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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万人迷养成手册-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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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奴自门外缓缓地走了进来。
他着了一身雪白衣袍,只袍边绣了曲水纹,衬着腰上系的水绿色宫绦,格外清冷出尘,他面容生的泠然若寒玉,板着脸时却格外端肃严苛。
他已经十三岁了,生的又格外高挑,站在阮琨宁身边要比她高一个头,已经初显了男子的气度。
玉奴平静的望着熙和公主,目光里闪过微不可查的一丝厌烦,缓缓道:“是阿宁先去谢先生那里,几月后六殿下才前往的,难不成这是阿宁逼着六殿下过去的不成?与阿宁有什么关系?
至于我,同阿宁相交也是甘之如饴心甘情愿,公主又是以什么身份,替我报的哪门子不平?”
熙和公主万万没想到,表哥不仅没有站在自己这边,反倒是帮着阮琨宁说话,甚至于如此客气而生疏的称呼自己“公主”,却将阮琨宁的名字叫的那般亲热。
她心里一酸,眼睛也随之涩涩的,说起话来也不像方才流利了:“可是……她明明就是脚踏两条船!”
阮琨宁:并没有,好吗?
眼见着这位公主一幅要哭了的神情,她张了张嘴,试着解释道:“其实,我同他们真的没什么别的关系……”
至少直到现在……还是什么都没有的……对吧?
熙和公主听了她的话,却并没有什么感激的意思,侧过身,朝她狠狠一瞪眼:“本宫面前,哪里轮得到你说风凉话!谁晓得你是不是想着攀高枝,利用别人?本宫可听说,六哥就是你在表哥家里认识的呢,哪个知道你是不是抱着利用的……”
玉奴冷冷的打断了她,话里的意思像是冬寒的冰刃刺在熙和心上:“那哪怕阿宁要利用我,也是我心甘情愿的,这同殿下有什么关系?要您在这里伸张正义?我现在便可以告知你,大可不必。”
熙和公主的眼泪这下是真的出来了,她不可置信的道:“表哥,你拒绝我们的婚事,难道不是为了她吗?!”
阮琨宁:“……”信息量好大,我还是装没听见比较好。
玉奴神色凝重,一字一句的道:“殿下只知道,无论是谁,总不会是你就可以了。”
熙和公主的神色里闪过一丝受伤,很快就克制住了,她咬了咬牙,努力叫自己克制。
可是看着阮琨宁同他站在一起,似乎是浑然天成的一对儿,心里就有一团火在烧,终于忍不住开口:“我待你如何,你竟半分都……”
她身后的教养嬷嬷轻轻拉了她一把,向着玉奴与阮琨宁轻轻施礼,姿态放得很低:“殿下也只是伤心失意罢了,所以才有些口不择言,冒犯之处,还请二位贵人勿要计较,老奴在此向二位赔罪了。”
感情的事情哪里是能勉强的了的,这二位一个是兰陵长公主的爱子,一个是永宁侯府的嫡女,伤了哪个磕了碰了都不好,若是撕破脸,难免会闹出或小或大的问题。
公主虽然称得上得宠,但在朝堂上论,真正的分量可比不上这二位加起来。
再者,感情的事情从来都是要徐徐图之的,哪里能这般生硬,如此咄咄逼人,反倒是会惹得萧公子反感,得不偿失。
熙和公主虽养尊处优,少有遇到什么挫折的,但是正常的智商还是有的,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勉强收拾了面上的神情,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我失礼了,二位见谅。”
玉奴站在那里,极为傲娇的不出声。
阮琨宁到底是臣女,总不能说“不行我不原谅你”这样的话,便含笑退让了一步,一时间屋里头剑拔弩张的气氛倒是和缓了许多,全然不辞方才的尖锐。
玉奴不想在屋里多待,拉着阮琨宁便往外头去了,阮琨宁也不想留下来看熙和公主的冷脸,向她施礼告罪后,同玉奴一道出去了。
【叮咚!宿主菌棒棒哒,“白花撕逼大战系列任务完成度100%,奖励积分两万,属性抽奖一次,是否立即抽取?】
这个任务的战线拉的太长了,前后持续了几年之久,到了临了,阮琨宁反而有一种“终于结束了反而有点舍不得”的感觉,她按了按额头,觉得自己真的是病的不轻,道:“抽吧抽吧。”
【叮咚!恭喜宿主抽取时空属性‘逆转乾坤’一次,请谨慎使用】
【宿主菌当前数值如下。
宿主:阮琨宁
异能:木系(四级)
战斗力:84
宅斗技能点:60
积分:87000
桃花指数:87
自身携带标签:逆转乾坤(一次性)】
阮琨宁想了想,又开口问道:“这个逆转乾坤是什么东西?”
