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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隋-第4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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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若姑息纵容,必成燎原之势。”宇文述考虑再三,还是劝进了一句,“圣上,关中一乱,西疆就难以稳定,而西疆危机一旦加剧恶化,则后果堪忧。”

圣主略略皱眉,不紧不慢地说道,“关中即便稳定,西疆也丢掉了五个郡。”

此言一出,宇文述哑口无言,虞世基、萧瑀、赵才和来护儿也是心底发寒。仔细想想,圣主这句话颇有道理,当圣主率军远征高句丽,西疆做为大后方却丢城失地,这个责任难道都应该由圣主、中枢和西北军承担?难道西京和关陇贵族集团就没有一点责任?

宇文述躬身领命,“臣即刻赶赴古北口。”

=(未完待续。)

第九百三十七章某的底线

十二月初五,圣主下诏。

诏令东都留守、民部尚书樊子盖,西京留守、刑部尚书卫文升,火速赶赴行宫述职。

诏令太仆卿检校右翊卫将军杨义臣,火速赶赴西京戡乱剿贼。

诏令御史大夫裴蕴、大理寺卿郑善果,立即把胡师耽、李密、杨积善、赵怀义、王仲伯、元务本、顾觉等一众杨玄感的叛党,押送行宫,枭首示众,以慑天下。

诏令江都丞王世充,不惜一切代价在最短时间内平定江南叛乱,迅速稳定江南局势,在确保明年春耕如常进行的同时,必须确保江南河的安全,保证江南物资通过大运河源源不断运至东都,运抵西、北边疆。江南赋税关系到国之根本,不容有失。

诏令武贲郎将王威,立即代替自己的老帅右骁卫将军冯孝慈,出任河北讨捕大使,继续在河北戡乱剿贼,迅速稳定河北局势,确保永济渠安全,确保河北水陆交通要道畅通无阻。

诏令齐郡丞张须陀,调任卫府武贲郎将,以军职领齐鲁、河南讨捕大使,同时继续兼领齐郡郡丞,全力围剿两地叛贼,迅速稳定大河以南诸郡之形势,并相机配合荥阳、颍川和彭城戡乱于通济渠两岸,确保南北运输动脉之安全。

诏令武贲郎将陈棱,立即赶赴江东,出任江东副留守,领军剿杀江淮叛贼,迅速稳定江淮局势,确保邗沟之安全,确保南北大运河之畅通。

诏令地方郡县,凡盗者,籍没其家。只要是叛乱者,不论是杀人越货的盗贼,还是举兵谋反的叛逆,其本人、亲眷乃至家族的财产,官府都有权没收充公。这道诏令实际上弊大于利。

当前叛乱者越来越多,形势越来越恶劣,与地方官府、地方鹰扬府和地方豪望所领的乡团宗团因为地域利益等诸多复杂原因,在剿贼一事上敷衍了事、消极怠战甚至不作为有直接关系。无奈之下,圣主和中枢授权地方官府抄没叛贼财产,要求它们充公是假,默许它们中饱私囊是真,以此来激励地方官府加大戡乱力度。有钱能使鬼推磨,如此一来地方官府权力太大,一旦失控,恣意妄为,为了侵夺财产而无所不用其极,必然会误伤到无辜,但现在叛乱愈演愈烈,贼帅纷纷割据称帝,要篡国,要分裂,圣主和中枢已忍无可忍,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相比国祚安全和统一大业,错杀甚至滥杀无辜又算得了什么?

诏令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即刻北上巡边,会同涿郡留守段达、左武卫将军检校上谷太守崔弘升,共同巡视上谷、涿郡、渔阳和北平四郡,一方面抚慰边郡官民和边军将士,一方面督军戡乱,同时考虑到安州和东北局势突变,幽州长城一线的古北口、卢龙塞和临渝关三大要隘亦是此次巡视重要内容。

这道诏令看上去很正常,不显山不露水,除了寥寥数个知情者,行宫其他官员甚至包括个别中枢宰执都不知道宇文述此次北上巡边的真正目的。



十二月初六,安州,方城,大总管府。

右骁卫将军、检校安东副都尉、郕国公李浑风尘仆仆赶至方城,受到了以李子雄、萧逸、周仲、来渊、郑俨、孔颖达、安特尔、辱纥王云、莫贺湟、处和塬等为首的联盟汉虏官员、酋帅的隆重欢迎。

