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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隋-第3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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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伤,隐疾。”呼延翦读懂了慕容知礼的眼神,站直身躯,尴尬解释道,“无关大碍。”

“很严重吗?”慕容知礼好奇问道,“谁伤了你?突厥人?”

呼延翦无意回答。但看到慕容知礼那双尚且稚嫩的眼睛,他突然有所触动。当初自己也是一个天真单纯无畏生死的热血青年,就像今天的慕容知礼,仅仅为了慕容氏的荣耀就愿意舍身赴死,义无反顾。

“我本该死去,与我的袍泽一起埋骨沙场。”呼延翦目露悲色,低声说道。“但上苍眷顾。我在生死线上挣扎了一年多,最终还是活了下来,睁开了眼睛,再度回到这个残酷世界。”

这句话含义丰富,慕容知礼立即有了猜测,眼前一亮,好奇更甚,迟疑少许,试探问道。“白狼,也是你的袍泽?”

呼延翦没有说话。

“你和白狼一样,都是秘兵?”慕容知礼急切问道。

呼延翦诧异地看着慕容知礼,“秘兵?你知道秘兵?你为何有这种荒诞猜测?”

慕容知礼笑了。有些少年人的沾沾自喜,“某当然知道,某甚至还知道收复安州之策便是出自闻喜公。”

呼延翦也笑了,摇摇手,“这种谣言你也信?荒诞不经,完全经不起推敲。”

“如果你是秘兵,这就不是谣言。”慕容知礼坚信叔父不会胡言乱语。而此事叔父既然说得有鼻子有眼,可信度就很大,再说以叔父的谨慎,如果没有确切把握,岂肯倾尽全力支援安州?岂肯竭尽全力把自己送到安州战场?

“秘兵就是一个工具,是闻喜公的工具,是东都争权夺利的工具。”呼延翦望着慕容知礼,神情冷肃,语气愤怒,“工具的命运可想而知,所以你看到的,你听到的,你想到的,与事实根本不一样。”

慕容知礼惊讶不已,他从呼延翦的愤怒里看到了凛冽杀气,于是他想到了权力背后的肮脏。虽然他没有亲身经历过政治风暴的血腥残忍,但他亲眼目睹过很多熟悉的人和家族在风暴中灰飞烟灭。无风不起浪,谣言的背后必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但这些都不在慕容知礼的考虑中,他要考虑的是,如果收复安州的背后是东都高层的权力斗争,那么慕容氏就被圣主和中枢强行推进了风暴中心,慕容氏不得不为圣主而冲锋陷阵,慕容氏就成了圣主的工具,慕容氏的命运就无从掌控了。

“事实是什么?”慕容知礼小心翼翼地问道。

呼延翦自嘲一笑,语含双关,“事实是生存,只有活下去,才能在黑暗中寻到一线光明。”

慕容知礼若有所思,犹豫片刻,正想说话,就听到山下突然传来急促的报警号声,接着就听到卫士们声嘶力竭的叫喊,“奚虏来了,奚虏杀来了。”

慕容知礼霍然转身,瞪大眼睛望向谷口前方,面部表情因过度紧张而略显僵硬。

呼延翦上前一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活下去。”

接着呼延翦高高举起右臂,在周边军官、侍卫、号旗兵的注目下,凌空挥动,纵声狂呼,“雷霆……”

“杀!”霎那间,杀声如雷,随风呼啸而起,山峦惊。



处和塬驻马阵前,望着前方谷口,神色冰冷。那里就像猛兽的血盆大口,风中猎猎作响的战旗就如猛兽吐出的长长舌条,让人惊悚畏怯,望而却步。

处和塬有些不安,如果前方敌军只有三四千或者更多一点人马,此仗有惊无险,反之,如果敌军在此部署重兵,蓄意引诱己方疯狂攻击,那此仗就危险了。只是,白狼面对突厥人的猛烈冲杀,他还有余力腾出更多人马阻拦奚军?处和塬不相信,如果白狼有足够军队,他就不会放弃原有优势撤离武列水,任由奚族大军快速逼近方城,与突厥人形成夹击之势,所以处和塬有理由认定,眼前这股敌军的阻截不过是白狼无奈之下的权宜之计,拖一时是一时。

