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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肝肉(穿书)-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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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想得罪他,我今天就会剜下他的眼睛。”
阮晋崤第一次对妹妹展露他不愿别人觊觎她想法,“我讨厌他看你的眼神。”
其实她也挺讨厌的,不尊重而且高高在上,把她视作掌中物。
“大哥心里有数就行。”跟着阮晋崤她就不爱多动脑子,反正他什么都能想的周到,比她更清楚做什么简单更好。
“嗯。”
被连着打断两次,但却没影响阮沁阳玩乐的心。
京城有一家专门做糖水的店铺,一共三层内还设的有假山景致。一般大店铺很难不卖主食,光靠甜品维持经营。
这却每日高朋满座,可想东西是多特别好吃了。
阮沁阳是从楚媏那儿打听到的这家店,原本也可以叫婢女给她买到府中尝一尝,只是觉得这种特别的店子,外送可能影响口味,还是亲自来尝更好。
在软座坐下,阮沁阳把店里的食物都都点了遍,一张桌子还不够放,又拼了一张桌子。
砚哥儿没想到自家二姐吃个糖水也能吃出这个架势,目瞪口呆。
点心一叠叠的送上来,砚哥儿见二姐拿起拇指大小的蜜酥咬了口,就搁下放在碟边,完全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二姐就是个馋猫,什么都想吃,但是肚子又小,不能把所有食物吃完。
也就是这样,他常常要为她分担,所以才会挺着个小肚子。
砚哥儿本想去拿那只咬了一口的酥糖,小肥手还没伸到青花碟前,就见大哥自然拿起放进了嘴巴。
看着,砚哥儿忍不住觉着二姐好运气,有他和大哥这样不嫌弃她的兄弟。
只是他好像看到大哥吃的时候,伸出舌尖舔了糖口,这般吃东西好像有点奇怪。
能在京城不靠主食开店,这家糖水店还是有两把刷子,阮沁阳在喝到一碗酒酿的时候眼睛闪了闪:“京城的酒比镇江的好喝。”
在长公主那儿喝到不错的佳酿,阮沁阳还以为长公主是皇家,收集诸多厉害少有的方子才能制成可口的酒,但没想到外面也喝得到。
这酒酿就放了一点的酒水,但很提味,香甜的味道有点像是花酒,但具体什么花她一时分辨出来。
“沁阳喜欢酒?”
阮晋崤不禁想起上次沁阳微醺,他在她唇内尝酒的滋味,问题得到了沁阳的点头,出去一会再回来手里就拿了个小巧的酒坛子。
“这是店家自酿的酒,用来加在糖水里,没放在单上,但也可以出钱另买。”
阮沁阳惊讶阮晋崤的行动力,还以为他出去是为了什么,竟然搞了坛酒回来。
掀开酒塞闻了下:“是牡丹。”
“酒名叫醉牡丹。”阮晋崤答道。
阮晋崤特意给她拿酒,阮沁阳想着就试了口,眼睛微眯:“好喝。”
阮晋崤见阮沁阳口脂略花,伸手把她唇上剩下的颜色抹去:“别吃进了嘴里,闹肚子疼。”
砚哥儿在旁边看着,无意间就看到了大哥舔了手指,不明白这是为什么,难不成大哥就不会闹肚子疼?
/
赵曜觉得他与阮晋崤八字犯冲,彼此看不顺眼彼此,但在阮晋崤的眼中,若不是他觊觎沁阳,他对他并无其他感官。
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想要抢他的心头宝,就算是明帝没认回他,没皇子那一层身份,他也会找机会把赵曜废了。
只是既然多了层身份,废掉之前教他物尽其用也好。
听属下禀报,赵曜收买将军府下人,阮晋崤手指在桌上点了点:“若是他无用,收买不了,暗里帮他一把。”
那日赵曜拂袖而走,不忘叫侍卫把那个说阮沁阳和阮晋崤是夫妻的小僧扣住,细问事情的始末,得知明僧看相,断定阮沁阳与阮晋崤是夫妻,把这段话改了细节,道阮晋崤得知后欣喜若狂,似是而非的先传到大街小巷。
不过三日,京城就传遍了如今陛下宠臣年轻有为的兵部侍郎阮晋崤,品德败坏,不许亲妹婚嫁将亲妹扣于府中,与亲妹轮/乱苟合。
太佛寺的名声斐然,那日小沙弥说话也有不少路人见到,而赵曜既然有心折腾阮晋崤,自然不会只放一段消息,不过没一会就冒出侯府原来的下人,言之凿凿,仿佛亲眼看到阮晋崤禁锢亲妹,行不轨之事,而阮晋崤也却有揍过对阮沁阳有意的公子哥们,一通乱传竟然有不少人相信阮晋崤对妹有不轨之心。
连楚瑾听到这事,忍不住焦躁不安,寻上了父母,请求他们为他向侯府提亲。
第54章
“二哥想娶沁阳?”