【这可是做任务的大杀器,抽到的机会很少,没想到会被宿主菌抽到呢。】
阮琨宁:“……所以呢?说重点。”
【就是可以在付出一定代价的前提下,让时光倒流,避免某件的发生,这本身是违抗时空维度的,所以每个IP只能抽到一次,并且抽到的概率低的吓人,所以说wuli宿主菌真是福星高照……】
阮琨宁:“重来一次的机会吗?”
【准确的说,是在付出一定代价之下的重来一次。】
阮琨宁原本蠢蠢欲动的心,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试探着问道:“要付出的代价很大吗?”
【很大,宿主菌请谨慎选择,非万不得已不要使用。】
阮琨宁:“……好吧,那就先收着呗,反正目前我是没有遇见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阮琨宁这才有机会问一问玉奴:“你们的婚事,是怎么回事?之前竟一丝风声也无呢。”
玉奴神色中闪过一丝欢喜的异彩,方才一直凛若冰霜的面容终于柔和了起来,神色很认真的道:“那是舅舅提议的,母亲问我的意思,我回绝了。”
阮琨宁恍然大悟:“哦。”
玉奴觑了觑她的神色,解释道:“我不喜欢她的。”
阮琨宁:“……你刚刚表现的很明显了。”
手撕她比我撕得还狠,说喜欢我也不信啊。
玉奴微微一笑,如同天山上的雪莲般不惹尘埃,摄人心魄:“你信我就好。”
阮琨宁:“……哦。”
我又不是捉奸的正室,你这么解释,总感觉气氛有点怪啊!
所幸玉奴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是那种只要想,就可以同人聊得很好的,同阮琨宁就着满园的牡丹兴致勃勃的开始谈天说地,走走谈谈,时不时的聊一点奇闻异事,一时之间倒是也很有几分意趣,如此过了近两个时辰,竟还是觉的依依不舍。
熙和公主再出现时,已经是一派天家气度,清丽贵气难言,眼下的几分红肿却是妆容难掩,瞧着倒有几分可怜,阮琨宁见了她面容,也是忍不住暗叹一声。
熙和公主敏感的感觉到了阮琨宁的目光,她生性骄傲,又是皇家贵女,尽管情场失意,却也不愿叫人笑话,仍然维持着自己高高在上的仪度,骄傲的抬着下巴。
玉奴到底还是不喜欢这种嘈杂的饮宴,也只是为着阮琨宁才会巴巴的前来,此刻眼见着一众贵女阔少,目光中禁不住闪过一丝厌烦,为什么周围总是有这些乱七八糟的蠢货!
只是想同阿宁好好说几句话,竟不得片刻清净!
他心里头有了几分不耐,阮琨宁到底是与他相熟,眼睛也尖,对他的情绪很敏感,见他面色不太好,关切道:“怎么啦,不碍事吧?”
玉奴眼见着她对自己的关心,心里头甜甜的暖暖的,微微摇了摇头道:“无妨,”他打量了一下阮琨宁的神色,话里也是柔情满满,全然不像是对待别人的清冷:“刚刚见你在那里打瞌睡,可是昨夜没睡好?是不是又不听话熬夜了?”
阮琨宁禁不住眉尖一抖。
为什么小时候那么可爱温柔的玉奴,会变得这么爱管人了呢?你这样只会叫我想到我高中的教导主任啊。
熙和公主终于有了机会插一句话,朝玉奴笑道:“表哥是骑马来的吧,如今既然身体不适,便乘着我的马车回去吧,也免得劳累。”
玉奴俊秀绝伦的玉面上浮起了一丝笑意,终于对着熙和公主有了好脸色,建议道:“阿宁也是骑马前来,此时也有些累了,劳请公主相送,可否?”
