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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以貌制人-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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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镜之癖?”
  室内为之一静,太皇太后看着底下那沉静的小脸,倒是有些意外,这熙嫔,并不如传说中那么草包任性。
  “钮妃,你解释给她听。”她才懒得跟小辈磨嘴皮子。
  钮妃苦涩一笑,轻声道:“男女为天道,女女为磨镜。”
  一听这个,顾夏就无语了,合着有人觉得她和钮妃姐姐关系太好,时常同吃同睡,这便是磨镜之癖了,她若是真想玩百合,算了她是钢铁直女,玩不了百合。
  “臣妾和钮妃姐姐投契,一向姐妹情深,这臣妾无可辩驳,可若说有私情,那是不可能的事,不知是何人编造出这样的谣言,毁我二人清誉,可否叫上来,与臣妾二人当面对质。”
  顾夏神色认真,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太皇太后。
  她一直以为,太皇太后会是她和康熙关系中的拦路虎,没想到先拦的却是她和钮妃姐姐,不得不说,世事果真奇妙。
  太皇太后沉默一瞬,她叫两人来,就没打算善了,磨镜不磨镜的,都是送上门来的借口罢了,她的目的,就是六宫之权。
  就在这时,有人在外头叩了叩门。
  太皇太后叫进来,就见苏麻喇推开大门,不急不缓的走到她跟前,耳语了几句。
  “证据都摆在哀家面前,还有什么可辩驳的,你这张小嘴倒是巧,三言两语就想洗脱罪名。”太皇太后撩了撩眼皮,看向底下跪着的钮妃,冷笑道:“在你二人的宫中搜出相关避火图若干,定情信物若干,还有什么可辩驳的?”
  “进来吧。”
  以一个圆脸嬷嬷为首,后头跟着几个小宫女,手中都拿着托盘,里头放着书籍、帕子、玉佩、鞋子等,包括顾夏亲手做的衣裳。
  顾夏拧着眉尖,一点也不惧,上前打量着那些所谓的证物。
  心下暗暗思量,看来这一次,对方是想直接将她们钉死在耻辱柱上,顾夏用长长的护甲翻阅着那些避火图,都是香艳的女女,各种姿势都有,火辣极了。
  她却看的面色如常,毫无羞涩之意,悠闲万分的翻阅,就像这只是普通的话本而已。
  “这些东西,簇新整洁尚且不论,这画面也不够细腻婉约,这种品质……好歹臣妾二人是高位妃嫔,如何会用这样的劣质产品?”
  乍一看是不错,可钮妃送过她正常的避火图,那画质什么的,一看就是宫廷出品。
  太皇太后捏着人证物证,一点都不急,看着仍是小脸煞白的钮妃,心思转了转,突然找到了突破口。
  顾夏转身,就看到钮妃连唇瓣都发白了,心里顿时有些暴躁,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为着什么,打量谁不知道呢。


第42章 
  不知从何时起; 空气中又漂浮着桂花的香味。
  幽幽的; 引着人追随。
  康熙无暇他顾,出了乾清宫就往慈宁宫去,太皇太后向钮妃和熙嫔发难,根子上就是朝他发难。
  熙嫔还怀着孩子呢; 祖母就这般急不可耐吗?
  康熙眼眸幽深; 周身气息冷凝,到了慈宁宫之后,见曹嬷嬷对他点了点头,这才放心下来。
  “皇帝来了。”
  太皇太后不急不缓的打声招呼,吩咐他在一旁坐了; 又上茶上点心的; 顾看的还算辛勤。
  他一来,顾夏就更淡定了,顺势拉着钮妃起身,行礼过后跟小媳妇儿一样立在他身后。
  这男人嘛; 就是这个时候用的。
  康熙本来满肚子怒火; 见她这样子,唇角溢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几人一时都是沉默; 好像谁先开口就是输了似的。
  秽乱后宫的罪名,谁都承担不起,好似连造反都能饶恕; 唯有这个不成。
  掀了掀眼皮子; 康熙有些不耐; 大马金刀的坐在那,轻轻开口:“那起子小人什么都不做,就知道蛊惑上头,太皇太后一时被蒙蔽,也是情有可原的事,雪庶妃已经被处死,这时儿往后不必再提。”
  顾夏有些意外,雪庶妃……就这么没了?
