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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的荣华路-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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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我手上有些物事,能助娘娘一臂之力。”
  这小宫女名夏喜,一直密切关注着后殿动静,何嬷嬷派的人一往这边来,她就知道久候不至的机会终于来了,她唯恐被别人争了先,当即偷偷摸摸往这边来了。
  “奴婢只有一奢求,希望能摆脱谷总管,并保住己身安稳,不被报复。”
  夏喜跟在谷富身边,她知道太子妃处境并不如外面传言那般尴尬,太子不论多晚,都会回后殿歇息的,并且听说,后殿每晚都会传热水。
  太子妃要保住她轻而易举,而对方要彻底掌内务,就必须先把谷富这倚老卖老的老蛀虫连根拔起,恰好她有证据。
  夏喜态度很谦卑,跪在地上磕了个头,“娘娘仁慈,奴婢感恩戴德。”
  纪婉青端坐在透雕牡丹纹的楠木太师椅上,不动声色打量下面的人。
  夏喜模样俏丽,身段傲人,纪婉青一个照面便猜测到她当初遇上的困难是什么。皇宫底层是很黑暗的,她模样姣好,偏没有自保能力,没有谷富,还有张富李富。
  相较而言,这谷富算有原则,清宁宫内宅安稳清静,确实是个不错的去处。
  夏喜应该遇见过很多坎坷,不过她目光却很平静,可见思想并未扭曲,而观其言行举止,也是个有分寸知好歹的人。
  其实,若真是个始终积极向上的好女孩,纪婉青是很乐意帮一把的,更何况对方还带来了她想要的东西。
  她颔首,“可以,起罢。”
  夏喜喜极而泣,忙狠狠磕了几个头,“奴婢谢娘娘大恩大德。”
  她知道自己身份卑微,也没想着要什么保证,一得到纪婉青答允,便立刻表示,这二日会设法把证据拿到手,并送到后殿来。
  夏喜一眼不敢往上瞟,告退后便立即偷偷折返。
  梨花很欢喜,“娘娘,这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纪婉青点头,确实是意外之喜,她们一点没废功夫,“嬷嬷,你使人先悄悄打听一下这个夏喜,不用太详细,大致了解就可以了。”
  夏喜能进入清宁宫,背景肯定没问题,不过为了谨慎起见,还是打听打听吧。
  “就跟张德海那边的人打听即可。”反正高煦是同意的,资源不用白不用。
  夏喜脱离谷富的心很迫切,晚膳前,她便将证据盗取出来了。
  这是一本账册,字迹很潦草,应该是谷富写给自己看,用以记账的。另外,夏喜还说了几处应是他藏银子的地方。
  谷富孑然一身,银钱之类喜欢放在身边。
  而夏喜很机灵,机会未出现之前,她最乖巧柔顺,谷富防备较少,她常在对方屋里出入,用心观察之下,对这些早已了然于心。
  一朝有变化,这些都成了资本。
  纪婉青随手翻了翻,墨迹有旧有新,旧的很少,所记日期从七八年起,一年只有寥寥几笔,金额也小。她估摸着,这大约是从前从修缮屋舍处克扣下来的。
  几页过后,墨迹就全是新的,林林总总,记了很多,而大大小小金额加上来,足有数千两之多。
  按如今大周朝的物价,七八两银子就足够四口之家一年的花销了,而且还过得颇为不错。这谷富一个内宅管事,不过是三个月时间,就捞了人家十辈八辈子的花销。
  这人越老越贪,难怪高煦不满,估计就算没有纪婉青,等过了这段风头,他也是要换了这老太监的。
  她心内大定,抬目吩咐道:“何嬷嬷,你先找个地方,把夏喜安置下来,等明日过后,再安排个差事。”
  打铁趁热,她想着明日便动手,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要先知会高煦一声,给大老板汇报一下工作进度。
  纪婉青的行动方向,高煦是知道的,因为何嬷嬷跟前殿管事打听夏喜的事,张德海等主子有些空暇的时候,便报上去了。
  高煦搁下笔,揉了揉手腕,端起茶盏呷了口,“她倒是机灵。”这么快就找到突破口了。
  他对谷富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偏这老奴才年纪越大越糊涂,以为自己从前有功劳,就总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纪婉青猜测得不错,即便没有她,高煦也打算把谷富换掉了。
  这老太监有资历有功劳不错,但他却不乐意把这么一个人放在清宁宫内,放出宫荣养出去吧,也算全了他母后的体面。
  “殿下说得是。”张德海一脸认同。
  高煦搁下茶盏,瞥了他一眼,“孤发现你这奴才,向来都是给后殿说好话的,可是收了好处?”
