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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反派养大的她[快穿]-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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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侧突然斜插一剑,将那杀招挡了,手腕一抖,逼得何林倒退了三步。
  “与小儿对打,反被激起了杀意,你这少年人倒真是有趣。”珈以上前两步,将云哥儿挡在身后,执剑起了个手势,“不如与我来战一战如何?”
  她看着才与何林差不多年岁,可那气势却浑厚若长他们二十余岁。
  何林方才与她交手,知她内功深厚,不战便露了怯,正巧身后师弟上前劝说,他便借这台阶下了,扔了句“无名小儿忒大的脾气”,带着人就匆匆走远。
  珈以带着云哥儿进了门,院门一关挡住了各方视线,回头看了眼云哥儿,第一句话便是,“你怎将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云哥儿呐呐,只半低着头吐了句,“他要砍了那梅树,我是想拦他……”
  他原是想和珈以证明,他并非故意滋事,免得引起珈以的不满。可这话听在珈以耳中,便觉得他有些不识变通,与他那长兄相似,心里认定了的道义,便是撞了南墙伤得头破血流也要护着,倒是因太过正直而少了些转圜。
  她皱了眉头,隐带斥责,“一棵梅树罢了,又哪里有你重要……”
  “我又有哪里重要?”云哥儿难得截了珈以的话,而他抬起头来,珈以才发现他满眼都是泪,一双眼睛憋得通红,“我如今没有家了,我连姓都没有了!再也不能告诉旁人,我便是镇宁严家的嫡幼子严枕云,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他整张脸都因这低哑的嘶吼而憋得通红,额上青筋暴起,牙齿咬得死紧,他紧握双拳站在原地,困兽之斗般弓了身子,浑身都是暴戾之气。
  家破人亡,父亲身败名裂,母亲葬身火海,他什么都没做,却一无所有。
  从天堂跌落地狱的感觉,谁都受不住。
  云哥儿想要嘶吼,想要毁灭,想要摧毁身侧的所有。可他做的,却不过是紧绷着身子在院子里转着无用的圈,嘴里一声声质问,“为什么我就没有家了,为什么我就没有姓了,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凭什么?”
  他明明那么想毁灭,可他却强压住了,没去伤害任何人。
  珈以似乎可以想见严枕风在等她醒来的那两日里的煎熬与焦灼。
  她叹了口气,上前一步,趁着云哥儿背对着他,一个手刀劈在了他颈侧,接住了骤然软倒的人,然后抱着将人放到了床上,给他盖好被子,转身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次被相信的人从背后放倒的云哥儿内心已经哭出了一吨眼泪……
  下一章预告:
  珈以,“我不是好人,旁人都叫我妖女。”
  恩,感觉这个故事不得各位小天使的欢心,但我还是按着原思路先写,毕竟也算个江湖梦了。


第73章 魔教里的女侠(7)
  珈以用的力道并不重,云哥儿醒来得很快。
  他一睁眼,还没来得及想什么,就听见旁边一道声音慢悠悠地传来,接着就有人走到了他床边,“醒了?醒来先喝碗粥。”
  温热的粥递到嘴边,云哥儿记起自己之前的癫狂模样,脸变得通红,闷声接了过来,不敢多说半个字,低头乖巧地喝得干净。
  他喝完把碗放下,犹豫了瞬,捏着那碗,期期艾艾地问珈以,“阿姐,你救了我,便如同我的再生父母一般,我日后定待你入亲姐,”他小心翼翼地说出了自己的诉求,“我暂且,跟着你姓好不好?”
  大侠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自是有自保的底气,而他若想自保,少不得暂时亏欠祖宗,在江湖中隐姓埋名一段时日。
  珈以瞧了他一眼,并未指责他的行为,只说,“我没有姓,我也不能给你。”
  叶家不过是江湖人推出来给严守耀落井下石的那块石头,底下还在觊觎叶家功法的人不是没有,她还在魔教之中,自是不能再姓叶。
  云哥儿疑惑了一瞬正要询问,就听站在床边的珈以又接了句,“如今江湖上名声最好的便是东极,你今日遇见的那人,看身上衣裳,应该也是东极玄宫门下的人。你今晚好好休息,明日晨起收拾好了,我便送你去东极。”
  那碗“嗙”的一声落在了地上,碎成了好几瓣。
  珈以低头看了眼那碗,还未抬头,云哥儿就扑过来抓住了她的手臂,紧紧拽着她的衣裳,眼睛里一派惶恐,“姐姐,你不要我了吗?”
