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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以貌制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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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开始果然不会踢,脚伸出去,看的准准的,可惜跟毽子擦肩而过,多试几次,便好上许多,香襦还教了她几个花样,顾夏试着学了,还挺容易的。
  周围一片惊叹声,让顾夏的小心肝十分满足,这些小宫女一个个跟人精似的,最会捧人伺候人,绝对能让人身心舒爽。
  出了一身汗,心情便豁然开朗,舒服很多,顾夏有绿雾的加持,一点不觉得累,还觉得非常松快。
  “备水,沐浴。”
  中衣湿哒哒的黏在身上,有些难受,反正她是嫔位,热水不限量供应,还不如洗个花瓣澡,香喷喷的岂不美滋滋。
  刚穿越的时候,用的都是干花加香露兑出来的洗澡水,虽然香气更加馥郁,闻着更加美妙,到底不如这新鲜花瓣更能令人身心愉悦。
  用细棉布包着头发,披着浴衣就施施然的从侧门进了内室,甚至连浴衣的带子都是系的松松垮垮。
  因着还没擦干,里头没穿肚兜和亵裤,想着等出来后再穿也不迟。
  然而什么都想好了,唯独没想到一条。
  康熙大马金刀的坐在床榻上,看着她一步一走光,纤白的身子春光乍泄,玲珑的曲线若隐若现。
  刚刚沐浴过,小脸儿染上几许桃色,肌肤也微微的泛着粉,乌发尽数拢到一侧,指尖细腻的在里头穿梭。
  这般娇艳可人的模样,只叫他心里绷着的那根弦轰然断掉。
  看着他的眼神,顾夏知道,自己这澡算是白洗了。
  到底念在是白日,不过一回康熙便放过她,只动作略微霸道些,引得她有些吃痛疲累,躺在他怀里不愿意动。
  康熙抚摸着她微微湿润的发,垂眸望着她饱满的唇瓣,大拇指狠狠的在上头摩挲,半晌才无奈道:“逢上你,朕便不是朕了。”
  你是大猪蹄子,顾夏在心中给他盖章。
  方才在外头赏景,他握住她的手,便觉得有些眩晕,还有一种微微的窒息感,他猜测,是不是她使什么手段。
  回去后,连忙召来院判,想着刚刚离她这片刻功夫,若真有什么,定然还查得出。
  然而老院判双指搭在他手腕上,又观察半晌,仔细的询问过他的感受,给他一个啼笑皆非的眼神,那明晃晃的嘲笑差点点燃了他。
  要不是他年逾七十古来稀,他都想将他丢出去了。
  “万岁爷年少,牵着心上人的手,有些紧张是应当的,但是紧张过度导致头晕,您……”老院判捋着自己的胡子,呵呵笑着,一点都不顾及康熙的黑脸。
  “这怎么可能?”纵然他确实对熙嫔有意,他以为不过寻常罢了,谁知竟到了和她牵手就紧张过度,到头晕的地步?
  老院判语重心长:“这男女之事,最是飘渺无依,捉摸不定,您好生掂量着,莫像……”说着说着,他摇着头,住嘴不再多言。
  莫要像先帝那般,毁了对方,毁了自己。
  爱是克制,不是轰轰烈烈的惊天动地。
  他的未竟之言,康熙听懂了,顿时有些沉默,他尚未想好,该怎么面对她,可他不是逃避的性子,待政务处理的差不多,便起身往景仁宫去。
  谁知道一来,便是这样的美景。
  熙嫔很和他的心意,不说她的檀木珠救了他一命,单单她这个人,就可人的紧,相处一日,便放不开一日,有她在,他的心里眼里,竟再也想不到其他人。
  可眼前人显然不这么想,小嘴叭叭叭的气他。
  “钮妃姐姐马上就要显怀,我还是早日给她做两套衣裳当礼物才成……”顾夏掰着手指盘点自己最近要做的事。
  “今儿摘了许多桃花瓣,想着制成桃花茶,这是臣妾头一次做,也不知道好喝不好喝,姐姐怀有身孕,不能饮茶,希望她能喜欢。”
  “过几日便要做几件小衣服,免得到时候慌乱。”
  康熙:……
  听了半天,没有一句跟他相关。
  “若是开春,朕也得换春装了。”康熙斜睨着她,语气淡淡的。
  顾夏还沉浸在能为她的钮妃姐姐做些什么中,没听出他的语气不对,跟着感叹:“织造局早就忙活开了,吩咐她们制一件礼服,还要等上半个月才有功夫哩。”
  她没有告状的意思,按照惯例,这时候就是给帝后准备春衫,还有几位祖宗,接下来才是她们这些妃嫔。
  是她拿着布料高兴,说早了。
  康熙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话,心中有些失望,却还是柔柔的看着她,听她如数家珍她钮妃姐姐需要什么。
  这种心塞的感觉,肯定是错觉。
