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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男神成长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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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中,万岁又再度启用陈廷敬入阁,揆叙此时真不敢得罪陈廷敬。”
那位八贤王叔礼贤下士的名声最早还是靠汉臣们吹捧起来的,这时候去得罪汉臣中的紫金架海桥,岂不是功亏一篑?说到底,揆叙再三顾忌耿氏,也是为八贤王的大业啊,又怎会本末倒置呢。
不过揆叙还任由耿氏撵人……
“陈廷敬还未答应出面罢。”
石华真是对苏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主子,您可真是神机妙算啊,陈廷敬一直没亲自见揆叙,不过派了家里的管家去了一趟纳喇家,还有,眼下吴桭臣住在陈家。”
这就对了。
陈廷敬与心思狡诈的李光地不同,此人是个很重情,胸有公义的人。只是他又有点文人的固执,他当然想为昔年故交的后人提供帮助,奈何故交的女儿去做了别人的妾室,他便因此又有了顾忌。
不过派一个管家过去,对揆叙来说,还真不到把兔子放了的时候。
“八爷府动静如何?”
石华抓抓头,“吉达他们道八贝勒一直在查箭杆胡同那两位的去向,揆叙上过门,只见到了八福晋。”
“郭络罗氏。”苏景玩味的笑,八福晋能说什么,他随便都能猜出来。八福晋与耿氏的关系不算好,但两人的立场是一致的。
那就是说揆叙用家里的小妾来钓鱼,是自作主张,或者也有一点迫于安王府的压力,不敢轻易妥协。
总之,就是筹码不够!
想把汉臣元老笼络过去?八叔,我来给您加一把火,倒要看看您能忍那位爱妻到何时。说不定还能借此把凝固在一起的内务府动一动!
苏景想了想,还是决定做一次一箭三雕的买卖,他拍拍手,唤了魏珠进来。
“我聘请的幕僚吴先生已到了京城,他是揆叙妾室的兄长,你带人去纳喇家把吴先生接来,就说我有事要与先生商议。”
魏珠立即应了,还很机灵的跑去给纳喇家备了一份礼,上回苏景交待给他打听八福晋身边人的差事办砸了,一点头绪都没查出来,虽然也有可能是人本来就没问题,但后面苏景再没吩咐魏珠办甚么差事,魏珠有点提心吊胆的,这会儿打定主意拿出全部本事,一定要把主子看重的人风风光光请回来!
石华有点没弄明白,“主子,您这是?”请人的时候是用他们在扬州的人手去请,怎么这会儿又要大张旗鼓的接人,而且吴桭臣明明在陈家,为何要跑去纳喇家接人,还把王府总管派过去。
虽然石华挺看不起太监这种人,但他也得承认,在京城里,贴身服侍皇家的太监总管走出去还就比他们这些侍卫头领体面。除了端贝勒府,哪家都是太监与主子更贴心,更受重用。
区区一个吴桭臣,石华不认为需要给他这么大的脸面。
苏景笑笑,随手拿起一张宣纸,修长的手指灵活穿梭,叠出一个纸船,将之放在身边的碧玉莲心水翁里,小船飘飘荡荡,慢慢被浸湿增加重量,但依旧平稳的浮在水面上。苏景捻起两颗香珠,分别放在纸船两头,纸船沉了沉,仍旧稳住了。下一刻,苏景在左面加了两颗香珠,纸船失去平衡,慢慢翻倒,最终沉到水瓮底部。
“看见没?”苏景望着沉到水底的纸船,唇角笑意悠然,“本就不牢固的船,只需一点外力,立刻就会沉到水底。”
正如揆叙与八爷之间的利益之船,虽算不上说翻就翻,但有人推一把,也就沉了,实在脆弱的很!
石华摸着脑门,看了那船半天,没看出个名堂,张着嘴望着苏景嘿嘿傻笑,但他在看到苏景面上的的笑容时,不知为何,下意识打了个寒噤。
魏珠裹紧身上的夹袄,心里觉得纳喇家不会办事儿。不知道他是个太监,缺了下面那条根儿,阳气不足啊?都腊月了,这么宽的屋子,冷冻冻的,就点个炭盆,简直能把人冻死!做太监的,原本都不爱喝水,眼下也忍不住给自己灌了几口热茶暖暖身子。
揆叙从外面回来,府里的管家赶紧禀报魏珠上门的事情。
“端贝勒府的魏珠?”揆叙退开丫鬟给他解披风的手,脸一转,瞪着坐在炕上小圆桌旁的耿氏,“你就把人晾在那儿?”
