站起身来,极为不悦:“胡闹。”
夜风簌簌,一顶软呢小轿自东宫侧门悄悄离去,隐在黑暗中,朝椒殿奔去。
椒殿。
黑压压跪了一殿人,众人伏在里殿门槛外,无人敢进去。
小皇后不让人进去,一个人在里殿待着,谁要是敢迈过去一步,她就哭给谁看。
太医喊:“娘娘,让微臣替您施针罢。”
小皇后的声音满是哭腔,“不要!”
众人急得不行。
太子早就有令,若是小皇后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就准备好殉葬。
众人面面相觑,皱眉不展。
这可如何是好?
“你们跪在这作甚?”
头顶上忽然传来个冰凉的声音,众人吓一跳,竟是太子殿下亲自来了。
宫人跪在地上回话:“禀殿下,皇后娘娘不肯让人靠近。”
太子眉心微蹙,跨步而入。
隔着素纱屏风,依稀望见床榻上的美人缩成一团,短促的哭声又轻又浅,一声声飘入他耳中,像是受了极大的苦难,哭得委屈。
太子自屏风后绕出,美人抬眸来望,望见是他,立即撇开脑袋,嘴里哼哼两声,小手擦了眼泪,拿起一个软枕就往外扔。
没扔中,又拿起一个软枕重新砸过去。
榻上的软枕都扔完了,最后总算砸中一个。
太子挡住她最后砸来的软枕,捏在手里,缓步往前。
她坐在床沿边,昂着下巴假装没看到他,嘴里嘟嚷:“你来做什么,我装病装得正开心呢,总之死不了,等我死的那天,你再来看我罢。”
太子伸手抚上她的额头。
烫手。
她一张小脸都烧红了,脖子和锁骨处露出的雪白肌肤泛起粉红,整个人颓然无力,软软怯怯,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她注意到他的灼灼眼神,语气糯了几分,挪开身子,低喃:“你别看我。”
他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太子扣住她的后脑勺往自己怀里送:“不丑。”
她从他怀中挣出去,力气比平时小了许多,太子毫不费劲,单手就将人制服。
他一双深邃如湖的黑眸望过去:“听话,好好治病。”
她红着眼朝他喊:“偏不听你话,你咬我啊。”
他作势弯下腰就要在她脸上咬一口。
偏生触到她的温热肌肤,美人儿颤颤发抖,视死如归,有气无力:“我不想活了。”
太子屏住呼吸。
数秒,他恢复如常。
她病糊涂了。
他暂且不和她计较。
太子耐着性子问:“要怎样,你才肯好好听话治病?”
美人仰起脸,声音又细又小,像是撒娇,又像是赌气:“那你求求我……”
第123章
美人空灵水亮的眸子清澈明朗,她抬眸望他; 眼中满是渴望; 怯生生; 娇弱弱; 一对柳叶眉微微凝住,生怕他嘴里蹦出什么伤人的话。
太子迟疑片刻。
她以为他没听清楚刚才她说的话,于是尝试着加重音量,小手晃他的胳膊:“你求我一回嘛。”
太子冷笑一声。
美人立即缩回去,像是一只迷茫无助的幼崽,正准备钻进自己的洞里,佯装对外界一无所知。
他凝视她。
她伤心沮丧地坐在那; 瑟瑟缩成一团; 一张小脸满是泪水。
太子挨着床沿边坐下; 缓缓张开臂膀,“过来。”
她撅着小嘴瞪他。
太子的声音悦耳沉稳:“你过来,孤便给你想要的。”
下一秒。
她猛地扑进他怀里,差点将他撞到地上。
太子抱住她; 听得她在怀中欢喜雀跃地说:“给我。”
太子张开冷漠的唇; 如她所愿,吐出三个字:“孤求你。”
美人忍住笑意,在他怀里激动地蹭了蹭,兴奋了好一会,敛起神色,认真严肃地说:“殿下求我什么?”
太子仰起下巴; 盯着床边悬着的勾月香囊玉袋,声线清亮,慢条斯理道:“孤求你,好好吃药,好好治病,不要再闹小性子。”
美人不高兴了:“我没病。”
太子叹口气,任由她滚烫的身子贴在他身上,她的呼吸急促火热,鼻音越来越重。
忽地一下就没声了。
太子下意识唤了声:“桃桃?”
她没回应。
太子垂头一看,才数秒的功夫没看住,她就昏过去了。
太子大惊失色,高喊:“御医!御医在哪里!”
施针的御医带着针包急急入里殿,一针刚下去,榻上的人睁开眼,嘴里嗷嗷喊痛:“不要,我不要扎针!”
