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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兴家-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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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这次虽然有了任职,皇帝却并没有提升官的事情,章元敬还是作为正二品的大员前往海关,这样一来,倒是有不少人看了笑话,暗道海关虽然油水多,但哪里比得上户部尚书的位置好,这章元敬莫非是失了盛宠,这才被明升暗降?
出海的人选还未定下来,反倒是海关大臣的位置给定了,众臣心中又是嫉妒又是惆怅,更有几分担忧,海关最好的位置已经有人了,别自己成了倒霉鬼吧。
幸好,很快皇帝就钦点了一位礼部主事作为特使出海,这位主事曾经是镇北王府的詹士,别的才能没有,却能通许多地方的语言,最喜欢到处游历,是个最为滑溜的角色。
特使的位置一定下来,文武百官倒是松了口气,虽然没能得到好处,但至少也没被送进鬼门关不是。
等走出宫门,章元敬倒是对着顾廷安拱了拱手,笑而不语。
顾廷安知道他是个聪明人,必定能猜到自己这番举动的用意,也跟着笑了笑说道:“你啊,走的太快了,放慢一些脚步也没什么不好的。”
前些年圣上无人可用,不得已只得启用了年轻人,但圣上如今已经掌控了朝廷,章元敬这么年轻却身居高位,难免会出现封无可封的境地。
章元敬也微微点头,还说道:“这些年也没时间带着内眷到处走走,听说南边的风景不错,瓜果都清甜可口,过去住几年也是一件好事儿。”
顾廷安拍了拍他的肩头,忽然说了一句:“令芳至今未生下男丁,其实也是一件好事。”
说完之后顾廷安脸上却露出一瞬间的落寞,虽然很快消失了,章元敬却还是看了个正着。
其实他一直不理解顾廷安为什么不成家,虽说他身体不好,但也不至于很快去了,不说传宗接代吧,一个人到底是孤寂,将来死后连个惦念的人都没有,再说了,镇北王爷已经成了皇帝,再也不是当年能够跟他们秉烛夜谈畅所欲言的那个人了,人,总是会变的。
曾经镇北王爷能够对他们全心信赖,能够毫无芥蒂的相处,一旦成为了皇帝,即使他自己也不愿意,却还是一点一滴的在变化。
就如曾经的镇北王爷绝不会考虑名下的官员是不是晋升的太快,就如现在的皇帝对着章元敬也会恩威并施,地位变了,人心必定也会变,章元敬安然接受,顾廷安却有些难言。
212。随行
大兴的海关设定在东南边的沿海一带; 跟现代的地理对比的话大约就在福建附近; 这个地方名叫连海; 按理来说是温暖湿润的典型亚热带海洋性季风气候,是太阳辐射高,雨水充足,适合人生存的好地方。
但问题是,连海靠近海洋,旱、涝、寒、风、雹这些天灾一样不少,受限于科技的发展,古代人对于天灾的抵抗能力是极低的,即使是现代台风来一趟照旧能造成极大的损失。
再加上这一代的语言与内陆也差距甚大,京城人口中的南蛮之地也包括了这地方。
在知道自己要去连海的时候,章元敬脑袋里头已经把这地方的地理环境过了一遍; 对他而言那些灾害反倒是好对付,毕竟作为高官他总不可能要面对风吹雨打。
不看这些灾害的话; 其实这地方还是比较适合人生存的; 温度适宜; 温暖湿润; 食物资源也较为充裕,就是水汽略大了一些; 对于姜氏孙氏而言倒是个养老的好地方。
章元敬打算的好; 谁知道回到家中就被迎头一棒; 在他看来自己要上任; 家人必定也要带上的; 去连海可以走水路,并不需要多少颠簸,就是姜氏也能吃得消。
但他这么想,皇帝显然不这么想,或许是体贴,或许是忌惮,圣旨下来的时候点名让章元敬带着箫甯尽快上任,却留下了姜氏孙氏和孔令芳。
明面上是体贴老人家年纪大,留在京城安享晚年,又考虑到孔令芳身怀六甲不方便出行,甚至还对姜氏孙氏和孔令芳都册封了诰命,但实际上谁知道呢。
皇帝这一举动有意思,留下了他的家眷,却让他带上了箫甯,要知道箫甯怎么样都是皇帝的嫡出儿子,难道他就忍心让这孩子在外受苦受累?