  张德海点头哈腰,凑趣道:“奴才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是不敢的。”
  这点高煦倒能肯定的,他随意一说,也并没有存疑生气。
  “奴才看着,咱们太子妃娘娘应是个好的。”张德海一路冷眼看过来,对纪婉青印象极佳,“皇后娘娘那边,怕是打错算盘了。”
  贴身伺候太子近二十年,张德海其实对主子颇有几分了解。目前来说,太子对太子妃观感也很不错,他真心希望,太子妃能始终如一,不要让他主子失望。
  对于这一点,高煦却没有发表意见,只“嗯”了一声。
  目前来说,纪婉青表现不错,小夫妻相处也日渐融洽,短短一段时间,他似乎已习惯了后殿的温暖,若能一直这般下去,就很好。
  希望,她不要辜负了他的初步信任。
  小插曲过去后,高煦重现拿起笔山上的狼毫,继续专注朝务。


第三十一章 
  下午天阴沉沉的; 到了傍晚,雪果然又下来了; 等高煦回屋时,冷风卷着鹅毛大雪; 铺天盖地落下。
  轿舆停在回廊台阶下,就这么几步路功夫; 他肩膀衣襟处就落了不少雪花。
  纪婉青持帕子扫落雪花; 替高煦解了大毛斗篷,摸了摸他的手; 还好,挺暖和的。
  她下午命人往前面送了件夹袄,虽他衣裳前殿肯定备有; 但这是她的心意。
  高煦真穿上了; 她满意点了点头,含笑瞅了他一眼。
  “这么高兴?”他将她表情看在眼底; 挑眉问道。
  “嗯; 是很高兴。”纪婉青樱唇弯弯; 想了想,又道:“殿下明日早起上朝; 还得再穿厚一些。”
  大清早是最冷; 装病就好,可别弄出真病来。她忙指挥梨花等人,把加厚外袍跟夹袄取出来,好明日取用。
  她回头叮嘱道:“殿下明日的衣裳我备好了; 可不能穿少了。”
  在高煦的记忆里,上一次被人这般叮嘱,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自他母后薨了以后,就再也没有过。
  “好。”
  他发现自己适应良好,一点不排斥,颔首应了,声音很和熙。
  小夫妻携手到软塌上坐下,纪婉青便开始汇报目前工作进度,最后补充道:“殿下,明天大概需要你过来一趟。”
  即使处理完毕所有事情,后宅管理权交接,也少不了太子点头的。
  高煦不意外,“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殿下,坤宁宫若有眼线在内宅,这次必然会关注此事,并立即往外传信。”
  诸事谈罢,小夫妻携手上床歇息,纪婉青刚躺下,灵光一闪,忙拉着高煦说道:“我们多注意一些,不知道能不能把人揪出来?”
  “嗯,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机会。”高煦目带赞赏,今天他才刚将这事吩咐下去,她反应倒是不慢。
  纪婉青一看,就知道他早有准备了,这事不用她操心,她正好轻快。拥着高煦,她笑道:“是不是觉得我很聪明,殿下可要夸上一夸?”
  妻子笑靥如花,一脸娇憨,他薄唇弯了弯,也没有开口夸奖,只用实际行动给“奖赏”了一番。
  翌日一早,纪婉青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就命何嬷嬷出门,召集后宅所有大小太监宫人,齐聚于前后殿之间的穿堂,她有话要说。
  太子妃即便没有掌权,那也是太子妃,她命令一下,没人敢不当一回事,立即便放下手头工作,聚集到穿堂来了。
  何嬷嬷使人回禀,说人都到齐了,纪婉青才起身出门,往偏殿而去。
  穿堂上首搬来了一张楠木太师椅,显然太子妃是要亲临,宫人太监们不明所以,不过清宁宫规矩森严,诸人也只安静地等着,也没交头接耳。
  大管事谷富皱了皱眉,太子妃是东宫主母,所为何事他有预感,没有太子爷发话,他倒是不惧,不过一时颇觉诸事不顺。
  夏喜留下话,说出去找个老乡姐妹,晚上也没见回来,他颇喜欢这个小妮子,换了人很不痛快。他今天本就情绪不高,不想早上差事又忙碌,好不容易处理完了,茶都没来得及喝一口,便被叫过来了。
  他嘀咕道:“太子妃娘娘折腾也没用,这清宁宫,还是殿下做主的。”
  旁边的副总管张兴听得清楚,不过也没搭腔,只双目微闭,当没听见。
  高煦虽然将谷富扔到后宅,但却没打算让他结党营私,把后宅弄得乌烟瘴气。其他大小管事,都前殿选出来的,日常听命谷富,忠心的却是太子殿下。
  张兴既然能当副总管,负责日常钳制谷富,让他不至于太离谱,前殿肯定有人脉的,他隐隐收到些风声,看着后宅变天是必然了,也就这个老浑人还糊涂着。
  他暗忖,看来殿下还是颇喜爱娘娘的,若是他能借机进一步,这位主儿应更小心伺候着。
  站了一刻钟,诸人听见外面小太监传唱,“太子妃娘娘到!”
