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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绣色暖-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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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越想越累,这当了一个多月的米虫,筋骨少动了,今天稍微做做一点就困成这样。看来在找到挣钱的办法之前,得先把体力给练上去。但这前提是……睡觉。
  
  习惯性地走向床边的柜子,里边有她刚买的两床厚被。哪知拖着步子走着就踩上个软绵绵的东西。低头一看,竟然是那两床厚被,被子里面裹着的……是温宁。
  
  阿音看着空荡荡的床榻,问地上那人:“喂,你不是睡床吗?”
  
  被窝里的声音模模糊糊,只要稍微走远一些,便听不清楚。温宁背对着她:“以后,你睡床。这里不比温府,地上没毯子,凉得很。”
  
  “凉得很就去床上睡啊。”阿音生怕这位温少爷着凉,要是染了风寒,也不知家里的钱够不够给他请大夫。看他一动不动,忙俯身下去推他:“喂,上床睡去啊!我皮粗肉厚不怕凉,而且睡地上也睡惯了。倒是你,病了怎么办?”
  
  “没有姑娘说自己皮粗肉厚的。”温宁探出半个头,看出她眼里是真的焦急,把眼神转回去,往床上一瞟,“去床上睡。否则,两个一起睡地。”
  
  “你这人……”阿音懒得跟他废话,一天下来,早就累得晕头转向,既然温少爷如此慷慨,她何不欣然接受?跨过他的身体,抛下一句:“谢了。”
  
  *
  
  一夜过得很快,天蒙亮之时,这屋里的人就不得不面对严峻的生计问题。
  
  温宁依照父亲之言,若无其事地前去书院上课,对众位同学的怪异目光,视而不见。下课之后则找到程夫子,向他讨了个在书院打扫的活。然而那点钱仅是杯水车薪,哪里能养得起一家四口。但无论如何,先贴补点米粮钱,终归是足够的。
  
  几日过去,温老爷买了织染布料的器具,然结果正如温宁预料的那般,几乎将带出的银子花了个七七八八。若是因此挣到钱也罢,偏偏一点起色也无。
  
  没有钱,就买不到好材料,没有好材料,谈何好布匹?何况一般布坊都是批量生产,有工人、有大型器具,平均下来的成本自是低过温家。在价钱上占不到便宜,卖起来当然吃力。同样的价钱,大家当然选择去有名气的铺子,又有谁理会温老爷的小摊?更不用说,温老爷的售价还比铺子里高一些,正常人会买贵的东西么?
  
  不舍得便宜卖,又必须捞回点本钱。这半个月下去,曾经在江南织染业呼风唤雨的温老爷,竟是亏了过半的钱。
  
  其实,并非没有旧客想买温老爷的东西,毕竟温家以往乐善好施,大家都记在心里。奈何有人从中作梗,使得禹州百姓不敢走近摊子半步。本想把布匹卖给相熟的铺子,兴许还能少亏些钱,可惜铺子老板皆是面露难色。温老爷见了自然明了,也无逼迫。
  
  看样子,那些人是不想温家在禹州混下去。可离开禹州,一家人又该去往何处?
  
  *
  
  一日午后,温宁在书院领了半月的工钱,趁着午休回家一趟,想把钱交给阿音。然一进门就听见碗碟碎裂的声响,快步进屋一看,是母亲把阿音递来的饭菜给砸碎了。
  
  为了多卖点钱,温老爷去了近处的小县卖货,要黄昏才能回来。阿音见温夫人迟迟未从房里出来吃饭,就壮着胆子把饭菜送进去。本以为半月没打照面,温夫人的气能消一些,谁知道依旧不减当初。
  
  温夫人拍案道:“我与你说过多少次,别让我再看见你!你害得温家还不够?还敢在我家晃来晃去!我看就是因为你这个扫把星,害得老爷要去远处卖货!”这时,她恰好看见温宁回来,“不是叫你休了她,她怎么还在这里!”
  
  温宁先看了阿音一眼,见她面色如常,方才走到她身前,刚好将她挡在身后:“娘,我不会休她。这段日子,要不是她照顾着,家里早就一团糟了。”
  
  温夫人冷笑道:“照顾?不就是做饭嘛!有本事就挣钱回来啊!扫把星,就快害得你交不起书院学费了,你竟然还护着她!好姑娘多得是,我就不信没人想嫁你!”
  
