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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金玉满堂-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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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想到自己……若非父亲早丧,家境衰落,又如何沦落到寻不着一门好亲事的地步?而今寄人篱下,虽然下人明里都叫她“主子”,“表小姐”,恭恭敬敬的样子,背地还不是笑话她狗仗人势,拿了别人的名头给自己贴金?就连姨母,表面对她照顾宠爱,实际还不是想利用她对付阮玉?而转了头,就是一副晚|娘嘴脸,拿腔作调,支使她干这干那,若不是她有所企盼,怎能忍受这份气?
  可是即便心中有那个人,想要嫁了他,亦要赔尽笑脸,不顾女儿羞涩的上赶着,却得不到半分眷顾,将来就算过了门,身份也未必如意,头顶还要压个正牌奶奶。
  思及至此,不觉黯然,对阮玉更是恨上几分。
  于是便于唇角噙了甜笑,抬了头,神色无辜,目露不解:“表嫂怎么会在这?忆柳遍寻不到,却原来……”
  后面的话不言自喻。
  小圆跟裴若眉已经走了过来。
  她们不是没看到钟忆柳跌跌撞撞的跑过来,但是女人的心思何其敏锐,如何不知她的想法?
  作为人家的表妹,莫名其妙的跟到了这,于情于理皆让人不耻,所以都懒得理她,只想着若是她敢挑事,她们必要为阮玉讨个公道。如是,她们还怕她不作妖呢。可是眼前居然多了个金玦焱,倒令二人不解。
  这家伙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见这二人气焰一短,金玦焱恶狠狠的瞪了她们一眼,转头笑道:“听尹三公子跟贱内谈古说今,真令人大开眼界。阮玉,尹三公子博学多才,今后要多多向他讨教才是。只不过现在不是时候,因为时近正午,‘白龙’就要过江了,若是迟上一步,可就看不到鱼跃龙门了……”
  阮玉奇怪的看他。
  按理,他不是应该跳出来痛骂她吗?多好个机会,正可定她的淫佚之罪。哪怕没有确凿证据,嚷嚷出来也能有个效果。可是……他是在为她解围吗?他有什么目的?他是真心,还是假意?
  她仔细的看他的眼睛,却见夜星般璀璨幽深的眸子映着一双小人儿,亦是满脸不解的盯着自己。
  而那双眸子竟是弯了弯,凑过来:“娘子……”
  所有人齐齐一惊。
  阮玉则直接打了个寒战。
  “瞧你,”金玦焱的声音柔得几乎要滴蜜,令阮玉努力要从其中探寻隐藏的怒意:“即便盛夏,山里亦是风寒,这会可是着了凉?你啊,就是这么粗心。还站着干什么?咱们快点回去吧。”
  说着,很自然的拥住已经僵化的阮玉,往来路而去。
  小圆跟裴若眉面面相觑,不知金玦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钟忆柳绞着帕子,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又说不出什么,只得跺跺脚,跟了上去。
  尹金倒是立在原地,仿似饶有兴致的盯着前面那一对,唇角弯得浅淡而魅惑。只是浓荫遮住了他的双眸,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阮玉走了两步,忽然醒过神来,却不是要挣开金玦焱的束缚,而是回了头……
  方才,他就藏在那里吗?
  藏了多久?
  那一声声呼唤,到底是……
  然而落在金玦焱眼中,就是她回望尹金,恋恋不舍。
  手依旧揽着她的肩头,可是手臂已然僵硬,在她听不到的地方,轻微作响。
  ——————————
  日子似乎陷入了一种诡谲的状态。
  俩人从开始的一见面就打,到后来的金玦焱挑衅,阮玉沉默,再到如今的俩人都拿对方当空气,真真是相敬如宾的程度,春分只觉时间变得格外漫长,而窗外的春|色却愈发浓烈,浓烈得几乎胀满了眼,于是夏天便来了。
  院子里开始更换夏季需要的物什,从桌椅到窗纱,从摆置到被褥,重要的是帘幔和床帐。
  阮玉挑了银条纱帐子。
  春分嫌太素,再说,这是成亲头一年,再怎么着,也得有点喜庆。
  阮玉便笑:“是不是要做新娘子的人都希望看到点鲜艳的颜色以便成亲那日不会太过紧张?而且见到周围都喜气洋洋的,心里便很高兴,就好像……”
  春分便捂了脸。
  她现在是说不过阮玉的,只要她一开口,阮玉就拿她的亲事堵她的嘴。
  的确,入了秋,她就是马家的人了。最近为了商谈婚事,马肖没少往这跑。说是爹娘没有空,实际还不是想来看她?