不管心中怎么想,章元敬都得恭恭敬敬的接下来圣旨,送走了笑盈盈的太监,他才终于皱起了眉头来,低声叹了口气:“奶奶,娘,令芳,看来这次我不能带着大家上任了。”
姜氏倒是想得开,笑着说道:“这有什么,你是为大兴为皇上办事儿,总不能时时刻刻陪着我们的,你奶奶我身体还好得很呢,还能帮你看着家里几年。”
孔令芳也已经回过神来,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只是说道:“我只担心夫君孤身在外不能好好照顾自己,还有甯儿,他还那么小,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
孙氏却不如婆婆和媳妇,有些忧心忡忡的说道:“这,这可怎么办,平安这一去也不知道几年才能回来,我们就不能跟这样一块儿去吗?”
章元敬还未说话,姜氏已然说道:“这是陛下定下的事情,难道还能有咱们说话的余地?”
说完这话,姜氏又转头对章元敬说道:“平安,你尽管放心大胆的去办事儿吧,咱现在也是大户人家,还有陛下看顾着,日子不知道多舒坦。”
章元敬心知祖母是不想让自己担心,他微微点头,又有些歉疚的说了一句:“这次我怕是赶不上孩子的出世了,也不知道这孩子将来懂不懂事。”
孔令芳已经完全调整过来,心中也知道这事情并没有回旋的余地,她们留在京城,陛下才能更加放心的让相公去办事儿,想通了这一点,她反倒是安心了一些。
看着章元敬歉疚的眼神,孔令芳难得大着胆子当着两位老人家的面就握住了他的手,笑着说道:“夫君,家里头有我,你且放心吧。”
姜氏也说道:“是啊平安,你媳妇奶奶会帮你照顾着呢,保存把她们一个个养的白白胖胖的,等你回来就能看见女儿儿子满地跑了。”
孙氏张了张嘴,到底是没有把心底的担忧说出来,她忧心的是媳妇若是再生一个女儿的话,这分隔两地,孙子要从哪里来。
不过这些年孙氏好歹也学乖了一些,孔令芳又怀有身孕,她到底是咽回了肚子。
海关事关重大,章元敬简单收拾了一下行礼就得出发,要知道特使劳仲远已经兴致勃勃的准备完毕,整日的上门催着章元敬赶紧出行。
这位劳大人十分没有眼力见,压根没注意章家人的不欢迎,终于在他的三催四请下,章元敬在圣旨下来的第三日就不得不出发了。
看着几个女人相互搀扶着站在门口,大约是受到了大人们的影响,即使不知道章元敬这一去就会是几年,几个孩子都含着眼泪不肯落下。
在出门之前,章元敬特意为丁家的三个孩子找了老师,又给两个女儿请了夫子,再多的时间却是没有时间处理,也幸亏孔令芳分外的能干。
“爹爹!”马车正要消失在街口,章静姝忽然喊了一声,撒丫子就追了上去,几个丫鬟反应不及,眼睁睁看着她跑出去老远。
章元敬拉开帘子一看,就瞧见自家女儿一边哭一边跑,弄得他一个大老爷们也忍不住眼睛发酸,他喊停了马车,跳下马接住了大女儿。
因为从小在关山长大,那时候章元敬有更多的时间来逗孩子,所以章静姝与他的感情最是要好,这一点是后来在京城出生的章静婷也不能相比的。
这会儿章静姝哭成了个泪人儿,哽咽着问道:“爹,你是不是一走就再也不回来了。”
章元敬正有几分心酸,却见章静姝哭得太厉害了,以至于一个鼻涕泡泡冒了出来,原本的心酸顿时被打散,他无奈的给女儿擦了擦鼻涕眼泪,下一刻一个炮弹又冲了过来,原来是章静婷不甘示弱的扑到他的怀中,也同样哇哇大哭起来。
等两个姑娘哭够了,章元敬才一手一人摸了摸头发,安抚道:“别哭了,爹只是出门办事,很快就会回来,你们帮我照顾好太奶奶,奶奶和娘亲好不好?”
