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诸神的传说-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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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纳希雅小姐！”

十几名高级军官几乎同时拉住了战马，然后纷纷下马上前，集体单腿下跪，整齐地行了个银狼军最高礼节，就连艾依梅也不得不跟着四周的人一样保持着这个动作，而不是跳着上去习惯性地将费纳希雅抱个满怀。

啊，好多将军啊……虽然也曾是名爱恩法斯特王国军军官、几万南征军中的一员，可眼前这威严而高规格的迎军场面沃尔特也是第一次看见，望着行礼人群里那四位佩带将军徽章的银狼高级将领，沃尔特忽然有点害怕了，身体不由自主地朝费纳希雅身后缩去。

咦？那一男一女两位银狼将军不是去年夏天跑到卡欧那镇来治疗毒伤的人吗？原来是这样啊，难怪当时他们好象认识费纳希雅小姐一样……沃尔特在眼前众人起身的时候终于看清了谢斯塔和艾依梅的摸样。

沉重的鼓点逐渐靠近，一队队银狼官兵排列着整齐的行军队伍不断地开过，然后排列在海德堡城南的平原上，经过严格训练的两万多官兵除了身上铠甲武器的摩擦外几乎没有一人发出额外的声响。

“费纳希雅小姐，是否我们来晚了，好象没什么事情了……”谢斯塔有点不好意思地摘下头盔摸着头发，在费纳希雅面前，他仿佛觉得又回到了当初跟随齐格飞出走的那个清晨，面前的少女依然是那么清纯美丽。

“呵呵，很想打仗吗？西边罗兹谢林堡还有三万多联军呢！”费纳希雅在众人的陪同下从静悄悄的大军前走过，注视着这些陌生的官兵，从他们身上寻找着领导者感觉。

费纳希雅一直以来都把自己想当然地排除在银狼军团以外，就算四周的人都奉她为最高领袖，可她始终都无法体会出一个领导者的应有的感觉，或许她认为自己本身就不适合这个角色，直到成为创始神信徒心目中的圣女和某些想法逐渐固定下来以后，她才有了种想强烈自我肯定的念头。

不知道是否是有意安排，两万六千多官兵几乎在同一时间对着从军阵前走过的费纳希雅高呼“万岁”，汹涌澎湃的呼喊如巨大海潮起伏冲击着平原上围观的海德堡市民，也冲击着费纳希雅的心，那种毛孔瞬间收缩惊颤又强烈舒张的酥爽感觉是那么深刻。

也许有部分老兵曾经见过费纳希雅，而且他们之间大多数成为了军官，自然成为这场欢呼的发动者和领导者，但更多的年轻的士兵们则第一次看到传言中自己的最高领袖，手里的武器每高举一次，万岁的呼喊就一声高过一声。

她就是女神，是解放者！成千上万的奴隶从被解放那一刻，就被告知他们的再生父母就是眼前这位美丽文静的少女。她是传奇的伟大女魔法剑士，集宽容、仁慈、善良于一身的伟大女神！

几乎每一个官兵心里在呼喊的同时都默念这一段段发自内心的赞颂。

万岁？呵呵……好象我不是什么帝王吧……这次词汇听见耳里总有那么点震动不安，费纳希雅都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政教合一……克雷迪尔不愧是前光辉教会的人，那么快就在银狼军团里宣扬这些了……费纳希雅从谢斯塔那满意的表情中知道了其实这一切都是齐格飞和克雷迪尔私下通信安排的，估计过不了多久，所有的银狼官兵都会被灌输有关创始神教的信仰理念。

沃尔特忽然有点感动，他发现自己第一次有了强烈的集体融合感，以前在爱恩法斯特王国军里，军官和士兵都似乎在履行某种强制义务，军规更多的是靠严厉的打骂来维持。而在眼前的银狼军团官兵身上，他看到的是一种强烈的集体意愿，所有的人都充满了对未来自由幸福的一致渴望，而这种渴望，正是集中寄托在身前的费纳希雅身上，也带动起每个人的自觉和对自己身份的自豪。

她也许真的是天使的化身，是神的女儿，她的仁慈没有因为身份地位的改变而变质，也许自己以前的想法又错了，爱恩法斯特王国所发动的战争可能从一开始就被神所唾弃。沃尔特低下了头，已经听不见那些欢呼，有的只是沉重的嗡嗡声。