李浑虽然倨傲,但面对李子雄、周仲、来渊、郑俨这些关陇、山东和江左的豪门贵胄,也是略有收敛,毕竟招抚一旦成功,这些人带着安州回归中土,立下的就是开疆大功,足以功过相抵,即便不能重回仕途,也足以清清白白回家颐养天年讨个善终,或者韬光养晦等待东山再起的机会。相比较而言,李浑的前途反倒黯淡,未来若不能辅佐齐王上位,结果可能很悲惨,所以这次招抚对他而言也是一次广交善缘的机会。他现在拉这些落难贵胄一把,将来等他落难的时候,这些人或许就能拉他一把。

李子雄盛宴招待,联盟所有留守大总管府的汉虏官员、方城及周边地区的汉虏豪望,还有正在方城的奚族诸部贵族以及一些汉虏富商巨贾,大约上百人,济济一堂,热闹非凡。

宴席开始前,李子雄宣读了刚刚接到的报捷书信。

联盟北征军统帅李风云、副帅韩世谔、司马袁安联名报捷。经过联盟北征大军数万将士一个多月的奋战,至十一月三十,北征战事基本结束,北征预期目标基本达成,联盟大军已拿下了弱洛水以南的广袤土地,接下来要借助阿史那咄尔和松漠牙旗的力量招抚霫族诸部,同时在大贺咄罗、拔里苏素和耶律铁力等契丹酋帅的帮助下,招降弱洛水以北的柯尔钦等四个契丹部落,力争于年底前,完成攻占并实际控制东北之目标。

大堂之上,欢呼雀跃,气氛异常热烈。

北征胜利了,以让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和意想不到的方式,赢得了匪夷所思的战果,而这个战果不但有效逆转了安州所面临的严重危机,也给安州对抗即将到来的巨大风暴赢得了宝贵时间,同时也让所有相关利益者看到了大获其利的美好前景。

获利基础已经有了,安州和东北已经被联盟实际控制,但若想把这巨大战果转化为切实利益,联盟尚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即便现在中土已经向安州发出了召唤,中土的招抚使者也纡尊降贵亲赴安州而来,只是现实与梦想之间,依旧遥远。

李浑却是喜忧参半。李风云和李子雄在塞外取得的战果越大,对南北局势的影响就越大,联盟未来的发展就越好,对齐王增长实力和争夺皇统就越是有利,这是好消息,但弊端也很明显,那就是二李的要价肯定水涨船高。

本来二李与阿史那咄尔合作,把大漠突厥人引上谈判桌,对中土来说就很棘手,鹬蚌相争,获利的必定是安州,中土若想拿下二李,就需要付出更大代价,然而如今东北也被联盟控制了,二李手上拥有了丰厚的谈判筹码,可想而知,二李的要价肯定会超出中土的承受范围,谈判难度无限增大。



欢迎宴变成了庆功宴,李子雄借助北征胜利的好消息向李浑传递了强烈的要价信号,不要因为你强大就可为肆无忌惮的压价,该我们的一分都不能少。

宴席结束后,李子雄和联盟汉虏官员立即齐聚议事大堂,就北征的最终胜利和东北的实际控制,以及由此所产生的军政财等一系列政策调整,进行具体商讨。

李珉负责招待李浑。

两人对坐闲谈,从父辈说到儿时,从西京说到东都,从东征说到杨玄感兵变。

“今夏,某曾在伊阙道上密会明公,告诉明公北上大计,向明公做了一番北上之展望,还力谏明公早日离开东都,北上边疆共谋发展。”李珉目露得意之色,抚须笑道,“今日明公到了北疆,甚至亲赴塞外,有何观感?对未来可有期待?”

李浑笑笑,说道,“伊阙道之言,某还记得,当时你对北上之展望,某虽然不尽相信,但认为有可取之处,如果运气好,或可帮助齐王突破重围卷土重来,然而某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你们今日所取得的成绩,远远超过了你当日所预料。”说到这里李浑看了李珉一眼,揶揄道,“如今看来,你还是太保守,胆识不够,只敢在北疆征战,根本不敢出塞杀戮。”

李珉不以为意,摇头叹道,“与白发相处得越久,就越是觉得他深不可测。出塞称霸,不要说当时某想都不敢想,就是某家大人也始料不及,最终只能被白发牵着鼻子走,完全陷入被动。”

李浑笑了起来,“你是不是想告诉某,这场谈判,你家大人做不了主,必须等到白发归来?”

李珉点点头,直言不讳,“实言相告,白发是否归来主持谈判,某不知道,但某知道,在白发没有归来之前,主持这场谈判的是某家大人,而某家大人的谈判底线,肯定来自于白发。”

李浑笑容渐敛,“某能否理解为,你家大人要行拖延之计?”

