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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他有病-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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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他说的话,颜迟不禁笑了出来,“不,我的命属于我自己。”
  “你这条命是我救回来的,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颜迟静默不语,眸色渐深,良久,她道:“你要我的命,可以。”
  江修玺等着她下一句话,他听得出来,下一句话才是重点。
  “但是,你不能随意处置我的性命,并且你还要保证我的性命安全,如果你能做到,我就把命给你。”
  谁的命归谁,只是一句空话而已。要死的还是要死,要活的还是要活,自己的命从来只有自己可以掌握。她的命绝不会掌握在任何一人手中。
  即使她承诺她的命属于江修玺,如果有一天他想要让她死,她也绝不会遵循他的命令。
  她开出这样的条件,其实就相当于让他成为她的庇护,保证她的生命安全。是个人都会觉得她这样的想法太过天真。
  然而许久之后,江修玺道:“能。”
  颜迟挑了挑眉,疑心江修玺是不是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那么,你看要我的命做什么呢?”
  江修玺没说话,却只把目光落在她还潮湿的衣衫上,拧着眉,道:“为何还不把湿衣服换了?”
  他答非所问,话题的跳跃性还这么大,颜迟道:“唔,等下换。你先说需要我干些什么吧。”
  不说清楚明白,她的一颗吊着的心总不能放下来。
  “我还未想好。”他懒懒地撩开眼帘,道。
  “哦,你可不可以出去,我换衣裳。”
  闻言,江修玺面上又是一热,他掩饰性地将手握成拳,放置嘴角,然后从椅子上站起来,什么也没说,直接走开。
  颜迟见他离开后,迅速换下赶紧衣服。淡蓝色的长裙很是合身,她把腰带系好,随后摸了摸头发。头发也是半潮着,她索性把它拿下来,挂在墙上。
  等它干了之后再戴上。
  头上的头发也不知还要长多久才能长长,不过她算长得快的了,才不到一个月,便已经有了半寸长。估计还得好一段时间才能彻底扔掉假发。
  如今她虽然已经适应了带假发,但是带着假发总归不方便。
  假发干了之后,她把它戴上。才刚带上,就有人端着东西进来。
  是方才那个女子,她一进来,就说——“姑娘,这是少爷令奴婢给您送来的膳食,您请用膳。”
  “谢谢。”
  “姑娘不必客气。”女子退出门外。
  颜迟是真饿了。她几乎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吃得一干二净,女子进来收东西的时候的讶异表情很是明显。
  颜迟也没觉得不好意思,饿了谁都吃得多,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如今性命已经没有了危险,颜迟十分放松,吃完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好好休息,明日的事,明日再说。
  但是她却睡不不着了。不仅是自己之前睡了那么久,还有她总感觉自己的头昏昏的。她起初以为是睡太久了,所以才昏沉。可是当她觉得后背仿佛有凉风在吹,而且嗓子也发疼的时候,她才隐约知道,她约莫是染上了风寒。
  在湖水里冻太久了,再健壮的身体,也遭不得这般折腾。她越来越感觉全身无力,嗓子又痒又疼,仿佛有虫蚁在里面爬来爬去。她挠着自己的喉咙,只想减轻这痒痛。
  身上很烫,腋下也出了许多汗。她打开被子,却又觉得冷。再次盖上又觉得热。
  这样的冷热折磨让她很是煎熬。
  江修玺正在书房里练字,却见丫鬟急急求见,他道:“何事?”
  丫鬟道:“少爷,姑娘她有不适。”
  江修玺继续写字,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道:“有不适就去请大夫,找我做什么?”
