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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佛系日常-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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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头轻轻咦一声,手指轻轻颤抖,执着一方黑子无意识把玩着,嘴里絮絮叨叨:“日角偃月,角骨隆起入鬓,眉长秀而目清如水,肩削颈修,耳润颜白,奸门宽润,端视颜清,乃是极贵之相……这、这真是……与老夫两年前所见虚凤之相,全然不同矣!怪哉!”
  他面前的男人难得露出一丝笑意,声音低沉优雅:“是么?”
  老头用劲拍拍脑袋,瞪大了眼,整个人都清醒过来:“《太玄书》所言,虚凤相能转真凤相。只其可能性万中难存其一,老夫两年前不过偶然瞧见,当个乐子说与你听,这、不曾想这……这倒是!玄奥难企啊!”
  他说着又一咕噜从椅上翻腾起来,趿着半旧的布鞋欲要翻找甚么,却听外头小童脆声道:“沈师!临安侯府的周三奶奶求见,你见是不见呐!”
  老头一改原本烂醉的样,满眼皆是清醒明锐,连忙把鞋跟拔好咯,连声道:“还不快把人请进来你这孩子!人夫君都在里头,我是那般爱拒人千里之人嘛!?”
  小童撇撇嘴,嘀嘀咕咕道:“谁说不是呢……”说着又给郁暖撩开了帘子,脆脆瞧着她道:“夫人里头请!”
  郁暖见他生的玉雪可爱,心里莫名喜欢,于是也淡淡一笑,从荷包里拿了金瓜子,给他塞在布兜里头,引得小童眨眼觑她。
  给完金瓜子她松了口气,在沈大儒跟前和善些,想必也不算崩人设。
  进门一眼便见,她夫君正一身白衣,闲适坐在上首,而沈大儒则一脸正经对她慈祥道:“你便是寒……涵儿新娶的媳妇?”
  老头说“涵儿”俩字的时候,郁暖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男主居然能忍受别人这么叫他的嘛,听上去好奇怪啊。
  她垂眸,温柔淡然道:“是。”
  沈大儒拍拍手道:“你可生的一副好面相,嗯……最近两年,可有遇到甚么奇事儿?”
  有啊。
  我可是穿越了呢。
  郁暖温柔摇头,淡声道:“不曾,沈师何出此言。”
  沈大儒忽然,感受到如芒在背,那眼神锐利冷淡,像是能把他的背都开出个大窟窿来。
  他连忙干笑道:“不不,只是随口一问,徒媳且坐,为师给你斟茶……”
  郁暖怎好叫他给自己斟茶的,忙又淡然道:“不必,怎好麻烦您老。”
  叫老师斟茶,这种事儿无论现代古代都说不通啊。
  沈大儒连忙打个哈哈过去,又觑着她,痴痴道:“夫人面相实在贵极罕极。”
  郁暖:“…………”
  若非他是个瞧着半截风干的老头,她真的要打人了。
  一旁的周涵长眉微顿,淡淡道:“师父慎言。”
  周涵不等他多言,又慢慢微笑道:“今日请夫人前来,涵也是为了与卿一道,给师父敬茶。”
  他说着起身,长身玉立,慢条斯理为郁暖也斟了一杯清茶,轻缓一推,便及她眼前。
  郁暖不语,只是垂眸,看了看他握着杯子的手。
  郁暖知他那双手极有劲道,骨节分明,修长好看。
  她记起那日新婚,他反握那柄匕首,稳如泰山,纹丝不动,叫她脱力却撼动不得。
  血却缓缓从指骨流下,滴在她裙摆上,他只含笑瞧她,那眸里尽是阴郁偏执。
  却不知,他那日的伤好了没有。
  仿佛这几日都不曾听到有人提起,他不会是连包扎都不曾罢?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想是这般想,但郁暖怎么可能真个; 去关心他手上的伤呢?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不过既然周涵如此说; 郁暖免不了要同他一道敬茶了; 到底沈大儒身份摆在那儿,即便他看上去再是不着调,郁暖仍旧不会托大。
  敬完茶,郁暖便瞧见沈大儒面上; 显而易见的露出些许慈和的笑意,一个劲儿的轻点头; 捋着胡须叹息道:“徒儿徒媳; 往后望你们白头偕老,良缘永结,好生过日子。莫要像我老头儿这般,这把年纪了……唉!只有个小童为伴呐,实在可悲可叹矣!”
  看门的小童正吃着糖,嘴角全是糖渍:“…………”一脸懵逼。
  小童立即气鼓鼓一股脑爬起来; 叉腰,脆声道:“你方才可不这么说!还叫师兄多纳几个妻妾,甚么莺莺燕燕,环肥燕瘦岂不美哉; 这不是你说的?”
