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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继兄一般黑-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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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朝点头,对他摆了摆手:“走吧,我看着你们走了,再回去。”
  说着又是环臂,还跺了跺脚。
  马车渐渐驶离,谢聿始终掀着窗帘,一直到快要看不见了,才坐回车里。
  顾今朝在外面站了好半晌,天上月光浅淡,她一手提着灯笼,扬着脸突然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赶紧回了院里了。
  一夜无梦,早上日头才出来,景岚准备妥当,放了不少干粮放了车上。
  她只带了一个账房和两个身边人,一起在院子里说着话,东西都收拾好了,顾今朝和姑姑一起来送她,这还是她们第一次这么分开,都有些担心。
  景岚悄悄拉了容华的手,二人十分默契都点了点头。
  送了大门口,巷口什么人都没有,景岚与同行人欣然上车,随着车夫一甩鞭子,马车渐渐驶离,到底是出了她们的视线。
  马车行得不慢,上了长街,街上人多了才慢行起来。
  景岚起得早,靠了车厢当中的角落里,这就闭上了眼睛养着神。
  马车时快时慢,好在并不颠簸,又过了好一会儿,到了城门前,有人上前查问,早有贴令,谁也没太放在心上。车夫上前交涉,门帘也掀了起来,守城的官兵往里面看了眼,随即放下了门帘。
  眼看着要出城了,景岚才睁开眼睛。
  她掀开窗帘往外看了看,正要放下窗帘,门帘一掀,一个人又钻了进来。
  他一身青衣常服,身上也背着细软,进了车厢不等其余三人问起,已经奔了景岚旁边,拎起了挨着景岚的账房先生,让他坐了对面。
  景岚手里的窗帘啪嗒掉落下去,瞠目结舌地看着他:“谢晋元,你这是干什么?”
  男人目光沉沉,坐了她的旁边,也不说话,光只靠了车壁上。
  幸好他没带太多人,景岚推了他一把,可她能有多大力气,推也推不动:“我这是有事出门,你跟着我干什么?”
  可惜任打任骂,人就不动。
  非但不动,还闭上了眼睛,大有一种定要跟着她同去的模样。
  一听姓谢,其余三人都知是谁,可不敢放肆,都靠边坐了些。
  景岚撵也撵不走,实在没办法,靠了他身上叹气。
  快过年了,书院放了假,距离自考还有两天,这么冷的天,顾今朝完全没有想出门的心。好在秦凤祤回来了,对她考试之事向来上心,这不,才送走了阿娘,他又来了。
  今朝不愿自己背书,就让他在旁听考。
  其实对于自考,她是胸有成竹,那些课业几乎都已倒背如流,但是只怕自考时候再遇见太傅,他若恼了她,还是需要考第一才好。
  是以背了又背,秦凤祤见她对课业上心,也十分欣慰。
  今日来时,他还给她买了缠糖,小小一只,拿在手里像个小玩具一样,全部课业都考完了之后,着实将她夸赞了一番,才送了她的面前。
  今朝毫不客气的接了下来,来回在手心里转着:“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每次都要用糖来哄的。”
  秦凤祤目光浅浅,想起昨日谢聿看着她的那样眼神,淡淡道:“在我眼里,你就还是个孩子,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而且,我希望你永远都是孩子,不用沾染世俗。”
  顾今朝才不与他理论这个,随手将缠糖插在了一边窗上:“我可不这么希望,我得快点长大,阿娘和姑姑还等着我护着他们呢。”
  她倒是个孝,秦凤祤渐渐勾唇,又从怀里拿出两个香包,说是秦湘玉做的,要送她的。
  今朝在掌心看了片刻,收起挂了腰间。
  她腰间单单一个牛角匕首,秦凤祤一眼瞥见,不由想起昨日谢聿身侧,似乎也戴着那个匕首,不知怎地,他定定盯着这匕首,心中忽然慢慢沉了下去。
  “你还戴着这个匕首?”
  “嗯。”
  问了她,她也没太在意的,秦凤祤垂着眼帘,淡淡道:“当初,如果我舍了秦凤崚,带了你出世子府,你会不会觉得,为人兄者,当得,因此更亲厚一些?”