章静婷还在哭,章静姝倒是回过神来,用力点了点头说道:“爹,那你要快点回来。”
等马车终于驶出京城的时候,章元敬才勉强忘了女儿们哭得稀里哗啦的脸颊,他微微叹了口气,心中不是没有惆怅。
年幼的时候发奋读书,不过是想要为了家里人撑腰,等慢慢走的远了,走的高了,倒是更加身不由己起来,如今离开京城对他而言是好事,家人却要面临分离之苦。
大约是察觉章元敬的心情,箫甯微微抱住他的手臂,方才看着那个傻丫头哭得稀里哗啦的,他心底也有些难受,不过相比起留在家中,他自然更乐意跟着出门。
章元敬摸了摸箫甯的头,虽然对皇帝有些怨念,他倒是不至于迁怒于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其实设身处地的想想,他也能理解皇帝为什么这么做。
箫甯有些依恋的半靠在他的身上,一边好奇的往外看,虽然逢年过节开春踏青的时候,章叔叔都会带着他们外出,但离开京城的机会却很少。
见他看的认真,章元敬倒是收起了离别的哀愁,开始指着外头解释起来:“从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就是京城码头,那时候我们从关山该走水路,就是从此处下船的。”
箫甯点了点头,又好奇的问了几个问题,闲来无事,章元敬也不觉得繁琐,反倒是仔仔细细的一一回答,还引经据典的,让箫甯听的两眼冒光。
作为旁观者,劳仲远也觉得挺奇怪,他是少有几个知道箫甯身份的,虽说是皇子吧,但让他这么耐心的对待一个孩子他也是不乐意的。
一开始劳仲远觉得章元敬这个人太会逢迎,不然的话皇帝能放心让他带走嫡子吗?但慢慢的看下来,他倒是改变了一些想法,不是章元敬故意讨好箫甯,而是这家伙真的是喜欢孩子,还是那种特别喜欢的类型。
如果只是讨好的话,用得着拎着箫甯的耳朵教训吗,用得着让他身体力行的干活吗,用得着让他体验民间疾苦吗,这些可都是受罪!
但若是不喜欢,怎么会在箫甯难过的时候安慰,生病的时候不合眼的照顾,简直是比对自己的亲儿子还要尽心尽意了。
劳仲远以为章元敬为了教育孩子费劲了心思,却不知道现在做的一切,在章元敬的眼中却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不仅仅是对箫甯,就是对家里头的孩子们,他也是如此的。
现代的教育学有好有坏,但不得不说对于孩子心理的研究肯定是比现在发达的,章元敬就算是没有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偶尔露出来的理念便是与众不同。
就如现在,章元敬与箫甯一人坐一把椅子,享受着眼前粗陋却美味的食物,箫甯吃的下巴上都是,章元敬对此也只当看不见。
劳仲远都看的有些忍不住:“章大人,给孩子擦一擦脸颊吧。”
谁知道章元敬瞥了一眼,笑着说道:“擦干净不还得继续吃吗,吃完了再擦,劳大人啊,做人不能这么较真,较真的人过的太累。”
劳仲远只得来一个眼不见为净,却看见章元敬吃完之后带着箫甯溜达去了,虽说水路通常,但他们不可能一直在船上,难得下去的时候章元敬便带着孩子到处走。
就是喜欢游山玩水的劳仲远都忍不住屡次谈叹气,这位章大人的胆子也忒大了一些,瞧瞧他们去的那些地方也不是名胜古迹,往老百姓人群里头钻有什么意思。
他不知道的是,比起风景来,章元敬更爱的就是各地民俗,风景是死的,通常大同小异,人却是活的,带出来的东西更是值得人深究。
213。莫问前程
船上的旅程虽然稳当; 但未免无聊了一些,除了时不时带着孩子下去溜达溜达兜兜风,就只能整日的窝在床上。
章元敬不是在房内教孩子读书; 就是带着他在船上钓鱼; 鱼能不能钓到另说; 倒是能够打发时间,还能锻炼一下孩子的耐性。
一开始劳仲远与章元敬的关系不近不远,他们虽然都是镇北王爷麾下的文官,但其实两个人打过的交道并不多。当年章元敬进入关山之后; 因为特殊的身份备受关注; 但劳仲远那时候喜好和擅长的时候却不被看中; 两人不过是逢年过节打过照面罢了。
对于章元敬,劳仲远也曾有过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不过随着时间过去两个人的差距越来越大,他反倒是能够以平常心对待了。
这时候一个是去海关镇守的高官; 一个是出海冒险的特使; 虽说这是自己求来的职位; 但劳仲远还是有些感叹; 却也知道与章元敬打好关系的重要性。
出海功劳是大,但作为顶头上司; 章元敬想要把他的功劳抹去还不是挥挥手的事情?