  捂了捂胸口,康熙想,这都不是他自己的意愿,肯定是熙嫔手段厉害,连院判都无法察觉。
  略坐了会儿,就到午膳时分,康熙没走,跟她在一处用膳。
  吓的香榧手抖,这些都是她负责的,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她做的饭菜会进入皇上口中,这事一件何其梦幻的事情。
  战战兢兢的,香榧心里有些虚,立在一旁看着他们二人用膳。
  顾夏没觉得什么,这都是她吃惯的口味,觉得还不错来着。
  康熙倒有些意外,本来以为小丫头做出来的,应当不怎么样,毕竟那手腕细细的,想必没有力气颠勺,谁知道还不错。
  也许是有熙嫔在身旁婉言相劝的缘故,这一餐,吃的格外满足。
  用罢膳后,他略坐了一会儿,便离去了,早上为着陪熙嫔省出来的时间,都要拿午休来补,毕竟他要做一个勤勉的皇帝,有一时偷懒,便会心生愧疚的。
  顾夏送走他,点了点香榧的鼻尖,笑道:“瞧把你吓的,好了,以后你也是做菜给皇上吃过的人,可是个厉害人物呢。”
  一时大家都笑了,香榧的紧张感也去了不少,跟着扑哧一声笑出来。
  又休憩一会儿,顾夏便去库房选料子,这孕妇爱出汗,又怕闷,得选轻薄透气的,颜色也要淡雅些,不能太过艳丽。
  这么规矩一出,她立马想到自己身上,她不就爱这样的颜色吗?
  索性用一块布料,做出两套相似的衣裳出来,现代的亲子装、闺女装不都挺流行的,将自己的亲密昭告天下,还挺有意思的。
  他们两个皮肤都属于白皙那一卦,颜色也就好选,又要趁着春日,最后便选了烟绿色的,在上头用隐现绣上玉兰,想必漂亮。
  既然敲定,也就不再迟疑,虽然说闺蜜装,可也不能一模一样,要大致元素相似,总起来说,款式还是不能太过一样。
  想到清宫剧中的三层袖,虽说复杂些,可瞧着漂亮,给钮妃姐姐就按这个形制来。
  至于她的,就做两层袖,以示区别。
  沈嬷嬷见她兴致勃勃的忙活着,高兴的不得了,虽然万岁爷嘴里不说,可到底喜欢女子有生机一些,整日里伤春悲秋,眉头轻蹙,死气沉沉的,他不愿意见。
  她打从他小时候便跟在身边伺候,自然了解他一些习性的,虽然不能说,却能引导嫔主怎么做和万岁爷的心思。
  可如今看来,不需要她做什么引导,嫔主天生便是万岁爷喜欢的那一类女子。
  没一会儿有脚步声传来,海宁隔着晶帘,对里头的顾夏禀报:“马佳庶妃发动了,太皇太后遣人来,说是命您去照看着。”
  这话一出,顾夏便拧起眉头,女子生产,千难万险的事情,她不愿意。
  再说了,她记得康熙朝太子是二阿哥,那么代表他前头只有一个兄弟存活,那个人是谁,她也不知道。
  若是这一个还好,若不是这一个,出现什么差错,她平白负责,太冤枉了。
  可后宫中,除了皇后、钮妃,便是她的地位最高,好似也没有别的人选了。
  “皇上可知道了?”
  沈嬷嬷替她整理东西,一边道:“这后妃生产,是要遣人去交代一声,可万岁爷政务忙碌,从不曾亲临现场,只生下来的时候,有心来看一眼罢了。”
  这两年,甚至不怎么看了,前头夭折好几个,康熙便难受好几回,众人都看在眼里,除了健康的活蹦乱跳,谁也不敢撺掇他去看,只会拦着。
  只要一拦,皇上哪有不明白的道理,又是一个猫崽崽似的孩子。
  可这话听在顾夏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她经历过一个人躺到产床上,孤苦无依等待生产的那种绝望,心中的惊恐快要将她淹没,却还是得独自坚强的面对一切。
  “哎,走吧。”
  无怪乎有人说,千金易得,真心难求。
  她也没有这个命,前世今生都是孤苦命,只求她若有孩子,让她平安健康的生下的,什么聪明伶俐,漂亮可爱,她都不敢求了。


第30章 
  匆匆赶往延禧宫; 就见奴才们有条不紊的忙活着。
  说来也是,马佳氏已经生育过好几次; 别说她自己经验十足; 便是跟前的奴才们都是经惯了的; 毫无紧张之色。
  产房安置在东暖阁,这房间原本住着一个小庶妃,一场风寒后去了,就一直空着,时不时的被人挪用。
  顾夏立在前头,看着延禧宫一水貌美的小庶妃,立在她前头给她请安; 不由得庆幸景仁宫只她一个; 要不然这么多人,也太热闹了些。
  想到这里,不由得想起; 后宫中好像就她一人的宫殿是空着的; 包括承乾宫,里头都住着好几个庶妃,毕竟六宫就这么大; 满打满算要塞进去那么多妃嫔; 自然挤得慌。
  现在还好呢; 等到以后; 时日久了; 才叫真的挤; 希望她的景仁宫不要有人住进去。
  产房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偶尔会有嬷嬷轻声细语的嘱咐着什么。
  “庶妃怎么样了?”