耿氏没想到管家竟然不听话,那一脸怒色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看揆叙凶煞煞的模样,破罐子破摔道:“怎的了,他不懂规矩,来咱们家里寻妾的娘家人,不过是个太监,还敢来下咱们家的脸!”
更重要的,一个陈廷敬出面,老爷就想把那贱婢放出来了,再让吴家和端贝勒勾搭上,怕不是还想翻天!
“你是不是脑子糊涂了!”若在以往,揆叙就算了,但那是魏珠!揆叙怒火翻腾,指着耿氏鼻子骂道:“你有点分寸没有,你知不知道那是谁,那是端贝勒府的太监总管!”
耿氏一撇嘴,“端贝勒府的太监总管又怎么了?”她看看揆叙气急败坏的脸,讽刺道:“老爷,就是直郡王府上的太监总管过来,您也没这么着急罢。”
如此尖酸刻薄的话,气得揆叙热血上头,差点没一个耳光扇过去,好在他还留了点理智,“端贝勒府的总管太监,那是万岁身边梁九功的徒弟,他去端贝勒府,是万岁钦赐的。万岁为何要赐个太监给孙子,你不明白?你若真不明白,这么多年的家你是白当了!”
看耿氏的脸瞬间白了,揆叙哼笑,“你还是怕了!”
耿氏讷讷不言。
能不怕吗?
她先前只想着端贝勒不识趣,找谁不好偏要找吴桭臣做幕僚,说不定就是有意与纳喇家与她过不去,结果把魏珠是万岁赐的人给忘了。万岁赐乾清宫的太监给孙子,不用说都是因为端贝勒才回京时有些人嘴贱,风言风语话传到万岁耳里了。
魏珠,其实就是万岁放出去的耳目。这些太监,因缺了根,心眼又毒又小,一旦得罪,能把你记恨一辈子。今儿她晾了人,明儿怕消息就能传到万岁那儿。到时候还不给她安个不将皇孙放在眼里的名头?
她虽在宫里有点脸面,却又如何能与万岁疼爱的孙子比呢?说到底,宫里喊她一声格格,她终归是耿家的女儿。
耿氏后悔极了,理亏的过去扯着揆叙的袖口,“老爷。”
揆叙把耿氏的手甩开,见她的模样,真是厌烦的很。转念想到安郡王府与八福晋,不得不压住火气,问她,“魏珠可有说为何上门?”
纳喇家,别说是端贝勒府,就是雍亲王府都一贯没有来往。
耿氏咳嗽了两声,哼哼道:“是来找吴桭臣的。”
“找吴桭臣?”揆叙大吃一惊,“魏珠认识吴桭臣?”不应该呀,吴桭臣这样的人,可不像愿意与太监结交的。
“人家名头大,端贝勒都听说过他,这不知道吴桭臣上京了,端贝勒就让府里的太监总管把人请回去做幕僚。”耿氏说的满心不忿,真是老天不开眼,吴家都窝在吴江县那么多年了,还能把名气传到龙子凤孙的耳朵里,也不知是哪个爱管闲事的!正经说起来,都怪那早死的大伯,他不在公爹面前求情,吴家全家早都死在宁古塔了,更不会有吴问心这个贱婢出生!
耿氏恨得牙痒痒,揆叙可没心思听这些酸话,他身子一转,望着缩在角落里的管家,“吴桭臣在咱们府上?”
☆、第37章 清圣宗
管家装作没看到耿氏吃人一样的眼神,摇头道:“吴先生没来,老奴也告诉过魏公公吴先生住在陈家。可魏公公不信,说吴先生妹妹在咱们府上,人肯定就在这儿,还说他接不到人没法交差,就候在咱们家里了。”
其实魏珠起初听到人不在的时候,是想打道回府的,但他转瞬一想,这么回去不是又没把差事办好么?贝勒爷是什么人,让他来送礼接人,那会不知道人没住在纳喇家?明知道吴桭臣不在纳喇家,还让他过来,那肯定是有缘故的。
脑子里想了想明珠当年站在直郡王身后,这会儿揆叙又和八爷府过从甚密,魏珠心里嘿嘿,决定就不走了。纳喇家想派个管家就出来打发他,瞎了他们的狗眼,看谁能耗过谁。
揆叙的确没能耗过魏珠,听管家一说魏珠明知吴桭臣住在陈家还不肯走后,他立即猜到魏珠来意不简单,赶紧换了身衣裳去前面见人。
“魏公公,失礼失礼,今儿的工部事多,在下回来的晚了,真是怠慢了公公。”揆叙笑呵呵的给魏珠赔罪。
魏珠都快冻成狗了!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明珠虽然死了,纳喇家还是有几分根基的,加上摸不清苏景的打算,魏珠倒没翻脸,只是等这么久,明显是不把端贝勒府放在眼里,魏珠就歪着嘴给了一句,“侍郎大人可真是贵人事忙啊。”
揆叙:“呵呵。”
他如此,魏珠不好再说了。他也不是糊里糊涂就过来的,来之前打听过纳喇家那点事儿。安郡王府出来的外孙女儿么,是个妒妇,真叫人一点不意外。揆叙才回来肯定是真的,晾着他的人是耿氏,那必然也是真真的。
等老子办好了差,再让你好看,你还想在宫里称格格?逆臣贼子的女儿!
