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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第一媚-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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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发也跟过去听墙角,想长长见识,忽而发现通体黑色的老驳如一个影魅,就站在不远处的血池边。发发勾了勾爪子,示意老驳也过来长见识。怎奈老驳只远远地站着。一动不动,好似有着万般的心事。老驳深深地望了那房门一眼,又默默地离开了。
发发摇了摇尾巴。从前在凤鸾山时,老驳的脾性便怪得很,如今化骨成媚之后,可是越发的怪了。也罢。也罢,闹洞房要紧!
魔物们在门口挤得厉害。门也被推挤得哼哧哼哧直晃悠,是个随时要破的架势。
突然,从深色的天幕上降下一记响雷,将整座房子炸成了灰!
原本盖了房屋的那块儿区域。只剩下焦黑的残垣断壁,里面的桌椅板凳床铺子甚么的,全部汽化无踪。房屋周围嚷着闹洞房的魔物们几乎全成了毛焦皮脆的碳烤美味。纷纷瞪大了眼珠儿,一张嘴。喷出一股子黑灰来。白色的肥猫儿发发,这下子成了黑猫儿,都用不着墨汁染色了。
老驳猛然回头,看向骤然焚毁的房舍,心头微惊。
血魔淮阴正在同阿秘做斗争,也让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唬了一跳。残垣断壁之中,半个人影也无,难道明媚与风千霁,同那些桌椅一般……没了?!
阿秘则明显淡定了许多,几不可见的勾起了肥嘟嘟的嘴唇:“父尊……”
悬冽殿中,漆黑一片,处处散发着诡秘的阴冷气息,唯有一个光点在殿堂最深处闪烁。光点中,闪现着风千霁与九明媚相依相偎的画面,闪耀、美丽、光彩照人,在森寒黑冷的悬冽殿中,显得极度突兀。
光点之下,魔尊玄扈黑袍加身,凶狠地盯着光点中幸福的两人。高大挺拔的身影怒极而颤,周身煞气浩瀚汹涌。他掌心窜出一团又一团雷火,一掷,惊雷闪过,所有美丽,瞬间化为灰烬。
他是魔尊玄扈,魔族的最高统治者,拥有一统三界的野心和魄力!这世上,除了她,无人敢不畏惧他的威势,无人敢小瞧了她,更无人敢将他的示好弃如敝履!她的温柔灿笑只落在风千霁脸上,瞧着那样刺目。
他燃起掌心黑火,狠道:“九明媚!你休想……”
“是啊哥哥,”绿囚出现在他身后,细嫩的手臂轻轻拥住他的身体,阴毒地轻笑,“九明媚,她休想……”
————灿笑小分割————嘘,洞房呢,别吵—————
灿烂星光下,青山绿树间。这里的树木高大茂密,重重叠叠、层层密密、幽幽深深,热闹得紧。一个蓝衣红发的小姑娘跟只小猴儿似的,徒手在林木梢间穿行,荡荡悠悠,自由自在。玩得忒尽兴,她的灿笑声回荡在林子里,好似清脆的铃音。
“阿霁,你这两日就在寻这个好地界儿?”