  钮妃一直低低的垂着头,不曾说什么,太皇太后斜睨她一眼,不动声色的看了苏麻喇一眼,这才起身往内室去,“哀家老了,管不了你们了。”
  这皇帝若是没来,不论熙嫔还是钮妃顶不住认下罪名,她这盆子就扣死了,可皇帝来的这般快……
  视线在下头熙嫔的小脸上转了一圈,心中便有了计较。
  “皇祖母惯爱说笑的。”康熙不咸不淡的顶了一句,回眸看向熙嫔,恨铁不成钢的刮了她一眼,这才小心的扶着她,一道往外头走去。
  两人在室内呆得久了,一时见着外头的太阳,都不自觉的眯了眯眼。
  顾夏摸了摸肚子,两个小东西翻天覆地的蹦跶,肚子也一阵一阵的发紧,不由得心中一震,紧紧的抓着康熙的手,恨不得掐到他肉里去,一边咬着牙低声道:“快去请御医来。”
  这时候请御医,若是明打明的请,就是打太皇太后的脸,可顾夏管不了那么多了,肚子实在难受的厉害。
  她在慈宁宫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怎么会宫缩的这么频繁,频繁到她有些害怕。
  冷汗淋漓而下,顾夏死死的咬住唇,靠着极大的意志力才站稳,又缓了缓,这才高声道:“去,快去。”
  疼痛让她声音都有些变调,康熙听的脸色大变,这一胎,一向养的好,他心里很高兴,却没想到又出了这样的事。
  一时心中略有些怨怼,太皇太后一心为着大清江山,他也是知道的,可她亲力亲为惯了,什么都想插一手,总觉得把在自己手里才安心。
  他们这些小辈做事,她总是不放心,多有训导,这也就罢了,可熙嫔有孕,叫过来说什么磨镜不磨镜的,她有没有这个心,他这个枕边人不知道吗?
  这么想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康熙一把将她横抱而起,飞奔着往乾清宫而去,一边大吼:“请原御医来!”
  钮妃小跑跟在后头,本就煞白的小脸这会儿彻底没了血色,对雪庶妃彻底的恨起来,这般小人行径,红眼病似的盯着人,竟还手眼通天的塞避火图进来,熙嫔无缘无故的就……
  想到这里,不由得心中一紧。
  什么避火图,什么磨镜之癖,全都是雪庶妃计策之外的表象,怕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做了手脚,要这胎保不住才是真正的计策。
  前头两人没了踪迹,钮妃气喘吁吁的跟在后头,等她进乾清宫的时候,原御医都已经赶到了,正在给熙嫔把脉。
  “可有大碍?”顾夏眼睛红红的,肚子里仍然踢腾的厉害,她尽力安抚着两个小东西,刚才又偷偷的喝了一滴绿液,这才觉得心跳没有那么急促,整个人舒缓些许。
  原御医摇了摇头,有些遗憾的叹气:“动了胎气,有些伤着了,以后要好生养着才是,原本……很健康的。”
  说着起身去了外殿,开了长长的药单子,又一一叮嘱注意事项,这才又回到内室,仔细的再次把脉之后,将方子交给康熙看过,这才盯着熬药去了。
  顾夏摸着肚子,咬着唇又想哭,哪怕她死了呢,都想要孩子好好的,总要留一个下来,这一次是双胎,她不知道有多高兴,可还是防不胜防,不知道何时着了小人的道。
  那些蛇鼠道可真多啊,你知道一个,她还有另一个,甚至超出科技水平的东西,她们也有。
  这些蛇鼠,怎么不死光了呢。
  钮妃立在外头,听见说动了胎气之后,摇摇欲坠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轰然倒地。
  她的身子本来就虚,这又惊吓,又跑动的,出了一身汗,出来晒太阳又吹风的,这会儿额头滚烫的厉害。
  晕过去之后,听到碧玺的尖叫,钮妃想,别叫,别吓着熙嫔妹妹了。
  刚安置好顾夏,转瞬又安置起钮妃来,她这病无大碍,只是一直底子弱罢了。
  顾夏叹了一口气,恨恨道:“那雪庶妃呢?”
  人年纪不大,花样挺不少的,一套又一套,要不是她有绿液,这会子说不得是个什么下场。
  头一次,她心里发了狠,非得要了雪庶妃的命不可。
  “一杯鸠酒下肚,这会子身子都凉了吧。”康熙凉凉的开口,这会子觉得,这么简单的要她死了,真真的偏宜了她。
  “家人总有吧?发配披甲人为奴,永世不得回京。”顾夏冷冷一笑,双手叉腰开始动私刑。
  康熙点了点头,算是允了。
  谋害皇嗣之罪,这处罚不为过。
  顾夏还是觉得有些意难平,难免说到太皇太后上头去,她也不敢明说,只边边角角的提了一嘴。
  “这人老了,难免寂寞,总是容易被花言巧语欺骗,皇上您叫几出戏过去,也算是聊表孝心了。”
  康熙:……
  太皇太后喜静,偏她这促狭主意,要给对方叫戏过去听,想想也挺出气的,便默认了。
  他们祖孙之间的感情,是非常深厚的,太皇太后对他,说恩重如山也不为过,这些年,她也多有让步,他很是感念,可他也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
  怎么就需要感念她人了?
