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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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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大约两百余里,其西南叫蒙山,其东北叫沂山。

李风云的手指头移到地图边缘后,便停在了蒙山山脉上。

韩曜眼前骤然一亮,仿若醍醐灌顶般霍然醒悟,高明!太高明了!好地方!好地方啊!

这一瞬间,李风云在其心目中的份量陡然加重了几分。如此奇人,定非池中之物,跟着他走,或许就有风云化龙之机会。

由徐豫之地转战齐鲁大地,千里跃进蒙山,义军便能解决生存危机。齐鲁远离中原,远离京畿,远离东都,皇帝和中枢鞭长莫及,而齐鲁历史悠久、文化博大,其本土势力之强之团结,在历朝历代都颇富盛名。本朝亦是如此,齐鲁人作为中土山东人的一部分,因为其历史、文化等各方面原因,与关陇人之间的矛盾非常激烈,双方之间的冲突自中土统一以来就未从停止过。

韩曜曾在鹰扬府获悉机密,早在今年大河洪水泛滥,淹没两岸郡县,导致数百万人受灾后,齐鲁便有人举旗造反了。只是他级别低,无法探知详情,但假若齐鲁人的造反未曾被当地鹰扬府镇压,那义军转战齐鲁,不但能寻到盟友,互为支援,还能利用那里的混乱形势迅速站稳脚跟。另外,齐鲁平原地区皆富裕之地,相邻的河南诸郡、徐州诸郡也都是鱼米之乡,非常有利于义军的发展和壮大。

当然,南下江淮之策也并非如李风云所说的那样不堪。东进齐鲁与南下江淮相比,其真正的优势在于齐鲁属于山东地域。

义军起自芒砀山,而芒砀山这一块也属于山东地域。大河南北的山东人在面对共同对手关陇人的时候,会主动搁置矛盾,联手合作,这是由历史原因造成的。自北魏分裂以来,黄河流域便形成东西对抗之局势。东部的山东人和西部的关陇人为重新统一黄河流域,互相厮杀了几十年,大河两岸、太行山下、中原河洛、荆襄大地上,尸横遍野,双方之间仇怨甚深。但最终的胜利者却不是以中土正朔自居、疆域辽阔、国力强大的山东人,而是偏居西北疆域、国力文化军力皆弱、鄙陋野蛮的关陇人。

野蛮战胜了文明,弱者击败了强者,这种心理上的巨大落差,加上关陇统治阶层在胜利后对山东人的打击、遏止、欺凌,造成双方之间的仇恨不但没有消减,反而愈发强烈了,尤其贵族阶层之间的冲突更为严重。关陇这个新兴的主要以军功崛起的贵族集团,与山东这个传统的以经学传世、有些甚至传承千余年的贵族集团之间的矛盾,因为权力和财富分配上的不平等,双方之间的冲突已是愈演愈烈。

在这种大背景下,义军坚持在山东区域活动,必能得到部分山东贵族和山东平民的支持,而贵族和平民的支持正是义军发展壮大的基础条件。反之,渡淮南下,进入江淮地区,义军不但得不到山东人的支持,反而坠入了江准人的包围。

江淮地区自五胡乱华、衣冠南渡,中土陷入分裂和混战之后,始终是中土南北双方交战的主战场,故此地区的地方势力异常复杂,有本土势力,有南迁客姓势力,各势力所属的宗团乡团等武装力量非常强大,即便中士统一后,新王朝也不敢强行取缔这些宗团乡团等地方武装,以免与江淮地方势力产生激烈冲突。因为这一历史原因,江淮贵族既不属于山东贵族集团,也不属于江左贵族集团,它**成系,势力强悍。

义军渡淮南下,必然会侵害到江淮地方势力的利益,其后果可想而知。对这一情况,韩曜是知道的,心里也是惶恐的,只是他没有看到千里外的齐鲁,没有看到琅琊蒙山,所以他别无选择。如今李风云给他指点了一条明路,让韩曜仿若在黑暗中看到了光明,一股巨大的喜悦霎时包围了他,让他浑身舒泰,激动得难以自制。某总算找到了一条活路。







第五十七章把无耻进行到底

义军最高决策层的三个人李风云、韩曜和陈瑞在义军的生存策略上达成了共识,接下来便要面对严峻现实,如何东进齐鲁,千里挺进蒙山。

“东进的第一仗必须在蕲县打。”李风云的口气不容置疑,“战场就在大泽乡。”

