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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甜宠日常(穿越)-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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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名曰缓缓


文案:
这是关于某个东宫太子没有底线地宠爱某个太子妃的甜宠日常。
苏皎月一觉醒来,成了东宫尊贵的太子妃。
据说太子殿下性格冷淡,与太子妃之间更是相敬如宾。苏皎月为此感到欣慰,毕竟她只想每天吃好喝好睡好,两人互不干涉,活的悠闲自在。
只是,谁能告诉她,那位传说中冷若冰霜的太子殿下,怎么会突然对她热情似火,温柔似水?
众宫人:额,我们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套路~
某太子微微挑眉,慢慢伸出手:过来,我宠你。

〖食用指南:〗
① 本文1v1,结局he。有存稿有更新。
② 甜甜甜,宠宠宠。宝宝们快来把它承包了吧。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情有独钟 甜文 宫斗
主角:苏皎月 ┃ 配角:宋景年 ┃ 其它:宫斗甜宠文





第1章 
  苏桃第一次睁眼的时候,喉咙里呛出一口水,水清而甘。
  眼眶般大的天,骄阳似火,而后又晕了过去。
  第二次惺忪醒来,似有些许年轻女子在她床畔凑作一团,她迷糊着看不清众人的脸,倒像闻有梨花香气不时萦绕帷帐间。
  竟不知是她身上的,还是众般女子身上的。
  “娘娘醒了!娘娘醒了!”尖细的声音在苏桃耳边放大,由近至远,刺的她皱了皱眉。
  然后人声开始嘈杂,门边立着的嬷嬷跪下双手合十道着:“阿弥陀佛,感谢佛祖保佑娘娘平安无事。”
  “娘娘。”有宫女倒了水来,轻轻扶起她。
  也不知究竟睡了多久,苏桃觉得好些疲乏,借着她的手抿了几口便又想躺下。
  宫女慌忙扶住她:“娘娘可别再睡了,今儿个是您禁足除了的日子,得去向皇后娘娘请安才是。”
  皇后娘娘?
  苏桃突然愣着,她这是醒了,还是尚在梦中,怎的周围人说话都这般奇怪,让人摸不着头脑。
  她用力闭上眼,半晌后缓缓睁开,方才发现这房间确有些不同。
  浑然古色古香的装饰,屋里正中央放着个黄花梨三弯腿山水纹月牙桌,桌下是堆的整整齐齐的几个栗色五足内卷圆香几,靠墙置着花梨木雕花鸟纹立柜,一旁的青花素狮纽熏炉上盘绕着一圈圈的烟,许是为了透气,锦纹木窗开着,窗前的高几上放了两小盆绯红菖兰。
  苏桃忽然说不出话来。
  收回视线去看方才喂她喝水的女子,肤胜白雪,脸蛋尖尖,梳着双螺髻,头上插着个玲珑白玉簪,身着浅桃色流云妆花夹袄,下边是翡翠散花百褶裙。双蛾紧皱,对着她一脸的担忧紧张。
  “娘娘,瑞香伺候您梳洗罢,您都昏睡几日了,宫里一直没敢报给皇后娘娘,奴婢们整日里担心受怕的,珊瑚偷偷叫了王太医来看,又说您并无大碍,就是昏睡……幸得今日您醒了,不然可叫奴婢们如何是好。”
  苏桃听得云里雾里,一些荒唐的念头在心上突突地跳,又不敢确定。她定定神,扫了眼屋里站着的宫女嬷嬷,面色微冷,试探性地道:“我有些乏,你们先下去。”
  又想起什么,补充道:“留瑞香在这伺候便是。”
  宫女嬷嬷们应声退下,关好了格子门,苏桃干脆坐起身,捏紧了手里的鸳鸯衾,抬眸看向瑞香。
  瑞香自幼伴她长大,经她这么一吩咐,心里也有了盘算,估摸着娘娘是有什么体己事嘱咐她,便踱步走近了些。
  苏桃压低声说:“我这觉醒来觉着脑袋昏沉的很,有些记不清事。”
  瑞香听了就笑,只当她是午后犯起了懒,便道:“娘娘可是想再休息会?”
