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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金玉满堂-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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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玦垚正要欢呼,见这架势,脸色一僵:“四哥,这是……”
  金玦焱不等他把话说完已经提高了嗓门:“怎么,没听到爷的话?”
  也没人敢反驳,春分神色复杂的瞅了阮玉一眼,屈膝领命。
  金玦垚又恢复了活泼,四处转悠,饶有兴致的打量屋里的摆置,不断的询问这叫什么,又是四哥打哪淘来的。
  阮玉靠近做出一副兄长宽和与欣慰笑容又不失严肃的金玦焱,不好发声又必须以他能听到的音量龇牙咧嘴:“怎么要摆在这?”
  金玦焱居高临下的斜睨她,脸上依旧保持着综合表情:“不可以吗?”
  “这是我的地方,你应该回烈焰居!”
  “这里哪一草哪一木写着你的名字?你叫它答应吗?”
  “你……”
  阮玉刚瞪起眼睛,金玦垚就回了头,脸上带着快乐的笑意,然而见他二人跟斗鸡似的对着,立即充满好奇:“四哥,你们……”
  金玦焱马上和煦的笑了:“呵,你嫂子第一次见到你,不知你的口味,正问我你喜欢吃什么呢……”
  金玦垚顿时充满感激:“谢谢四嫂。”
  阮玉抽了抽唇角,挤出个艰巨的笑,待金玦垚转身,又开始跟金玦焱掰扯。
  可是金玦焱时不时的就爆出一声笑,或是一两句来自阮玉对金玦垚的关心与夸奖,仿佛他多么高兴,而阮玉又多么贤惠,完全跟他们的交流两拧。
  阮玉气得说不出话,金玦焱却在那一声声爽朗后露出真正笑意,看着阮玉的眼睛有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闪闪发亮。
  ——————————
  席面到底摆在了主屋。
  席上,兄弟俩推杯换盏,谈古说今。
  阮玉不得不承认,金玦焱还是挺博学的,但是也不服气的想,反正她什么也不知道,他就是胡说八道她也发现不了,自是可以让他尽情显摆。
  然而通过金玦垚羡慕而崇拜的星星眼,又让她不得不压抑并打消这种不满与怀疑。
  金玦垚的确对他的四哥充满濡慕之情,不论金玦焱说了什么,都击节叫好,连道“就连岑老夫子也没有四哥讲得透彻,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金玦焱毫不谦虚,全部理所当然的受之无愧了。
  她则听得昏昏欲睡,偏偏金玦焱今天跟抽了风似的,兴致大好,不时的教育或点播幼弟,语重又心长。
  他的身姿本就笔挺,肩膀宽阔,如今往那一坐,再配上煞有介事的语气,颇有封建大家长的做派,就差没长把胡子让他捋一捋了。
  阮玉撇撇嘴。
  在金成举面前,他被威势所压,在卢氏面前,又被孝道所压,金玦鑫、金玦森、金玦淼三人,不管为人如何,才能如何,性情如何,都是兄长,都要礼敬三分。金玦琳是这一辈中最小的,可惜病着,还是个女子,自是没法让他耍威风,如今碰上金玦垚,可是有机会得瑟了,阮玉觉得他今天说的话简直比这半年来她所听到的都要多。
  而随着酒坛空得越来越多,二人的话也越来越啰嗦,越含混不清。阮玉怀疑,他们可能已经无法理解对方跟自己都在诉说什么了,偏偏又不肯醉倒,就在那撑着比精神,害得她也得跟着作陪。
  卢氏遣了人来,说是大家都回来了,要给金玦垚接风,结果见二人喝成这模样,只得告辞离去。
  阮玉就气,让丫鬟把俩人扶回去。可是俩人都嚷嚷着自己没醉,还要继续比拼,不禁让阮玉萌生了干脆加点蒙汗药直接放倒了比较好的念头。
  金玦垚酒都倒不明白了,哩哩啦啦的洒了半桌子,仍旧坚持着给金玦焱满上:“四哥,说实话,这世上我最敬佩的人就是你。夫子也一直念着你的,对你不肯科举连连叹惋,说从未教过你这样聪明的学生。真不知爹是怎么想的,让你在家胡混,却送我这样一个榆木疙瘩去读书,考功名。那天,夫子给我出了个题目,让我以‘中庸之道’作文。你说什么是‘中庸之道’?”