  “是,少爷。”
  丫鬟走后,江修玺面容无波地继续练字,未几,他把笔搁在笔架上,步伐略快地出了房间。
  他到了颜迟的房间时,大夫还未到。颜迟抱着被子在床榻上像是很难受般地翻过来翻过去。
  她的脸上很红,他要探手去摸时,突然停住,他赫然收回手。
  颜迟在床上烧得迷迷糊糊的,被子都被她踹下来了。他皱着眉把被子提起来放上去。她因为翻动,露出一截小腿,白皙的皮肤映衬着深色锦被,显得越发白。
  他急忙移开眼睛。
  这时,丫鬟领着大夫来了。他一听见动静,立即把辈子一拉,盖住她露出来的小腿。而且还往里压了压,让被子不再那么容易滑下来。然后他立在一旁。
  丫鬟进来时,不曾想到少爷竟然也来了。她与他行了礼。大夫也跟着与他行礼。少爷却不耐烦道:“别跪了,给她看病。”
  “是,少爷。”大夫领命,拿出一块帕子,搭在颜迟手腕上,随即给她把脉。
  稍顷,大夫道:“她这是染上了风寒,不大严重,喝几副药便可痊愈。”
  江修玺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问些什么,却没有问,只哦了一声。
  随后又道:“那就抓药去。”
  大夫和丫鬟走后,江修玺仍伫立在那里。听得有细小微弱的声音传来,“水,水……”
  江修玺听见了,却未有任何行动。过了会儿,他转身,倒了一杯水来,却又不知道怎么让她喝。
  “喝!”他说。
  可她处于没有清醒意识的状态中。
  他很不自在地半弯下腰,把水递到她的唇边,往她嘴里一送。
  她仿若知道有人在给她喝水,便不再翻动,乖乖地张着嘴,一股一股地将水咽下去。
  等到水喝净,江修玺撤回杯子,却倏地瞧见她脖子上像是挠出来的红痕。她还要挠,他极速挡住了她欲挠的手。
  “痒……”她如同呓语般。
  不是风寒么,怎么会痒?他还在疑惑,却感到她拽住了他的手,她的手指在他的掌心游离着,软弱无骨还很烫的手贴合着他的掌心。
  江修玺整个人凝固住。
  她从她的掌心游移到他的手背,摸索一番后,终于把手缩了回去。
  她似乎已经不痒了。
  可是江修玺却觉得她好像把那痒病传给了他,他整只手又痒,又酥,又麻。
  不知过了多久,凝固住的江修玺终于化开,他把那只被她碰过的手藏到后面去,似有些羞怒地睨视着颜迟。
  然而颜迟睡着,根本就感受不到他含着怒火的眼刀子。他有气却无处可发泄,只得一直这么瞪着颜迟。直到他意识到他这么瞪着她根本无济于事,她也看不见。
  蠢物。
  他骂自己。
  骂完自己便气急败坏地离开。
  江修玺一出了房间,颜迟就睁开了双眼。
  她非常缓慢地眨了眨眼,之后抬起手。她看着自己的手,张开手指,复又抓紧。袖口因为她抬起手而掉到肩膀处。她侧眼,看了一眼小臂中央。
  她还以为是得了风寒,却不想,不只是风寒。


第42章 
  头脑还有些昏沉; 她放下胳膊,手背搭在额头上,额头上还很烫。
  许多时光过去之后,她隐约知道有人入了室内。一股清苦的味道在室内蔓延; 这味道浓郁; 闻了感觉鼻子都不舒畅。
  “姑娘; 姑娘; 您醒醒。”
  颜迟闻声,拿开横在头顶的胳膊; 仰卧着看着床边上的人。
  “请姑娘快些用药。”
  颜迟皱鼻; 那清苦的气味原来是药。她起来,靠在床边。白瓷碗里的东西色泽黑糊糊的,冒着的气儿飘到她这里,浑浊且难闻。她不想喝。
  但是又不能不喝; 要养好病就必须得吃药,风寒虽不是什么大病; 但也拖不得,拖久了也就成了大病。
  她把药碗接过来,也没用勺子; 一口气全喝了下去。温热的药从口腔里流下去,苦得舌根都没了知觉。
  “请给倒我一杯茶。”她咧着嘴; 牙齿咬着舌尖。
  她从来没有喝过这么苦的中药。这药像是把所有含苦味的东西都熬在一起了般。丫鬟拿着茶才走近床,颜迟就迫不及待地把茶杯一把夺了过来,然后一股脑全部灌进去。
  清凉的茶水入腹; 总算把那股子阵苦味儿涮了下去。颜迟把茶杯还给丫鬟,道了声谢后,复又躺下,不一会儿便入了睡。