  “我真记不得事。”苏桃摆摆手,很认真地看她,顿了顿道,“就连你,我也记不清。”
  瑞香一愣:“娘娘莫不是打趣瑞香……”
  话未说完,见她脸上的表情是少有的郑重其事,笑便僵在了唇角,继而担忧道:“娘娘可是因为那梨花酿,奴婢就猜想定是邵选侍在其中下了什么药……”
  瑞香越说心里越急,还未等苏桃反应,眼泪便簌簌直掉:“……娘娘这些日子已被皇后娘娘不喜,太子殿下征战在外,东宫上下全靠娘娘一人打理,那邵选侍委实可恨,亏得娘娘如此信赖她。说什么邀娘娘前去喝那梨花酿,害的娘娘突然昏迷不醒,却也不是醉酒的缘故。”
  “就这般昏睡了两三天,奴婢们整日里求着盼着,您今日终于醒过来,却记不得事,现下就要去向皇后娘娘请安……”
  苏桃听得个大概,瑞香说她是被邵选侍所害,是喝过她的梨花酿才致昏睡二三日不醒,可她记得。
  她哪里是昏睡,分明已死之身。
  她撞破宋燃与外面小三的奸情,向来淡然如她,决计做不出勾心斗角,撕破脸皮地大吵大闹,仅仅丢下句离婚便落荒而逃,同行的好友怒她不争,一路上把宋燃骂了个狗血淋头,苏桃始终沉默无言。
  其实婚姻五年光阴,他们通过相亲初识,双方家长在一堆互相交谈满意,门当户对,俊男俏女,自己心里哪有那么喜欢,不过是合适罢了。
  苏桃初见宋燃的时候,他身量很高,穿着短皮夹克,黑色休闲裤,很是休闲的打扮,配上难以挑剔的脸,走在街上吸睛无数,倒也不是父母眼中西装革履的正经青年。
  他跟在父母身后,坐下后轻佻地看了她一眼,就那么一瞬,苏桃便觉出,他定也不是那么个容易伺候的人。
  结果却让她很是意外,这次见面到最后也没等到他出言反对,没等到他闹出个什么乌龙,耍些痞子气息让双方家长都皱眉不耐。
  婚事也便这般定了下来。
  苏桃刚开始并不怎么喜欢他,只是她对于婚姻恋爱,态度总有些消极。苏桃长得挺漂亮,求娶她的男人却都是些以貌取人的,今儿个喜欢牡丹,明日又觉得玫瑰也不错。
  挑来挑去,自然是花心。
  再加上苏桃的父母早早就离异,现在这个继父为了生意上的通融,整日里想着把她早些嫁出去,她就无所谓顺杆爬,权当报答其多年养育之恩。
  她与宋燃合适,合适便是,除了宋燃其他人亦可,只不过宋燃出现的凑巧,刚刚好,到后来她对他也有那么点喜欢。
  至于她怎么死的,跟宋燃在民政局办好了离婚手续,去银行处理财务的时候遇上劫匪,她正巧从银行出来,被劫匪顺势扯过,以她为饵去威胁保安警察。
  效果不佳,一刀封喉。
  苏桃到现在都能清楚记得那把凉如冰锥的匕首抵在她脖颈间的触觉,不由得伸手去碰记忆中该有的那条伤疤。五官相通,就算刀在喉间轻轻的一划也能在她耳边轰然放大如雷鸣风啸,她当时甚至听到了鲜血滴在地上的声音。
  滴答滴答,声声清晰入耳。
  而手指所触之处,并非光滑细腻,反而点点凹凸,再一细碰嘶嘶地痛。
  瑞香却以为她想起什么来,以衣袖拭泪:“娘娘,您可是记起了,这伤便是前些日子您自缢留下的,到现在还泛着红。”
  自缢?苏桃抬眸:“我为何自缢?”
