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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青楼改作业-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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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拂一边瞪着陈迟,一边细细拍抚着望日骄:“莫要惊惶,我今日就快马加鞭赶回去,定竭尽所能; 保海棠姐姐万全。”
  “杀人的事必是有人处心积虑做下的局,你先要保重自身,才好去救春妈妈。”望日骄眼中盈满了泪光; “若是饶翠楼真保不住了; 你就跟妈妈说; 以后有骄儿奉养她。”
  刘拂本要应下,又想起一事,转口道:“若真如此,那你的陈公子该如何是好?”
  她不日便要南下,若真有个万一,怕要将骄儿托付给周行照料才是。
  周三公子看着风流,本质上还是五大三粗一个男人,护着望日骄衣食无忧简单,替她觅个良人怕是真难为了他。
  那陈秙能否值得骄儿托付终身,或者骄儿是否一颗心扎了进去失了理智,倒可都借这遭事故看个清楚。
  毕竟她虽能竭尽全力护她一世,却也给不了她夫君能给的关怀。
  “陈公子……”望日骄抿唇,嚅嚅念着陈秙的名字。
  她面颊生晕,可再如何艳若桃李含情带怯,也抵不过眼中坚决神色:“妈妈护我爱我,我自也要爱她护她。若真如此,只能可惜我与公子无缘了。”
  声音婉转如莺啼,语气却铿锵有力,不带丝毫犹疑。
  望日骄的可惜是真的,坚决也是真的。
  如此作答,如刘拂推测一般无二。
  她‘嗯嗯’应了两句,为了看陈秙表现,也不将已与太孙妃通过气的事拿出来说道,只随口安慰着对方:“且放心,没了陈公子,还会有程公子辛公子——”
  话未说完,就被望日骄一把推开。
  刘拂:???
  “没了陈公子,我也再不要设么程公子辛公子,只跟你们自梳过活就是。”
  望日骄小脸通红,从身后摸出一个包裹,塞进刘拂怀中:“你快些走吧,路上马不停蹄,莫误了救人的时候。”
  “春妈妈到底人脉广些,倒是谢姑娘身世堪怜,怕要你多留心照料。”
  话音未落,迎面而来的,就成了门扉关阖的声音。
  与刘拂一同被撵出门来的,还有陈迟。
  她姐弟二人环抱着包裹,愣愣站在门前,呆立了几息时间,才回过神来。
  “骄儿说得对,救人要紧,再不能耽搁了。”
  被望日骄这么一催,紧迫感压上心头,刘拂眉心微蹙,面色也沉了下来。
  当年在金陵时,她疲于应付两个不同身份之间的交际,在后期并未有太多的时间去留心楼子与楼子的恩怨,有些事确实不如望日骄看的通透。
  正如她所说的那般,海棠姐姐的安危暂时无虞,倒是原从怡红院赎身出来,反入了饶翠楼的谢妙音,怕是处境堪忧。
  “去唤上二哥,咱们立时启程。”
  人命关天,面子上的功夫,此时已没时间做了。
  好赖陪少将军参加武举的名头已经打下,就算拔腿就走,也不至于突兀到让幕后捣鬼之人立时察觉。
  只要刘云浮就是刘碧烟这件事没有暴露,那么他们此行成功救出二女的可能性,就要大上许多。
  不论如何,就算拼着女扮男装之事败露,再造一场神迹出来,也要救得她们。
  想起上午开课前,故意布下的琴声鸟鸣相合的迷障,刘拂轻叹口气,为自己的未雨绸缪感到十分欣慰。
  不论何时何地何事,都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来应付一切本不可能发生的突发情况。
  她毕竟只是凡人,即便知晓许多后事,却也不可能算无遗策。
  所能做到的,只有全力以赴,不懈怠分毫。
  备好马匹,刘拂牵马至书院后门,与蒋存陈迟汇合。
  那二人脚程极快,不过一会儿功夫,就背着行囊赶至刘拂身边。
  看着随他们一同而来的第三个身影,刘拂沉甸甸的心终于往上浮了一浮。
  为了掩人耳目,方奇然谢显等都未赶来,按着之前说好的计划,周行也不该来的——毕竟按着此时设定好的剧情,他与蒋存该是水火不容斗成一团才是。
  “我琢磨着,到底还是要来送你一送。”
  刘拂到底忍不住笑道:“所以你便与四叔换了衣裳?”