这场并没有通达当地官员的临时阅兵仪式在征服当地几万围观百姓的同时，也震惊了按安德罗妮的命令前来迎接的海德堡官员。海德堡军的将官们都默默注视着这两万多装备精良的银狼军官兵，一种莫名的自卑开始在每个人的心里酝酿，尤其是那些在今年的恶战中出生入死的海德堡军官，都同一时刻产生了某种莫名的畏惧。

临时的联合军事会议在海德堡官邸的领主卧室里召开，与会的基本全是海德堡军政高官，而银狼则只有谢斯塔等四名将官参加，费纳希雅则依然扮演最微妙的角色进行所谓的旁听。

“费纳希雅小姐，我的意见是这次西征军总指挥由谢斯塔将军指挥，我的军队全部交给谢斯塔将军统一安排，您看如何？”

安德罗妮满意地看着去年就过一面的谢斯塔，当她得得知那位艾依梅将军就是谢斯塔的妻子时，对这对年轻的夫妻将军组合更加赞叹不已，也暗叹为什么优秀的人总是往费纳希雅身边跑。

安德罗妮的意见显然让在座的几位海德堡将军有点脸色不自然，尤其是那个年老的佛庭格尔，两眼露出了一丝不屑。毕竟今年来的战事，银狼军团因为北上拖延，根本就没有参与到最重要的战斗，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费纳希雅一来就解决了最大的麻烦。

“领主大人，根据齐格飞将军的命令，下官带领四个军团将由您指挥安排，这西征军总指挥一职我看还是佛庭格尔将军担任吧。”谢斯塔看看费纳希雅在微微点头微笑，也就放开了拘束，“如今西线联军只有卡傲奇帝国和爱恩法斯特王国六个不满员的军团三万五千人，他们固守罗兹谢林堡，会严重阻碍贵军在混乱群城西部的行动，四周的小城邦也会因为他们的存在而继续顽抗，所以这个钉子必须首先敲掉。”

“听说爱恩法斯特王国军已经分成了两派，一部分支持亚克西亲王，一部分依然效忠斯道普国王和卡傲奇帝国合作，但现在爱恩法斯特王国军已经回撤了不少，就他们那点人，难道还要固执留在混乱群城？”艾依梅不解地拉着丈夫的手臂。

“艾依梅将军可能不知道，回撤到罗兹谢林堡北边边境爱恩法斯特王国军已经宣布加入亚克西亲王的阵营，他们固守了边境，遗留在混乱群城的联军已经没了退路。斯道普早就和卡傲奇帝国达成了军事同盟，如今又有两个帝国军团在多美林港登陆，现在正在往瑞林斯堡赶，估计是准备帮助斯道普对付他弟弟亚克西亲王，过不了多久，更多的帝国军团会在爱恩法斯特王国上岸，然后在顶住亚克西的攻击恢复对爱恩法斯特王国的控制后再南下解救被围困在混乱群城的联军。”

安德罗妮指着最新的地图将目前的局势分析了一下，四个银狼将军都默默点头。

“联军这次的形势比去年要好，起码帝国皇帝之前就威胁控制了那里的所有小城邦，就地补给不成问题，而且罗兹谢林堡西南边的福克罗波尔堡是个海港，也是他们的联盟势力，如果有必要，帝国军可以直接把援兵从那里送进混乱群城。”佛庭格尔走到地图前，指了下混乱群城西海岸的某个城市，“目前除了罗兹谢林堡的三万四千联军外，南方小城邦联盟总兵力不下五万人，而且据说正在重新集中，我们这次西征军的野战总兵力加上银狼四个军团也不过七万人，兵力上处于劣势，而且补给线需要从海德堡一路延伸过去，蒙特罗德堡以前曾经做过大量物资囤积，但要支持七万人的持续作战还是不够。”

确实比较麻烦，虽然看起来残余的联军是被困着，其实他们的回旋余地很大，倒是海德堡和银狼的西征军会面临补给线过长的危险。费纳希雅静静地看着地图，琢磨着里面的漏洞。

一抬头，忽然发现除了银狼的将官在窃窃私语商量外，几乎全屋子的海德堡官员都看着自己，就连安德罗妮也是一脸的热烈期盼表情。

啊……不会胃口那么大吧……还要银狼出兵啊。费纳希雅看了眼地图，瞄在了地图西南角，知道了安德罗妮的意图。

“费纳希雅小姐，这是我和官员们商量后的一个方案，定于下月十五日举行复国典礼，这是未来埃拉西亚王国的地图，您可以看看。”在安德罗妮娇媚而自信的笑容中，一个侍女将一张折叠的地图送到了费纳希雅面前，“根据之前我和您的商议，我修改了一下，不知道您有没有其他的补充？”

