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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她[快穿]-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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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桃仰面看他,莞尔一笑,灿若桃花:“刚才殿下是不是真以为我身子不适,被我唬住了?”
  太子抬起另一只手作势就要狠狠在她脸上掐一把。
  怀桃赶紧躲开,将脸埋进他的衣袍里。
  太子抬起的手轻轻落下,两只手抱住她,将人抱到坐榻上,也不赶她走,就让她贴着自己的腿坐下。
  他问:“孤说过,孤最讨厌撒谎精。”
  她抬起脸,小手软趴趴地圈在他脖颈上,神情认真严肃:“我没有撒谎,我的伤心沮丧是真,我的憔悴绝望也是真。”
  太子的眼睛漆黑深邃,找不到出一丝人味,唯有看向她的时候,像是蒙了层薄雾月光,冰冷与高傲因这若有若无的情意,而变得如春风般和煦。
  他故意不让她窥见自己的柔软,移开视线,淡淡问:“你伤心什么?”
  她歪着脑袋,凑过去,主动递进他的视野,明亮清澈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像只小奶猫撒娇般,撅嘴道:“伤心殿下会被人抢了去。”
  太子的声音无情无绪,明知故问:“抢?谁会抢孤,再说,就算有人抢走孤,与你有何干?”
  后半句才是重点。
  他的语气不自觉加重,眼睛飘向她。
  娇娇的美人嗔道:“怎么会和我没关系呢?”
  太子:“那你倒是说说,到底什么关系?”
  她皱眉瞪他,一张朱唇张张合合好几次,最终低眸羞涩吐出一句:“如果殿下被人抢走,以后就再也不会有人陪我了,也不会有人照顾我……”
  方才还笑得天真明朗的小人儿,说哭就哭,似是有天大的伤心事,泪水夺眶而出。
  太子忍不住凑近。
  一见她哭。
  他就头疼。
  他替她揩泪,语气不自觉放柔:“孤什么时候陪你照顾你了?除了欺负你,孤不想对你做任何事。”
  她扑进他怀里,小嗓子软软糯糯:“我乐意被你欺负。”
  甜得鼾人。
  他拿手擦她的嘴。
  她好奇看着他。
  太子:“让孤看看,是不是有人偷吃了蜜糖。”
  她摇头,一本正经:“自从上次殿下逮住我睡前悄悄拿糖吃,警告我不准再吃糖睡后,我就再也没有吃过糖了。”
  她认真的样子娇憨至极,一时间他竟分不清,她到底是在做戏还是在对他说真心话。
  太子捏了捏她白嫩的耳垂,滚烫的指腹刚搁上去,怀里的美人便浑身一颤。
  他轻捻慢抹,“孤只是不让你含着糖睡觉,又没说不让你吃糖。”
  她往他怀里贴得更紧,较小的身子扭来扭去,像是渴望些什么:“殿下。”
  他眼中泛起笑意,假装看不到她的难受,手里的动作不但没有停下,反而更加肆无忌惮。
  他做着勾人的事,说的却是严厉话:“今日来东宫的那个女子,是你让阿琅带她去的。”
  语气中没有疑问,是肯定。
  她搂住他:“婶婶和堂姐逼我的,我也不想。”顿了顿,幸灾乐祸地说:“堂姐说,她想嫁给你做太子妃。”
  “她们逼你?难不成衣裙和首饰,都是她们从你这抢去的?”
  他话里满是嘲讽,丝毫容不得她狡辩。
  她哼哼两声。
  太子笑一声,火热的双唇贴近,顺着她的耳珠,一路往下:“乖桃桃,没有人做得了太子妃,至少近十几年来不会有太子妃。”
  她高兴地亲亲他:“为了我吗?”
  太子擒住她不安分的双手,英俊硬朗的侧脸与她的侧脸贴在一起,他柔柔地蹭蹭她,而后在她的额间印下一个吻:“当然——不是。”
  她瞬间收起所有笑意,气鼓鼓地看向别处。
  太子的唇沿着她精致的下颔角线条一一滑过:“乖桃桃,你和孤说说,她们是怎么逼你的,嗯?”
  她没好气:“就是这样逼的呗,还能怎么逼。”
  哟。
  小东西发火了。
  为了刚才的那句“当然不是”吗?
  太子一手摁住她,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他的手缓缓上抚,来至她的唇角边,忽地他覆上去,隔着手背,吻了她的双唇。
  她咽了咽,试图从他的指缝间挣开,嘴里含糊不清地小声喊着:“要……”
  太子沉沉语气里透出诱惑,“要什么?”