楚媏从身边嬷嬷口中听到这消息, 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上次她隐约察觉她二哥似乎对沁阳的关注多了些,但她还想着是不是自己想太多, 如果她想嫁给阮晋崤,沁阳是绝对不能嫁进郡王府的, 要不然就成了换亲。
而且也乱了伦理排辈, 这在豪门世家是最不耻的事情。
但没想到她二哥居然提了:“难不成他信了外头的传言, 觉得阮大哥对沁阳真有那种心思?所以想用求亲的方法,救出沁阳?”
要是这样也太傻了。
外面传的风风火火她自然也听到了消息, 阮晋崤对阮沁阳这对兄妹的感情的确比寻常兄妹的要好,但缘由在她看来特别明了,一是因为侯夫人早亡, 他们兄妹俩相依为命,二是阮沁阳的性格,就叫人不宠不行。
而且她跟阮沁阳走得近,经常去将军府,根本就没觉得什么禁锢, 阮沁阳在将军府就是霸王, 哪像是传言中的小可怜。
“若是为了救人, 办法千百种, 二公子很可能是心悦安平县主。”
楚媏想想也是。
不过那她跟阮晋崤就这样完了?他可是她这些年来觉得最优秀的郎君。
楚媏伤怀了片刻, 恐怕临鹤知道了又要笑话她。
“爹和娘是什么态度, 他们同意吗?”她不介意当沁阳的嫂子, 但是沁阳当她的嫂子就有些奇怪, 而且她觉着她二哥不一定伺候的好沁阳。
“二公子很认真的对待此事。”
楚瑾何止是认真, 摆出的架势,简直人生的唯一所求就是阮沁阳。
郡王妃从没见过儿子对哪位姑娘展露那么热烈的好感,一时间被吓到了。郡王爷倒是平静,抬手抚须:“我记得你跟阮家姑娘也没见过几面,你是何时动的心,她可知晓?”
“钟情于见面无关,儿子从第一眼见到阮姑娘,心里隐隐觉得就是她了。”
郡王妃:“因为觉得她美?”
“是世上的美人不知凡几,阮姑娘美若天仙,但儿子绝对不是只因为皮相。”
“那是为了什么?”郡王妃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既然没见过几面,不是为脸还是为了什么。
郡王爷也看着二儿子,大约是因为大儿子太省心,直接娶了小时候定亲的姑娘,他们家族里没有过子弟对某位姑娘倾心到非卿不可,所以楚瑾这一处很特别。
面对爹娘的目光,楚瑾脸色涨红。
他也不知具体是为了什么,从寺庙见那一面之后,他时不时都会想起阮沁阳,渐渐人就在他脑子里拔不掉了。
楚媏可能觉得外面的传言完全是无中生有,但是他却涌起了一阵心慌,就算传言是假,但心里也格外不舒服阮晋崤看阮沁阳的眼神。
“你连喜欢阮姑娘什么都说不出来?”郡王爷皱眉,明显是觉得儿子太拖拖拉拉,等的不耐烦。
“儿子觉得阮妹妹没有不好的地方。”
楚瑾语气认真肯定,“若是儿子以后娶了阮妹妹,一定用心待她,琴瑟和鸣,求爹娘成全。”
郡王妃与郡王夫妻对视一眼,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传言他们自然没放在心上,镇江侯府与他们家算是门当户对,仔细考虑还算是桩不错的婚事。
“我与你娘再商量一二,结亲不是小事,而是两家大事。就算是我与你娘同意了,阮侯爷也不一定赞同……”
“儿子愿用自己的诚心打动阮世伯。”
既然话都这般说了,郡王点头,算是同意了这门婚事,至于阮侯爷那里,他儿子又没哪里不好的地方,他不是想跟他做亲家,阮晋崤那段不成,现在正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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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外头的谣言,阮沁阳第一反应就是赵曜心眼比针还小。
这事九成九就是他做的,那日在街上阮晋崤给他没脸,他就回敬他奸辱亲妹。
之前她对赵曜的印象还没差到极致,现在就觉得他死也不亏,一个皇子,有这种下三滥的方法来对付对手,要是帝位交到他手里,迟早会亡国。
“侯爷大概晌午过后就会到府。”青葵忧心说道,“姑娘,我听福贵传话的意思,侯爷似乎是想带我们回镇江。”
“这也太让人不甘心了,明明是太佛寺的和尚学艺不精乱算命,外头乱传话,跟姑娘和大爷都没关系,但是咱们却要被逼得回镇江。”
平日里海棠说得话,青葵都觉得没过脑子,但今天却有些赞同。
明明是外头乱传,为什么她们就要避其锋芒。
不只是她们生气,阮沁阳面上不显,但心情也算不上好。
“大哥呢?”