风千霁满脸笑意,她荡悠到哪儿,他便跟着飞到哪儿:“魔界之中,只这座山头能瞧见凡世的一抔星光,媚儿定然喜欢。”
婚礼,虽是个形式,却是对她的承诺,是一种重要的誓约,故而他坚持要践行。但他明了,于媚儿而言,一场盛大的婚礼,弗如星光下的自在飞腾来的愉悦。他寻了许久,这处山头没甚魔物居住,静寂安宁。那抔星光虽不及凤鸾山的好看,却也可聊以慰藉她的乡思。故而入洞房时,他便偷偷带她穿过结界,来了此处。至于恁些闹洞房的,噫,让他们瞎闹去罢!(((m…_…)m
今日,他要娶她,要让她做最快乐的新娘。
只见九明媚窜得忒欢实,一不留神,窜进一团绿影中,一眨眼的功夫,竟消失无踪了。
风千霁连忙飞入绿影中,扒拉开茂密的树枝,匆匆去寻她,四处张望,却总也找不见。
“唰啦”一声响,上方的绿叶堆里倒吊出一颗人头来。
风千霁在人头的脑门儿上“啵”了一口:“淘气。”
“噫,还有更淘气的呢!”九明媚将胳膊从绿叶里抽出来,搂住他的脖颈子,结结实实地亲了上去。依着从前瞧过的“春色”场面,她将他的脖颈子又咬又舔又吸又扯,弄出了好些红印子。
风千霁勾起一弯魅惑的笑,将媚儿从绿叶堆子里抱出来,寻了个粗壮的树枝放下。大媚眼子直勾勾、火辣辣地盯着她,大掌从她的脸颊一路向下抚摸,路过细嫩的脖颈,揉了揉;路过娇嫩的肩头,捏了捏;路过略显平坦的小胸……
九明媚瞪了瞪,气呼呼地捂住了:“我从前,绝非如此!”
风千霁微微笑着,将她的双手挪开,轻轻地、珍重地,剥开她的衣衫。(未完待续。)
☆、第147章、星下交/融
风千霁微微笑着,剥开她的衣衫。她的小身子好似一颗新煮的蛋,那蛋白细嫩嫩、滑溜溜,含在口中,轻轻那么一舔,温热滑腻、香醇可口。噫,这便是传说中的“秀色可餐”是也。
微风拂动,树叶儿沙沙地响着,叶子间隙,几缕星光泼洒而下,落在九明媚身上。
莹白的星,可爱的人,皆在她心里头聚起了万缕烟波,浩浩淼淼,荡漾全身。她的皮肤慢慢地开始发热、发胀,红得似剥开了的虾仁儿,蜷窝在他宽广坚实的胸怀。
瞧过不少春宫场面,她只当自个儿极有“经验”,必得淡定从容,甚而“反客为主”。岂料不过是剥衣裳的功夫,她就已经有些个不知所措,自下而上瞅着他漂亮温柔脸儿,不知自个儿该做甚。
“媚儿害羞了?”风千霁揶揄道。
凤眸儿猛地一瞪,九明媚抬脚往他裆上那么一踢!他早有防备,趁势按住她的腿,在那滑不溜揪的小腿肚子上摸了一把。见媚儿的脸蛋儿红得更甚,他寻了大腿内侧最细嫩的皮肉,轻轻那么一扭。
九明媚痛得一颤,立马伸了小胳膊掰过来他的脑瓜子,一顿深吻,吻得他迷迷糊糊、心跳加速、乱了心神,这才稍稍松开去。骄傲的小眼神儿飞过去,她呲牙一笑,伸了舌头舔了舔一口小白牙。
俩人儿跟打仗似的,开始较劲儿比拼。
他摸她一把,她必然要摸他两把;
她吻他一下,他必然要吻她两下;
他脱她一件衣裳,她便将他的紫袍子全扒了……
唔,皆是光溜溜的。可算是公平了。
只是,有一样,是他能做,而她……没法子报复回去唉。
“媚儿,很痛么?”风千霁喘息着,见她皱了眉头,便不敢再有所动作。
九明媚摇摇头。感受一下他在她身体中的模样儿。觉着很是神奇。痛这种玩意儿,她尝过许多,断胳膊断腿、削皮裂骨什么的。早习惯了。今儿这种痛意,比之削皮裂骨自不算甚,然则能在痛中多些曼妙的怪滋味儿,倒是头一遭。
微微抬了凤眸儿。映入眼帘的是他担忧而又忍耐的神色。她莞尔一笑,光裸的小胳膊轻轻拥住他的脊背。双手向下滑了滑,寻着那结实有力的两坨肉,猛地一拍!
