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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隋-第3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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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骛,集中全部力量与敌决战,毕其功于一役。
“善!”李风云果断说道,“今夜召集诸军总管共议。”
“传令下去,后续诸军于鬼方城外二十里扎营,严禁靠近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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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七,深夜,鬼方,联盟行府军议。
李风云拿出了鬼方大战的具体计策,围城打援,以鬼方为诱饵,围歼奚族援军。联盟大军先以绝对优势围歼奚王府援军,然后移战松山,与阿会正和奚族五部大军主力进行决战。
这一方案首先就遭到了李子雄的质疑,“为何不攻陷松山要隘,把阿会正和奚族五部大军主力阻挡于安州之外,然后借助契丹人的力量围杀阿会正?相比起来,到底是攻陷松山要隘的损失大,还是围杀阿会正的损失大?”
此言一出,当即赢得了大多数联盟将领的赞同,虽然很多人不敢说出来,但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大军长途跋涉而来,来不及喘口气,粮草武器也严重不足,李风云捋起袖子抡起胳膊,不顾一切后果就要与奚虏大军决一死战,要毕其功于一役,是不是太冒失了?
=(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章劣势
李风云面对质疑,很平静,也没有说什么,直接请总管米庸当着众将的面,把松山要隘的具体情况做了一番详细说明。
松山位于塞外蛮荒之地,鬼方之名就是由此而来。鲜卑拓跋氏入住中原建立魏国后,其故地索头水两岸大片土地随即纳入中土版图,这就是安州,但安州并不包括鬼方,也没有松山。鬼方和松山当时都是奚族的栖息地。中土统一大战爆发后,第一个灭亡的就是山东北齐,而边陲安州随即成为北齐旧臣负隅顽抗的根据地,因为自身实力严重不足,他们与东胡诸种结盟,就此引狼入室。奚族近水楼台先得月,第一个进入安州,并以各种手段霸占了安州,而中土人、突厥人和契丹人都晚了一步,最终列强各不相让,只能接受事实。此后奚族竭尽全力经营安州,在边境四方修建要隘,松山要隘就是在那个时期建成,距今大约二十年左右。
松山要隘的主要防御对象就是契丹、霫族等弱洛水两岸的东胡诸种。东胡诸种都想发展壮大,都想南下抢地盘,安州对于东胡诸种意义重大,不像突厥人和中土人,这两大强者关注安州的目的主要是政治军事上的需要,安州就是他们手中的棋子,而且还是并不重要的棋子,再加上两大强者互为牵制,所以他们对奚族的威胁有限,远远没有东胡诸种对奚族的威胁大。正因为如此。奚族的对外策略很务实,远交近攻。对中土和大漠俯首称臣,对契丹等东胡诸种则是针锋相对,该出手的时候决不手软。基于这一策略,松山要隘当然稳如磐石,固若金汤。
为了让众将对松山要隘有个直观认识,米庸当着众将的面。画了一张松山要隘的草图。把要隘的主要建筑及其周边地形地貌做了一番简要说明。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米庸摇头苦叹,“松山要隘对奚族的重要性,就像虎牢关对东都、潼关对西京的重要性一样,易守难攻,而就目前形势来说,阿会正很快就会撤回来,快的话四五天,慢的话也就五六天。所以眼前现实很残酷,如果我们未能在三四天内攻克松山要隘,接下来的战斗就难打了,阿会正回来后必定疯狂反扑。不惜一切代价进行反击,如此一来,我们不但损失巨大,鬼方一战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米庸说完之后,众将神色凝重,一言不发,气氛很沉闷。
李风云看了看李子雄。问道,“建昌公以为如何?”
李子雄权衡良久,郑重问道,“你确实没有拿下松山要隘的把握?”
显然李子雄希望李风云有“后手”,期待李风云再创奇迹,毕竟拿下松山要隘把奚族五部大军主力阻挡在安州之外,与在鬼方城下与阿会正决一死战,联盟所付出的代价完全是两回事。前者代价小,联盟有足够实力横扫安州,反之,联盟就算打赢了决战也是损失惨重甚至奄奄一息,到那时不要说横扫安州了,就连生存都困难,最终只能白白便宜了别人。如果便宜了中土倒还聊可自慰,如果便宜了突厥人或者契丹人,那当真是懊悔莫及,哭都找不到地方。
“我没有把握。”李风云不假思索地说道,“我只有三到四天的攻击时间,这个时间太短,风险太大,一旦我没有拿下来,后果就严重了。”
李子雄不死心,追问道,“你也没有把握拿下鬼方城?”
