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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佛系日常-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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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现在的陛下也很可怕,但却并不是同一种感受。

    但郁暖并不是这样的人,只是出于护崽的感情,故而并不喜欢自己的孩子被旁人这样日夜照顾。

    而偶尔陛下来时,也会碰见郁暖抱着孩子。

    有时她怀里的是哥哥,有时是妹妹,而皇帝总是表现的很温柔,像个娴熟的老父亲,更会与她一道哄孩子入睡。

    两个孩子在他怀里又特别乖巧。郁暖抱着时还会哦哦两声,时不时也要扁嘴哭,要喂些奶糊糊吃,不然就哼哼唧唧不开心。

    轮到陛下,却都闭眼睡着了。

    郁暖分不清这到底是甚么原因了。

    这是喜欢爹,还是分辨出爹爹很吓人?

    明明爹爹这么温柔啊,真的这么可怕么?

    那应该是喜欢爹爹,才睡着的罢。

    值得一提的是,虽有些早产,但孩子们仍在半月后睁开了眼。哥哥的眼睛更像郁暖一些,在百日的阳光下是泛棕的琥珀色,郁暖有些能够想象,这孩子长大后是甚么俊美模样了。

    而妹妹的眼睛是纯然的黑,和陛下却更相似一些。她比哥哥要体弱很多,肠胃也不怎么好,但却很爱笑,一逗她便咯咯的笑。陛下抱妹妹的次数,也比抱哥哥要多些。

    隔几日,皇帝带着郁暖出去游湖了,因为她坐月子为期已满。

    听上去像是被关进去了,但事实上郁暖也是这么认为的,头一个月甚至没法下地,那简直是她最煎熬的时候了,又没法痛痛快快的洗个澡,就连吃食都很清淡没味,夜里还因为伤痛睡不着,一睡着便要做噩梦。

    彼时已至秋日,最邻近的湖泊是清河流域的新月湖,半半一圈将整座余姚山同外头隐隐隔绝开来,先出独峰矗立之感,而附近居住的大都是江南的富户。

    这地儿虽不是整座丰都最繁华的地方,却是最宁静适合休养的地儿,故而即便是陛下即位推出新政,但老一辈留下的祖产却仍不能收回,便还是有些积富之家尚有余地。

    郁暖自己不晓得,事实上这也是她头一次露于外人的视野中。

    陛下这趟下巡,并没有甚么人听说带了皇后,但皇后却在江南,又生了皇子和公主,却也能够想象并理解。毕竟比起长安干燥的气候,江南是个休养的好地方。

    皇帝不曾邀群臣同乘,只带了郁暖一个人,而臣属的船却在很后头遥遥跟着,最多只能遥遥看见前头的一点剪影,也瞧不见传闻中那位病弱的皇后长甚么样。

    他们乘了画舫渐至湖心,郁暖便在室内裹着袍子,趴在窗棱上好奇的看着外头的风景。

    自从生了孩子,她不但心脉处时时疼痛,也比原先容易受寒了。

    并不是说她原本体质就很好,只是现下状态更不如前,但却没有出现嗜睡头疼的情况,而周来运家的也时常问询这两点,使得郁暖有些迷惑。

    她猜测,或许和从前有关系,但这两日除了偶尔做噩梦,她却不记得从前发生了甚么。

    于是也并不很在意。

    秋时湖面上飘零着两三边缘泛黄的红叶,若是临近岸头,应当会瞧见成片火红的湖水,间隙倒影着碧蓝的天际,色块融合潋滟,而湖心却明净而冰冷,由于皇帝的来到浩渺而并无人烟。

    郁暖坐在那儿,看着外头的男人,却独得两三分的宁静。

    他在船边垂钓,一身朴素的灰色广袖,只余给她宽阔的脊背,过了一会子,鱼钩微微抖着,于是男人便行云流水的收杆,她在画舫内也能瞧见那是好大一尾鲜美的鱼,弹跳着溅起涟涟清水。

    但他只是放在竹篓里,又把先头调到的鱼一起重新放入湖水里,遥遥见它们甩尾泛出朵朵水花,呲溜游走了。

    郁暖本来馋的要流哈喇子,现下见他放了,又迷惑托腮。

    他才不是甚么善人,但却会把鱼儿给放了,这是甚么章程?

    一边的周来运家的给她热了糕点,在她耳边轻声解释道:“听闻,上月您还在月子里时,陛下以贪污欺君的罪名,把江南总督砍了头,但顾念总督治河有功,又将他的尸首沉入湖里,和新月湖的鱼儿淤泥作伴去了。”

    新月湖算是丰都的母亲河,这逻辑没错,但听上去有点恶心。

    而且可能人家并不很感激您啊?