“啪啪”两声脆响,在静谧的深林中尤为清晰。
俩人儿皆滞了滞。望着对方,“噗嗤”笑出了声儿。
笑声从心口颤着,蔓延到四肢百骸。回荡在自由的天地间……
此日此夜,她由一个十万年高龄的老少女。变成了他怀中新晋的妙龄小女人。或许明儿还要同魔物战斗,或许明儿还要为寻回仙灵忙碌,或许的或许,他们要预备着养上一窝娃儿。不过,此日此夜,星光璀璨,有彼此,最心安。
————艾玛小分割————梅神被推倒~(≧▽≦)/~啦啦啦————
魔界无日出,天界无日落。
一大清早,天色一如既往的昏暗,魔都郊区的酒水铺子一片狼藉。桌椅板凳歪的歪、倒的倒,铺子里的人儿也都东倒西歪没精神,颓得很,连熊猫眼都惹来了。
戏台子还搭在外头,戏班子的人则夜宿在门口。
一早醒来,金班主便携了五六名高高壮壮的角儿,进来找到血魔,信誓旦旦地道:“你们老板还差我们一万两魔金呢!他不在了,你得把钱给我们补上!”
血魔淮阴黑着眼圈儿,瞄了他一眼:“滚粗。”
金班主是条眼镜魔蛇幻化成的人形,只是蛇皮褪得不大干净,俩腮帮子上还有青灰色的蛇皮。他吐了吐信子,大声地道:“谁不晓得我们枭阳国的戏班子是三界顶尖儿的?!为着你们老板这婚事,我们可是排演了整整两日,推了好些演出活计,金灿灿的魔金就这么哗哗没了。要不是瞧你们老板仗义,我们能这么干吗?你们倒好,老板没了,就不认账了!”
淮阴将发发拎过来,问道:“这贪财蛇说的是真?”
发发耷拉着毛绒绒的圆脑袋:“我不造啊~~”
“你不造谁造!”
“风千霁只是安排我监工,瞧他们排练的如何,然后他自个儿就跑没影儿了。我可从没听过他们谈价钱……”
淮阴随手又把发发丢回柜台里,眯着小眼睛,与金班主对峙:“听到了吧,从未有过甚么一万魔金之说。”
金班主指着淮阴,凶狠地道:“你少跟我装蒜!我们枭阳国的戏班子行走三界八万载,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什么刀山火海没趟过?我们班子里,有的是法力高强的角儿,还怕你一个血魔?!你最好老老实实将你们老板欠下的魔金交出来,否则……”
“否则,金班主要将铺子拆喽,生火做蛇羹?!”
尚未见人进来,便听得那清灵灵的一声儿,似碧水荡漾的清恬,又似雪融冰骨的乍寒。可那清灵之味儿与平日里又有那么些不同之处,俏皮之中,添了那么一小撮叫做“娇媚”的佐料。
发发从柜台里爬出来,一瞅见来者,便立即将耷拉着的圆脑袋猛抬了起来!它扑腾了四蹄儿,飞也似的奔过去:“老媚,我就晓得你还在,我就晓得你辣么彪,不会让雷劈成灰啊!”
九明媚侧过身,一把拽住它的尾巴,在半空里打了三个旋儿:“甚么彪,甚么雷?”
发发将昨儿半夜,他们甫一入洞房,便降下雷火烧毁了房屋之事,悉数讲来。
风千霁与媚儿相视一眼,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即走上前去。他高大的身躯所及之处,东倒西歪的桌椅板凳立刻漂浮起来,整整齐齐地落回原处。
金班主吐了吐信子,黄黑色的蛇眼晃了晃,颇有些心虚。
“金班主,敢问,一千魔金是整根发芽了?怎么就长成了一万魔金?”风千霁满面含笑,如春风拂柳,“是否需得我来演示演示?”
“这……这……”金班主支吾道,“是你听错了,正是一万魔金,无疑!”