  俩人也算是青梅竹马,定的还是娃娃亲,只是早年都小,根本就没往那上面寻思,而今见了几回面,心里便总好像揣着这个人似的。
  她觉得又害臊又开心,便不由自主的想到阮玉,又不由自主的叹气。
  主子当年对季桐……当就是这种感觉吧,只可惜……
  金玦焱又开始往外跑了,每每回来都带着这样那样的“宝贝”。
  卢氏又开始阴阳怪气了,话里话外的意思是阮玉管不好相公,于是纳妾一事又提上了日程。
  钟忆柳自是更加活泛,三天两头的往烈焰居跑,有时到了掌灯时间还不出来,也不知在忙什么,只把那影子在窗前晃来晃去,花枝乱颤,还不时大笑,笑声能惊跑房顶上的夜猫。
  璧儿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又变得水葱般的娇嫩,再换了夏天的薄衫罗裙,水灵得如同一朵待摘的小花。看着金玦焱的眼神,含羞带怯,水波盈盈。还有一双小手,总是在金玦焱前后忙碌,细心又妥帖,男人再怎么心硬如铁怕也承受不住吧。
  再看主子的冷漠淡然……
  春分叹了口气,看来是到找立冬谈谈的时候了。
  回了身,正见立冬抱了如花往门外而去。
  “要去做什么?”
  立冬将如花竖着抱起,如同对待孩子一般:“如花想玦琳姑娘了,带它去瞧瞧。”
  春分便虎起脸:“如花想的什么你都知道了?本事不小啊。”
  立冬得意的扬了脸:“那当然!”
  春分哭笑不得,这丫头真是天真到一定程度了,好赖话都听不出,还当自己是在夸她呢?不过这样的性子,正好!
  “你给我过来!”
  立冬瘪了嘴,摸了摸如花的脑袋:“如花,你只能自己去了。不是认得路吗?我不在,没人帮你敲门,你就打东墙那边的狗洞钻进去。现在天气暖了,玦琳姑娘的窗子也能开一阵子了。你就拼命叫,八月姨娘就能给你开门了。”
  春分皱眉忍着她絮叨,然后见她将如花放到地上,如花果真一溜烟的跑出院外,往怡然院方向去了,不禁分外惊奇。
  转了头,见立冬眼巴巴的望着,不禁冷了脸:“你跟我过来!”
  夏至正往屋里来,无意听到这一番话,顿了顿脚步。待到春分领人进了西次间,方蹑手蹑脚,跟了上去,耳朵贴在门板上,屏住呼吸。
  所以没有人看到,如花又溜回了清风小筑,躲过丫头婆子们的视线,偷偷进了阮玉的房间。
  ——————————
  “立冬,你说,自打你到了姑娘身边,姑娘对你怎么样?”
  “姑娘对立冬自是好的,尤其是现在!”立冬弯了大眼。
  是的,姑娘现在都不大支使她干活了,简直是拿她当孩子养。
  春分心里有气,立冬却有些忐忑,因为她看到春分给她倒了杯茶,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
  “那你应不应该报答姑娘,听姑娘的话呢?”
  “立冬是姑娘的人,自是姑娘让做什么便做什么!”立冬立马站起来表决心。
  “这便好。”春分笑了,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坐下:“如今是有一桩事,也不是难事,办好了,便是一场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门外的夏至捏紧了帕子。
  “当真?”
  立冬瞪大了眼睛,心道,若有这等好事怎么能落在她身上?她是那么的……没用……
  春分关切的拍了拍她的手:“自是真的。这件事,除了你,谁也不成……”
  “到底是什么事?春分姐姐你快说啊……”立冬彻底的好奇了。
  现在大家表面不说,可是暗地里谁不笑她白占了个一等丫鬟的位子,有几个丫头见穗红被提拔了,正鼓着劲的想把她挤下去,若是她再这么无所事事,将来怕是真的要不成了。
  于是拉住春分的袖子,催她快讲。
  “你别急啊,”春分笑得甜蜜:“听我慢慢道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改,顺加分隔符2

  ☆、151陌生男子

  如花闪进阮玉的房间,阮玉正拿着一卷书,对着窗外出神。
  “你倒悠闲!”如花迈了猫步,端坐在阮玉脚边三尺处。
  阮玉将书一丢,靠在椅上:“我有什么办法?该想的我都想了,可是……”
  “坐直身子!”如花怒吼。
  阮玉一个激灵坐起来,东张西望了一会:“你疯了?”