  顾夏冲侯在门口的小宫女招手,示意她进去看看。
  那小宫女冲她行礼过后,才掀开帘子进入产房,里头的动静也就泄露出来。
  “……开两指,庶妃多走走……”
  传出来的话略有些不清晰,顾夏索性起身,往产房里头走去,她没那么多忌讳,知道产妇并不晦气,也不会招惹晦气。
  进去一看,马佳氏穿着中衣,在大宫女的搀扶下,缓缓的走动着,猛一下停了,顾夏知道她这是突然阵痛,有些受不住,等这一波阵痛过去,她便又会散步,这样有助于开宫口。
  当初她也是在闺蜜的搀扶下,虽然痛的跟刀劈似的,到底心中有无限希望,一点都不觉得难熬。
  甚至隐隐的有些欣喜,马上就能见到自己的孩子,这种期盼感是无与伦比的美妙。
  马佳氏见她进来,赶紧请安行礼,顾夏颔首:“你如今特殊,不必多礼。”
  说着环顾着周围,仔细的打量着,看是否有遗漏的地方。
  有个接生嬷嬷在整理床铺,许是觉得她来了,众人的视线都在她身上,眼光余光总觉得暗色一闪而过,那嬷嬷顺手塞进去什么东西。
  顾夏微怔,她在看护马佳氏期间,是容不得一点差错的,再一个也敌不过良心,朝沈嬷嬷颔首,冷声道:“去,将铺被掀开我瞧瞧。”
  她这么一说,马佳氏以为她故意为难,心中有些不虞,忍着腹痛笑道:“不敢劳烦嫔主……”
  朝身边的大宫女一使眼色,她就知机的上前,小心的掀开铺被。
  除了那嬷嬷,其他人心中对顾夏都有些看法,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给人添堵,平日里的慈悲都是装出来得不成。
  还是说,想要做什么手脚?庶妃落到她手里,今日怕是悬了。
  马佳氏也是这么想的,她坑过这位大名鼎鼎的熙嫔,对方并没有照着她说的做,说明已经看出她的不良用心,今日落到她手里,特意报复也是应当的。
  只她的情况,却容不下这种报复。
  她的赛因察浑已经没了,腹中孩子不容有失。
  “妇人生子,不知要耗多久,嫔主还是去外头休息吧。”虽然柔柔笑着,但是眼底深处包含着不耐。
  她话音刚落的功夫,便响起一阵抽气声,马佳氏不明所以的回眸,就见铺被下头,有一个褐色的荷包,一条小蛇探头探尾的,都快要挣脱出来了。
  银环蛇。
  纵然还是幼蛇,可身上的白圈谁都认得。
  何其阴毒的心思,她会在这里头住上一个月,这蛇在她床上,她生孩子,哪里少的了血腥气?