  江修玺从颜迟那里回去后,平复下忿忿的情绪,拿出书文来看,看了好半天却仍没看进去。手上那酥麻痒意还未退却,心绪也十分烦乱。发觉自己看了这么久的书竟然连一页都没翻,他用力把书一摔,摔在了桌面上,发出剧烈的响声。
  在外面候着的阿福被这声响下了一大跳。他偏着头,偷偷地往里一看,却见少爷面色十分难看,桌案上的书移到案边,差点就要掉下来了。
  阿福哂然,不知道少爷怎么的了。
  ——————
  书房里没点灯,暗沉沉的,青染进去后只看见案前的一团黑影。她低声道:“王爷。”
  黑影没动。
  房间里的气氛压抑得很。青染把茶放下,尔后关门离开。她站在外头,看着漫天霞光,心底不禁叹气。
  也不知颜迟去了哪里。
  今日她得知照顾阿狸的下人被阿狸咬伤,她以为是颜迟出事了,就去小院看一看他,却不曾想,那被阿狸咬伤的却不是颜迟,而是一个看着眼生的丫鬟。她问颜迟去了何处,那丫鬟一边上药一边说随着公主去了外面。
  丫鬟说完后又道她不敢再接近阿狸,还请她帮她照顾着。阿狸也对她不亲近,她也很是怕它咬她。
  然而见那丫鬟被咬的血迹淋淋,便也答应了她。丫鬟走后,阿狸先是蹲着,往门口张望。大致过了一个时辰,它突然像是发疯般,朝院子外面跑。
  她惊住,连忙去拦它,却拦不过。追至大门时,正好碰见王爷与公主归府,阿狸见了王爷却还要往外跑,直到王爷唤了它一声,它才停下来。王爷抱起它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阿狸垂下小头颅,靠在了王爷身上。
  青染稍稍缓下心神。要是阿狸跑出去找不见了,她可是要没命的。
  王爷和公主一行人进入府内,青染却没看见颜迟。不是说他与公主一起出去了吗?为什么不见他?她正疑心,却又发现王爷和公主的神色都不大好,是发什么什么事情了么?
  她不得而知。
  傍晚将至时,仍是不见颜迟。用完晚膳,她隐约听见家仆小声议论着要抓谁,她听着他们依稀的描述,惊骇住,她生出了个不敢置信的念头。
  难道说,颜迟逃了,王爷要抓的人就是他?
  玄七从外面进来,青染赶忙让开位置,让他进去。
  玄七入内,拱手行礼,道:“属下拜见王爷。”
  “没抓到?”陆致吐出三个字。
  玄七紧绷着,道:“没有。”
  “继续。”陆致道,随即令玄七下去。
  “喵……”阿狸恹恹地垂着头,很没有精神的样子,蔫蔫巴巴地把脑袋搁在陆致的手臂上。陆致慢慢摸着它的头,狭长的眉骨紧皱,重折的唇峰向下抿着。
  “为何不高兴?”他对着阿狸道。
  阿狸呜咽般地喵呜着,一蓝一红的两只大眼睛像是退去了颜色,变得灰蒙。它的小耳朵软趴趴地抵着他。
  “不过才几日而已,你就这么离不了她?”陆致寒声道,说完,白日里,那人笑着抱住他的情形浮现在眼前。
  颜迟。他无声念着她的名字。
  前一段时日以来,尽管再累,再疲倦,却也总是入不了睡,不仅入不了睡,而且还伴随着时不时的头痛。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半旬之久后,他终于发觉到他的异常。御医也诊断不出这是何症状。开出的药也不见效。没人能治好他这种怪症。
  然而他不能让人知道他出现了这等症状,如今皇帝年幼,不能管理政事,朝堂表面上一派祥和,内里却是风云诡谲,时时都有人虎视眈眈地盯着那个位置,一旦有有人发现他的异常,难保会钻空子利用这件事情生事。
  长期不能入睡和时不时的头痛使得他愈发控制不了自己的暴戾脾气。直到有一天,玄七提议道聚山寺方丈乃在世神佛,或许他能解决他的怪症。
  他不信神佛,听完自然是嗤之。然而当他的状况越来越严重时,他想,若不然去试一试。
  然而他到了寺里,见了那老和尚,那老和尚却道他的病因皆是自己作孽太多而造成的,还让他放下屠刀。他那时头又突突地痛了起来,他听得这话,直接拔剑,头痛地只想要把那喋喋不休的老和尚的脑袋削掉。
  但是他还未动手,却有一东西从天而降,砸在了他身上,他欲挥开,却直觉一股清浅香气输入自己的大脑,突突直跳的脑袋渐渐舒缓下来。