风千霁朗声而笑,挥了挥手,在金班主脑袋上一点。只见金班主从头顶的红色八角帽,到双颊的蛇皮,再到人形的身体,全镀上了一层金。瞧一瞧,噫,实落得很,是真金,无疑!(未完待续。)
☆、第148章、侏儒落泪
(恢复更新咯!感谢各位亲们的鼓励和等待!爱你们哟!)
只见金班主全身镀上了一层金。瞧一瞧,瞧一瞧,再咬一咬,噫,实落得很,是真金!
金班主后头跟的五六名手下全唬了一跳,个个儿挥展拳脚,拿出各自的武器,狼牙棒、挥命刀、老虎剑甚么的,弄了些决一死战的架势。
“快把我们班主变回来!不然杀了你!”
风千霁却是半点儿不紧张,略略搓了搓指头,道:“你们戏班子除却金班主,还有谁说话顶事儿?”
手下们见他镇定至此,半点儿好似根本不将他们放在眼中,火气噌噌往上冒。于是乎,狼牙棒砸向他的头;于是乎,挥命刀砍向他的脖颈子;于是乎,老虎剑直戳他胸口……唰啦啦,全镀上了一层金。紧接着,“嘭嘭嘭”几声响,金灿灿的武器爆炸了,碎成金子粒儿,滚得到处都是。
至此,手下们瞧了个明明白白,论打架血拼,他们尚且有些胜算,然而若论咒术,他们会的那些攻击和防身咒术根本抵不过风千霁的一记“变金术”。若他们继续战下去,只怕会同金班主一样,变成一具死气沉沉的金子。可就这么放弃了,日后他们戏班子还怎么在魔界混?
“你……你想怎样!”
风千霁斜飞过去一个小眼神儿,集不屑与凶狠于一体,立时将恁些个高壮的手下吓得不轻。他们只得变了口风,老实答道:“矮子靖!矮子靖说话顶事儿!”
九明媚一听这等名号,轻皱下眉,忽地鼻尖儿一耸,嗅到一股子十分熟悉的气味儿。那气味儿由远及近。起初只是轻轻渺渺若有似无,紧接着浓郁了许多。突然,一阵狂风从铺门外头狂刮而来,跟大扫荡似的,将本来就已狼藉的铺子,吹得乱七八糟。
狂风一停,眼前的金班主和手下们都没了踪影。定睛一瞧。呵。全躲到别人后头了。这个“别人”可不是甚么凶猛强悍的魔物,亦非高大威武的汉子,而是一个孩童身材老头脸的男子。坊间所谓“侏儒”是也。这一眼望过去,还真瞧不出他究竟年岁几何。
那侏儒穿了身青灰色的秀才袍子,袍子已经十分古旧,磨得有些发白。下面的袍子边儿估摸着起初穿着忒长。拖在地上当了好些年的天然拖把。如今年月渐久,磨损忒狠。撕拉拉磨短了好几寸,已做不得拖把了。
瞧这老迈中透着点儿清秀文雅,文雅中又酿了几分穷酸气儿的侏儒,九明媚不禁喜上心头。
恁些手下们闹明白自个儿被救了。立即又张牙舞爪起来:“矮子靖,这些人欠咱们出场费不给,还把金班主变成了金子。你可得替咱们讨回公道……”他们话还未说完,便见矮子靖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闭嘴。
矮子靖缓步上前,儒雅地向风千霁行了个拱手礼:“鄙人枭阳国戏班副班主,任靖。”
风千霁亦弯腰回礼。
矮子靖客气有礼地道:“风公子,两日前您已交付出场魔金一千,如今银货两讫,自不相干。怎奈我这位兄长是个贪财的性子,生了趁火打劫的念头,我早有告诫,却是屡劝不听。劝谏而未成,是为吾之过错。兄长被变为金,已受教训,还望风公子允我为之复原。”
九明媚“噗嗤”一笑,款步上前,鼻子一酸,连眼眶子也润了起来:“四百九十多年未见,靖人师兄,还是一如既往的酸腐。让人瞧着好生……愉快。”
矮子靖望了望她,忽地低了头,面带羞惭之色:“靖人已葬于凤鸾风雪之中,滔滔寒风,皑皑大雪,早已将他深深埋葬,化为……哎哎哎!你又做甚!”