  美人往前。
  太子引诱道:“只要桃桃说出来,孤就给你。”
  她呼吸一重,似是不满足他隔着手背印下的吻:“想要……想要……”
  “嗯?”
  美人睁开迷离的双眼,笑道:“想要殿下娶堂姐。”
  他翻身将她压住。
  轻易一句话,勾起他重重怒火。
  可很快地,太子冷静下来。
  被他压在身下的娇人儿眼中满是笑意,她似乎在期待着些什么,闭上眼睛微微撅着嘴巴。
  她是故意的。
  太子的强吻没有落下,只有他的一个爆栗落下。
  没敢打重,轻轻一弹,娇气如她,当即捂着额头喊疼。
  等她回过神,鬓边多了只翡翠步摇。
  太子冷着脸:“以后若再敢将孤送的东西拿出去给别人用,仔细你的皮。”
  她扶了扶翡翠步摇,嘴里怏怏道:“哦。”
  太子镇定自若,端起几案上放了许久的热茶,是她先前喝了一半的茶,茶沿边还留了她的水红唇印。
  他抿一口,声音冷静:“皇后,怀家大房到底是怎样逼你的,难不成你有什么把柄留在他们手里?”
  她不满地剜他一眼。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要问出来。
  怀桃低头对对手指,声音细得跟蚊子叫一样:“其实我也没什么把柄,就年幼不懂事,看上了信王……”
  太子重重将茶杯摔下。
  她昂着脑袋,理直气壮:“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长得俊,我看上他,很正常。”
  太子转过眼眸。
  冷若冰霜。
  杀气四溢。
  美人连忙抛出下一句,语气诚恳:“是我没见识,要是我先遇见殿下,有殿下天人之姿在前,我哪还能看得上信王这种庸脂俗粉。”
  太子略微有些出神。
  数秒。
  他丢下一句:“你不但没见识,而且你还眼瞎。”
  说完,太子起身往外去。
  她从榻上爬下去,光着脚去追他:“殿下要去哪?”
  太子:“孤回东宫。”
  她小心翼翼地问:“殿下生气了吗?”
  太子:“孤何必和你置气。”
  她从后面抱住他:“那你为何要走?”
  太子的声线优雅清亮:“有人冒犯孤,孤自然得去处理她们。”
  她一听,立刻明白他接下来要做的事。
  他这是要为她处理烂摊子呢。
  怀桃的声音里透出欢喜愉悦,尾调拖长,“谢谢殿下——”
  太子掰开她圈在他腰间的手,“谢孤作甚,待你病好后,有的是你好果子吃。”
  她调皮地笑一声:“殿下递的果子,我都爱吃。”
  自这日怀家大姑娘在东宫挨了一百鞭后,便被抬着出了宫,回到府里,怀夫人又哭又闹,让怀老爷进宫讨个说法。
  怀老爷官阶不上不下,进宫向太子讨说法这样的事,他考虑过后,决定放弃。
  怀老爷是这样想的——
  万一皇上得知消息,心疼倩儿,为做补偿,将倩儿赐给太子做太子妃,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若真是如此,太子成了他家女婿,他这个做丈人,怎能提前和太子撕破脸?
  就在怀老爷还在做梦的时候,怀家大房被举家流放蛮夷之地的旨意已经下达。蛮夷之地,去了还能活着回来的,几乎没有。
  除了流放,圣旨里还有另一道命令。
  怀家长女,德行有失,不宜为妇,终身不得受聘为正妻。
  太子的的动作很迅速,怀家大房被连夜抄家,他们甚至来不及说什么,就被赶至流放队伍。
  但凡他们想要张嘴说话,便立刻有人拿鞭子抽过去。一抽一道血痕,怀家人吓得半死,日日煎熬,尚未到达蛮夷之地,便已熬不过去。
  死在了流放途中。
  怀桃的病早已痊愈,太子要给的“好果子”迟迟没有赏下,反而是赏了她一个义父。
  自怀家大房被流放的旨意一出,后宫便有人蠢蠢欲动,说是太子殿下将怀家连根拔起,是为了惩罚小皇后。
  这下好了,小皇后真真正正是孤身一人了。
  却不想,太子早已备好后手。他让自己的心腹大臣,家大业大的权太师,认下怀桃做义女。
  不改姓,以怀家姓,入权家家谱。
  入了家谱,意味着权家以后与小皇后绑在一起,她再也不是外人眼里孤苦无依没有娘家撑腰的小可怜了。
  宫里迎来小皇后主持的第一个夜宴。
  按理说,皇帝还在病中,宫中不该见喜宴,但小皇后聪明得很,她不将喜宴成为喜宴,而是称为祈福宴。
  为皇帝祈福的夜宴,谁敢不来?
