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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职场升职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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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珩上前道:“太后,皇后说的有道理,您还是坐下歇息罢。若是腿疾再犯,阿宁又会埋怨朕了。”
      太后停下手中捻的佛珠,看向皇帝,“不是哀家说你,没有龙嗣可是比天还大的事。阿宁今日来说,九江王又拿子嗣的事儿闹腾,要着立储君。若是今晚一举得男,你看他还有没有脸面来闹腾。”
      太后长舒一口气,言语间满是对皇帝的不满,“哀家为皇嗣的事操碎了心,你怎么就不着急?你可是不信佛祖么?现下皇帝也应该跪下念经祈福,保佑杨容华一举得男,母子均安。”
      萧珩与皇后对视一眼,很是无奈。太后的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又怎么好意思不跪。
      好在杨悦儿争气,不到一个时辰便顺利产下了孩儿,谁都没料到这么快。贤妃生长公主的时候可是折腾了一天一夜。产婆满脸喜悦,将孩儿抱到皇上面前道喜:“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杨容华顺利诞下一名公主。”
      一听是公主,殿内嫔妃神色各异。太后面上强扯出一丝笑意,无力道:“公主也好,也值得庆贺。”说罢,身子一歪,软软坐在了地上。
      玳瑁与贤妃忙扶起太后,皇后命人端来热奶茶服侍太后饮下。片刻,太后铁青的面色缓了过来。
      贤妃殷殷劝慰,声音柔和的如同那娇媚的面容,“太后切莫着急,皇上还年轻,一定会诞下麟儿的。您若是为皇嗣的事急坏了身子,臣妾等可就是罪人了。”
      闻言,皇后也跪了下来,“是臣妾们不争气,您老可千万保重凤体。”这一跪,屋里屋外又是跪了一大片。
      太后眼角滚出一滴浊泪,用手背轻轻抿去,声音似是瞬间苍老了十岁。“是哀家着急了。杨容华诞下公主本是喜事,还是贤妃说得对。去,将哀家最喜爱的那块暖玉送到尚宫局,命人给公主做块玉佩。”
      局面缓了下来,嫔妃们也松了口气。太后身体不支,贤妃与玳瑁扶着先回了景泰宫。
      萧珩本想晋封杨悦儿为昭仪,可是皇后考虑到太后失望的心情,于是建议将昭仪改为正三品的贵嫔。见皇上面色不喜,皇后婉言相劝:“太后是心急了些,可她老人家也是为了皇嗣着急,皇上切莫生气。”
      萧珩摇头,“怎会。”
      “小公主玉雪可爱,皇上可想好名字了么?”
      望着黑漆漆的窗外,一想起九江王要求立太子的折子就堵心。萧珩略一思量,道:“歆,喜悦也,就叫长歆罢。”
      贵嫔已是一宫主位,再住在长春宫里不合适,皇后建议赐居樱福宫。樱福宫离长春宫不算远,宫内因遍地是樱花而得名。不大,但景致颇好。
      皇上答应了,只待杨贵嫔一出月子便搬过去。
      正当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刚出生的小公主身上时,楚氏殁了。
      景泰宫
      玳瑁只瞥了一眼墙角的尸体,便不由的浑身发寒。她被小太监急急叫过来的时候,楚氏已经不行了。
      “福公公,你也是景泰宫的老人儿了,怎的办事如此不上脸面。楚氏虽有罪,太后将她交给你看管,可是也没让你将她折腾死。”
      关键是死相这般惨。李福命人将楚绣的嘴封住,将她脱净衣衫放进了木桶,木桶中又放进了数十条黄鳝……
      简直骇人听闻。
      李福自知做了错事,却还是为自己争辩。“她早晚是个死人,留她也无用了。”
      这些阉人就喜欢暗地里做这些龌龊事。楚氏再怎么犯错,那也是皇上的人,由不得李福和这些个小太监胡作。若是被皇上知道了,那还了得。
      当然,也不会被皇上知道。
      玳瑁就是觉得这些人恶心。
      见玳瑁面色不善,李福自知理亏,死在他手里的宫女不少,但嫔妃是头一回,的确有些心虚。“玳瑁,替我在太后面前美言几句,我不会亏待了你。”
      玳瑁啐他一口,“做梦!等着挨罚罢。”
      *
      楚绣的死本就在众人意料之中,因夏日不可久放,尸体当日便埋在了乱葬岗。听闻楚绣畏罪自尽,嫔妃们也不过啐一口:她还知道要脸面。
      小路子生性活泛,宫中交际也多。赌桌上无意中听闻楚绣的死法,回来告诉了白筠筠。
      白筠筠听闻楚绣死后的凄惨样子,不由得脸色一白,呕了几下没呕上来。春杏心疼主子,恼小路子说话不知道分寸,拿一把绣花针追的小路子满屋子跑。
      小路子自知错了,扑通跪在地上,“小主,奴才错了,奴才不该什么都说,您罚奴才罢。”
      白筠筠倒不觉得他有错,“与你无干,你打探到消息回来告诉我,这是对的。”见小路子泫然欲泣的模样,白筠筠吩咐他:“去找盛小御医过来一趟,请平安脉的日子到了。”
      春杏倒了一杯橘子皮水,“小主,可是身子不适?”
