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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的荣华路-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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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稳前行的轿舆中,纪婉青目光很平静,她大约属于那种越挫越勇,遇强则强的人吧,此刻不见生怯,反倒斗志昂扬。
  既然无法躲避,那边积极面对吧。
  下轿前,纪婉青调整面部表情,让自己看起来万分凝重,似数日来经历过一番剧烈思想挣扎。
  “你考虑得如何?”
  这正在皇后预料之中,她不紧不慢呷了一口茶,方抬眸问道:“两天时间,足够你想得清楚明白了。”
  “我答应你。”纪婉青干脆利落,抬目直视皇后,“我可以为你探听消息,不过,你须答应我几个条件。”
  一不做,二不休,她既然提出谍中谍计划,那么便会竭力而为,既稳住皇后,又为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
  她认为,提出适当条件,才是一个被要挟的人的正常行为,可以让皇后更加放心。
  果然,皇后很感兴趣,“说来听听。”
  “其一,探听消息必须在我能力范围之内,而且,不得再对我妹妹一家起歹心;其二,任何情况下,不得向太子透露此事分毫;其三,他日大事若成,我也不需要安排另嫁,给我一个自由身即可。”
  这些条件非常符合纪婉青的立场,还掺杂着她的真心话,九分真一分假,更能凸显其真实性。
  纪皇后满意一笑,“你放心,我让你办的事,绝对不会远超你的能力范围。”至于其他事,她避而不答。
  纪婉青冷哼一声,淡淡道:“不,皇后娘娘须以魏王陈王立誓。”
  皇后眉心一蹙,声音冷了起来,“本宫既然答应你,就决不食言。”
  二人对视,纪婉青毫不退缩,“若皇后娘娘不肯立誓,那此事便作罢。”她立即转身,欲拂袖而去,十分果决,显然存了玉石俱焚之心。
  “慢着!”
  纪婉青这枚棋子不可复制,用得好能起大作用,皇后最终还是退了一步,“好,既你非要如此,本宫就如了你的意。”
  她扫了纪婉青一眼,前面的还好说,至于最后一点,事成之后即便放了对方自由身,她也不是不能再有动作。
  其实,这些条件,纪婉青已仔细掂量过,俱在皇后可以接受的范围,对方刚才拒绝,只是因为中宫尊严被冒犯,如今既然退一步,起誓不难。
  纪皇后起了誓,末了补充一点,以上誓言,必须是纪婉青为其办事的情况下方可。
  双方决定终于达成一致,皇后到底历经过不少风雨,方才不和谐很快被抹去,亲切的笑意重新挂在她脸上,她招手,示意纪婉青坐到她身边来。
  “你也莫要怨怪姑母心狠,毕竟我纪氏一族,兴衰就在眼前,同为纪家人,当然得同心协力。”
  “我父母兄长早逝,纪家兴衰与我无甚瓜葛。”纪婉青想着日后,态度渐见服软,“我只求姐妹平安。”
  她演技了得,不见丝毫破绽,纪皇后笑道:“这是自然。”
  纪婉青先前预料得不错,这般提出条件,逼迫起誓,让她不得已选择投靠之事显得十分真切,皇后虽不可能信任她,但也对此事猜疑不大。
  估计再办几件事,她便站住脚跟了。
  纪皇后显然也要先探探她的底子,说了几句后,便直截了当道:“婉青,你既然已是太子妃,那么清宁宫后宅诸事便该掌起了,毕竟有了主母,内务再放在一个奴才手里,并不合适。”


第二十七章 
  坤宁宫篱笆扎得严; 清宁宫亦然,皇后费尽心思; 才成功在里面安插了一个人。