  “你才疯了!不,你就是这个样子!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吃没吃相,穿没穿相,想说就说,想笑就笑……也不说拿扇子遮着点,腿动不动就上桌子,走路比人家跑步还快,我的贤名都被你败光了!”
  阮玉暗道,你还有什么贤名?你唯一的“贤名”现在被扣在我头上,害得我时时要替你挨骂,你也好意思?
  可如花就这么好意思,还振振有词:“告诉你,我说的事,你必须立即给我办妥。而我答应你的,绝对办到!而且我已经……准备好了。”
  龇了龇尖牙:“保证超出你的预料。现在就差你了,快着点,否则,时间可是不等人啊……”
  丢给阮玉个神秘的眼神,转了身,以波斯猫的骄傲往外走去。
  岂料中途一停,翘起一只后腿弹了弹耳朵,大约又觉得屁股痒痒,蹲在地上使劲蹭了蹭。
  阮玉大笑。
  如花回头瞪了她一眼:“笑什么笑?若是你办不好事,今天的我就是明天的你!对了,下回出门带上我,休想一个人出去闲逛!”
  忽的折转回来,仰着毛脸,严肃对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阮玉摸摸鼻子,我打什么主意了?今天怎么这么古怪?不仅如花溜进来说了一番没头没脑的话,一直影子般不离身的春分也不见了。去绣嫁妆了?不是把霜降跟夏至都派给了她?如今人哪去了?稍后铺子里的掌柜就要来报账,这边没人怎么行?
  于是站起了身,走到门口:“春分,春分……”
  ——————————
  立冬从屋里冲出来,满脸的惶恐,眼睛里还有泪,只是因为害怕,没有掉下来。
  她有些慌不择路,往院外跑的时候正好撞上金玦焱。
  金玦焱对这个服侍过自己一段时日,老实得有点笨拙的小丫头很有好感,再加上璧儿一回来,她就一声不响的走了,心里很是愧疚,于是非常热情的叫住她:“立冬,做什么这般慌张?”
  岂料立冬见了他,神色更慌张了,还差点坐地上。
  她什么也没说,连礼也未行,只是咬紧唇,往后退了两步,转身就跑了。
  金玦焱摸摸鼻子,他目前的样子很恐怖吗?
  不由得睇向主屋,但见春分立在门口,表情古怪的将他望着。
  他忽然觉得很不自在,恰巧璧儿出来迎他,他便调转目光,回了烈焰居。
  春分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刚同立冬说了丞相大人的安排,她便撞上了金玦焱,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
  她暗叹,又气立冬……多好的事,偏她跟见了鬼似的,有人求还求不来呢。
  再转了身,见夏至在屋檐下摇着扇子煎药,便冷冷的哼了一声,就往阮玉的房间走去。
  “春分姐……”
  春分假装没听到,只加快了脚步。
  “春分姐……”夏至疾赶两步,拦在她面前。
  “夏至,你不是在煎药吗?怎么跑过来了?不怕药糊了?我早就说过,煎药这等事让小丫头去做,你这般,当真是大材小用了!”春分故作惊奇,实是话里有话。
  “春分姐……”夏至为难的咬住了嘴唇。
  春分皱皱眉:“有话待会说,没听见姑娘叫我吗?”
  “春分姐,四爷说,如今姑娘嫁了他,要称为奶奶了。”
  春分顿住脚步,缓缓回了头,目光冰冷:“这你倒记得清楚。不过我记得这是四爷跟我说的话,你如何得知?”
  夏至将嘴唇咬得几乎通透,忽然跪倒在地:“春分姐,刚刚……我都听到了。立冬不愿做的事,我去!”
  春分见她在外面煎药,就知她定是偷听了谈话,方才也只是故意装糊涂想把事情糊弄过去,却不想她竟然直接提了出来,真是……
  “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蹄子!”春分一巴掌甩过去,气得浑身发抖:“你怎么知道立冬不愿?她还小,什么也不懂,待想明白,就知道,无论做什么,都是在为主子尽忠!”