    郁暖有些无语。

    她始终觉得,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或许能轻易看懂她在想什么,但郁暖却理解不了他强大可怕的逻辑。

    这种感觉在看书的时候也有,但真正和他在一起后,还是愈发明显了。

    很快,他便走了进来,在慢慢擦了手,把裹成一团的郁暖抱在怀里,抵着她的额头感受一下温度,又与她道:“再过两日要启程回长安,暖宝儿有甚喜欢的可早命人添置。”

    郁暖对上他的眼睛,又把下巴搁在他肩上,轻声道:“我不想去,可以么?”

    她说:“我喜欢江南的天气,这几天我一直在做梦,梦里仿佛得到某种暗示,若我去了长安,便再也不会开心了,陛下。”

    她说着又无意识的抚上自己的心口,慢慢叹气。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甚么心境,但长安给她的感觉并不算好,隐隐是厄运和牢笼的象征。

    郁暖只是想要理顺心情,更并不打算一辈子住在江南。

    皇帝捉住她的手,捏在掌心轻捏,任由郁暖勾住他的脖颈。

    他直视女人漂亮的眼睛,像个极富阅历的长辈,温和耐性道:“当然,只要阿暖欢喜。”

    他的嗓音低沉而带着笑意,却让郁暖脊背更僵,泛着涔涔冷意。

☆、第85章 

    郁暖垂眸; 轻声问道:“那……孩子们呢?”

    她旁的都能舍下; 只是两个孩子却不能。

    他们是她怀胎受苦掉下的肉; 是她的至亲小宝宝; 若要分离,却是十分不舍的。

    皇帝顺着她的长发,把她的坐姿摆正了些,能仰头就对上他的眼眸。

    男人微微一笑,平缓解释道:“他们是皇朝的公主和太子,无法流落于外。朕允诺; 大臣们也不会答应。”

    “阿暖应当理解。”

    郁暖的眼睑微颤; 只是与他道:“可他们也是我的孩子; 您不能这样。我不过只是想多留几日,马上就会归去的……”

    话是这般说; 事实上郁暖也不晓得自己何时才能回去。

    这些日子来,她的心口时不时都会疼,听御医说生产完总会有这样的事体; 更何况她原本身子就不好,听说那里还有她的家人,她也不想总是让人担心。

    但她知道; 自己一定会陪在他身旁的,她觉得自己不会舍得离开他很久。

    不用他逼迫着,她都会与他在一起。

    皇帝也没有勉强她; 只是沉吟道:“如此; 朕便只带太子归去。”

    郁暖想也没想; 反驳道:“……不行。”

    但她有些气弱。

    因为哥哥妹妹是她的孩子,但也是皇帝的孩子。

    郁暖苍白着脸垂下眼睫,轻声道:“就不能不带走吗?”

    皇帝抵着她的额头,沉缓微笑道:“那。。。。。。就把阿暖带走?”

    他的眼里隐含温情,深邃而勾人心痒。

    郁暖有些愣愣的看着他,才低头弱声道:“让我再想想……罢?”

    他把郁暖抱在怀里,而她靠在男人的宽阔的肩膀上出神,却听他用温柔的语调道:“只要朕的阿暖欢喜,多久都可以。”

    郁暖也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啊,居然这么轻易的就同意留她在江南,而在她的央求下,甚至答应把一个孩子留给她照顾。

    可是郁暖也舍不得哥哥,他还这么小,怎么都牵着她的心思,叫她舍不得离他太久。

    而这个男人也温柔体贴到不可思议,叫她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无理取闹?

    是不是太不懂事,而给他造成困扰了?

    郁暖便这样想着,迟疑不定。

    夜里入眠时,她的梦境里又出现了那座富丽的宫殿,一路上的长窗有几百扇,在地上投落长缓的阴影,而回廊觑着绕远,朱红的长柱在光影下泛着诡异的殷红。

    她看见自己赤着脚踮起,像猫儿一般走进去,踏过绵密柔软的雪白地毯,拉着掐金纹的华丽牡丹裙在地面上转了半个圈,额间的赤金流苏微颤着,足尖轻盈点地,纤臂勾住帝王的肩膀,偏头烂漫的笑起来,软白的面颊蹭着他的胸膛,依赖而孺慕。