  该探子还只是身处内宅外围,前殿东宫中枢根本无法触及不说; 就连后宅消息也仅得些皮毛。
  清宁宫规矩森严,宫人太监不得随意走动; 那探子位卑; 不但无法得知太子夫妻相处情况,就连太子是否在后殿歇息; 她也得隔日刻意探听许久,才得些模糊消息。
  正是因为如此,皇后才迫切需要策反纪婉青; 能知悉后宅消息也是好的; 最起码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而且,太子妃这身份很重要; 必要时; 能自伤八百; 给东宫带来不可避免的损害。
  皇后打算从无关要紧的小事开始,一步步将纪婉青引入歧途; 让她泥足深陷; 届时她便不得不硬着头皮,渐渐深入了。
  后面的事说得远了,如今头一步,就是需要纪婉青接过后宅内务; 有了权力,才好说其他。
  皇后话罢,纪婉青却蹙眉,“殿下不喜我,并无交内务意思。”
  “那你便主动争取一番,太子妃掌清宁宫内务,名正言顺。”
  皇后笑了笑,“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会有办法的。”她笑语晏晏,但却不容拒绝。
  纪婉青神情凝重,垂眸不语。
  “好了,你留太久了不妥当,赶紧回去吧,以免太子再添疑窦。”皇后对她深锁的眉心视若不见,吩咐一直立在身边伺候的乳母胡氏,“嬷嬷,你送送太子妃。”
  “太子妃娘娘,请。”
  纪婉青余光瞥一眼皇后,对方的心思她能猜得出一二,她很清楚自己无法拒绝,当下也不多说,站起跟随胡嬷嬷往殿门行去。
  候在一边的梨花赶紧上前,伺候主子把狐皮大氅给穿上。
  纪婉青与太子之间协议,除了何嬷嬷,她并没有详细告诉贴身陪嫁们,主要是怕她们年纪轻,容易露出破绽。
  此刻梨花小圆脸上难掩焦虑,纪婉青悄悄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勿要担忧。
  梨花一贯信服自家姑娘,心才定了下来。
  胡嬷嬷很谨慎,生怕坤宁宫有太子眼线,送到暖阁门口便停下脚步,纪婉青主仆出了暖阁,沿着大红回廊而上,往正殿大门停轿舆的地方而去。
  拐了个弯,轿舆倒看见了,不过旁边却多出了两抬。
  银顶黄盖红帷,是亲王等级的轿舆,离得远远的,纪婉青便见那俩轿舆帘子一掀,出来的果然是两名亲王服饰的年轻男子。
  一个约摸十八九岁,生得阔面深眼,有数分神似昌平帝;而另一个大概十五六,长相阴柔俊美,很白皙,身形不矮,却还完全长开,看着稍嫌单薄。
  这必然是纪皇后膝下二子,魏王与陈王。
  果然,早候在廊下的坤宁宫大宫女翡翠迎上去,福身请安,“奴婢请魏王殿下安,请陈王殿下安。”
  “不必多礼,起罢。”
  说话的是兄长魏王,他当先一步而行,问道:“这几日母后歇得可好?”
  翡翠忙跟上答话,“回殿下的话,娘娘歇得很好,就是很惦记殿下们。”
  “本王这几日公务繁忙,无法分身,你等要好生照顾母后起居。”
  “奴婢等领命,……”
  这来回几句话间,纪婉青主仆一行渐行渐近,她冷眼旁观魏王等人,却敏感发现了一个小问题。
  魏王当先而行,陈王落后一步,魏王一直说话,而陈王一直沉默。
  这本来挺寻常的,毕竟古代讲究长幼有序,魏王表现也无甚差错。
  不过问题是,翡翠等人对回魏王的话很热情,并专注于此,这么一来一往,不知不觉间,魏王就成了这群人的中心点,而陈王存在感削弱不少。
  翡翠神情自然,看着已习以为常。
  纪婉青心念一动,不禁抬眸,隔着数排怒放的冬梅,远远往对面的陈王瞥去。
  事情就是这般凑巧,陈王也刚好抬眼,不过他却没留意纪婉青一行,而是看向身前魏王翡翠等人。
