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战隋-第1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徐世勣苦笑,望着李风云说道,“十二娘子发誓要亲手砍下风云兄的头颅,所以前些时日已离开白马,沿通济渠南下追来。”

王儒信笑了起来,有些幸灾乐祸,“这便是崔氏的暗示,崔氏的目标正是白发郎。”

李风云放下酒杯,鄙夷地看了王儒信一眼,冷笑道,“崔氏若只有这等鼠目寸光,早已死绝!”

王儒信勃然变色,张嘴便要反唇相讥。

翟让急忙阻止,望着徐世勣问道,“崔氏要来宋城?”

徐世勣神色凝重,郑重点头。

“她难道听说了甚?”翟让追问。

徐世勣摇头,“她大张旗鼓来宋城,肯定不是为了追杀风云兄。”

翟让眼里掠过一丝厉芒,突然重重一拳砸到了食案上,“到底谁是叛徒?”

王儒信这才意识到危机的来临,神色有些慌张,“明公,也有可能是韩相国那边出了问题。”

“马上约见韩相国。”翟让果断说道,“明天某一定要见到他。”







第二十九章重兵

凌晨时分,徐世勣又回到了船上,与翟让谈了一阵后,便寻到了李风云。

李风云已和衣而睡,长刀就放在手边,时刻保持着高度警惕。看到徐世勣进来,李风云缓缓坐起,披散着长发,面带浅浅微笑,眼神深邃,似乎可以洞察一切,这令徐世勣没来由的有些紧张。

徐世勣尚在斟酌措辞,想着由何处转入话题,不料李风云已经先开了口,“翟法司在宋城这边,有何谋划?”

徐世勣略加迟疑之后,低声说道,“东征所需无所不包,粟绢锋镝一样不缺,而主要供应地便是江南。东征在即,大运河南北转运繁忙,其财富之巨令人垂涎,沿途郡县便都想方设法从中渔利,于是两岸盗贼蜂拥而出,其中以官僚之名而行盗贼之事者比比皆是,至于监守自盗者更是难以计数。”

李风云微笑点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中土的权贵官僚自古以来便擅长以权谋私,贪赃枉法,寡廉鲜耻的窃取王国财富。”他用手指指徐世勣,揶揄道,“翟法司便是其中一个,而你也是个贪婪的小贼。”

徐世勣不以为忤,一笑置之,“阿兄是明抢,俺是暗取,五十步笑百步尔。”

“你们打算盗取甚?粟绢?金银?抑或是……”李风云紧盯着徐世勣的眼睛,缓缓拖长了声调,“锋镝?”

“锋镝。”徐世勣正色回道,“几个月前,俺们便获悉有一批锋镝将从江南运往北方,其数量巨大,且大部分为陌刀、步槊、强弩、铠甲等重兵。”

“你们要造反?”李风云有些惊讶,“既然有造反的打算,为何到了今天这等绝境还不愿举旗?”

“造反需要时机。”徐世勣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李风云争论,但也回避不了,“各地鹰扬府实力强横,以我们目前的实力,造反便是死,实为不智。”

“时机是创造的,不是等来的。”李风云语含嘲讽之意,也无意与徐世勣继续争论,“既然你等实力弱小,又拿什么窃取重兵?重兵运输,必定有鹰扬护卫,以你等实力若是强抢,纯属找死。”

“最初我们并无窃取这批重兵的想法,但某一天,梁郡韩明府突然到了白马,寻到了明公,向明公提出了联手河南诸豪共谋这批重兵的设想。”徐世勣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解释道,“韩明府便是梁郡豪望韩氏家主韩相国,曾做过一任雍丘县令,一任宋城县令,后因恩主离任,与继任郡守屡次发生冲突,遂遭弹劾而罢职。他在梁郡势力庞大,又曾担任过县令,故大家都尊称其为韩明府。”

李风云微微颔首,不经意地问道,“他的恩主是谁?为何不庇护于他?难道亦遭人排挤而权势不再?”