  今朝想了下,摇头:“我不知道,不过当时还是有些伤心。”
  这样的伤心,他经受不过,自然懂得。
  秦凤祤浅浅目光,再次落了她腰侧的匕首上面:“当初,我也恼过世子,现在想想,不过是太过较真了,这世上总有些事情,难以言表。”
  今朝笑笑,不予作答。
  香包是秦湘玉送的,自然要道谢回礼的。
  两个人沉默片刻,又开始说着一些闲事。顾今朝正和秦凤祤说着话,院中又嘈杂起来,她快步到了门前一看,府上又来了贵客。
  禁卫军守在门口,李煜一身常服,身披大氅,慢慢走了进来。
  过往遇见的小丫鬟小厮,无不磕头见礼。
  顾今朝笑意渐失,眼看着禁卫军都留了前院了,她叮嘱了秦凤祤不要出来,自己却径直走了出去。
  外面寒风冷冽,再冷也冷不过人心。
  之前谢聿真的去东宫打探了一番,可惜太子对此事只字不提,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来干什么的,此事阿娘才走,后院只姑姑一人,她如何能放任不管。
  快步走了后院去,到底还是落后一步。
  李煜早进了屋了,来宝和翠环都被撵了出来,顾今朝走了门口,上了石阶。
  她才要进去,在门口竟听见了里面姑姑的声音,想必两个人都在门里不远处说着话,不然不能听得这么清楚,今朝当即顿足,回身站了门边细听。
  姑姑神智清醒得很,似在来回走动着。
  她的声音不急不躁地,整个腔调还似带了三分愉悦:“太子说的是,现在只要太子应许我一事,我便真个与太子站在一处。”
  李煜笑,似不以为意:“什么事?”
  顾容华又来回走了走,不知说了什么,听不真切。
  反倒是李煜十分惊异,突然扬声:“你说什么?你想进宫?”
  顾今朝顿时抿唇,屋里的顾容华已是嗯了一声:“既然你父皇挂了我的画像,想必也知我的存在,多年前一场大火,顾家从此消散个干净了,说到底当然是心有不甘,想要讨个说法。”
  李煜:“不,此时你躲还来不及,为何还想进宫,一旦捅破了这层窗纸,只怕父皇也会追问,到时候岂是美色可以权衡的?”
  他以为她光有美色,容华却笑:“放心,我自然有你父皇想要的东西,若非要问为何这时候想进宫的话,那我也可以告诉你,那有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这会儿特别想见她。”
  那亲戚二字,是咬了牙才说的,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第91章 平安喜乐
  院子里又恢复了往日平静; 顾今朝合上了书,心神不定。
  秦凤祤见她神色不对,伸指在桌上敲了敲:“怎么了?刚才回来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因是亲自教授,所以对她还有信心; 他一身青衣,若不是知道已入了翰林院; 看着还像个读书的谁家公子,今朝双手揉脸; 坐直了身体。
  她脑子里满腾腾地,都是姑姑要进宫的话。
  偷听了两句,后来院中有人走过,惊得她就先跑了回来。
  指尖在书上轻轻划过,顾今朝垂下了眼帘:“哥哥你说; 我这般读书,为的是什么?日后又能干什么呢?”
  秦凤祤仔细瞥着她脸色:“书中自有颜如玉; 书中自有黄金屋; 不读书,你又能干什么呢?”
  今朝抬眼看着他:“可即便是哥哥这样的; 也只能从翰林院入仕,如今国公府的模样,想要再光耀门楣; 护住从前盛时; 也难以维持。”
  的确是这样; 秦凤祤少年成名; 然而如今也只能走他爹的老路。
  日日与古籍相伴,国之历史,朝夕之间,天天都是重复前一日,枯燥无味。
  都道他是自小聪慧,却不知寒窗刻苦,也曾日夜无眠。
  唯有此时,看着顾今朝了,才觉活生一点。
  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少年,一日一日地,肆意,欢快无所畏惧,无所忧虑,非把日子过成了他想都不敢想的样子,而且,她还是个姑娘家。
  艳羡之余,心底更多了两分疼惜。
  此刻听着她说了泄气话,合上手边书册,伸开了两手,让她细看:“这世上的人,千千万,有多少能文,有多少能武,人各有所长,想要光耀门楣,也都是个天时地利人和,从古到今,史书上有名的,又能有几人?”