  阿音只觉这位夫人废话多,还有就是刚才砸饭碗的时候,略微被吓到了。其实,比起以前受人白眼的乞讨日子,眼下这些根本不算什么。不过,她不喜欢温夫人的笑,实在太看不起人了。她从温宁身后走出来:“不就是钱?我去挣!”
  
  “你?呵呵呵,就凭你?你是想回漪花楼挣么?”温夫人轻蔑地往她手上瞥,“看你现在的手,还能弹得了琵琶?”
  
  “谁说挣钱就要弹琵琶!”阿音从不自认是宽宏大量的女人,多日来也不过是因为自责而忍让。现在看她这般不饶人,阿音决定拿出些气魄:“我就挣给你看。温宁,你放心,不就是学费么,我包了!”
  
  此话一出,阿音觉得整个人都升华了,总算是找回点当初拂月阁的感觉。就像当年看师弟一般,阿音斜起眼角一瞪,转身就踏出门去。至于身后的各种问候,她自当充耳不闻。
  
  阿音回到厨房里,看着灶台上的饭菜,顿时没了胃口。心说豪气干云是一回事,但真正做起来……当真颇有难度。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生钱的办法,她顺手拎起门边的菜篮子,大步迈出去。可惜,撞到个人。
  
  从未想过此人的胸膛是如此厚实,真是与那些成天练武的师兄弟不相上下啊。阿音抬眼看他,顺手向后边一指:“没想到你这时候回来,刚好有饭菜,你吃吧。自己洗碗。”
  
  温宁低头看她拎着的竹篮,还有那双变得略微粗糙的手:“出门买菜?”
  
  “是啊,要不晚上吃什么?”
  
  “对不起。”
  
  阿音倒退两步,端端正正地看他:“你,刚才说什么?”
  
  温宁摇头道:“刚才我娘那样说你,所以,对不起。”
  
  阿音倒是毫不介意,半点也没往心里去:“没事!不用道歉。我当没听见就好了!”
  
  温宁觉得难以置信,可心里也想不出什么安慰话。想了想,从书箱里取出钱袋,放到她手里:“我半个月的工钱,给你买菜。”
  
  “你……工钱?”阿音往钱袋里一瞧,虽然不多,但足够几天菜钱了,“你哪来的?”
  
  “在书院擦擦桌子。”温宁说得清清淡淡。
  
  “你这半个月都天黑才回来,就为了这个?”忽觉手里的钱有点重,阿音把钱塞回他手里,“第一次挣的钱,还是留着好。”
  
  温宁又把钱袋推回去:“挣钱就是为了花钱,留着有什么用?不是买菜么?拿去。”
  
  阿音嘴上说不用,实际上,她的菜钱早就花得差不多了。温宁这一小袋钱,当真是雪中送炭及时雨啊。她把钱袋一收,往他肩上一拍:“谢啦!记得吃饭!”
  
  *
  
  拎着竹篮,飞快跑到街上。阿音回头望了一眼,猛拍胸口喘气,心头嘀咕着,刚才拍他肩膀貌似迟疑了一下。为什么迟疑?不舍得?不对,应该是拿人钱财,所以心软。
  
  端着温宁的钱袋,在街头站了半晌,阿音忽然回过神来:“我带这么多钱出来干什么?应该缝在枕头底下藏着呀。”
  
  想到这里,她就想回去一趟,可惜才踏出两步,脑海中就浮现某位大婶的模样,立马就将步子给缩了回去。把钱袋贴身藏好,欢快地去了市集。
  
  说句实在的,阿音还挺喜欢现在的日子,感觉现在这样,才叫做生活。为了生计奔波,为了生活精打细算,比起在温府里当米虫,现在的日子才算踏实。虽然有个嘴上不饶人的大婶,但阿音心里明白,温夫人只是接受不了温家被抄的事实。至少,现在见她不会晕了。
  
  看着街边卖菜的摊贩,阿音深吸一口气,蓄力准备新一轮的讨价还价。只是这口气吸得深了些,好死不死就吸到芝麻糕的味道。
  
  这半个月来,阿音已经很努力地避过芝麻糕摊子,生怕花了不该花的钱。在这金钱紧缺的关口,她怎么可以再买杂食呢?绝对不能!
  