魏珠心里恨恨骂了一句,对揆叙开门见山道:“侍郎大人,咱家来呢,不是为别的,就是想把吴先生接走。您府上说人不在,住在陈家,这话,咱家是信的。但咱家带了一车的礼过来,那是贝勒爷吩咐要送给吴先生的。”见揆叙要说话,魏珠摆摆手,道:“您大概不知道,吴先生上京,本是咱们贝勒爷差人去请的,只是吴先生到了京城听说一母同胞的妹妹过得不好,心思郁郁,担心自己没法尽心尽力给贝勒爷办差,这才一直没去贝勒爷跟前效命。眼下贝勒爷急着要用人,咱家这做奴才的,就要把人带回去,不仅要带回去,还要让吴先生全心全意给贝勒爷办差,不能有甚么挂碍。咱家的意思,大人您明白了?”
贝勒爷虽然没吩咐我要想法子把吴桭臣的妹妹安置好,但做奴才的,甚么都需要主子仔仔细细吩咐了,那吃饭的家伙趁早别要了!
魏珠半是威胁半是玩笑的将话一说完,揆叙哪还有不明白的。感情人接不到吴桭臣,就要给吴桭臣撑腰,满足吴桭臣的心愿,才好把人带回去。
吴桭臣竟然是端贝勒差人请到京里的,这会儿还要为他做主出气?
出乎意料之后,揆叙飞快的思量起来。他并不计较魏珠这个狗奴才的不客气,眼下,要紧的是那位深受荣宠的端贝勒,到底有多看重吴桭臣,而他,能不能从里面找到一些办法。
说句大实话,八爷虽贤,奈何不为万岁所喜啊!十四爷?自然豪爽重情,但十四爷领了甚么实差呢,在万岁面前恐怕还当是个老儿子在疼爱。比较起来,不声不吭封了雍亲王的四爷,算是一匹突然冲出来的千里驹。兴许以前人们看不出来,可端贝勒一出现,至少大家都发现了点蛛丝马迹。
圣意,不可随便揣摩,但他们至少能多下几个注。
只是雍亲王对臣子,实在苛刻,又太难讨好了些。若吴桭臣真能被端贝勒倚重,那倒是一件好事。
揆叙反复思量,对忍不住哼哼起来的魏珠露出个笑脸,道:“公公的意思,在下明白了,原本吴姨娘正在养病,不好出来见人,不过公公要是不放心,要不在下就把吴姨娘叫出来让您见一见。”
魏珠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心道算你识相,否则老子真要到宫里面前告个刁状!
他道:“您家里的妾,何时轮到咱家不放心呢,只是吴先生疼爱妹妹,咱家看这些礼就让吴姨娘先代吴先生收了。”说来说去还是想亲自见见人。
反正魏珠就是个无根之人,都能在后宫伺候娘娘们了,揆叙也没觉得有甚么避忌的,让人去把吴姨娘带出来,有意交待管家亲自过去一趟,“让人先给吴姨娘收拾收拾。”
管家立即明白揆叙的意思,不能直接从柴房里把人放出来就往这儿领。
看到揆叙对管家耳提面命,魏珠坐的远远的喝茶。不用猜都知道主仆两在说甚么,要人露个脸还得左思右想,能没猫腻么?不过今儿把人弄出来,揆叙就肯定不会把人再关回去,他去陈家接人有说头了,吴先生肯定会在主子面前谢恩,那他的差事,就算办的妥妥当当。至于妻妾那点事儿,他还真管不了。
吴桭臣见到苏景,就咚咚跪在地上给磕了三个响头。
“先生不必多礼。”苏景亲自站起身把吴桭臣扶了起来。
吴桭臣泪眼模糊,哽咽道:“贝勒爷救了草民的妹妹与外甥女,这份恩情,草民实在无以为报。”
救了人?