  今朝点头,只觉无力。
  秦凤祤见她神色不好,循循善诱:“眼看大考在即,你别想太多,眼下能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年纪还小,日后前途不可限量,想多了也是无用功,万万不可再错失良机。”
  顾今朝轻轻点头:“嗯,我知道。”
  说话间,院子当中稍有嘈杂之声,太子李煜在禁卫军的拥簇下已是离去了,今朝赫然站了起来,可是一刻都不能等,快步走了出去。
  秦凤祤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追上两步,到了门前,人才回头。
  今朝急急摆了摆手:“哥哥先回去吧,我今日有事,明日自去寻你!”
  来宝和翠环都在容华屋里收拾着东西,顾今朝可等了李煜离开,迫不及待跑了进去。
  顾容华妆容精致,一身锦裙,侧坐了窗边,再无半分疯癫模样。
  今朝上前,叫了来宝和翠环,给人撵了出去。
  房门吱呀一声关上了,顾容华眼帘微动,盯着今朝眉眼,见她走过来了,伸手握住了她手腕。
  顾今朝一下跪在了她的面前:“姑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阿娘前脚走了,怎么就……怎么就后脚的事,你要进宫去了?我是不是听错了?姑姑你快点告诉我,我是不是听错了?”
  此事隐瞒不住,容华也不瞒她。
  只不过,既然将自己暴露在天下眼下,那么她就不能和今朝相认。
  景岚为她母女做的已经够多的了,也该为她做些什么。
  顾容华又轻抚今朝脸庞:“你没有听错,姑姑的确是要进宫去了,此事事关重大,特意等你阿娘离京之后才去,就是不想让她知道。”
  今朝抿唇,顿时红了眼睛:“为什么?我想知道为什么?”
  容华站起身来,将椅子推了一边。
  她自怀中拿了帕子出来,这就蹲了今朝面前,眼看着那两滴泪水在眼眶当中转着,两手捧住了她的脸:“你现在知道了,你姑父是先太子,如今我们本该隐离京中,去过那无忧无虑的日子。可现在走不得了,既然走不得,总得往前走,宫里面有个人,碰了你娘的筋骨,姑姑想趁着你娘不在,过去把她收了,省得你娘蹉跎年华,不得安生。如此还能调查下当年顾家的事,一举两得。”
  今朝一直忍着,生生将泪意憋了回去:“可是,姑姑进宫去干什么?既然与先太子有关,手中若无利器,如何还能去招惹皇帝?我们报什么仇血什么恨,如果有什么闪失,可叫今朝怎么活?”
  她一小就与阿娘姑姑相依为命,无论如何不敢想象,姑姑若是进宫,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其实,这些问题,顾容华也想过了。
  她浑浑噩噩过了十几年,如今清醒过来,只觉愧疚。
  欠了父母兄长太多,欠了景岚太多。
  景岚为了她,为了今朝,为了顾家,失去了太多机会,如今这么一个眼中刺,肉中钉,就是为了景岚,她也要亲自挖出来。
  昨日临走之前,二人就商议了下。
  后宫当中,想动徐贵妃,那么必须碰太医院,经过皇帝之手。
  顾容华眼看着景岚迁怒谢晋元,也怀疑她是故意为之,为的就是往宫中用力,还说什么拼了身家,只怕她又打了什么主意,不想牵连其他人,才瞒着没说。
  她们姐妹之间,有一个人幸福就好。
  容华进宫的心,是钉了钉的。
  眼前的少年容颜,入了眼里,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
  顾容华低头抵上了今朝的额头,轻拥了她:“今朝,你长得真像你爹,以后姑姑若有了什么事,那你就好好孝顺你阿娘,咱们顾家就剩你一个骨血了,不求名动天下,只求平平安安。”
  顾今朝一下投入她怀中去了:“姑姑,什么眼中刺,肉中钉,你等今朝再大一点,考取功名,也能平步青云,将来我护着你和阿娘,不会再叫人欺负了!”
  那哪里来得及,容华一脸笑意,将她推开了些:“你只管读你的书,别想那么多,起来吧,姑姑得收拾点东西,听说皇帝与先太子是亲兄弟,长得很像,其实我还真的很想见见他的。”
  说着,不由分说,将她拉了起来,给人推了出去。
  顾今朝叫了她俩声,人也不许她进,光只叫了翠环和来宝,继续收拾东西。
  房门紧闭,顾容华坐了桌边,伸手抚额。
  翠环给她倒了碗水,送了她的面前:“我看今朝像是要哭了,能不能……”
  话未说完,容华已是怒目:“不能!等景岚回来之后,就叫她带着你们离开京中,以后也不要回来了,什么时候我洗清了顾家血迹,什么时候咱们再有相见之日。”
  翠环不敢再劝,只得走了。
  顾今朝被撵出门了,还不甘心。
  她回了自己屋里坐了一坐,又抱了被子出来,往后院姑姑屋里来了。
  到了门前,中气十足:“开门!”
