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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密探夫妻档-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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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白姨娘……就是你母亲,她正巧经过,看见我受了伤,等不及差人传话,就自己抱了我跑去良医所。”
二十年,竟然已经过去二十年了。如今回想起来,当时情景历历在目,仿若昨日,大概只因事后无数次地回想过吧。
朱台涟眉眼间隐含酸涩:“事后,我母亲,也就是安化王妃,却叫我去对父亲说,是你母亲故意弄伤的我,当时我对大人的事半懂不懂,听母亲骗我说,那不过是与白姨娘开个玩笑,无伤大雅,我便真去对父亲那般说了。结果,父亲与你母亲大吵了一通,好像还动手打了你母亲,你母亲就是在那之后出走的……”
何菁默默望着他,已明白了为何他会背负了如此沉重的内疚,还背负了那么多年。照常人看来,一个六岁的孩子会对自己犯下的过错那么挂怀或许有些不可思议,但她知道,二哥就是这样的人,若非正因他生来就把心里的爱憎恩怨看得像黑与白那么分明,他也不会做下那个天大的决定。
朱台涟仍在叙叙说着,与其说是讲给她听,倒不如说是二十年来难得的遣怀:“那时听说了白姨娘与王爷吵翻,最终私逃出门,我身边很多人都为此拍手叫好,连下人们都在说着各样难听的话来幸灾乐祸。只有我一个,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心慌的夙夜难眠。我去求母亲接白姨娘回来,母亲只当我是小孩脾气,我去向父亲说清原委,父亲却还在为白姨娘太不驯服生着气,也不予理睬。
我一个六岁的孩子,什么也做不成,连私自出府都办不到,只能差遣自己的下人去打探消息。得知白姨娘竟然离开安化去了京城,我更是不知所措。后来母亲为了在父亲面前扮贤惠,等到确认白姨娘已然到了京师,不可能再轻易回来,才开始着意安排人探听她的消息,时时报知给父亲,直至白姨娘带着生下的妹妹嫁了人。”
他唇角又露出了讥诮,“有一天,我偶然听见母亲与她跟前的嬷嬷说什么‘还不是点银子的事儿?使了银子,自会有人情愿娶她,她也自会情愿再嫁。’具体的话我记不全了,只知道从中可以听得出,白姨娘另嫁、让父亲断了接她回府的念想,也是母亲一手摆布的。所有那些,都是从我听从母亲的怂恿,向父亲撒了那个谎开始。”
他停顿下来,何菁心中涌动得厉害,磕磕巴巴地说:“可……那不怪你,你不过……不过是听了母亲的话,又有哪个孩子不听自己亲娘的话呢?”
“可是我亲娘欠下的债,就不该由我母债子偿么?”朱台涟语调冷淡,又透出了隐隐恨意,“你母亲脾气不好,为人又不圆滑,在王府中的人缘也就很不好,上下人等没谁说她好,连父亲也只是对她的美色贪恋一时,其实也时常生她的气。可是……”
他顿了顿,再出言时语气有些艰涩,“她当时应该已然知道自己怀了身孕……我是府中唯一的嫡子,其余三个庶子之中,大哥身体不好,老三老四都还幼小,不一定养活得大。倘若换了心肠不好的女子,有什么必要那般照应我?难道不是该早早替自己的孩子做打算?你可知道,老三与老四的娘是怎么死的?”
朱台津与朱台沈的生母就是安化王另一个侧妃徐氏,何菁当然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只是听了这话也已猜到了几分。
“那位徐侧妃,就是看见自己两个儿子渐渐大了,我大哥又不像个长命的,前头挡路的只有一个我,就差人暗中对马肚带做了手脚,想叫我出门游猎之时坠马而死。事未成行,有下人先告了密,我母亲就逼着父亲给了徐侧妃一杯毒酒。后来为了顾念我与老三老四的兄弟情分,此事被严密封口,外人都不知道。我之所以会知道,还是母亲特意告诉了我,意在提醒我,身周都是恶人,对谁都要防范。”
现在说起这些事涉人命的鬼蜮伎俩,他就像在说一群跳梁小丑演出来的闹剧,既鄙夷又嘲弄,“母亲没有错,那时候我身周确实都是恶人,因为安化王府唯一的一个好人,已经被我逼走了!你想想,一个六岁的男孩子,分量不轻了,你母亲当时没带着下人,亲自抱着我一路跑去良医所,累得脸色发白,竟然也不怕……把你给跑没了。她有什么必要那么照应我?有什么必要!”