      白筠筠喝下一杯水,这才觉得好受了些,微微蹙眉道:“是有些不适,待盛一景来了再说罢。”她对自己一向很好,身子也敏感的很,近来睡觉睡的格外沉,腰酸腹凉。虽说还没到小日子,腹部有凉意也正常,可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想起前世办公室里每日探讨的育儿经,几个过来人谈起怀孕初期的征兆,白筠筠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奖。
      若是真的中了奖……白筠筠眸色微沉,后宫里真不是个良好的育儿基地。若是个公主还好,若是个皇子又得一番腥风血雨。
      南晋祖宗定下规矩,太子生母不能留,以防外戚专权。所以南晋宫中素来的传统是,嫔妃愿意生公主,愿意生皇子,就是不愿意生太子。
      古人是智慧的,但不是所有的古人都拥有智慧。譬如说,制定这鸟规定的南晋祖宗挺扯淡。
      盛一景来的很快,进屋行了礼,“小主可有什么不舒服?刚才小路子说,您有些犯呕。”仔细看了看她的面色,道:“面色乏力苍白,小主请把手伸出来,臣先诊脉。”
      白筠筠依言伸出手臂,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她现在能躺不愿意坐,能坐不愿意站,能站不愿意走路。在两世的生命里,她一向活力值满满,这种病西施的情况还是头一回遇见。
      盛一景诊脉从未用过这么久的时间,扶完右手脉再扶左手脉,眉间微拧。紧张的春杏直咬后槽牙,又不敢出声问一问。
      半晌,盛一景面露喜色,“恭喜小主,贺喜小主,您这是有喜了。”
      “可确定么?”白筠筠心里有了准备,也预想了好处和坏处,一想到有个小生命此刻就在她腹中,总觉得有些不习惯。
      盛一景肯定道:“日子尚浅,脉搏不明显。但是臣仔细诊过脉,可以肯定您有喜在身。”
      春杏双手捂嘴,激动地眼泪吧唧吧唧的往下掉。再看白筠筠,面上淡淡的,十分平静。
      见她面色平淡如常,盛一景疑惑道:“小主,您……”难不成有别的想法么。白嫔做事不按常理出牌,就算有自己的打算也属平常。
      知道他在想什么,白筠筠摇摇头,解释道:“就是有点担心而已,宫里的孩子长大不容易,比民间普通的孩子艰难百倍。”转念一想,不容易的事多了去了。她需要做的是步步为谋,把可能发生的危险排除在外,而不是现在这般担忧。
      在吃人的地方,担忧有个毛用。
      盛一景道:“若是皇上知道,定然十分高兴。”
      “此事不可外传。待到时机成熟,再说也不迟。”危险既是机会,她要把握每一次机会,将机会利用到极致。
      萧珩是很宠爱她,可是白筠筠脑子一向清醒的很——她不是他的唯一。男人的心不可测,更何况那是帝王。今天能把人宠上天,明天就能将人摁倒海底。
      她能预感到,宫里越来越不平静。幕后黑手一直都存在,只要她稍微露头,那只黑手随时会向她抓来。
      送走盛一景,白筠筠闭目养神,继续琢磨近来的一堆破事儿。那只黑手,就藏在微不可见的细节里……

      第48章梦境

      夜色沉似水,月牙弯如钩。平静的湖面上,有一名身着红衣的女子赤脚缓行,长发披在身后,轻轻吟唱着一首不知哪里的歌谣。
      白筠筠看看四周,并无人迹,心下觉得此地诡异。正想离开时,却见那名女子回过头来。
      不是别人,正是楚绣。
      楚绣凄然一笑,口中继续继续吟唱着不知名的歌谣。哪怕在梦中,白筠筠也知道她已经殁了,可是心中并不害怕。
      活着尚且是败者,死了有何惧?