他正拽文抒情来着,却被她掐着咯吱窝,一把举上头顶。
九明媚将他举上去,抖了三抖,掂量掂量:“唔,体重轻了些,这些年吃不饱么?”
“吃得饱,吃得饱,你快放我下来!”
“吃得饱还瘦成这般,”九明媚昂头将手里的小人儿从头到脚细细端详,皱眉怒道,“那是戏班子的人不给你好日子过?!”
好家伙,梅神发怒可不是甚么好玩的事儿,闹不好分分钟出人命。矮子靖也顾不得自个儿尚悬空着了,连忙一本正经地解释:“非也非也,戏班子的兄弟救了吾之性命,待吾是极好的。你莫要撕了他们!”
“吾不信,吾不信!”九明媚摇头道,“不怪他们,那要怪谁!”
“怪我!怪我!”矮子靖大声辩驳,“是我对凤鸾山念念不忘,是我对师父和你们心存愧疚,我……我……我是个逃兵,无颜再以师父七弟子的身份见人!”
大颗大颗的泪珠从靖人那双苍老的眸子里滚出来,滴落在明媚的衣裙上,晕开一片湿意。
当年凤鸾山的那场暴雪之劫,全山覆没,师父羽化,仙徒泯灭,山妖精怪死绝……九明媚一度以为,十二仙徒中无一人幸免于难,而葬崖水底师父残识所言,亦是如此。于密杨郡瞅见活生生的海明月时,九明媚一度以为她是自个儿化骨成媚了,后来才弄明白,四师姐是压根儿没死。前有海明月生还,后有靖人无恙,莫非师父羽化时转糊涂了?
“哭个甚?”九明媚将靖人放下来,嗔怪道,“你是我的七师兄,三界之中若论博学专研,除却东君,谁人及得过你?甚么逃兵,咱们凤鸾山十二仙徒的字典里,没这个词儿!”
七师兄靖人,是个博学广闻的学霸。他不仅喜爱钻研三界中的各式武器、乐器、术法、禁咒、毒药、医术,还喜好研读凡间的诗词歌赋,以及各种手工、农耕、经营类的书籍。他的房间就是个小型的实验基地,里头乱糟糟的堆满了书,还有他自个儿造出来的物件儿。然则因了身体素质和体能天生较弱的缘故,论及战斗力,那可就弱得多了。
“小九,你……你当真不怪我无能?”
九明媚弯下腰来,凤眸瞪得老圆,定定地瞅他:“你活着,比甚么都好。”
“可我……”
“靖人师兄,难道我应认为,你活该死了殉山?咱们凤鸾山的人,何时恁的迂腐!”