  他的孩子,十不存一,好容易又有了,太皇太后竟一点都不顾念这是她的重孙子,好歹等生下来再说,这般不客气的将人叫去,他知道只是想吓一吓,炸一炸,手中捏着把柄,连他也不好说什么。
  “来人,将东暖阁收拾出来,再拿来熙嫔常用的物件,先住下吧。”
  康熙摸了摸她有些惨白的小脸,回头向奴才吩咐。
  放的远总是有些不放心,还是摆在跟前为好。
  顾夏摇了摇头,柔声道:“怕是有些不妥,臣妾一介后妃……”
  “太皇太后在乾清宫也住过,无碍,你放心吧。”他也是有自己的思虑的,若是后嗣不稳,他的江山永固,又是为哪个做嫁衣裳。
  他都二十了,成婚这么多年,后妃无数,结果呢?子嗣上面可怜的令人发指。
  他既然这么说了,顾夏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提了提精神,问起钮妃来:“姐姐可还好?她本就身子弱,这一番……”
  当初小产掏空了她的身子,钮妃真是经不起一点风吹草动了。
  康熙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头:“她仔细养着便是,你该操心自己。”
  顾夏无辜的眨眨眼,小手拉住康熙的大手,看着上头的青痕,眼眸中又浮现恨意,“您不知道,当时我有多害怕,肚子里惊涛骇浪的翻滚,哪里是正常之兆?”
  康熙沉默的摸了摸她的小脸,转瞬就下了决定,安抚道:“你就在这住下罢,等生完孩子再说。”
  本来打算住到好转便罢,想着还是住到生吧。
  幽幽一声叹息,顾夏静默了一会儿,肚子没那么难受,转瞬便睡了过去。
  康熙替她掖好被子,这才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这一次的事,暴露出来的实在让他心惊,若是他去晚一点,那么熙嫔是不是会呆的更久一点,那么这个孩子还保不保的住?
  没有发生的事情,谁也不知道。
  他仔细的捋了一下事情经过,先是雪庶妃攀上太皇太后这根线,向她告密说是钮妃和熙嫔之间有问题,然后太皇太后想要拿回宫权,这一下拿住两个高位妃嫔的好事,她自然不会拒绝。
  那么避火图,与孕妇有碍的东西,她又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办到的呢?
  这宫中的牛鬼神蛇,有多少跟她串联在一起。
  不由得想起‘包衣世家’四个字,她们要做的,究竟是什么?织成一个密密的大网,图谋的又是什么。
  若是他不曾对熙嫔有意,那么温柔小意的雪音凑上来,他怕是不会拒绝,直接就宠幸了她,溥天之下,莫非王土,这种自负,他也是有的。
  这样有手段、有人脉的雪音,再拥有了一个皇嗣……
  那么最后会形成一个什么局面呢?
  “梁九功,这一次的来龙去脉,好生的查探,莫漏一点蛛丝马迹。”
  康熙攥了攥拳头,内忧外患之下,还有这等疥癣之疾,看来真是一刻也不得安生。
  包衣世家,这四个字又在脑海中回荡。
  梁九功领命下去,背影匆匆。
  天色突然暗下来,呼呼的西北风刮着,呜呜的响,透露着一丝不详之意。


第43章 
  顾夏在乾清宫安置下来; 气的太皇太后摔了茶盏。
  说什么动了胎气; 还不是打她脸来的,皇帝也跟着胡闹,将她留在那么敏感的地方,也不想想她的嫡孙。
  苏麻喇赶紧上前劝; 太皇太后便顺着她的意; 坐到太师椅上,顺了顺气,转瞬平静下来,低声道:“可寻着了?”
