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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佛系日常-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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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她全然难以承受; 所以她会选择自己慢慢盘算,观察,最终得出早已知晓的那个结论。
  那也比; 使他告诉自己; 要来得正确。
  而且郁暖当然不可能; 自己去寻找匕首和长剑。
  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 她找那些杀人利器,都是会崩人设的。
  事实上,她觉得这个时候的郁大小姐,不可能完全没有死志,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谁都不是傻子,病成这个样子,告诉她您没病,她肯定不会信的。
  自己的身体,还是自己最了解。
  但她发现,剧情对于她的要求实在太苛刻了。
  很明显,自己生活的这条剧情分支,已然和原著不同,可是她仍旧只得按照剧情一步步走。
  即便男主自己产生了好感,即便她也觉得,他们的结局不该像原著那样。
  有几分情意在的话,她不至于绝望到拔剑自尽,或许真的能从重重窒息的昏暗里见到星光。
  她真的能在这里活下去。
  可是那又如何,她还是头疼。
  与日俱增的紧迫和胀痛,像是无形的紧箍咒,匝得她难以喘息。
  无论合理不合理,当中又偏离了多少,但是一步步属于剧情的脚印,还是刻板而坚定。
  从一开始的苛刻要求,直到过了很久,这段剧情出场的原著中的每一个人,都偏离了主线。
  或许剧情也无法要求她事事精准,所以许多地方,都可以稍稍自由一些。
  但是这最后一步,却会永远对她封锁。
  剧情就是不能,也不准许,让郁大小姐活着,陪伴在他的身边。
  逼着她与他欢好,再逼着她,握着属于男人的沉重剑柄,引剑自刎。
  让他的佩剑,染上爱人的猩红颈血,剑锋的寒芒吞噬她的生命。
  郁暖有一瞬间的逻辑紊乱。
  她不晓得,自己真的死了,他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痛苦呢?
  但他会有很多女人,爱或者不爱,又有什么关系。
  反正,对于手握重权的上位者而言,他们的步伐太快,野心和耐性太重,爱情只是锦上添花,远远不是占据整颗心的事物。
  他却是,上位者中最冷漠的佼佼者。
  男人修长的手指,撩开她的碎发,平视着她的眼睛,一时间,她琥珀色的眼仁轻颤。
  他们的鼻梁有些贴近,似乎有些暧昧地,看着对方。
  他的眼眸锐利到,像是能把她的踟蹰看穿。他却忽然,将她一下捞进怀中,打横抱起,安放在臂弯里。
  郁暖闻见,男人身上冰寒优雅的雪松味,对于她而言很熟悉,没那么冷淡拒人于千里,有些隐约的温柔。
  她又有了些,苦恼不舍的情绪。
  他像是抓着幼猫的脖颈,把她安置在架子床里。
  她的锦被还没铺好,郁暖便又跌落在绵软的云层里,膝盖有些打滑,几下才撑起身子。
  她默默看着他,抿着唇瓣,圆润的眼里些微冷硬的情绪,像是在无声赶他走。
  她却很当心,不敢与他说话。
  他不再言语,修长的手端起一旁搁置的甜白瓷碗,沉声淡道:“把药用了。”
  他对谁说话,都是这样的口气。
  尽管对着小妻子的时候,已经很温和了。
  但是这种与生俱来,身为帝王的惯性口吻,却始终伴随着他,让他说出来的话,都像是上位者的命令。
  郁暖缩回锦被里头,别过头,偷偷翻个小白眼,语声麻木道:“不。你走。”
  仆从早就把温热的药端上来,只是并没有逼着她吃,因为这小祖宗很不好伺候,到时把她弄得不开心了,又是一桩罪。
  他却奇异地有耐心,薄唇轻轻抿一口试了温度,低柔哄她道:“甜的,很好喝,特意为我们暖宝儿调的。”
  郁暖有些嫌弃。
  但他难得的仁慈宽和,也让她有些无措。
  这样的语气,听上去就让她发抖起鸡皮疙瘩。他像是吃错药一样了,郁暖默默想着。
  她抿着淡色的唇瓣,半晌才道:“我不要喝,把药端出去。”
  先礼后兵,是他的寻常做法。
  她娇纵不吃软,仗着宠溺和特权,便愈发不讲道理,忤逆他,也和自己的康健作对。
  那只能给她来点硬的。
  男人还是很有耐心,却不与她废话,修长微凉的手指,很快强硬地抬起郁暖柔软精巧的下颌。
  简略的一个动作,恰当冷硬的力道,却使她不得不打开口腔。
  他慢条斯理,与她睁大的眼睛对视,再把温热的汤药一点点,给她灌下去。
  柑橘味微甜的药汤,缓缓流入她的喉咙。她没觉得呛,只是在努力吞咽,两只手不甘示弱,用尽全力在一边努力推他,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可怜声音,又像是在示弱。
  可是奈何她劲道太细弱,即便她整个人挂在他的手臂上,他也未必有什么感觉。
  药液还是有几股,顺着唇角流下,沾湿了她的衣襟,和凸起的锁骨,胸口雪白的一片肌肤,潮湿而发亮。
  他的眼眸微戾暗沉,却很恰当地掩饰过去,还是温柔耐心地服侍着她,小口小口,慢慢吞咽着药液。
  郁暖的眼圈都红了,精致秀美的睫毛上挂着泪珠。她放弃挣扎,却显得愈发无助起来。
  其实她心里想的却不尽然。
  居然没有嘴对嘴喂药的情节吗?
