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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恨嫁守则-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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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这些贴身伺候的也不曾长脑子?连劝诫公主一二也不能够?”袭香立马瞪向了明月,“回门回来,怎还有歇在一处的道理?无公主传召,驸马不得踏入公主府一步,你连祖宗家法都不知道?”
  这个规矩当然是有的,但大齐的公主位比亲王,若真是自己愿意,连面首都可以养,更不必说让驸马可以任意出入公主府了。作为萧禹和沈善瑜之间的见证人之一,明月当然知道这两人情比金坚,这点连陛下和皇后娘娘都是知道的,偏生这老货拿着鸡毛当令箭,一口一个“祖宗家法”,想要压住谁?
  强压着火气,明月还是要给她几分面子的,低声道:“五公主和驸马新婚燕尔,连陛下和娘娘都睁一眼闭一只眼,嬷嬷又何必……”
  “无规矩不成方圆!”袭香根本就不去管明月的说法,立在廊下道,“所谓存天理灭人欲,老奴怕是要忠言逆耳了。”
  沈善瑜方才就在听袭香的话,现在气得嘴角抽搐。这教养嬷嬷的职责不是管理公主府和给公主当智囊么?现下怎么什么都要管?别说他二人什么都没做,就算是做了又如何?依着袭香的说法,为了所谓的“祖宗家法”,连妻子想见丈夫丈夫想见妻子都不能满足,那成亲有个屁用!
  温存了一阵子,外面袭香还在说什么,沈善瑜冷笑着抛出去一句话:“嬷嬷有能耐就去父皇母后跟前参我一本,若是没有能耐,就别挡着我见驸马。况今日是我让驸马过来的,没有半点不符合祖宗家法。”
  袭香勃然大怒,但不敢和沈善瑜起争执,险些将牙都咬碎。这五公主为了萧将军,可真是什么都不顾了。再如何新婚燕尔,日日都歇在一起,不得让下人以为两人都是纵欲之人?驸马她懒得去管,但是公主可不成!
  若是沈善瑜知道她心内所想,必然是不会顾及她的老脸,要护院将她绑起来打板子的。歇在一起是纵欲,不歇在一起又是夫妻感情破裂。她听过这世上宠妾灭妻被人诟病的,可没听说过敬爱妻子要给人非议。
  当夜,小两口过得很是舒心。袭香接连几日不曾在沈善瑜跟前叨逼叨,沈善瑜倒是觉得十分开心。这日又逢萧禹休沐,两人往京郊去散心,待回了京中,沈善瑜要去给萧老夫人请安,才一进门,管事便飞快的来了:“将军,方才陈阁老命人送来帖子,邀将军去陈府一聚。”
  果然来了!沈善瑜扫了一眼那掐金线的帖子,看来陈阁老是花了大价钱的。萧禹匆匆看了帖子:“知道了,就说我无暇,多谢陈阁老美意。”
  “阿禹,这样不是给人记恨吗?”沈善瑜笑眯眯的说,“陈阁老位高权重,来请你一叙,只怕也是有什么要事的,你这样一口回绝,可怎生是好?”
  萧禹转头看她,低笑道:“鬼机灵,你是如何作想的?”