他又愤恨起来,双手紧握成拳,随后缓缓抬起右手,任由衣袖自然滑下,露出小臂上一片怵目惊心的烫伤疤痕。
朱台涟抬起眼,清冷的眸光又转回到何菁脸上:“自从出了那件事,我便时常会琢磨,为何我母亲会是这样的人,为何侧妃姨娘和下人们会是这样的人,为何弟弟妹妹也都是这样的人,为何父亲明知他们这样,却不闻不问……这般想了三四年,我就不想了,他们就是那样的人,有什么可琢磨的?然后我只想放上一把火,把整座王府烧成灰烬——你知道我十岁上下那几年,有多少回曾想一把火烧了王府?”
他就像讲着一个笑话,略带笑意地问何菁,“我之所以没有烧,就是因为,那时我还小,想拿出银子送去京城接济白姨娘和妹妹,就只能留着这座宅子和这些人。后来我去到京城找不见你,以为你也随着白姨娘去了,我就知道,我终于了无牵挂,可以放这把火了。只是那时,我已是个大人,知道这把火不能白烧,务必要多拉些恶人,随着我一同葬身火海!”
二十年来,这些所思所想头一回诉诸于口,朱台涟便似既吐出了喉中骨鲠,又了却了一桩毕生心愿,颇觉畅快。这一次前前后后都说清了,也不那么担忧何菁还会因觉得欠了他一份情,就不愿舍他而去。
“所以说,逼得你母亲怀着你离开王府,远赴京师,后来还害了疯病,害得你颠沛流离,过穷苦日子,我就是罪魁之一。我当然应该关照你们母女,好对自己的过失略作补偿。让何荣侵吞了那么多银子,害你没能过上好日子,还是我的过失呢。”
朱台涟又是深深一叹,全然收起了方才的凌厉之气,抬手抚了抚何菁的肩膀,温言道:“菁菁你明白了吧,你不欠何荣的,不欠妹夫的,也不欠我的,你谁的都不欠!以后再也不要为了还谁的人情,就委屈自己。回头乖乖随妹夫回京城去,过你们的日子,把这边的人和事,都忘了吧。这边的一切,本来就与你无关。”
他说完就转身走了,何菁却如木雕泥塑一般呆呆站着,许久都回不过神。
邵良宸其实一直都没走远,就等在不远处。朱台涟忽然高起来的声调惊动了他,担忧那兄妹俩一语不合会吵起来,邵良宸就走来了近处,将朱台涟后面的话都听入了耳中。
何菁此时会是何样心情,他很轻易就能想象得出。
“菁菁。”
听了他一声呼唤,何菁才陡然醒过神,继而就颤着嘴唇语无伦次:“他……竟然是他……是他……我能活到这么大,不是靠着爹爹的好心,是靠他!”
第76章 决意一试
“我听见了; 咱们回去再说。”这里说话毕竟不便; 邵良宸搂过她的肩膀,扶她前行。
等回到桃园正屋,遣了下人出门; 何菁就亟不可待道:“竟然是他!虽然他说那是为了补偿过失,可是……可是那事根本不该怪他!我该怎么办……”
不知不觉就泪流满面; 这一世活了二十年,里面有近十八年都在感激着继父; 都以为自己是靠着继父的无私照料才得以活命; 就因为这,其间见到继父粗心、懒惰、嗜赌,她都没去在意; 不断地拿“人家白白养着我我还要要求什么”来自我洗脑; 从来都没去想过,十八年的时光; 自己竟都谢错了人!
他骂她傻; 真是一点没错。她就是傻的可以!正如他所说的,天下哪有那么多的好人被她遇见?何荣明明不是个人品无暇的大好人,为什么偏偏会在照顾她们母女这事上无私付出不求回报?为什么那么多年朝夕相处,自己都没生一点点疑心?
若非今日激得朱台涟说清,她就会傻呆呆地感激继父一辈子; 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个被她抛在安化、最终造反身死的二哥才是她的真正恩人!
痛悔与歉疚交织于心,何菁捧着脸痛哭失声:“没有他; 我根本活不到今天,我怎么能扔下他不管,怎么能任由他去送死……我不想让他死,我不想让他死啊!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又能怎么办!”