处和塬的目光转向谷口两侧的山头。莫贺弗部和契个部的突击军队已经进入敌人射程,但山中除了密集的鼓号声外,并没有箭矢射出,这让处和塬有了很多猜想,对手兵力不足,只好用疑兵之计?或者有意诱敌深入,等到奚军开始上山攻击,处在不利位置,再以箭矢覆盖?如果是后者,那还是因为对手兵力不足,只能在两侧山头上部署少量军队以欺骗奚军。

突击军队抵达山脚,以战马围圈布阵防御,接着分出数支小队,多路出击,如呼啸利箭直冲上山。这种情况下,山上埋伏军队除非人数占有绝对优势,不惜浪费箭矢,才有可能大范围覆盖射击,否则只能被动迎战,也分出小股队伍,分头阻击。

战局发展正如处和塬所预料,山上埋伏敌军果然分头阻击,从山中传来的此起彼伏的号角声、激烈厮杀声以及各种怒吼、狂呼、惨叫就能判断出,双方正在短兵相接,贴身肉搏,虽然奚军是上山攻击,被对手压着打,十分不利,伤亡必然惨重,但这只是第一轮试探性攻击,一旦摸清了对手底细,接下来就可以投入重兵,就可以给对手以毁灭性打击。

很快山中鸣镝四起,箭矢在空中发出凄厉啸叫,更有角号急鸣,声声求援。这是奚军突击队伍的求援信号,他们抵挡不住了。

莫贺湟和契个鹤山迅速做出反应,传令后续人马火速跟进,命令山脚下所有藏在马阵中的突击将士,即刻上山增援。

处和塬松了口气,他认为第一轮试探攻击颇有成效,基本上试探出了敌军虚实。如果敌军兵力较多,必定善加利用谷口两侧的高地,以两翼箭阵覆盖来缓减正面阻击重压,反之,只能用疑兵之计,尽可能阻碍和拖延己方攻占两侧高地的时间,而高地一失,敌军优势尽丧,只能撤离。说白了敌军就是兵力不足,只能想方设法,用尽一切手段,以延缓奚军的攻击速度。

处和塬冷笑,决定出击,正面攻杀,与莫贺弗部、契个部三路同出,给敌人迎头一棒,杀他个落花流水。

处和塬举起手臂,厉声高呼,“选锋,杀!”

霎时鼓号齐鸣,令旗飞舞,声浪如涛,直奔前阵。前阵数十角号同时吹响,幡旆猎猎,羽旄飞舞,人喊马嘶,杀气冲天,接着五百控弦打马出阵,如一道滚滚大浪,呼啸向前。

后方王旗之下,奚王阿会正看到木昆部控弦出击,脸色顿时阴沉,厉声怒叱,“传令处和塬,不要出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击,违令者斩!”

李屹远眺前方,苦笑不迭。处和塬太着急,忧心木昆部安危,巴不得肋生双翅飞到索头水,以致判断失误。

第一轮对己方来说是试探,但对敌军来说则有诱敌之可能,而此仗谷口两侧高地至关重要,直接关系到了双方胜负,所以正常情况下,敌方主帅既然把战场设在这里,肯定有一定把握,否则高地失守,谷口就是死地,这一仗就没得打了。由此推测,敌方在两侧高地应该部署有一定数量兵力,其中弓弩手最多,如此近身保护弓弩手的兵力就有限,而奚军的对策就是重点打高地,每次投入一定数量兵力,既不给敌军弓弩手以箭阵覆盖的机会,又能持续消耗保护弓弩手的敌兵,这样几轮打下来,主动权就到了奚军手上,敌军优势丧尽只能后撤,奚军轻松就打赢了这一仗。