  “是因为太子殿下。”瑞香道,“那日不知您从哪里听来外面官人说的混话,跟奴婢说太子在平乐领军无方,易守的地头带着陈将军一行去攻,时辰又晚,将士们颇有微词,都说太子是为了要早些回宫,故匆匆而战,本是必赢的,竟叫那敌军事先有了防备,再加上地形优势,这一仗竟败了下来,皇上在奉天门发了好大一通火。
  太子也受了重伤,您说您在东宫没了颜面,便闹了自缢这一出……”
  瑞香说这话时,有些踌躇,当日里都怪她和玉簪去送衣裳,碰巧月嬷嬷又去了皇后娘娘那里,幸得珊瑚发现的早,不然若出了事……
  娘娘近来还是越发固执了些。
  苏桃虽未做过这事,但此时也能听出其中古怪之处。太子战败受伤,她一人打理东宫,想来是太子妃的名份,不去安抚皇后,镇定人心,反倒先去自溢。
  倘若不是这原身愚蠢至极,那便是受了他人的蛊惑。
  难怪皇后会对她不喜。
  瑞香自知说的含混不清,娘娘未必能明白,便又原原本本地讲了讲东宫里的事,大多是她跟在娘娘身边的见闻。
  说了好一阵,苏桃总算摸清了些底细。
  她原身的主人叫苏皎月,是当今太后娘娘的侄孙女,父亲是工部尚书苏季明,母亲陈淑尤家中经商,做丝绸生意,富饶一方。
  已故的嫡姐苏皎皎嫁与藩王宋如澜,而她同太子宋景年乃指腹为婚,宋景年跟她没多少情分,却对新娶进的邵选侍邵惠然至死不渝。
  这次急于回宫,也是因为听闻邵惠然有了喜。
  在这一方面,苏皎月倒是跟苏桃一样悲凉。但苏桃上一世由于英年早逝,看开了许多。宋燃一年前出过车祸,那时她对他已有些喜欢,对他的照顾更是尽心尽力,哪曾想等他伤好以后,竟闹了出轨这一出。
  她就是因为太逆来顺受,死的时候自己都觉得这一世挺没意思的。
  上天许是同情她,因为苏皎月不知何种缘故的死,或是中了毒,或是遭人害,竟给了她再活一次的机会。
  “瑞香,你替我更衣。”苏桃下了软榻,新生弥足珍贵,她得珍惜,自然该做的都得做。
  瑞香机灵,动作快手巧,给她梳了鬅鬓,又戴了一对白玉耳坠,苏桃扫了眼双螭纹铜镜,竟生生呆住了。
  方才见瑞香她已觉如花似月,现在看这镜中人,双眉细长,眼眸弯弯,鼻若琼瑶,唇色如桃,一颦一笑令人仿若身临春色满园,引得莺燕神往。竟是说不出的秀色玉颜,温婉动人。
  如此绝色,和宋燃外面的女人竟有七分相似。
  当日里她未及细看,今日平心而论,那女人的确是漂亮,至于这太子妃苏皎月,更是美的真真让人自惭形秽。
  提步下了白玉阶,原是冬季午后,却日如玉盘,时隐时现浮在云间,难得的好天气,不远处金黄的琉璃瓦搭着朱红的宫墙,无一不暗示着她身处深宫。
  她微叹了叹气。
  此后再无苏桃,只有太子妃苏皎月。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谢谢支持。
  本文双穿,架空。


第2章 
  坤宁宫外
  苏皎月差了门口守着的李公公进去通报,方才来的路上瑞香又同她讲了些宫里的规矩,这皇后娘娘午睡只消半个时辰,她们来的当头刚好。
  不多时,李公公出来传话,说娘娘吩咐她们进去,苏皎月对着李公公笑了一笑,这才进了门。
  屋里很暖和,正中央放着个棠梨色宣德炉,地上铺着浅黄色凤纹毯,踩上去软软的。
  苏皎月不敢多看,先行了礼:“儿臣参见母后。”
  半晌没有回应。
  她仍低着头,跪姿端正,未有丝毫不耐。
  皇后坐在玫瑰椅上,捏着茶盖轻扫过白玉杯里的莲心,莲心茶性凉味苦,却对失眠治愈奇佳,她这几日因为太子的事,整夜里极难入睡。
  但凡身边她想扶持的人,没一个省心,东宫有难,宫中各方势力顿起,蠢蠢欲动,后宫嫔妃也私下勾结。诸事不顺,脸色也便憔悴好几分。
  又晾了皎月许久,皇后终于淡淡道:“起来罢。”
  “是,多谢母后。”
  跪了很久,苏皎月起身时腿已有些麻,咬咬牙站稳了,就听到皇后说:“这几日可想清楚了?”