  差评好么什么混蛋!
  少女心都要碎了。
  一声声说好的爱她,把她当宝宝,结果居然捏着她的下颌,强硬地给她灌药嘛?
  男人都是这样。
  一点都不绅士。
  郁暖被喂完药,便开始捂住胸口干呕,她没什么可吐的,就是一下被灌进那么些药汤,有些受不住。
  他温热修长的手心,轻轻给她揉着胸口,另一边则为她拍着后背。
  男人面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嘴上哄人的话却说的坦然不害臊,又是宝贝,暖宝儿,还有乖囡,再哄她吃点蜜饯果子,捻在指尖,一点点给她咬来吃,吃得嘴唇红润润的。
  郁暖都说不出话了,还要时不时可怜巴巴干呕,眼角微红,鼻头也是红的。
  即便这样,心里的那口气还是散不了,她只用力拿指尖掐他,捏起硬邦邦的皮肉,使出吃奶的劲道转个圈,深得掐人奥秘。
  只可惜她的指甲,在昏睡的那段时间,就不知被谁剪掉了,现下是透明苍白的样子,边缘修剪得圆润整齐。
  就是掐得人不痛。
  于是她更像被捏着肉垫,减掉指甲的奶猫,毫无还手之力,打人都不疼,掉眼泪人家也视若无睹。
  毫无战斗力。
  他撩开袖口,看了眼手臂,不咸不淡撩起眼皮,评价道:“怀了身孕,竟还这般有劲道,想必身子好得很。”
  郁暖忍不住冷冷瞧他,胸口涌上来,只得团在一边继续打嗝。
  为什么啊,这都什么梗?
  做什么人人都说她怀孕了?
  您不是最知道我怀孕没的吗混蛋!
  这真是非常尴尬了。
  偏生她还反抗不了。
  他给她轻揉的大手,又开始给她按摩,温暖得叫她有些想蹭蹭,但男人抚摸到的,全都是禁忌的地方。
  只他却像是没感觉,动作根本没有分毫情I色的意味,轻抚的动作与她撸猫时的手法。。。。。。太像了。
  郁暖莫名觉得,自己像是被处刑了。
  就因为她平胸……吗?
  您好歹礼貌性地有一下反应啊?
  她开始怀疑人生,难道自己真的胸平到不像个女人?那便怪不得他那日可以那样冷淡地全身而退了。
  果然还是喜欢,大欧派大长腿的吗?
  失败,低落,忧愁。
  等稍稍不那么难受了,她脑回路绕了长安十八圈回转过来,才慢吞吞反应过来,慢慢吸气,反驳一句:“我没有身孕的。”
  她又摸摸自己的小腹,神情竟有一点小小的怔松,又稍纵即逝。
  抬头时,还是那般样子。
  她希望自己吃的凉药,至少有点用处。
  若真的成了事,她没有怀孕最好。既然剧情如此,想必即便不怀孕,还是不影响她的结局。因为若是怀上了孩子,那对于她,无疑又是一重可怕的抉择。
  可她一瞬间的神情,却被他一点一滴,尽收眼底。
  他不动声色地握着她冰凉的小手,收纳在掌心捂热,漫不经心把玩:“暖宝儿,想不想要个孩子?”
  他看着她时,黑眸深沉而温柔,却有些冰凉之意,浸润到她的心底。
  尽管他们算是拜堂了,但怎么说,她都还是个……姑娘。他们更是相敬如冰。
  您问一个姑娘,想不想怀上你的孩子。尽管一脸正经,可是这种问题本质上和流氓有区别么?
  没区别吧?