  幅度很小,很隐蔽的一个眼神,陈王看向魏王,纪婉青离得不近看不大清,不过,她能肯定里面并没喜意开怀。
  陈王一直面无表情,此刻嘴角微抿了抿,他抬眸一瞥,迅速收回视线,方才那个隐晦眼神,如昙花一现,再也不见。
  若非纪婉青那么凑巧,刚好紧盯着他,肯定就错过了,一如魏王翡翠等人。
  她垂下眼睑,心跳急了几分。
  就凭这短暂一幕,以及陈王一个隐晦眼神,纪婉青大胆猜测,这兄弟两人,关系并不如表面一般和谐,最起码陈王对魏王如此。
  纪婉青对这种手足关系很敏感,因为她有一个同胎而生的妹妹,以及一对很好的爹娘。
  纪婉湘性情柔弱,身子骨还差些,从小到大老是爱生病,其实作为父母,必然会对这个小的倾注更多的心力。
  这未必会是更疼爱,只因为小女儿更需要。只是这么一来,对比强烈,孩子小不懂事,就很容易让姐妹生隙。
  纪宗庆夫妻很注意这些,每每总给予大女儿同等关切注意,从未有过半点疏忽。
  纪婉青有成人思维,她其实看得分明,不过她也不戳破,一直快乐地享受着亲子生活,团结手足,在父母欣慰喜悦的目光成长。
  这样的生活过了十几年,她对这方面非常敏感,陈王一个极不起眼的小动作,立即引起了无限联想。
  这很可能是皇后无意识带来的。
  时人倚重长子,宠爱小儿子,毕竟嫡长子要承继家业,为振兴家族计,必须严加教导的。而小儿子负担小些,年纪也小,多多疼爱些也无妨。
  这种古代一直沿用的继承制度,带来的影响是巨大的,绝大部分人不知不觉中,已经将这种观念刻进骨髓当中。
  如是在普通官宦或者老百姓家,这没什么,反而有利于促进家庭和谐。不过,一放到皇帝家,由于牵涉的利益过于巨大,就很可能引起各种不和谐的事情发生了。
  纪婉青猜测,皇后倚重长子,而她下面一党,也应该是以魏王为中心的,毕竟一旦拉下太子,就必须有人上去,长幼有序,这人选默认为魏王。
  然而,这一步就是君臣之差,一个高高端坐龙椅之上,而另一个匍匐跪拜,俯首称臣。
  一母同胞,仅仅是晚出生两年,差距犹如天渊,这确实极容易让人不平衡。
  刹那之间,纪婉青联想许多,视线在对面一行转了个圈,她嘴角微不可察一挑。
  正如她先前所料,只要深入坤宁宫,哪怕皇后完全不信任她,只要足够敏锐,还是能发现很多蛛丝马迹的。
  自定下计策后,纪婉青头次来坤宁宫,就有了不错的发现,这很不错。她按捺下瞬间急促的心跳,不动声色,继续不疾不徐前行。
  她面子功夫相当不错,言行举止一如既往,不见分毫端倪,一行人沿着回廊又转了弯,这回再没茂盛的梅花丛遮挡,魏王翡翠一行,也见了她。
  “臣弟见过皇太子妃。”魏王陈王立即停住脚步,抱拳般揖。
  皇太子是储君,太子妃是未来皇后,这两位与下面的皇子朝臣,是有君臣之别的。不管内里如何,这些表面功夫魏王陈王做得很足,一个照面,立即按规矩施足礼数。
  “二弟三弟请起。”纪婉青颔首回礼。
  双方不熟悉,叔嫂需避嫌更不可能有深入交集,见礼过后,魏王陈王等人避让到一边,让纪婉青先行,双方随即分开。
  纪婉青上了轿舆,折返清宁宫不提,而魏王兄弟,则继续往暖阁行去。
  因为遇上了太子妃,他们步伐加快了许多。
  “母后,事儿成没成?”
  一进了暖阁,魏王立即挥退伺候的人,急不迫待问道:“太子妃可答应了。”
  皇后微笑颔首,“她不得太子信任喜爱,姐妹二人都捏在我们手里,答应乃意料之中的事。”
  陈王落座皇后右下首,闻言蹙眉,“母后,她并非心甘情愿,不肯打探消息倒也罢,若是传递些假消息迷惑我等,怕是很难分辨。”
  “三弟此言差矣。”
  魏王坐在弟弟对面,笑了笑,“她有把柄在我们手里,隐瞒必然会,但大肆编造假消息,她却不敢。这就需要我们结合实际情况,届时仔细判断了。”
  最后,他做出结论,“即便消息真真假假,也比从前分毫不知好上太多。”
  “对!”