不止是为了恩情,今日听了朱台涟的剖白,明白了他的经历、受过的心理折磨、生出今日这种性格与心态的缘由,她就远比从前更加体恤他,心疼他,远比从前更舍不得他死。
在这世界活了二十年,她才头一回真真切切把一个人视作了自己的亲人,就像前世的父母一样,是她的血亲亲人,比此生的生母、继父、弟弟以及生父等人都要亲得多的血亲亲人。
她不想看着这个亲人去送死!
邵良宸挨着她坐在炕边,望着她只是笑:“瞧你慌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有什么可慌的?你心里都已经知道该怎么办了,还慌个什么劲儿?”
何菁眨巴着泪眼望他:“可是,我又怎么能……”
“又怎么能拖累我随你一同冒险,是么?”邵良宸颇感怅然,伸臂揽住她的肩,“我觉得,二哥今天说你的许多话都对,你就是总要将谁欠谁的、谁该还谁这些事看得太重。其实人与人之间,哪有那么多债务能说个一清二楚?”
照理说,这会儿真该对她说清前世那段过往,好让她知道,是他欠她的,理当还她。可眼看着她为二哥这事已经刺激成了这样,又是身体才刚好转的当口,他又不敢再多给她一重精神冲击。
想了想,邵良宸道:“我还没为你讲过我父母的事吧?”
他确实没对她说起过他家的旧事,偶尔提及也是一语带过,一直令何菁觉得,他与父母似乎感情都很冷淡,以至于无事可说。这时听他问起这话,何菁十分意外。
邵良宸拿了帕子为她擦净泪痕,缓缓道来:“我母亲自我很小时起,便常年卧病。那时我们家跟前有个池塘,池塘里有很多鱼,家里穷,平日吃不上什么肉食,我很早就想下池塘去抓鱼给我母亲吃,母亲却说,鱼肉没有吃头,死活不让我去。结果,到了我十岁那年,母亲病情加重,眼看要不行了,弥留之际,她总迷迷糊糊说起鱼,我那时才知道,母亲其实最喜欢吃鱼,都是害怕我下水遇险,才不叫我去。可惜那时候,母亲已经病得吃不下东西。我只有等到她过世,下水去抓了好多好多的鱼,或蒸或煮或炸,做了一顿全鱼宴,去为她上坟,却明明知道,她吃不到,也看不见了……”
他对这一世的父母认同感是比不上前世,但人非草木,相处时日久了总会多少有着些感情,父亲是个这时代常见的凡俗男子,生性惫懒又不负责任,母亲本就身体不好,还承担了过多家务,才导致早早去世。
比较而言,他对这一世的母亲比对父亲感情要深得多。对最后的那点遗憾,也就记忆极深,多年下来,成了长在心头的一根刺。
何菁怔怔地听着,已然体会得出,他讲起这段看似毫不相干的过往,是何意思。
邵良宸深吸了一口气:“那座池塘水底都是烂泥和水草,若是放我小小年纪就下去摸鱼,确实很有风险。可是你说,人活一世,真就该那么步步为营、时时刻刻都趋利避害么?难道就不能偶尔冒一回险,好叫自己少一点遗憾?像现在这样,我是无病无灾地长大了,是没在池塘里挨过淹,可心里梗着的那桩遗憾,又到何年何月才能化解得来?这样的平安……就真的好么?”
他转眸来与何菁对视,神情既郑重,又平和,“二哥已经不止一次救我了,难道我就不该回报他点什么?我就不该拼出性命,去尝试救他一次?这不是为你,你大可不必觉得劳动我去救他,就是欠我的情。不瞒你说,这些日子决定放弃他,带你回京,我更多也是为你的身体考虑,若论我的本心,我也是不想走的,我也真心想去为救他,努一把力。既然那是咱们两个都真心想做的事,又为什么不去做个试试?”
归根结底,他们之前决定回京都很不情愿,想要试着去挽救二哥又都不敢下决心,所差者,就是一份动力。
现在,这份动力总算有了。
没有二哥就没有何菁的今天,只凭这一点,何菁就该救他,邵良宸更该救他!
何菁随着他的话,情绪平复了许多,可随之又生出了另一份疑惑:“可是……你说咱们这样对么?那毕竟是二哥自己决定要做的事,只因为咱们觉得那不对,就要阻止他,这是不是……咱们太自私了?”
邵良宸似笑非笑地瞄着她:“你是说,他想送死是自己的选择,咱们不该因为咱们不想他死,就玩命拦着?”