  “去呀。”沈善瑜笑道,两个梨涡可爱至极,“为什么不去呀?他得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呢。”
  “鸿门宴又该如何?”萧禹反问,陈阁老和谢阁老可谓是一丘之貉,两人都是老奸巨猾的主儿,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自己又没有结党的心思,唯恐陈阁老还有后招。
  沈善瑜眼珠儿一轮,笑道:“我跟你一起去,你就不怕鸿门宴了吧?”她是皇女,还是帝后和太子都疼的皇女,就算陈阁老想不开眼闹一场鸿门宴出来,也该顾及她的身份,要是闹大了,随便一个借口都能让他丢官罢爵。
  等到约定那日,沈善瑜梳了个凌云髻,又换了一件掐金线百蝶穿花云锦裙,这才美美哒的跟了萧禹往陈府去了。她也就来过陈府一次,上一遭在这里给陈轶弄伤了手腕,现下故地重游,她已然是萧禹的妻子了。两次的心境截然不同,连同对于陈轶的观感也有些不一样了。
  往日是十分的厌恶,但现在,已然是漠然了。总归,他和自己有没有什么干系。
  才一下马车,就见陈阁老亲自迎了出来,能生出陈轶那样的儿子,陈阁老本就相貌堂堂,是个中年美大叔。萧禹也只是拱手施礼,转身从马车上将沈善瑜扶下来。不料她也来了,陈阁老起先一惊,旋即行礼道:“五公主金安。”
  “陈阁老客气了。”沈善瑜微笑,“孤不请自来,还请陈阁老不要怪罪才是。”
  “公主殿下这是哪里话,能得公主殿下和萧将军莅临,乃是寒舍之福。”陈阁老不动声色的将两人迎了进去,立在后面见两人相携,时不时低语几句,神色大是美好。他心里也是感慨万千,若非轶儿当年的混账事,只怕现下,这最受宠的荒芜女就是自家的媳妇了。
  如今已临近正午,又因有沈善瑜在,陈阁老无奈吩咐道:“去请大奶奶出来。”虽然两人都和沈善瑜有梁子,但接待女眷的事,到底不能让大男人来做,别无选择的情况下,陈阁老只能退而求其次,让唐翊君出来了。
  好歹,还有个表姐妹的名头在其中不是?
  沈善瑜眉尖动了动,没说话,看着唐翊君出来,她也是惊了惊,唐翊君是个张扬的女孩子,现在却消瘦了许多,看得出在陈府过得并不好,即便是有乡君的封号,但不受宠的乡君,又有谁给她面子呢?她又是个高傲的,不肯向陈轶服软,让陈轶也很是无奈。
  甫一进门,见萧禹和沈善瑜并肩而坐,唐翊君浑身发抖,到底没让眼底的泪意喷涌:“五公主金安,见过萧将军。”行了礼,她又看向两人,沈善瑜如今气色是愈发的好了,眼角眉梢都洋溢着幸福,这是得夫君爱重才能养出来的。而萧禹虽然并没有什么变化,但唐翊君明显能够感觉到,他身上带着的肃杀之气虽然依旧逼人,但却是柔和了很多。
  他俩这样幸福,宛如一对璧人,而自己呢?!
  再多的泪都往肚里流去了,唐翊君很是不甘,但再也没有往日的豪气敢去和沈善瑜对上。她就只是个没有地位的乡君而已,拿什么去和最受宠的帝姬相提并论?
  “表姐客气了。”沈善瑜笑眯眯的。她就是这么恶毒,看到唐翊君过得不好,她就放心了。当年还哭着喊着要给萧好人做妾,呸!她偏不让这货做妾,堂堂宗室出女却自甘下贱,没准儿还有人要说皇家什么不是呢。她就让这货去做嫡妻,好或者不好,都是自己找的。
  陈阁老笑得有些僵,然而他也是无奈了,沈善瑜举足轻重,却不能轻易开罪,不然即便现下陛下不治罪,要是等到哪日陛下驭龙宾天了,太子殿下登基,一样是要问罪的。这样想着,又吩咐道:“去给五公主端些桃胶银耳雪莲子来。”
  桃胶又名“桃花泪”,虽不是燕窝,但滋养效果和燕窝一样好。这做法倒也简单,将桃胶和银耳小火炖粘稠了,就放入红糖,待糖化了则可以吃了。
  看着那微微发红的桃胶银耳雪莲子,沈善瑜吃了一口,陈阁老忙笑道:“可还和公主的口味?”