      活人永远比鬼可怕!
      “你想说什么就说罢。”白筠筠开了口。莫名的,就是觉得楚绣有话要告诉她。
      楚绣慢慢向后退去,却伸出长长的袖子指向岸边。白筠筠看得清楚明白,她指的——是她身后。
      猛地回过身,只见林中一片黑雾,令人感到窒息。黑雾中站着一个身影,手持利刃,慢慢向她走来。白筠筠想看清他的脸,却怎么也挥不去眼前的黑雾。
      黑影透过重重浓雾来到她的面前,白筠筠一把握住他持刀的手腕。手腕纤细有力,并不是男人的手腕,白筠筠确定那是个女子。黑影似乎没想到她敢反抗,于是加重了力气。
      白筠筠想抬腿踹他娘的,可惜怎么也抬不动。正着急时,天空中响了一声巨雷,一条金色巨蟒从天而降,张开大口将林中黑雾吸了个干净,连持刀的黑影也吸了进去。
      金色巨蟒围着她一圈一圈的转,奇怪的是白筠筠并不感到害怕,反而亲切无比,竟然伸出手抚摸他的蛇身。金色巨蟒化为一道金光进了她的身体,黑暗的夜色顿时化为朗朗青天白日。
      白筠筠睁开眼睛,脑中清醒的很,一遍一遍回想着刚才的梦境。
      她毫不怀疑,刚刚真的见到了楚绣。至于楚绣为何要示警,那只有一个原因,借她的手为自己报仇。
      那条金色巨蟒是哪来的……
      白筠筠起了身,先在房中泡了个澡,这才觉出舒爽之意。春杏来禀:“小主,按往日,您的小日子到了,还上报么?”
      白筠筠毫不迟疑的道:“报!就说身子受寒,见红只有少许。”
      “奴婢这就去。”春杏也不光是知道吃肉,平日做事还是很细心的。往洗衣坊送浆洗的衣物时,故意在裙摆弄了些血渍。这些都是女子常常有的,洗衣坊见怪不怪。
      今年六月比往年都热,萧珩心疼她怕热,将自己份例里的冰块拨给了她一些。为免节外生枝给她惹麻烦,命福公公悄悄地送过来。
      “小主福气大着呢,奴才还从未见皇上这般心疼人。”福公公笑眯眯的从怀中摸出一封信笺,笑道:“小主,这是皇上给您的信。”
      福公公将信笺交给她,自顾自的站在一边儿,没有要走的意思。
      得!等着要回信呐。
      打开信,上面寥寥几语,不过是嘱咐她好好将养身子之类的话。唯有署名令她唇角牵起一抹笑意——萧郎。
      白筠筠潦草的画了几笔,将信折起放入信笺,“烦请公公交给皇上。”
      福公公笑眯眯的将信笺搁进怀中,“奴才在皇上面前一定会多多提及小主。其实小主也知道,就算奴才不提您,皇上也时时将您放在心尖尖上。后宫这么多美妙佳人,可皇上的恩宠您可是头一份儿。”
      “皇上的心意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有公公在一旁多多提及,自然是锦上添花。”说着,给春杏一个眼神,春杏将早就准备好的金豆子放入福公公手中。
      皇上身边用了多年的贴身奴才,一等一的红人,不是寻常奴才能比的。有时候一句看似不经意的话,带来的作用不可想象。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多留后路一向是白筠筠的处世之道。
      福公公接下金豆子,笑眯眯道:“奴才受难时,您是唯一给奴才火中送碳的小主,这份恩情奴才一直铭记在心。不用小主嘱咐,奴才也愿意为您做锦上添花的事儿。”
      上次因着那小徒弟是细作之事,福公公挨了板子。过后,皇上冷脸了好一阵。毕竟牵扯到自己,白筠筠趁伺候皇上时为他开解几句,故意当着福公公在时说的。
      福公公回了勤政殿,将信笺转交给皇上。“皇上,您是没看见,白嫔小主一见到信啊,可是高兴的很。还说日日思念皇上,盼着皇上去桃花坞呐。”
      这话受用的很,可萧珩就知道不是她说的,福公公再怎么编,就是编不出她的那种……撩骚人的韵味。
      那个女人若要撩骚他,哪用得着这些废话,一个字足以。萧珩打开信,只见上面一字没写,就是简简单单相依在一起的两道弧形。
      唇角勾起笑意,浑身的疲惫一扫而空。
      那日,他就是这样将她搂在怀中,两个人安安静静睡了一个时辰,直至夕阳西下。他的前胸紧贴她的后背,心里有股难言的喜悦。
      萧珩摸摸胸口,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至今犹存,令他时不时的心中发痒。
      萧珩将信笺放入匣子,里面已经有厚厚的一层。合上匣子,扣上金锁。“她赏了你多少银子?”