  “立冬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夏至扬了头,索性将话说到底:“立冬小,能办明白什么事?而我,不用说,姐姐也知道我比她强百倍,否则怎么会像防贼似的防着我?我是主子的奴婢,自是要为主子尽忠,而主子救了我一命,我更是要死心塌地的为她着想,报答她的大恩,可是春分姐为什么就不给我一个机会呢?”
  春分几乎要被她气笑了:“报答主子,有的是法子,犯得着去爬爷们的床?说得冠冕堂皇,仿佛要去就义似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如今,我给你个颜面,咱们只当这事没说过,否则……”
  “姐姐既然如此想,夏至也没有办法。夏至也不用姐姐给什么颜面,咱们现在就到奶奶面前说理去,让她决定怎么办!”
  “你敢?”春分拦住她:“你当真是不打算要脸了吗?”
  “姐姐是要出嫁的人了,总把个脸面挂在嘴上,可若是奶奶知道你背着她做了什么,这份主仆的情意还会剩下多少?”
  “你威胁我?”
  “姐姐以为呢?”
  “你……”
  “春分……”
  “嘿,姐姐们在做什么呢?”
  俩人正自纠缠,忽听两道声音一前一后的发出。
  立在门口的阮玉,旁边跟着穗红,而出现在身后的……
  一个陌生男子,穿一袭蓝色松江棉布直裰,发束纶巾,脚踩黑布鞋。年轻,朝气,白皙,清瘦,风尘仆仆。
  “你是……”春分目露疑思。
  自打霜降的娘老子闹过之后,但凡进入清风小筑的都要事先通报,这个人……是怎么冒出来的?还是个男子,看样子也有十七八了,难道不知道不能随便闯进内宅后院吗?
  正要质问,夏至一下挣脱了她,微笑上前:“这位公子,是来找四爷的吧?奴婢带您过去……”
  夏至的确反应机敏,来到这院的男子,不是找金玦焱的还能是什么事?不过她引着过去?怕是别有用心吧?
  春分忙要阻拦,男子已经朝夏至做了一揖:“这位姐姐说得是,我正是来找四哥的。”
  说着,也不往烈焰居进,确切的讲,是看都没看一眼,直奔立在门口的阮玉而来,惊得春分跟夏至急忙赶上去。
  上下一打量,小眼一弯,如同两弯月牙:“玦垚见过嫂子。”
  阮玉怔了半天,方反应过来:“你是,五爷……”
  金玦垚连连摆手:“别这么叫,就叫我五弟好了,或者就称呼我的名字。四哥四嫂大喜之日,弟弟因为在外求学,来不及给四哥四嫂贺喜,弟弟在此给嫂子赔礼了……”
  阮玉心道,幸亏你不在,否则那场面……
  嘴里却说:“五弟真是客气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何必多礼?”
  金玦垚立即拍了巴掌:“刚刚进京就听说嫂子才名,而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的确不是那等矫揉造作虚情假意的闺秀可比,玦垚佩服,佩服……”
  阮玉只觉这清秀少年极会说话,几乎让她搭不上茬,只得赔笑:“五弟既是远道而归,可曾拜过老爷太太?”
  “自是拜过了,只是爹跟几位哥哥都在铺子里,要晚上才能见了。弟弟此番是特来看望嫂子的。怎么,嫂子不高兴?”
  “哪里?哪里?”阮玉讪笑,只觉金家老五跟金玦淼一样是个滑不留手的家伙。
  “既是如此,嫂子就不请弟弟进去坐坐吗?”又故作炎热的揪着衣襟扇风:“我这离了福瑞堂就到这边来了,连口茶都没得喝呢……”
  阮玉急忙命穗红引了人进去坐。
  夏至要跟进去,春分怕她不分时候的说话给阮玉难堪,就提示她:“药还在炉子上架着呢。”
  夏至果然急匆匆的走了。
  阮玉酌量着掌柜们也快到了,不过看今天的样子怕是要劳他们久等,不如先打发了回去,明日再见。
  春分便领命而去,临走时叫了霜降出来伺候。
  金玦垚兴致勃勃的打量屋里的摆置,不时点头:“果然还是四哥的风格,不过比之从前更加雅致了,不愧是成了亲,变得不那么浮躁了……”
  听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如此老道的评价自己的兄长,阮玉只觉好笑,然而又有些不舒服,也不知这种异样从何而来。
  金玦垚点评了一番,往里屋的方向探了探头:“怎么,四哥不在吗?”