徐世勣摇头,“他的恩主权势非常惊人,说起来你肯定知道,便是本朝前宰执、楚国公杨素之长子杨玄感。杨素病逝后,杨玄感继嗣,袭爵楚国公,现为本朝礼部尚书,其权势之大,在当今中土可谓一时无两。”

“杨玄感……”李风云神色微变,眼里掠过一丝惊色。

“杨玄感在先帝朝曾出任宋州刺史。今上改州为郡,梁郡便是过去的宋州,只不过所辖地域小了一些而已。杨玄感为宋州刺史时,韩相国便是他最为得力的属下之一。”

“一个礼部尚书,当朝宰执之一,又是豪门高第,竟不能庇护自己的门生故吏,这怎么可能?”李风云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事实的确如此。”徐世勣也是面露疑惑之色,“或许,韩明府在杨玄感上京赴任后,在梁郡表现得过于强势了,给杨玄感造成了麻烦,于是杨玄感便以此手段给他一个警告,以儆效尤。”

“杨玄感定有深意,某等不便猜测。”李风云摇了摇手,问道,“翟法司突然被抓,是否与此事有关?韩相国是不是就是那个叛徒?”

徐世勣吃惊地望着李风云,“阿兄怎会有此等臆测?韩明府岂会背誓弃诺?这对他有何好处?”

李风云冷笑,“你若能看到未来,便会猜到这里定有阴谋诡计。”

未来?徐世勣本不以为然,蓦然由李风云的白发想到了他神秘的可能充满了黑色的过去,心里顿时一动,一个念头忽然涌出:难道要杀他的人是杨玄感?抑或,他和杨玄感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

当今中土,若论权势之大,首推弘农杨氏,那是皇族。杨素便是出自弘农杨氏,只不过与先帝这一房在血脉上有些距离而已,算是皇族的旁支。先帝朝,杨素基本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今上能够在皇统争夺中最终胜出,也是得益于杨素的鼎力支持,所以杨素的权势一直延续到了今上朝。几年前杨素病逝,继承杨素全部政治遗产的便是杨玄感。谁敢在今日中土目无法纪、肆无忌惮的追杀一个人?此等权贵屈指可数,但杨玄感肯定是其中之一。

由权势倾天的杨玄感推及到在宋州势力强横的韩相国,再联想到韩相国要在通济渠上劫掠重兵,徐世勣便再也推衍不下去了,感觉太荒诞了。阴谋诡计?以杨玄感的权势,还需要搞什么阴谋诡计?他已经位居宰执了,难道还不满足,还要做皇帝不成?

徐世勣迅速把这些荒诞的想法统统抛离,含笑问道,“莫非阿兄能看到未来?”

“某说某能看到未来,能预知翟法司、单二郎和你将在几年后名震中土,雄霸中原,能预知你们和瓦岗寨、瓦岗义军一起流芳千古,你信吗?”李风云捋了捋披散的白发,笑了起来。

“瓦岗寨?瓦岗义军?瓦岗在哪?”徐世勣莫名其妙,忽然想起那日李风云在瓦亭对自己所说的戏言,顿时恍然,原来瓦岗便是瓦亭,便是那片鸟不拉屎的沼泽地,李风云这是在故意调侃自己。徐世勣哈哈一笑,摇摇头,手指李风云揶揄道,“阿兄好生固执,话里话外都离不开造反。既然阿兄有如此鸿鹄之志,不若干脆就在宋城举旗,拉一帮兄弟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

李风云哈哈大笑,蓦然心念电转,无数想法如决堤洪水一般呼啸冲入脑海,让他眼前骤然一亮,仿若在黑暗中隐约看到了光明,在迷惘无助中突然抓住了一丝机遇。

看到李风云笑容渐敛,剑眉紧锁,陷入沉思,一股不祥之感瞬间包围了徐世勣,让他懊悔不迭,责怪自己不该胡乱说话。他正想转移话题,把李风云从沉思中拽出来,却看到李风云好似做出了什么决定,整个人瞬间爆发出了一股凛冽气势,如冲天剑气,挡者披靡。

“大郎好主意。”李风云冲着徐世勣竖起了大拇指,由衷赞道,“一语惊醒梦中人,谢了。”

徐世勣惊魂不定,眨巴着眼睛犹豫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问道,“阿兄,俺说了甚?”

“你啥也没说。”李风云笑着摇摇手,重新转入话题,“那么,翟法司南下宋城,便是为了此事?”