啊，好大的蛋糕啊。费纳希雅一看地图就惊呆了，安德罗妮把混乱群城西南到东南沿海的大片土地以及东南和南方岛屿都划给了银狼，其中就连银狼前段时间占领、之后打算归还给海德堡的奥特维茨堡、赫林根堡和诺南吕克港都在银狼的领地范围之内。费纳希雅把地图递给了谢斯塔，谢斯塔也是一惊，又依次递给了其他三位将军，几乎每个人都吓了一跳。在他们看来，超过四分之一的混乱群城面积都将成为银狼的领地。

银狼军团从南方沿海的达瑟堡出兵朝混乱群城西南推进，然后再折向北上，从南边进攻混乱西部小城邦联盟，和海德堡的西征军主力南北夹击，可以把对方的战略优势化为乌有，只要不出太大的差错，三个月内整个混乱群城就只剩下成功复国的埃拉西亚王国和银狼了，爱恩法斯特王国在帝国干涉下已经开始了内战，谁也阻止不了混乱群城的统一了。

南大陆十个银狼军团的兵力现在看来也不够了，一个在费尔提兰，两个在卡莱岛，四个在海德堡，一个临时分散在奥特维茨堡等三个新占城市驻防维持治安，其他领地城市的守备兵力不能动，如今南大陆银狼军团倾其所有也只剩下科尔诺威特指挥的两个军团了。

费纳希雅想到了自己前几天给克丽丝长公主发的秘信，决定事情不能再拖延了，于是将地图一合，站了起来，“谢斯塔将军，用暗黑蜂龙给科尔诺威特将军发信，叫他做好准备……”

大陆光明历2771年三月二十四，安德伟特大陆爱之女神祭祀日这天，四个银狼军团和两个海德堡军团合计三万八千人从海德堡城出发西进，他们将在十天之内通过米利留斯城关口进入混乱群城西部，然后汇合蒙特罗特堡的四万六千海德堡军，并组成一支七万人的野战大军进行联合作战，而蒙特罗德堡剩下的兵力则负责当地占领城市的守备任务。同一天，混乱群城南方沿海，两个银狼军团一万三千人在科尔诺威特将军的指挥从达瑟堡出发西进，将从南方迂回混乱群城西部，并一路占领划给银狼的领地。

“姐姐，你这裙子真是用魔法做的？”

海德堡官邸某间卧室里，橙发的少女一边在落地大镜子前转着身体，一边好奇地问着费纳希雅。

“当然了，还合身吧？我给你做了很多条了……南大陆气候比较平稳，冬天都可以穿的。”费纳希雅一边用丝巾给露易丝接扎发饰，一边将项链递到对方手上，“你一个女孩子，穿什么作战铠甲，别告诉我是齐格飞将军叫你穿的。”

“不啊，我看艾依梅姐和塔露夏姐都穿啊，而且我也是军官呢！”露易丝甜甜地笑着，满意地把费纳希雅赠送的魔法首饰戴在了身上，“姐姐有时候不也穿那套魔法铠甲吗？”

这丫头，顶起嘴里还真不好生气。费纳希雅微笑着摸着露易丝已经消瘦的脸，知道自从自己魔法传送意外以来，这个女孩肯定受到了很大的委屈，毕竟当时只有她才有能力去破坏魔法传送阵，但是根据自己的体会，自己意外的发生绝不会是单纯的魔法阵崩溃，而是受到了另一股强大外力的干扰，才伪装出魔法传送能量消耗崩溃的假像。

“过两天爷爷要来海德堡，到时候我会送你们回南方去。”把发针轻轻固定好，费纳希雅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有点感动地看着自己这个已经看成亲妹妹的女孩，对对方知道自己安全返回南大陆后死活要跑来陪自己举动又好气又好笑，“如果可能，我还会带你去阿斯罗菲克帝国，以后就在那里定居吧。”

露易丝楞了一下，低下了头，整理着裙腰下的丝带，显然对以后可能离开安德伟特光明大陆感到有点不适应。

“姐姐……他们又说你是创始神圣女……你会不会以后离开我们？”露易丝抬起了头，静静地看着比自己大三岁的费纳希雅，她发现对方那种气质是自己始终无法用单纯的年龄成长来模仿的，“我以后还会是你的妹妹吗……”

费纳希雅停住了手，有点尴尬地笑着，“傻瓜，那是他们不清楚才乱叫的，姐姐是不是女神不重要，只是这个世界上，你和爷爷才是我真正的亲人，我怎么舍得离开你们啊。”