于是随着行程; 劳仲远倒是露出几分善意来; 他愿意讨好; 章元敬自然也不会拒绝; 说到底出海冒险的是这位,若能保持良好的关系的话,到时候自然有好处。
这会儿看着章元敬带着箫甯钓鱼,劳仲远拿着一杯水酒在旁边慢慢喝着,一边笑着说道:“章大人,您这不是糊弄孩子吗,这地方水流浑浊,正是三条河流交汇之处,若是能钓着鱼就奇怪了,这里的鱼啊,得用网来捕捞才成。”
听了这话,箫甯立刻用谴责的小眼神看着自家章叔叔,章元敬倒是一点儿也没有不好意思的感觉,反倒是笑着说道:“这里有鱼,有水,我们有钓鱼钩,你怎么就知道钓不着呢?”
说完他摸了摸箫甯的头发,还说道:“凡是啊,别人的教训固然得听,但自己不去尝试的话,永远也不知道到底行不行,这个尝试不过是耽误你一天的功夫,有何不可?”
听了这话,箫甯嘟着嘴巴没有说话,却还是乖乖的坐在那边继续钓鱼。
旁边的劳仲远眼神微微一闪,倒是忽然说道:“章大人所言有理,多少人说出海都是有去无回,外头都是蛮荒之地,但本官却是不信的,非得自己走一遭才成。”
章元敬也点头说道:“可不是吗,世界这么大,大兴之外有匈奴,匈奴之外有楼兰,旁边还有高丽等国,再往远方去的话必定还有更多的土地,更多的国家。”
劳仲远喝了一口水酒,也笑着说道:“可不是吗,前朝的时候还曾有人贩卖昆仑奴,你说说看这人长得乌漆嘛黑的,跟咱们压根就不是同一个祖宗。”
听见这话,箫甯倒是好奇的问道:“世界上还有人长得黑乎乎的?整个人跟炭一样?是因为晒太多太阳了吗?”
章元敬笑了笑,解释起来:“西南海上有昆仑层期国,连接大海岛,海岛多野人,身如黑漆,拳发,诱以食而擒之,动以千万,卖为蕃奴。”
箫甯又问道:“那昆仑奴都生活在海岛上吗?”
章元敬下意识的想要回答不是,却还是阻止了自己的话,笑着说道:“这个我就不知了,还得等劳大人去了更多的地方,看了更多的人,才知道是不是。”
劳仲远一听,倒是也笑起来:“是啊,昆仑奴新罗婢,曾经也在大兴的土地上出现过,自从闭关之后,这些人反倒是少了,我曾听闻人间人种多样,不但有黑人,还有白的,黄的,红的,甚至还有五彩多色的,只可惜一直未能得见。”
黑人白人红人倒是也罢了,还五彩缤纷,章元敬不由得庆幸自己没在喝茶,不然的话还不得一口喷出来,他咳嗽了一声,送上自己的鼓励:“那劳大人加油吧,我还等着你带回来各种颜色的人来长长见识。”
客船慢慢的往前行,劳仲远忽然问了一句:“章大人,若是走那一条水路的话,是不是就会到您的老家了,下官记得您是明湖人。”
箫甯一听,倒是好奇的爬起来往外看,只见远远的依稀能够看见一条河流,似乎比他们走的略窄小一些,不过却十分的热闹。
章元敬点了点头,这也不是个秘密的事情,朝中人都知道备受皇帝宠信的章元敬章大人出生小镇青州,章家只能勉强算是耕读之家,在他之前功名最高的只是个举人。
见箫甯一脸好奇的样子,章元敬索性指着那边说道:“从这条河往上走,路过明湖,再走三日就能抵达青州,那就是生我养我的地方。”
箫甯从小就没少听姜氏孙氏念叨青州的山水,这会儿忍不住问道:“章叔,青州真的那么好那么没吗,听老太太说,那边有一座山漫山遍野都是红色的野蒜花,在青松底下分外的好看,漂亮的不得了,是真的吗?”