她挣扎得剧烈,从床上爬起来就要往外逃,御医不敢拦。
她赤着脚,刚走出没几步,便被一个高大身影拦住。
太子不由分说,将她拦腰抱回去:“乖,施了针,你就能好起来。”
美人神志不清,双眼迷离,怔怔地看着他:“你这个小太监,好大的胆子,竟敢轻薄本宫。”
太子身形一滞。
美人揪着他的衣襟,颐指气使:“放我下去,不然我砍你的脑袋。”
御医及时站出来,头冒冷汗,解释:“禀殿下,娘娘这是烧糊涂,产生幻觉了。”
太子望一眼怀里的人,她并不看他,端出往日里接受后宫磕拜时的装模作样做派,绯红的脸颊,含泪的黑眸,眉眼间皆是不服输的倔强。
她喊:“太子呢,让那个不孝子滚过来给本宫请安。”
御医捏一把汗。
本以为太子殿下会怒而离去,不成想,高傲尊贵的太子竟低下头颅,柔声哄道:“奴才这就去传太子,皇后娘娘先让御医施针,可好?”
美人一张小嘴撅得更高,“不好。”
太子打定主意,抱着她坐下来,嘴里一边说着哄人的话,一边不动声色地将人牢牢擒住:“皇后娘娘有所不知,御医的针,是仙针,不但可以治病,而且可以养颜,能让娘娘变得更美。”
一听可以变得更美,怀里的人来了精神,问:“真的吗?”
太子面不改色心不跳:“真的。”
话音刚落,他朝旁使了个眼色,御医赶忙上前继续施针。
待美人回过神,已被死死摁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御医往胳膊上扎针。
细长的针扎进去,越扎越深,她哭声渐大:“我后悔了,不要仙针,放开我啊,再不放开,我真的会砍你脑袋!”
御医手有点抖。
太子:“继续。”
美人一张小脸哭皱,声声喊着疼。待太子望过去的时候,她正好咬着下嘴唇,都快咬出血了。
太子一惊,连忙换了姿势,将自己的手臂递到她唇边:“乖,咬这个。”
她张嘴就咬住他,嘴里呜呜噎噎地哭喊。
可怜的小东西。
太子不敢再看第二眼,怕自己的心抽着疼,转开视线瞪向太医,问:“还要多久?”
太医硬着头皮答:“快了。”
结果美人都快将太子的手臂咬掉一块肉,施针才刚好完成。
御医看着太子手臂上的深深血印,心里一个咯噔,当前就要上前为太子包扎。
太子显然没将自己手上的伤口当回事,第一件事便是看向怀里的美人,道:“好了,睁开眼罢,扎完了。”
美人泪眼涟涟,眯着一条缝,楚楚可怜地问:“真的扎完了吗?”
太子点头:“嗯。”
美人不安分地扭了扭身子,软绵绵地趴在他胸膛前,嘴里声音含糊不清地问:“我问你,我有变得更美吗?”
太子一时没反应过来。
美人激动起来:“你刚才说的,扎的是仙针,扎完就会变得更美,难道你骗人不成?”
太子连忙哄道:“对,是仙针,你已经变得更美,是天下最美的女子。”
美人拿脑袋瓜顶他:“我本来就是天底下最美的女子,哼。”
太子一边安抚她,一边问御医:“她什么时候才会清醒过来?”
御医恭敬答:“待烧退下去些,娘娘就会恢复清明神智。”
太子挥手禀退人。
药早已熬好。
太子一下下轻拍着她的后背,用极为诱惑人的声音在她耳边说:“宫人端了碗糖水来,你喝不喝?”
她摇头,并不上当受骗:“不喝,休想骗我。”
太子叹息。
这时候怎么就变聪明起来,一点都不好哄骗。
针已经扎完,药也必须喝下去。
太子将朝政上的那一套用在怀桃身上,软硬兼施,想要将药灌进去,偏偏她咬紧牙关,死都不肯张嘴。
药没喂成,反而泼了他一身。
太子只好让宫人重新煎一碗过来。
煎药的空隙,美人主动唤他:“抱我,我要散心。”
太子抱起她,在殿内踱步,她吵着要往外面去,但是夜风已凉,他哪里会放她去外面。
来回漫步,走了整整半个时辰,她不清醒,看什么都是迷迷糊糊的,嘴里不停地抛出问题,问:“我们到哪里了?”
太子扯起谎来,天衣无缝。
“我们到御花园了。”他用融融目光做她的月光璀璨:“你看,今晚夜色真好。”
她憨憨娇笑,盯着他的眼睛发呆:“是啊,真好。”
不多时,药重新熬好。
这一次喂药前,他做足准备,不再用强硬的手段,而是用似水柔情将她哄得开开心心。
她甚至自己张开嘴,“啊——”
一碗药喝完,苦得她直往他怀里钻,眼泪珠子都苦出来了。
太子松口气。
她不满地戳戳他:“我喝完药了,你该夸夸我。”
最要紧的事已经做完,太子又恢复从前那副无情冷酷的样子,声音无情无绪:“夸你。”
她抗议摇头:“不是这样夸。”
太子抬手,准备用手帕替她擦掉嘴边的药渍:“不是这样,那要怎样?”
