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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有姝色-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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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小内侍上前奉茶,李昭端过抿了口,连哼两声抱怨道:“可算是想起来你父皇了?整日也不知在府里忙些什么,进宫瞧瞧我有这么难?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平日里白疼了你。用过膳了没?若还没用便等等我,我看完这点儿,一起去你母妃那用,说今日有一例老鸭汤,你肯定也喜欢。”
  他这一连串的啰嗦,李绾也不知该先答那句,无奈笑了笑道:“没用膳呢,一会儿同您一道去。只是女儿今日来,还有一事想禀告父皇。”
  李昭撂下茶碗:“合着还是有事才来,不是来瞧我的?”
  但说归说,到底还是将那小兔爷和菱夏传了进来。二人都是生于市井、长于市井,自打进了宫,就被阵仗吓得腿肚子直转筋,跪到南书房,更不敢再胡乱攀扯,一五一十将事情说来。
  李柏再如何不堪,那也是李昭的亲儿子,碍着他的面子,李绾也没把话挑明。只道这兔爷受贼人挑唆,胆大包天,敢假借瑞王爷之名,行害人之事。丫鬟也是个糊涂的,听人蒙骗,就想要毒死主子。
  “这二人罪大恶极,万不能再容他们到处败坏皇家名声,这事牵扯二哥,要如何处置女儿不敢擅专,还请父皇做主。”
  李昭面色阴沉下来,没再多问,直接赏了二人鸩酒。皇帝金口玉言要他们死,这二人哪还能有活路?几名内侍进来,捂住了嘴便将人拖了出去,再出宫时已是两具死尸。拉到乱葬岗胡乱埋到了一处,菱夏真是做鬼也想不到,死了还得和这卑贱兔爷儿做夫妻。
  李昭虽没多说,可李绾都能想明白的事,他要是想不明白,那这皇帝也不用做了。根本不是这两个升斗小民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谋害当朝公主,而是李柏想要杀了阿绾,手足相残。
  这是为人父最不愿见到的事,李昭再没了玩笑的心思,要了那二人性命也没再多说,绕回桌案后沉着脸批折子。
  李绾捧着茶碗也不吱声。
  他不追问,火急火燎将人杀了,这就是要将事情按下去的意思。哪怕知道了李柏对她下了杀手,也没个说法,身为帝王,他有他的不得已,自己是他的女儿,李柏也是他的血脉,他选择这样处理,李绾不是没想到,也不是不理解,她就是莫名有些难过。
  此时她很想回家,躲在宋怀秀怀里哭一鼻子,可是不行。寻常父女间闹了不愉快,拌嘴使小性儿,当闺女的气哼哼跑了都是有的,可她不行。她爹是皇帝,哪怕再怎么纵着她,帝王的威严也没人更够挑衅。
  方才既然说了要一道去白贵妃那用膳,这会儿李昭不开口,李绾就是再生气、再委屈也走不得。
  她挺直了脊背,努力睁大眼睛盯着茶碗上的花纹,心里一遍遍重复着:没事的,不要哭,他有他的难处。
  能在御前伺候的都是万里挑一的人精,两个主子之间僵着,没有瞧不出来的,他们也跟着难受,恨不得自个儿此时能不喘气才好。
  南书房的空气都像凝固在了一处。这般尴尬气氛中,也不知过了多久,李昭终于扔下折子起身,“走吧。”
  他如此说,李绾也只好跟着,身后还带着呼拉拉一串宫人,端的是天子仪仗,朝着白贵妃宫里行去。
  八月的天孩子的脸,天气说变就变,方才出来时还晴着,可刚走到御花园,却又阴沉起来,竟是要下雨的意思。李绾苦着脸越走越慢,脚踝处酸疼的厉害。要是平时,她要个轿辇就是了,可母妃宫殿离得不远,李昭又向来不爱坐那些。绝没有皇帝走着,她却要人抬王校长内部着的道理。尤其这会儿堵着气,更不肯开口求他。