  全后宫称得上号的嫔妃都来了,带着她们的皇子公主,齐齐向怀桃请安。
  太子尚在处理政务,没来及赶过来,差身边的小黄门向怀桃传话,说是晚点过来。
  他不但传了话,而且还送了东西做安抚。
  这是她的第一次宫宴,她准备了大半月,为的就是今日,宫中的女子,升至妃位以后,便有资格主持宫宴,对于后宫女子而言,这关系到她们的尊严。
  怀桃接了首饰盒,是套成色绝好的宝石耳环。
  众人感慨不已。
  太子什么时候如此重视过宫宴?且别提他送来的赔罪礼,就说他参加过的宫宴少之又少,但凡嫔妃主持宫宴,皆希望太子能够出席捧场,哪怕他直到最后一刻才出现也没关系。
  毫无疑问,太子就是众人想要往脸上贴的那块金。
  怀桃在上头懒懒坐着,一边喝酒一边享受动人的丝竹歌舞以及全场的阿谀奉承。
  忽地有人走近,端了酒杯,至她跟前。
  这人的声音很是熟悉:“皇后娘娘,儿臣敬你一杯。”
  怀桃抬头一瞧,是信王。
  他红着眼凝视她,眸子满是渴望,心中似有千言万语要吐露。
  怀桃想了想,没有拒绝他的酒,含笑举杯碰了碰他的酒杯,“就喝一杯罢。”
  恰好在这个时候,殿门口迈进一人,绛纱袍,金玉带,身后跟着小黄门,自雕龙玉柱而过,不怒自威的气势,袍角带风,声音冰冷。
  “皇后,孤来晚了。”


第127章 
  太子一来,在场的人下意识起身; 纷纷问好。
  太子脸上没什么表情; 点点头; 就算回应了。
  他的眼神自始至终只盯在一人身上。
  座上的美人望见他; 却装作没看见,继续手里的碰杯,喝完一杯酒后,这才转过盈盈眼波,娇软唤上一声:“太子殿下。”
  旁边站着的信王放下酒杯,双手作揖:“兄长。”
  太子比信王年长半岁,因着清风朗月般的面庞; 如兰似梅的气质; 远远望去; 倒是太子身上更有鲜衣怒马的勃勃生机。
  太子皱眉。
  信王喝了酒,一时脑昏,此时想起来,太子不喜欢被人唤做“兄长”; 元后只有太子一个孩子; 从小他们这些嫔妃所出的皇子皇女就被教育,在人前,不能随便唤太子为“兄长”,要同其他人一样,尊称他为“太子殿下”。
  太子一出生便是储君,论才能论相貌; 又或者论母家权势,众皇子中没有人能比得上他。
  但总有一些野心勃勃之人。
  思及此,信王下意识看向昭贵妃,匆匆一眼,随即收回视线。
  太子的眉心尚未舒展。
  信王余光瞥见太子眉眼间的杀气,先是一愣,而后立马补上一句:“太子殿下。”
  太子不是在看他。
  信王顺着太子的目光看过去,美人笑意盎然。
  怀桃的眼神,同样也不是给他。
  她在看太子。
  信王身形一滞,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端起旁边的酒壶,斟满一杯后,重新来至怀桃跟前。
  “再喝一杯罢。”
  少了“母后”的称谓,语气里多了几分亲昵。
  怀桃斜斜歪坐在椅边,目光从太子身上收回,仔细打量起信王。
  和太子一样,信王同样也是玉树临风的一个人,但是他身上的那种俊气与太子的俊不太一样。
  太子是英气,是不容抵抗的霸道沉稳,是声势浩大汹涌而来的绝代风华。
  而信王是秀气。像是站在树下执一壶花酒,仰头寻星光璀璨,却只有月色皎皎入眼,抿一口冷酒,回过身望见有人踏月而来,望见他,这才豁然开朗。
  原来苍穹夜色之所以没有星星,是因为满夜碎星隐在他的眸中。
  撇开他未曾赴约的事不谈,单谈信王这个人,她之所以会喜欢他,这时想起来,并非觉得不可思议。
  哪有二八少女不爱救美的英雄。
  他生得一副好相貌,又是救她的恩人,她怎会不对他产生好感?