  惊得屋里的来宝赶紧出来给她开了门,顾容华也不理她,只与翠环一起,收拾着从前东西。顾今朝将自己的被子放了姑姑床上,脱了鞋子,这就往床上一躺,说什么也不下去了。
  容华回头看见,哭笑不得:“你这是干什么?”
  今朝仰脸看着帐顶,抿唇:“我要和姑姑一起住,姑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要是你非得走,那就把我也带走,反正我要跟着你……”
  她一身白衣,在床上滚了一滚,像个顽劣的孩子。
  顾容华顿时失笑,回身坐了她的身边。
  顾今朝伸手将她抱住,说什么也不肯放手:“姑姑,我真的会考取功名的,文不成就走武,总之你和阿娘再等一等,再给我点时间,到时候今朝护着你们,求你了,你别去……”
  容华叹气,随即与她相拥:“别急,此事也不是没有余地,如此这次你大考过了,能再受太傅青睐,那么我等你阿娘回来也好。”
  今朝啊的一声:“真的吗?”
  她一下跪坐起来,恨不得这就将姑姑抱将起来,当真是喜形于色。
  顾容华都看在眼里,轻轻点头。
  如此大喜,顾今朝可是松了口气,靠了姑姑身上。
  再三地问,容华再三保证,说是等她大考回来再说。
  来宝和翠环收拾了一通,她不愿回去,就留了姑姑这屋里,姑侄两个躺了一块,没事讲起从前趣事,也是欢快。
  顾今朝躺了姑姑怀里,听着她讲祖父母,讲顾家兴衰,心中很是唏嘘。
  一夜乱梦,早上起来时候天已是亮了。
  因是要参加大考,来宝给今朝腰间系了红腰带,容华亲自给她梳了头,细细叮嘱着她,要她一心一意,可要好好考试。
  顾今朝乘车离去,主仆几个亲自送了她出门。
  马车缓缓驶离,顾容华一直站了好半晌,才是转身。
  来宝和翠环一边一个,都看着她。
  天空当中,白云懒懒,顾容华抬眼看见,不由暗自叹息。
  她奔了前堂去,脚步匆匆。
  来宝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姑奶奶,不回屋吗?”
  容华嗯了声:“嗯,不回,我在前面等,一会儿能有人来接我。”
  来宝与翠环面面相觑,心中微惊:“接你?去哪?姑奶奶不是说,要等小主子回来的吗?她这去考试,回来要是发现被骗了……”
  一阵阵的心疼,都不忍心说下去了。
  顾容华何止心疼,可她还是笑了:“没事,我今朝最是懂事,她会明白我的苦心的。”
  说着双手合十,往那大理寺的方向低下了眼。
  “她虽然没有爹,但是她有两个娘,从此,愿我儿今朝,平安喜乐,顺心如意。”
  话音才落,大门已是开了。
  一队禁卫军鱼贯而入,容华蓦然回头,有人来接她了。


第92章 终究长大
  车帘掀起了些,顾今朝枕着双臂; 伏身在车窗旁边。
  冷风吹着她的脸; 她微起了点身,伸出一只手来; 迎着风。
  张开五指,冷风从指缝吹过; 些微的凉。
  日头还未出来; 马车从巷口转过去,今朝捂着自己额头; 才要回身坐好; 一辆马车在禁卫军的拥簇下与她擦肩而过。
  她蓦然回头; 探出了半个身子; 喊了赶车是林大叔停车。
  林大叔立即停车; 顾今朝当即从车内钻了出来; 她站在车辕上,看着那辆车奔着她来的方向去了,不由抿唇。
  老林看见; 回头看着她:“小主子,怎么了?”