    他们身后是两个孩子睡觉的地方,一家人既温馨又惹人艳羡。

    可是画面一转,到了更深的夜里,她便时时刻刻不能安眠,因为梦里的自己仿佛也在做梦。

    她于漆黑的深夜睁大眼睛,胸口剧烈起伏着,她颤抖着眼睫毛对上身边男人清明的黑眸。

    她的脊背绷紧,咬唇不语。因为她甚至不晓得,自己的夫君是否一直这般瞧着她。

    她流着泪在说甚么惊恐不已的事情,靠在男人怀里捂着眼睛,泪水从指缝间流下,浑身都止不住浑身的战栗起来。

    他笑得温柔又平和,把她揽在怀里,在她耳畔说了甚么。

    于是梦里的她睁大眼睛,呼吸平缓下来,又小心翼翼的对他说了几个字,被他抓住手腕轻吻,冷静的安抚着她似小动物般纤敏脆弱的心态。

    于是她便安然入眠。

    深夜里帷幔中只余昏黄诡谲的灯光,而皇帝的眼眸漆黑的不余一丝光芒。

    似是红日终于沉落地平线下,天地落入寂寂黑暗中。

    在女人甘美熟睡后,他不紧不慢的起身,拿出深黑的玄铁链,动作轻缓而无声。

    男人俯身慢慢亲吻着她光洁细白的脚踝,一边把铁链慢悠悠铐在她脚腕上。

    玄铁链沉重并无比坚硬,非烈火灼烧百日难以熔,此外别无它法。

    郁暖看见自己在梦中,由于枷锁的缠绕而不适意的蹙眉,却被他搂入怀中,慢慢安抚入眠。

    男人披着朴素的长袍下地,宽阔的脊背隐没于黑暗中,修长的指尖竖起的玄铁匙,他把唯一的解脱,扔入北面长窗外的小镜湖里。

    水波漾起,溅出一朵小小的花朵,在蝉鸣的夜里几无动静。

    月色婉转阴凉,在湖泊中倒映出万物隐约的模样,而他站在窗边默然不言。

    接着,男人很快便隐约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他的唇角甚至没有动,但沉黑的眼里透着幽凉的笑意,似乎在微笑,又仿佛只是冷漠寂寂。

    画面微微偏移,郁暖自己梦中的眼睛也对上他的。

    皇帝深邃的黑眸在夜月下,充满难言的阴沉和幽暗,似是渴极了终于得到甘霖的魔鬼。

    郁暖吓得汗毛竖起,捂着胸口咳嗽起来,霎时间耳边风声簌簌,她睁开眼时眼前已是熟悉的帷帐,而她自己正靠在皇帝的怀里,面色煞白而冰冷。

    她不晓得到底发生了甚么,梦境里的事体格外真实,仿佛是预言,又似乎并非如此。

    他拍着郁暖的脊背,柔声问道:“阿暖怎么了,嗯?”

    郁暖糯糯道:“……我,没怎么,只是做了个噩梦。”

    她纤白的手指绷紧泛白,拽着他的衣襟怔然不言。

    他缓缓道:“我们阿暖梦里的长安,是甚么样的?”

    郁暖在他耳边,顿了顿,才轻声道:“很好很好。”

    “有你,也有我们的孩子。而我一辈子都陪在你身边,从未再离开。”

    她说着,把脑袋埋在男人怀里,露出一个柔柔的笑:“你很欢喜,我也很欢喜呢。”

    郁暖又轻声和他说道:“只是长安没有江南气候好,我身子又不适意,故而一辈子都没能再长途跋涉去江南瞧一瞧了,是有些遗憾。”

    郁暖轻柔叹惋起来:“梦里的事体,也做不得真,或许梦境和现实相反呢。我下半生未必那么愉悦,可能还能归来江南罢。”

    她甚少说那么多话。

    皇帝慢慢笑了笑。

    他顺着她的话语道:“不急,朕的阿暖喜欢这儿,便多呆一会儿。”

    他说完,便抱着郁暖合眸,像是很快入眠了。

    而她睁着眼胸口略微起伏,眼睫在面容上打下一点阴影,始终难以再安眠。

    最终,郁暖仍是决定,要过一段时日再回长安。因为她从本心都开始排斥回长安这件事,一想到要归去,便总是睡不着,也难以安心,早上起来容颜憔悴,眼底带了些青黑。

    她同他说起自己打算的时候,皇帝正在擦拭六合,他修长干净的指节握着布料,一下下极有规律,没有分毫偏差。

    他把剑熔了,又重新铸了把全然一样的,也不知是甚么意思。但他现下每日晨起练剑时,都会将六合带在身边。

    郁暖今日起得很早,裹着兔毛兜帽站在树下,又戴着兔毛手套捧着暖和的手炉,刚到秋日,她便这样受不住。

    郁暖轻声对他说道:“我想着,还是在丰都多呆一会子,过些日子便回长安去。”