  四叔是书院请来,主管先生们院落洒扫送热水的仆役。说是下仆,自带着江南水乡特有的文气,衣服素来浆洗的板板正正,虽是短打,却看不出一丝粗莽。
  可周行到底穿惯了锦衣,如此装扮说不出的奇怪。
  只怕来时路上一直低头耷脑极力掩盖,才能保证不漏痕迹。
  但他毕竟是个刚长成的青年,即便平日长练拳脚功夫,身上筋肉也抵不过一个长干粗活的壮年男人扎实,竟有些撑不起这身粗布短裳。
  刘拂看着这样的周行,心中又是好笑,又是说不出的熨帖。
  见二人四目相对眼波流转,蒋存轻咳一声,扯着陈迟上前,牵走刘拂手中的马缰:“我们去前面等你。”
  他说罢又回头觑了周行一眼,从鼻间发出一声冷哼:“你诉衷肠诉的快些,若耽误了太长时间,怕阿拂第一个打你。”
  晓得时间紧张,周行也不多辩,只点了点头。
  从头到尾目光都锁在刘拂身上,未给蒋存分去哪怕一丝余光。
  见好友如此痴态,蒋存轻叹口气,拉着马儿‘嘚嘚’远去。
  “我长话短说。”
  刘拂点头,含笑望着对方。
  “后方有我坐镇,你在前面任意挥洒,待你回来,我便求太孙做主,去向圣上请一道赐婚的旨意。”
  就算刘拂的女子身份在此行暴露,亦有周行做她的后盾与退路,安排好京中的一切,让她再无隐忧。
  想起今日替望日骄考验陈秙的话,刘拂唇角扯出一抹轻笑。
  她在周行骤然紧张起来的注视下,轻轻点了点头,轻声道:“好。”
  刘拂上前几步,张开双臂揽抱住周行。
  青年在初相识时就比她高上不少,五年来刘拂的身形虽也抽了条,充作江南秀气男子并无什么破绽,但在周行面前仍低了大半头左右。
  额头正正巧能抵在周行的肩头。
  突然狂动不止的心跳声,在此时变得无所遁形。
  感受到滚烫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揽在自己后背,刘拂轻笑一声,环抱着周行的手臂更紧了些。
  她的声音因憋在周行胸前,有些发闷。但听在周行耳中,就像是砸在心底一样,使他整个人都从莫名的紧张中安定下来。
  “我的文曲星,切莫失了手。”
  周行微微偏过头,用下巴抵在刘拂的发心。
  他轻吸一口气,闻着从心上人身上透出的草木清香,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好。”
  简简单单一个字,是她与他最好的承诺。
  于刘拂而言,也是如此。
  远处小道上,同时牵着两匹马的蒋存默默望着路上的嫩黄色的野花,他站的笔直如松,目光却已远至天边。
  与他并肩而立的陈迟看看后门外的刘拂周行,又回头看看身边的蒋存,轻叹了口气。
  “小小年纪,哪来这么多烦心事。”
  陈迟笑了笑:“我是在想,若有一日周公子有负先生,凭我自己能否顺顺利利打断他的腿。”
  蒋存回首,看向他方才一直背对的方向:“你独个怕有些难度,但若有我一同,便是轻而易举的小事了。”
  “只不过……”
  “只不过?”
  蒋存唇边露出一抹似苦又似无奈的笑意:“只不过,怕这辈子都没这一日了。”
  “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确实。”蒋存轻笑道,“这是再好不过的了。”
  五月正午的阳光已算得上极烈,毫不遮掩的照在蒋存与陈迟的身上,让二人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
  陈迟看着蒋存捏着缰绳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在烈日直照下,放松了一直紧绷的脊背。
  同时松了的,似乎还有其他什么。
  情之一字,似乎真的能对人产生极大的改变。
  尚对感情懵懂无知的少年,突然就有了些向往。
  他在心中再叹口气,顺着蒋存的视线看向疾步走来,脚步似轻快了许多的阿姐,突然担忧起了还未开情窍的妹妹。
  阿姐已有了周行,他日后要盯的,只剩下不知人在何处的未来妹夫。
  还有干娘的夫婿……想起身在牢中不知如何的春海棠,陈迟的眸色沉了沉。
  小晚早已脱出苦海,又有阿姐与自己护佑,怕无人敢对她不好。但是干娘……
  他捏着缰绳的手指微紧,手臂上绷紧的肌肉将贴身短打凸显出利索的线条。
  远在金陵闭门读书以备春闱,全然不知外面发生了何事的宋理宋先生:“啊、啊啑!”