  只可惜,他太怯弱了些。又或者不是怯弱,而是其他什么说不出口的原因。
  总之不管怎样,他配不上她的爱慕。
  怀桃下意识瞄一眼不远处的太子。
  他眼中几乎烧起熊熊烈火。
  怀桃抿了抿下嘴唇,笑意未减。
  她就是爱看他生气却偏偏忍住不说的样子。
  美人抬手的瞬间,太子往前轻踱一步。
  他在用眼神警告她,不准喝信王的酒。
  她怎会读不懂,这些日子,他眸中含的那些情绪,早已被她一一攻克,这个男人心里在想什么,她清楚得很。
  她虽清楚,但不代表她要顺着他的心意去行事。
  乖巧的小绵羊也会咬人,咩咩软趴趴一口含住,挠得人又痒又疼。
  怀桃再次接过信王的酒,压低声音快速说了句什么,信王没听清楚,下意识弯腰凑近。
  从太子站着的地方看过去,两人像是特意在说悄悄话。
  而且还是令人愉悦的那种耳语。
  信王贴过去的时候,终于听清楚怀桃说的话,她说:“你别再靠近我,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信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他早就想到,她不会再喜欢他。可是想是一回事,听她亲口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待信王回过神,发现自己身体僵硬,几近窒息。
  这是他对她最本能的反应。
  可是就算心里碎成千万块,信王也只得苦笑着答一句:“谨遵娘娘吩咐。”
  信王回座,待了一会,实在待不下去,每多呼吸一下,心里就揪着疼,连酒都解不了他的愁。
  信王草草寻了个理由告退,怀桃没有挽留。
  走的时候,信王脚步踉踉跄跄,像是已经喝得酩酊大醉,昭贵妃忙地吩咐宫女上前搀扶。
  宫女凑近的时候,信王身上并没有酒气。
  他才喝了两杯酒,两杯皆是同怀桃喝的,又怎么会醉。
  宫女扶住信王,隐隐约约听他嘴里含糊不清地吐出句什么。
  ——“桃桃……”
  宫女贴心地问:“信王殿下,您想要吃桃子吗,奴婢这就传人去拿。”
  信王唇角扬起一抹苦涩笑意:“不必了。”
  她再也不是他的桃桃了。
  她已经彻底厌弃他。
  他真是个没用的人。
  信王走后,怀桃又喝了几杯。六公主同其他几位公主敬酒,怀桃没有拒绝,一杯杯喝下,每次喝的时候,眼睛总会不自觉往太子那边窥。
  他正襟危坐,滴酒未沾。
  脸上却多了红晕。
  是怒意染红的。
  片刻后。
  趁众人沉浸在丝乐华舞中,怀桃起身离去,身边没有带宫女,也没有带阿琅。
  她独身一人,出了太朝殿,轻盈的步子,走得极慢,像是刻意在等谁。
  半晌。
  身后响起靴声。
  隔着四五步的距离,她闻见他身上熏的龙涎香,这香一如他的人,悠远坚定,香扑到风里,风便成了奴隶,任其唯命是从。
  她假装脚软,作势就要摔倒。
  以他平日的速度,只怕早就接住他。
  今天却不一样。
  她都摔倒地上了,他还是没有上前接住。
  美人狼狈地坐在地上,仰头望他,理直气壮地问:“你为什么不接住我?”
  太子一双深沉的眼比黑夜更令人胆寒。
  他居高临下睨她,双手负在背后,宽袍翩翩,说出的话冷漠无情:“孤为何要接住你?”
  她委屈巴巴地眨眼:“过去你总是会接住我的。”
  太子甩袖,往前而去,轻飘飘一句:“自有你的信王殿下接住你。”
  美人闷哼一声。
  待太子走出好几步,身后没了动静,他不甘不愿地回过头,她赖在地上不肯起来,埋头揉眼睛。
  他仔细一听。
  没有哭声。
  她没掉金豆子。
  这次倒是有骨气了。
  她知道他回了头,不慌不忙地伸出手,张开臂膀,小嘴吐出一个娇怯怯的字:“抱——”
  片刻。
  风里的龙涎香越来越浓。
  是他一步一步踱回来了。
  走至跟前,金丝镶边的靴尖轻轻踢了踢,太子冷声冷气道:“自己起来。”
  她猛地抱住他的脚,“我不要起来,我腿折了,走不动。”
  太子站了一会。
  终是熬不住,弯腰将人抱起来。
  刚碰到细腰,她得寸进尺地央他:“我不要抱了,我要背的,你还没有背过我,我要你背。”
  简直厚颜无耻。
  太子嫌弃地瞪了眼,而后转过身,将他宽厚的背对着她。
  她扑上去,顺势含了他的耳珠,唇间溢出一个放肆的字:“驾——”
  太子故意颠了颠她,“信不信孤摔死你?”