“……是啊。”何菁听得出他语调中的揶揄,可又觉得就是这么个逻辑。连见到一个要自杀的人该不该救都是有着争议的话题,何况人家二哥还是有大志向的,难道我们该阻止二哥去实现他的伟大“梦想”么?
邵良宸翘起二郎腿,换了一个舒适闲散的坐姿,开始掰着手指为她讲道理:“跟你说,首先,关于杨廷和一派,这次的事由我报到皇上跟前,即使安化王府谋反并未成行,皇上知道了杨廷和他们竟然跟他玩这种花样,也不可能轻饶了他们,而且正因为安化王府并未谋反,杨英仇钺他们无法借机立功,皇上想收拾他们,才更易寻到名正言顺的理由——边关情况变化莫测,寻个由头找御史参奏就能给他们扣帽子;
其次,有关刘瑾,想对付刘瑾的人又不止杨廷和他们那点人,刘公公如今也膨胀得够可以了,其实我都看得出,皇上已经在对他不满了,杨廷和想必也正因看出了这一点,才决定在这当口利用安化王谋反案将其一举击垮,所以说,二哥不谋反,刘瑾倒台也只是推迟一阵子的事儿;
至于周昂他们这些贪污的武将,那都是一群臭鱼烂虾,你想想我是干什么来的?等我去将他们的劣迹报上去,皇上想收拾他们还不是小菜一碟么?所以说,有我在,二哥想干的这些事儿推迟一阵也都干的成,干什么非要搭上他和父亲他们的命啊!”
何菁直听得两眼放光,满脸崇拜,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熊抱,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大口:“相公,你真是太厉害了!”
邵良宸大为受用,满足感简直堪比床笫驰骋,却还硬装不满地提要求:“‘相公’太难听了,换个好听点的来说。”
何菁眼:“什么算好听的啊?”话说成亲了这些日子,她除了初时尊称他为“侯爷”之外,绝大多数时候对他都没有什么称呼,对外人说的什么“宸哥”、“良宸”她都没当面叫过,他们之间说话一直都很随意,好像早都忘了该唤他什么。
“嗯……就叫声‘好哥哥’吧。”邵良宸先被自己酸得牙龈抽搐了一下,不过还是暗自忍了。
“好……”何菁大张着嘴,身上汗毛倒竖,鸡皮疙瘩稀里哗啦地掉着,却还是怎么都说不出口。撒娇发嗲什么的,实在不是她的风格啊!
邵良宸笑不可支,抚着她双肩道:“好了好了,我就是为了看你这模样,哪里真会想听那种酸话?”
何菁大松了一口气,又问:“你说那些我都明白了,可是,咱们把这些道理讲给二哥听,他就会收手么?”
“那当然……不会。”邵良宸抱起双臂摇摇头,“你这么快就把他刚说的那些话给忘了?”
二哥是先想烧了王府,“顺道”才想到的造反。人家好容易想到了一个烧掉王府最有意义的途径,怎可能轻易被他们说服?何菁深深发愁并感叹:那个人已经无可救药了。
邵良宸接着道:“况且现在这个局势,也不是他一个人想收手就真能收的住的。”
依据他和钱宁这阵子搜集来的讯息,再加上上次朱台涟的那句“我是没几个月可活的人了”,都可推知过不了多久他便要动手起事。这时什么粮草、渡口、兵马调度等各样准备都已做得差不多了,他本人再如何没打算成功,要蒙骗过周昂那些人,肯定也要调动不少力量做样子。
所以临到今日,明里暗里知道安化王王长子要谋反的人不知有多少,杨英和仇钺那些先不说,要是现在朱台涟直接撂挑子,周昂他们这些追随者就肯定不干,到时还不知会惹出哪些乱子。人家要是喊一句“你朱台涟耍着我们玩啊!”组团冲到安化来烧杀抢掠,那二哥只会死的比造反还快。
何菁没处理过这些国家大事,随便一想便觉得处处都难,简直无从入手,她发愁道:“我们想要救他,要冒的险可要比你潜入池塘抓鱼大多了。”
邵良宸挑了挑眉:“那也要试过才知道。”
试?何菁又是两眼一亮,不禁揪住了他衣襟问:“难道你已经有主意了?”