美人忽地直起身子,扑过去就是往他脸上亲一口,药渍全沾到他脸上,她羞涩垂下长睫,“就……就这样……”
她说着话,余光悄悄睨他,含春的眉眼,灵艳的朱唇,微微焦灼的呼吸,无一处不透着诱人的鲜嫩。
太子心头撞鹿。
她斜斜地倚回他的肩边,故意将半边晕红的脸蛋凑近,仿佛在邀请他。
太子喉头一耸。
说不想得到她,那是假话。
他是男人,一个正常男人,面对绝色美人该有的反应,他都有。
眼见着太子就要被勾着埋下身去,薄唇离雪白肌肤只隔分毫,他忽地想到什么,问她:“现在在你身边的,是谁?”
美人娇怯地答:“是殿下。”
她已经渐渐清醒过来。
至少不再将他当成小太监。
太子并不知足于此,他又问:“是哪个殿下?”
美人被问糊涂了,“还能有哪个殿下,殿下就是殿下啊。”
太子抚上她的如花容颜:“宫里有很多个殿下,比如说,你的信王殿下。”
美人咕噜一声,从他身上爬起来,倒头就往枕边去。
太子皱眉,捞住她的腰,一改刚才的柔和平静,语气强硬:“孤最后再问你一次,此刻在你身边的人,是太子殿下还是信王殿下?”
她扭扭小蛮腰,对于他的咄咄逼人,很是不悦。
殿内沉默下来。
许久,就在太子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美人轻飘飘地溢出一句:“是太子殿下。”
他听不够。
“重新说一遍。”
她攀上他的脖颈,水蛇一般的身子缠过去,温热的气息缓缓呼在他的耳边:“此时此刻陪在桃桃身边的人,是太子殿下,天底下最坏的男人太子楚璆。”
太子松开紧皱的眉头。
他捧住她的脸,轻轻吻下去,“乖桃桃。”
美人不知足地用侧脸贴了贴他的唇,像是想要更多,但他却浅尝辄止,甚至都未曾宠爱她的唇。
太子一向心高气傲,他有他自己的打算。
在她真心求他之前,他绝不会动她。
他要她心甘情愿地被驯服。
这一夜,太子没有迈出过椒殿。
他在榻边守了一夜。
阿琅在外间,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先是听见怀桃的声音,她嗲着嗓子问:“我问你,我是不是最美的姑娘?”
太子冷冰冰地回答:“是。”
怀桃又问:“那我是不是你心中最美的姑娘?”
太子回答:“是。”
如此反复,断断续续问了一夜。
当真是病糊涂了。
阿琅提心吊胆,一宿未眠,第二日送太子出去,两人眼下同时两团淤青。
太子是从侧门走的,椒殿里的人全是自己人,无人敢泄露昨夜椒殿闹了一夜的动静。太医院的都是些老狐狸,后宫事见多了,嘴跟缝起来似的,闭得紧。
太子交待:“记得让她吃药,一滴不漏,全得喝下去,待孤忙完,傍晚时分会再过来,准备好晚膳。”
阿琅傻乎乎地问:“殿下是准备亲自照顾小姐吗?”
太子头也不回。
天近黄昏,太子准时出现。
忙了一日,连衣袍都未来及更换,马不停歇赶到椒殿。
殿内安静得很。
宫人们大气不敢出,做什么都轻手轻脚,生怕扰着小皇后。
太子踱步而入。殿角边一鼎青玉香炉,腾起细细白烟,香气甜软,美人立在旁边,身上松松垮垮穿着纱衣,一根金簪随意地将浓黑乌发挽起,鬓角一朵粉桃花。
纵使在病中,她也爱俏得很。有心思戴花,说明已经不再糊涂。
太子伸手摘下她鬓边的花,美人呀地一声回过身,望见是他,软糯糯地说道:“你怎么又来了。”
太子将花拿在手间把玩,并不回答她的话,而是问旁边的宫人,“皇后娘娘今日喝药了吗?”
宫人欲言又止。
太子见势,便什么都明白了,当即吩咐:“现在就端药来,两碗。”
美人急了,“作甚要喝两碗,明明一次只用喝一碗的。”
太子:“上午的那碗,你喝了?”