苏景朝杵在吴桭臣身后的魏珠看了一眼,见对方点头,露出一个赞许的笑容,收回视线对吴桭臣道:“先生之才,我早已有闻,至于先生胞妹之事,怪只怪天不从人愿,事已至此,先生还请放宽心,揆叙那儿,只要先生胞妹谨守本分,当不会再薄待了。”
吴桭臣明白谨慎本分四字的含义,心里叹气。
吴家满门书香,当初他又何尝愿意让亲妹妹给人做妾,只是老夫人一直将妹妹养在膝下,看中了妹妹,明相又对吴家有大恩。没有明相,他们一家不能回到中原,父亲甚至要尸骨葬于他乡,这样的恩情,别说是要个妹妹做妾,就是要吴家上下的性命,他们都不能说个不字。何况胞妹早产,又生在宁古塔,从小体弱,能养大,是因养在纳喇家,用银子堆出来的,而吴家,却从顺治十四年那场灾祸开始,就没落了,与纳喇家撕破脸,把妹妹接回去等死不成?
原是看着老夫人疼爱,揆叙也有几分一起长大的情谊,谁知后来耿氏会……
吴桭臣叹了一口气,道:“主子放心,小人明白,她既做了妾室,自然要守妾室的本分,小人只盼她在纳喇家有一口饭吃,万不敢有旁的妄想。”
苏景点头。
明白便好,他用吴桭臣,一是想借此在支持八爷的大臣里撕开个口子。再一个,的确是看中吴桭臣的本事以及他身后代表的汉人士子。但若吴桭臣以为能依靠他去挑战此时妻妾分明的秩序,那这颗棋子用处就没那么大了。
既然吴桭臣头脑清醒,都已称呼自己为主,苏景又给他一颗定心丸,“先生放心,你那外甥聪明伶俐,揆叙膝下只此一子,你妹妹的福气,尚在后面。”
“多谢主子赠言。”吴桭臣拱拱手,亲妹妹已经见过无忧,他可是来给人做幕僚,不是诉苦的。他话锋一转,道:“请恕小人冒犯,不知主子让人传小人入京,是否与小人开的四门书院有关?”
果然不愧是隐忍多年的吴桭臣,一下就挑中最重要的地方!他用吴桭臣,一大半是吴桭臣身上的名望,而吴桭臣为何能在江南有大名望,因为吴桭臣在吴江县开了一家四门书院,二十年中,教出了七个进士,五十九个举人。
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三年一大考,七个进士,就表明四门书院每届至少出了一个进士,须知道,许多书院开了几十年,学生里还没有一个进士。
四门书院,至少在江浙一带,是数一数二的书院,而江浙一带又是大清文风最盛之处。
不仅教学出众,吴桭臣还有一个最聪明的地方,在许多书香人家都千方百计把科举秘诀隐藏的时候,吴桭臣收集考卷,又说服自己的学生,每年都请那些中举中进士的来书院讲学,传授自己的经验。那几日,无数学子云集四方书院,吴桭臣并不令人设限,凡来听的,不管是否师从四门书院,他都让人进去,还自掏腰包,把那几日的争辩等记录印刷。学子们只要掏三十文本钱,就能买一份记录册回去。
这样一个吴桭臣,在士子中如何能声名不盛。
让苏景最看重的,还不是他的声名,而是他获取这份声名的手法。
☆、第38章 清圣宗
眼下吴家在江南,看起来或许无财无权,但又有谁敢无缘无故欺到吴家人头上?
这样善谋善忍又满腹野心的人,用好了,必然能起到大用!
苏景满脸赞许,道:“先生果有大才!”他看了一眼魏珠,后者识趣的关门出去,苏景手一指,“先生请坐罢。”
看吴桭臣从善如流坐下,苏景道:“先生可曾听说过‘清平谈’?”
清平谈?
“您说的,可是此时行销江南的周报《清平谈》?”