李珉摇手,“这场谈判的关键还在中土,如果中土非常慷慨,愿意给安州开出丰厚条件,谈判或许很快就有结果。”

“你就这样公开打探某的底线?”

李珉再次摇手,“不是打探明公的底线,而是打探圣主和中枢的底线。”

“现在来安州的是某,与你们谈判的也是某,所以谈判是否有结果,当然取决于你们所提的条件是否在某的底线内。”

李珉脸上的笑容也消散了,“明公这句话,某能否理解为,圣主和中枢实际上根本就没有慷慨解囊的意思?”

“痴心妄想。”李浑的眼里露出不屑之色,“就凭一个小小的安州,一群狼奔豕突的叛贼,也值得圣主和中枢重金封赏?将功折罪,既往不咎就不错了。”

“既然如此,明公亲赴安州,又是为了什么?”

李浑骤然严肃,“你要某说出来?”

“当然。”李珉步步紧逼。

“某亲赴安州,当然是为了齐王。”李浑冷声说道,“你家大人和白发离开怀荒前,曾向齐王郑重承诺,现在,某代表齐王,要求他们兑现承诺。”

=(未完待续。)

第九百三十八章巡察特使

十二月初六,闪电河,碛东南牙旗。

叱吉设阿史那咄捺、亦都护阿史那耶澜、吐屯阿史德漠煌、达干史阿里门以及松漠牙旗的吐屯阿史那扎兰,出牙旗十里,迎接从大漠牙帐千里迢迢赶来的三位巡察特使,大逻便特勒阿史那伊顺、俟利发杨善经,以及大漠拓羯军的达干安咄汗。

阿史那伊顺是启民可汗的堂弟,牙帐中枢核心重臣。其官居大逻便,相当于中土亲王级别的中枢宰执,位高权重。

杨善经是可贺敦义成公主的亲弟弟。当年义成公主奉旨出塞和亲,嫁给启民可汗为妻,年少的杨善经担心姐姐孤独思乡,遂毅然出塞陪侍左右。如今十几年过去了,杨善经不但长大成人,亦在牙帐成为中枢成员,以俟利发一职参与机要,炙手可热。

安咄汗是牙帐俟利发安乌唤之子。安乌唤与史蜀胡悉齐名,都是牙帐昭武九姓胡的鼎柱人物,都是始毕可汗的左膀右臂股肱之臣。昭武九姓胡在大漠上发展已久,开枝散叶,如今已达数万之家十几万人口,其青壮善骑射,谓拓羯之士,其军队称拓羯军,战斗力很强,声名显赫,号称是大漠上仅次于牙帐禁卫军附离之师的彪悍劲旅。安咄汗就是这支由昭武九姓胡组成的拓羯军的军事参谋达干。

这个巡察团的规模不大,三位官员,一些僚属和亲卫,但级别很高,一个亲王级别的中枢核心,一个中枢大臣,一个拓羯军的军事参谋,可见牙帐对安州和东北局势的高度重视。

然而,碛东南牙旗的四位军政长官,他们看到的不是这个巡察团的高级别,体会到牙帐对碛东南局势的深切关注,而是看到这个巡察团所表现出来的政治上的复杂性,以及由此所带来的深重隐忧。

这三位官员代表了牙帐截然对立的两种政治立场,特勒阿史那伊顺是牙帐激进主战派,是始毕可汗的坚定支持者,而杨善经是牙帐保守主和派,是可贺敦义成公主的“代言人”,至于安咄汗,他代表的是昭武九姓胡,代表了大漠上的一个外来徙居族群,而做为一个既具备游牧迁徙性质又具备营商谋利特质的民族来说,当然以生存和利益至上,为此无所不用其极,所以在牙帐内部他不但是激进主战派,还是积极推动南北大战的重要力量之一。

此次东巡,始毕可汗以德高望重的特勒阿史那伊顺为主,以昭武九姓胡的权贵安咄汗为辅,一老一少、一文一武,默契配合,应当可以控制全局,达到预期目的,但杨善经岂是善善之辈?他是可贺敦义成公主的弟弟,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实际上都代表了可贺敦义成公主,代表了以义成公主为首的牙帐保守主和派的立场,背后有座大靠山,再加上碛东南牙旗的叱吉设阿史那咄捺和亦都护阿史那耶澜都是他的政治盟友,松漠牙旗的步利设阿史那咄尔亦属同一阵营,不难想像杨善经此次东巡中话语权之重,足以与阿史那伊顺和安咄汗正面抗衡。