  又给自己满了酒,端了酒盅摇头晃脑:“子曰:‘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能久矣’。朱熹道:中庸者,不偏不倚、无过不及,而平常之理,乃天命所当然,精微之极致也。又道:君子之所以为中庸者,以其有君子之德,而又能随时以处中也。小人之所以反中庸者,以其有小人之心,而又无所忌惮也。我就以这个意思作了文,可是夫子看了,连连摇头,说太过守矩,难登大雅之堂。可是‘中庸’不就是守规矩么?怎么就不行了?四哥,你告诉我,什么是‘中庸’,如何为之‘道’?”
作者有话要说:  小改
  下章很重要哦~

  ☆、153酒后乱来

  金玦焱醉眼迷离,似是看着酒盅,又似是看着别处,唇角衔一丝同样迷离得让人分不清悲喜的笑:“中庸者,喜怒衰乐之末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依我看,所谓中庸,就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你做什么,她也不知道,不明白,还要怨恨你,离你越来越远。你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日复一日的等着,看着,不敢前进,也不敢后退,对她的心思,想知道,又怕知道,就这么猜啊猜,可是怎么也猜不中……”
  阮玉看着那酒盅摇摇晃晃,终于找到嘴,灌了进去。
  她垂了眸,金玦焱说的该不是……温香?!早就知道他对温香痴迷,却不知痴迷到这种程度,每每醉酒,都要念起……
  金玦垚却呵呵的笑了:“四哥,听你这意思,倒好像看上了哪家女子。对了,是那个温……温……”
  皱眉,指一点一点的协助思考,终于一顿:“对了,温香!通汇钱庄的二姑娘。好名字,一提起来就感觉香香的,嘿嘿……”
  金玦焱也笑,又灌了一盅。
  阮玉再次垂了眸……他没有否认……
  也无需否认,这本就是人所共知的秘密。
  “不过这个解释好,回头我就说给夫子听。”
  金玦垚大概什么也看不清了,提起壶,结果将酒全倒进了菜里,却准确无误的抓住阮玉的手:“嫂子,嫂子才思敏捷,怕是比七步成诗的曹植也不遑多让,那阙《柳絮词》,我们同窗都交口称赞,当真跟四哥是天生一对。还有这‘清风小筑’,这名字真好听,哪日嫂子给我那及第院也换个名字,忒俗!如今,有四哥指导我文章,有嫂子教我吟诗作对,我就是想不进益都难呐……”
  金玦焱正拎着酒壶找嘴,忽然见阮玉的手上多了一只手。
  眨眨眼,摇摇头……
  真的多了一只手。
  再循着看去……
  “你小子……”一巴掌拍开金玦垚,趁人没落地又揪着衣襟拎起:“你敢调戏她?你竟敢调戏她……”
  说着就要开打。
  “四哥,我,我不是……”
  金玦垚被勒得脸通红,话都说不全。他开始挣扎,可是他一介书生,怎敌得过五岁就开始练功的金玦焱?
  见势不妙,屋里的人齐齐上阵。
  只听叮叮当当一阵响,碗碟饭菜挤了一地。
  怎奈无论如何哄劝,金玦焱就是不撒手,一双眼瞪得血红,哪还有为人兄长的关爱?
  穗红见势不妙,就要去请金成举跟卢氏,因为若是俩人在这出了事,阮玉可逃不了干系。
  阮玉见屋里乱成一团,顿觉头痛。
  “够了!”
  忍了许久的气终于爆发,地中那两个一个我要掐死你一个我偏不让你掐死的家伙当即怔住,皆半是朦胧半是清醒的看她。
  阮玉看他二人胸前湿淋淋的跟山水画似的一片更加恼怒,一脚将只扣在地上的碟子踢到墙角。
  一声脆响后,俩人的眼睛顿时又睁大了几分。
  “不能喝就别喝,想喝就不要胡闹!你瞧瞧你们,一个个成什么样子?还有没有点为人兄为人弟的模样?还讲什么诗词歌赋附庸风雅,倒搅得一屋子人都跟着你们不得消停,你们也好意思?还是主子呢,哪有个主子的身份?如今还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滚回去睡觉?”
  众人紧张的看着地中那二人,心里都替阮玉捏了把汗。
  都说喝醉的人是最不讲理的,金玦焱又是个混不吝,早前就跟阮玉不对付,这会可别一时暴怒把四奶奶给……
  就算四奶奶逃过这一劫,可是下一劫呢?