  但郁暖一时间,却也没法有什么更激烈的情绪。
  因为她想到,这并不是个可以儿戏的话题,她是真的不想要孩子,也绝对不能有孩子。
  在原本的世界,她也与朋友谈起过流产和生子的话题。有一个说法是,就好像如果你不开窗户,便无需对窗外漫天飞舞的种子负责,但如果开了窗户,那就必须承担种子飞进来,生根发芽的职责。
  她没有办法承受这样的职责,也不舍得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
  于是她面上的红晕,刷一下褪去,面色苍白憔悴,只是轻声道:“不要,我不想要孩子。”
  他离得她很近,近到能瞧见小姑娘微颤的眼睫,和本能失落的眉眼。
  他却微笑看着她,慢慢地诱哄道:“要一个罢,嗯?”
  他温热的呼吸,在她的耳廓上,让她原本雪白的耳垂,渐渐染上红晕。
  为眼前的男人生孩子啊……
  怀上陛下的孩子吗?
  郁暖忽然,一下清醒,努力把手从他掌心收回,对他冷冷道:“你休想。”
  可是,她的手却如何,也无法从男人有力的禁锢中挣脱出来。
  他只会越攥越紧,就像是干枯多时的藤蔓,久旱逢甘霖,把最珍贵的生命本源,紧紧缠绕起来。
  即便把她压迫地难以呼吸,却也能让他更温暖一些。
  男人松开她,衣衫齐整,分毫不乱,禁欲而慢条斯理。
  只是床上小少妇的发丝,已经凌乱贴在额角,眼角晕红,衣衫缭乱不已。
  他并不欲强迫她,但也不准备放手。
  男人只是俯身,慢慢地在她的额角,和眼眉处,轻轻落下凉淡的吻。
  绅士的,温柔优雅的。
  他轻轻摩挲着小娇妻的耳垂,在她耳边低沉,含着笑意道:“今晚,和明晚,朕等着你,嗯?”
  郁暖的眼睛,忽然颤抖着睁圆,看着他却流下惊恐的眼泪。
  她的眼睛里,没有丁点喜悦,也没有疑惑和暗含的期待,这是纯粹来不及乔装的模样。
  真正的惶惑无奈。
  他却微笑起来,丝毫不意外。

☆、第56章 

  他并没有再来招惹她; 只是俯身给她慢慢掖了被角; 强硬捏着她乱踢的小腿; 塞进被窝; 方踏着月色离开。
  郁暖觉得,自己此时的心态已经够糟糕了。剧情被打乱到这个地步,已是前所未有。
  男人坦然尊贵的自称,低沉传入她的耳中; 便似是一记响亮的惊雷,叫她浑身战栗起来。
  她甚至再也不敢抬头看他; 捂着凌乱的被褥; 长发披散面色发白; 可怜至极。
  如果她是郁大小姐,她会如何面对这样的情况?
  郁暖也不知道。
  原著中未曾出现过的情况; 她实在无法捏造出一个固定的解决方法。
  于是,仍是选择向剧情线走。
  她还没完成醉酒那件事; 所以再往后的事情,现在也无法考虑那许多。
  只是,郁暖有些难以想象; 明明最初始的时候; 他拒绝了自己的投怀送抱。
  甚至在她看来,他连丁点生理上的反应都没有; 冷淡禁欲至极。
  从头到尾只有她一个人; 不知羞耻地往男人的身上贴蹭而已。
  为什么他忽然这样决定?
  男人甚至含笑宠溺地问她; 想不想要一个孩子。
  怀上他的孩子。
  郁暖实在想不通; 她也无法多想了,因为实在太困了。
  她才堪堪醒来没多少时候,与他纠缠良久,脑中昏昏沉沉的,已然令她没了任何想头和欲求。
  第二日醒来,比今儿个稍稍早了些,窗外的斜阳却也已然快要西下。
  她静静合着眼,轻声问清泉道:“他人呢?”
  清泉有些纳罕,因为郁暖很少主动问起三公子,却还是如实回答道:“公子今日不在。”
  郁暖半睁开眼,垂落的眼睫落下小片阴影,嗓音平淡道:“他有说什么?”