杨善经踌躇满志而来,但谁能想到,在巡查团冒着风雪、历尽艰辛、长途跋涉的一个多月时间里,安州和东北局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与他们离开牙帐所在于都斤山东麓万山海时的情况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这正是叱吉设阿史那咄捺和亦都护阿史那耶澜焦虑不安忧心忡忡所在。

十月底,巡查团从万山海出发的时候,接到的消息是,有一支打着中土叛军旗号的军队,越过闪电河,突破突厥军队的围堵,乘着奚族和契丹两族大战于托纥臣水之际,突然杀进安州,并迅速攻占了安州,迅速影响乃至可能会改变南北对峙大局。

牙帐对此判断是,中土主动“出手”攻打安州,是发动新一轮南北战争的开始,也是中土继西征吐谷浑、西域和东征高句丽后,发动的第三轮对外征伐,南北大战即将全面爆发,而这场战争不是大漠主动挑起来的,是中土强加给大漠的,所以牙帐内部再争论“主战”、“主和”已没有意义,中土都开始试探性攻击了,大漠就算卑躬屈膝、厚颜求和也是痴心妄想,老老实实放弃妄想,立即加快战争准备,迎接新一轮南北大战。

牙帐主和派面对既定事实,哑口无言,不得不向主战派妥协,齐心协力进行战争准备,同时就东北局势的应对策略也达成了一致,那就是以妥协忍让、以大汗国在东北利益的损失,来换取南北关系在未来一年的艰难维持。

牙帐有信心在未来一年时间内完成战争准备,因此基于这一策略,始毕可汗十万火急传令碛东南牙旗的叱吉设阿史那咄捺,以及负责掌控霫、奚和契丹三族的步利设阿史那咄尔,面对东北局势的突然变化,要高度警惕,要理智处理,要以维持一个相对稳定的南北关系为首要目标,而从这一目标出发,叱吉设和步利设要在可承受范围内,妥协忍让。至于具体应对之策,由叱吉设和步利设审时度势,灵活掌握。

但是,这个策略看似简单,完成的难度却非常大,因为战局瞬息万变,而中土如果决心攻占安州和东北,以碛东南牙旗、松漠牙旗和奚、霫、契丹三个别部的实力,根本抵挡不住,然而一旦碛东南牙旗、松漠牙旗和东胡三个别部倾尽全力与入侵的中土大军作战,则南北战争必定爆发,中土必定要攻敌不备,乘着大漠没有完成战争准备的有利时机,越过长城深入大漠,如此则大漠就算不败,就算把中土大军杀退了,自身损失也难以估量,而更可怕的是,大漠身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西突厥,一旦大漠鲜血淋漓、伤痕累累、奄奄一息,如何抵挡来自大金山方向的西突厥大军的攻击?

权衡再三,始毕可汗和牙帐最高决策层还是决定派出一支高级别的巡查团,日夜兼程赶赴东北,代表牙帐主持大局。

叱吉设阿史那咄捺和步利设阿史那咄尔都是镇守一方的军事长官,都不是牙帐最高决策层成员,更重要的是,他们两人的政治立场都是“保守主和”,对中土抱有非常严重的不切实际的幻想,而以这种心态面对张开血盆大口的中土,必定吃亏,再加上因为没有始毕可汗和牙帐的授权,关键时刻两人也不敢擅自做主,如此一步错步步错,极有可能一败涂地,一旦安州丢了,东北也失陷,中土抢得先机,则大漠就被动了,南北大战的胜算也就更少了。事关突厥汗国的未来,还有牙帐这一代主政者的宏图大志,不能不竭尽全力。

结果当真如始毕可汗和牙帐所担心的,碛东南牙旗果然处置失当。叱吉设阿史那咄捺虽然在接到牙帐命令后拿出了对策,并果断反击,直扑安州,但因为之前错误判断了战局,之后又瞻前顾后、优柔寡断,以致于错失战机,遭到安州迎头痛击,未能在松山一线建立屏障,未能实现对东北的保护,结果不但把安州丢了,还把东北推进了深渊。

三天前,松漠牙旗的吐屯阿史那扎兰突然现身,带来了东北噩耗。始毕可汗、牙帐和碛东南牙旗最担心、最害怕的事终究还是出现了,南北战争刚刚拉开序幕,大漠就陷入了被动。

十月底叱吉设阿史那咄尔兵败安州,这个消息巡查团于南下途中接到,考虑到安州失陷,东北门户打开,东北局势严峻,巡查团加快了行进速度,只是紧赶慢赶,还是赶不上局势变化。