    他把剑势收回,面色温凉淡静,缓缓以布巾擦拭剑刃,慢慢道:“衬凭你。”

    郁暖抬头看他,通过六合剑刃的倒影,寒芒冷冽刺眼,而她似乎隐约看到男人眼中隐晦的幽暗,带着慢条斯理的意味。

    可是,和他少年时的锐利和目空一切不同,他面上却有些微淡静和缓的笑意。

    郁暖顿时觉得自己精神有问题了,于是耷拉着尾巴坐在一边,有些好奇的看着六合剑。

    她一时兴起,对他托腮道:“这把剑看上去好不一样,剑柄比我见过的都要长,您能借我瞧瞧么?”

    他看了她一眼,温和道:“女人不该触碰这些。”

    拒绝的温柔,却果断到不留余地。

    郁暖想起他之前说的话,仿佛她从前便是拿着六合自刎的,于是也有些悻悻然。

    她又在心里添上一句:不否认他是个直男癌的可能性。

    当然,再是直男癌,也是个有涵养高智商的绅士直男癌,那可难对付多了。

    郁暖撇撇嘴,又慢吞吞抱着手炉走了,她想看看儿子去。

    从前觉得闺女好,可临了了,又舍不得儿子。

    她认为自己的梦境是忧思过甚的缘故,但有时近乡情怯,精神状态最近也不好,还是一个人思索调整一下再回长安。

    为了儿子,她也不能耽搁太久。

    郁暖走后,她身后的树旁起了寒风。

    红黄相间的树叶簌簌抖动,一点点交织着垂落,剑刃被强韧可怖的力道直接嵌入青砖间,裂缝丝丝皲开,男人修长冰凉的手又将剑悠悠拔起,行云流水般套入剑鞘,看着她离去的方向温柔笑了笑。

    郁暖去了屋里,两个孩子正熟睡着。她看了看女儿,又给儿子掖了掖被角,轻吻了小孩柔嫩洁白的面颊。

    儿子似乎醒了,喉咙里哼哧哼哧像只小猪,睁开了琥珀色的眼睛,懵懂而纯洁,好奇的滴溜溜瞧她,又伸手去啊啊够郁暖垂落的发丝,奶音稚嫩。

    由于没有长奶牙,哈喇子都流下来,小宝宝不哭不闹,就是瞧着母亲咯咯笑。

    郁暖怕他吵醒阿花妹妹,于是抱着哥哥出门,在外间娴熟的把他抱在怀里,慢慢柔缓的拍着背,轻轻叹气。

    郁暖掂着哥哥在怀里,他咯咯直笑,哈喇子流在围兜兜上,而他娘亲则小声道:“娘亲很快便来寻你的。你不要难过,你和阿花妹妹娘亲都喜欢。”

    她垂眸拧眉,不情不愿添了一句:“还要听父皇的话。”

☆、第86章 

    郁暖脖颈上尽是细密的汗水; 面颊晕红; 在凌乱的床铺上抱着他的脖颈; 眼眸润泽含着水汽,支起身子对他说:“陛下,您回了长安不准找野女人。”

    陛下:“…………”

    临别前夜; 本有意温存,郁暖一夜都没来得及说几句正经话; 现下一开口便非常搅兴。

    陛下冷静道:“嗯。”

    郁暖信他; 但其实碍于原著里的戚皇这么多后宫; 其实想想还是有点迷离的。

    其实本质上都是同一个人吧?没道理他就完全没有收后宫的心想。

    郁暖眯起眼,戳戳他的面颊; 两根手指戳出一对酒窝,偏偏他这般无甚表情; 看着她,便显得非常可怕。

    于是郁暖立即松了手; 抱着被子起身撇撇嘴道:“甚么姐妹花小公主美貌清冷小道姑忠心耿耿小女仆……您最好不要想; 不然我一辈子都不回去了。”

    陛下:“…………”

    他难得面色有些复杂; 摸摸她深棕的长发,把郁暖拉回怀里; 慢慢教育道:“你也该长大了。”

    郁暖一把拍开他的手,凑近盯着他的眼睛,眯起漂亮的杏眼道:“您是不是还喜欢大胸长腿的女人?或是野性难驯的?还是脸蛋清纯身材热辣的?”