  诛心玩意儿。
  马佳氏这会子扶着大宫女的手跪地叩头:“嫔主救命之恩,嫔妾没齿难忘,若非嫔主……”想到后面的可能,马佳氏心中后怕,鼻头一酸,险些落泪。
  银环蛇毒性强劲无比,任谁被要上一口,也是神仙难救。
  顾夏摆摆手,也有些后怕,这是她头一次担任差事,若这蛇在马佳氏生产的时候咬伤她,一尸两命的罪名就扣到她头上去,那可真是辩无可辩,非得吃瓜落不可。
  这揭开别人的阴谋,又平白得罪人,真真的令她左右为难。
  罢了,算是为前世的孩子积阴德吧,愿他投个好胎,顶好的还来做她的孩子。
  “行了,你统统的检查一遍,莫再出这样的纰漏才是。”顾夏捏了捏眉心,肃颜看向一旁的嬷嬷:“拖出去,交给慎刑司。”
  后头的事,就不用她操心了。
  那嬷嬷被拖出去,只剩下一个接生嬷嬷,显然是无法独自接生的,幸好还有备用的,免的她为难。
  马佳氏是经产妇,生孩子的速度很快,刚检查过宫口开全,没一会儿就听到婴儿响亮的啼哭声,听着这声音,就有小宫女出来报喜:“恭贺嫔主,是个六斤的大胖小子,还请太医进去检查呢。”
  顾夏朝着一旁的太医点头致意,让他进去看看马佳氏的情况,和小阿哥的情况。
  马佳氏的命真好,估摸着是易孕体制,生孩子跟下饺子似的。
  沈香雨小心翼翼的觑着熙嫔的神色,怕她心里不高兴,这添了小阿哥是喜事,却是别人的喜事,与她无干的。
  太医不过片刻便出来,躬身在一旁禀报:“庶妃并无大碍,只是生完小阿哥有些血虚,好生养着便是。”
  顾夏等不及问:“小阿哥呢?”
  那太医露出浅浅的笑意,她还是这般心急,柔声道:“小阿哥重六斤,是个健康的孩子。”
  轻轻的点头,既然这样,她也就放心了。
  这时候产房里已经收拾干净,顾夏眼角余光瞧着她们将胎盘埋在喜坑中,这才起身往产房走去,劳累了大半天,总要看看自己的成果不是。
  产房里血腥味有些重,马佳氏躺在那里,脸色蜡黄,头上编的辫子被汗湿透,这会儿正在包头巾。
  见了她连忙颔首示意,见她好奇的望着孩子,就冲奶母点头,抱给她看。
  小阿哥红彤彤皱巴巴的,小手握成拳头,横放在耳边,撅着小嘴满脸不高兴。顾夏摸了摸,他的小手便条件反射的握住她的指尖,能把人萌的心都化了。
  顾夏又给他的小襁褓整了整,含笑夸赞。
  “果然健康又可爱,你好生养着,本宫这便要回去复命了。”
  顺利生下还不算完,还要跟太皇太后汇报工作呢。
  去慈宁宫走一趟,天已经黑透了,顾夏躺在软榻上,累的连晚饭都不想吃,感叹道:“马佳氏生孩子,我忙前忙后累的跟狗一样……”
  挠了挠瓜娃子的下巴,有气无力的逗它:“你说是不是呀~”
  “汪汪汪汪~”多挠几下,好舒服。
  “喵喵喵~”铲屎官,看朕!
  “叽叽叽叽~”挠我呢,我最聪明~
  三小只全都凑上来,疯狂的摇摆着尾巴,伸着小舌头要舔她的手,突然瓜娃子神色凶狠,对着她的手表情凶厉的龇牙咧嘴。
  “汪汪汪!”
  顾夏听出它声音不对,试探着将手指又伸到奶豆儿鼻子下头,奶豆儿这小猫崽也跟着表情凶狠,爪垫上的指甲都伸了出来。
  不由有些愣怔,这三小只时常吃绿雾氤氲过的东西,养的鬼精鬼精的,只长脑子不长个子。
  这会儿,都表现的不正常,那说明她在何时何地碰过脏东西了。
  可她一下午就坐着喝茶,以她灵敏的观感,并没有发现茶水有什么不对,马佳氏那里,她都是立在一旁指挥,太皇太后那里,就赏她绣凳坐,并茶水一碗,她没有碰。
  脑海中浮现的一副场面,让她脸色变了。
  小阿哥握过她的手,她替他掖过襁褓。
  若真是如此,那么小阿哥危矣,说了要替孩子积阴德,她能护着这孩子的时候,便会护着。
  “来人,更衣。”
  香襦有些疑惑,却还是乖巧的上前,替她从衣柜中寻衣裳,顾夏想着,孩子那么稚嫩,一点风吹草动都经不得,还是越早越好。
  “哎哟。”
  顾夏走的有些急,刚转过屏风便撞上人了,一瞬间她就知道是谁了,刚好撞进对方的怀里,鼻子这会儿还酸着呢。
  仰头看向明显有些愉悦的康熙,顾夏来不及解释,拉着他就走。
  康熙满脑袋问好,有什么事值得她这般冒失,连请安都顾不得。
  “去请几位太医到延禧宫去,以最快速度,莫要耽搁。”留下匆忙的一句吩咐,顾夏牵着康熙的手,一阵风似的远去。
  他震惊的发现,他挣不开她的手,虽然说没有认真用力,可男人和女人之间,是有天生的力气悬殊,并不能轻易改变的。
  顾夏脚步匆匆,发现他的抗拒,这才回神,有些羞赧的松开手,歉然道:“事出突然,臣妾不敢耽搁,冒犯您还请恕罪。”
  “无罪。”他哪舍得治她的罪。
  将刚才自己的发现细细说出,顾夏这才缓了一口气,最后罪名落不到她头上,她便满足了。
  康熙神色冷厉,这次不用她扯着往前走,自己脚下跟踩了风火轮一般快速,恨不得直接飞到延禧宫去。
  若这一次的事查出来是真的,那么他前头经历那么多次丧子之痛,竟都不是天意,是人为吗?