理由不用李风云解释了,显而易见。义军若要东进齐鲁,就必须经过彭城,这不但是最近的路程,也是最节约时间的路程,而时间对义军来说太重要了,因为一旦东都震怒,诏令通济渠两岸诸鹰扬全力剿杀,义军成众矢之的,深陷重围,再想东进齐鲁就很难了,所以义军必须以最快速度跃进蒙山。

彭城左骁卫府已经出动了,这是毋庸置疑的一件事,其辖下诸鹰扬正四面包围而来,义军假若仓促东进,必迎头撞上,一旦被对方缠住,必难逃覆灭之祸。退一步说,就算义军不计损失杀出了包围,但东进齐鲁之意图必会暴露,彭城左骁卫府会速迅改变策略,围追堵截,义军还是难逃覆灭之祸。

所以义军必须在蕲城打一仗,做出渡淮南下之态势,以隐藏东进齐鲁的真实意图,诱使官军飞速杀奔淮河,如此一来,官军的包围圈中必会出现漏洞,义军遂可趁机跳出官军的包围,甩开官军主力,趁着彭城诸鹰扬都集中在淮河北岸寻找义军,彭城一线防守空虚之际,火速东进齐鲁,挺进蒙山,完成这次战略转移。

韩曜同意李风云的决策,随即与李、陈二人商讨具体的攻击之计。

打仗的事,陈瑞所知有限,唯李风云马首是瞻。韩曜虽为鹰扬府司马,精通军务,但从未上过战场打过仗,无临阵厮杀之经验,至于谋略那也需要以实战为基础,否则便是纸上谈兵,因此韩曜也不敢胡乱说话,更不敢指手划脚,先听听李风云怎么说再做定夺。

“野外行军,鹰扬府各团之间要拉开一定距离,若突遭敌袭,各团之间可相互支援,这是常识。”李风云说道,“费淮已损失一个团,在追杀中又屡屡扑空,被我们玩弄于股掌之间,虽怒气冲天,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我们,但也更为谨慎、更为小心了,所以可以肯定,他的三个团必定会拉开距离,依次而进。”李风云轻轻握住拳头,挥舞了一下,“我的计策是,诈败诱敌,分而击之,利用我兵力之优势,将敌一举全歼。”

韩曜闻言,颇感忐忑。全歼鹰扬府三个团?未免太轻敌了吧?虽说两天前义军在通济渠上也全歼了两团鹰扬卫,但那是在有心算无心,攻敌不备的情况下,且其三个统兵官长均被李风云撂倒,群龙无首,而两团鹰扬卫又以火为单位,分散在船队的各条船上,无法形成战斗力,这才让义军捡了个大便宜,兵不血刃全歼两团鹰扬卫。

但此仗不一样。此仗中,费淮及其麾下三团鹰扬卫有备而来,在连遭重挫之后万分谨慎,不敢有丝毫闪失,更不可能给李风云斩杀官长之机会。即便其三个团在行军时拉开了一定距离,但战斗一旦打响,必互为支援,义军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与鹰扬府正面作战的窘境。

当然,义军有十三个团一个旅,四倍于敌兵力,有优势,但无奈的是,拿着重兵武器的船夫、水手、工匠不会在一夜间变成勇敢的战士,没有任何作战经验,也没有杀过人,甚至都不会舞刀射箭的义军战士,实际上根本就没有战斗力,也没有凝聚力,一盘散沙而已,稍遇挫折,必一败涂地,一溃千里。所以韩曜不敢打,也没有信心打,他只想找个藏身之处,先把队伍好好操练一下。军队是安身立命的本钱,大意不得,更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去做自杀式的赌博。

李风云敢打,信心十足,而事实证他的确有这个本事。之前在睢水河畔,李风云凭一个旅的乌合之群,便全歼了鹰扬府一个团。如此奇迹般的胜利,证明李风云或许同样有能力在大泽乡创造奇迹。

韩曜不敢赌,不过他又没有更好的计策,于是他列举了义军一系列的劣势,以此来警告李风云,要小心谨慎,同时也暴露出他既矛盾又惶恐的不安心理。

李风云望着韩曜,似笑非笑,眼里露出几分不屑。不过也可以理解,一个在谯郡呼风唤雨的贵族,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然被人从天堂拉入地狱,就此失去一切,如此巨大打击,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韩曜能坚持下来,能做到现在这样,已是难能可贵,充分体现了此人不凡的才智和杀伐果断之性格,偶尔的犹豫、彷徨、患得患失都在情理之中。