然而木昆部这一冲,极有可能伤亡惨重,严重挫伤士气,把大好局面丧失殆尽。

处和塬接到阿会正的命令,嗤之以鼻,根本不予理睬,实际上即便他遵从命令也来不及了,他的五百选锋骑士已经在战场上依次展开,就像五只展翅翱翔的雄鹰,一字纵列,向谷口呼啸而去。

“轰隆隆……”蹄声如雷,震耳欲聋,浓烈杀气就如一把擎天战刀,凌空划出一道万丈锋芒,一刀砍向前方。

大地颤抖,山峦战栗,风云变色。

=(未完待续。)

第八百二十六章迎头一棒

“咚咚咚……”

谷口方向,一百二十面战鼓同时擂动,如惊雷炸响,地动山摇,气势如虹。

“咻咻咻……”

三十六支鸣镝冲天而起,扶摇直上,仿若要穿透苍穹,惊心动魄的巨大啸叫霎间传遍山野,回声震荡,如怒涛拍岸,绵绵不绝。

大纛高耸,五面幡麾迎空飞扬,数百面令旗猎猎飞舞。如云旗帜下,战阵严整,甲士林立,前有一千长枪斜举,中有一千刀斧闪亮,后有六千弓弩张开,其中两千角弓弩居前,两千擘张弩居中,两千长弓居后,弦上射甲箭寒光凛冽,蓄势待发。

纛旗下,李风云负手而立,戎衣单薄,黑氅垂地,白发拂面,杀气腾腾。袁安和孔颖达分列其后,各自举目望向前方山林。

“咻咻咻……”谷口两侧山岗上,各有十二支鸣镝厉啸上天,刺耳的啸叫穿透了山岗上的厮杀声,回荡于山峦,与尚在空中啸叫的三十六鸣镝形成呼应,一时间啸声激扬,响彻天地。

李风云身形后仰,猛地高举双手,用尽全身力气振臂狂呼,“放箭!”

令旗再动。鼓声骤然猛烈,如串串惊雷落地,摧枯拉朽,势不可挡。二百四十支角号同时吹响,雄浑中透出森冷杀气。

各级将官在各自指挥位置上,同时挥手下切,声嘶力竭,“放!放!放!”

“轰……”六千支射甲箭冲上天空。一路厉啸,瞬间汇成一片漆黑乌云。遮天蔽日,如地狱中冲出的幽灵猛兽,咆哮着,飞奔着,恶狠狠扑向猎物。

战马奔腾,速度越来越快。控弦之士趴在马背上。脚蹬凶狠撞击马腹,战马吃痛,嘶鸣中四蹄腾空而起,几乎贴地飞行。木昆部的五百骑风驰电挚,五个雁行战阵就像飞翔在天空上的五只鹞鹰,轰隆隆直冲敌阵。

突然,天空骤然一暗,凄厉啸叫仿若撕裂了苍穹,击碎了轰鸣。猛烈撞击着飞翔的鹞鹰,震碎了控弦们的血脉和灵魂,让他们惊悚失色,魂飞魄散。

“轰……轰……”就在这时。谷口两侧山岗上,如云箭矢呼啸而出,两团乌云划空而起,如两柄圆月弯刀,撕裂虚空,杀戮气息霎那充斥战场,弥漫天地。

前有箭阵迎面杀来。两侧有箭阵左右夹击,而鹞鹰已飞起,战马已极速,减速调头纯属自杀,唯有一往无前,唯有冲过箭阵,才有一线生机。

“加速!加速!”恐惧的叫喊声此起彼伏。“举盾!举盾!”这是仅有的防御手段,但在如此密集箭矢的射击下,好运难临。“希聿聿……”战马仿若闻到了死亡气息,疯狂嘶鸣,疯狂奔跑,轰鸣声骤然爆起,震撼山谷。“杀!杀!杀!”木昆部选锋马军就像一头疯狂猛兽,用尽所有力气奔跑着,控弦们用尽所有力气呐喊着,点燃勇气,用沸腾的热血驱散无尽恐惧。