“没有。”李风云说道,“同样的原因。虽然我们在兵力上拥有绝对优势,但攻城需要时间,不可能一鼓而下,一蹴而就。”
李子雄顿时严肃起来,继续追问道,“如此说来,你有把握击败阿会正,打赢这场生死决战?”
“没有。”李风云直言不讳地说道,“据某所知,奚族五部大军的主力至少有三万人以上,其中马步军各占一半,而战时全民皆兵,其兵力至少超过五万人。鬼方一战,奚族投入战场的军队应该在三万到四万之间,其中控弦至少有两万以上。”
“我们的马军刚刚组建,虚张声势可以,生死决战不行,而且还兵分三路,一部在平地松林,一部随建昌公南下古北口,虽说主力都留在了鬼方战场上,但相比奚族控弦,这点人马太少,还不够塞人家牙缝。我们的步军自出塞至今完好无损,只是明天建昌公就要带着豹骑军和羽骑军南下,而钟信的第一军此刻正在平地松林阻截突厥人,那么留在鬼方战场上的将士只剩下两万六千余人,加上四千余骑士,这是我们参加鬼方决战的全部人马。由此可见,在这场生死决战中,我们在兵力上不但没有任何优势,反而因为马军的严重不足,完全处于劣势,如果在鬼方城下空旷的原野上与奚族五部大军展开正面厮杀,面对奚族两万余控弦的猛烈冲击,我们必败无疑。”
李子雄听出些名堂了。李风云既然拿出了收复安州之策,当然各种困难都有考虑,尤其北上之前,李风云并不知道奚王阿会正带着奚族五部大军攻打契丹,如果奚族五部大军都在安州境内,收复安州就更困难,现在奚族五部大军主力都在托纥臣水一线,安州内部空虚,这对李风云来说可谓是千载难逢的天赐良机,岂容错过?既然一定要把这个天赐良机发挥到极致,李风云肯定有所准备,绝无可能到了鬼方城下还一筹莫展,还要走一步看一步,那岂不是笑话?
李子雄断定李风云有致胜之策。他认识李风云有一段时间了,随着了解越多,越感觉李风云心机深沉,难以看透。米庸和斛律霸的平地松林马贼联军应该是李风云为收复安州准备的最大“后手”,但从目前状况来看,李风云的这个“后手”显然没有达到他的要求,他对米庸和斛律霸两位兄弟非常失望,对他们充满了戒备。这从李风云对米庸和斛律霸的安排上就能看得出来。斛律霸留在了平地松林,米庸则带着帐下控弦跟随李子雄南下古北口,这两个对鬼方及其周边地区最熟悉的将领,却远离鬼方,不能参加鬼方大战,仔细一想就不能不让人以最大恶意去揣测李风云的真实意图。李风云不会怀疑自己的两个兄弟,但绝对不信任平地松林的马贼,所以他找个借口让米庸和斛律霸带着这些马贼远离鬼方,目的就是要确保决战的胜利,不让任何可能存在的不利因素影响到这场生死决战。
“既然劣势如此明显,你还要决一死战?”李子雄故意试探道。
“自芒砀山举旗以来,我每时每刻都处在生死一线之间,危如累卵,何曾占过优势?”李风云笑了起来,“对我来说,人生只有一条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即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所以我能以弱胜强,我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李子雄也笑了,“既然你有这样的决心,某就不劝了。某明日率军南下,临行前,某有一个嘱托。”
李风云伸手做了个“请说”之势。
“如果你和阿会正打了个两败俱伤,请你务必坚持到底。”李子雄揶揄道,“与其便宜了突厥人或者契丹人,倒不如便宜老夫。”
“如你所愿。”李风云毫不犹豫地说道,“我若与阿会正打个两败俱伤,必定以最快速度告诉你,到那时你一定要说服段达,请其暗中出兵帮助你收复安州,以拯救我于生死之间。”
众将看到李子雄不再坚持己见,也不据理力争,情绪也突然好转,与李风云谈笑风生,顿时有所醒悟,估猜李风云是成竹在胸,只是不便透露机密,所以正话反说。大家追随李风云这么久,亲身经历了很多匪夷所思的奇迹,对李风云的信心当然不会因为眼前这点困难就动摇了。
这时韩世谔提出来一个疑问,如果选锋军明天就开始南下,岂不正好与北上支援的奚王府援军迎头相撞?如此选锋军岂不承担了“打援”重任?这会不会影响到选锋军南下行程,耽误抵达古北口的时间?