“那……如果我以后犯了错，你会不会惩罚我？”露易丝忽然抓住了费纳希雅的裙腰，那种认真的表情似乎在求证某种承诺。

“又开始胡思乱想了，乖乖的呆在我身边你会犯什么错误啊？”费纳希雅开始整理自己的头饰，一边将露易丝拉到身边靠着，“任何时候我都不会怪你的，也不会让人伤害你，我保证！”

两姐妹打扮之后一走出房间，守侯在外面的临时卫队指挥官沃尔特小队长就眼前一亮，赶紧单腿下跪行礼。

“呵呵，沃尔特，什么时候你也学会这些了？”费纳希雅轻轻一抬手，一股风系魔法就把沃尔特从地上拉了起来，“就算行礼，也不用这样吧？”

“我看不错啊，起码姐姐现在是银狼最高领袖！”露易丝瞥了一眼这个看起来很土的朴实青年，似乎把对方又当成了某个解放奴隶，说着，又拉起了费纳希雅的手朝走廊楼梯跑去，“快点，今天是爱之女神祭祀日。”

费纳希雅苦笑着回头对着沃尔特表示歉意，一边被露易丝拉进了楼梯，十多个走廊上待命的临时卫队官兵都慌张跟了上去。

白天送走了西征的几万大军，如今海德堡城外那常见的严肃军营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的海德堡居民在夜晚举行的露天狂欢。虽然大部分青壮都应征入伍，可街道依然可见不少男女情侣在依偎而行，年轻的人们纷纷把花朵扎成的小花环套在手臂或是戴在头上，然后一堆堆的人在一起跳舞言欢。

“姐姐，南大陆的爱之女神祭祀日庆典好土，还是贝莱德西亚城的好看！”露易丝看着四周的场景摇着头，显然并不满意这样的气氛。

“呵呵，怎么，想起在莱依索鲁共和国首都的日子了？还是想起你那些魔法学院的男同学了？”费纳希雅没去注意此时露易丝的表情变化，只是顾着和街边那些朝自己行礼的市民点头回礼。

费纳希雅已经是海德堡家喻户晓的人物了，不过露易丝这突然出现的超级美女又迅速引起了街道上无数男子的注意，看到一群银狼的官兵在护卫左右，不少人都在猜测这个橙发的少女到底和费纳希雅有什么关系。

露易丝厌恶地看着四周那些朝自己投来火热目光的男人，把身体朝费纳希雅挤近了些，“姐姐，他们全看着我……”

“沃尔特，我妹妹不喜欢这样……”费纳希雅看了看四周，发现好多男人因为不敢对自己不敬，但是转移目标都瞪着色眯眯的眼睛死望着露易丝的身体，自己也是心下不快，于是轻身招呼了下身后的军官。

二十多个银狼官兵迅速在两位少女左右排起了两列纵队，隔绝了大部分人的视线，这才让露易丝放下了心，不过这样一来，人墙外的很多城市景象都看不到了。

黑夜里，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正拖着疲惫的身体在大道上挣扎前进，破损的衣服肮脏无比，秀气英俊的脸上带着不少翻山越岭留下的道道血痕。

从军营里带出的武器早就丢失了，同伴也走散了，面前的道路依然是漆黑一片，可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恩莱克将手臂上包扎伤口的布条换了一面，然后咬着牙撑着一根木条继续朝东走去。

和自己一同出逃的帝国少年军官一行十四个人，翻越米里留斯丘陵的时候被海德堡军发现射死三个，下山又摔死一个；好不容易进入拉文斯坦城范围在郊区找到了平民衣服，结果晚上在潜入拉文斯坦城外居民点找吃的时候又被当地的巡逻队发现，正要以宵禁为由逮捕他们的时候有几个同伴忍不住拔出武器反抗，结果被当场杀死六个；剩下的四人又因为各种原因陆续走散，等快接近海德堡的时候只有他一人了。

估计到海德堡一定有银狼的军官代表驻扎，所以恩莱克选择了直接朝东的路线，而今天白天又遇见了大队银狼军朝西开去，就更加确定了他的猜想，不过这些军队都是向西开进的野战部队，所以他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免得被直接送进战俘营。

虽然东面已经隐隐出现了城市的灯火，但恩莱克终于再也走不动了，身体一歪就倒在了大道一侧。

露易丝，难道注定我这样疯狂的行为只能换来这样的结果吗？恩莱克绝望地平躺在道路上，望着天上模糊的星光，干裂的嘴唇渗出了丝丝鲜血。他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死去，或许就这样死了，也或许直接被黑夜里奔驰而过的马车或是骑兵们踩成血肉模糊一片，反正当太阳再升起的时候，自己已经成为乌鸦野兽们的早餐了。