  简直胆大包天!
  顾夏小跑跟在他后头,她本来想抱着瓜娃子,可是想想,三小只若是暴露在人前,被人钻空子弄死的概率太大了,她有些舍不得。
  但凡使手段,是肯定会被查出来的。
  太医院那些太医,并不是吃干饭的。
  两人行色匆匆的往延禧宫赶,去的时候大家都已经睡下了,整个宫室静悄悄的,梁九功上前叫门,叫乱了许多人的心。
  万岁爷深夜来此,怕不是也看马佳氏,她不能侍寝,她们的机会就来了。
  一时间都匆忙的寻衣服,收拾妆容,等众人到的时候,就听到康熙的怒吼:“早先在做什么?竟毫无察觉。”
  门口的小庶妃心中一突,迈了一半的脚步停住,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被身后的人挤了一把,哎哟一声跌倒在地。
  “滚!”
  康熙瞧着她们花枝招展的样子,心中怒不可遏,他的孩子正在受苦,她们只想着争宠,不如熙嫔半分。
  “熙嫔,把孩子抱上,走吧。”
  留下愣怔的众人,顾夏神色僵硬的抱着手中的襁褓,没一会儿胳膊就僵硬起来,酸痛的厉害。
  看着盛怒的他,她有些害怕,弱弱的开口:“万岁爷,臣妾不会抱,您等等我别走那么快。”
  康熙停住脚步,没有转过身来看她,顾夏一时也顾不上他,在沈嬷嬷的指导下,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抱住襁褓,这才快步走上前,跟他并肩而行。
  怀里的襁褓软的不可思议,小小的一团缩在怀里,能引出她内心深处所有的柔软。
  眼角余光瞥到康熙,她顿时有些怔住,若她看的没错,他的眼眸中有水光闪烁?他心疼孩子,哭了?
  这比她在产房看到银环蛇还令她诧异。
  许是怀中抱着孩子,心还软着,在深夜中见到康熙脆弱的一面,她的心更是又软的一塌糊涂,他是一代帝王,可在这一刻,他是一个缅怀自己早夭孩子的父亲。
  这么一想,她内心深处的柔软如潮水般褪去。
  “我可真是一个反复无常的人。”顾夏在心中感叹。
  匆匆回到景仁宫,面对张着嘴,只知道嗷嗷哭的小东西,顾夏手足无措,这小东西是怎么了?饿了尿了拉了?
  沈嬷嬷虽然年岁大,可也没有生养过,也是一脸无措。
  最后还是海宁这臭小子上前,熟练的打开襁褓,摸了摸尿布,给两人一个总结:“小阿哥尿了。”
  然后呢?又不是她生孩子,她一丁点的东西都没有准备。
  最后将她擦头发的布巾叠成长条状,给小东西当尿布用。新从织造局要来的,还没有使用呢。
  马佳氏挑的奶娘也没用,连夜拿着腰牌,去内务府要奶娘,还得临时挑,一下子忙活到半夜,睡也睡不安稳,总挂心着孩子。
  “你自己倒跑的快,留我照顾你的孩子。”顾夏在心中嘟囔,孩子一抱回来,康熙便回乾清宫去了,今儿发生的事,着实令人不寒而栗,不调查清楚,谁也不能安心。
  这后头还有两个孕妇呢,总得找出幕后元凶来,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第二日一大早,就听到小阿哥嗷嗷的哭,他可真健康,哭起来狼吼鬼叫的,魔音穿耳。
  顾夏觉得自己睡的很累,瞧了一眼外头,天色不过泛着鱼肚白,离亮还早着呢。
  就跟她隔着一个屏风,丁点声音都挡不住,打了个哈欠,两只眼睛又酸又涩,跟梦游似的起身,听到那边悉悉索索的声音,约莫是奶母在喂奶呢,小家伙已经不哭了。
  顾夏去看,就见小东西握着圆嘟嘟的小拳头,吭哧吭哧用尽全身力气般,脸都憋红了。
  “吃奶都能闹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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