  苏皎月明白她问的应是自缢那件事,便点点头道:“回母后,儿臣想清楚了,是儿臣糊涂,犯了不该犯的错,让母后失望了。”
  皇后手上动作一顿,倒是没料到她终于觉悟了些,想来自缢也让她吃了点痛楚,倒也是件好事。
  白玉杯上轻烟缭绕,皇后吩咐婢女遣了杂人下去,让皎月掇了个绣墩坐,抿了几口茶,这才缓缓道:“你可有怪罪母后罚你禁足?”
  苏皎月忙道:“儿臣不敢,母后一番苦心,实乃皎月好歹不识。”
  皇后叹了口气:“你是皇太后的亲侄女,本宫看着你长大,知你这孩子心性单纯。当初把你指给景年,也是觉得将来你担得起这一国之后。”
  茶盖被她搁在桌上,轻烟少了些许,有淡淡苦味溢出杯来。
  “那邵惠然,面上看着无害,心眼里的狡诈岂是你能相比的,何况她现在怀了子嗣,若是个男孩,景年对她的宠爱只怕会更甚,现在母后尚能保你,有朝一日等他坐上皇位,有的是法子贬你为妃。”
  苏皎月眼眶泛红,低着头不说话,终归是自己看着长大的,皇后还是于心不忍:“你现在打理东宫,母后安排的月嬷嬷在你跟前伺候,她是宫里的老人,跟在本宫身边多年,能指导你一二,你得多听她的话……”
  “……有些话本宫不便多说,该信谁不该信谁,心里有个底,宫里的腌臜事,你总该明白着点。”
  苏皎月起身行了礼:“多谢母后指点,儿臣记住了。”
  “记着便妥。”她近日确实疲顿,精神大有不济,肤色久未打理,在这坤宁宫沉沉压抑之下,更显黯然无光。
  苏皎月定定看她,她戴着珍珠翡翠冠,冠上饰鸾凤珊瑚,插金簪一对,着明黄色大衫。神色纵然憔悴,该有的威严气质却不虚。忆起方才她柔声的劝慰,苦口婆心,不由轻声说:“儿臣帮母后揉揉肩吧。”
  皇后未说话,微微点了点头,苏皎月便上前尽心伺候着。皇后心里也不甚宽慰,想她算是明白了些她的苦心,但愿今后行事莫要再莽撞了。
  ***
  苏皎月在坤宁宫待了几个时辰,瑞香在门口候着,见她出来了便将软烟色织锦披风给她披上,又道:“方才出来的急了些,忘给娘娘披着,外边可比不得屋里,娘娘注意身子。”
  她点点头,看见瑞香身后还跟着两个宫女,一个穿着鹅黄色藤纹夹袄,梳着双髻低着头;一个穿着松花色圆领小袄,也梳着双髻,看上去年龄极小,似乎刚进宫不久,笑吟吟地看着她。
  瑞香会意,颔首指向两人:“玉簪、珊瑚担心娘娘身体,非要闹着跟来。”
  苏皎月点头笑了笑,转身看向李公公,又让瑞香拿出准备好的小雕漆盒子,打开是一对小金镯,柔声道:“听闻公公的亲妹妹生了位小公子,前段时间本宫身体不适,没能向公公道喜,今日特地备了点薄礼,还望公公不要嫌弃。”