  皇后附和大儿子,目带赞许看了一眼魏王,她道:“况且,他日越陷越深,很多消息,就由不得她不打探了”
  如今不过就是一个开始罢了,纪婉青不归心没关系,她不得不做就行了。
  皇后笑了笑,“若到了要紧时候,单凭她一个太子妃身份,就能做很多事。”届时若纪婉青不愿做,还可以设计一番,只要利益足够大,这棋子也不是不能割舍的。
  魏王击节赞叹,“母后之言,正是我心中所想。”
  母子默契对视一眼,面露微笑,皇后又温声对小儿子说:“烨儿,你才刚入朝,从前接触这些少些,正好跟哥哥学学。”
  皇后目光慈爱,笑容和熙,她确实是很疼爱小儿子的。
  这点陈王高烨很清楚,对母亲笑了笑,他应道:“母后,我会好好跟二哥学的。”
  “好孩子,你自小就聪明,想必很快就能独当一面。”皇后握住小儿子的手,轻拍了拍。
  独当一面这个词,很得陈王的心,他嘴角弧度上扬几分,“是的,母后。”
  “好,很好!”皇后面露欣慰笑意,“母后在深宫中,朝堂之事鞭长莫及,你们兄弟同心协力,是再好不过。”
  朝堂上,太子实力雄厚,纪后一党相对逊色,魏王临江候常常颇觉吃力,现在有了陈王加入,想必能好上不少。
  前景愈发美好,纪皇后踌躇满志,“你哥哥有了你帮忙,必能轻松不少。”
  这话皇后本是感慨,落在陈王耳朵里,却听出了别样意思,不过他表情并无变化,只微笑道:“母后说的是。”
  魏王笑着拍了拍弟弟肩膀,“父皇正当盛年,我们有的是时间徐徐图之,今日太子压我等一头,他日未必。”
  陈王侧头,看向一脸自信的兄长,他道:“二哥说的也是。”


第二十八章 
  接下来; 皇后母子三人就如今局势讨论了一番,并作出的不少部署; 用过午膳后,魏王陈王便出宫回府了。
  兄弟二人出了皇宫; 换乘车驾,魏王拍了拍弟弟肩膀; “明日下朝后; 我们去舅舅府里。”
  皇后不能出宫,而外臣更不可能涉足内廷; 她与临江候府之间的意见交换,通常是经过魏王兄弟的,因有件突发事务需要马上处理; 魏王便打算明日再过去。
  陈王点头; 魏王便匆匆上了车驾,折返魏王府。
  陈王在原地立了片刻; 方登车离开; 他撩起车窗帘子; 瞥一眼魏王一行渐远背影。
  车驾拐了个弯,那边再看不见; 陈王手一松; 金银线绣了精致蟒纹的软缎帘子落下,没了天光,车厢内立即昏暗了些。
  一如陈王此刻脸色。
  他面上阴沉沉的,眼神晦暗莫名; 嘴角抿紧。车厢内伺候的贴身太监并不诧异,只安静上了一盅温茶,便退至角落上垂首不啃声。
  作为今上亲子,陈王的府邸位于内城,非常靠近皇宫,不足半个时辰功夫,车驾便抵达王府。
  陈王下车时,面上阴霾已消失不见,不过神情依旧淡淡,一进了外书房后,他随即屏退所有太监宫人。
  独坐了一个多时辰,候在门外的贴身太监卢禾才听见里面传出声音,“去请丁先生来。”
  卢禾立即应了一声,亲自奔了出去,很快便请了一位中年文士过来。
  这位中年文士是陈王府门客,姓丁名文山,蜀川人士,身上有举人功名,要问他有什么特别之处,那就是他是陈王亲自网罗回来的。
  陈王十五岁才封王开府,在此之前,他身边大部分都是母后精挑细选的人。而出于某种心理,他数年前开始,便有意识得培养起独属于自己的人手势力。
  他不能引起母兄侧目,从前困在宫中,动作只能很小,后来当家作主后,他手脚便放开了很多。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古来今往,位高权重者总少不了网罗门客,以便献策或者处理一些事务,陈王也不例外。
  丁文山是陈王两年前偶然相识的,对方很有才华,才思敏捷见多识广,就是不热衷于做官,因此中了举人便没再继续科举,转而游历四方。
  陈王微服遇丁文山,当时就很心动,只是他还没开府,而丁文山也没做人门客打算,这念头只能按捺下来。
  也是天助陈王,后来丁文山遇险,被有心的陈王救了一命,他感激涕零,后来身份揭露后,他便应对方所邀,进王府当清客。
  换而言之,丁文山此人,是彻头彻尾的陈王自己人,与皇后魏王临江候府都没有任何关系。
  “丁先生,本王有一疑惑,或先生能解。”
  陈王很看重丁文山,站起相迎,二人分宾主落座,随意说两句后,他便开直奔主题。
  丁文山肤色白皙,面型瘦削,蓄了三缕长须,一身淡蓝色文士长袍,是个颇为儒雅的中年男子,闻言他捋了捋长须,“殿下请说。”
  陈王某个念头已酝酿多年,只是他向来秘而不宣,这还是头回与其他人提及,沉吟片刻,他方道:“先生想必知道,我纪氏与当朝皇太子并不能相容,如今已呈分庭抗礼之势。”
  “本王以为,兄长才干谋略,比之太子要略逊一筹,总是唯恐有一朝败落,累及母家一族。”
  这句话说得好听又隐晦,其实翻译成通俗版,就是在他眼里,魏王不是纪氏一族拥护的最佳人选。
  那谁才是最佳人选?