  郁暖无语:“……”
  她觉得,这老头注孤生是有理由的; 怎么这么讨人嫌呢?
  老头迅速瞥了瞥郁暖的面色; 一本正经训斥道:“你听岔了; 我老头儿说的是,咱们这男人家,谁没想过要有三妻四妾,莺莺燕燕的?只这……咳,遇上了契合的人呢,便再不可如此了!你这混孩儿怎么道听途说呢,嗯?去给我把《师训》抄个六十遍!”
  小童气得冒白烟,一口把糖塞进嘴里嚼得咯吱咯吱响,却不敢忤逆,只好拖着尾巴离开。
  待小童走了,老头才摇摇头,捋了胡子叹息道:“现在的年轻人,没一个像样的!”
  顿了顿,发觉不对,才笑呵呵慈祥对郁暖道:“自然,你是个好的,老夫一眼便能瞧出。”
  郁暖便发现,这老头对她非常热情。
  当然,不是那种奇怪的热情,而是极为热切的关照之情。
  仿佛她是什么极重要的人似的,老头瞧着她便眼神殷切。
  他问她喜欢用些甚么,平时都看些甚么,不要拘束啊,来师父这儿就跟自己家似的,周涵若不听你话,师父替你管教他!
  这沈大儒,可是连忠国公都望尘莫及的人物。
  忠国公书房里还藏了几幅沈大儒年轻时候醉酒作的画儿,时不时还能拿出笔墨临摹一番,直叹那份意境古来鲜有,以他之资质实在望尘莫及。
  故而郁暖倒是没能不耐,就是有点奇怪,听闻沈大儒脾气极古怪,若非是他看中之人,便是当年的先帝,也拿他莫可奈何。
  先帝使他草拟一部《长安史典》,也算是份面上长光的大好事儿了,只他嫌麻烦无趣,浪费时光,故而便一口回绝,没得商量,要命只一条。若放在旁的帝王身上,便是他的高徒戚寒时都不能容他这般下脸。
  好在先帝入禅已久,并不与他计较,不过把人贬去偏远的霈州,直接命他当一九品马监,在马厩里呆个痛快,挫挫他的锐气。
  不成想,这一挫便是十几年,老头非但没改过自新,还变本加厉,干脆邋里邋遢不修边幅。
  待新皇登基,再次找着他时,已经看不出当年意气风发的样子。须发皆白,满脸通红,衣衫褴褛,比个难民还不如。
  只他倒是乐得自在,过得风流坦荡,只道自己人生几载,也算是体会了数种活法,更不枉此生。
  回了长安,沈大儒还是老样子,登门拜访的俱给谢绝了,日子过得清苦些,却仍是随心所欲。
  听闻多年前,诚郡王还拉着他俩儿子来拜师,只道沈大儒年老,又不如早先风光,定然不会推拒。
  不成想连门都未曾进来,硬塞的那万两黄金,俱给老头拿去垫了破破烂烂的桌角椅子腿,后头沈大儒收养了个小童,竟叫那不懂事的小娃娃拿了上街买糖吃。
  一日下来,满布兜皆是各式各样的糖饼零食,还没忘给老头捎带了两块墨,万两黄金却一文没余。
  郁暖深闻他素来脾气古怪,不爱亲近人。
  如今却见老头这幅亲爷爷的和善样,恨不得掏心掏肺对她好,还硬是同她约定,将来若生了孩子,不嫌弃的话让他来教,保管教成才子才女,天下扬名。
  而当郁暖提起忠国公,近几十年向来不赠墨宝的老头,甚至还捣鼓出一堆画卷来,一股脑儿塞给她,边笑眯眯只道自己留着也是引蠹虫,不若叫她拿去孝敬她爹,也好图个开心。
  头一次见面便这般恳切热情,总叫她觉得心里头发毛。
  她觉着,自从与戚寒时成亲,尽管只两三日,可她却总觉这日子过得古里古怪的。
  说不清到底怎么了,但仿佛身边每个人都有点秘密,而且比她还能崩人设。
  直到周涵起身,握住郁暖的手腕把她轻轻拉起来,淡淡道:“不与您多聊了,暖宝儿最近身子有些不适意,须得归家将养。”
  沈大儒一下便皱起眉,对周涵道:“不若为师给她切个脉罢?瞧徒媳这面色也忒苍白了些,只怕是有碍,长此以往,为你诞下子嗣都困难啊……更何况,往后若你们要相伴一生,总不能叫她百病缠身跟着你。”
  老头这话说的直白絮叨,郁暖却略蹙眉,垂眸谢过道:“承沈师美意,暂不必了,家中常有名医为阿暖切脉,我自知身子不算健朗,亦小心将养着,不会出差错。”
  她说完,侧眸便见周涵无甚表情,却仿佛似笑非笑瞧着她,更有些好整以暇的冷淡。
  仿佛他早知她不说实话,对她心性更是了若指掌。
  可转眼,他的神情却还是缄默无言,跟块木头桩子似的。
  郁暖觉得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她已经做的够小心,不可能会被他发现的。
  况且吃凉药,也不过是为了你好我好大家好,他们之间本就没必要更添羁绊。
  虽然,郁暖还是很喜欢小孩子的。
  特别是小小巧巧的女孩,玉雪可爱,杏眼琼鼻,若是与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再托腮瞧着她咯咯笑,那该有多惹人疼爱?