  苏麻喇点了点头,柔声道:“是; 此次皇上为着家国为难自个儿; 您多疼疼他也是应当的。”
  慈宁宫点燃着珍贵的檀香,散发出非常好闻的味道。
  袅袅的青烟稀薄在半空中,遮挡住太皇太后的眼神,晦涩的、有些意味难明。
  承乾宫。
  钮妃怔怔的坐在那; 半晌才看向下头跪着的小丫头。
  冷冷的笑了一声; 恨声道:“背主的贱蹄子,连同你一家老小尽数发卖了; 自有恶人来治你。”
  底下跪着的小宫女一声不吭,听到这才着急了,搅着手中的帕子; 小小声的说着冤枉。
  “叉出去; 本宫瞧着恶心。”
  两个小太监上前; 正要将小宫女拖出去,就听钮妃又冷冷的说道:“将人都纠在一处,瞧着这狗东西受刑,五十下,一下都不许少,也不许把人打残打死了。”
  到时候卖不出去,砸到手里就不成了。
  碧玺赶紧上前给她顺气,瞧着抹额有些歪,又赶紧正了正,柔声道:“娘娘,心里不痛快,尽管发作她,莫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钮妃又怎么不气,景仁宫围的跟铁桶似的,那些脏物件都是从她这里出去的,惹得熙嫔妹妹动了胎气,她以后要怎么面对她。
  再一个,那雪庶妃谁都不把她当个东西,可她一个,常庶妃一个,都不如贵女安生,万岁爷又喜欢这样无格的女子,如何不令人气恼。
  今儿没了她,后天还会有这样的小妖精,一个个的都打杀了才是。
  不安分的东西。
  乾清宫。
  顾夏眼睁睁的看着她们三下五去二的,就将东暖阁收拾出来,怕她不习惯,还贴心的收拾成跟以往差不多的风格。
  她用的顺手的奴才也跟着来了,局促的立在门口,香襦和海宁有些束手束脚的,施展不开。
  “这会子平静许多,臣妾还是回吧。”抿了抿薄唇,顾夏小声开口。
  康熙看了她一眼,见她扭着小手,是真的有些不自在,这才温声安抚:“且住着吧,习惯就好了。”
  点了点头,顾夏撂开手不去想,转而又想到她这次动胎气的事,拉着康熙的手,轻声道:“老祖宗发难,知道您会来,我是一点都不带怕的,所以定不是吓的,而是外物所致,我又没磕着碰着,可见是有什么药物,您仔细的查查,今儿我能中招,明儿就有别人能中招,可不是人人都这么幸运……”
  再加上当初长华襁褓上那些脏东西,是不是来路一样呢?
  都是不易察觉的东西,又致命的很。
  康熙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这皇后去了,只是去掉其中一个主力,以前使劲的人,并没有完全拔除,他们藏得太深了,让人防不甚防。
  “您不妨全用太监查,莫要牵扯到女子,毕竟……”顾夏觑了他一眼,斟酌道:“不管常氏还是雪庶妃,都是包衣出身,而宫中的女子,又有哪个不是这样的出身。”
  这话一出,康熙心中就是一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替顾夏掖了掖被子,温声道:“朕知道了,你睡一会儿歇歇。”
  说完不等顾夏行礼,便大踏步离去了,显然是想到了什么。
  顾夏躺了一会儿,胡思乱想半天,怎么也睡不着,想着想着,也就睡着了。
  等起来的时候,天灰蒙蒙的,打了个哈欠坐起来,香襦听到声音赶紧就进来了,柔声道:“嫔主可是要起?”
  见她应了,就上前来撩起床帐,小心的替她穿鞋子,顾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安安生生的,不再翻滚,她心里好受了些。
  若真是一时大意而造成胎儿的不好,她也不要活了。
  用了几块点心,就听到外头有人笑嘻嘻的,还有婴儿咯咯的笑声,好奇的来到门口,望外头一看,就见一个圆脸的嬷嬷手中抱着一个小孩子逗弄,引得他手舞足蹈的,开心到不行。
  “这就是皇太子了。”
  曹嬷嬷凑到她耳边轻声说,见顾夏了然的点头,也就不再言语。
  顾夏看了几眼,在对方没有发现的时候,转身回了内室。
  虽然只是宣了圣旨,还未册封,那她得远着些。
  下午睡多了,用过晚膳后,她反而睡不着了,手中拿着手,静静的看起书来。
  太医嘱咐过了,让她十天半个月的,出了更衣、用膳,尽量都躺在床上保胎,虽然她吃了绿液,知道无事,却也不敢大意。
  安安稳稳的躺着,十天过的很快,虽然同住一宫,可她见着康熙的时候更少了,听曹嬷嬷说,他总是早出晚归的,一直没碰上。
  就连用膳也是在前殿用的,可见忙乱的紧。
  “钮妃姐姐可好?”她每天都要问上一遍,却还是不放心。
  当然每次听到的都是肯定回答,心里欣慰之余,更加没底了,当初她怀孕初始被关紧闭,钮妃姐姐说的可也是无事,结果等她出去,看着她心疼的都要哭了。
  回眸见香襦跟曹嬷嬷说了什么,她神色凝重,显然事情不小。
  见顾夏望过来,曹嬷嬷便轻声开口:“太皇太后慈爱,想着万岁爷子嗣单薄,特意赏下来一个宫人伺候……”
  这伺候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顾夏拧了拧眉尖,轻声问:“哪里来的?”