  作为亲弟弟,说出这番话,陈王隐藏的意思当然是,他想自己上。
  换而言之,陈王认为自己能力绝不逊色于其兄,因为晚出生两年就被放在辅助位置上,他很不甘心,欲取而代之。
  丁文山是个聪明人,当然秒懂,作为一个陈王府门客,他当然不会打击主公的进取心,闻言立即拱手,“既然如此,殿下何不做些准备,以免到时措手不及?”
  宾主二人心知肚明,不过他也不主动揭破,只是顺着陈王表面的话语说下去。
  “先生有何良策?”陈王这是问取而代之的良策。
  丁文山蹙眉,思索良久,方道:“在下以为,殿下应先暗中发展己身势力。”
  “人手不足,即便有计策,也很难施展。”他捋了捋长须,娓娓道来,“过去殿下在宫中,身边基本都是皇后娘娘安排的人,娘娘自然一片慈母心,但这也有个弊端,便是殿下一举一动,怕是瞒不过娘娘。”
  “雏鹰欲高飞,须先离巢穴。殿下既然已出宫建府,成了当家人,那便不能仅依仗母兄。”
  丁文山最后总结道:“殿下头一步,须在宫中朝中先放下自己的探子眼线。”
  “先生所言甚是。”
  丁文山所言,正是陈王心中所想,这两年他也一直这么做着。只不过,从前这只是一个念头,行动上力道到底不大,而今天他决心既下,便会全力向这个目标进发。
  “日后,还需先生多多劳神。”
  “在下蒙殿下搭救,方能活命,此乃应有之事。”
  ……
  陈王很谨慎,问罢计策,便住口不言,丁文山很识趣,不多时便告退,出了外书房。
  陈王开始研究有关人手安插方面的具体事务,而丁文山则继续打理手头庶务。
  等到暮色四合之时,丁文山才不紧不慢回了屋,一切与平日并无不同。
  回到院子,他对贴身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心灵神会,一连串打水取膳的命令下去,院里的人都各自忙活去了。
  丁文山进了书房,迅速取了纸笔,奋笔疾书。与平日不同,他执笔的竟是左手。
  原来这位陈王府首席门客,竟是左右皆能书,右手字迹如其人,酣畅飘逸;而左手则笔走龙蛇,迅若奔雷。两种笔迹截然相反,若非亲眼所见,绝不能相信是同一人所写。
  丁文山迅速写罢,稍稍晾干墨迹,便匆匆折叠,交给贴身小厮。
  小厮贴身收好,后面窥了个机会,便立即将信笺传出去。
  这封密信,当夜到了东宫,落在皇太子高煦手上。
  他垂目仔细看罢,薄唇微微勾起,精心部署了数年,如今终于看见成效了。
  “丁文山做得很对,不必急躁,只要陈王有这般心思,他必然会主动提起的。”安插一个人进陈王府腹地并不容易,一旦心急露了痕迹,因此折损实在太可惜了。
  “陈王问,丁文山便答;陈王若不问,他不必提起。”高煦手一松,将密信扔进大书案上的青花瓷笔洗中,垂眸看墨迹逐渐晕染开来。
  “林阳,你通知丁文山,日后非必要不必再传信,若是传信,也需慎之又慎。”
  陈王既然下定决心,在这当口,必然会更加警惕,虽然他们的通信渠道十分隐蔽,但也需谨慎一些。
  “属下领命。”林阳立即应了一声,恭敬告退,立即着手处理此事。
  夜色已深,高煦也没久留,思索片刻便离了大书房,沿着回廊往后面行去。
  离得远远,便能看见昏黄烛光透在后殿正房的窗棂子上,很柔和,很温暖。
  一个纤纤倩影倚在窗前软塌上,虽只是一抹黛色剪影,但高煦却万分笃定,她就是纪婉青。
  有人在等待他。
  劳碌了一整天,夜里回屋,有人在烛光在静静等待着他的归来。
  这人,是他的妻子。
  这个念头如大潮突兴,骤然出现在高煦脑海中,他心跳微微加快,脚下也不禁急了几分。
  “殿下,你回来了。”
  纪婉青听到声响,下榻迎了出来,面上泛起一抹欢喜微笑。
  “嗯”,高煦应了一声。
  “今儿殿下回屋,可比昨日还要晚些。”
  纪婉青抬手,解开高煦身上大氅系带,他微微抬起下颚,配合她的动作。
  她将大毛氅衣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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