  当下,不管腹中有无抱怨的,众人忙俯身跪拜,迎接太子妃。
  一阵轻微的衣料摩挲声过后,一行人簇拥着身穿玫瑰红凤纹宫裙的太子妃进了穿堂。
  “诸位不必多礼,起罢。”上首女声很年轻,清澈婉转,听着倍感舒适。
  诸人谢恩站起,眼观鼻鼻观心,垂首侍立,不敢胡乱张望。唯独一个谷富,偷偷往上觊了一眼。
  上首坐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年轻少妇,相貌极为姣好,气度斐然,一双星眸扫了一圈,最后刚好落在他身上。
  太子妃眼神淡淡,不怒自威,谷富心头一凛,忙收回视线,不敢再看。
  纪婉青暗哼了一声,谷富是大总管,站在最前面,年纪五十多两鬓斑白的也就一人,她无法弄错。
  这人国字脸,长相倒是挺端正的,不过眼皮子微微耷拉,一双眸子也有些浑浊,正好配了他那些肮脏行径。
  她没打算与这人多说,直接开口道:“诸位手上都有差事,本宫就不废话了。”
  “本宫今日召诸位到此,全因昨日有人向本宫禀报了一件要事,牵扯清宁宫后宅甚大,本宫身为太子妃,自不可置之不理。”
  纪婉青话音一落,下面诸宫人太监诧异莫名,虽仍不敢窃窃私语,但却忍不住彼此交换了个惊疑不定的眼神。
  “有人向本宫告密,说前段时间筹备殿下大婚时,后宅大管事谷富借职务之便,中饱私囊,短短一段时日,便昧下不少银钱。”
  此话一出,下面诸人震惊,低等宫人不说了,张兴等大小管事对贪昧一事是有所察觉的,他们惊讶的是有人告密,几人忍不住互相看了眼,难道是自己几个之一?
  这当口,谷富炸了,他一个箭步窜出列,大声道:“娘娘明鉴,奴才冤枉!”
  他敢干这事,不是没有想过后果,毕竟后宅就这么大,瞒谁也瞒不过张兴几个,只是他还是不怎么在意,毕竟以他的功劳,这小事情没有压不住的。
  谷富步子从来不迈大,一点一点来,太子没有反应,就意味着睁只眼闭只眼了。
  这就是他的底气,只不过在一次次试探中,他的谨慎逐渐被消磨,忘记回头看看,一小笔一小笔加起来,早已超过了高煦的容忍底线。
  谷富在功劳簿上躺久了,早忘了形,这时候没有反省自己,试图挽救,反倒扫了张兴几个一眼,目光凌厉,拱手对纪婉青道:“娘娘,老奴伺候主子多年,一贯尽心尽力,娘娘莫要听了小人谗言。”
  他说虽这么说,但面上并无惧色,端是有恃无恐。
  跟个老刁奴争辩,是自降身份,纪婉青没打算这么做,她侧头瞥一眼何嬷嬷。何嬷嬷心领神会,立即下去,片刻后回转,手里捧着账册,还带回了一个人。
  这人正是夏喜,谷富惊愕后回神,立即了然,虽在太子妃跟前不敢发怒,但目光一厉,已如利剑般射向对方。
  这个贱人!