  ***
  三人一路快马加鞭,双骑换乘,只有饮马时才会休息些时候。
  紧赶慢赶,终于在第八日上赶到了金陵府外。
  此时日落西斜,正是最后一批出入城的时间。
  他们翻身下马,按着规矩顺着拥挤的人流,向着金陵府城中走去。
  一别经年,三人形貌都有变化,但这伫立了百年的金陵繁华依旧,处处如昨。
  故地重来,心绪都已有了极大的不同,还好故人尚在,并未留下太大的遗憾。
  在踏进城门之后,刘拂并没急着去之前所居的蒋存府上,亦没有赶着拜见徐思年之父徐大人,反倒牵着马儿在街上缓步游荡,不见丝毫之前赶路时的紧迫。
  这里是整个江南最繁华的地方,亦是文风最胜言论最开放的所在。
  刘拂三人牵马走在街上,便可听见远远近近讨论饶翠楼杀客案的百姓议论声。
  “……春老板菩萨心肠,怎么可能做杀人藏尸的事……”
  “……听说是见财起意……”
  “……简直放屁!饶翠楼月月施粥施粮,这些银钱加起来就抵你小子几辈子的身家,难不成那死鬼逛窑子,还贴身带着几百两雪花银不成……”
  争论之声阵阵,反倒让刘拂心中安定不少。
  虽有异声,但百姓大多站在饶翠楼一方,光舆论的力量,就让她多了许多可操作的余地。
  从当年第一次施粥起,留下的福报全在一次次冲突中显露。
  “咱们去茶馆坐坐。”
  刘拂提鞭遥指,正对当年他们在金陵时,时常相聚饮茶的清欢楼。
  茶楼这种地方,南来北往均是客,乃是青楼楚馆之外,消息最灵通的地方。
  此时青天白日,不好去那销金窟中打探,在清欢楼点壶香茗,便是最好的选择了。
  及至茶楼前,刘拂将缰绳丢给迎上前来的小二,才踏进门内,就听到掌柜的带着惊喜的声音:“这不是——刘小公子么?”


第173章 牙慧
  此时尚未到吃饭的时候; 楼中大堂里只三三两两坐着几个品茶的书生。
  是以刘拂三人甫一进门,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他们容貌不凡气质超群,便是三年前不曾在金陵见过三人的人; 也不自觉将目光放在了他们身上。
  在掌柜唤出刘拂名号前; 就已有人认出了她。
  “这不是……刘云浮?”
  门前桌上正坐着一个参加过上届科举的书生; 用最轻的声音咂舌道:“该不会是回来参加秋闱的吧?”
  见他一脸戚戚,同桌的书生也不由紧张起来:“这少年怎得了?”
  “可看见他身后那个粗……英武不凡的公子了?那是武威大将军家的长子; 出了名的武功高强文采平平; 愣是在刘小公子点拨下拿了排前的名头……若是他本人下场; 崔兄你随意想想便知结果了。”
  乡试前三十; 当有禀生的名号; 不止有岁粮岁银,还有入国子监读书的资格,是以多出一人相争,就意味着少了一份机会。
  以这刘云浮的资质; 怕是直接预定了其中之一。
  甚至……
  想起直接头名解元周行,与第三徐思年也曾受刘云浮操练的传闻,书生的眸色更暗了些。
  说不得这魁首; 也已被订了去。
  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就算嘴上互相吹捧,即便心中知晓不如,谁又能服气谁呢。
  能来参加乡试的; 好赖都有个秀才的身份; 没哪个是真傻。
  新至的书生仅看了一眼前者的脸色; 就晓得了对方的心思。一边在心中嗤之以鼻,一边对刘拂留心。
  他偏过头,轻声问道:“那蒋少将军既已得了功名,又来做什么?”
  “也是……莫不是?”书生沉吟片刻,似是想到什么,很快又摇头道,“若真是为了那件事,来的该是尚书家的方公子才对……”
  “什么?为何又扯上了方公子?”