耳边传来了隐约的马蹄声，黑夜里一串火把高速地沿大道朝西而来，恩莱克挣扎着将身体侧过，视线里出现了一串骑兵，朦胧的火把照耀下可见这些人都身穿着蓝黑色的铠甲。贝兰斯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鼓起最后的力气将手里的木条抛了出去。

飞起的木条刚好打在一名银狼骑兵身上，这意外的偷袭让十几骑兵都拉住了马，几个好奇的士兵慢慢走了过来。

“大队长，是个平民，好象昏过去了！”一个士兵对着策马而来的军官轻声说着。

“给他点食物和水，我们继续上路，凌晨前必须赶上谢斯塔将军的大队把信送到！”

大队长军官说完就拔马准备继续前进，可刚要挥动马鞭就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然后惊讶地跳下马跑到了那位意识模糊不清的少年身边。

“快！把他送回海德堡，去见费纳希雅小姐！”大队长军官脸色一沉，迅速判断出此人身份特殊，赶紧招呼部下。

“长官，他是谁啊，居然让带他去见费纳希雅小姐？”一个骑兵有点不满地嘟哝着，好象有点不相信自己的长官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笨蛋，没听见刚才那个人嘴里在喊‘露易丝’吗？你知道这个露易丝是谁？是费纳希雅小姐的妹妹！”

大队长军官显然非常得意自己知道这一点。因为，他就是前费纳希雅卫队的军官、曾经跟随费纳希雅住在帝国雷兹多尼亚克斯莱子爵府的乔拉森，是最早知道露易丝是费纳希雅妹妹的人之一。不过有一点他没敢告诉部下，就是他仿佛认得这个少年，那个曾经痴狂于露易丝的帝国贵族子弟、贝兰斯伯爵少爷。

海德堡领主官邸，费纳希雅的卧室。

“姐姐，我怎么老觉得南大陆的春天跟夏天一样，热得很，还是莱依索鲁的气候好。”露易丝一边在浴池里洗着南大陆的特有的香水浴，一边还撅着小嘴在抱怨，“不过这香水浴可真厉害，难怪姐姐有那么多人追求，估计就是经常洗这个吧？”

这个……和洗澡没什么关系吧……费纳希雅被这奇怪的说法弄得都快哑口无言了，尴尬地裹着毛巾走出了浴室，“少那么多废话，天知道你在贝莱德西亚过的什么日子，一到南大陆就那么多挑剔的地方！也没见你在爷爷的子爵府这样！”

一边笑骂着，一边在隔壁的更衣间换上了衣裙，正在梳理头发，就听见沃尔特在客厅里说话。

“费纳希雅小姐，乔拉森大队长派人来了，说是带来个人要见您！”

乔拉森不是被自己派去给谢斯塔送信了吗？怎么半道上还带个人往回赶？都这么晚了……费纳希雅抹着湿润的头发走进了卧室，发现沃尔特正红着脸看着自己。

虽然一身严整端庄的礼裙，但出水柔滑的长发和雪白胸口上如珍珠般凝结的水滴让费纳希雅看起来了多了不少娇媚，沃尔特算是第一次看见出浴后的费纳希雅，一楞之下赶紧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是个人吗？那就请带进来吧……”费纳希雅嫣然一笑，走到窗边依然去梳理头发，“咦？怎么还不去啊？”回过头，发现沃尔特还站在房间里。

“是个……负伤的乞丐，嘴里一直叫着露易丝小姐的名字，现在正在官邸外……”沃尔特艰难地抬头说着，眼睛里流露出一种曾经亲身体验过某种生活经历的同情和伤感。

“你等等，我去叫露易丝！”

费纳希雅觉得事情蹊跷，赶紧朝浴室走去。

“有人见我？乞丐？还认识我？”露易丝皱起了眉头，似乎有点不愿意离开这舒服的地方，“我不去，说不定又是什么疯子呢！”

“别那么多废话，乔拉森可不是随便的人，他叫人送回来，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费纳希雅手指一弹，露易丝浸泡在水里的身体就发生了如同触电般的惊颤，惊叫之下赶紧跳出了浴池，一边还露出强烈的不满和委屈。

“就是他吗？”

昏暗的灯光下，费纳希雅侧身低着头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乞丐，只是因为光线的原因一直无法看清，几个负责送人回来的银狼骑兵和沃尔特等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