处和塬瞪大双眼,骇然变色,一脸绝望。

阿会正目瞪口呆,张嘴发出一声无助怒吼,“啊……”

李屹、莫贺湟、契个鹤山、阿会布尔……战场上所有看到这惊心动魄一幕的奚族将士,无不肝胆俱裂。箭阵的恐怖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如此威力的箭阵至少需要上万弓弩手同时射击,也就是说,前方阻截他们的中土军队的人数肯定超过了一万人,在兵力上与他们相差无几,而中土军队占据了地利,又拥有武器上的优势,其攻击力已经超过了他们,所以此地即便不是陷阱,也足以阻挡奚军,让他们寸步难进。

“咻……”六千支射甲箭铺天盖地而来,乌云压顶,“轰……”仿若惊雷炸响,六千支射甲箭如密集雨点,疯狂射下,“噗……”射甲箭穿透皮盾,穿透皮甲,钉入身体,钉入战马体内,钉入颤抖的地面,就如穿透一张薄薄草纸,直没入顶,霎那间凄厉的惨叫声、痛苦的嘶鸣声、战马倒地撞击的轰鸣声、人马互相践踏骨断血溅的各种声音交汇在一起,骤然爆起,响彻战场。

奚族五百控弦,五只飞翔的鹞鹰,就像被一只从天而降的黑色巨掌,一巴掌拍在了地上,躲无可躲,避无可避,惨遭灭顶之灾,一时间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咻……”眨眼间,左右两片乌云又夹击而至,左右各有两千支射甲箭,再一次铺天盖地射进战场。坠地的鹞鹰本已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奄奄一息,结果惨叫声尚未停止,死神之箭再度来临,“噗噗噗……”只听到一片箭入**的沉闷声响,所有倒地人畜均被覆盖,所有惨叫悲鸣嘎然而止,然后就看到几十个运气爆棚的漏网控弦,在狼奔豕突之中瞬间就被厉啸箭雨吞噬了,淹没了,然后战场上一片死寂,连一声悲吟痛嘶都没有,寂静得让人毛骨悚然,让人魂飞魄散。

“啊……”处和塬终于叫了出来,绝望而悲愤,但他久经沙场,这点血腥场面这点损失还不至于让他失去理智,只是中土人的这惊天一击,让他的自信骤然崩溃,中土人太强悍,哪怕这支军队打着白狼这个悍贼的旗号,其战斗力也非常可怕,不是奚族可以匹敌抗衡的。

“撤!撤!撤!”莫贺湟、契个鹤山几乎在同一时间下达了撤退命令。中土人在谷口两侧的山头上部署了大量兵力,粗略估计每个山头上至少有三四千人马,而这个兵力已经接近于莫贺弗部或契个部的控弦数量,两部就是投入全部兵力也打不下这两个山头。

“呜呜呜……”角号长鸣,急促而恐慌,正在山林中奋战的奚族将士一直处于不利困境,损失较大,听到撤退号声,当即仓惶而走,但下山比上山难,结果慌乱中遭到雷霆将士的猛烈射击,死伤尤其惨重。

攻击停止了,气势汹汹、自信满满的奚军,被中土军队迎头一棒打倒在地,进退两难。

这一仗肯定还是可以打,但两败俱伤所带来的惨重损失,奚族是否承担得起?不打,双方就这样对峙,牢牢牵制住上万中土军队,应该还是有利于突厥人攻打方城,但问题是,突厥人会不会倾尽全力、不惜代价与中土人打个两败俱伤?如果答案是否定的,白狼就可以据城坚守,在方城战场上拖住突厥人,暂时稳定方城战局,然后迅速调集兵力进入茅沟川、武列水一线,先把奚军击败,以摆脱两面受敌、两线作战的窘境,如此,奚军就很被动了,而长城内的中土援军如果已经抵达方城,或者正在北上途中,那么留给奚军逆转危局的时间就极其有限,所以奚军必须做出决断,是孤注一掷不惜代价疯狂进攻,还是主动撤离静观其变?