  当面教子背地训夫,这可是大庭广众啊,还弄出个“滚”。只希望四爷清醒后可别想起这一出,否则……
  再说,四奶奶这般大吼大叫是不是也太失体统?这就是经过宫里嬷嬷调|教过的相府千金?这若是传出去……
  岂料那二人如同被醍醐灌顶,相互看看,又不约而同的松了手。
  金玦焱还好说,摇摇晃晃的屹立着,金玦垚则直接萎在了地上。
  “还不快把人扶回去休息?”阮玉下令。
  众人忙七手八脚的上前。
  春分眼睛闪了闪。
  她忽然想到一个好主意……金玦焱醉了,正是毫无防范之心的时候。立冬那丫头,今天跟她说得明明白白的,怎奈她别扭得很,若是平日要她使什么手段跟钟忆柳或璧儿争抢,就凭她那脑子跟心思,定是弄巧成拙,不如就趁今晚……
  正好也省得害羞了,待到天明,一切事成,将计就计的跟卢氏讨个恩典。
  立冬那模样一看就是好生养的,也不怕卢氏不同意。
  心中计成,然而张目一望,立冬还没回来。
  顿时跺脚,这丫头,天上就算掉个馅饼,她也想不起来接着。
  于是赶紧趁乱着人出去寻立冬,却见夏至踅踅磨磨的向金玦焱靠近。
  就凭春分对夏至的了解,夏至此刻定是同她想到一处去了。
  然而她怎能让这小蹄子得了便宜?
  立即推了一个丫头一把,那丫头便不偏不倚的撞向夏至。
  阮玉没工夫看这团混乱。
  她只觉满身满心的疲惫。
  转了身,扶额,叹气,准备找个地方坐下。
  “四爷……”
  “四爷……”
  “四爷……”
  身后忽然传来一迭连声的呼唤,转了头,正见金玦焱大模大样的往里间走。 
  “金玦焱……”她急忙追上去,拦在他面前:“你要做什么?”
  金玦焱半闭着眼,看似已经进入睡眠状态:“自是要去睡觉……”
  又将右眼睁得稍稍大了些:“不是你说的吗?赶紧去睡觉……”
  他这般斜睨着她,嘴角还翘着,不像要挑衅,倒似在调戏。
  阮玉的心顿时轰隆轰隆的狂跳起来,估计是被气的。
  她涨红了脸,一手支在他胸前,阻止他前进,一边冲旁边叫喊:“还不过来帮忙?”
  金玦焱微倾着身子,看似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纤细的小胳膊上了,还在一味用力,仿佛要把她撅折再拍倒在地。
  她支撑不住,在众人赶来之前闪了身。
  金玦焱晃了晃,倒是站稳了,然后大摇大摆的进了屋。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阮玉憋了半天,怒吼:“醒酒汤呢?不是早就备下了吗?赶紧给我把他灌起来!”
  金玦焱趴在床上,听着她的气急败坏,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甜蜜。
  将脸埋在被褥间,深吸了口气,满心满腑都是她的幽香。
  他强撑着精神,等着她来灌他。可是外面在这一声怒吼下忽然变得安静,所有的声响都距离他越来越远,他仿佛飘在一个无意识的时空,不知不觉的滑向了远处……
  迷蒙中,好像有人扶起了他的头,然后一股微酸的味道流入口中。
  是醒酒汤。
  他贪婪的喝着,就在那人将他放好准备离去时,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低而微带恳求的唤了句:“阮玉……”
  ——————————
  次日醒来,艳阳高照。
  阮玉被折腾了一天,又受了场惊吓,躺在临床大炕上,翻来覆去的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下人们不敢吵了她,都轻手轻脚的干活,直到听见她有了动静,春分等人才急忙赶紧来服侍。
  没喝酒怎么也会头疼?
  阮玉皱着眉起身,想起昨夜的事,腮边一烫,却冷起脸:“去看看四爷起没起床,还要去福瑞堂问安呢。”
  众人只在想,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提请安的事?再说,一大清早的,泰安院就来了消息,说是知道四爷喝多了,今早的安就免了。
  按理,四奶奶是从不出这样的错的,今儿是怎么了?被四爷气到了?
  可见她绷着脸,也没人敢问,春分就横了立冬一眼……这丫头,昨天找她回来成就好事,她倒好,半路遇了金玦垚,倒是送人家回了及第院,这是哪根筋错乱了?