  夏喜恍若不觉,匆匆到了纪婉青跟前跪下磕头,提高声音禀报道:“启禀娘娘,谷总管贪昧之事乃奴婢亲眼所见,有他亲手所书账册为证,请娘娘明鉴。”
  “谷总管昧下的银钱,奴婢也知藏在何处。”末了,夏喜补充一句。
  “娘娘莫要听着贱婢胡言乱语,老奴是有银钱,但这都是以往主子们所赐,并非源于贪昧。”
  亵玩小宫女、贪昧银钱等事,虽高煦睁只眼闭只眼,但这些都是不能放到台面上来说的,尤其前者,若是说出来污了太子妃的耳朵,那罪名就大了。
  谷富忍了又忍,压下怒火分辩。太子妃明显有备而来,目标是撸了他好掌内务,只是他不干净,若硬要闹大,恐怕他捞不上好处,现在要紧的是先否认了这事。
  至于夏喜这个贱婢,回头再说不迟。
  谷富策略不算错,但纪婉青没想废话,这穿堂有些凉,她还打算速战速决呢。
  “据夏喜所言,你从前赏赐也有个账册记着,如今正藏在屋子房梁上的匣子里,两者都取出来,对照一番,便水落石出。”
  “本宫不冤枉任何人,也不允许被蒙骗。”
  纪婉青视线一转,看向张兴,“为防有纰漏,就让张副总管领几个人,一同前去吧。”
  光是她的陪房去,怕这老太监又有借口狡辩。
  张兴心绪清明,也没管谷富投过来的视线,一等上首话罢,便立即拱手,“奴才领命。”
  随即,他飞快点了七八个人,一同跟着何嬷嬷等人出去了。
  谷富脸上阵青阵白,太子妃剑指内务权,准备充足,恐怕这罪名是撇不轻清了。他懊恼自己对夏喜松懈的同时,也暗暗庆幸,好在清宁宫是太子的一言堂,只要主子不点头,太子妃怎么折腾也没用。
  只不过,想起太子并未厌弃纪婉青,又联想起张兴领命时的利索劲,让他心生不好预感。
  谷富在宫闱打滚几十年,预感是正确的,只是事已至此,他无法中断。
  由于有夏喜亲自领路,很快就将东西账册都找出来了,搬回穿堂,一件件对应清楚,众目睽睽之下,谷富根本无法狡辩,只能眼睁睁看着。
  贪昧之事落实,纪婉青一拍几案,怒道:“好一个谷富,大胆妄为,本宫身为太子妃,实无法容忍之。”
  她将视线移向对方,冷冷说:“如今先卸了谷富职务,关押起来,等殿下示下。”
  何嬷嬷等人应了一声,立即出来几个粗壮婆子,手里拿着早已备好的绳索,上前要压住谷富。
  “慢着!”
  谷富使劲一挣,他到底曾是男性,一时间几个婆子奈何他不得,他上前一步,冷笑道:“太子妃娘娘,恐怕这后宅职务任卸,娘娘说了不算。”
  “太子殿下乃清宁宫之主,老奴受殿下之命管理后宅内务,没有殿下发话,不敢轻易卸下。”
  事到如今,谷富恭敬维持不下去了,他直接抬出高煦,就差直接说,纪婉青即使是太子妃,也无权更改后宅人事。
  奴大欺主,纪婉青听说过不止一次,这次倒是头回见识,她冷笑一声,“既然如此,那便请殿下罢。”
  张兴奉命到前殿大书房请太子时,高煦刚议事完毕,与外祖父吴正庸隔了长条方几落座。
  他“嗯”一声,吩咐道:“让张兴回禀太子妃,孤稍后便过去。”
  “殿下,”吴正庸迟疑了片刻,到底问出口,“太子妃她……”
  太子妃是君,吴正庸是臣,没有他质询的余地,只是他关心外孙子,想问问纪婉青好是不好。
  问话也没说完,但高煦听明白了,他顿了顿,道:“纪氏贤良淑德,外祖父且放心。”
  纪婉青有无贤良淑德,他其实还没看出来,不过倒是聪敏俏皮爱撒娇,一点也不跟他生分。
  时下对女子的评价,是“贤良淑德”为上佳,高煦未肯全信她,却在外祖父跟前给了好的评价。
  其实他可以用还算安分敷衍过去的,但不知为何,就给予了肯定,高煦微怔。
  那边吴正庸听了却很高兴,连连点头,“好,好,那就好!”
  “殿下,那老夫先回去。”太子要回后面处理内务,他就不多留了。
  “天冷路滑,外祖父慢行。”高煦回神点头,吩咐张德海去送,最后不忘嘱咐一句,“那事大约就在这几日,外祖父切莫插手。”
  这说的是方才一起商议的政事,吴正庸神色一正,应了一声,方跟在张德海后面离开。
  高煦随即站起,出了外书房往后面而去。


第三十二章 
  离得远远; 高煦便见了纪婉青,今天她召见后宅所有宫人; 穿戴打扮繁复许多,不过面上依旧只薄薄均了一层脂粉; 不喜浓妆艳抹。
  她眉眼精致,粉腮樱唇; 这般反而恰到好处。
  不过她正襟危坐; 面色淡淡,威仪十足; 不复他平日所见的俏皮撒娇模样。
  屋里屋外反差不小,高煦微微挑眉,她倒能唬人。
  “太子殿下驾到!”