  李公公听了心下一惊,他妹妹生子这事知道的人不多,皇后娘娘近来失势,以前同他交好的朋友都避着他,更别说道贺了。
  况且他素来与太子妃并无多大交集,哪曾想人家倒还把他这么号人物的事挂在心上。
  想想心里百感交集,他行了行礼:“娘娘折煞奴才了,舍妹一介草民,哪担得起娘娘的赏赐。”
  苏皎月示意瑞香把盒子递到他手上,说:“有公公在母后身边尽心尽力地伺候着,本宫感激不尽,如今公公家中有喜,一点心意,公公莫要推辞,且收下吧。”
  李公公这才道了谢,缓缓接过。
  瑞香跟在苏皎月身侧走着,珊瑚与玉簪并排跟在后面,瑞香轻声道:“娘娘答谢李公公,赏他即可,为何赏他妹妹?奴婢听说他妹妹自从办了满月礼后,公公一直不大高兴。”
  苏皎月摇摇头,目色温柔:“适才你说,公公只有这一个妹妹,早年父母双亡,二人相依为命,入宫也是为了更好地照顾她,想来是极爱妹妹的。再者公公也算是宫里的老人了,身上穿戴却一切从简,许是不喜这身外之物……”
  “……至于满月礼,近日东宫的事给母后添堵,甚至有人议论太子之位难保,此等境地,谁愿意同他沾上关系?”
  瑞香恍然:“娘娘想的周到,是瑞香愚钝了。”
  走至御花园,冬日里难免冷了些,园子里人烟寥寥,昨日似乎下过雪,古松挺拔,枝丫被柳絮压着,一树一树。
  不远处的梅花开的甚好,其余灌木早早就谢了,但总有能耐得住寒的,在无人注意的墙隅恣意盛开。
  瑞香还是怕她冷,帮她捂着手:“娘娘,咱们回宫吧,您大病初愈,别的又冻坏了身子。”
  苏皎月站在雪地里瞧着梅花,听到自己轻声问:“邵选侍住哪里?”
  瑞香一愣,急急道:“娘娘可莫要同她再交好了。”
  苏皎月叹了口气:“你知道我如今记不得事,她待我如何,我总得亲自去看看。”然后拢了拢织锦披风,看向瑞香,“引我去罢。”
  邵惠然住在似锦院,瑞香说,这似锦二字是太子亲手所提,寓意她如繁花般美好,让他留恋。
  这似锦院建于太子心上,自然比不得一般宫院,点点装饰都是尽了心思的。
  苏皎月进了院子,踏上鹅卵石菱形小径,院子里香郁醉人,左右有小小花囿,冬日稍显衰颓。花囿旁有个秋千,似乎有段时间没用了,上面落了些灰。
  两个婢女从东稍间出来,见到她便行了礼:“参见娘娘。”
  如若不是二人动作过于随意敷衍,苏皎月都几近看不出来,还真以为这些人对她都规规矩矩。
  看样子这太子妃,不过徒有虚位。
  瑞香先站出来厉声喝道:“你们两个不懂规矩吗!见到娘娘连怎么行礼都不会?是不是得让宫里的嬷嬷们带去好好教教?”
  婢女们听到这话才抖上一抖,又端端正正地行了礼,苏皎月便问:“邵选侍在哪里?”