  “孤不太喜欢甜食。”沈善瑜笑道,又勉强吃了一些,到底觉得糖放多了,也就搁在那里不愿再吃。陈阁老笑容有些僵,萧禹倒是淡定,端了剩下的半碗,慢慢吃尽了:“到底是陈阁老的心意,不要浪费了。”
  沈善瑜轻轻哼了哼:“坏阿禹,谁要听你说教?”又低声笑道,“好吃么?是因为我吃剩下的才好吃?”
  萧禹脸色顿红,粗粝的指尖在她掌心一挠。唐翊君看着两人的互动,只觉得心中酸楚,眼泪险些夺眶。
  厅中顿时显得有几分怪异,陈阁老兀自笑着,唐翊君则面色戚戚如同死了爹娘,萧禹和沈善瑜则是旁若无人的秀恩爱。眼见快要尴尬,陈阁老咳了一声,示意唐翊君下去。唐翊君原本就不愿再留,神色凄楚的回了自己屋,哭得肝肠寸断。待她一走,陈阁老轻抚自己的胡子,道:“实不相瞒,今日请五公主和萧将军来寒舍一叙,乃是为了一件事。前些日子,有折子呈到了文渊阁,上述许多事关于萧将军。”见两人神色不变,陈阁老索性说道,“如实说,萧将军算是被人弹劾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嗯,鉴于亲亲们的要求,咱们准备开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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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弹劾&为使&嬷嬷

  弹劾?沈善瑜微微一惊; 她知道陈阁老请萧禹来就是为了拉拢他,但是没想到他竟然说萧禹给人弹劾了,这让沈善瑜很是蒙圈。当下; 沈善瑜则笑道:“弹劾?莫不是有人嫉妒阿禹?”
  和萧禹相识至今,进而相知相恋; 她还真的没有找到萧禹哪里不好的。若真要说出什么不好的地方,就是他对着自己的时候脸皮实在太薄了。所以; 她认为完美的萧好人怎能被人弹劾?嫉妒; 绝对的嫉妒!
  陈阁老抚着寸许长的胡子,低声道:“五公主稍安勿躁,当年萧将军在陇右道剿匪,为大齐立下汗马功劳,更将匪首擒获,居功至伟。但实不相瞒; 那匪首自从被萧将军俘获; 就押入了大理寺牢中; 前几日才彻底招供,他所说出的有些事; 和前几日的折子一对比; 倒是不谋而合。”望着萧禹处变不惊的脸色; 陈阁老低声道,“呈上折子的人,乃是陇右道行军大总管王兴业,弹劾萧将军在陇右道剿匪之时; 纵兵抢粮,劫了陇右道的军粮储备。而陇右道匪首亦说,将军在陇右道曾被山匪围困,连山匪的给养都跟不上,军中却不缺粮草。如此行事,本就是匪夷所思。”
  沈善瑜微微一怔,旋即看向了萧禹,后者不发一语,只握了握她的手。“我相信你。”她相信萧禹,绝不会做这样有违道义的事,即便他真的做了,没有一定的缘由,他是绝对不会的。
  萧禹报以一个笑容:“阿瑜,你真好。”旁人不信他都可以,只要沈善瑜相信他,旁的都可以不顾。
  对于两人撒的狗粮,陈阁老表示不吃,轻咳一声:“如今折子被我压住了,今日请五公主和萧将军来,正是向商议此事。王兴业出身太原王家,乃是大齐赫赫有名的世家大族,此次来势汹汹,很难说不是冲着你我来的啊。”
  现下白衣出身的朝臣,为君者就是陈阁老和萧禹,而萧禹比陈阁老更难对付的地方在于,他尚了沈善瑜,一个少说也会被两代皇帝捧在手中的皇女。若是任其发展下去,只怕世家翻不了身了。所以现下才有人急了眼,急吼吼的要弹劾萧禹。
  而陈阁老递出的橄榄枝也十分的明显,还不能明白的话,萧禹未免就是傻子了。当下一番含笑:“多谢陈阁老美意,只是其中尚有隐情,也不敢让陈阁老替萧某人承担这样大的风险,若是让陛下知道了……如今陛下病重,由太子监国,阁老扣下弹劾文书,反倒是会让朝臣以为是太子殿下徇私,如此怕是牵累了太子殿下。”
  给他一番呛白,陈阁老脸都白了。他还没见过这样不识好歹的人,原本陈阁老将此事如实告知,就是希望萧禹明白现在的处境,世家来势汹汹,白衣原本就势弱,不好好抱团抗住,还要讲什么气节?现下被人弹劾,一旦坐实了,别说丢官罢爵了,这可是藐视军权,让皇帝陛下如何想?