徐世勣点了点头,目露忧色,脸上也蒙上了一层阴霾,显然之前他曾见过韩相国,也曾商讨过劫掠重兵之事,但形势不容乐观,甚至很糟糕。

“劫掠重兵,是谋大逆的死罪,你等既然无意造反,只想做个偷鸡摸狗的小贼,又何必答应韩相国趟此等浑水?要知道,这趟浑水一旦粘上了,那除了举旗造反,就再无生机。”李风云沉吟了片刻,又说道,“虽然崔氏在白马那边承担了重压,急需寻到翟法司和单雄信等人的下落,以谋求责任转嫁,但你等可以在荥阳或者梁郡等地随意劫掠一些金银粟绢露个头即可,完全没有必要因为所谓的义气和承诺而自绝生路。”

徐世勣对“责任转嫁”四字颇感兴趣,实际上白马局势正在如此发展,十二娘子沿通济渠南下,其目的正是要逼着翟让和单雄信等人尽快“露面”,以便把东都和各方势力的注意力由白马转移到宋城,继而给处置白马危机争取到足够的条件和时间。

“阿兄的话自相矛盾了。”徐世勣不动声色地说道。

李风云哑然失笑。的确,翟让和单雄信只有大张旗鼓的“露面”才能满足崔氏所需,而与韩相国联手劫掠“重兵”正好可以实现这一目的。既然能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但是,“重兵”好劫,劫了之后怎么办?东都也罢,地方官府和鹰扬府也罢,出于安全的考虑,就算翻地三尺也要找到这批“重兵”,这是毋庸置疑的一件事。

通济渠沿岸有能力和有胆量劫掠重兵的地方势力、黑道势力极其有限,扳着手指头都能算得过来,韩相国和翟让等人根本跑不掉,就算跑掉了,也保不住这批重兵。既然明摆着就是一件“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亏本买卖”,又何必费尽周折去做它?

“计策总是有的,纸上谈兵谁都会。”李风云笑道,“人是关键,若是有人能把纸上谈兵变成现实,那计策就成了。”

徐世勣眉头紧皱,若有所思。







第三十章谁要造反?

第二天船队继续南行,五十里之后便到了谷熟县城。

韩相国和几个亲信属从早已候在码头上,看到徐氏船队抵达,当即乘小舟登船,随船队而下。

韩相国四十多岁,中等身材,圆脸短须,长得有些富态,目光敏锐而矜持,神情冷淡而严肃,气质沉稳谨慎,若不知道他的底细,很难从外形上推断出他是一个非常强势的地方豪望。

一番寒暄后,翟让主动谈及自己目前的艰难处境,今入梁郡行劫掠之事,已经触及到韩相国的利益,为此不得不向韩相国“低头”,请求其让度一部分利益,日后必当厚报。

韩相国倒是豪爽义气,大手一挥,说了几句生死兄弟荣辱与共之类的漂亮话,不过这漂亮话可不是随便说的,是语含双关的。从道上的规矩来说,翟让避难梁郡并从韩相国的嘴里抢饭吃,是过界了,是大忌讳,搞得不好双方就要火并,这一点翟让很清楚,所以他南下梁郡,名义上是信守诺言,是遵从双方之前的约定,是与韩相国联手劫掠重兵。有了这个“名义”,韩相国当然非常欢迎。今日他亲自登船拜会翟让,已经表明了欢迎翟让的态度。

东郡翟氏和梁郡韩氏都是河南地方豪望,山东的三四流贵族,门第身份基本相当,只不过如今翟氏落难,落草为寇,双方的地位悬殊太大,这时候韩相国依旧平等对待翟氏,算是给足了翟氏面子,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韩相国此举也是为了拉拢人心,凝聚实力,以实现劫掠重兵之目标。

既然韩相国表态,要与翟让生死与共,翟让当然也要表一下决心,愿意竭尽全力帮助韩相国达成目标。翟让手上可用之人就那么多,而且还有来自白马方面的重压,能给予韩相国的助力实在有限,所以翟让必须解释清楚,以免闹出不必要的误会。翟让说,某若还是东郡法司,那事情就好办多了,可惜自己遭人出卖陷害,如今不过是个逃犯,后面还有追兵苦苦相逼,身陷困境,此次南下梁郡恐怕会给韩相国带来麻烦,甚至影响到劫掠重兵之大计。言下之意,我能力有限,能帮助你的地方不多,你斟酌着办吧。

韩相国也听出来弦外之音了。麻烦?当然有麻烦了。翟让如今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他此刻跑来宋城,名义上是帮忙劫掠重兵,实际上就是祸水东引,是把背后的追兵吸引到宋城来。重兵一劫,必然轰动一时,而这件大案比白马那两件案子要严重多了,到时上至东都下至地方官府,都会紧盯这件大案,于是白马危机便迎来了解决时机,而宋城危机则刚刚开始,韩相国和梁郡豪强首当其冲成为重点嫌疑对象,而翟让和单雄信等东郡豪强则暗中窃笑了。

不过韩相国自有对策。凭你翟让也敢算计我?我早就开始算计你了。

闲话也不提了,也不惺惺作态假客气了。运送重兵的船队正行驶在大运河的邗沟段,很快就要越过淮河进入通济渠,时间已经不多,必须拿出决策开始实施。所以韩相国顺着翟让的话,详细述说了劫掠重兵的诸多困难,其中最大的而且根本找不到妥善解决办法的困难,便是劫掠重兵之后如何逃避官府的追剿。

翟让神色凝重,与王儒信、徐世勣不时交换眼神,彼此都感觉到了危机的逼近。

“无妥善之策,并不代表就没有对策。”翟让试探道,“明府可有对策?”