  “你可知……罢了,稍后再说。”
  书生看着满面好奇的同伴,抿唇颔首,不再多话。
  “孙掌柜一别多年,可还好?”刘拂笑意盈盈,与掌柜客套了几句。
  “可还是照老样子来两壶明前观音?”老掌柜殷切备至,“就是当年您常坐的雅间有客了,不过隔壁一间尚有空位,只是临街的窗户小了些许……”
  刘拂摇头,回望身边的蒋存:“不必麻烦,捡个一楼窗边的位置就好。”
  “少将军与小公子人品贵重,怎么使得……”
  刘拂虚指蒋存,露出一丝暧昧笑意:“正是因为少将军在此,才要趁着秋闱未至武举未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她声音压的极低,却控制在周边人都能听见的程度。
  老掌柜立时懂了刘拂的意思,犹豫道:“那不如扯个屏风……”
  “不必如此麻烦。”刘拂的视线晃过一旁桌上时不时看向自己的几个书生,轻笑道,“架那劳什子,岂不是挡了有缘人。”
  话音落地时,那几个书生明显眸光都亮了许多。
  不论刘拂本身学识如何,也不论那些传闻是否是真,能与他亲近一二,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弊的好事。
  且他身边还跟着个少将军,若能攀上关系,更是千载难逢的良机。
  这宦海沉浮,本身的能力是一大头,交情深浅互通有无,亦是一大头。
  与那毫无根基只有浮名的刘拂不同,武威将军府的少将军,可是板上钉钉的未来新贵,日后要辅佐皇太孙的肱股之臣。
  是以在刘拂等人落座没多久后,方才还暗自对刘拂不屑一顾的书生们就借故围了上来,或谈诗论道,或大开言论品评时事。
  谈笑风生时,刘拂只间或插上几句话,引导着话题。
  其余时候只含笑喝茶,将主场留给了蒋存。
  并未饮酒的少将军笑容僵硬,草草将作诗一事应付了过去,只借品评对方诗作来找回点面子。
  而不通诗文的陈迟,则抱剑而坐,一直游离于状态之外。
  蒋存的不自在,正好证实了他的笔墨欠佳,而他话里话外连自己都没发现的吹捧,也间接明晰了刘拂确有助人的能力。
  他们眼中的光芒,更热切了。
  刘拂也在状似无意的诱导当中,将想知道的事情都了解了个通透。
  民间百姓虽也常传些要事要闻,但以讹传讹失了真相的几率极高。
  这班赴府城参加乡试的秀才们就不同了,他们身上有着功名,获取消息的渠道要比旁人便利许多,又爱以评论时事发表意见来吸引考官注意,是以但凡敢开口的,说出的都是切实的消息。
  从他们口中撬话,比自己闷头摸索要便利多了。
  至于徐大人那边,如今明摆着是安王一系设局,能不将他牵连进来还是要减少联系,以免反倒祸祸了徐思年全家。
  相谈正欢时,楼上传来一阵响动。
  众人闻声抬头,正与从雅间中出来的一众书生目光相对。
  这其中不乏生面孔,却也有熟人。
  张智,汪然,贺子寅。
  都是当年的故人。
  两波人马一队在上停住了脚步,一队在下从桌边站起,面上的笑意都客套而虚伪。
  只是相同的公式化表情下,还有着各异的情绪。
  其中以曾经意图攀附蒋存的张智最为尴尬,以曾与饶翠楼碧烟姑娘有过密切关系的汪然最窘迫,以曾跟周行针锋相对被败于考场之下的贺子寅最狠厉。
  冤家路窄,狭路相逢。
  刘拂头一个开口,向着蒋存笑道:“原来我们常坐的那间雅座,是被贺兄继承了去。”
  夹在中间的孙掌柜慌忙摆手,却也说不出什么否认的话。
  “掌柜莫慌,我等入京三年,自不好叫你空着雅间。”刘拂也不为难无关的人,“只是没想到贺兄会来拾我牙慧,是以一时惊奇了些。”
  一直无甚表情的蒋存适时发出一声轻笑,配着他环臂而站的姿势,充满了嗤讽的意味。
  依旧在后方旁观的陈迟看着眼前一幕,恍惚间竟觉得回到了三年前。
  自入京之后,他已许久未看过阿姐如此锋芒毕露的模样了。
  而此时配合完美,明明站在下首仍给人睥睨众生之感的少将军,亦是多年不曾看过了。
  谨言慎行四个字,在陈迟脱了奴籍之后,第一次生动鲜明的打在了他眼前。
  可摆在谨言慎行背后的,却是其势不如人的真相。
  他若想好好护着阿姐,好好护着所有珍视之人,就得先自己立起来。
  陈迟依旧抱剑而立,浑身散发着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势,摆足了打手的模样。