东北陷落。阿史那伊顺、杨善经、安咄汗震惊不已,难以置信。中土果然布局良久,不击则已,一击致命,竟以势如破竹、摧枯拉朽之势,一鼓而下,根本不给大漠做出反应的时间。

如今奈何?站在寒风呼啸的原野上,阿史那伊顺、杨善经、安咄汗神情沉重,一言不发,而阿史那咄捺、阿史那扎兰等人亦是面色晦暗,颓丧不已。

一行人匆匆赶至牙旗,走进温暖的穹庐,稍做休息。

三位巡查特使恢复了点体力,整理了一下糟糕透顶的心情,然后立即召见叱吉设阿史那咄尔,询问中土军队从出塞到攻占安州、再到击退碛东南突厥大军的详细经过。

巡察使有始毕可汗和牙帐的授权,阿史那伊顺又是牙帐德高望重的元老级重臣,高居牙帐中枢核心的大逻便一职,权势倾天,所以叱吉设阿史那咄捺即便是启民可汗的嫡子,始毕可汗的亲弟弟,也依旧不敢有丝毫怠慢,一五一十,事无巨细,和盘托出,唯一隐瞒的就是自己的隐秘“心思”。

任何一个对策、决定和命令都有利弊得失,实施过程中都会产生不可预料的偏差,其所导致的结果可能与预期相差十万八千里,尤其在战场上,战局瞬息万变,这一刻这个对策是正确的,但下一刻可能就是错误的,因此单纯从事实陈述来说,即便有了严重后果,一般也会找到各种客观和主观原因推托责任,除非他自己承认,否则肯定没有证据证明他别有居心或图谋不轨。

阿史那伊顺、杨善经、安咄汗从阿史那咄捺的陈述中,敏锐察觉到一些关键之处。

中土第一皇统继承人齐王北上巡边,至今未归,始终陈兵怀荒边镇,虎视眈眈地盯着闪电河,有力牵制了碛东南牙旗,给了安州以有效策应。

白发贼就是中土赫赫有名的秘兵刀,此人不但没死,反而奇迹般地复出了,而他的背后就是裴世矩,据此推测,随着秘兵刀的复出,中土高层之间的矛盾有所缓和,合作大于对抗,而原因肯定就是南北战争的需要。至于李子雄,那是个在政治上已远离中土中枢的“过气”人物,即便复出亦不会委以重任,更不会承担如此重任,所以在牙帐高层眼里,李子雄不足为虑,真正需要关注的是秘兵刀,是裴世矩。

鬼方一战,阿史那咄捺的推测应该是正确的,那就是个陷阱,中土军队为了打东北,首先就要避免腹背受敌之危,于是想方设法诱使碛东南牙旗出兵反击,而叱吉设阿史那咄捺为了给东北设立一道屏障,必须出兵,结果就掉进陷阱。好在阿史那咄捺谨慎,临危不乱,虽有损失,但没有伤筋动骨,基本保留了碛东南牙旗的实力,给接下来解决安州和东北危机留下了足够的腾挪余地。如果惨败而回,面对今日危局,大漠有心无力,一筹莫展,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听完阿史那咄捺“天衣无缝”的陈述,阿史那伊顺暗自叹息。

安州和东北失陷,阿史那咄捺罪无可恕,不论他的理由多么充足,都要受到惩罚付出代价,然而,让人憋屈郁愤的是,正因为安州和东北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失陷了,大漠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接下来即便拿出对策,但因为实施需要时间,也就错失了最佳反击机会。两害相权取其轻,既然不能用最小代价逆转危局,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为了避免过早引爆南北战争,牙帐只能忍气吞声,以妥协来换取宝贵时间。

妥协就是谈判,就是讨价还价,就是保守主和派的任务,需要他们利用自己与中土的良好关系,竭尽所能为大漠争取最多利益,而这种事激进主战派就算忍气吞声去干了,也不会有好结果,反而会被中土人精心算计,会让事情走向反面,与初衷背道而驰。

阿史那咄捺就是牙帐保守主和派的中坚人物,碛东南牙旗又与安州和东北毗邻,现在安州和东北又都在中土手上,如果大漠要与中土谈判,阿史那咄捺无疑就是最好人选,所以始毕可汗和牙帐激进主战派从大局考虑,为了维持牙帐内部团结,维持对立两派之间的合作,只能网开一面暂时放过阿史那咄捺,让其将功折罪。

阿史那咄捺显然对此有所预料,安州和东北局势越是恶劣,中土越是表现得咄咄逼人,牙帐越是被动,他这位牙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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