熙和公主:“……”
#约了心上人同行可他要带上他的心上人怎么办#
#所谓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为什么这么嘴贱#
阮琨宁一点拒绝意思都没有的表示了拒绝:“这怎么好意思呢。”
熙和公主:“。。。。。。”
好生气哦,但心上人面前还是要保持微笑。
阮琨宁见了熙和公主满脸的便秘神色,在心里微微一笑,顺水推舟道:“有劳公主了。”
熙和公主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的:“无妨,顺手之劳罢了。”另一头,却是叫侍从带路,几人往府外去了。
阮琨宁目光落在那马车丝绦上悬的明珠,面容上带上了一丝惊奇,笑问道:“真真是规整豪华至极,我听说,这车驾连车轮都是嵌银的,分量十足?”
到底是碍于玉奴尚在,熙和公主总要保持住自己的形象,按捺住把她推到车轮底下狠狠地碾两下的想法,矜持的笑笑,没有搭腔,只表面上云淡风轻的送了她回府。
第46章 相投
这一日; 阮琨宁起了个大早,往如素夫人的听月小筑去了。
说也奇怪,如素夫人也是年近四十徐娘半老了; 面容竟未见老态; 反倒是愈见娇艳,未曾傅粉也是面若三月桃花,格外灼灼动人,叫阮琨宁格外的啧啧称奇。
她随意的着了一系宽袍; 未曾束腰; 倒也是风情楚楚的很。
阮琨宁过去的时候; 她手里还持着花锄; 懒懒的看着半开的梨花。
梨花树下有挖开的痕迹,脚边却是摆了两个酒坛; 两个侍女正在一侧擦拭上头沾染的泥巴。
如素夫人见阮琨宁过来,面上盈盈一笑,俯身拾起地上的酒坛:“我有一壶酒; 足以慰风尘; 阿宁要不要试一试?”
阮琨宁也是个经历了上次; 才晓得自己是个饮不得酒的; 酒量浅的很; 如今半分都是不敢沾的。
嗯,唯一一次喝酒的经历还是历历在目,委实是不敢再来一次了。
讪笑了两声,她便老老实实的推拒道:“我是个不中用的; 万万不敢沾惹的,只看看便好了。”
如素夫人大笑了起来,指着阮琨宁道:“好吧,醉了一回,总算是长教训了?”
阮琨宁一惊,面上难掩惊诧之色,听如素夫人这意思,竟是知道自己前些日子之事了?
如素夫人见了她神色,便猜出了她心思,仰首饮了一口,笑道:“谢宜昉那个人简直是要成精了,你这微末道行,可是骗不住他,那皇子倒是难得,甘愿为你背黑锅。”
被人就这么明晃晃的说出来了,阮琨宁一张老脸都不好意思了,很有几分羞意,只捂脸道:“这个谢宜昉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如素夫人状似无意道:“最是无情帝王家,情之一字,从来也最是伤人,阿宁心里头可要有个分寸。”
阮琨宁知晓她话里的深意,点头道:“师父放心吧,我心里自有分寸的,”想了想又忍不住吐槽道:“您二位这关系可是真好,这个他都同你说。”
如素夫人笑了笑,眉梢都是岁月的风情,带着出众的风采,令人心折,却又掺杂着若有若无的失落之意:“自然是好的,他失了心仪之人,我自也是少年丧夫,两个可怜人,互舔伤口罢了。”
阮琨宁本来只是调侃两句,却不想反倒惹了如素夫人的伤心事,一时之间反倒不知该说什么了,只好呆呆的站在一头不说话。
幸而如素夫人似乎也不想提起这些旧事,很快就恢复了情态,笑吟吟的道:“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提它做什么。一醉解千愁,酒可是最好的,阿宁吃不得真真是可惜了。”
阮琨宁苦着脸:“这有什么办法,个人体质罢了。”
如素夫人一笑:“谁都有心中泛苦的时候,我这梨树下还有三坛酒,便都予了阿宁,何时想要痛快一番了,便只管来取罢。”
阮琨宁笑了笑,表示此生可能再也不想饮酒了,那一夜已经是够够的好吗?
心里想着到底是如素夫人的一腔好意,她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如素夫人却向着自己的侍女春芳春漪道:“你们二人这是说什么呢,絮絮叨叨了这般久,倒不如说出来,叫我与阿宁也听上一听?”