  李昭沉着脸,无奈叹了口气,吩咐内侍去抬轿辇来,自己回过身,拉着李绾在路边石凳坐下。从衣袖中掏出小小一道卷轴来,塞给她:“自己看。”
  李绾只看了一眼便吓得赶紧卷起。那卷轴是一道圣旨,盖着李昭金印的圣旨,上头是将瑞王李柏圈禁于封地的旨意。
  李昭挥手驱了宫人,“榕儿哪里都好,唯独心肠太软,我有些不放心。若有朝一日。。。。。。父皇殡天之后,李柏有任何异动,你便将这道旨意拿出来。”
  他仰首看天:“阿绾,爹老了,背不动你了,可照样会护着你。”


第85章 转折
  李绾恍恍惚惚吃完晚膳; 上了回府的马车。她阖着眼靠在车壁上; 侧耳听着。‘哒哒’发出这般清脆响儿,是马蹄踏在宫道上,这声响没了; 便是出了宫了。
  时辰不算晚; 此时街面上还热闹着。“汤面果子糖葫芦”各式各样的吆喝都有,烟火气熏染着; 恍惚间像回到了许多年前的乘安县。
  那会儿她不是千岁千岁千千岁的荣安公主; 她爹也还不是坐拥江山的皇帝。他抱着她,一路走过热闹街市; 有许多熟人笑着打招呼。在他怀里,李绾总是抬着脸骄傲极了,因为她是她爹的娇娇,无论是酸酸甜甜的山楂糕、还是毛绒一团的小兔子; 凡是她喜欢的,他都会买给她; 骄纵又阔气,宠溺的不成样子。那时整个乘安县的小姑娘没有不羡慕她的,都知她是司爷家的掌上明珠。
  后来她慢慢长大,李昭也牟足了劲儿的往上爬,但不论他到了哪个位置; 待她的好却从未变过。凡是她的要求,他没说过‘不’字,甚至她没开口要的; 他也想给她。十里红妆、奢华府邸,还有俊美无双、用情至深的驸马爷,所有的一切,他都给她最好的。如今成了天下的女子都羡慕她,世人皆知她是帝王家的掌上明珠。
  所有的一切,李绾心安理得的受着,毕竟他是李昭李元一,是后人敬仰的圣、祖爷,他阖该无所不能才对。
  可今日,她心里无所不能的大英雄对她说,他老了,再背不动她了。
  那一刹那,李绾难过的说不出话来。他变得不再挺拔的身姿,他鬓边碍眼的白发,所有都在提醒着她,这个永远宠她纵她护着她的男人,这个世间对她最好的男人,总有一天也会离开她。
  车外响过一声叫卖,李绾睁开眼,急声道:“停车!快停车!”
  她声音中的急切,倒将赶车的内侍吓了一跳,勒住马问道:“殿下有何吩咐?”
  “我听有卖山楂的,你去瞧瞧,要是有制好的山楂糕,就买些回来。”
  小内侍悄悄松了口气,可忍不住想,这算个什么事儿?府里的厨子山珍海味都做得,做个小小山楂糕还不手掐把拿的,何必要在街上买,也不知做的干不干净。但心里头叨咕归叨咕,主子的话可没有他多嘴的余地,麻利儿应了声,又与随驾的侍卫交代一句,急匆匆的跑去买。
  片刻的功夫,又捧着纸包跑回来,压着声音里的喘,讨好回话:“殿下,还真有卖的。”
  待放下了车帘,李绾打开纸包,整整齐齐码了四块儿山楂糕。府里宫里做什么点心都讲究个精致,一口的分量而已,生怕主子们吃着不方便、不好看。眼前的这山楂糕,红澄澄的闻着酸甜,可切得却粗犷,大喇喇的四块儿,是她记忆里的模样。
  李绾垫着帕子咬了一口,酸,真酸,酸的她眼泪吧嗒吧嗒往下落。人的记忆会模糊会骗人,许多事儿,你以为你忘了,可声音和味道的记忆远比你想的要牢固,在某一个节点,它会猝不及防的跳出来提醒你。
  就像此时,李昭对她的好,原来她桩桩件件都记在心里。开始存的那点子利用,早被时间与真心,酿成了一壶温情。
  位比亲王的煊赫仪仗停在街旁,几十个侍卫站定等着,过路百姓见了,谁也不敢近前,远远便要绕开。车里的李绾却一手捧着山楂糕,一手缩在衣袖里,死死攥着那道旨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傻气极了。
  她清楚的知道李昭会在哪一天离去,可她什么也做不了,无能为力,只能残忍的任时间倒数,她懦弱的不敢去想,又一次的逃避着。
  人世间谁不怕死呢?可李昭不避讳,说起殡天时也神色坦然。他兢兢业业,做的每一个决定,无愧大雍、无愧子民。甚至早早留好了后路、做了万全准备,为他最宠爱的女儿,因为他要她一生平顺,无忧无扰。。。。。。他该是坦然的,可她呢?