  只是想想,便觉有些心酸。她自幼没有父母,所以也不愿让她的孩子承受这些。故而她宁可这个孩子不要来到世间。她没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甚么错处。
  郁暖垂眸深思,周涵却深深看她一眼,转眼对沈大儒低沉道:“不必了,她的饮食习性,我自不会懈怠。若将来有喜,也会知会您。”
  郁暖耳边自动过滤了有喜两个字。
  他可实在是想得忒多。
  即便有喜,也不会是她有喜,待他第一个孩子出生,或许她很早之前,便已是一抔黄土。
  况且他将来也不缺孩子,儿子女儿一大堆,也没见他带谁见了沈大儒。
  可见陛下金口玉言,没一句实诚话。
  沈大儒还想再留饭呢,只拿小童嘴里吃着糖,含含糊糊道:“沈师!咱院都快揭不开锅了,您怎么招待人家?”
  沈大儒精瘦的手使劲儿戳他头,吹胡子瞪眼道:“还不是你个小瘪三,惯会吃糖,又把老子吃穷了,不许停手,还不给我抄!”
  郁暖听到这话,忍不住觑了周涵一眼。
  并不是她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但她觉得周涵和沈大儒也很奇怪啊,明明是师徒,却也是君臣,论哪个道理,都不该让人老头饿着啊,到底是为了什么?
  周涵牵着她的手,只觉手里捏了一团娇气的豆腐,心中也莫名一柔,只勾起唇角,淡道:“他只随口一说,那孩子当了真。”
  郁暖顿时觉得自己也很傻,智商怕不是只有五十。
  出了沈大儒这儿,郁暖一把将自己的手从他掌心抽开。
  他握着她纤细脆弱的手腕,大手像是铁铸的一般,纹丝不动,任她使劲,他毫不费力。
  她越是抽,他的握力也寸寸发紧,只男人面上,还是一派沉默老实的模样。
  若非男人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就跟粘在她手腕上一般,拽也拽不下,她可真个以为,他是个正经人了。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她竖了眉,淡淡道:“拿开,不要叫我再说第二趟。”
  从男人的视角向下瞧,新婚的小少妇面上带着一点嫣红,一张苍白的小脸绷得紧紧。
  实在是倔得很,也不知给谁娇的。
  他恍若未闻,长腿大步向前,把她逼的只得快步跟着她,极是吃力。
  他停下,在她耳侧低沉道:“叫一声夫君,就放开你,嗯?”
  他在她耳旁说话,还得弯下腰。
  从她的角度,能瞧见成熟男人高挺的鼻梁,和优雅含笑的薄唇。
  温热的呼吸交缠一瞬,害得郁暖有些手足无措起来,雪白的后脖颈都微微泛红,像只被烫了毛的兔子。
  郁暖认真觉得,他更有病了。
  可能是严重强迫症罢?没听她叫一声夫君,他就特别难受。
  她觉得男人的心理可能都是这样,得不到永远是心头白月光,天天念着块肥肉流哈喇子,得到了就无所谓了,可以放置或是冷待看心情,都没有任何关系。
  万恶的征服欲。
  她权衡一下,若是郁大小姐的话,可能更不想叫人瞧见她和周涵手拉手罢?
  相比较而言,用他们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叫声夫君什么的,实在不算伤筋动骨。
  她似有些屈辱,只低着眼眸,叫人瞧不清爽她的神情,绷着嗓子,嗓音却还是软绵绵的:“夫君。”
  她又压低声音,似是有些委屈道:“现在,可以放开我了罢?”