  从绣房里头挑的,那宫女长的很美,说起来跟熙嫔也很有缘分,都是年幼时跟豆芽菜一样,长大了便好看起来,瞧着也是绝美之姿。
  “具体是哪一位,并没有消息透出来。”曹嬷嬷也跟着蹙眉,现在主子有孕,不能侍寝,那么未来的半年将充满了变数。
  就拿前朝来说,在孝献皇后出位之前,佟妃何尝不是万千宠爱于一身,再往前一点,杨贵妃得宠之前的梅妃,又何尝不是被帝王捧在心尖尖上。
  顾夏可有可无的点头,这后宫来来回回的都是女人。没了这个也有旁人,康熙忍不住便忍,忍不住谁也拿他没法子。
  “佟佳氏马上就要进宫了,也不知是个什么章程?”顾夏暗暗思索,最起码也是个贵妃吧,方才配得上她皇帝表妹的身份。
  若不是她年纪小,这后位是谁也说不准了。
  不过人家往后还是有个后位的,她这个历史连名号都没有的人,为什么又要瞎操心。
  “给本宫读西游记吧。”顾夏想了想,突然有些想念前世永远播不完的西游记。
  她穿越的时候,要出一个大闹西游还是大闹天宫的动画片来着?
  顾夏有些记不得了,她对这些动画一向不感兴趣。
  香蒲捧着书,海宁给她捶着腿,小日子也算美滋滋的。
  “再拿点开心果来,嘴巴里没东西,总是有些寂寞的。”
  顾夏摸了摸自己干涩的唇瓣,突然又起了别的兴。
  “拿材料来,我们制胭脂如何?”调几样新色,拿出去风靡宫廷。
  前世的时候,她护肤品都可以不擦,但口红统共有上百只,每天不重样都尽够了。
  什么枫叶红西柚色斩男色倾慕色南瓜色吃土色……每个新出的,她都有。
  想想刚入的口红还未拆封,她心里就有一丝丝疼痛,还打算出月的时候涂呢,以后再无机会。
  香蒲出去转了一圈,空手回来了,为难道:“这是乾清宫呢……”
  她们要的这些,一概没有。
  顾夏囧了囧,有些无语,颇为败兴的挥了挥手:“那便算了。”
  到底不是自己的地盘,做什么都不方便,她想着,还是尽早搬出去为好。
  “拿纸笔来,我给钮妃姐姐写封信。”顾夏转瞬想起这个来,兴致勃勃的开始了。
  先是洋洋洒洒的说自己整日做些什么,又点明她想她了,等出去以后,便还要时时寻她去玩。
  承乾宫。
  钮妃接到信,还未打开,唇边便溢出一丝轻笑,爱惜的抚摸着信封,上面的清香也变得沁人心脾起来。
  打开花笺,细细的读上四五回,心满意足的将信纸收起来,想到太皇太后的说辞,钮妃的心里又苦涩起来。
  唇角溢出一丝血迹,被她满不在乎的擦掉。
  左右她这样的人,定是活不长的,多一天少一天的又有什么分别。
  帕子被她随手扔到炭盆里,执起笔,在花笺上写到:我很好,每日吃穿用度都很合心,身体也好上许多,等你生完孩子,我们抱着他们,相约一道赏春景。
  杏花吹满头,定不如你回眸一笑来的风流有姿……
  钮妃想着,便忍不住笑起来,细心的将信封封好,让人带进乾清宫去。
  望着外头枇杷树上凋零的叶子,钮妃艰难的起身,坐在廊下的躺椅上,静静的发着呆。
  碧玺看了心疼,强忍着眼泪露出笑意柔声道:“娘娘,内务府新进上许多绸缎,您瞧瞧可有合意的?”
  钮妃摇了摇头,正想挥手让拿下去,想着给熙嫔做套衣裳,又招了招手,柔声道:“拿过来吧。”
  碧玺转过身,自打太皇太后给娘娘扣上屎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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