  转眼; 高煦步近; 穿堂内一众人听了,忙上前迎接。
  “妾见过殿下; 殿下万安。”在外面; 可不能你你我我的; 若被人听了,纪婉青少不了一个没规矩的名声。
  “起罢。”高煦点了点头; 神情声音和熙; 无在外无异,不过却未见半点热络。
  这群内宅宫人当中,必定隐藏着纪皇后的眼线,小夫妻很有默契; 虽礼仪到位,但表现得十分生疏。
  纪婉青接着抬头,飞快瞥了他一眼,目中笑意如昙花一现,随即她肃容,板着脸道:“妾请殿下来,是有要事。”
  随即,她偏首看向张兴。
  张兴是个聪明人,立即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一点没隐瞒。
  他是前殿特地选过来的人,高煦当然不存疑,他剑眉微微一蹙,一贯温润的俊脸沉了沉,看向谷富。
  谷富已经“噗通”一声跪下,磕头道:“老奴糊涂,老奴鬼迷心窍,请殿下恕罪。”
  他算是看着太子长大了,主子的性格他很清楚,温和不过是表面,错了承认还有生机,若是狡辩抵赖,那是罪上加罪。
  谷富其实没有太惊慌,毕竟主仆二人对这些事心思肚明,高煦从前没有发作,他认为这次也能轻轻揭过。
  只可惜他错了。
  他的主子面色淡淡,眼神很冷,谷富偷偷觊了眼,心头登时一凛,冷汗湿了里衣。
  “即是事实,谷富便卸了管事一职罢。”高煦声音不大,却不容质询,他简单一句,便给这事儿画上了句号。
  他看向谷富,“你是母后留给孤的老人,以往也多有功劳,孤不追究你近年的过错。”
  一桩桩一件件,高煦容忍早到了极限,他淡淡道:“只是这清宁宫,却容不下你,你今天便收拾细软,孤命人送你出宫。”
  所谓出宫养老,这必须是指定地点,以确保谷富无法泄露任何信息。从前的赏赐,他也可以带走,日后安居宫外,也算是对得住他母后刚薨那几年,主仆一起走过的艰难岁月。
  大冬天里,穿堂冷风嗖嗖,谷富趴跪在地上,出了一头一脸大汗,到了这等要紧时刻,他浑浊多年的脑子陡然清醒。
  “老奴谢主子隆恩。”谷富颇为了解太子,这是他最后的机会,若没有把握住,善终怕就捞不上。他哆嗦了片刻,最终磕了个头,颤声应了。
  他不满十岁净身进宫,四十多年过去,这个金碧辉煌却又暗潮汹涌的宫殿,早已成了生命中的一部分,待在里面的时候偶尔嫌弃,如今一朝被剥离,他一夕像老了十岁。
  太子妃为他所“不喜”,因此高煦一眼未看纪婉青,只淡淡吩咐一句,“内宅大管事一职,由张兴接任,总理诸般事务。”
  话罢,他直接站起,欲转身离开。
  “殿下,请留步!”
  纪婉青上前一步,挡在他跟前,微微一福。
  高煦微微蹙眉,面上未见怒色,语气却淡淡,“太子妃有何事?”
  显然,他很明白纪婉青折腾出这么多事的意图,却完全没有打算遂她的愿。
  纪婉青抬起头,直视他一双黑亮有神的眼眸,朗声道:“妾身既忝居太子妃之位,如今愿为殿下分忧,掌清宁宫后宅之内务。”
  她也不迂回,直截了当说出自己的目的。
  “后宅内务繁琐,太子妃年轻,还是让底下人操心罢。”高煦一句话否决,他是清宁宫头一位,他不答应,纪婉青费尽心思撸了谷富也白搭。
  “非也。”
  纪婉青毫不退让,立即接过话头,“天分阴阳,人分男女。乾道成男,在外开拓而掌外事;坤道成女,持家守业主理内务。”
  “此乃正道也。”这话出自易经,是传统思想文化的根源所在,自然没有人能说不对。
  高煦沉默了,但理论是理论,实际操作是实际操作,他不点头,纪婉青道理说破天,也无可奈何。
  不过她微微一笑,却道:“陛下千挑万选,方赐婚于殿下与妾身,想必对妾身的品行与能力,是持肯定态度的。”
  “妾身虽年轻,但对这些许内务,还是能游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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