  他嘴唇哆哆嗦嗦,想说什么,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这瞬间,他突然有那么几分挫败与不甘——为何他不是父亲或二哥那样的人?若他学了他们的性子,这会儿就可以不管不顾,非缠着姐姐要赖着她了。
  但他又分明清楚,她救他已是好心,他不该奢求过多。
  可……可他如今只认识她,他就不能跟着她吗?他可以什么都不要的!
  云哥儿手攥得极紧,珈以并未去掰他的手指,只看着他,极缓极慢地给了他一个选择,“云哥儿,若报仇与我,你只能选一个,你会怎么选?”
  骤然间,云哥儿紧攥着的手就松了力道。
  珈以趁着他这一瞬的反应往后退了一步,转身去开了房门,“地上有碎瓷,你若要下地便小心些,锅里还有粥,若还腹饿,你自去取用便是。”
  云哥儿呆呆跪坐在床榻上,失了反应。
  他枯坐了一夜,次日晨起,珈以走到他门前轻敲了几下,唤他,“云哥儿,收拾下起身了,我去买了朝食放在桌上,你先吃,我去赁辆马车。”
  脚步声渐渐走远,朝着院门去了。
  云哥儿开了窗,正好瞧见她站在院里,瞧了会那尽数开放的梅花,出了院门。
  她不可能没听见他开窗的声响,却依旧没回头看他。
  这是打定了主意要送他走。
  昨夜的衣裳还穿在身上,云哥儿穿了靴,盯着那一地的碎瓷看了许久,拿了巾帕来把碎片包了,收拾好来潜林后珈以给他买的两身衣裳,小小一个包裹拎在手里都没多少分量,他去吃了朝食,乖乖坐在正堂等着珈以回来。
  珈以回来却未进门,只在院门外唤了他一声,云哥儿起身往外走,走到梅树边停下,指着那树问珈以,“我能折一支带走吗?”
  他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
  珈以有那么一瞬,不知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
  她这世就是个必死的局,与谁深交就都不过给人留个唏嘘叹惋的结局,滕星野那她已说得明白,却不好直接和云哥儿说,我大抵死得早,你别念着我。
  她只能尽量减少与云哥儿接触,却不想他因此失了模样。
  失神了一瞬,在云哥儿看来,已是不同意的讯号,他脸上强挤出的笑有些挂不住,强行找了个台阶下来,“是了,花难得开得好,是不该攀折了它。”
  他这话正说到半数,珈以快步进来,与他擦肩,折了一大支梅递给他。
  云哥儿睁大了眼,像是得了什么天大的馈赠,受宠若惊。
  珈以心下长叹一口气,伸手拍了下他的肩,“云哥儿,我送你走,并不是你做错了什么或嫌你麻烦,只是因为我养你有些不便利,你跟着我也不合适。”
  云哥儿苍白的脸色都缓了缓,他张嘴要说,珈以却径直朝外而去,“走吧。”
  她送走他的动作还是很坚决的。
  珈以只赁了马车,却没请车夫,自己驾车朝着东极所在的宁州而去。
  云哥儿在车里坐不住,趁着午膳的机会也坐了出来,替珈以拿着干粮,让她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掰着吃,偶尔还给她递水囊,免得她噎着。
  饶是如此,珈以还是觉得这粗劣的干粮有些硌嗓子。
  她从来不愿意委屈自个,吃了这顿,傍晚停了马车就带着云哥儿摸进山林里去猎了两只山鸡,又摸出车里的小陶罐,煮了锅糊糊汤。
  接下来几天,基本也是白日赶路,夜晚寻了合适的地方才吃顿好的。
  十几日后,他们已在与宁州一州之隔的宣州。
  珈以傍晚找了个客栈投宿,沐浴完绞干了长发正要入睡,就听见房门被人敲了几下,极力克制的力道,“阿姐。”
  云哥儿只说了两个字,珈以却觉出了不对,猛地开了房门。
  站在她门口的云哥儿疼得满脸发白,额上满是冷汗。
  折腾了一通,珈以将人送到了医馆,老大夫一看,只说是吃坏了东西,休养几日,吃些素净的变好,还给二人在后院收拾了个厢房安歇。
  珈以坐在窗边,看着云哥儿乖乖将浓稠苦涩的药汁喝了,忽就说了句,“云哥儿,拦这几日,你我还是要分别的,你又何必呢?”