  李绾拼命咽下口中酸涩糕点,一颗心也像在油锅里煎熬着,浮浮沉沉不是个滋味儿,可又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
  。
  时光荏苒,一转眼已是开元八年。
  前朝后宫都安稳着,要说有什么荒唐事儿,便是靖平公主李纤。这位在开元五年改嫁,驸马爷乃是范阳卢氏的嫡出公子,单名一个‘玄’字。
  要单是改嫁,也算不得什么新鲜事儿。莫说人家贵为公主之尊了,就是寻常坊间妇人,死了丈夫、两厢合离,再改嫁的也大有人在,不值当所有人拿来说嘴。
  可这位却将家宅之事闹得满城风雨。她与卢玄成亲之后,夫妻二人感情淡漠,传言不过三月,靖平公主就匆匆搬离范阳,回到其胞弟瑞王的封地。而后又大张旗鼓的豢养面首,最多时,她府中有俊俏男子二十余众。
  本来,皇室公主与丈夫不睦,合离不是什么难事儿,当真不合心意,散了就是。可她与卢玄谁也不提合离,两边就这么僵着。
  卢驸马本是她自己亲自向皇帝求来的姻缘,成了亲她却又荒唐至此。大肆搜罗男宠,使得卢家不满、百姓们议论纷纷,皇家的脸面全被她丢了干净,李昭气得连下三道口谕,申斥李纤。
  可李纤呢?虚虚的上了两道请罪的折子,随后依旧我行我素,在封地逍遥快活。李昭对她失望至极,但到底虎毒不食子,断不能为了这事就杀了亲女,索性让底下人想法子捂着,自己从此对她不闻不问。
  这事儿李绾自然是知情的,起初听闻卢玄要尚靖平公主时,她愣了愣,后来也没说什么,大婚当日还让人送了贺礼去。
  她与他之间没缘分,年少时的感情,又过去了那么久,如今他娶谁不娶谁,都不关她的事,哪怕那人是李纤也一样。
  可他尚了靖平公主,两人感情好不好是一回事,只要还没合离,宫宴年宴,大大小小推不了的场合,两人还得碍着规矩一道参加。因此,李绾倒还见过卢玄几次。他还是喜欢穿浅淡颜色,人愈发瘦了,神色也是淡淡的,坐在那总显得格格不入。
  这些年,李绾从没与他搭过话,他也一样,两人许多次擦肩而过,身边却早已有了别人,陌生又遥远,仿佛昔年的冬青寺是个被遗忘的梦。
  李绾不去多想,只努力过着自己的日子。
  。
  。
  “今儿怎么闷闷不乐?”宋怀秀一进屋,就见她盯着远处发呆。“难道进宫,谁为难你了不成?”
  李绾回过神来,有一下没一下打着扇子道:“谁敢为难我?只是天气太热,心里头闷得慌。”
  “那你该摆冰就摆冰,果子露或是甜西瓜想吃就吃。做甚么成天跟那苦药汤子较劲,冰盆也不敢用,万一中了暑气怎生是好?”宋怀秀边说边脱了大衣裳,只着一身雪白里衣。因李绾不让摆冰盆,屋里燥热的慌,他又刚从外头回来,热得不行,大马金刀的坐在一旁,却没管自己,自然的接过李绾手里扇子,抬起手一下下给她打风。
  李绾心中感动,他这是心疼她呢。她体寒,难有子嗣,这些年一直调理着,七八年间药没断过,冰盆、西瓜这些寒性的东西更是半点儿也不敢用,累的宋怀秀也和她一起挨热,可就算如此还是没有动静。如今她已二十七岁了,努力了这么久,渐渐的真有些灰了心,或许这辈子就是无缘子嗣了。
  她垂眼道:“嗯,再看吧,若还是不行,便算了。”
  宋怀秀张着嘴,却不知该怎么劝,这一直是李绾的心病,他怕说错了话又惹她难过。
  李绾也察觉到了他的小心翼翼,便换了话题:“今日我进宫,与嫂嫂说了会子话。大哥也真是,竟会迷上一个歌姬。年轻美丽难道比相伴多年更加珍贵吗?你们这些男人。。。。。。唉!”