“此仗是苍头军主攻,还是谯军主攻?”李风云故意问道。

韩曜猜到李风云必有此手,当即面露难色,做欲言又止状,摆明了就是不想主攻,但不想主攻总得寻一两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韩曜正在思考措词,陈瑞迫不急待的说话了,“谯军有两团鹰扬卫,其他诸团也皆为谯郡壮勇,实力不俗,理当主攻。再说前日劫掠船队,主攻的便是苍头军,你谯军就站在岸上敲敲鼓,喊几噪子,连水都没下,结果战利品照分,还拿走了被俘的两团鹰扬卫。”陈瑞阴阳怪气地说道,“显扬兄,人是我们俘虏的,却给你厚颜无耻的抢了去。抢了也就抢了,自家兄弟,不计较,和为贵,但是这又要打仗了,难不成你还要故伎重演,还让我们主攻,你在旁边看热闹,捡便宜,分战利品吧?你还要不要脸了?以后你谯军遇到难处了,你还有脸向苍头军伸手求助吗?你不要目光太短浅,只争眼前之利,你要为将来多做打算。做人不要太过份,过份了,连兄弟都没得做。”

韩曜气得面红耳赤,咬牙切齿,“你不是某兄弟,某没你这腌臜一般的兄弟。”

陈瑞“嘿嘿”冷笑,指着气急败坏的韩曜对李风云说道,“瞧瞧,瞧瞧这厮的龌龊嘴脸,把无耻摆在脸上,也敢说自己是贵族,是谦谦君子,呸!”陈瑞朝地上狠狠吐了口唾沫,“你别冲着某吼,你不是有本事嘛,不是运筹帷幄嘛,好,此仗你谯军主攻,我苍头军为辅,打赢了战利品全归你,我苍头军一个白钱也不拿,如何?你敢不敢答应?”

韩曜却是骤然冷静下来。不要上当,千万不要中了这恶贼的激将之计。

李风云面含浅笑,不置一词。

韩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嘴巴闭紧了,面对陈瑞的挑衅,一言不发。

偏偏李风云这时候又问了一句,“谁主攻?此仗如果谯军主攻,自当由谯公指挥,某与陈司马及苍头军都遵从谯公命令,坚决配合谯军展开攻击。反之……”李风云拖长了声调,慢条斯理地说道,“若由我苍头军主攻……”

“还是由苍头军主攻吧。”韩曜突然打断了李风云的话,决意把无耻进行到底,“虽然某已举旗造反,但之前某是永城鹰扬府的司马,费淮、王扬皆是某的上官,与某有同僚之情;其余军官及鹰扬卫则是某的下属,与某有袍泽之义。让某与他们正面对阵,亲手杀死他们,实为不仁不义之举。”韩曜似乎有些激动,站起来冲着李风云深施一礼,“某没有这样的勇气,亦没有这样的铁石心肠,某下不了手,还请将军谅解。此仗赢了,所有战利品皆归将军及苍头军将士,谯军上下决不染指一分一毫。”

这番有情有义的话说出来之后,李风云沉默,陈瑞也偃旗息鼓,不再蓄意挑衅了。

韩曜厉害,理由找得好,以大义为名封住了李风云和陈瑞的嘴,同时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这一仗他不参予,谯军也不参加。为保全实力,韩曜当真是连脸皮都不要了,连最起码的兄弟之义都不顾了。

李风云不再为难韩曜,当即说道,“既然如此,谯军便离开大泽乡,撤到十里之外,做好战斗准备,以随时给苍头军以支援。”

韩曜答应了。或许心有愧疚,也或许自己都觉得过于无耻了,韩曜匆匆告辞而去。

“果如你所言。”陈瑞望着韩曜的背影,神情很复杂,有愤怒,有失望,亦有鄙夷和不屑,“虽然理由勉强说得过去,但值此危急时刻,畏战怯战,袖手旁观,坐山观虎斗,对其威信是个致命打击,他难道就不为自己的将来考虑?”

“他考虑了,所以才如此做。”李风云笑道,“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他把一己之私凌驾于义军整体利益之上,这是必然结果,也与其贵族身份相符合。中土贵族尤其世家豪门子弟,其根深谛固的观念便是家族利益至上,家族利益永远置于王国利益之上。君不见自魏晋门阀兴盛以来,王朝更迭如流水,但看看中土五大豪门,看看中土诸多世家,又有几个随崩溃的王朝而崩溃?又有几个与王国共存亡了?”

陈瑞颌首赞许,“某自命运颠覆,流亡山泽后,痛定思痛,倒是有不少感悟,对此更有切身体会。韩曜突遭劫难,不得己而举旗,尚未摆脱贵族身份对他的羁绊,他需要时间,但如今危机四伏,哪有时间给他思考人生和命运之无常?”