  他们用的膳食都是同样的,怎可能偏偏云哥儿病成了这模样?
  被拆穿了小伎俩的云哥儿这次却比之前镇定上许多,他稳稳地将那碗放在了案几上,转回头来面对着珈以,还能朝她笑,“我只是想试一试,阿姐能不能再为我心软。”他笑里多了些苦涩,“若一次都不敢,我实在不甘心。”
  一路上他并不是没有小小试探过,在他看来,报仇与阿姐并没有冲突,他只是不想离开这个他心里仅剩的亲人。
  珈以看着他,叹了口气,“我是怕来不及。”
  她这话意思不明,云哥儿还待开口再问,忽听得头顶有轻微的脚踩瓦片之声,珈以箭步上前捂住了云哥儿的嘴,和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凝神朝外细听了听,将云哥儿往床上一摁,盖上被子,示意他切勿出来,自己便翻窗而出了。
  很快,随着人落地的闷哼声,门外传来了一声暴喝,什么兵器破空而来,“妖女,我兄弟几人从耀州城外追了你三日,就是为三年前我惨死的兄弟们讨个公道,用你的血,来祭他们的在天之灵!”
  珈以的声音从屋顶落下,堵在门前,“做了拐卖人口的勾当,耀州城外的河道都不知帮你们填了多少尸首,你还有脸面说什么在天之灵?”
  双方交手不忘动嘴,夹杂着破空声不断。
  似是来人被打得有些吃力,那最开始暴喝的汉子音调都哑了,“这妖女净堵着门口,她那一路同行的娈童定是被她护在房中,兄弟们快拿了他为制!”
  话音刚落,一箭破空而来,扎在了墙上。
  云哥儿早在意识到不对时便躲到了屋中角落,他腹泻体虚,只是些微动作都累得满头是汗,在心里真是恨极了自个不懂事的行为。
  若他未曾任性拖延,阿姐这会儿就不用如此费力地护着他。
  好在这些人未成多少气候,医馆的老大夫心惊胆战地叫来官兵时,珈以已将他们打得半残在院子角落捆成了粽子,朝着那群满脸震惊的官兵只说了句,“这些都是耀州城的水匪,官府告示上每人一百两白银,此处共八百两,请于明日午时前送至医馆。”
  那队官兵一脸震惊地带了粽子们走,老大夫又送了跌打损伤药来。
  珈以谢过,门一关,先去拔了墙上的剑,坐下卷了衣裳,给胳膊上的伤敷药。
  云哥儿方才穿着中衣在地上滚了一圈,这会儿怕脏了床榻,并不往上面坐,只撑着墙背对着珈以站着,待她出声说好才转回身来。
  他神情镇定,似是并不好奇珈以为何会引贼人上门。
  可珈以原本就打算先跟他摊牌,给他指了把椅子坐着,又将他裹来的厚披风给他递过去盖着,才与他掺着假话说真话。
  “我七岁时,家里也遭了横祸,我经人搭救,才捡回一条小命,可救我那人自有事烦忧,将我放在了破庙之中,我高烧不退,遇上了我如今的主上,才算是被救活了。活命之恩,自当相报,我便时时要帮他做些事,这些年在江湖上留下的名声……唔,方才喊我‘妖女’的,应当也算比较能入耳的了。”
  她说起这些,还能朝云哥儿笑,“所以,从一开始,我就骗了你。我不是女侠,也不算好人,我是妖女。”
  云哥儿怔怔坐着,呆呆望着她,似是被吓到了。
  珈以拿了个装药的盒子在桌上转着,按停了才回头看他,“怎么?这样就被我吓到了?日后看你小子还敢不敢轻信了旁人,还敢不敢非要缠着,跟着我。”
  那小盒子在桌上骨碌碌的响,若是个人,怕是要被她转得晕头转向了。
  “不。”
  云哥儿突然出声,吓得珈以失了手,那小盒子“吧嗒”掉在了地上。
  珈以却顾不得去看它,抬头朝云哥儿望去,却见他微微一笑,似是想清楚了什么,“不,正因为这样,我才更要跟着你。”
  他望着珈以,一字一顿,说得好似在立誓,“我要保护你。”
  作者有话要说:
  云哥儿长得很好看,一个很好看的人含笑望着你,跟你保证,我要保护你……
  不要说(快)十岁的小朋友不会撩人,我就认识一个,十岁,还要我帮他通关《植物大战僵尸》的小朋友,但凡和女生握手,都是十指相扣,最喜欢唱的歌,也是“我曾经穿过山河大海……”
  就这么一路牵着手走回来,一路让人陪着他唱……
  主要是,你跟他说,握手不能这样握,他还会脸红,然后说,因为姐姐你长得好看啊……
  没救了,以后绝对有女朋友……


第74章 魔教里的女侠(8)
  珈以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属于小男孩的坚定。
  她曾经在另一张极为相似的脸上看见过近似的表情。
  她忽然笑了下,且是她很少在云哥儿面前露出的豪气与洒脱并重的笑,“你保护不了我。你若是跟着我,你只会变成一个大魔头。而我不需要另一个魔头。”
  云哥儿被她的笑晃了眼,只觉满室生辉。
  他的目光还是儿时的那种纯粹的,对美好事物的欣赏,可他也听见了珈以的话,脸上的神情就落了下来,显得寥落又凄凉。
  “你若是想护着我,得当一个大英雄才够。”
  珈以看着云哥儿的脸色因她的一句话又重新生动起来,不等他问出口那句“为什么”,就先和他说了缘由,“我年少时,也曾信誓旦旦说要当一个行侠仗义的大侠,可如今,我在如何想要变成那样的人,也做不到了。”
  “我救了你,你若是想报答我,就帮我实现这唯一的愿望好不好?”