  也不知男人哪来的劲道,她的手腕都给弄得隐隐作疼。
  他手心的温度极是火热,与他指尖的微凉禁欲感,截然不同,像是属于男人的两面,把她烙得煎熬至极。
  只她却不知道,男人已然控制了十足的力道,才不曾把她的手,给揉化在掌心。
  他若有所思看她,慢慢微笑起来:“真乖。”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两人一路沉默无言。
  明日便是郁暖三朝回门的日子; 然而不管是郁暖还是周涵; 都没有提起。
  郁暖并不想提; 因为她只需照着规矩归去便是。
  她不记得原著中有这样的情节,所以自然没什么好在意的,只要按照人设走; 应当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当然,她严重怀疑,周涵并未放在心上。
  不过; 郁暖巴不得他不记得,照着郁大小姐的人设,这样更能凸显自己受了委屈,到时摊开来说,她也更占理儿。
  况且他日理万机; 其实留在周家的时间并不太多; 存在感不高,而原著中,他基本鲜少长住; 对外只说是住在长安郊外,跟着沈大儒学课去了。
  郁暖不经感叹,沈大儒真是一块上好的挡箭牌,哪里要挡哪里; 陛下再也不用担心会掉马。
  只因着收了周涵这么个徒弟; 又加上沈大儒近些年并没有甚么作品问世; 坊间便有传言; 说他江郎才尽,约莫人老了眼睛都不好使了。
  之前郁暖尚担忧,若与他独处,会不会非常尴尬,毕竟新婚之夜,他那副阴郁鬼畜的样子还印在她心头,鲜血粘稠的触感仍难以在她指尖消散。
  不过好在,今日他并没有再逗弄她。
  郁暖觉得,大约是自己先头喊了他一声夫君的缘故,使得他稍有满足,故而也不再来叨扰她。
  她撩开帘子,看了一眼外头的街景,只恨这时间过得太慢。
  放下帘子,她静静坐在那儿,纤细的腰肢挺得笔直,就连坐在马车里,都维持着一副高岭之花的冷淡模样。
  男人并不理会她,只捏着书卷慢慢翻看,时不时慢慢提笔,简略作批注。
  他专注垂眸时,有种天生的冷淡感,拒人于千里,给人无形的威压,完全不敢出声叨扰。
  不过她也不想与他说话。
  郁暖粗略看一眼,瞥见他手中书的封皮,便觉乏味的厉害,脑仁都隐隐作疼。
  讲治水的书,从各地的土壤软硬程度,到河水流域的分布,以及各种非常无聊的历史记录,放在现代大概就是一整本极厚的科普书,上面各种表格数字还有专有名词,保管叫郁暖这种理科盲头疼不已。
  给她一整年,她都不定能静下心看得完,即便耐心努力看,也极费力,却仍旧不定能看懂。
  面前的男人倒是很淡定,从上马车到快至侯府,翻页慢条斯理,短短小半个时辰,已然看了好些,修长的手指时不时轻轻一折,在某页作个记号。
  郁暖顿时觉得,不论如何,他们还真是,完全没有共同语言啊。
  两人一回府,便给郑氏那头的大丫鬟碧涓请了去,只说太太有事儿寻三奶奶和三公子。
  到了正院里头,却见郑氏仍是一张刻板严肃的脸,法令纹清晰可见,微上挑的眼型极凌厉。
  见郁暖和周涵相伴而来,郑氏微抬下巴,转头柔和了面色,对郁暖和蔼笑道:“阿暖来了,快坐下。我已让碧清命厨房做了糖蒸酥酪,听你娘说,你寻常不爱用甚么点心,唯独这样倒是稍用的多些,你品品咱们侯府的味儿,与你娘那儿有个甚不同,到时我命厨子改进则个。”
  郁暖对于郑氏突如其来的热情,也稍稍有些消受不了。
  仿佛原著中,郑氏和郁大小姐顶多便是沆瀣一气的一对猪队友,再亲密却也没有了,凑在一起最多便是为了暗戳戳算计男主,让他痛苦让他绝望让他哭泣叫他跪地求饶。
  当然,结局都是相同的,她们各自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反噬,尴尬。
  这可能就是看书,和身处书中的区别罢。
  书中的角色,只要非是主角若干人等,其余人物更纸片些,除了些重要的情节,几乎并不出场,所以叫读者看来,或许只能看到性格的一面,更遑论是长得像裹脚布的男频文中前期一个炮灰中年妇女配角了。
  待点心上来,郁暖用小瓷勺舀了,抿上一口。
  她发觉,周家的糖蒸酥酪,做的极是……清淡。
  郁暖不晓得为甚,她嫁来周家只两天,吃的东西便已然清淡到了一种程度。
  她甚至怀疑自己进了甚么尼姑庵,油腻的荤腥也少,素食少油少盐,就连甜点都是无糖配方。
  不经怀疑人生。
  她联想到前些日子周涵断断续续送来忠国公府的点心,也是一个样子,不仔细品尝根本吃不出太多甜味,好在皆很精致,用料也考究,原汁原味的**和麦香,她也觉得还成。
  吃一次两次还行,吃久了,郁暖就觉得,这不可以。
  作为一个嗜甜爱好者,没有半斤砂糖怎么能入口呢?