“弓藏说大爷回府了一直在书房,最近这几天常一个人待着,膳食也用得少。”
自从传出谣言,早上阮晋崤几日都是早出晚归,不同她一起用早膳晚膳,虽然住在一座府邸,但想起来她都觉得好多天没见到阮晋崤了。
“外面的人实在是太坏了,逼得大爷在家也要跟姑娘隔开距离,以免传出闲话。”
原本外面的流言对将军府的影响并没有多大,而是阮晋崤态度,让所有人不得不重视起流言蜚语。
“不知道传这些话的人到底是多龌龊,正正经经的兄妹,在他们眼里就成了乱七八糟的关系。”
海棠越想越气,阮沁阳看着她的样子,把人推到到了冰盆边上,让她冷静冷静。
海棠哀怨地看着主子,阮沁阳就当做没看到。
阮沁阳其实不大明白阮晋崤避她的原因,但是这段时间她对阮晋崤的认识又加深了一层,知道他是个敏感不过的性子。
看着强大冷清,但有时就不知道会因为什么细枝末节委屈上了。
想了想他在书房缩成一团的委屈样,她决定去拯救自闭的阮晋崤。
不知道是不是受主人的情绪影响,书房的花草在阮沁阳看来都暗暗沉沉,没一点鲜活劲。
特别是弓藏这个贴身伺候的长随,脸上愁云惨淡,这股愁云见到了阮沁阳都没消散。
习惯了当弓藏的救星,被他用看“救苦救难菩萨”的目光看着,突然没了那个待遇,阮沁阳沉吟一声:“我大哥的情绪有那么糟糕?”
弓藏不知道主子的情绪糟不糟糕,他只知道主子一定在酝酿什么,而且还是为了她在酝酿。
主子已经疯了,铁了心要跟二姑娘在一起。
“要不然姑娘还是让大人在屋中静一静,大人心情欠佳,姑娘劝也于事无补。”
弓藏尽力地做最后的努力,说完背上一层冷汗,若是叫主子知道他劝姑娘不去见他,说不定会把他剁成肉泥。
可他不晓得他越是这样,阮沁阳就越担心阮晋崤的情绪,现在在她心中,阮晋崤完全就是蜷缩成一团,在书房里嘤嘤嘤了。
抬手敲了书房的门,阮沁阳:“大哥,我能不能与你说说话?”
等了片刻,屋中传来一声沙哑如同石子划地的声音:“沁阳。”
阮沁阳皱眉,听着怎么像是病了。
第55章
“哥哥病了?”
听到阮晋崤的声音, 阮沁阳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门,与阮晋崤的声音相比, 屋中的状况算好,只是帐幔都放了下来, 阮晋崤坐在书桌前头, 头略微低着, 八宝架的阴影笼罩, 整个人像是缩在了阴影里。
阮沁阳怔了下,就是之前他重病回侯府,她也没见过他那么萎靡的状态。
而且也不知他这个样子是怎么每天早出晚归去当值。
阮沁阳挥退了下人,关上了门扉。
屋中只剩他们两人,阮晋崤有所察觉, 抬头看向沁阳:“我本以为沁阳以后都不会想见我了。”
阮晋崤穿了件白色银边的常服, 寡淡的颜色衬着他的唇瓣苍白干裂。
见状,阮沁阳就知道他声音怎么会那么难听,估计是一直都没喝水。
摸了摸桌上搁着的茶壶,感觉到还是温热,阮沁阳取了杯子倒了两杯,一杯放在他前,一杯自己手捧着。
“哥哥先喝水。”
阮晋崤手指搭在杯上, 杯子碰了碰唇又放回了原位。
阮沁阳凑近看了眼,里面的水根本没减少多少, 见过有人心情不好绝食的, 还没见过有人打算活生生的渴死自己。
阮沁阳呲了呲牙, 搬了张没靠背小凳在阮晋崤边上坐下。
此时阮晋崤看着阴恻恻,身上却没是什么异味,还透着股龙涎香的清冽,闻着不叫人讨厌。
“哥哥觉得我会听几句外面的传闻,就把哥哥当做仇人?”