奚军首领聚集在阿会正的大王纛旗下,紧张商量。

阿会正没有破釜沉舟的决心,但此时此刻,他也没有主动撤离的意思,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距离方城近在咫尺了,既然白狼把阻截地点放在茅沟川,说明方城战局还是很紧张,中土人还是陷入了两线作战的困境,否则之前白狼也没必要从武列水撤回方城了。

处和塬、莫贺湟还是坚持攻击。第一轮试探性攻击达到了目的,基本上弄清了敌军的大概兵力和攻防部署,接下来就要展开针对性攻击。两位部落酋帅的建议是,以主力攻打谷口两侧山头,同时向谷口方向进行牵制性攻击,而这一仗奚军只要拿下谷口两侧高地,则胜负立判。

“这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阿会正不得不提醒处和塬和莫贺湟,“我们的优势在马军,而下马作战,且强攻险要,必然导致严重损失。”虽然损失最大的是木昆部和莫贺弗部,但这两部的损失,就是整个奚族的损失,奚族实力越弱,生存危机就越大,这是阿会正所不愿看到的。

“我们的损失是大,但敌军的损失也大,这是两败俱伤之局。”处和塬咬牙切齿地说道,“奚族为了生存,没有退路,唯有死战,以命搏命,但中土人不一样,中土人没有生存之忧,白狼更不会与我们玉石俱焚,这就是我们的机会,我们敢拼命,他们敢吗?”

阿会正果断下令,攻击!莫贺湟和阿会布尔率军攻打左侧山头,处和塬和契个鹤山率军攻打右侧山头,他亲自率两千骑正面佯攻以牵制敌军主力。

“咚咚咚……”战鼓擂动,“呜呜呜……”大角长鸣,“轰隆隆……”战马奔腾,杀声如雷,大地震颤,山峦动荡,冲天杀气再一次笼罩战场。



十月十二,黎明前,联盟总管岳高、高虎、赤小豆铁衣率军走出大牛岭,在山道两旁的密林中稍作休整,吃饱喝足,恢复体力。

上午,高虎、赤小豆铁衣率雷霆第二军一千余骑进入大道,并迅速向茅沟川挺进。岳高率联盟第三军于大道列阵,并就地砍伐树木制作简易拒马,埋设绊马索,挖掘浅壕,以增加防守之力,断绝奚军退路,完成合围。

奚军斥候很快就发现了从他们背后突然杀来的中土马军,大惊失色,急报阿会正。

=(未完待续。)

第八百二十七章一根稻草

十月十二,安州,武列水西岸。

上午,井疆六斤蜚和尔朱天啸率领雷霆第四军一千余骑走出山林,出现在大道上,而此处距离武列水下游的西岸津口不过三十余里,立即便被留守津口的奚军斥候发现。

然而,急赴津口报信的奚军斥候刚刚离开不久,孟坝和沃野就带着辱纥王部三千余控弦赶到大道,紧随其后的便是韩世谔所率的豹骑军。三支军队依次而行,沿着大道直杀津口。

留守津口的阿会长盛和冯鸿接到消息,大吃一惊,首先想到的就是濡水南岸的中土军队渡河了。

虽然奚军斥候对索头水和濡水交汇处盯得非常紧,唯恐中土军队悄无声息渡河而来,但中土军队的斥候密布山林之中,无处不在,对奚军斥候大开杀戒,根本不让奚军斥候接近两水交汇处,于是就出现了这一预料中的结果。