  所以,即便是打着为他好的意思,但陈阁老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只要萧禹肯向自己这方投诚,那么他就有把握将这事压下来。到时候,借着沈善瑜的存在,白衣可以取得压倒性的优势,还怕世家如何么?
  谁知道这黄口小儿,根本毫不领情,真是气煞他也!陈阁老气得要死,心道是萧禹难道这样蠢,以为自己能靠着沈善瑜脱罪?这抢的可是官粮,给皇帝陛下知道小女婿跟个土匪一样纵兵抢粮,估计气都得吊不上来,还别说包庇他了。
  越想越觉得萧禹是个脑子抽筋的,陈阁老又说:“萧将军,若真有什么实情,还请说出来,老夫也好为将军斡旋,谢阁老等人不会……”
  “多谢陈阁老美意。”萧禹还是不为所动,似乎被弹劾的根本不是他一样,起身深深一拜,“不敢让陈阁老为萧某人一己之身犯如此大的险,还请陈阁老明鉴。”
  陈阁老都快气昏了,他还真没想过萧禹这样的不领情。见他又要说话,沈善瑜施施然起身,笑道:“阿禹,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萧禹点头,陈阁老到底不敢反驳沈善瑜的话,只好命人将两人送出去。气得他不住的叹气,这年轻的从二品镇军大将军,脑子绝对有坑!竟然对自己的示好全然视而不见。
  两人一路出去,刚要出门,却见陈轶从外面回来。见两人并肩而立,他生生颤了颤,又见沈善瑜很好,心中苍凉无限:“你、你还好么?”
  沈善瑜望了他一眼,一句话也不肯说,自行往外面去了。出门之时,她一直和萧禹十指紧扣,看得陈轶心里如同针扎。
  本应该属于自己的女孩儿,却被他自己推开了……
  从陈府出去,沈善瑜不想回公主府对上袭香那张死人脸,也就只去了将军府。一进屋中,她将萧禹推着坐下,自己则坐在他膝上:“阿禹果真纵兵抢粮了?”
  “我若说是呢?”将她抱在怀里,萧禹低声道,“阿瑜会不会看不起我?”
  “为什么?”沈善瑜觉得匪夷所思,她当然相信萧禹不会没有缘由干这样霸王的事,攀着他的脖子,很是不明白。
  将她往自己怀中揽了揽:“萧家军的补给,本就是由陇右道行军大总管王兴业负责调配,当日天寒地冻,萧家军被山匪围困,数度请求王兴业拨粮来,却迟迟没有回音。我无奈之下,甚至写了折子呈上京中,也是如同泥牛入海,了无回音。陇右道本就寒冷,作为一军主帅,我没有看着将士们被饿死冻死的道理,只能发了狠,命人抢了陇右道的军中备粮。后来王兴业主动找到我,说是当时他不在军中,吩咐下去的人也玩忽懈怠,现下已然罚了,又将缺少的粮草尽数补了回来。我虽心中有气,但到底不能记恨到如此,久而久之,也就没有提过。”
  “这样说来,是王兴业此人出尔反尔,逼得你不得不纵兵抢粮,现在又反咬你一口?”沈善瑜很快理清了思路,恨得牙痒,“其心可诛!”