  身上的东西想要移开,他一把抓住,困倦与疲惫灌直全身上下,沉重的意识渐渐远去,他什么也感知不到了。
  醒来之时,他发现他在禅房的床上。他的手碰触着太阳穴,那里是许久未曾有过的睡过之后的平缓放松。
  失去意识之前,砸在自己身上的东西的面容闪现在眼前。
  小和尚,他沉吟着。那股让人全身心放松的清浅香气仿佛又涌了过来。他按了按太阳穴,下床。
  玄七守在外面。
  他让玄七把那老和尚叫来。他令他说出那小和尚的名字,然后把小和尚唤来。
  他需要确认一件事。
  但是,那小和尚已然不知所踪。
  他勃然大怒,立刻下令通缉小和尚。
  但是将近一个月过去,都没有抓住他。
  却没有想到小和尚竟然躲在了嵩雎书院里。
  尽管很不可思议,但是,似乎颜迟有一种能让他睡着的能力。她在他身边时,像绷着弦的大脑才得以完全放松下来。
  但这让他有一种被人牵制、被人控制在手中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极为恼怒与痛恨。
  他想杀掉她。
  只有杀掉她才能消灭这种被人控制的感觉。
  但他却又不能杀她,因为到目前为止,他没有找到其他方法可以治好他的怪症。
  让她去照顾阿狸也是因为阿狸第一次见她就咬了她,他一时兴起的让阿狸折磨她的想法。
  既然杀不了,那么就折磨她,至少折磨她能缓解这种令人恼怒的控制。
  却没想到阿狸竟然这么喜欢她。他轻拂着阿狸的毛,面色晦暗不清。
  突然,那熟悉的钝痛又升了起来,他紧抱着阿狸,痛苦地蜷曲在椅子上,手往旁边抓,像是要抓住什么,然而他只抓住了一手空气。他无力地垂下手,紧抓着案几,死死咬着唇,等待着那钝痛过去。
  阿狸感受到了他的痛苦,一反之前恹恹的状态,抓着他,舔着他的脸,似在安抚他。仿佛是要被撕裂的钝痛终于过去时,陆致趴在案桌上,急促地喘息着。
  陆致蹙起眉头,收回之前伸出去想要抓住什么的手。
  他意识到对她产生了一种依赖,而他素来就极为厌恶这种对别人的依赖。
  呼吸昀稳后,他把阿狸放开,打开奏折,重新批阅起来。
  陆昀这边,一回到王府她就暗中派了她的人去找颜迟,最好一定要在七哥找到颜迟之前找到他。不然等七哥找到颜迟,她就保不住他的命了。如果她找到了颜迟,她就把他藏起来,等风头过了,让他换个身份再出来,如若不然,一直藏着他也行。
  不过让她想不到的是,颜迟竟然是扮作女装逃出去的。怪不得七哥下令的时候说要男女样貌相似的全部抓来。
  张贴的缉捕文书上也画了男女两个头像。
  她看到画像上的颜迟时,还惊了一惊,颜迟扮作女装还挺像那么回事儿。长得是挺像女子的。
  早晨时代替颜迟去照顾阿狸的那个丫鬟哭哭啼啼地诉说着自己受了多大的伤,她本就因为颜迟不见了而心烦,现在丫鬟又哭哭啼啼的,她就更加心烦,把丫鬟厉声斥出去后,她在屋子里心神不宁地等待,等待着颜迟的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陆致这个人,如果一旦有人可以牵制他控制他甚至成为他的依赖,他的第一反应是要毁掉那个可以这么影响他的人,这也是他对女主一开始各种虐的原因,他其实是一个性格既复杂又矛盾的人,唉,下一章见。


第43章 
  翌日。
  颜迟睡了一觉后;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她拍了拍头,从床上起来。
  虽然风寒已经好了,但病后的虚弱感与无力感却让她走路时步子很虚,仿佛马上就要跌下去。
  她撑着旁边的屏风; 歇了小会儿; 觉得自己没有那么虚了才朝外面走。丫鬟见她出来; 急忙道:“姑娘; 快些进去。”说着就来扶她。她被她扶进去,扶到椅子上。
  “姑娘; 您现在吹不得风; 先不要出去,而且,少爷吩咐,您现在不能出去让别人瞧见了。”丫鬟说。
  “江修……嗯; 你家少爷何在?”
  “少爷他去了书院。”
  颜迟默然,又问道:“那他何时会回来。”
  “奴婢不知。”
  “这样; 多谢你。”
  “姑娘,您可要梳洗?”