  “选侍在暖阁里。”
  ***
  苏皎月进屋的时候,邵惠然安然倚在贵妃塌上,手里捂着汤婆子,边上两个婢女正给她揉着腿。榻上搭了条绒毯,看着很是暖和,见她来了,邵惠然撑起身粲然一笑:“姐姐来了。”
  肤如凝脂,是个美人。
  苏皎月回以微笑:“妹妹有了身子,不必多礼,躺着便是。”
  “姐姐身体可好些了?”她担忧道,“上次姐姐在这儿晕倒,妹妹心里可吓了好一跳,现在看姐姐无事,总算能放下心来。”
  苏皎月自个在圆杌上坐下,说:“劳烦妹妹记挂,已大好了。不过听说瑞香当日冲撞了你,姐姐今日特地带她来赔个不是。”
  瑞香闻言规矩地下跪行了礼:“是瑞香莽撞了,请选侍恕罪。”
  邵惠然毫不在意地笑道:“姐姐待下人未免太严苛了,一点小事,妹妹哪里会放在心上,自然更不会怪罪于她了。”
  苏皎月似笑非笑,这话里夹枪带棒的,也不知是说出来给谁听的。
  她侧了身:“还不谢过邵选侍?”
  “是,奴婢多谢选侍。”瑞香道完谢,又端端站在苏皎月身后。
  邵惠然面上一滞,瞥见苏皎月手边的紫砂壶,顿了顿道:“妹妹有些口渴,姐姐可否帮妹妹倒杯茶。”
  苏皎月身形未动。
  她身后的宫女自是低头不动。
  邵惠然边上两个宫女动作停了一瞬,才又揉起来。
  邵惠然脸上还挂着笑,心下微凉了一凉,让苏皎月帮她倒茶一事,此前甚是平常,她顾着自己有孕,几乎唯命是从。再者太子对她的宠爱东宫上下无人不晓,苏皎月待她自然都是讨好。
  不然,她也不会在其喝酒酿之际出言激她,以示小小训诫,倒未曾想她竟会因此晕了过去,当日里她实实吓了一跳。
  可现在……
  “姐姐,可否帮妹妹倒杯茶?”邵惠然自觉她是未听清,便又说了一遍,“妹妹在这榻上躺了一下午,觉得乏力的很,肚里的孩子兴许也是渴了,一直不安分呢。”
  苏皎月还是未动。
  邵惠然瞧着她那毫无波澜的脸色,隐隐觉出不对,可苏皎月往日太过温顺,今日才醒就到她这来,她不信睡了一觉起来这人的性子就变了。
  她顿了顿,正欲开口吩咐婢女,就听见苏皎月出口冷冽:“似锦院的宫女都是怎么做事的!选侍口渴竟不知道倒茶!若本宫今日没来,你们是不是得等着她晕过去才会发现?本宫素日里让你们好好照顾选侍,全当耳旁风吗!”
  若说似锦院的宫女们和邵惠然没反应过来,实则连瑞香珊瑚等人都惊住了。
  太子妃从未厉声说过话,更别提训斥下人,从未有过。
  待恍然过后,揉腿的两个宫女顿时停下动作,朝着苏皎月跪下:“娘娘恕罪,奴婢们一直在伺候选侍,未曾注意……”
  “未曾注意?”苏皎月冷笑,声如透骨的寒,“选侍有了身子,让你们多加注意,可是本宫说话管不得用?”
  “奴婢们不敢!”两个宫女是真怕了,止不住地叩头。
  “姐姐。”邵惠然楚楚唤她,竟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口渴是她所说,无人倒茶也是她之意,苏皎月就着这个名头教训下人,她确实有口难言。
  只是没有想到,她如何就敢这样严厉了。
  “妹妹莫怕,姐姐既是这东宫之主,定然会为妹妹讨回公道。”苏皎月安慰她,声音极柔,如三月江南轻绵的雨,旋即又冷了脸色,“是该教教这些下人,如何伺候主子。”
  两个宫女听了这话,更是发起怵来:“娘娘,奴婢们知错了!娘娘……”
  这两个宫女自打她进屋子以来,到现在才叫了几声娘娘。
  “瑞香,玉簪。”苏皎月皱了眉,一字一顿,“把这两个宫女带下去,好好罚罚。”
  “是。”瑞香,玉簪得了令,就要上来带人,邵惠然再怎么也不能让苏皎月在她面前就教训了身边人,一旦传出去,她在东宫岂不被人耻笑。
  “姐姐,这两个宫女再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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