  这分明是陷害!说什么当时不在军中,这话哄鬼呢?王兴业不愿让萧禹凯旋而归,现在又因为萧禹尚了自己而急了眼,用了大力气弹劾他。要真是被坐实了,萧禹的仕途堪忧不说,想翻身都难了。
  见她黑着小脸,萧禹低声笑道:“阿瑜在想什么?也不必担心我。我的确是纵兵抢粮,但我没有看着将士们冻死饿死的道理,相信陛下会体谅的。”
  “自然,父皇是明君。”沈善瑜想到这里就一肚子气,这王兴业分明就是玩忽职守,逼着萧禹在他那里留了把柄,现下开始算账了,其心可诛!其心可诛!
  狠狠地吻了吻他:“你宽心,我一会子就去找太子哥哥,这事非要说清楚了才行,难道让我的男人给这宵小之辈陷害?”
  “阿瑜……”萧禹眉头舒展,轻轻抚着她的小脸,她理解自己,这样就够了,旁的事情都不重要,只要她理解就好。将她抱在怀里,萧禹笑道:“你真好。”
  “阿瑜这样好,你要不要给我一点奖励呀?”沈善瑜顺势将小手伸入他的衣襟,轻轻抚摸着他肌肉喷薄的胸膛。萧禹脸上立时红了,张皇不已,要推开她:“阿瑜,不要闹。”
  “我没有闹呀。”沈善瑜轻咬他的喉结,“我好喜欢你,我好想要你呀。”
  嗓音带着少女独有的娇软,仿佛一把火在萧禹脑中点燃。沈善瑜很满意的被他抱着躺在床上,衣裳被他的大手剥离得干干净净,还不忘撩拨:“好想要阿禹……”
  萧禹咬着牙,看着浑身都带上粉红色的沈善瑜,低声道:“小东西,可不要哭。”
  “我绝不哭。”沈善瑜很得意的说道,张口咬在他肩上,凌虐人的快感简直太要命了。
  嗯,沈善瑜表示自己绝对没有哭,反正最后缩在床的一角,脸上挂着眼泪花儿抽抽噎噎嚷着萧好人欺负人不让他抱的少女才不是自己。
  对于这小丫头的变脸,萧禹早就习以为常,等她睡着之后再去抱着她。约莫睡了小半个时辰,沈善瑜才有了些力气,换了衣裳,往东宫去了。
  “哦?”沈琏听妹妹说明来意之后,又见她走路姿势有些别扭,心中大概明白这干柴烈火的妹妹妹夫多半是白日宣淫了,引了妹妹坐下,他才娓娓道:“实则这件事,我也有所耳闻。虽然还未曾看到折子,但萧禹断然拒绝了陈阁老的拉拢,只怕很快就会呈上来了。”
  皇帝久病不愈,朝政已然由沈琏暂代,所以什么东西都会经过他手再转交给皇帝。“若真如你所言,萧禹纵兵抢粮的罪名成立的话,先要治王兴业玩忽职守的大罪!他这番行事,置我大齐数万大军于不顾,往后好男儿谁还敢为大齐卖命?”
  “正是如此。”沈善瑜觉得哥哥说得很在理,“王兴业彼时的举动,分明是要阿禹亲手将把柄交到他手上去。不能说不狠辣,现下若是坐实了这个罪名,只怕阿禹凶多吉少。”说到这里,她又皱着小眉头,“二哥哥,这些事儿,到底也不该由我过问,只是……若如阿禹所言,他曾经向京中呈了折子,却是泥牛入海,军中送报,都是六百里加急甚至八百里加急,什么人才能将这样的折子截了?”
  沈琏神色复杂,大齐所有上奏给皇帝的折子,事先都要经过文渊阁,也就是这些辅臣阁老们筛选,选出最为重要的呈给皇帝。若真是泥牛入海,那么只能说明,文渊阁之中有问题!这是朝廷最为精悍的栋梁,若是其中出了什么问题,必然威胁到国本!