  颜迟点头。丫鬟立即端了梳洗用具来,“奴婢伺候姑娘梳洗。”
  “不用。”颜迟拒绝。
  丫鬟也不坚持; 只道:“奴婢去给您拿早膳。”
  颜迟梳洗好,欲要出去看看; 却想起丫鬟方才所说的不要出去让别人瞧见了的话,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待在房间里; 等待丫鬟拿早膳来。
  江修玺去了书院,不知道何时回来。书院里应该不许随时出去,他昨日为何能去游湖?她随即想到他的身份,他那样显贵的身份,要进出书院,恐怕是很随意的。
  因为生了病,她不是很吃的下去东西。口中无味,只喝了两勺子白粥。触及一旁的小馒头时,她忆起了她在船上吃的大馒头。
  当时因为打定主意要跳湖,她怕糟蹋了馒头,就在陆致面前吃掉了它们。现下想想,她那时不仅是怕糟蹋馒头,还存了如果被抓住了也要做个饱死鬼的心思。
  但她逃了,成功地逃了出去。
  这一次,她就算是死,也不会再让陆致抓回去。
  实在不想吃了之后,她放下汤匙,把视线偏移到一边的药碗上。又要喝它。她都已经好了,应该也不用喝了。
  但是丫鬟说怕有复发的情况,必须把药剂全喝完。屏气喝完药,再漱了口,她无事可做,就在房间里左看看又看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看着日头已经很高。吃了午膳后,她又升起来了困意,反正无事,不若睡一睡。这一睡就睡到了太阳西斜。
  她地从睡梦中清醒时,有点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浑噩感。
  江修玺出现时,她正靠在桌子上发呆。
  他见到她的第一句话是:“病好了?”
  “好了,多谢关心。”
  他唔了一声,然后递给她一样东西。是一张卷起来的纸,她打开。
  是她的缉捕文书。她看到上面画着的两个头像时,有些讶然。不过,把这个给她做什么?
  她眼带询问。
  “以后你就做我的书童。”江修玺轻飘飘道。
  书童?颜迟看了看文书,道:“不可,我这模样去了书院会让人起疑。”
  江修玺眉头向上一挑,继而又递给她一样东西。颜迟接过,一看,竟是张□□。
  “给我的?”她微微张口。
  “嗯。”
  颜迟懂了他的意思,让她戴面具就没人可以认出来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当他的书童,去书院不是更有暴露的危险么。
  江修玺哪里能说是因为他要在书院念书,不得时常回家,见不着她,也不能差使她,毕竟,现在她的命她的人都是归他的,不是么?
  “怎么,不愿意?”
  “可是你不是已经有了书童。”
  “哦,我就不能再多加一个?”
  颜迟沉默良久,最后道:“行。”待在这里也不能随意出房门,被发现了也是一场麻烦,而且江修玺不经常在家,遇到了什么麻烦也不能及时告诉他。还不若待在他身边,跟着他去书院。待在书院里也自在许多。
  “何时去?”她问。
  江修玺瞥了瞥她还有些苍白的脸色,皱眉道:“你的病几时能好?”
  “我已经好了。”
  “那就明日吧。”江修玺漫不经心地答道。
  “好,可是我得换个名字。”不能再用“颜迟”这两个字。
  江修玺敛目思索半山,道:“在外面就唤你阿宝。”
  颜迟:……
  这名字……
  “怎么,不好听?”江修玺吊起眉梢,俊秀的小脸上有着如果她说不好听就立刻把她扔出去砍了的威胁。
  “好听。”
  他哼了一声。
  晚些时分,丫鬟送来了几套书童穿的男子短衫。颜迟试了一试,她还未穿过这种及膝短衫。露出一半截腿,有点不习惯。
  试好衣服后,她把□□戴上。才把面具贴上上去,它就像有吸力一般,贴合在了皮肤上。调整好后,她对镜一照。
  镜中的面庞五官寡淡,只算得上清秀,却也是很白净了。
  还行。
  颜迟很满意。至少不是一张特别丑的脸。
  □□这种东西她是第一次见,觉得很神奇,世间竟然会有这种东西,这种真真实实地存在的东西。
  她把面具摘下来,与短衫放在一起。想着明日就要回到书院了,却不是以学子的身份回去,有点莫名的怅然。
  再次看见书院的牌匾时,颜迟有一种仿佛有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它的感觉,其实连半个月都不到而已。她拿着包袱,随着江修玺进了书院,一旁还有另一个叫阿福的书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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