“你对他倒是不错。”李风云笑着摇摇头,“不过我不信任他,所以才出言相逼,把他逼离战场。这一仗有他在,我们难有胜算,他不在,我们反倒能轻松取胜。”

陈瑞微笑颔首,心里却惴惴不安。

李风云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但李风云摸准了韩曜的心思,故意将其逼离,却未尝没有私心。李风云为确保其对义军的领导权,必须趁韩曜立足未稳之际,对其进行遏制和打击,将其实力控制在一定范围内,日后韩曜即便有野心有想法也难以翻身做主人了。

李风云心机深沉,远非常人可比。陈瑞由人度己,不免惴惴。虽然自认才能不及李风云,愿甘居其下,但人心隔肚皮,又怎知李风云是如何想的?

“先生请袁安来一趟,某有事寻他相询。”

李风云语气温和,对陈瑞始终恭敬,这不免让陈瑞为自己的不安和对李风云的怀疑产生了一丝歉疚。大家都是从芒砀山下来的,生死与共,相互依靠,彼此信任,利益又一致,何必要杞人忧天呢?







第五十八章杀进大泽乡

袁安自夏亭焚毁,惨遭义军掳掠上山后,一度意志消沉。希望和理想的破灭以及对未来的绝望,让他痛苦不堪,了无生意。好在对家人的思念让他顽强支撑了下来。他想活下去,想再看到父母妻儿,求生**因此渐渐强烈,但对砀山贼的仇恨不可遏止,使得他始终消极对抗,直到陈瑞出现在张飞寨中。

陈瑞与袁安相识,但交情泛泛。

袁安出自颖汝袁氏世家的旁支,没落贵族。陈瑞与其相比家世要好一些。谯郡贵族豪望就那么多,各家子弟们先要在族内学习,成绩优异者则至县府学堂师从本地名儒继续学习。陈瑞、袁安,还有韩曜,都曾在郡府学堂学习过。陈瑞与韩曜是同窗,与袁安则是学兄学弟。学子们逢年过节,都要去问候老师,故此相识。后来陈瑞因为其所效忠的恩主在政冶风暴中站错了队,结果风卷残云,一系人马灰飞烟灭,不复存在。陈瑞亡命天涯,落草为寇。他曾打过劫掠夏亭的主意,还曾亲自去打探情况,不料与袁安偶逢。袁安尊其为兄,待其甚为客气,仿若不知道他是朝廷通缉重犯一般。陈瑞甚为感动,从此便绝了劫掠夏亭的念头。

李风云决定打夏亭之时,陈瑞曾动过留袁安一命的想法,但旋即想到袁安若活着也要承担罪责,不死也要脱层皮,且从此永绝仕途,痛不欲生,既然如此还不如死了好,一了百了,遂绝了念想。哪知等他回到张飞寨,弟子张翔却告诉他,义军抓获了夏亭里正袁安。陈瑞心想,这就是命,没办法。于是去见了袁安,第一句话就谈宿命,命该如此,失复何言?跟某一起造反吧,或许有哪么一天就能重见希望,就能实现理想。

袁安初始还有些犹豫。陈瑞劝他,韩曜也造反了,韩曜一造反,谯郡贵族豪望凡与其有血缘、姻亲等亲密关系者,都只能跟他一起造反,否则都是死。也就是说,现在谯郡至少有近半的贵族豪望都造反了。袁安惊骇不己,局势的急剧变化让他始料不及。事实上他已没有选择,唯有造反。

陈瑞对这个小师弟印象不错,向李风云极力推荐。李风云在行军途中与袁安深入交谈了一下,感觉此人才学尚可,就是为人太实在,不够灵活变通,说白了就是智商不错,情商一般,这种人在官场上根本无法混,怪不得到如今也就是个里正。里正既不是官也不是吏,最多就是县府聘用的临时工,而且是不给薪水的义务工,可见袁安混得有多惨。

李风云遂任命袁安为将军府录事参军,掌文案机要,委以重任。袁安面对李风云总是战战兢兢,十分畏惧。当日在夏亭,李风云捏着他的脖子纵声一吼,凶神恶煞般,差点吓破了他的胆,如今还常常在噩梦中被这声狂吼惊醒。

“流言一事,做得甚好。”李风云请袁安坐下,赞道,“如先前所料,只要某的威望提高了,韩曜的声望就必然下降,将军府就始终能压往谯公府,苍头军也就能始终震慑住谯军,如此才能维持义军内部的团结,才能做到号令如一,令行禁止,才能完成我们东进齐鲁,挺进蒙山的大策略。”