韩世谔有心保存实力,尤其现在鬼方一战对联盟明显不利,李风云与阿会正极有可能两败俱伤,如果形势发展到那一步,涿郡留守段达必然果断出手抢夺安州,当然段达在没有征得圣主和中枢同意之前,肯定不敢擅自出兵,只能借助李子雄之手收复安州。一旦安州收复,韩世谔就能立下大功,就有重返东都之机会,所以韩世谔现在也顾不上许多了,事关切身利益,就算把无耻摆在脸上也无所谓了。
“如果新义公愿意承担打援重任,我们当然感激不尽。”李风云调侃道。
众将哄堂大笑。草根将领无一例外都目露鄙夷之色,恨不得当场啐他一脸唾沫。
米庸主动站起来解释,在鬼方和奚王府所在的方城之间有两条路,各自沿着索头水两岸齐头并进,其中索头水西岸是大道,东岸是小道,不出意外的话,奚王府援军肯定走大道,“我们走小道,避开奚王府援军,确保南下行程不受影响。”
九月十八,凌晨,军议结束,李风云率众将送别李子雄等南下选锋军将领。
“我们何时何地再见?”李子雄实在想不出来李风云有何致胜之策,心有不甘,临行前再度出言试探。
“月底,我们方城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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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一章奚族之困
九月十八,方城,奚王府。
方城位于索头水中下游平原地带,过去它是安州的首府,现在是奚族大本营奚王府所在。
阿会正这个奚王是自称的,并没有得到小宗主突厥汗国和大宗主中土大隋的承认。在突厥汗国,凡有力别部首领均为俟利发,而阿会正就是奚族俟利发,至于中土大隋,对奚族却是不屑一顾,因为突厥汗国都是中土的藩属,突厥可汗都要自称臣下,那么奚族对中土而言不过是突厥汗国一个较大别部而已,当然不予重视。
相比而言,中土对远东霸主高句丽、对西土的吐谷浑、对西域诸国倒是“另眼相看”,勉为其难封了它们的首领一个“王”,算是承认它们的藩属地位。
从中土的角度来说,有藩属地位和没有藩属地位,在政治军事经济等各方面的待遇完全不同。以每岁朝贡为例,藩属国和塞外诸族都要去东都朝贡,藩属国受到的接待规格很高,若藩属国主亲临东都,中土皇帝还要隆重欢迎,而普通塞外诸族有时候连皇城的大门都进不去。说白了就是实力,你没有实力就得不到中土的认可,无法赢得中土的尊重,当然也就无法享受中土所给予的各方面的优惠待遇。
中土不承认奚、霫和契丹东北三族的藩属地位,实力不济是原因之一,另外还有复杂的政治原因。这三族名义上都是突厥汗国的藩属。而突厥汗国是中土的藩属,那么这三族当然就没有资格成为中土的藩属。如果中土非要接纳它们,等于从突厥汗国的嘴里夺食,既丢面子又失信义,毫无意义。不过这些都是冠冕堂皇的理由,实际上中土人觊觎东北已久,只等时机合适就要收入囊中。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承认它们的藩属地位?而且中土摆出蚕食东北之势后,突厥和高句丽倍感威胁,都加大了对东北之地的控制,这在一定程度上也起到了牵制突厥和高句丽的作用。
奚族被列强所围,岌岌可危,当然想方设法突破重围,竭尽全力强大自己,而最直接最便捷的办法就是投靠一个实力强悍的“老大”,而这个“老大”理所当然就是与其比邻而居的中土。奚族的投机之心。岂能瞒得过中土的眼睛?岂能被一个小小的异族玩弄于股掌之间?所以阿会正三番两次到东都朝贡,向中土圣主表忠心,恳请中土承认奚族的藩属地位,认可他这个奚王。均被婉言拒绝。
阿会正无奈之下,只好耍流氓,到处宣扬中土承认了他的奚王身份,但为了避免刺激到突厥人,倒是不敢说中土承认了奚族的藩属地位。大家都是明白人,只要阿会正不损害到别人利益,也就任由阿会正用这种无聊手段满足他的虚荣心。中土笑而不语。突厥人也乐得看热闹,于是阿会正也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奚族之王。实际上阿会正死要面子活受罪,我就要做奚族的王,你能奈为何?我非要你中土和突厥人承认干什么?