  阮玉一怔。怎么,还有人不知道自己跟金玦焱“分居”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改

  ☆、152就赖在这

  “我记得太太说,四哥刚刚回来,所以我才立马赶了过来……”
  恰在此时,春分回来了:“掌柜们已经来了,正跟四爷聊着……”
  阮玉瞪大眼。
  春分满面的纠结:“说是出门时碰上的,就请了人家到东厢房说话。”
  她似乎还想说什么,然而看了看金玦垚,打住了话头。
  金玦垚瞅瞅她,又瞧瞧阮玉,笑道:“都说嫂子出口成章,怎么自打见面到现在,嫂子却惜字如金,莫不是……”
  阮玉正了正神色:“其实我是个沉默寡言的人。”
  金玦垚神色一滞,转瞬大笑:“嫂子不仅才高八斗,还很是幽默风趣呢……”
  阮玉无语,她觉得这个在外求学的金玦垚就像她当年大学里的那些同窗,不仅少年不识愁滋味,还很是有些挥斥方遒呢。
  正觉得无话可说之际,忽听外面人报:“四爷来了……”
  几乎就在话音落地的同时,金玦焱大步走了进来。
  他的动作很急,以至于湖色的杭绸道袍直到他站定脚步还在微微飘摆。
  进了门,先警告的瞪了阮玉一眼,以至于阮玉莫名其妙的反思自己究竟哪得罪了他。
  金玦垚则立即起身,热情洋溢的迎上去:“四哥……”
  “嗯,”金玦焱严肃的点了点头,又盯了阮玉一下,方眯了眸子,摆出长者派头:“怎么想着回来了?”
  “人家不是想四哥了吗?”金玦垚涎着脸,很像一只打算跟主人撒娇的小狗。
  可是金玦焱毫不领情:“学业怎么样了?”
  金玦垚微有正色:“夫子说,我最近很是用功,又考了我文章,觉得大有进益,所以才放了我回来。人家可只有一个月的假……”
  金玦焱似是松了口气,转而又拧起剑眉:“一个月?一个月的散漫你那点进益岂非要就饭吃了?”
  “怎么会?”金玦垚露出急色:“我会每日攻读,定不会落下半分!”
  金玦焱点头:“那就好,稍后我要考考你!”
  阮玉立即不可置信的望向他。
  一个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玩物丧志……不,他压根就没有什么“志”,这样的人,竟然大言不惭的说要考别人?考什么?
  怎样才能花更多的钱?败更大的家?
  岂料金玦垚神色郑重的点头:“我就等着四哥考我呢。四哥,有些内容,夫子讲的我不大懂,而且夫子还说,书本上的东西,各人有各人的理解,最好能触类旁通,举一反三。可是我只能死背前人的想法,稍后你给我讲讲吧。”
  金玦焱应了,金玦垚立即大喜过望。
  阮玉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一个不可思议的梦,然而更不可思议的事还在后面。
  “用过饭了吗?”金玦焱发问。
  “没有,一回来见过太太就直奔你这来了。一是想看看四嫂,一是想……四哥,你猜我给你带什么来了?”冲金玦焱挤挤眼。
  金玦焱面无表情:“既是还没用饭,就先在这吃点吧,反正接风宴也是在晚上,小心饿坏你小子。”
  金玦垚大喜。
  阮玉也大喜,因为她跟金玦垚这么跳脱的性子有些无法交流,而且一见面他就分外热情,她亦不大适应,而最重要的……不知为什么,现在见了金玦焱,她总有些不自在。
  她忽然记起,自打过了正月十五,金玦焱还是第一次踏进主屋,伴随着这种疏离,他似乎很久没有对那张虎皮进行分期付款了。
  嗯,有三个月了。
  这个家伙,是想赖账吗?
  当然,也算不上,是她提出将虎皮赠送,又说剩余的银子就拿那件被残害的袍子抵消了。
  只是这家伙竟然当真了么?真是……
  “春分……”
  正打算吩咐“送客”,金玦焱也唤了春分的名字,一手在前,一手负后,很是有兄长及一家之主的架势:“摆上桌子,让后厨拾掇两个菜,我跟五爷喝上两杯。”
  阮玉和春分以及屋里的一众丫鬟都在这一瞬间将视线对准金玦焱,目光划破空气仿佛带出了古怪的声响,就连脸上的表情都诡异万分。
  金玦垚正要欢呼,见这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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