      福公公笑眯眯的自袖中摸出几粒金豆子,“回皇上的话,白嫔小主一向大方,给奴才的是金豆子。”
      萧珩打眼一瞧,黄豆粒大小的金豆子,足足有五六颗,难怪这奴才时常为她说好话。萧珩咳咳嗓子,“这差事办的不错,白嫔给你几颗金豆子,朕也赏你几颗,回头自己去领。”
      “奴才叩谢皇恩,叩谢白嫔小主恩德。”
      萧珩闻言笑出声,“狗奴才!谢恩就谢恩,在朕面前还谢她做什么。”
      福公公只笑不语,一提白嫔皇上就高兴,自然要多提及。主子高兴了,当下人的才好伺候,何况白嫔待人和气又大方,还没听说哪个奴才不喜欢她。
      *
      楚氏一案,被牵连的楚氏族人成千上万。萧珩仁慈,只将重要的楚氏头领斩杀,并未牵扯更多无辜的楚地百姓。饶是如此,楚地也陪葬了数百人。
      九江王听到楚氏的指控,当然不认罪。正当众人以为皇上会用铁血手段之时,皇上却是当众宣布,他相信九江王绝不会做出此等佞事。
      至于真信还是假信,只有九江王与萧珩心中最清楚。
      为了安抚九江王,萧珩特意赐下一坛百年老酒。不讲君臣之意,只慰兄弟之情。
      这坛老酒是百年前最为出名的酿酒师傅留下的,先帝征战从来都是用这种酒,如今满天下寻不出几坛,已经不是珍贵二字能形容。
      老酒千里迢迢被护送到北地,众将领劝九江王千万不可饮。九江王仰天大笑,道:“萧珩还敢毒死兄长不成?!”说罢,众目睽睽之下,喝下整整一坛酒。
      萧珩闻此,淡淡一笑。前世,他也曾这般赐酒,九江王也如此豪气的一饮而尽,这次只是名头换了而已。
      二公主小满月这日,宫中嫔妃小聚一场,皇后将宴席办在了长春宫。
      不大办的原因有两个,其一是考虑太后的心情,其二等长歆公主满月的时候恰逢皇后生辰,那时两件事合二为一大办一场,正好热闹热闹,扫一扫宫里的晦气。
      本是件喜事,可好巧不巧楚氏原先住的云阳宫这日走了水。如此一来,小满月宴草草收了场。
      翌日,前往长春宫赴宴的柳贵人与孙采女同时高热。御医用了针灸和汤药,高热依然退不下去,如此烧了三日。
      待到第四日,柳贵人带病给皇后请安,泣声道:“臣妾昨日偶得一梦,天上飞下来一只白虎,臣妾不知何意,特来向皇后禀报。”
      此言一出,殿内来请安的嫔妃倒吸凉气。
      白虎下凡视为灾难,柳贵人的梦若是真的,岂非是神仙示警,预兆南晋有灾星降临么。
      德妃蹙了眉头,言语中颇有几分不满:“柳贵人,话可不能乱说。二公主降生不过十来日,你这话是意有所指?”
      柳贵人急急叩首,她素日里就是温吞性子,少言寡语,此时急的满脸通红。“臣妾不是这个意思。那日二公主的小满月宴,臣妾回去后便起了高热,孙姐姐也起了高热,到现在我二人还没好。许是臣妾烧糊涂了,这才夜有所梦。”
      话一出口,更是提醒众人她是如何得的高热。
      孙采女也在一旁道:“皇后娘娘,臣妾也是莫名起了高热,喝了三日汤药也不管用。臣妾觉着,柳妹妹的话是真的,有灾星降临南晋。”
      这后宫就没一日安生!
      柳贵人竖起左手,向天发誓:“臣妾若有半句虚言,愿受天打雷劈。”
      皇后蹙眉,揉了揉鼓胀的太阳穴,“那帮御医做什么吃的?回头本宫命盛小御医为你二人看诊。好了,此事就此作罢,你二人不许再提。后宫本是祥和之地,咱们都是为了伺候好皇上,谁也不许造谣生事。如若本宫再听到什么灾星降临,本宫定会严加惩处。”
      “皇后娘娘,此事牵扯到南晋国运,您是否要问问皇上的意思?”德妃一向谨言慎行,这次竟然当众逆了皇后的意思。
      皇后看向她,不满道:“德妃,这不过是柳贵人的一个梦,你还想拿到朝堂上议论一番?”