  她攀紧他,“不信。”
  太子松开双手,她死死缠在他身上,“信了,信了嘛。”
  太子重新反手托住她。
  怀桃长长叹口气,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今天好像有点喝醉了,脑袋昏昏的。”
  太子冷笑一声:“和旧情人喝酒,怎能不醉?”
  背后的娇人儿没声了。
  太子:“说话。”
  她闷闷地答:“说什么,我只是喝杯酒而已,瞧你气成这样。”
  太子:“孤有什么好气的,你要和谁喝酒就和谁喝酒,与孤何干?”
  她也来了气,小声嘟嚷:“阴阳怪气。”
  太子脚步一顿。
  数秒后。
  太子的声音恢复往日平静沉稳:“孤是阴阳怪气,总比有些眼瞎心瞎强得多。”
  她捶他:“你说我眼瞎,我也就认了,你凭什么说我心瞎,我心里亮堂着呢。”
  太子呵地笑一声,“你爱上的男人是个懦夫,你不是心瞎是什么?他连为你请旨抗婚的勇气都没有,除了到你跟前巴巴地喊一声母后,他还敢做什么?这样的男人,也就你这种蠢货瞧得上。”
  她一怔,而后质问:“有什么好得意的,你和他又有什么区别?”
  太子短促地笑了一声:“区别?孤告诉你,区别可大了,孤亲自迎的亲,孤亲自行的大礼,孤亲自喝的交杯酒,如今在你身边的是谁,你倒是睁大眼睛看清楚。”
  她问:“可你敢要我吗?”
  太子停下来,自然而然地接过话:“在这里吗?”
  她犟着脑袋:“对,在这里,就现在。”
  太子将她放下,一双手擒住她的肩,而后迅速粗暴地扯掉她的大袖衫。
  她光洁白嫩的肩头露在风里,月光融融罩下来,美人惊慌失措,下意识抱住自己。
  太子不管不顾,手伸至襦裙,解开她的衣带。
  他问:“怕什么,你不是想要吗?”
  她娇娇喘几口气,不肯服输:“我不怕,你别怕才是。”
  说完,她放开抱臂的手,定了定神,大大方方地昂起下巴,以此表示自己的无所畏惧。
  一场较量,起初是他淡然处之,继而是她后来居上,到如今,她已经敢与他硬碰硬。
  她倔强的小脸就差没将话刻上去——
  “我就是仗着你爱慕我。”
  太子的动作没有再继续。
  他怔怔看了她好一会。
  仿佛在忆旧事。
  一些早该被他抛之脑后的旧事,因为她此刻的肆意,又重新被他拣起来。
  他确实是爱慕她。
  可是,他对她的爱慕,本不该到现在这种程度。
  太子重新将人抱起来。
  她听见他鼻间重重的呼吸声,他的脚步又急又快,像是带她去什么地方。
  怀桃趴在他怀中羞涩笑:“你不要着急啊,长夜漫漫,只要你求我,我可以考虑让你待一整晚。”
  太子并不理她,只是埋头走路。
  走出一段距离,不是往东宫,也不是往椒殿。
  她好奇问:“我们到底要去哪?”
  眼前是池水粼粼,碧青的水,在月光下像是一块椭圆的玉石。
  太子:“桃桃。”
  怀桃:“嗯?”
  太子:“孤给你醒醒酒。”
  怀桃:“嗯哼?”
  下一秒,不等怀桃反应过来,她已被无情抛向池中,噗通一声,落入池水之中。
  她不会凫水,在水中乱扑腾,一边挣扎一边骂:“楚璆,你个乌龟王八蛋——”
  太子静静地站在池边。
  怀桃:“王八蛋,快救我啊!”
  太子不动。
  怀桃继续骂:“见死不救生儿子没屁眼!”
  她喊得快要没有力气,眼见就要沉下去。
  水里又响起噗通一声。
  是太子跳了下来。
  但他只是停在那,刚好是她伸手才能触到他的距离。
  夜色朦胧中,她望见他眉眼冷峻面容疏离,唇齿轻启:“求孤。”
  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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