听着孩子的话,章元敬也忍不住回想起来,桥盘山上的美景,一开始还是他的老师李老爷子带着过去的,那时候李老先生带着他与李子俊爬过桥盘山,喝过后山的甜泉,还跟寺院里头的大和尚喝过茶,唠过磕。
曾有一次,他们站在桥盘山顶上看着还在兴建的怕头,说起过这座运河的过往,也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他与师兄就开始走上截然不同的两条路了吧。
“是啊,通往寺院的青石台阶两旁都是古松,松树下面埋了许多石蒜,每年春秋的时候都开出来一大片一大片的话,确实是繁华美景。”
箫甯幻想了一下那副美景,但他从小在关山长大,并未见过石蒜成片的风景,自然也就幻想不出来,他伸手抱住章元敬的手臂,笑着说道:“章叔,那以后我可以去看看吗?”
说完,他吐了吐舌头又说道:“李叔叔也回青州去了,我还挺想玉瑶姐姐和玉明的。”
听见这话,章元敬却微微一愣,脸上露出几分惆怅来,他拍了拍孩子的肩头,只能说道:“将来有机会的话,我便带你去看看那盛景,只是去青州你也是见不到玉瑶和玉明了。”
箫甯听了疑惑的问道:“为什么,他们不是跟着李叔叔回青州了吗?”
章元敬微微叹了口气,只是说道:“他们在青州住了一些时日,给玉明上了族谱,便又回去关山了,如今你李叔叔是关山的通判,怕是要扎根在关山了。”
箫甯听了却又问道:“啊,李叔叔他们回去了吗,哎,他们不留在青州的话去京城多好,这样我们又能在一块儿玩儿了。”
章元敬无法对一个孩子解释其中的事情,当年镇北王爷登基为帝之后,他就为了李子俊求过情,只是当年的罪名是老皇帝定下来的,即使是镇北王爷也不愿意擅自翻案。
不过皇帝到底是愿意给章元敬卖个好,虽然并未翻案,却借着大赦天下的名头赦免了李子俊,并且恢复了他的功名,这已然不错了。
李子俊蹉跎多年,对于功名利禄反倒是不那么执着了,恢复了功名之后他便带着程氏和一儿一女返回青州,毕竟他还为祭拜过去世的祖父祖母。
那时候还是章元敬亲自送了他出关山城,送走了在关山长成了小少女的李玉瑶和茫然无知的李玉明,那一次离别李子俊脸上的是豁达,是解脱。
然而,困扰着他多年的枷锁散去,带来的却不是顺心。
回到青州之后,李子俊的生活并不如他自己预料的那样顺利,即使他有了功名可以谋得职位,但到底是曾经的罪臣,出门与人交际难免吃亏。
更让他难受的是,李家似乎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了!
在他离家的十年之中,李家又迎来一个嫡子,这个原本不被他看在眼中的庶出弟弟,如今得到了父亲母亲的承认,光明正大的享受着李家的一切。
李子俊的归来,李家夫人自然是欢喜的,但李老爷的态度却有些暧昧,这位渐渐长成,已经有了秀才功名的弟弟对他却饱含敌意。
若只是如此倒也罢了,更让李子俊难受的是钱氏还活着,虽然常常缠绵病榻,却还活着。
当年李子俊娶了程氏,主要原因就是这个女人愿意为了他吃苦,愿意陪他度过艰难的岁月,程氏是柔顺的,柔顺到几乎没有自己的主意,这辈子做的最出格的一件事就是救了李子俊,最后顶着家人的反对嫁给他做妾氏。
在关山的时候,程氏虽然是妾,但家里头并没有主母,又有孔令芳看顾着,她性格柔顺对李玉瑶也好,两人相处起来并不难,再加上后头还争气的生下了长子,日子也是舒坦的。
但到了青州,她是妾,得伺候大妇,甚至还不能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喊一声娘,这显然是超过程氏预料的,也许在她的心中从未想过有这一日。
若程氏是个厉害的性子,说不定仗着这些年的经历,仗着自己生了个儿子,能够直接踩在钱氏的头上作威作福,但偏偏她是个逆来顺受的。
钱氏看似柔弱,但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女儿,三两下就把这个妾看了个通透,她心知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让丈夫失望,与女儿也不亲近,便打起改庶出为嫡出的主意来。
三言两语的,程氏一边舍不得儿子,一边又觉得这样做是为了儿子好,竟是把自己逼得生了病,整日里愁眉苦脸不得欢颜。
一边是弟弟的敌视,父亲的漠然,母亲的蠢蠢欲动,一边是妻子的算计,妾氏的泪水,女儿的日益沉默和儿子的惊惶,在青州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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