      德妃毫不示弱,“皇后娘娘,臣妾往日最是敬重您,可是这次,臣妾觉得您太过偏爱杨贵嫔,有失公允。不管这梦托给谁,那都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为我南晋示警,怎能不好好待之。”
      眼看德妃与皇后杠上了。
      多少年来,这还是德妃头一次当众违背皇后的意思。只是自打二公主降生以来,宫里还真没消停。楚氏畏罪自尽,楚地数百人血洗断头台,接着云阳宫走水,参加小满月宴的嫔妃无故高热,连御医都医治不好。
      这一出接一出的,似乎二公主还真是不吉利。
      贤妃起身道:“皇后娘娘,德妃姐姐,妹妹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后看向她,眉间锁的更紧,“贤妃有话便说罢。”吞吞吐吐的什么劲。
      贤妃看向站在一旁的白筠筠,微微笑道:“臣妾记得,白嫔妹妹曾有仙人上身,说杨贵嫔腹中乃是卯日星君。既然是星君,又如何会是女儿身?就是白嫔这句话,让太后存了莫大的希望,又莫大的失望,以至于太后凤体失和。”
      眼看皇后生了怒意,贤妃面无惧色,仍侃侃而谈:“二公主自打降生以来,宫中灾祸不断。众位姐妹都知道的那些祸事且不说,昨日太后还与妹妹谈及,南地有郡县发生洪灾,死亡上千人。今日便有上天托梦示警,有白虎星下凡。皇后娘娘,妹妹觉得此事要不然是白嫔之前信口雌黄,要不然示警之事不可信其无。”
      后宫哪个不知道皇后厚爱杨贵嫔和白嫔,这是明晃晃的一把刀交给了皇后。要不然砍向杨悦儿,要不然砍向她白筠筠。
      明显的有组织有预谋。

      第49章婉仪

      白筠筠是谁,能这么伸着脖子任人砍么?
      “皇后娘娘,臣妾有几句话,想问一问柳贵人。”
      “白嫔问罢。”皇后面色不愉,一手揉着太阳穴,似是头疼病又犯了。
      想想也是,一个当家主母,整日面对一帮起幺蛾子的小妾,在夫君面前装大度,在外人面前扮贤良,在婆婆面前伏低做小,还得礼让婆婆看重的小妾三分面子。
      怎么可能不累!
      “柳贵人,你能否再详细的说一说你昨晚的梦境,想必在座的姐姐妹妹们都想再听一听。”
      柳贵人用帕子拭干净泪,哽咽道:“臣妾在梦中,见到天上飞来一只白色老虎,样子好似很凶猛。臣妾一害怕,就醒了。今日左思右想,深感此梦不凡,特来向皇后娘娘禀告。”
      白筠筠拧眉,“听起来,的确不凡。那只老虎有多大,可是浑身白色么?”
      柳贵人点点头,“是浑身白色,样子凶得很,有一男子那么大。”
      殿内嫔妃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柳贵人的描述,越发觉得此虎有什么来头。皇后见白筠筠左问右问,也不着急,知道她有自己的办法。
      “那再问柳贵人,那只白虎是从哪个方向飞来的?”
      德妃脸色有些不好看,“白嫔,大家可都在殿里等着,你就问这些无用之言?”
      “德妃娘娘可不能说这是无用之言。这些个话就算到了朝堂,也是要问清楚的。德妃娘娘一向有见识,今日是怎么了,可有着急之事?”裴昭仪一向最是稳妥,轻易不言语,只要言语便无废话。
      德妃扭过头,不与裴昭仪争辩。倒不是德妃心虚,实在是裴昭仪满腹经纶,若是惹到她,裴昭仪能给讲上一天的大道理,引经据典还不带重样儿的。
      柳贵人好似在回忆,伸手指向西南方向,“好像是那里。”
      白筠筠拧眉问:“你确定?”
      柳贵人面色犹豫,天上的星宿都是有讲究的,乱说一通可不行。于是伸手指向北面,“是那边。”
      白筠筠又问:“那只白虎可曾在地上行走,是四条腿还是六条腿?可有尾巴?”
      贤妃端庄的坐于一旁,娴静如赏花般看着殿中之人。德妃倒是再想说几句,奈何身边有个裴昭仪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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