春芳道:“夫人有所不知,如今金陵内都在流传着刑部尚书明大人,同他嫡妻侍妾的事儿呢,真真是满城风雨呢。”
这事儿如素夫人与阮琨宁倒是都知道,刑部尚书明胜的母家被抄了家,男子斩首,女子发卖,他嫡亲的舅舅被砍了头,舅母一头吊死了,只剩了一个孤零零的表妹,碍于亲戚与自己母亲,便一顶小轿将这位孤苦伶仃的表妹纳进府里了,可刚刚进门不过一月,就同正室夫人闹得势如水火,一时间竟成了京城坊间广为流传的笑料,惹人非议。
阮琨宁摸了摸自己的指甲,冷冷笑了一声:“我将来找的男人,若是胆敢跟我玩这一套我就砍死他,最起码也要阉了他。”
如素夫人也是个豁达的,听了这番话,倒是不觉大逆不道,反而笑道:“偏你这样大的气性。”
阮琨宁愤愤道:“气性大怎么了,我便是这般性子,受不了的只管别上门就是了。如今外头说出来,倒是都说那正妻不能容人,是个善妒的,可别人也不去想想,凭什么委屈的一定要是正妻呢?那男人竟说是对自己母家有愧,又怜惜自己家的表妹孤身一人,这才收到自己府里的,我呸!贱人,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便是他了。”
如素夫人笑笑,问道:“这话怎么说的?”
阮琨宁不屑道:“他倒是在人前装出一副深明大义很有情分的样子了,可他也不想想,他可曾亏了什么东西?没有!既平白的得了一个好名声,床上又多了一个千娇百媚的表妹伺候,自己母亲面前还落了一个仁孝的名声,简直是美死他了。”
顿了顿,阮琨宁又愤愤不平道:“可委屈是谁受了?还不是他妻子,平白的家里头多了一个贵妾,偏偏又有婆婆丈夫撑腰打不得骂不得,态度又不见恭敬,她心里头的苦楚又向着哪个说?稍稍有一点不如意,哪怕斥责一句,一个善妒的大帽子就往头上扣,真真是比什么都难受,既恶心,又叫人怄得慌。”
阮琨宁是来自一个一夫一妻制的社会,对于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念头根深蒂固。
到了这里之后,身边又有着永宁侯与谢宜昉这般洁身自好的例子,就更加不会动摇了。
既然有人能做到,并且善始善终,那么我未来的那个人凭什么做不到?
她将来才不会委屈自己呢,不求高嫁,也不入宫门,只求一个一心人也就是了。
韦明玄:“……”那天的黑锅白背了,白背了!
如素夫人微微一笑:“阿宁说的对,若是嫁了人之后反而要委屈自己,那嫁的还有什么意思。”
阮琨宁惊问道:“师父不觉得我有失恭顺吗?”
如素夫人冷笑道:“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只求一心人,难不成竟是登天之难了?我找的是这种男人,谢宜昉也是多年孤身,你父亲也是与一人相守,有什么做不得的!”
阮琨宁一拍大腿,深有终于觅得知音之感:“正是这个道理呢。”
想了想,阮琨宁又愤愤的补充道:“那表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家道败落,那就要认命啊,到底也是千金养出来的贵女,姿仪还是有的,求姑母配送自己几分嫁妆,叫表哥撑腰,自己找个小户做正头妻子多好,也不是活不下去。
你若是个有志气的,家里头是冤枉的便去滚钉板翻案告御状,家里头不是冤枉的就找个男人入赘,生了孩子科举入仕光耀门楣,上杆子贱到自己表哥床上去了,还装什么可怜人呢,我呸!
无非是两个贱人凑到一起罢了,也有脸面说什么深情厚谊,感人至深呢,一对儿狗男女罢了!说出来都觉得脏了我的口!”
如素夫人也很以为然,道:“正是这个理儿呢!以往不曾说过,今日一谈,方知阿宁同我如此志趣相投,可惜你饮不得酒,不然,当浮一大白!”
阮琨宁正想接话,便听外头一道柔婉悦耳的声音传来:“妹妹这般爽快人物,我却不曾得识,今日方得一见,真真是可惜至极。”
阮琨宁回身去看,迎面走来了一个风华明秀的女子。
上身是蜜合色的如意云衫,下着娇红色的灵鸟穿花百蝶裙,梳了精巧的离家髻,上头簪了一套水晶打磨的头面,眉将柳而争绿,面共桃而竞红,娇秀之余却自带一股妩然,在阮琨宁见过的美人儿之中,也是数得上的了。
阮琨宁见她已然是梳了妇人头,便知是已嫁的,又见她对听月小筑如此熟悉,可见同如素夫人也是旧识,只在心里暗暗地奇怪,何以自己这几年里竟不曾见过,如此想着,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夫人过誉了,几分浅薄之见,叫您见笑了。”
如素夫人也朝那女子笑道:“你可是大忙人,今日如何有空暇到我这山头来?”