  心里有气,眼神就更发了狠。
  立冬一个哆嗦,忙溜进里间叫金玦焱起床。
  “四爷,该……啊——”
  外面的人一惊,急忙赶了过来,然而瞧见里面情景,有人就要尖叫,却急忙捂住了嘴,有人脸色一白,下意识的回了头。
  春分想要阻拦时已经来不及了,阮玉就立在门口,而众人为了表示恭敬,正好给她让开了条通道,于是里面的一幕扑啦啦的刺入眼帘。
  帐子歪斜,被褥凌乱,上身赤|裸的金玦焱趴在床上,抱着鸳鸯戏水枕头,脸面朝外,睡得香甜,想是听到了动静,正眉宇抖动,准备醒来。
  杏子红绫被一半搭在他身上,一半垂到地上,夏至就缩在那一半里。发髻倾散,眼神惊惶,见了众人,露在被子外的白嫩小脚猛的缩了回去。
  静。
  只是静。
  能听到鸟儿撒下啁啾,甚至能听到梨花花苞绽放发出的一声轻响……啪。                    
作者有话要说:  小改

  ☆、154都滚出去

  在这一声轻响下,金玦焱缓缓睁开了眼。
  因为酒劲未消,他微感头痛,又觉光线刺眼,便又把眼闭上,顿了顿,方睁开,声音亦带着宿醉的沙哑与慵懒:“怎么都站在这?”
  瞧见阮玉,顿时想起昨夜那只停留在掌心的手。
  关于昨夜,他几乎什么都不记得了,唯记得那触手的凉润与柔滑。
  心中顿时一动,就好像花儿恰好开放,缓缓流出甘甜的蜜。
  黑睫一颤,想要说点什么,可是见了一屋子人,又咽了回去。不过眼神却是渐渐清亮的看着阮玉,只看着她。
  可她那是什么表情?还有她的脸色,怎么那么白?她的嘴唇……她的手……
  金玦焱越看越觉得不对,正待起身,阮玉已经掉头走了出去。
  他连忙坐起,这才发现被子几乎掉到了地上,随手一拽……
  “夏至?你怎么在这?”
  对上夏至的泫然欲泣,环顾众人的神色异样,再转回目光,落在死死抓住被角,却也遮不住白皙肩头的夏至……
  那上面,还有斑斑红痕……
  他的脑子顿时轰的一声。
  ——————————
  走到外面的阮玉听见里面大吼:“滚,都滚出去……”
  有人在叫“四爷”,夏至在哭,不知是谁又爆出一声惨叫,简直一片混乱。
  她脚不停歇,可是又一声大吼响在耳畔:“阮玉!”
  脚下顿了顿。
  可笑,他怎么会喊她的名字?这种情况,他喊她有什么用吗?再说,这样的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冷笑,却发现不知该往何处行进。
  停住脚步,忽觉茫然。
  春分赶到她身边。
  她能理解阮玉的愤怒,毕竟不论男人是睡了丫头还是被丫头爬了床都发生在主子的床上,而那个丫头,还是主子最信任的一力担保的丫头,这是俩人一边一下的打主子的脸啊!
  一时之间,恨不能把夏至抓出来嚼个粉碎。
  怎么就没看住她?她是什么时候溜进去的?
  还有立冬,多好个机会,却是白白被夏至给占了,看她今后怎么办?而主子,主子又该怎么办?
  她攥着拳,汪着两眼泪,颤抖着嘴唇:“姑娘……”
  阮玉微仰了头,对着明媚的阳光闭了眼,深而静的吸了口气。
  “把东西收拾收拾吧……”
  收拾东西?收拾什么东西?
  身后,金玦焱套了袍子,衣带也未系,正衣襟散乱气急败坏的往烈焰居奔,见阮玉立在院中,脚步微有一顿,然而攥了拳,一脚踹开烈焰居的门。
  人影消失的瞬间,烈焰居响起一阵鸡飞狗跳。
  夏至的哭声不大,却足以传到阮玉耳中。
  阮玉眉心动了动,春分倒气得眉毛倒竖:“这个不要脸的……”
  正要转身,阮玉的声音徐徐在耳边响起:“不论如何,跟了我一场,总要给她个名分……”   
  春分猛的转了头,泪差点掉出来:“姑娘……”
  阮玉对她微微一笑:“也真要感谢她,给了我个在太太面前表现贤良淑德的机会……” 
  心里却道,本还在担心离开后如何安置这些丫头,如今倒好,有人已经给自己找好出路了。
  她想笑,然而心里……
  这滋味真古怪。
  春分见她笑得平静,也不知她到底如何作想。出了这种事,她就算不肯大度,又能怎样?
  春分捏紧了帕子:“姑娘,太太那边,我去说!”