  太子李榕一向正派,可前些日子竟迷上了个歌姬,着实令人意想不到。听闻那歌姬名唤云藻,今年正是二八好年华,她将太子爷迷得七荤八素,整个东宫都乱了套。爱说爱笑的太子妃陶氏,更像变了个人似得,眉头紧锁,简直一下子老了五六岁。
  宋怀秀听她这话,连忙喊冤:“我可没有,别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
  东宫的事传的沸沸扬扬,可他这不远不近的关系,不好说嘴,只摘清了自己便罢了。语罢又道:“太子殿下估摸也就是一时新鲜,过几天就回过味儿来了。你若不放心,就进宫多劝着太子妃些。反正我这一走,怎么也要一两月才能回来,你自己在家也是无趣,两个人凑在一块儿说说话,你心里头舒坦,她也没那么难捱。”
  “是这个理儿。”
  原已臣服的勃律忽然不安分,疑似与吐蕃勾结,宋怀秀这次带兵前往就是要探个虚实,勃律若真如此不识好歹,打服了他们就是。
  待从德胜门送了宋怀秀出征,李绾便想进宫。哪知才起身便是一阵头晕目眩,召了太医来瞧才知,竟是有喜了。


第86章 生死
  盼了这么多年; 可算是盼来了。虽才不到两个月; 可确实是喜脉无疑。
  李绾有了身孕,连朱太医都跟着感慨,说公主有福气; 这份儿诚心连老天爷都给感动了。可到底身底子发寒; 怀上的年纪又比别人稍晚了些,这胎得仔细保养着才行。
  不吉利的话人家没说; 李绾自己心里也明白; 这孩子来之不易,若是不小心滑了胎; 以后再想有,便更是难上加难了。
  赏了又赏谢了又谢,嘱咐一番之后,送走了朱太医。头三个月凶险; 她也没敢让人报给宫里,以免有个万一; 让大家都跟着失望。
  自个儿思来想去,也不敢再往宫里头来回折腾,就怕来回路上有个磕碰。
  李绾格外小心翼翼,索性对外说受了凉,关起门来在府里头安心养胎; 万事也不操心。这样等宋怀秀回来,孩子也稳当了,更是个惊喜。
  转眼就是半月光景; 李绾哪都没去,整日在府里养着。除了晨起,旁的时候没怎么犯恶心,饮食上也没有太大变化,偶尔心血来潮想吃些辣的,小厨房也应对的得心应手。
  冬雪跟着高兴,绣了好几个小兜兜,粉的蓝的都有,念叨着:“也不知是个哥儿,还是个姐儿,半点儿不闹挺,这会儿就知道心疼娘亲呢。”
  李绾笑的愈发温柔,细白的手搭在自己小腹上,这会儿月份还太浅,没有显怀,她总有种不真切的幸福感。
  一室柔和中,一道黑影闪至门边。略哑的嗓音道:“殿下,属下有要事回禀。”
  这人神出鬼没,冬雪总觉得她怪渗人的,这会儿抚了抚胸口看向李绾,李绾也没让她回避,只抬头道:“芍药,进来回话。”
  欣长的身影利落的打了个千,低声道:“殿下,宫中有变,您需早做准备!”
  这话着实太重。一下子就将李绾脸上的笑击的烟消云散。宫中有变?怎么个变?
  见她愣愣问不出话,芍药咬牙道:“银甲卫倒戈,东宫起火,瑞王已经进城了。如今府里有侍卫一百,还有将军留下的令牌可去西山大营借调精锐,咱们是死守将军府,或是带上几个好手,随属下护您离开?该当如何,请公主早做决断,事情容不得拖延了!”
  一句句话,让李绾头脑发木,眼前直冒金星,但此时没人能够依靠,她可倒不得。她狠狠咬了下自己舌尖,满嘴腥甜,传来的痛意让她清醒了些。她扶着桌案起身,“银甲卫倒戈?那父皇如何了?”
  芍药正要答话,忽然面色一变,侧耳听了听,悄声道:“有人来了,习武之人,至少二十。”
  李绾没犹豫,向上使了个眼色,芍药一跃便没了踪影。
  此时不知来人是谁,更不知是敌是友,芍药这张牌,还是藏着的好,说不定关键时刻能救自己一命。
  李绾重新坐下,拿起丝线比着颜色,好像什么都不知情,冬雪硬着头皮有样学样。
  也就几息的功夫,门被人一把推开,领头的男人急声道:“阿绾,快随我走!”
  李绾怎么也没想到,来的会是他,靖平公主的驸马,卢家玄郎。
  “玄真?”她太过惊讶,旧时称呼脱口而出。
  这句玄真一下子将他定在原地,卢玄握起拳,上前两步,“瑞王起事,你快跟我走!”