“没错。”苏景望着吴桭臣,并未隐瞒,道:“不瞒先生,那周报《清平谈》正是我令人创办。”
吴桭臣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今年五月的时候,扬州忽然出现一个自称为报社的地方,报社总管薄万青带着手底下一帮称呼为记者的人,收集整理扬州地界的信息,刊载在自家称呼为《清平谈》的书册上。说是书册,其实薄薄一本,看起来倒与朝廷邸报差不多。薄万青等人宣城他们的《清平谈》七日一出,是为周报,报上的故事消息,则叫新闻。
为何七天出一册新的就叫周报没人去关心,人们在乎的,是这周报开始写的不过是些市井小民的流言杂事,后来所谓的记者们或雇请,或亲自下乡,搜集乡下邻里间的争执,又有记者与衙役师爷等人结交,获取衙门官司的最新消息。因一开始这周报乃免费发送,由报社聘请的报童在市井间呼卖,人们在嘲讽是哪家败家子无聊出来胡闹时,却不拒绝免费看些坊间趣闻乐事,周报因此大受欢迎。
等到六月初,不仅是扬州,江南一带,因水路通达,行商众多的缘故,这周报蔓延四方,竟有说书先生凭借周报上的轶闻在茶楼说书了。周报开始收费,也不再印成之前册子的模样,而是四张大纸,正反都印刷有字,区分版面,甚么主版副版,三版四版的,一共划分出八大版面。因百姓都看惯了,一时离不得,周报也不过十来文钱一份,民间一条巷子,常常有几家人凑起来买一份,让识字的念出来,聚在一起听听稀罕。
六月下旬,薄万青又出了新招,开始在周报专门的商版上刊载比较当地各类商铺货物的质量以及价钱高低,至此,大家终于注意到这份周报的力量。
吴桭臣就曾听说过,苏州原本一个酱油商,祖上三代都是做酱油作坊,产出的酱油以色清味厚行销苏杭,结果周报一个记者不知如何,与酱油作坊一名帮工换了身份,顶替那名帮工去作坊干了半个月的活,写出一篇黑油商人的文章刊在周报的商版上,里面详细写出了作坊收用市场霉烂黄豆搓洗暴晒后拿来制酱的事情,又透露作坊仓库常年破烂,老鼠成灾,有硕鼠落入缸中,作坊管事令人将老鼠尸体捞出便是,酱油依旧贩卖给百姓。这新闻一出,江南轰动,百年字号,被暴怒的百姓打上门,连招牌都给拆了,酱油缸全部砸破砸碎,这还不算,许多大批购买这家酱油转卖的商人找来,要让酱油商家里赔钱,到最后,官府也出面以恶意散播鼠疫的罪名把这酱油商家族全部成年男丁抓捕入狱。吴桭臣还听说这家人只剩下几个女眷在四处变卖家产,想要营救家人,眼看,是离彻底败落不远了。
可惜的是,不管这家人怎么做,吴桭臣知道没人会站出来帮忙。别看亲贵重臣人人有几个往来密切的商人,但商人,终归是被人看低的,尤其是此等奸商,消息不败露就罢了,自可高床软枕,作威作福。一旦传遍天下,谁敢站出来呢?不怕被天下百姓咒骂,遗臭万年么?这,可是读书人最恐怕的噩梦了。
一张纸,一支笔,一个人,毁灭了一个传承近五十年的大商家族。周报,由此彻底进入了人们视线。
周报一战成名,薄万青趁热打铁在江南各府都开起了报社,把扬州的立为总社。俱吴桭臣所知道的,薄万青在各县雇请当地秀才搜集新闻,有专职车马将消息送到府城筛选,汇总,决定出当期的新闻后,就地印刷,再用车马快船火速运送到各县。听说光是秀才,就请了数百人,至于印刷做工的人,运送报纸的人,在大街小巷贩卖的报童,加起来怕有数千。
吴桭臣在江南也是订了报纸的,不订不行啊。开始只是些市井轶闻,后来商贾之事他也能不关注,但八月份的时候周报上开始出现各地文人新出的诗词,甚至对先贤之言的看法注解,又有各处民风评价。文人,也是分派系的,眼看你这一派经过周报在民间大占上风,我这一派自然就要没落。你们金平县路不拾遗,难道我广南县就是处处盗匪?
民间百姓为何崇拜读书人,因为读书人能出人头地,能为父老乡梓发声撑腰,面对家乡名声之争,若不站出来,那是要被父老乡亲戳着脊梁骨痛骂的!
所以在薄万青开启出风俗志与文学谈这两版之后,各派各处的士子文人,但凡念过书识过字的,纷纷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奋笔疾书,每日送到报社的投稿几乎能把那些所谓的采编人员给淹了。也不知那薄万青是否故意,每期总会有两个对立的说辞同时刊登,如此你来我往,唾沫四溅,人脑子差点没打成狗脑子。
所以吴桭臣后来也订了报纸,不仅订了,还亲自下场写文章与人争辩,护卫吴江县的声名!但也正是这多番争辩,让吴桭臣进一步认识到周报的威力。
这报纸,真正的威力,就在于左右舆论,从此之后,民间百姓信的,就不再是所谓读书人的口口相传了!你说谁好,不是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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