  “日后我与旁人说起来,也能说江湖上的那位最赫赫声名的大侠,我还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还曾叫过我女侠姐姐。”
  她这话,已将两人说得很是亲密了。
  云哥儿的神情越来越坚定,他望着珈以,新换了个誓言和她保证,“那日后我成了大侠,我就护着你,再不许旁人骂你,或者叫你‘妖女’。”
  他的小脸上总算是沾了几分喜色,如桃花灼灼,不曾被风雨摧残殆尽,“我原先的愿望也是如此,阿娘……也曾如此嘱托我……我会做到的!”
  最后五个字,他说得认真且坚定。
  珈以举起手掌,笑着瞧他,“那我们击掌为盟。”
  云哥儿已兴匆匆地抬了手,临击掌却又一顿,手微微蜷曲握拳,仍旧贪心地想要她一个保证,“那你……我在东极拜师后,你能来看我吗?”
  怕珈以拒绝,他又急急补充,“就像你之前来我家看我那样,你只要记得来就好。有你看着我,我……我知道有你在看着我,就更不会出错了。”
  他满眼期待,却又含着几分怕给人添麻烦的羞愧。
  珈以举着手,答应他,“好。”
  按着珈以原本的打算,他们次日就要启程去东极,可云哥儿那泻药一吃,到底体虚,两人就在这磨蹭了三日,却没想到正好赶上东极来此招徒。
  珈以想着云哥儿后来能入了东极那在江湖上最为人称道也最难惹的玄虚宫门下,就是被那玄虚宫门主,他阿娘那边隔房的叔叔,他得叫叔祖,后来却叫了师傅的尘虚道人看中,又念着他的身世,破例收了他为首徒。
  因这“破例”来得突兀而无预兆,云哥儿受人嫉恨,倒是受了好些奚落。直到他后来彻底扬名,都还有人在说,他是凭着裙带关系投入了尘虚道人门下,这一身的功夫,多半也是尘虚道人传给他安身立命的。
  后来尘虚道人突然离世,云哥儿更是背了硕大的锅。
  但若是能乘着选徒,与人一道被收入东极门下,离内门大选还有一年,便是内门大选时尘虚道人看中了他,他也有时间展露天赋,被选中就显得没那般突兀。
  可这样难免会有些意外,且多嘴之人也不一定不嚼舌。
  珈以思索着难以抉择,干脆找了云哥儿,给他举了个例子,让他自个选择,“若是你面前有两条道,一条笔直顺畅,直通青云,却要时时被人诟病谗言,另一条曲折艰难,意外丛生,大半要靠你自己走。云哥儿你选哪一条”
  那晚珈以与水匪打斗,虽未伤了人,可院子却还是毁了些许的,珈以将那得来的银子给了五十两云哥儿,他拿着去给老大夫,老大夫却执意不肯收,云哥儿思索一二,这几日身子转好,便去帮着药童处理药材去了。
  他这时候过来,身上都带了淡淡的药草的香气。
  听珈以说完,云哥儿没多思考便做了抉择,“我自然是选后者的。”
  门外药童“咚咚咚”跑来,小心翼翼地看了珈以一眼,求救的目光就看向了云哥儿,“云哥哥,有个药材我切不动……”
  “好,我马上过来。”
  云哥儿安抚了她一句,转回头来又对着珈以,那脸上的笑没落下,已有了些日后的云少侠的风范,更多三分淡然,“阿姐说的是东极招徒一事吧?我也听老大夫说了,等会儿我切完药材,就去试一试。”
  珈以看着他,自然只会点头。
  她远远地看着这个小小少年走了出去,也远远看着他背着一把粗劣的木剑就上了试武台,一手入门剑法让那侯在台侧已昏昏欲睡的考官立时睁大了眼,细细问清他的底细,知晓他只是个孤儿,从一老者手上学得剑招后,更是喜不自禁。
  如今武林中世家辈出,许多家学都只传给自家人,好似被人多瞧了一眼就要被抢去般,是以根骨绝佳的小童愈发地少,好些武学宗门都因此而败落。