阮沁阳想不明白阮晋崤脑子里想的是什么,难不成在他心里她就是个是非不分的小孩子,听别人一两句扇动就信了。
但她却没想过一个问题,若是这谣言出来,阮晋崤没有避而不见,而是围在她身旁解释,估计她是不会信外面的传言,但却一定会跟阮晋崤拉开距离。
不得不说,阮晋崤比沁阳本身还要了解她。
他宁愿让她怜悯他,留在他身边,也不愿意她在时间的推移下跟他形同陌路。
“我只是害怕。”
阮晋崤不去看妹妹,垂着眸。
阮沁阳一直等着他的下一句,可惜一直没等到,他甚至都不跟她解释他害怕什么。
阮沁阳很想叹气,她一个小姑娘,照顾好阮晋砚就不错了,还要关心二十岁阮晋崤的心理健康。
可是又没法不管。
手搭在桌上,阮沁阳把脑袋抵了上去,懒洋洋地道:“哥哥你有没有想过,你真的需要成亲了,你只是太孤独,没人陪着所以想东想西。”
所以把感情都寄托在她身上。
“沁阳不想要我了?”
“……”
阮沁阳略微歪头,就瞅见了阮晋崤发红的眸子,没了对外人冰冷戾气,看着她的眼神还有些惧怕。
就像是被人类驯养的大型宠物,放弃了野性,成为了宠物了之后,又面临着被主人抛弃。
“什么叫不想要你……哥哥啊,我们永远都是兄妹。”
“若是血缘斩断了,若是外面一直有流言蜚语,我们还是兄妹?沁阳你还会留在我身边?”
就像是压抑不住心中澎湃的情绪,阮晋崤眉宇间流露出一丝痛苦,“若我不是你哥哥,我们就什么都不是了,我也就什么都没了。”
屋中安静片刻,阮沁阳想过阮晋崤迟早会知道自己的身份,却从来没想过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担心的会是这个。
上次他从宫中回来,她与他说得那番话似乎一定用处也无,他心里一直都是惴惴不安,而这股不安在谣言纷飞后,就从他心中激发了出来。
知道身世,他没有舍不得阮侯爷,没有惧怕成为皇子需要面对的事情,他唯一害怕的是失去她这个妹妹。
阮沁阳不太明白这种强烈的情绪,在阮家她得到的太多,对她来说侯府就是她的家,她不止记得跟阮晋崤小时候一起钓鱼,还记得唆使海棠爬树给她逮知了。
对她来说有太多回想的美好回忆,但阮晋崤就像是,他二十年人生在阮家美好的回忆,只有她。
他似乎没什么朋友,而且也没有组建家庭的想法。
越认清这件事,她的情绪就越复杂,这也就是她在阮晋崤刚回侯府的时候,她能轻易的跟他拉开距离,但之后却不行。
她觉得她跟阮晋崤的关系不正常,也觉得他对她的依赖太过,但却没办法跟他割舍关系。
如果真的划开了界限,那就真像是把教一只野兽磨平爪牙,驯服了之后,然后把人甩掉。
阮沁阳突然觉得头疼,疼得她想回煦锦院大睡三天三夜。
两人不说话,在屋里静默的坐着,海棠在外面听不到里面的动静,心里面着急:“你们说姑娘劝得住大爷吗?大爷的声音听着状况不怎么好。”
“姑娘能不能宽慰大爷我不知道,但是我知晓要是姑娘都无法让大爷宽心,那这世上就没人了。”
青葵说完,嘱咐了海棠继续在这边伺候,而她去安排府里的事物,等会侯爷就来了,总不能叫侯爷见到乱糟糟的将军府。
屋中,阮沁阳实在不晓得该说什么宽慰阮晋崤,骗是不可能的,她说得所有场面话和客套话,阮晋崤都会当承诺听。
正在她想着要不要先撤,想到有什么好方法再与阮晋崤来谈,阮晋崤突然一动,把她抱在了怀里。
不是男女之间占有欲的抱,阮晋崤搂住沁阳,头倚在了她的怀里,紧紧的拥着她:“沁阳……”
阮沁阳听着他声音里的颤抖,这回的头疼完全不是睡三天三夜能抵消的。
手搭在了阮晋崤头上,阮沁阳轻轻的抚了抚,感受着阮晋崤微硬的发丝从手指穿过。
他的头发就跟他的气质一样,冷硬叫人退避三尺,赵曜自己大概都不知道,他用下三滥的计谋,能把阮晋崤逼成这样。
阮晋崤现在的状态太过脆弱,阮沁阳不敢说什么刺激他。
不过……阮沁阳突然抬手推开了阮晋崤,然后又抱了上去。
这回换做阮沁阳委委屈屈的窝在他的怀里,阮晋崤僵了下,手都忘了重新将沁阳搂紧。
“为什么哥哥总觉得,我对你重要的不可舍弃,而你对我来说可有可无。”
她真的太不喜欢,阮晋崤对她那种惶恐的感情,她明明是个软绵绵嫩趴趴的妹妹,弄得就像是她是操控他的主人。
要是他不给她操控,她就要跟他恩断义绝一样。
“对沁阳来说,哥哥也是无可取代的哥哥。”
淡如初夏的气息与龙涎香混合,阮晋崤深吸了一口,紧紧搂着沁阳,手掌在她背上轻拂:“沁阳,别抛下我。”
声音轻的仿佛呓语,卑微至极。
阮沁阳脑袋在阮晋崤怀里蹭了蹭:“哥哥你要不然休息一会?”