  清泉松了口气,才拿了一个信封出来与她,哄着解释道:“这是昨日三公子临走前,命他随身的侍从交予奴婢的。”
  “那侍从说了,三公子言道,少奶奶若不问不提,就不必交给她。故而若您主动问起,奴婢才能将此信封交给您。”
  郁暖心头有些毛躁,或许是因为连日来身体的脆弱,所以她的心情也变得低郁而枯燥。
  她对清泉道:“你出去候着罢。”
  她拿起信封,却觉里头有些沉,应当是放了甚么物件的。
  郁暖不知为何,却有些不敢打开它。
  戚寒时昨日那样的话,像是在向她摊牌,竟然是连他一贯居高临下,漠然戏谑心情都无有。
  那样干脆明了,在她耳边低语,酥麻而隐约带着笑意。
  他不想与她再玩捉迷藏,也不想以周涵的身份面对她了,那么,他到底是想与她怎样?
  让她进宫去吗?成为他的妃嫔,为他生儿育女?
  然后像很多原著里的妃子一样,一辈子见不了皇帝几回。即便为他生了皇子公主,也注定得不到关注。
  就连皇子们于他而言,都稀松平常。不会漠视,却也恰到好处,从不会给予额外的时间呵护陪伴。
  而女人们更是寂寞而渴盼,成日盼着陛下能临幸自己,从而得到一些慰藉。
  郁暖很是迷茫。
  其实她实在无所谓,本来就活不了几天的嘛。
  人嘛,还是开心最重要。
  他们也不会有孩子的,所以更不用担心自己生的孩子,会被陛下冷处理。
  这么尴尬扎心的事,还是不要多想了。
  郁暖拆开信封上的火漆,伸手进去摩挲。
  她的掌心温润,指尖合拢,拿出来却发现,这就是出嫁前,他让郁成朗给自己的那枚玉佩。
  镂空的盾形玉佩,雕工繁复锐利,侧面刻着古老的铭文。
  展开里面的纸,她看见一行简略而遒劲的字体。
  郁暖捏着纸缘的手指蜷缩在一起,把澄纸握得皱巴巴,可她却恍若不觉。
  翻译一下,他的意思就是,玉是信物,她若想通了,便能凭着玉佩进宫见他。
  都不需要她再装作怀疑。
  他简明扼要,根本不容许她有分毫的犹疑。
  郁暖没力气用膳了,但仍旧还是起身,在清泉的轻声细语里吃了一点点饭食,还乖乖喝下了一整碗药都没有矫情。
  他不在的话,她吃药就比较主动认真。
  就是这样浑身反骨。
  有本事再打她呀略。
  郁暖盘腿在床上,最后决定还是明天吧。
  今天就算了,不是还有一天的嘛,那就不要把自己逼得这样紧了。
  第二日郁暖一醒来,便喝下浓浓的两杯茶提神,再命清泉给她好生梳妆。
  清泉道:“您还是要像以前一样吗?”
  郁暖慢慢点头。
  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悄悄出神。
  其实她的模样已经过分羸弱,美则美矣,却脆弱的像是正午烈阳下曝晒的冰粒,很快就会消融不见。
  可这就是她本来的样子,也没必要乔装打扮。
  横竖,他又不是没见过。
  现下已快至傍晚,清泉小心翼翼问她:“三奶奶,您这是要去哪里?”
  郁暖被一旁的甘泉扶着缓缓起身,纤白的手指捏着袖口,只是淡淡道:“进宫。”
  清泉并不知晓很多,此时也有些惊讶起来:“进宫?只是,太后娘娘并未传召您,您如此岂不是……”
  郁暖安抚地看她一眼,却并不解释。
  她又道:“拿酒予我。”
  清泉实在有些无言以对,又劝她道:“小祖宗,这谁人进宫,都不会把自己吃个烂醉的。您这般,可是要折煞了整个侯府了,叫宫里贵人见了也不成体统。”
  郁暖却很坚持,只是说:“你不必多言,无事的。”
  她不知道,在剧情全然不同之后,她脑中的弦仍是自顾自越崩越紧。
  郁暖甚至觉得,就在不远的将来,这根弦或许就要断裂开来了。
  她不知道结果是什么,但只怕是死不成,也不能活。
  还不如痛快干脆些,硬着头皮走下去。
  所以,她还是要把自己灌醉,然后在天子怀里撒娇卖痴。
  他再拒绝,她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粘进他怀里乱蹭点火打死不出来。
  这次一定不能让他再拒绝自己了。
  为了脑壳,阿门。
  郁暖握着酒盏,眼神已经有点乱了。她抿了一口细细品味,对着清泉认真评价道:“这个口味不好,以后我想吃苹果味的。”