  很遗憾的是,阿音越是信誓旦旦,步子就越是停在摊子前边,怎么也挪不开。
  
  买?不买?就买一块?解解馋也花不了多少……
  
  正当阿音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几串高高低低的笑声,好似鬼月的阴风,一阵一阵打在她背上。她略微侧过身,见着三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三次元助攻】如果那个人存在于你触手可及的地方,而非画集、专辑、cos集……那么,这个人对你而言,是难得的遇见。所以,夫人要坚持下去啊夫人!




☆、「一时气」

  瞧见三位手执纨扇的妖冶女子,阿音轻易判断出她们的职业。本想说离她们远一点,哪知却从她们嘴里听到一句话:“哟,这不是阮思吗?温家少夫人还亲自出门买菜啊?”
  
  这三人的不怀好意,那是再清楚不过,阿音懒得理会她们,继续往前走。正当她挑拣蔬菜,身后又传来她们的声音:“哟,装不认识啊?温家被抄,满城皆知,你就是个弹琵琶的,还装什么高贵!不过,家败了,还能高贵成这般的,也只有你阮思了。”
  
  阿音指尖一颤,好似一道电流在心口划过。她猛然忆起自身躯壳的模样,是阮思。若依照方才那些话,那她们三个就是漪花楼的人?阮思的旧识?
  
  总算明白温宁说的那句“生性懦弱,在漪花楼任人欺负”,照这么看来,阮思的人缘还真是不怎么样。只可惜,现时站在那三人面前的,是阿音,不是阮思。
  
  用了阮思的身体这么久,也是该为她做点事。阿音放下蔬菜,拎着篮子走到她们面前,依旧是那副温婉怯弱的模样,然而口中说出的却是:“至少,我嫁人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听起来稀松平常,但到了那三人耳中就成了莫大的刺激与羞辱。作为一个花楼女子,无论卖身与否,有人愿意出钱帮忙赎身,方才是最高荣耀,也才能以此开始全新的生活。她们三人的容貌的确胜过阮思,也满心以为会有人替她们赎身,只可惜,一切全让阮思抢了先。娶她的还不是普通人,而是温家少爷。即便现在温家没落,在身份上依然高她们一等。
  
  阿音见她们面色不对,心间不由暗爽,欠了欠身:“三位姐姐,若是无事,阿思先走了。”
  
  三人见阮思落魄,一身衣服也不及她们的丝帕贵重,故而再度挑衅:“嫁人又有什么用,还不是穿这破衣服,还比不上漪花楼的日子,呵呵呵呵……”
  
  阿音看她们实在是空虚到无聊,只好走近两步,挑起眉角,重复道:“至少,我嫁人了。”
  
  三人的脸色果真比刚才更加难看,其中一人叫嚣道:“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温家现在都快揭不开锅了吧?我看你就活活饿死在温家吧!”
  
  看着她们手挽手的姐妹连心,阿音觉得不给一个绝杀都对不起她们。遂轻轻叹了叹,遂用眼角瞥着:“就算我饿死在温家,那也是温家,不是漪花楼。而且,我是正妻,将来死了,也能进温家祖坟的正室!”
  
  悠悠然的一句话,将三人的羞愤之意完全点燃,只因“正妻”二字。作为出身花楼的人,能当个侍妾就不错了,正妻之位,那是想也不敢想的。
  
  阿音等了许久,见三人哑口无言,便道:“姐姐们,告辞。”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哪知身后一人忽然冲上来,往阿音怀里一摸,竟是把温宁给的钱袋夺了去!
  
  她们并不是抢劫,钱袋里的银子还不够她们买支发簪,但对于温家,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关键这是温宁刚刚赚回来的第一笔工钱!
  
  “还给我!”阿音追到那人面前,把手伸过去,“要是不还,我就报官!”
  
  “报官?你去报啊!当个正室了不起啊!有什么好得意的!这么点钱,还不够你以前换根琵琶弦呢!”那女的扬手一挥,就把钱袋甩到右后方。
  
  阿音快步移去,速度令人咋舌,可惜够不到钱袋。循着它下落的弧度,她眼看着它将要落入街边铁铺的炉火之中。暗道不好,想也不想就扑过去。
  
  “姑娘,小心!”铁匠见阿音不要命地扑过来,尚且不知是何缘故,赶紧探出手臂将她截住。哪知她惯性过强,还是向前踉跄了两步,手掌按到灼热的炉子沿上。
  
  “还好,还好!”阿音顾不得炉子滚烫,直接探进两指,把斜在炭木边上的钱袋给夹出来。见钱袋被烧破一个洞,阿音吓得急忙打开,见里边的铜钱碎银安然无恙,方才安心。
  
  铁匠忙捞起她的手,见她手掌通红一片,有的地方已浮起两颗水泡:“姑娘,你这是不要命啊!就为了这么点钱,要是把手给废了,那就划不来了!”
  