  他们东极在武林上叫得响,凭的却是那些个早早出了名的门主,那年纪,可要比如今武林中的少年人们翻出个三倍啊。
  膝下无人,老掌门都快愁白了头。
  如今他遇上这么个好苗子,只是不想耽搁,问清了这位自称“沈云”的小童只借住在医馆之后,给了他一天的时间收拾,次日便要带他会宗门。
  云哥儿背着那把木剑回来时,珈以坐在窗前喝茶,手边已经摆了个收拾好的包袱,他脸上的喜色霎时就褪了干净,使劲闭了闭眼,才压下眼底的泪意。
  他是要成为大侠给阿姐撑腰的人,可不能动不动就哭鼻子。
  珈以等他进门放了茶,就将那大包袱往他面前推了推,“东极家大业大,入了门的弟子每季都会有两套新衣发,我想你穿旁的衣裳的时间也少,人长得又快,便也没给你备几件,包袱里给你拿了五百两,应是足够你用一段时日里。”
  “再则,东极有剑阁,你若是选入内门,你师傅许是会带你去选剑。既是选择了暂且隐瞒身份,你会《藏雷诀》的事便不要被旁人知晓,但私底下也别忘了练习。你那把藏雷剑,如今也用不得,我会先帮你留意着……”
  她话都还没说完,扑过来的孩子就将她抱了满怀。
  云哥儿方才就忍得艰难的泪水这会儿是真的落了下来,他抱着珈以,不想让她瞧见自个此事软弱的模样,可那因落泪而沙哑的嗓子就这般把他给出卖了。
  “阿姐要记得,我去了东极,你也要记得来看我。”
  珈以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答应他,“好。”
  告别的话都已经说了,珈以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她走得一身轻。
  可驾着马车出了城门,将马车交给接信而来的亲信之后,她却仍觉有些不放心,这会儿回城不便,她干脆骑了马,连夜朝着东极山而去。
  东极好歹是个大门派,山门下设置的剑阵还真有几分底蕴,珈以怕惊动了人,又想着日后少不得要走,倒是放慢了手脚,将那剑阵给研究通透了。
  这么一耽搁,她上山时,云哥儿已经入了东极的外门。
  他资质非凡的名声已在外门弟子中传开来,确有几个看他得了器重不顺眼的要与他交手,云哥儿瞧了眼他们手中拿着的木剑,弯腰从地上捡了根枯枝,“同门之间,虽较量也不宜伤人,咱们便用这枯枝点到为止,如何?”
  东极对同门斗殴一事,确是看管得极严的,尤其他们刚入宗门,无所依仗。
  那挑事之人被云哥儿一提醒,脸乍然变红,可也听出云哥儿这声气里并没有多少鄙视之意,当即也就点头应下。
  来往十余招,云哥儿便挑了他的枯枝,直指要害。
  那人狼狈坐地,云哥儿扔了枯枝,却伸手去拉他,“我有幸跟个老师傅学过几招,此时胜了你,应也做不得数,我们日后有机会再比试如何?”
  他不吭不卑,却也表明了他学习在先,给了那人台阶下。
  原是一场生仇的较量,他几句言语,倒是给自己寻了个日后切磋的朋友。
  这与两年多前,珈以在镇宁长街上遇见的那个因为小伙伴不喊他一块儿吃糖葫芦而气得跺脚的幼童已是二般模样。
  珈以在树上瞧得嘴角笑意不散,看着一群穿着同样服饰的半大孩子都被带去练基本功,云哥儿落在其中,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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