  放那么少糖看不起她咯?
  于是她犹豫一下,稍稍冒着危险,柔弱地同郑氏解释道:“母亲,媳妇觉着,这糖蒸酥酪比起娘家的,仿佛不大有甜味。”
  说完,她便松了一口气,在人设允许的范围内,仿佛没什么不对的。
  郑氏正沉默着酝酿气势,刚想开口教训人,闻言却转脸对她温和一笑,热切道:“没有甜味,是不是更好吃了?这糖蒸酥酪奶味更重些,口味纯然绵厚,我料想你应该喜欢。”
  郁暖一顿,默默道:“是,是很喜欢。”
  郑氏满意点头,含笑道:“这便好。”
  说罢,郑氏立即转头,刷一下变脸,用截然不同的冷漠怨妇神情对着周涵道:“你知道自己做错了甚吗?”
  周涵道:“不知。”
  郑氏气笑了,把桌子拍得啪啪响道:“你给我想想,到底做错了甚么。”
  周涵还是道:“仍不知。”
  他甚至有些冷淡。
  虽然完全和木讷老实沾不上边,但郁暖认真觉得周家几个兄弟讨厌他很有道理。
  这么拽真的好嘛,虽然他很少刷存在感,甚至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但他的态度本身就是个大问题啊。
  怎么会有人这么说话的?
  嗯?
  郑氏气得发抖,狠狠瞪着他道:“新婚第二日,你给我说说,你去哪儿了!留阿暖一人在家,你好意思?我都不好意思!她好歹是你新婚妻子,你得了便宜竟不知上进,敢丢下她一人独守空房,叫我往后见了南华郡主如何说道!你到底怎么想的!成日就知道学学学,也没见你学出朵花儿来!”
  周涵:“嗯。”
  若非顾忌仪态,郁暖觉得郑氏大概白眼要翻进房梁上,抠都抠不下来那种。
  郁暖又舀了一勺糖蒸酥酪放入口中,舌尖软软的,轻轻一抿,满口都是奶香味,带着点微微的酸甜,配着杏仁的酥脆,比起加了糖的糖蒸酥酪,别有一番风味。
  然后她便听到郑氏呵呵冷笑:“给我去,今日在屋里好生反省,好生陪着阿暖,不准离她半步!”
  郁暖吃着酥酪抬脸,懵逼:“…………”
  可是她又做错了甚么?
  周涵点头,诚恳道:“是,母亲教训的是。”
  郁暖顿时觉得郑氏不得了,是要干大事的。
  郑氏满意点头,对郁暖道:“叫他好生伺候你,你身子弱,可不要多动弹,今儿个想怎么使唤便怎么使唤,让他给你端茶递水,捏肩捶腰的,甭害羞,只管吩咐,新婚的小夫妻俩怕什么啊?最怕的就是生疏,旁的倒不是要紧事体。娘是过来人,最晓得你们这种新婚夫妇爱别扭,这可要不得啊!”
  郁暖有些食不知味。
  她只好垂着苍白的面颊,轻声道:“是,母亲教训的对。”
  她又接着努力暗示道:“不过,夫君勤奋刻苦,是阿暖乐见的,何况阿暖既为人妇,便要一心为夫君好,如何能为着自己那点私心,便坏了夫君仕途呢?为了夫君,阿暖是甚么苦头都愿吃的,故而母亲不必勉强。”
  她说着又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但却努力表现出不在乎的贤惠样子来。
  她作这幅样子,倒是显出周涵的不是来,把自个儿摘得干干净净。
  若是郑氏接领子,定然会知道下一步怎样做,才能叫他难堪不已。
  然而,郑氏却温柔微笑道:“娘已说过他了,往后叫他改过,不准再让咱们阿暖再独守空房了,好不好呀?”
  郑氏的语气像在哄小孩子。
  郁暖一噎,她觉得郑氏可能理解能力有问题,难道她暗示得不够明显吗?
  奇怪。
  但她也只好慢吞吞垂眸,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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