  阿音开心笑着:“这不是还没废……啊!疼疼疼……”掌上灼着钻心的疼痛,如刀割一般,深深透进骨头,瞬间就疼得头皮发麻。
  
  在铁铺外边看热闹的三人,早就笑得前仰后合:“活该啊,哈哈哈哈。”
  
  铁匠随意拿了把菜刀指向她们:“三个臭娘们!这种缺德事也干得出来!再不滚,莫怪老子大刀无眼!”
  
  三个没种的女人很快溜之大吉,铁匠哼声把菜刀拍回石案,回头去看那个受伤的女子。见她随意拿手帕裹了手,把钱袋小心放回怀里,不由说道:“姑娘,你要是就这样处理伤口,手一定会废掉的。不如,我帮你找个大夫吧。”
  
  阿音一听,连忙摇手,可手一动又是钻心的疼,缩着手道:“不用不用,谢谢了。”
  
  铁匠看不过眼,直接擒过她手腕,拽到铺里,硬是将她的手浸到凉水里。看她忍着疼,心里倒生出些佩服:“换了寻常姑娘,早就叫得昏天黑地。”
  
  阿音的确感觉舒服许多,抬头打量这个貌似三大五粗的铁匠,只是头刚抬一半,又立马缩了下去。话说这个铁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敞着上身么?话说他的胸肌在抖个什么劲?真是太诡异了。
  
  疼痛减轻,思维也就清晰许多。阿音赶紧推开他,手帕沾了水又把伤口包好。她抬手格挡着:“不要靠近我!我可是有丈夫的人,要是被人看见和你凑在一起,我的名节可就不保了!”见他不动,立马捂着手出去。此地不宜久留。
  
  “慢着!”铁匠摇摇头,从屉子里取出一只小瓶递给她,“你的手烫到了,不去看大夫也得抹药。刚才你们的对话,我全都听见了,你又何必跟她们一般见识?”
  
  “谢谢。”阿音接过小瓶,点头道谢就走。跟一个铁匠进了屋子……这事要是传到温夫人耳中,那可真得被扫地出门了。
  
  *
  
  手疼得越来越厉害,再加上中午没吃东西,阿音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只好随便买了点东西就回去。伤口还是得处理一下,要是真废了,该怎么做事,怎么挣钱啊。
  
  一回家就躲进厨房,刚想把手伤重新包扎,阿音就瞥见篮子里似乎多了一个纸包。难道是刚才昏了头,连买了什么都不知道?她拆开纸包,发现里边竟是几块芝麻糕!她只觉是自己昏了头,又逛回去给买了。
  
  依当前的状况,芝麻糕在温家可算是奢侈品。正因为如此,阿音盯着芝麻糕许久,也没敢放开胆子啃两口。
  
  这时,温夫人在房里叫唤:“茶凉了,过来换一壶!”
  
  阿音感叹她的听力,刚才那么轻的脚步,居然还让她给听见了?温夫人算是第一次主动使唤她,说明肯见她了。阿音叹了叹,心说今后不用再避着了。
  
  心里一喜,她也就忘了手上的伤,连忙泡了壶淡茶过去。端起盘子的时候,她顺道把芝麻糕也送了过去。
  
  温夫人在府里可是过惯好日子的,糕点什么自然少不了。这嘴里淡了大半个月,心里一定想着点心。难得鬼使神差买了芝麻糕,就让她开心开心好了。
  
  这是阿音天真的想法,然而事实却是相反。
  
  温夫人看到芝麻糕,非但没有半分欣喜,还翻手将茶壶、碟子一并拂在地上:“我就说你是个败家子!温家现在是什么状况,你居然还有闲钱买芝麻糕?真不知老爷和我儿子为何要让你管着饭菜钱,这样下去,我们一家三口迟早得被饿死!”
  