  感受到他的改变,刘拂与蒋存悄悄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底看出了意外之喜的意味。
  论武功计谋,陈迟都属上上。
  他有狠劲有拼尽,血性埋在骨血之中从未被磨灭过。
  且他天资过人,虽起步晚了些,但悉心教导之后,未尝不能赶上蒋存。
  唯一欠缺的,便是昂首挺胸的自信。
  虽不知原因为何,但不可否认的是,此时的陈迟,已走上了正途。
  “刘兄此言差矣。”贺子寅轻笑道,“清欢楼最佳的位子只有这么一间,贺某若非没得选,也不会非此不可。”
  刘拂偏了偏脑袋,露出一模一样的笑容:“这倒是真的,毕竟之前我等在时,将这雅间占了许久。”
  不待贺子寅再答,刘拂就已摊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那片景色,便让与贺兄了。”她素白的手掌平伸,指尖朝向门外,“各位兄台,今日云浮酒菜未酣,先不奉陪了。”
  本就要走的贺子寅等人,经此反倒成了被撵的客。
  他们立在台阶上,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偏偏已会过了账,连再拐回雅间痛饮一夜亦是被打了脸。
  贺子寅面色铁青,居高临下拱了拱手:“告辞。”
  待他们的身影消失之后,刘拂重新落座,轻笑道:“各位仁兄,咱们继续。”
  不过一个称呼,亲疏立辩。
  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站了队,众人咬牙犹豫一瞬,便乖乖顺着刘拂的意思坐下。
  事已既成,只能将错就错。
  接下来的时间,刘拂顺顺利利,从自觉已成一队人的书生们口中,挖出了更多事情。
  直至宵禁时候,他们才满面酒晕的散场。
  目送那几个醉醺醺的书生离开后,方才还摇摇欲坠的刘拂昏昏然的目光立刻变得清明起来。
  她面上仍带着酒气熏染出的红晕,声音却冷若冰霜。
  “贺子寅……若我猜的没错,这一切都是他主导的。”
  若真如此,以他的手段,只怕谢妙音已吃了番苦头,春海棠也不一定能够逃过。
  刘拂垂眸,眼帘紧紧阖上,唯有她藏在袖中颤动的手紧握成拳,泄露了心事。
  “阿拂,这不是你的过错。”
  蒋存犹豫再三,到底上前抚了抚刘拂的肩头。他的手一沾即走,将界限划的分明。
  “贺子寅要杀的,是方家是太孙在江南的暗桩,即便没有你的关系,他也不会对饶翠楼留手。”
  可若没有她,饶翠楼也不会与方家扯上关系。
  这个想法在心中一沾即走,刘拂强制将这低劣的心情甩出脑海。
  她深吸口气,睁开眼帘,反手拍了拍蒋存:“二哥放心,我无事。”
  接下来还要太多的事要做,没时间让她在这里伤春悲秋。
  “我连夜去寻于维山,请他带我去牢内看看海棠姐姐与妙音的情况。二哥你去寻张智,看看能否从他口中套些话来。小迟你……”
  刘拂抿唇,犹豫一瞬,到底下定了决心:“你去找汪然,将他带来我处,等我从牢中回来与他长谈。”
  此言一出,蒋存与陈迟都已明了了她的意思。
  陈迟蹙眉点头,并不质疑;蒋存眉峰高挑,忍不住开口。
  “阿拂,汪然其人我并不如你了解,可你二人也已有多年不曾联络,如此行事,是否太过冒险?”
  他未说的话是,若要将她折了进去,怕只会让春海棠等人的处境更加危险。
  而且事到紧急时,他也定会弃车保帅。
  刘拂摇头:“我其实也只有十之五六的把握。汪然其人品性不错,只是功利心太强,怕也是被贺子寅以从龙之功诱了去……但贺子寅既能拉拢了他去,定也要分些权柄与他,不然汪然决不能尽信。”
  她轻舒口气:“既如此,那从汪然下手,就是最便捷的法子。”
  要不是对贺子寅的毒辣手段知之甚深,刘拂也不会兵行险招,走这步险棋。
  只是现在要再耽搁,怕真要将春海棠与谢妙音折进去了。
  刘云浮名声败坏不要紧,总会有翻盘的机会。
  但春海棠与谢妙音两个弱女子若因此有了暗伤,她怕是一生都会愧疚。
  只盼此时一切都还来得及。
  ***
  金陵首富的宅院极大,所幸刘拂曾来过几次,仍记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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