袁安不知李风云这番话背后的意思,不敢乱接话,恭恭敬敬地坐着,凝神倾听。

“我们马上要在大泽乡打一仗。”李风云把自己的决策简略说了一下,“但刚才谯公明确告诉某,他和谯军不参加这一仗,理由是他无法对昔日同僚和袍泽痛下杀手。”

袁安恍然,暗叫失策,太失策了,韩曜精明过人,却在突逢巨变后连出昏招。不是李风云心机深沉,屡次算计韩曜得手,而是韩曜还没有适应新形势、新身份、新同僚,就如一只迷途羔羊,除了恐惧和茫然外就是一门心思竭力自保,岂不知已被披着羊皮的恶狼盯上了,早晚都是恶狼的口中食。

李风云又要算计韩曜了。“韩曜为了顾全脸面,为了稳住人心,必会鼓动如簧之舌,陈述不参战的理由,甚至会以坐山观虎斗图渔翁之利来嘲讽苍头军的愚钝痴狂。”李风云手指袁安,不怀好意地笑道,“你要做的便是,戳穿韩曜的谎言,把他懦弱和无耻的一面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让他的部下们倍感羞耻,让他的士卒们军心涣散,并以苍头军的胜利来进一步打击韩曜的声望。”

袁安恭敬答应了。这事对他来说易于反掌。他有很多同窗好友都在韩曜麾下,而他们对韩曜在一夜间摧毁他们的人生充满了愤怒。无论韩曜怎么解释,都无法赢得大家的谅解,因为事实上的确是韩曜因一己之私摧毁了所有信任和追随他的人的全部利益。为此,很多人私下诅咒韩曜,你为何不死?你难道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你为甚要把我们害得家破人亡、颠沛流离?

韩曜冤啦!他尽心尽力的拯救大家,结果却被人误解。李风云肯定要劫掠重兵,谯郡肯定要找替罪羊,韩曜及其地方势力肯定要被借机铲除,就如翟让在东郡一样,因为这些事背后的深层次原因是关陇人和山东人之间的矛盾,与你有没有违法,有没有做坏事没有任何关系。可惜这年头养尊处优、一无所知的井底之蛙太多了,韩曜只能忍耐,只能压制,只能依靠时间来证明自己的苦心。而内部矛盾冲突的日益激烈,正是韩曜不敢打仗的重要原因,他可以肯定,谯军一旦与鹰扬府正面对阵,必一触即溃,一溃千里。

韩曜回到谯军军营后根本就没提苍头军要在大泽乡与鹰扬府打仗的事,他担心这个消息会让人心浮动,会让处处充满危机的军营陷入恐慌和混乱,继而一发不可收拾,所以他直接下令,拔营起寨,火速南下,做出渡淮之势,以安军心。至于他答应李风云的南撤十里随时支援的承诺,早抛之脑后了。你打赢了我们就一起东进齐鲁,你打输了,那对不起,我就要逃之夭夭了。

费淮追到了大泽乡。这位在重兵船队惨遭劫掠后,在他注定了头颅必掉、时日无多后,他的生命中也只剩下报仇之念,因此他彻底冷静下来,反正已绝望,夫复何求?他给家中大人妻儿写了绝命信,给左骁卫府董纯将军写了份请罪书,他恳请董将军给他一个死在战场上的机会。百战老军了,死在战场上,终究还能保留最后一份荣耀,一份尊严。

他已决意求死,但他不能让六百卫士为他陪葬,所以他吸取了连番挫败的教训,一改之前的骄狂自负,转而谨慎小心,步步为营。当他逼近大泽乡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叛贼竟未全部逃窜,而是逃走了一部分。难道有一部分叛贼在连番获胜后,自信心膨胀,决定要与鹰扬府正面打一仗?如果这一推测是对的,那么南下而去的部分叛贼到底是真的逃窜,还是故布疑阵?

费淮和王扬商量后,一致认定是故布疑阵,是诱使鹰扬府盲目进攻,而大泽乡必定是个陷阱。

叛贼太狡猾了,这有事实做证明,虽然他们与贼首韩曜同府共事不少时间,也曾自认为了解其人,但现在两人发现自己完全被韩曜骗了,可以说局势之所以发展到这一步,都是因为韩曜了解他们,而他们对韩曜则一无所知。有心算无心,结果当然是一败涂地。

费淮下令,王扬带一团人马留在大泽乡外,自己率两团人马进入大泽乡。

在他看来,叛贼设下的陷阱,无非就是占着人多又有重兵的优势,包围鹰扬府。费淮对此不屑一顾。一群被掳掠、被胁迫的船夫、水手、工匠拿上重兵就变成百战悍卒了?笑话,不论是勇气、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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