  阿音霎时呆住,低头望着跌在地上的芝麻糕,心底是说不出的难受。这是她最喜欢的吃的东西,出于好意给了别人,却让别人给摔碎了。
  
  手心的疼一点一点扎进心里,阿音默默蹲下身整理碎片,收拾摔烂的芝麻糕。一时之间,她听不清温夫人到底说了些什么,只感觉眼眶被什么湿润的东西蒙住,心窝里空荡荡的,凉得不得了。也不知碎片是否全部收好,就端了盘子,迈出门去。
  
  一转身,她就哭了。以为不在乎,其实,她并不如表现的那般豁达,她也有自尊,别人说的,听见了,哪能轻轻松松就抛诸脑后?她能怪谁,只怪自己干的破事,现在正是还的时候。本来还能装作不在意,但手上的伤实在太疼了。
  
  *
  
  “你哭了?”倏忽而至的声音,好似清风在她眼前掠过,拂落两滴泪。温宁见一盘子碎片,顺手接过:“我娘又摔东西了……肯定又说了什么过分话。”
  
  “你不是上课吗?怎么回来了?”阿音把头埋得很低,下意识把手藏到身后。
  
  端过盘子的时候,温宁就见她的手有点红,现在又见她藏起来,料想这笨女人定是受伤了。想起她之前在牢里怕成那副德行,定是个怕疼又怕死的姑娘。
  
  温宁把碎片丢到一旁,直接拎过她的手,盯住她手心的水泡,面色凝重:“怎么回事!在哪里烫到的?家里的锅灶是凉的,你是在外面烫的?”
  
  一句接着一句逼问,阿音想把他甩开,可惜手疼得使不上劲。
                      
作者有话要说:  【三次元助攻】叹只叹天朝文化博大精深。如若昨夜那个谁的某句话能少一个逗号,那可就是修满情缘值,功德圆满了。可惜……那个谁没事补个逗号干啥!o( ̄ヘ ̄o#)




☆、「伤何起」

  她的伤势不轻,手红肿了一大片,依形状看来,像是按在一个炉子的沿上。看她的脸拧成那副样子,定是疼得不行,否则也不至于哭出来。温宁看她撇着头,想必是问也问不出结果。故意把她的手掌展开些,她果真把手往回抽,咬着下唇,一声不吭。
  
  见她另一只手攥着裙褶,温宁缓缓道:“不是很疼吗?说出来,我又不会笑话你。”
  
  阿音很想把手收回去,可稍稍一动就像刀割一般疼痛,只有忍着:“一点也不疼。”
  
  “是吗?”温宁在她眼角一抹,把湿润递到她眼皮底下,“那这个是什么?莫要说是沙子迷了眼睛。这种理由,太俗。”
  
  “能不能帮我上药?”反正都被他看得透透的,要他帮个忙,自然也无所谓了。
  
  关于上药这回事,阿音向来是怕的,在她的认知里,上药比不上药还疼。经常沾了药粉什么,悬在在伤口上边,能悬上半个时辰,最终都是师弟摁着她手硬给压上去,之后便是疼得哇哇乱叫。今天烫成这个样子,想必自己是下不了手了,只好寄希望于眼前此人。
  
  温宁伸出手去:“记得买药,还算有救。”
  
  阿音白他一眼,把药递过去,心说若是让他知道这药的来历,指不定又得说上一顿。
  
  温宁拿着药瓶,细细旋了一圈:“这不像是药铺买的,谁给你的?”
  
  “你管是谁给的,我只让你上药!”阿音暗道温宁的厉害,居然一眼就给看出来了。话说他不是成天在书院温府之间来回,还有空闲研究药铺包装?
  
  “过来。”温宁把她拽回房里,又打了盆水回来。
  
  面对一盆水,两人面面相觑。阿音又把手藏起来:“刚才洗过了。”想起刚才那个铁匠的蛮横手劲,生怕温宁也是如此。现在水泡又大了许多,这样扎下去,恐怕得疼得昏过去。
  
  温宁静静望着她,细长的眼角弯成月牙,音色变得柔和:“阿音……”正当她听得认真,蓦地抓过她的手,直接给摁进水里。
  
  阿音感觉浑身疼得发麻,终于忍不住喊道:“很疼啊!你轻点啊喂!”
  
  温宁懒得理她乱叫,掐住她手腕,将伤口仔细清洗后,才把她早已脱力的爪子给拎出来。
  
  眼看着他把药瓶倾斜,阿音蓦地精神一振,将另一手覆在伤口上边,本来颇有骨气的表情,堆满貌似凄惨的笑:“拜托,轻一点……哎哎哎,听人说话啊喂!”
  
  若像她那般犹豫,估计天黑了也上不了药。其实,温宁也很累,他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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