    他闭眼面色平淡; 丝毫没有回答的意思。

    郁暖才哼一声; 从他怀里滚出来; 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道:“臭男人,讨厌你。”说着又闭眼不理他。

    皇帝自然知道,郁暖并不是真的生气,她失了记忆后与从前并不全然相似,大多时候更不着调了,说话做事既软又温柔,礼仪各样都是闺秀中的标杆,也比原先还要惹人怜爱,只一颗心却跳脱得不成,全然不像是个正常女人。

    叽叽喳喳能吵得他头疼。

    有时明明像是在开玩笑,小姑娘的神情烂漫柔和得紧,看着他时却像是带了点考量认真,转眼又似天边的云絮,轻薄而捉摸不定,再抬眸时又是懒懒散散的软和模样,一身骨头都要酥掉了。

    于是他也并不多搭理郁暖,若要哄她,其实皇帝也并非没有耐性,但他都能想象哄了几句之后,郁暖可能又要抓着他问甚么。

    譬如这样:

    如果是美貌的小道姑,您喜欢甚样的?姐妹花呢?喜欢长腿的多些,还是细腰的多些,姊妹两个长得一样,一个明艳一个清纯是不是更好?你欢喜肤白的多些,还是小麦肤色的多些呢?您觉得若是没有我在,后宫要收满多少个才算圆满?如果您有嫔妃,她们偶尔闹起来会不会有一点点烦心?

    每个问题都像是在闲聊,语气软绵绵的带着散漫的笑意,话又特别多,但皇帝很清楚,每个问题都别有深意。

    一旦回答错,她能十天半个月不搭理他。

    上趟郁暖问他,自己有无变化,他没能夸在点上,也一日没被搭理。

    她就是剔手指也懒得与他说话,没有摆脸色,也没有闹腾,就是不说话而已。

    可见美丽的女人总有玲珑七窍心,即便这个小姑娘没有那么聪明,但考验她的男人时,仍能作天作地变化万千。

    娶个年少天真的妻子,便只有这点不好。

    她太鲜活了,年长的男人很难彻底理解她的喜好和小心思。

    就好比她爱的那些话本子,没有逻辑也毫不动人,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比破铜烂铁还不如,但小姑娘就是能看得眼泪水滴滴答答流,这大概也是话本唯一的价值了。

    成熟久经世事的男人,和涉世未深一派天真的小姑娘,有时总难以互相理解。

    郁暖也不搭理他了,她一个人蜷着闭眼睡觉,忽而想起他明日就要走,她怎么也困不起。

    她现下的心情很复杂,也觉得自己无理取闹罢,老公都要走了,她居然说话还这么无厘头。

    你怎么这么话痨又这么傻啊阿暖!

    她脑中乱糟糟的,但想了半天,却想起自己有事儿没做,于是腾一下起身扯着他,颠三倒四说道:“我、我要喝避子汤,您快叫人去准备,我都给忘了……”

    今晚只一回,郁暖便不肯了,也累得有点糊涂,但想起几月前生产的痛苦,也一点都不想再怀孕。

    况且她现在的身体,也不适宜孕育子嗣。

    他只是合着眸,温和道:“不必特谓用,你暂时不会有孕。”

    他说着便又不理她,像是睡着了。老东西装得可真像。

    郁暖自然信他的话,但心中的惊讶也止不住。

    她不知道是自己生活中的哪一个环节,决定了自己不会怀孕,但细细想来,还是有些骇人的。

    郁暖出了冷汗,却也不晓得在害怕甚么。

    事实上她喜欢上他开始,难道没这样的成算吗,若说她不晓得戚皇是怎样可怕的男人,怎么也说不过去,这理由听上去就很傻。

    于是郁暖想通了,便不肯细思,只抛在脑后,自己蜷成一小团睡着了。

    当晚,她仍是做了一个梦。似乎和以前梦见的没什么不同,仍叫她揪心昏沉,醒来却忘得一干二净。

    身边冰冷而空荡,他亦不在身边了。

    问了周来运家的,郁暖方知他在今日寅时便已离开山庄。余姚山上虽有守军驻扎,却非是整个军队的本营,而他是个向来极端守时刻板的男人。

    她坐在床边,有些发怔,长发披散在床铺间,衬得面色更是苍白。

    郁暖本想着,早起还要问他一些事,可现在这样的事体却变得无限小,全然占领不住丁点心地儿。

    她一下坐起来,对周来运家的轻声道:“他现下到了哪里?”

    周来运家的道:“这个时候,您再梳洗也赶不上了,不若用了早膳再歇息一会子,等晌午的时候……”

    郁暖却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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