  禁卫军无缘无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顾今朝站了一站; 掀开门帘,还是坐回了车里。
  她仰着脸; 硬将刚生出来的泪意憋了回去:“林叔; 走吧; 去书院。”
  再不是幼童,成长的代价,就是懂事。
  正如,她懂得穆二留不住,现在她也知道,姑姑想做什么,她也拦不住。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姑姑,相信阿娘。
  秦凤祤说得对,她只能做好眼下的事情。
  马车渐渐驶离,顾今朝一直仰着脸,没有低头。
  到了书院门口,已经有不少人在了,这一个鲤鱼跃龙门的机会,多少学子由家人送来,在书院门口作别,今朝背了书箱,慢行下车。
  秦凤祤竟然都已经等在书院门口了。
  顾今朝走了过去,低头见礼。
  她虽是没有哭泣,但情绪低落,秦凤祤一眼瞥见,可是又警醒了一番:“这是怎么了?打起精神来,今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需好好考试。”
  今朝嗯了声,低着眼帘。
  秦凤祤只当她紧张考试,抬指一弹,弹了她的额头上:“没事,你可以的。”
  几乎是下意识的,顾今朝后退了一步。
  她避开他的碰触,只是点头:“嗯,我没事。”
  与秦凤祤挥手作别,走进书院,顾今朝直奔考场。
  人生无非就是这样,永远走在十字路口。
  她穿梭在来往学子当中,抬起了头。
  走进考场,堂内略有喧哗。
  今朝伸手扶住书箱,径直走了进去。
  谢聿一身朝服,站在堂前,正与监堂的夫子说着话,余光当中瞥见她了,这就走了过来。
  这是考场当中,本不该在此处相见。
  二人迎头撞见,谢聿走了她面前,侧身而立,他甚至故意站偏了一点,等着她走过来时候撞她的肩头。
  可顾今朝低着眉眼,虽然撞了肩头,但真个是仿若未见,从他身边走过。
  谢聿唇边浅浅笑意顿时收回,等她走过,蓦然回眸。
  学堂当中,学子们越来越多,大庭广众之下,他盯着她看了片刻,随即责令人给今朝留了话,让她在书院等他来接,才转身离去。
  都说一日之计在于晨,此时日头还未出来,属于顾今朝的人生却已开始变了方向,她沉下心来,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了。
  三场考试,第一场,史论。
  《楚郑外重内轻,秦魏外轻内重各有得论》
  《贾谊五饵三表之说,班固讥其疏。然秦穆尝用之以霸西戎,中行说亦以戒单于,其说未尝不效论》
  《申公堂无申商之心而用其术,秦公远用申商之实而讳其名论》
  ……
  第二场,各国政治,义学五道。
  第三场,《四书》《五经》
  ……
  日头偏了西,学子们逐一从学堂走了出来,书院门口停了许多车马,时间一点点流逝过去,到了最后几乎已经没什么人出来了,慢慢地,喧闹变成了安静。
  世子府的马车在书院门口停了好半晌了,窗帘些微掀着,露出谢聿丁点侧颜,何老五来来回回在车下徘徊着,每走出一个人来,都要张望半天。
  可始终没有看见顾今朝的身影,他只得回到了车边。
  谢聿早起来了一趟,随后被人传去东宫,掐着时间急急赶了回来,等了这半天,也是不耐:“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没出来?”
  他来的时候,下场钟声还没响起,应该来得及。
  何老五忙是低头:“老奴还是进去看看吧!”
  他见谢聿点头,赶紧往书院去了。
  红霞满天,即便是最晚的学子也自敲钟之后,走了出来,怎能不见今朝?
  谢聿伸指将窗帘又掀大了些,侧目,让车夫赶车上前,停车在书院的门前。
  片刻之后,马蹄声由远至近,少年一身银白软甲,飞身下马。
  穆庭宇牵马往前走了几步,将马儿拴在了路边树上,急急走了过来。
  他才得了消息,想到书院打探消息,不想来迟一步,才要进书院找夫子问上一问,一抬头就看见了世子府的马车。车窗前,谢聿也瞥见了他,四目相对时,都沉了脸色。
  到底是声名在外,穆庭宇上前见礼。
  谢聿本就多疑,此时见他,更觉不快:“这个时候了,不知穆二公子还来书院干什么?”
  穆庭宇倒是直白:“能干什么,听说今朝今日大考,我来看看。”
  若非遇见彼此,还不会如此直白。
  天生情敌,尤其是他,谢聿更是耿耿于怀:“听说中郎府要与公主府联姻,婚事都要定下来了吧?”
  句句扎心,穆二扬眉:“那又怎样,世子不必挑拨,再挑拨也是无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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