邵良宸一咧嘴,先低下头,去掰开她的手:“那个……那天二哥就是这样揪着我,要把我扔下城墙,如今我对这动作怕得很,所以,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哈。”
这已算得上恐高之外他新添的一桩心病了,何菁噗嗤一笑,放开手坐好:“你快说说,有什么好法子?”
老公装相骗人、打架斗殴都是好手,她还从来没想过制定决策、跟古人玩权谋他也能行。
邵良宸理了理衣襟,一派高深莫测的姿态,摇头晃脑地缓缓道来:“其实,还是你今天的一句话提醒了我……”
“……那当然不成!”
良医所的三位王府太医听了邵良宸的咨询之后,意见完全一致地摇了头,三把不同程度花白的胡须飘飘摇摇,邵良宸看得很是喜感。
现在尚未对安化王请辞,邵良宸自然不会对太医明说他是要带二小姐上路回京,只说二小姐这阵子养病闷得厉害,想出门去游玩一两日成不成,并再三表示路上自己会精心照料不出闪失,就这样,还是得到三位太医一致的劝阻。
“二仪宾,此时正是二小姐休养的紧要时候,一分都不可大意,若想出门,至少也要再静养半个月,到时天气也暖和多了,想出门也便宜了。”
邵良宸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只是自昨天与何菁做好了阻止朱台涟谋反的打算,何菁就一刻都等不下去,恨不得立时着手实施才好,他才不得已来向太医咨询。
等出了良医所,刚回到王府主院,就迎面见到了朱台涟。
“二哥,”邵良宸迎上前,“你是在此等我?有事?”
朱台涟显然是安排下人留意着桃园,一听说他出门来了良医所,就亲自跑过来堵他。邵良宸猜得到缘故,心里因此憋着点好笑。
“你怎么还需亲自来这里?菁菁的病况若有变故,差人将太医请去不就成了?”朱台涟问。
邵良宸道:“不,菁菁那边没事,我是特意过来问问太医,以菁菁现今的景况,何时才能出门。哦,二哥放心,我用的是带她出门游玩的借口。”回京的事还没向外人提过呢。
朱台涟眼眸中闪过细微难察的一丝意外:“菁菁急着上路回京?”
果然很轻易就暴露出了来意,他也算对何菁的性子有着一定了解了,昨日说话时还不觉得,回去后一深想,便觉得何菁听了那些过往,怕是又要“犯傻”,又舍不下他了,于是今日才趁此机会跑来探口风。
邵良宸浑若未觉,微笑道:“是啊,毕竟已然决定下来这么久了,她又休养得十分腻烦,确是盼着尽快上路的。可惜今日我来问了太医,三位太医都说,她如今还不宜出门,至少也要再休养半个月。”
“哦……”朱台涟放下心的同时,自也有着一丝丝的失望,但这两样情绪均未现在脸上,若非邵良宸心里有底,特意去咂摸这一声“哦”的滋味,也难以体察的出。
“我知道,若非上回我整了那么一出,你们现下都已好好坐在京城家里了。”朱台涟很快调整好了情绪,还露了一点微笑出来,“你们放心住着便是,太医既说半个月,就叫菁菁至少再歇够一个月。我那桩事……少说也要三月呢。”说完就转身离去。
三月……邵良宸望着他走去的背影,心下不禁怅惘——一个决定好了只给自己留下两个多月生命的人,竟然可以如此坦然平静。
第77章 临阵磨枪
待邵良宸回去; 把太医的意见对何菁说了; 何菁再着急也没有用。其实不问太医她也知道还得等一阵。他们本就没什么可用的人手,想去干那样一票大手笔已经非常捉襟见肘,现在她自己都还需要人照顾; 好歹也要等到她能生活自理,才有可能开始实施计划。
也不知是不是朱台涟私下里劝说过什么; 刚过了上元节,荣熙郡主就告辞回西安去了; 临行前对何菁好一通嘱咐; 既嘱咐她照顾好自己,也拜托她看护好王爷。为免节外生枝,何菁并未向姑母提起自己不久之后也要离开的事。
无论将来是成是败; 再与姑母相会的机会恐怕都很难得了; 送别荣熙郡主时,何菁很有些伤感。荣熙郡主倒毫不在意; 劝她说西安距此不远; 养好身子随时可以来西安家里找她玩。
出了正月,天气迅速转暖,有些背风向阳的地方,连迎春花都开了。
何菁的身体终于大体恢复如初,不但白天又可以蹦蹦跳跳; 还能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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