那女子微微一笑,媚光四射,说不出的勾魂摄魄:“也是去上香罢了,这些年里多得夫人关照,很应该来看看您呢。”
又向着阮琨宁道:“都是女儿身在这红尘里打滚儿,已经是为此所苦了,哪里有什么见笑的?”
阮琨宁万万没想到,自己一日之间竟遇见了两个志趣相投之辈,也起了几分结交的意思,轻施一礼道:“永宁侯府阮氏琨宁有礼了,夫人如何称呼?”
那女子眼睛一闪,这才轻笑道:“有心相交,何必碍于外物,身份又有什么要紧的?说了反倒是失了本真呢。”
她目光里闪过一丝欣羡,向着阮琨宁道:“你母亲是个有福气的,在金陵也是难得的,别人烧香拜佛都求不到呢。”
阮琨宁想了想,这才缓缓地道:“说的也是,夫人便叫我阿宁吧。”
那女子也是一笑,光彩四溢:“我名苏梨,阿宁叫我一声梨姐姐吧。”
待阮琨宁与苏梨皆离去了,春芳才笑道:“侧妃娘娘真是个知恩图报的,如今倒出嫁后知晓来瞧瞧您呢,总算是不辜负了您待她一片心意。”
如素夫人眉头微蹙,面上有几分黯然,眼睫无声的眨了一下,静默了许久才叹道:“我倒是情愿她不来,毕竟……我当日助她,本也没什么好意的,如今一看,终是对不住她。”
第47章 习俗
五年之后。
隐世坊的几间雅室临街坐落; 上下两层,正正好位于金陵最热闹的地方,推开窗就可以望见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也是因此; 此地取“大隐隐于市”之意——隐世坊,以示文人墨客的清高自诩,隐者风仪。
此间待客之道也极为风雅,每每有丝竹之声; 管乐之妙; 翩跹之舞; 柔婉之歌。
清倌才女的言笑晏晏; 侍茶博士的无双茶艺,金陵七宝斋顶尖的点心; 各种硬件都是大齐顶尖的,在金陵之中,称得上是十分的妙地了。清贵名流常常集聚于此; 甚至于就连赫赫有名的大儒谢宜昉; 也常常于此地清谈讲学; 所以此地在士族眼中; 是十分的清高之所。
当然; 他们并不知道这几件雅室的产权就是归谢宜昉所有,所以他才会来撑场子的,更不知道那坑爹的价格也是谢宜昉定的,甚至于在大部分人眼中; 谢宜昉就是一个不拘于外物的隐者君子……【手动拜拜】
隐世坊里头的客人有三种,言谈精妙的名士,名门世家的公子,顾盼生辉的清倌。
当然,虽然是清倌,但学识必定是顶尖的,才情也得是掐尖的,这才能够得到隐世坊的邀请,到这里头来或清谈一席或抚琴起舞。
也是因此,这类清倌在隐世坊里头,都是很受追捧的。
姜俞,籍贯南平州,年十九,今朝是特意前来金陵参加此次科举的。
临时抱佛脚毕竟是见效甚微的,所以他也没打算玩临阵磨枪那一套,而是协同了几个同期考生,慕名到了隐世坊来,想着到底是到了金陵,总该见识一下最出众的地方才是。
刚刚上了二楼,姜俞几个人便迎面遇上了一个清倌,柔桡轻曼,妩媚纤弱,不过如是也。
几个人也很有些来个艳遇的念头,便推着姜俞打头阵,叫他上前去结(搭)交(讪)一二,看一看是否有幸结识一番,也是一桩妙缘。
姜俞被几个人一推,已是站在了最前头,心里头也隐隐的有几分尴尬,也有几分期待,到底是少年慕艾,他回头看了看,还是红着脸在几个好友的鼓励之下走了上去:“敢问……”
那清倌却是急匆匆的往一侧去了,并不曾搭理这几人,中途遇见另一个颜若明霞的清倌,神色中倒有几分羞赧之意:“如霜姐姐且看,我花钿如何?可失色了不曾?”
那叫如霜的清倌也是羞涩不已的样子,上下打量了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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