(未完待续。)
☆、第149章、靖人归来
凤鸾山遭遇暴雪劫那夜,靖人因了对几种上古咒术参详不透,故而去寻师父请教。彼时天上已经开始飘着细小的雪花儿,片片晶莹剔透,在从无雪落的凤鸾山头,显得格外特别。
靖人脑子里飞快转了百十来首人间吟咏雪景的诗词,譬如“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他“啊”了几声“好诗”,又拍拍脑袋上的雪片子,去了师父院子里。
泰逢元尊房门紧闭,院落中无声无息,只有雪落的动静。
“师父,小徒有咒术参研之事,欲向您请教。”
靖人请示了几遍,又敲了几回房门,却无半点儿回应。他一度预备着用窥视诀瞧瞧里头,却碍于礼貌,放弃了。近旁,几株原本葱郁的弥苏树已经落光了叶子和果子,光秃秃地杵在那儿,瞧着有些可怜。靖人摇摇头,叹着小九吃不着弥苏果,指不定又要去风扬涧,偷东君家的啤梨果吃。
对于小九追求东君之事,靖人素来是不赞同的,自然不想小九又多了个去风扬涧的借口。于是乎,他施了几个复苏诀,丢到弥苏树上。平日里,甚么花花草草虫鱼树木,就算死了半截儿,一个复苏诀也能让它活回来。然则今儿这复苏诀一下子抓瞎了,连用了十来回也没见弥苏树长出半片叶子来,树干反倒越发干枯萎靡。
靖人的脑子比较迂,此时却也瞧出苗头不大对的。泰逢元尊极为珍爱凤鸾山的一草一木,对于院中的弥苏树更是欢喜,甚至专门研究过减少弥苏果干瘪的术法。怎会放任弥苏树干枯至斯?除非……
风雪越发大了,同起初的小雪小风相比,就像一头头巨狮冲着凤鸾山怒吼。靖人反身便要敲门,突然,房门大开,一股飓风将靖人矮小的身体冲向半空。房中传来泰逢元尊苍老而虚弱的声音:“来不及了,速速离去……哒!”
狂风骤雪。淹没了院落。毁却整座凤鸾山。
靖人被飓风吹出了千里之外,落在一座不知名的小城郊外。他通体浸染冰雪寒毒,又被师父那刹那的飓风之力摧裂了五脏六腑。生命垂危。恰逢枭阳国戏班子经过此处,金班主瞧他是个相貌难看的侏儒,做扮丑的喜剧表演很是合适,便救了他。
靖人康复后。得知凤鸾已毁,仙徒尽逝。不肯相信,硬是要回去。可当他到了山脚,却只看到一座茫茫雪山,没有一丝生灵气息。
靖人缩在山脚雪疙瘩里。愧悔自个儿无能,要将自个儿冻死。
金班主找过来道:“你可是我好不容易救回来的,还没报答我。给我赚够金子,不准死!”说罢。用蛇尾将他卷吧卷吧,丢进马车里带走了。从那之后,靖人改名换姓,跟随戏班子走南闯北。
去年戏班子来了魔都,好些法力弱的角儿差点儿被魔气啃死,是靖人用术法为他们加持法力,才让戏班子得以顺利在魔都发展。九明媚被鹤岚山带入魔都之时,戏班子就在附近。靖人发现了她,却自觉愧悔,无颜相认,这些日子找了个托词,暂时离开魔都。今儿一早听闻小九在婚礼上出了事儿,他这才赶了回来。
“难道我应认为,你活该死了殉山?咱们凤鸾山的人,何时恁的迂腐!”
“我……”
“发发,老驳,你们都过来!”九明媚一嗓子嚎过去,只见黑人老驳、白猫发发皆眼眶微润,朝靖人扑了过来。
老驳也是个不喜言语的木讷性子,如兄弟般和靖人拥抱,拍了拍脊背:“回来便好。”
发发则欢喜地攀上了靖人的头顶,不时地用爪子挠挠他那乱糟糟的头发,发挥一贯的毒舌天分:“小靖啊,不是师兄说你,你这头鸡窝毛预备着啥时候修理修理?实在不成,我拿爪子给你修修得了。”
“二师兄,五师兄,你们……你们都还活着?”靖人的眼泪刚止住,这又哗哗往外淌,跟水龙头似的,咋也止不住了。
“靖人,小九子说的对。”黑人老驳道,“因了逃走也好,被救也罢,只要还活着,有甚么过不去的坎儿?只要咱们十二仙徒能重聚,重建凤鸾,便有指望。”
十二仙徒,再度寻回一人,如今已聚齐大师兄单狐印、二师兄老驳、四师姐海明月、老五发发、六师姐酒弯弯、七师兄靖人。十师妹纵兰侠的仙灵虽仍在耳鼠体内,却是离剥离而出不远了。
九明媚望着他们亲昵的模样儿,眼眶子也微微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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