韩相国迟疑了片刻,缓缓点头,“对策倒是有一个,就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翟让不敢继续问了,担心惹火上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奈何他不说话,韩相国却步步紧逼,“若想从劫掠重兵一事中成功脱身,最好莫过于金蝉脱壳,但过于奢望了。这批重兵利器数量庞大,足以装备五个鹰扬府,让五千精兵全副武装。”

韩相国这话尚未说完,翟让、王儒信和徐世勣已是骇然心惊,脸色都变了。他们从没想到过要劫掠如此庞大数量的重兵,这根本就不是他们所能做的事。

武器是朝廷严禁之物,除了府兵,普通平民严禁持有,而其中的重兵比如陌刀、马步槊和强弓劲弩,危害性极大,即便是十二卫府诸鹰扬等正规军队,也只有在训练和战时才能配备,其余时间都锁在武库里。武器如此重要,其运输当然由军队负责,而黑道上的亡命之徒充其量也就是散兵游勇,哪敢与军队为敌?实际上若要防身或做贼,普通的刀枪棍棒足够了,那东西也就是起个威慑和吓唬作用,现实生活中谁敢轻易去杀人?杀人要偿命,不划算。至于重兵,因为携带使用都不方便,偷了抢了都是死罪,所以没有盗贼会打重兵的主意,除非他实在活得太腻味了。

以翟让等人的实力,也就是在水道上打劫一些粟绢等寻常物资。这类物资的押运人员普遍较少,容易得手,得手之后也容易销赃,而官府追查的力度也很小,毕竟都是吃穿用的东西,即便盗贼抓到了,东西也没了。而武器不一样,那是杀人的家伙,虽然不能吃也不能喝,更不能拿来穿,却关乎到社会安全和统治阶层的利益,乃国之利器,不得不禁。

这次韩相国提议劫掠重兵,在翟让等人看来,也就是乘着东征之便,利用全国各地的军需送往北方之际,“浑水摸鱼”偷一点,等到风平浪静了再悄悄处理掉。重兵对中土人来说是个惹不起的“麻烦”,但对外虏来说却是稀世之宝,垂涎三尺,只要你有,他都舍得下本钱买。

哪料事实上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韩相国竟然发了疯,要抢劫整整一个船队的重兵,要劫掠足以装备五个鹰扬府五千精兵的重兵利器。他想干什么?造反啊?

翟让强自镇定心神,小心翼翼地问道,“明府要劫掠整支船队?”

韩相国笑了起来,他的属从们也笑了起来,船舱内的气氛顿时有些诡异。

翟让高悬的心顿时一松,面露尴尬之色,也跟着笑了起来。看来自己是紧张过头了,竟然误以为韩相国要劫掠整支船队,这太荒诞了,让人耻笑了。

王儒信和徐世勣也陪着笑,不过感觉气氛不对,感觉这小小的船舱似乎突然间变成了一个陷阱,一个牢笼。自己等人被困在牢笼内引颈待宰,而韩相国等人则站在牢笼外,虎视眈眈,一脸血腥狞笑。

“法司说对了。”

韩相国的声音很平静,但在翟让等人的耳中,却犹如晴天霹雳轰然炸响,顿时便有一种坠入深渊之感。

“你要造反?”翟让脱口惊呼。

这段日子里,这个念头就如梦魇一般,无数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深深困扰着他,伤害着他,让他度日如年,饱受煎熬,突然间,梦魇却变成了现实,他竟然在活生生的世界里看到了梦魇。这是真的还是幻觉?

“是要造反。”韩相国的声音依然很平静,“不过不是某。”

“是谁?”翟让忍不住追问道,“谁要造反?”