  李绾放下手中丝线,冷笑道:“瑞王起事?凭他能成,我李绾二字倒过来写。多谢你好意了,我不走。”
  又是这句我不走,他听了一次,错过了这许多年,这次不会再听了。此时由着她耍性子,只会害了她的性命。
  “光凭李柏自然不行,可加上彭水东呢?没有他在背后出力,京都也不会这么容易到手。”
  彭水东?兴义候彭水东,她长姐李绣的夫君,她的姐夫,那个总是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忠厚男人,怎么会呢?他怎么会站到李柏那头。。。。。。
  李绾脑子里乱的不行,理不出头绪来,她摇了摇头,“就算如此我也不能走,我是大雍的公主,父皇和太子哥哥身陷险境,我得留下来想法子。宋怀秀。。。。。。我夫君他得了消息一定会率大军回朝,我得在这等他。”
  夫君这个词,明显刺痛了卢玄,他垂下眼眸,低声道:“你不用等了,此次的副将黄络,明着是黄远鹤的侄子,其实更是李柏的亲近之人,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昭义将军再如何有本事,会时刻提防身后的手足同僚?他们一直忌惮宋怀秀不敢轻易动手,如今敢起事,那便是。。。。。。黄络得手了。”
  李绾脑中嗡嗡作响,一字一句分开来,努力理解着卢玄这番话的意思。副将、暗箭、得手了?他在说什么?是说宋怀秀死了吗?怎么可能呢,他明明说过了一两个月就回来的,他从不骗她的。
  李绾茫然的看着卢玄,“不会的,他不会骗我。所有人都骗我,他也不会的。明明答应了我,他怎么敢死呢?”
  卢玄满眼悲伤的伸出手,轻轻擦掉她脸上大滴的泪水,柔声安慰:“也可能是我想错了,可昭义将军没死的话,你更不该留在这。”
  “为什么?”李绾的心彻底乱了,排山倒海一般袭来的彻骨悲伤,让她没了理智思考的可能。她睁大眼睛,认真问他,像是许多年前,冬青寺里的每一天。那时春光般明媚的小姑娘,总有许多奇奇怪怪问不完的问题,总跟在他身后发问,“玄真,为什么?”
  她的问题太奇怪,许多时候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可偷翻典籍也好、绞尽脑汁也罢,总要想出个像模像样的答案告诉她。因为喜欢她,所以从不肯在她面前露怯,更不敢让她失望。
  可如今呢?长在佛门,不打诳语,他又为她破了一戒。得到的消息里说,昭义将军身中三箭,坠入深崖,绝无生还可能。他却得骗她,说她夫君没死,更要编出个理由来,哄她跟他走。
  卢玄认真想了想:“他若活着,必定会班师回朝,讨伐瑞王。可你留在这,府里护卫能护你到几时?你若落入瑞王之手,就成了别人用来威胁他的筹码。”
  “那父皇和太子哥哥呢?你总得告诉我他们如何了。”李绾像是被他说动了,又问起旁人。
  “那叫云藻的歌姬,是李柏的一枚暗棋,一把大火烧了东宫,太子和太子妃葬身火海。陛下得知此消息,急病发作,再加上银甲卫倒戈,如今已被李柏拿捏着,困于太极殿中。”
  李绾擦了擦眼泪,攥紧手指问,“那我跟你走,你会帮我吗?”卢玄大喜过望,“我自然帮你,你随我去范阳,无论将来是瑞王成事,还是兴义候成事,我总会护你安然无虞。”
  他太过欣喜,没看到李绾左手悄悄做了个手势,芍药隐匿的更深。
  李绾道:“好,那你总得让我收拾收拾东西吧。”
  “阿绾,眼下时间紧迫,我带来的只有几十人,护着咱们偷偷回范阳兴许能成,可若与彭水东的人对上,并无胜算。你先随我走,到了卢家,你想用什么,我帮你寻就是
  。”
  李绾乖顺极了的点头,走到他身边,对吓得脸色惨白的冬雪道:“府里不安全,遣大家赶紧散了,你也先回家躲着去。”
  冬雪这才回过神。如此变故谁也不曾料到,如今李绾要逃命去,可她自小金尊玉贵,如今又头回有了身孕,身边没人照料哪里能行?
  冬雪扑到她脚边:“公主、公主您带上奴婢,您一个人哪里能行?不管去哪,我陪您一同去!”
  李绾面露犹豫。
  还是卢玄道:“带上吧,好歹有个用着顺手的人,也省的你处处不方便。”
  冬雪又连忙谢他,随便收拾了两件衣裙,一行人便趁着夜色,从角门上了马车。街面上有人巡逻,出城的时候盘查更严,幸而卢玄拿的是靖平公主的令牌,那是瑞王亲妹,倒还没人敢拦。
  出了京都,一路疾行,有两辆马车,卢玄坐在前头那辆,李绾则带着冬雪坐后边那架。
  李绾没多想,只以为卢玄守礼,这当口还不肯同车。但好歹此时身边没旁人盯着,倒能说说话。
  她护着小腹叹气道:“傻丫头,你跟我来作甚!这局面乱成了一锅粥,以后如何,我自己都没把握,如何护得了你?你回去找吕伯、秋子,一家人躲出去才是上上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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