然而阿会正不但要面子,还要里子,还要拓展疆土发展实力。
今年秋天远东局势基本明朗,高句丽在中土连续两年的攻击下几近崩溃,契丹人失去了强有力的支援。另外大漠牙帐内部矛盾激烈,主掌东北三族的步利设阿史那咄尔和碛东南牙旗的叱吉设阿史那咄捺为了向政治对手施加压力,也有意混乱东北局势以要挟牙帐,两人因此默许甚至怂恿阿会正攻打契丹。正好中土亦陷入内忧外患之中,自顾不暇。而这些有利条件给了奚族一个难得的发展机遇,于是阿会正果断出兵,倾尽奚族全部力量攻打契丹,试图改变东北三足鼎立之格局。
但是,奚族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它在列强夹缝中也只能求生存,谋发展太难了,而奚族五部发展不起来,对本来就属于中土的这块地盘以及居住在这块地盘上的汉虏两姓的控制力就弱了,而安州本土力量与中土幽燕的地方势力原本就是一家,这种由血缘和利益相连的亲密关系即便有长城也隔断不住,所以奚族也是内忧外患,而且非常严重。
奚族强者阿会正之所以迅速崛起,并称雄于奚族五部,就是得益于他采取了正确的办法,较好地处置了内部危机,而办法就是妥协再妥协,在共同利益的基础上,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最大程度地缓解奚族与本土势力之间的矛盾,携手结盟一致对外,于是奚族利用安州本土势力从中土获得大量资源迅速发展,而安州本土势力则借助奚族五部的武力和稳定的内部环境赢得了自身利益的最大化,外来力量和本土势力的利益诉求都得到了满足。
然而这种双赢局面终究受限于外部严酷环境的制约,很快就难以为继,不论是奚族还是安州本土势力,都迫切需要突破列强的包围,否则在列强四面包围之下,他们迟早有一天会窒息而亡。
在严重的生存危机和愈演愈烈的内部矛盾的双重压迫下,阿会正不得不铤而走险,但是风险之大可想而知。外部有中土人和突厥人虎视眈眈,而霫族和契丹人的实力也不弱,它们在东胡诸种中脱颖而出,占据弱洛水两岸与奚族鼎足而立,就足以说明它们有与奚族正面抗衡一争长短的实力;内部有奚族与本土势力的矛盾,奚族五部之间也有冲突,而更严重的是,阿会正崛起时间太短,在内因政见不同屡遭对手攻击,对外扩展亦没有取得骄人战绩,导致其权威不足,奚族内部阴谋取代他的人并不少。
内外危机重重之下,阿会正此次北征托纥臣水,试图从契丹人嘴里夺取肥美食物,风险实际上超过了机遇,一旦未能抓住机遇,风险就会无限扩大,最严重的就是内外危机一起爆发,到那时奚族就危险了,有覆灭之祸。
阿会正和他的支持者们对此危局当然有充分认识,在做出北征决策之前肯定也做了各种推演拿出了各种应对之策,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一旦形势危急,风险失控,首要保全的就是奚族的整体利益,就是奚族的生存,而具体目标说白了就是一点,竭尽所能保住奚地,保住奚族的家园,只要家园在,希望就在,未来就在。
若想保住家园,首先就要防御外敌入侵,其次就要防备内部叛乱,而对于阿会正来说,最大的敌人不是突厥人和中土人,而是内部敌人,那些阴谋推翻他的族内强者,那些阴谋杀死他的安州本土势力,尤其当年被他出卖的高齐旧臣的余孽们,一直躲在暗处等待报仇雪恨的机会,所以阿会正出征前,在奚王府留下了重兵,把卫戍方城的重任交给了自己最信任的儿子阿会长盛和最倚重的辅臣冯鸿。
冯鸿出自辽西冯氏。辽西冯氏大约在两百年前称霸山东,建立了燕国,虽然王朝只有短短三十年,但辽西冯氏却因此声名鹊起,成为前朝皇族后裔,不论在拓跋氏魏国还是高齐时代,冯氏都是当朝皇族和山东豪门的主要联姻对象,冯氏家族也因此成为权势倾天的大豪门之一,冯氏子弟也一代代活跃在山东政坛上,其中最出名的当属主导虏姓汉化改革的北魏冯太后。