她红着脸撒谎,底气不足:“喝了。”
太子斜斜一睨,洞察一切的目光令人躲无可躲。
不多时,她改口道:“没喝。”
太子牵起她的手往里走,“算你识相,别以为在病中孤便不会罚你,孤告诉你,孤只会罚得更重更狠。”
她贴近,蹭了蹭他的臂膀:“像昨夜那样罚我吗?”
太子一顿。
他以为她烧糊涂了,并不会记得。
他明知故问,佯装淡然:“你记得什么吗?”
美人骄傲地扬起小脸:“我记得你痴痴地对着我说了一夜的情话,我都不要听了,你偏偏凑过来,说什么桃桃是天底下最美的女子。”
太子几近窒息。
片刻。
他面无表情:“你这个梦做得挺好。”
美人:“还不止这些呢,我还梦见你当我的小太监,还自称奴才,求了我好久呢。”
第124章
她生出悟性来,知道他听完肯定会走; 于是先他一步; 用自己的娇软身子将他留住。
如今她越发聪明; 也越发胆大; 小小的手圈在他腰间,抱得又紧又牢。
而后一字一字将昨夜他为哄她扎针说的那些话说出来。
得意洋洋,兴奋愉悦。
“你明明就很在意我。”美人倔强又好胜,非要逼他承认:“喜欢人不丢脸,更何况像我这样的姑娘,本就值得被人爱慕。”
太子头疼。
他从未见过如何厚颜无耻的姑娘。
可有一点,她说的很对。
他确实是爱慕她。
现在更甚从前。
太子试图拨开她的手:“放开孤; 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美人偏不放:“那你之前对我又抱又亲的; 成何体统。”大概是早就猜到他会无情否认; 她又加了句:“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太子语气一沉:“信不信孤抽你?”
美人往他身上靠,“抽啊,你来啊。”
有恃无恐的蠢东西。
太子猛地将人腾空抱起; 下意识想要将她放到高处; 像新婚之夜那样吓她,可刚走出没几步,想到她现在的身体状况。
她生着病,不宜受惊过度。
罢。
就纵她这几日。
怀桃趴在太子肩头,刚准备挤出眼泪哭喊抗议,嘴没来及张开; 双脚便又落到了地上。
恰好宫人端药来,满满的两碗苦药。
太子:“喝药。”
她:“那你喂我。”
换做往常,太子只怕早就甩袖而去。
他最烦别人恃宠生娇,尤其是用这种颐指气使的语气命他做些什么。
但是这一次,太子却没有任何犹豫,端起药碗,舀一口热药递过去:“来。”
美人嘴角边笑意满溢,她双手撑在几案上,手心托腮,得寸进尺:“烫嘴,你吹吹。”
折腾下来,一个时辰已经过去,天已全黑,从窗棂缝隙望出去,今夜无月无星,唯有凉风爽朗。
太子将人抱到床上。
已经吃完药,用完膳,洗漱完毕,该让她就寝了。
刚将她放下,掖好被角,她忽然挣开昏昏欲睡的眼,伸手扯住他的衣角,“别走。”
太子蹙眉。
用手背量了量她的额头。
不烫。
数秒的功夫,她已经从锦被里钻出来,半边身子露在外面,小脑袋搭在他的腿上,仰面望他,大眼睛眨啊眨:“如果我没生病,你是不是永远不会来看我。”
他拉过被角,重新替她盖好,没有拒绝她的亲昵,一动不动地坐在那,任由她蹭着他。
太子面无表情开口,说了句半真半假的话:“是,不会来看你。”
她向上挪了挪,整个脑袋都贴在他腿上,而后伸出一双玉藕似的手,想要攀上他的脖子,攀不到,手指一敲一敲地自他脖子下方轻滑而过,像是玩乐一般,嘴里轻快道:“可你现在不但来了,而且还悉心地照顾我。”
她想到什么,语气更为高兴,唤了他的名字:“楚璆,如果以后我不生病,只是寻常地想见你,你会来吗?”
太子垂眸,目光深邃:“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她点点头:“我知道,我在努力勾引你。”
太子笑了声。
她等着他的回复,可他却迟迟没有回应。
许久,太子转开目光,声音低沉悦耳:“睡吧。”
她也不再继续往下说,趴在他腿上,缓缓睡去。
小皇后急病发作的事早就传遍后宫。
众人只知道太子传了御医并命宫人悉心照料,却不知道,一直在小皇后身边伺候照料的,从来都不是别人,而是太子本尊。
直到怀桃痊愈前,她所有的事,皆由太子亲自打理。
阿琅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她家小姐竟有这般胆量,敢对太子呼来唤去。
起初太子只是守着小姐睡着便会离去,后来小姐入睡时,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自那之后,太子便夜夜留宿椒殿,倒不是直接睡在小姐榻上,而是枕在旁边的雕花小床上。
雕花小床本是守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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