把人劝到榻上休息,“兵部那儿我叫弓藏送个信,哥哥休息半日无碍。”
阮晋崤微微颔首,疲惫地闭上了眼,阮沁阳给他盖好了被子,坐着守了他一会,觉着他似乎睡着了,才开门出去。
而没想到,她刚转身,阮晋崤就睁开了眼睛。
漆黑的眸子幽幽地看着她的背影,等彻底听不到动静,才重新闭上了眼。
/
“可要给大爷请大夫?”
阮沁阳摇头:“请大夫没用,喝那些苦药汁,说不定还会没病喝出病。”
“大爷这是心病?”海棠苦恼,“都说心病还须心药医,要不然咱们把那些传流言的小人都送去官府。”
“不是那么简单能治。”
阮晋崤这大概是知道自己的身世产生的不安全感,或者说他一直都没安全感,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想要让他痊愈,估计得让他拥有什么,或者是让他除了她,对其他任何随便什么人或事物产生强烈的兴趣,他的病才能彻底好了。
越想,阮沁阳就觉得越乱,早知道在现代她学一下心理治疗,现在就能排上用场。
“我爹要到了吗?”
“侯爷已经进了城,估计快到了。”
闻言,阮沁阳换了身衣裳,直接去了二门,看到亲爹,阮沁阳忍不住抱了上去。
“爹,你都不知道女儿多委屈。”
阮侯爷拍了拍女儿的头:“爹不该叫你来京城。”
阮沁阳松手:“倒也不是委屈这个,就是觉得长大了烦恼好多,要是能一直是小孩,在爹身边撒娇就好了。”
回想一下小时候的烦恼,对不起,她小时候没有烦恼。
“都快到了嫁人的年纪了,还那么孩子气。”
阮侯爷虽然说着笑,但是眉心拢着的皱褶却没散过。
到了厅中坐下,还未上茶,阮侯爷便道:“沁儿你觉着延平郡王府的二公子怎样?”
阮沁阳怔了下:“楚瑾?”
阮侯爷点头:“郡王有意为二子求娶你,你如何想?”
说完,阮侯爷仔细看着女儿的表情,想从她脸上看出端倪。
他这会儿心里远比他外表表现的急躁,皇上的意思已经传达给他,皇上有意让女儿嫁给阮晋崤。
倒不是他觉得阮晋崤不好,只是觉得不合适。
他知道他女儿聪明,就是进宫也能护自己周全,但他也知道他女儿讨厌动脑,只想简单舒适的享受人生。
若是嫁给阮晋崤一定少不了麻烦。
正好此时楚家又表现出了与他们阮家结秦晋之好。
若是女儿有意,他一定奋力为她一搏,但若是错过这次,之后就难了。
外头的流言蜚语等到阮晋崤认祖归宗之后就会愈演愈烈,太佛寺本就有名,他既然看出了两人非亲兄妹,那之后的那些话,自然也更是让人不得不信,到时候不止是圣意难违,外头的风向也逼着他女儿只能定给皇家。
“沁儿,你如何想?”
见女儿迟迟不开口,盈盈双眸似乎在放空发呆,阮侯爷不禁催促。
“哦……楚二公子很好。”
阮沁阳眨了眨眼,她爹说楚家求亲,不知道怎么她就想到了阮晋崤。在想若是在这个时候她要是答应了楚家的婚事,估计在阮晋崤眼中,她就是“不要他”。
“那沁儿的意思?”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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