中土统一大战开始后,第一个灭亡的就是山东高氏齐国,当时很多北齐旧臣都逃到边陲负隅顽抗,而冯鸿就是其中一个,只是他年纪轻,官职低,并不显眼,所以在奚族向中土出卖高齐旧臣并进行大清洗的时候,侥幸逃过了一劫。此后他投靠阿会正,凭借出众谋略崭露头角,为阿会正筹谋画策,帮助阿会正稳定了安州,增强了实力,并凌驾于五部之上,坐上了奚王宝座,就此赢得了阿会正的信任,成为奚王府的长史,阿会正的首席幕僚。
九月十八凌晨,忧心如焚的阿会长盛和冯鸿接到了鬼方急书。
之前烽火传讯虽然速度快,也知道鬼方遭遇强敌,形势万分危急,但因为没有具体讯息,只能做个大概估猜,并迅速集结军队,做好防御和支援准备,同时派出斥候北上打探,至于接下来具体怎么应对,还得视鬼方形势而定。
好在鬼方守将辱纥王云及时传来具体讯息,解了奚王府的燃眉之急,否则天亮后,两眼一抹黑的阿会长盛和冯鸿不得不凭借估猜的鬼方军情做出决策,那风险就大了。
“突厥人终究还是发动了攻击。”阿会长盛看完急报,摇头长叹,“形势已经明朗,牙帐那边根本不允许东北混乱。如今突厥人已包围鬼方,断绝了大王的粮草,大王只有撤军,否则必有覆灭之祸。”
冯鸿也是苦叹,“目前形势下,高句丽已奄奄一息,中土人接下来就要对付突厥人,南北大战日益逼近,这时始毕可汗还指望奚、霫、契丹三族为他冲锋陷阵,岂能坐视不理,任由我们攻打契丹,混乱东北?”
“计将何出?”阿会长盛问道,“是否要支援鬼方,以防不测?”
冯鸿摇摇手,“围魏救赵而已,不足为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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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二章敷衍了事
冯鸿的想法,正合阿会长盛之意。
阿会正临走前一再嘱咐,方城重要,奚王府重要,内部叛贼比外部敌人更可怕,要求阿会长盛不论在何种情况下都务必集中力量卫戍奚王府。
阿会正之所以做出这个决策,是基于他对南北关系的悲观预测。随着中土统一后国力日益强盛和大漠突厥人的重新崛起,南北双方必有一战,而近两年中土远征高句丽表现出了咄咄逼人的扩张野心,大漠突厥人也因始毕可汗的继位导致牙帐内部“主战”压倒了“主和”,南北大战已近在咫尺,南北双方都在寻找一个发动战争恰当时机,而这个时机显然就在前方不远处。
既然南北双方都在积极进行战争准备,且战争爆发的时间越来越近,那么不论是中土人还是突厥人,到处于高度戒备之中,都不会在战争爆发前“节外生枝”,以免陷入被动,被对手抢得先机,所以阿会正坚信,此刻中土人和突厥人不论任何一方攻击奚地,都必然会遭到另一方的阻击,一旦东北战场演变成战争泥潭,攻击方深陷其中难以自拔,则阻击方必能在南北战争中抢得先机,由此不难看到,现在中土人和突厥人彼此忌惮,互为牵制,谁都不敢主动攻打奚地。
于是阿会正认定这是奚族千载难逢的发展机遇,不可错过。当然,风险是事实存在的。只是最大的风险肯定不在外部,而在内部。所以他要求阿会长盛坚守奚王府,坚守方城。只要奚族的权力中枢安然无恙,则奚族内外环境即便同时恶化,也不至于危及到阿会正对奚族的绝对领导,而只要阿会正不倒,奚族五部就能最大程度保持团结。就能守住自己的家园。即便损失惨重亦能东山再起卷土重来。
然而,形势的发展与阿会正的预估有些偏差。中土人的确没有攻击奚地,甚至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发现幽州和辽西方向的镇戍军有丝毫异动,相反,因为燕北局势紧张严重影响到了怀荒边市回易,使得幽州这边的古北口边市回易量暴增,幽州和奚地的贸易往来更为密切,双方关系也因此变得更为融洽,但突厥人却突然向奚地发动了攻击。在奚族认为其与中土人发生严重冲突,应该不可能攻击的时候,突然袭击,打了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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