韩相国又笑了起来,眼里掠过一丝令人心悸的厉芒。

翟让豁然顿悟,整个人顿时僵硬,心神如遭五雷轰顶,骤然碎裂。不好,中计了。

是的,翟让中计了,他本以为自己算计了韩相国,沾沾自喜之余抱着一丝羞愧,向韩相国承诺愿意倾力帮助其劫掠重兵,哪料大错特错,实际上他反被韩相国算计了,而且自入觳中,一点反抗余地都没有。

韩相国的计策说起来很简单,就是让一个人在梁郡举旗造反,把上上下下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造反者身上,然后他设计劫掠重兵,并嫁祸于造反者,而丢掉重兵的军队为推卸责任,还有因此受到连累的地方官府同样为了推卸责任,必然非常“默契”的配合韩相国,大家一致认定劫掠重兵者即为造反者,于是群起而攻之,以造反者的头颅来向东都和皇帝做个交待,最后“皆大欢喜”。

那么韩相国所选定的造反者是谁?正是翟让。翟让走投无路了,有造反的动机;其在通济渠一线有声名,有朋友,亦有造反的实力;而更重要的是,不论是白马危机还是即将爆发的宋城危机,都需要一个责任的承担者;也不论是地方官府还是河南地方豪望,都需要一个解决危机的牺牲品。现在大家都不愿意牺牲自己的利益,那只好牺牲翟让了。

翟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迅速思考对策。韩相国在这个关键时刻,决不会与自己撕破脸,更不会强迫自己去造反,因为此事不仅关系到了自己的生死存亡,同样也关系到了韩相国的生死存亡,若想达成最终目的,双方必须赢得彼此的信任,紧密配合,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失误,稍有失误便是夷灭九族之祸。所以自己尚有应对的时间,但韩相国既然已经把话挑明了,其后必然会想尽办法“胁迫”自己遵从他的计策,因此危机就在眼前,麻烦大了。

徐世勣面无表情的坐在翟让的身边,看上去有些手足无措,实际上心中早已掀起惊天波澜,倒不是因为韩相国要逼着翟让造反,而是因为之前李风云已经猜测到韩相国正是白马危机的背后推手。

假设一下,假若那位从东都来的监察御史,与梁郡豪望韩相国,都是受庇于同一个豪门权贵,而这个豪门权贵阴谋造反,打算劫掠这批从江南运往东征战场的重兵利器,于是他们便设下了一个计谋,首先就是在东郡制造白马危机,在摧毁翟让这个地方豪强的同时,重创通济渠两岸的河南贵族势力。摧毁翟让是为了逼迫翟让造反,以便在劫掠重兵利器后,嫁祸翟让,金蝉脱壳;而重创河南贵族势力则是为了激化中央和地方、关陇人和山东人之间的矛盾,为举旗造反提供更多的有利条件。

难道,出卖翟让的,制造白马危机的,当真是韩相国?虽然这一推理完全经得起推敲,但缺乏实证。徐世勣不可能找到证据,他也只能把这一猜测放在心里,等待韩相国继续“出招”。

“造反并不是目的,而是手段。当然,目前这一手段目前缺乏有效实施的条件。”韩相国似乎有意缓和气氛,脸上的笑容颇为亲和,“时间已非常紧张,但某暂时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假若法司有良策可献,某愿洗耳恭听。”

翟让沉吟稍许,答道,“某亦无良策,稍迟两日或许能给明府一个答复。”

“善!”韩相国笑道,“某静候法司佳音。”







第三十一章某去造反

送走韩相国,翟让终于忍不住心中郁愤,恶声怒骂。

王儒信亦是按捺不住,把韩相国骂了个狗血淋头。唯有徐世勣始终保持平静,似乎胸有成竹,早有对策。

“大郎莫非已寻到对策?”翟让问道。

徐世勣做了个手势,示意两人稍安勿躁,先平息怒火,冷静下来,然后便把昨夜李风云所说之话详细告之。

翟让和王儒信都大为吃惊。这个李风云到底是什么人?徐世勣所泄露的消息不过是一鳞半爪,他却能从中推断出很多内幕,而且惊人准确,难道他当真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既然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又为何被抓?不过这些猜测没有意义,当务之急不是追寻李风云的底细,而是寻找对策以摆脱眼前的困境。

翟让当即与徐世勣一起找到了李风云,以谦恭之态求教对策。

李风云沉吟良久,问道,“法司白马罹难,是否与韩相国有关?”

翟让苦笑摇头,“这种推测无根无据,莫要再提。”

“假若确是韩相国陷害法司呢?”李风云追问道。

翟让依旧摇头,“韩相国的目的不过是想借助造反一事来吸引官府和鹰扬府的注意力,以方便他劫掠重兵,并在劫掠之后嫁祸他人。就此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