  清泉的脸更僵硬了,她真的无言以对:“…………”
  郁暖很认真的催促她:“听见没啦。”
  清泉连忙点头:“诶好……小祖宗你可甭吃了,这酒你也吃得醉,真要进宫岂不连仪态都失了?不若与太后娘娘那头通融则个,咱们明儿个再去吧。”毕竟,自家主子现下真个不成样。
  郁暖喉咙里哼一声,只是醺醺然说道:“就这样才好。”
  清泉无奈了,又是命人套车,又是给她披上外衣和披风,只怕她中途又着凉了,到时岂不病上加病。
  郁暖又打开妆奁,拿出一块盾形的玉佩,让清泉给她装在荷包里。
  这块玉佩很明显是男人用的,她个子娇小,人又生的柔中带弱,用这么雕工煞性的玉佩,怎么瞧都很显眼,而且还不搭调。
  尽管已然到了早春,早就不似她嫁给他的时候那般冷冽,可傍晚的天色仍是有些冰凉的。
  郁暖披着厚厚的大红色斗篷,伸手带上连帽,面前便是一圈雪白绒绒的兔毛,使她显得更小了,一张苍白的小脸却因着红色的映衬而稍有点缀,肤色却更是雪白。
  郁暖被清泉扶着上了车。
  临安侯府并不在内城一圈,故而马车到达皇城时,已然过了大半个时辰。郁暖有些困倦,但借着酒意,一双杏眼仍是明亮的。
  外城守卫见了马车,并不放行,刚要讨要谕纸,却见车内伸出两根属于女人的雪白纤细的手指,柔软的中指上挂着一枚精致的盾形的玉佩。
  为首侍卫的不敢松懈,近前稍看,立即干脆恭敬一礼,躬身放行。
  再里头,马车不能通行,郁暖便只能下地来走,却不妨早已有人等候多时。
  她认出来,这是上趟的那个太监,通身深蓝锦服,袍上刺鹤,绣纹繁复。郁暖仍旧不懂品级,但她至少能看出,这人的品级很高。
  她才恍然,原来上次太后寿宴,或许派人接她的根本不是太后娘娘。
  只是她没有太多惊讶的感觉,仿佛是情理之中的理所应当。
  那太监已然上前,对她跪下行礼,郁暖一怔,让他免礼了。
  接着他起身,对着郁暖脆声恭敬道:“夫人金安。陛下在紫宸殿等您,您看不若咱们起驾罢。”
  郁暖看着他,却不开口。
  太监也不知她是甚毛病,却也意会,恭敬答道:“奴才是紫宸宫的总管太监,高德海。”
  郁暖不说话,点点头,只是垂着眼睫,醉得懒懒散散,任由他们扶着自己进轿子。
  轿子落地,郁暖被扶出来,实在已经没有心思去欣赏夜色里琉璃瓦上的瑞兽,或是整片宽阔的汉白玉雕砌的台阶。她只是觉得很累,由于泛着醉意,更不想说话了。
  宫人们并没有把她当作是来侍寝的妃嫔,待她的态度还要更小心恭敬些。
  更何况她的模样隐没在斗篷里,只露出雪白的鼻尖和额头,看上去有些疲惫和脆弱,只怕下一瞬便能柔弱闭过气去。
  宫人们便不敢十分叨扰她,就连步子都依着她的来,慢吞吞像是乌龟爬。
  宫殿四处都点着鱼油灯笼,走得更近些,便亮如白昼,映衬起朱红的宫柱和连着回廊,似是望不见尽头的一排镂刻长窗。
  郁暖仍是没有脱下兜帽,只是这样默默被清泉拉着手,并不局促,却也没有丝毫主动的自觉。
  其实若身为郁大小姐,她应该是有些期待的。
  毕竟发现自己手中的顽石,或许能打磨成足金,谁都不会不开心。
  郁暖暂时露不出欢喜的神情,于是还是选择把自己蒙起来,显得有些矜贵,却不丧气。
  紫宸宫的主殿,于夜里被严加把手,没有人能进去,毕竟这也不是陛下休憩之地,于是郁暖又被扶着,从侧边走过了长长的游廊,才到了侧殿门口。
  高德海恭敬道:“陛下在寝殿。”
  高德海是要把她护送到位的,于是并不敢懈怠,只让清泉在外候着,便扶着郁暖再往里走。
  郁暖真的想打人,为什么宫里这么大啊,她的腿都快走得没知觉了。
  于是她便自顾自,走得更慢些。
  最近的是皇帝的书房,因为道他在寝殿,故而郁暖只是路过,却听见里头有人隔着重木门,隐约低沉命令道:“高德海。”
  高德海似乎也有些吃惊,陛下这个点不该在这儿。
  但也没什么,他只恭候着郁暖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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