  沈琏眉头一蹙,就他个人而言,他自然不愿妹夫给人弹劾,因为那样必然让妹妹不好做人。但从现在的情形来看,萧禹被弹劾的背后,似乎还隐藏着什么惊天的秘密。王兴业是一方重臣,不可能不知道剿匪的重任,谁给他的底气扣下萧家军的补给?二来,则是文渊阁之中,谁这样大的胆子,将萧禹的加急快报给截下了?若萧禹所言属实,那究竟是何人,要这样的陷害萧禹,让他陷入这种被动的局面?
  若是不作为,在那样的天气之中,萧家军势必被活活冻死饿死,到时候就是一个领兵不善致使伤亡惨重的重罪;若是作为,便像如今一样,送了把柄到人手上去。
  明摆着是要把妹夫往死路上逼!
  沉吟片刻,沈琏低声道:“阿瑜,事不宜迟,你随我进宫去面见父皇。若真如我想的一般,这事必然牵扯甚广,只怕连朝中的根基都要被动摇!”
  沈琏如今虽是监国,但到底只是“监”,所以这样的事,自然是要上报皇帝的。皇帝今日下午睡了很久,临到傍晚精神稍微好了一些,听罢兄妹俩的话,立即冷笑起来:“陈汝培是愈发的无法无天起来,得了这样的折子,不先上报,倒是给他拉帮结派提供了便利!”
  陈汝培是陈阁老的名字,为君者最怕朝臣结党营私,现下陈阁老扣了弹劾的折子,反倒是用来拉拢萧禹,他如何不气?唯一让皇帝感到欣慰的是萧禹的反应,他没有因此而和陈阁老走得更近,这点让皇帝老怀甚慰——到底是自己给女儿选的驸马,脑子还是有的。
  兄妹俩忙劝皇帝宽心,因政事女子不便插嘴,沈琏替妹妹说:“父皇,此事关系甚大,若萧禹所言乃是实情,王兴业做出这样的事,弃萧家大军于不顾,更是弃陇右道百姓于不顾。若真是如此,分明是他作孽在先,却成了他反咬萧禹的证明,其心可诛!更何况,阁臣之中,谁将萧禹的折子给扣下了,致使京中竟然一无所知。”
  皇帝沉默,虽然萧禹在京中之时,身边大多时候有暗卫盯着,后来萧禹去了陇右道后,他是相信这个未来女婿的军事才能的,所以便命暗卫撤了回来。谁知道就是因为暗卫撤了回来,这样大的事,他竟然不知道!
  越想越气的皇帝不住的咳嗽,沈善瑜忙上前去抚他的胸口:“父皇息怒,为了这样的事气坏了身子,不值得。”虽然她才是最气的那个人。她是完全相信萧禹的。一来因为她本就从没有怀疑过萧禹什么,其次,这几年的接触,她对叶清仪的佩服也达到了顶峰,这个女子从来都是言笑晏晏,但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贵气,行事更有她自己的准则。萧禹是她教养出来的,是以沈善瑜绝对不怀疑萧禹话的真伪。
  “让萧禹进宫来。”皇帝板着脸吩咐道,帝王的王霸之气显露无疑。多年上位者,他知道萧禹定然是会被世家盯上的,但不想世家竟然胃口这样大,宁肯牺牲一个陇右道行军大总管都要将萧禹给拉下马。
  这群养尊处优的簪缨诗礼之家,委实该好好管管了!
  萧禹被传唤进宫,见沈琏和沈善瑜兄妹俩分坐床榻左右。他忙行礼道:“见过陛下,见过太子殿下,见过五公主。”又望向沈善瑜,见她并无什么不妥,也是放下心来。旋即又自嘲起来,沈善瑜在宫里可谓是横着走,又怎会有人敢欺负到她头上?
  “萧卿,自陇右道回来,你就不曾休息过吧?”皇帝似乎有些疲倦了,靠在软垫上,很是无力的样子,挥手示意萧禹起身,“既然如此,朕便先卸了你的兵权,你好生休息,多陪陪阿瑜。你可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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