  她已做好了打算。夏至,你不是想当姨娘吗?那么就让你这姨娘当得舒坦又快活!
  阮玉倒没反驳。
  此刻,她什么也不想说,只觉喘气都累,就任由春分扶着她往回走。
  进了门,霜降正扯着夏至的头发打:“你这个贱蹄子!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夏至被扯得像根葱似的,也不反抗,只护着脸,任霜降拳打脚踢。
  最近她的屋子还真是热闹啊,每个人都跟平常不一样了。
  阮玉想笑,并不管那团热闹,径直往里走去。   
  “奶奶……”
  夏至瞥见那双罗地绣花女鞋打眼前飘过,一把挣开霜降,扑上去,抱住阮玉的腿:“奶奶,夏至不会辜负奶奶的!”
  春分的气又来了,揪住她的头发往后一拽,抬手就是一耳光:“下贱的脏货,你还好意思跟奶奶说话?你也配?”
  夏至倔强的跪着,眼睛顺着乱发直直的瞅着阮玉:“不管奶奶怎么想,夏至都是一心为了奶奶……”
  连刚刚提升的一直想低调做人做事的穗红都想上去抽她了。
  阮玉没有看她,只笑了笑:“你想多了……”
  完全是出乎意料的一句,也完全是琢磨不透的一句,一时之间,屋里的人都怔住了。  
  立冬对上春分的目光,急忙往后缩了缩,生怕被抓去出气,却见阮玉笑着对她吩咐:“把东西都收拾收拾吧。”
  又是收拾东西?到底要收拾什么?姑娘该不会是要……和离?
  春分顿时大惊。
  可是立冬却比任何时候反应都快,一步冲进里屋,眨眼就抱了被褥出来,丢在外面,又返身去拆帐子。
  春分明白过来了。
  可不是,这些东西被贱人沾染过了,又怎么配得上主子?
  连忙吩咐人,要把里面的桌椅摆置全部更换,更唤了人进来擦洗。
  金玦焱隔着雕花窗,见主屋一件件的往外扔东西,最后连黄花梨月洞门架子床都抬了出来,仿佛泄愤般重重砸在地上。那座月前被垒起的叫做“城堡”的半人多高的土堆,一直被她保护得好好的,可是在这一声下,轰然倒塌,简直是土崩瓦解,就像某个在心中尚不明朗的事件,经了这一下,彻底的灰飞烟灭。
  指,深深的陷入墙内,沁出了血尚不觉。
  春分奔出又奔进,足下带风。不一会,李氏和姜氏就进了院,身后还跟着两个穿得喜气洋洋的婆子。
  他知道她们做什么来了。
  一时之间,心口闷痛。
  他用力的捶了下墙,雪白的墙壁顿时模糊出一片血迹。
  李氏的说笑声很快出现在门口,他大吼一声:“滚——”
  外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顿了顿,李氏的笑声又响了起来:“四弟这是觉得不好意思呢。这有什么的?依我看,四弟这屋里早就该添几个人了。是不是,璧儿?”
  璧儿自打知道主屋发生了什么事,就脸色灰白,此刻只是木然的应着。
  李氏却笑得更加开心:“我倒忘了,四弟是最疼璧儿的,自是舍不得你伤心。放心,四弟不会亏待你的……”
  她的嗓门很响很亮,还带着点唱曲的调子,金玦焱就知道她到底是要说给谁听。
  他一下踹开门,怒目而视。
  李氏丝毫不恼,还拉着姜氏上前给他道喜:“太太听说了,高兴得不得了。虽说夏至厉害了些,可那身段一看就是好生养的,想来清风小筑不久就要热闹起来了。太太还夸弟妹贤良大度,以前还真没瞧出来,如今将自个儿的贴身丫头送了四弟,那小模样,满府里也找不出第二个,还望四弟珍之重之,不要辜负了弟妹的一片心意……”
  夏至是阮玉送的?
  金玦焱的脑中有一瞬间的恍惚,转瞬想到阮玉苍白的脸色,顿时清醒,不由仔仔细细观察李氏……她这般卖力的挑拨自己跟阮玉,到底居心何在?
  姜氏见金玦焱脸色不善,少有的没有跟在李氏身后卖弄,而是四处打量一下,吩咐璧儿:“稍后人就要过来了,怎么也得拾掇出间屋子。”
  拍了拍璧儿的手,语重心长:“勤快着点,四爷会记得你的好的。”
  璧儿含着泪的下去忙活了。
  俩人又跟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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