奚军已经预料到濡水南岸的中土军队有可能渡河而来。就目前武列水战局而言,白狼已率军撤回方城,阿会正也带着奚族主力北上,濡水南岸的中土军队如果渡河杀来,就是孤军深入,必将陷入奚军的前后夹击之中,但中土军队的这一举措可以威胁到津口安全,可以以断绝奚军退路来迫使阿会正分兵回援津口,继而有效缓减中土军队在方城方向的重压,只是此策风险太大,渡河军队有全军覆没之危。风险与利益过于悬殊,所以濡水南岸的中土军队有渡河的可能性。不过可能性很小。

因此阿会长盛和冯鸿接到消息后,虽然吃惊,但并不恐慌,两人认为渡河而来的中土军队实力有限,以津口三千奚族留守控弦足以应对,另外阿会正和奚族主力大军就在百余里外的茅沟川。接到消息后援军打马飞奔。风驰电挚,数个时辰也就到了,再说武列水东岸还有三千控弦,随时可以支援而来,所以津口安全绝对有保障。

然而,他们的想法只是一厢情愿,事实太残酷,很快斥候就蜂拥急报,敌军正急速逼近津口。且数量庞大,不但有中土马步军,还有辱纥王部的控弦,至少有近万人马。三倍于留守津口兵力,形势极度危急,津口危在旦夕。

阿会长盛难以置信,惊慌失色,与脸色铁青的冯鸿面面相觑,极度震惊。

中计了,谁能想到辱纥王部的控弦竟然没有撤回方城。而是悄悄撤到了濡水南岸,就等着奚族主力北上,然后再杀回来,在阿会正的背后狠狠捅上一刀,置其于死地。战局发展完全偏离了原先预计,现在不是这支渡河而来的中土军队陷入奚军夹击,而是阿会正和奚族主力陷入了中土军队的包围。形势骤然恶化,恶化到了不可逆转之绝境。

“计将何出?”阿会长盛急切问道。

“迎战,集结军队,立即杀上去!”冯鸿不假思索地说道,“切莫被动防守,更不能背水一战,敌军数倍于我,一旦被他们撕开战阵,全线溃败,我们就只能跳河,全军覆没了。”

“敌军数倍于我,如何迎战?”阿会长盛心神大乱,厉声吼道。

“中土马军少,主要靠辱纥王部,而辱纥王部要保存实力,肯定不会与我们打个两败俱伤,所以我们只要冲上去,摆出拼命的架势,与辱纥王部誓死相搏,辱纥王部必然退却,先避锋芒,再行缠斗,如此双方僵持不下,我们就能给援军争取到足够时间。”冯鸿不慌不忙地解释道,“至于中土步军,在马军激战之刻,只能远观,根本不敢上前,不会对我们形成致命威胁。但是,如果我们退守津口,放弃马军优势,便是以己之短攻敌之策,给了中土步军逞威的机会,我们必败无疑。”

“善!立即集结迎战。”阿会长盛当即下令,“向东岸求援,请孤榆术立即派兵支援。告诉孤榆术,此刻我们必须守住西岸津口,守住主力大军的退路,否则主力大军必然全军覆没,奚族有亡族灭种之祸。”

“还要派人即刻赶赴茅沟川,请大王火速驰援,请诸部火速回撤,迟恐不及。”冯鸿补充道,“告诉大王和诸部俟斤,形势万分危急,不容丝毫犹豫,不惜一切代价撤回来,否则奚族就完了。”

“快!快!快!”阿会长盛疯狂叫道,“快求援!急报大王!即刻迎战!”

“呜呜呜”大角响起,“咚咚咚”战鼓擂动,津口营寨里人喊马嘶,气氛紧张,一队队控弦呼啸冲出,旌旗飞舞,杀气盎然。



十月十二,安州,茅沟川。

阿会正接到消息,如天雷轰顶,窒息难当,眼前一阵发黑。中计了,失败已不可逆转,当务之急是保存实力,唯有保存实力才能赢得一线生机。

此刻奚军正在猛攻谷口两侧高地,数千兵力投上去,如潮水一般,势不可挡,而山上中土军队的弓弩手已全部转入防守,双方将士浴血奋战,杀得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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