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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宠之下,必有娇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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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之吧,只是下一次,我不会就这么罢休的。对了,你签字画押的部分,我已经替你烧掉了,至于这颗人头,保管好吧,会有大用处的。”说完,重重摔上门,拂袖而去。
嵘王扶着椅子勉强站起来,瞅了眼那匣子,转眼就又瘫软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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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琤回到营中,仍然气的不行,他那岳父简直比白眼狼还白眼狼,喂不熟。要不是看在暮婵的份上,早一刀……
越想越气,叫来军师吩咐道:“写一封信送到蜀地去,拟嵘王的名,就说他绝不跟肃王沆瀣一气,当说客的李睿文已经叫他杀了。叫肃王回头是岸。”
“可咱们没有嵘王印信啊。”
“不盖印,爱信不信!我替他摆正歪掉的影子已经很劳神了。”沈琤道:“对了,河广节度使那边有信儿了吗?”
他抓住李睿文后,搜出那封谋签字的反宣誓书,发现上面印着河广节度使的大名,立即叫来京畿附近的几位节度使会面。
大家一看河广节度使这家伙竟然脚踏两条船,一面说迎接皇帝回京,一边拥护新君。
对这种妄图两头讨好的人,一致决定:收拾他!
众人点了下手里的兵马,几家联合起来,对外号称骑兵八万,步兵二十万,讨伐逆贼——河广节度使。
“回大人,半个时辰前,刚回信。”军师将信件呈上,自家将军出身在这些节度使中算一流的了,祖上就是军官,父亲也是节度使,识字断文全无问题,性子也不是最残暴的。
沈琤冷着脸拆开信,还在追击卫齐泰的河广节度使在信中表示:误会啊,全是误会,沈大人您知道我不识字的,就会写自己的名字。那白布上写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稀里糊涂的签了。我现在悔悟了,愿意和您们一起南下救驾,全听您的调遣。
“这老小子还算识相。”
不识相命就没了,河广藩镇本就不算兵强马壮的,定北军打他都绰绰有余,别说还有其他藩镇跟着帮忙。
沈琤对这些人的忠诚度容忍度也高,胜败乃兵家常事,这年月投降来又投降去的很正常,除了口碑和人缘差点,也不影响什么。
于是第二天沈琤对外号称要联合五路节度使,率领骑兵十万,步兵二十五万,南下迎接圣驾。
传递到消息很明显了:肃王,你自己掂量办,聪明的立即把皇帝放出来还给我们。
临建年关,本该张灯结彩,喜乐祥和,双方却都在磨刀霍霍。
沈琤自打“教训”完嵘王,再没踏进嵘王府,一直没离开过营地。
这日,雪后初霁,嵘王府来人请他,特意说明是郡主相请。
娘子请他,再忙也得抽出空来赴宴。
在嵘王府门前下了马,一走进去就发现府内往来的丫鬟仆妇多了起来,不知是不是失散的仆人们都回来了。
一个丫鬟领着他到了东花厅,进了屋,发现居然没人,便先走到椅子前坐下,就在这时,突然注意到垂下的幔帐后面露出一双嵌着缨络的绣鞋。
人躲在那儿干什么?哦,明白了,是和自己玩捉迷藏。沈琤想想有点小期待,装作浑然不觉的坐下,本想拿起茶盏喝一口的,但一想到岳父要毒死他,说不定做了手脚,还是不要吃喝的好。
这时,感觉她捏手捏脚的出来,突然扑到他身后,蒙住他的眼睛:“你猜我是谁?”
“郡主?”
“不是。”
听声音分明就是,还能有假:“暮婵?”
“也不是。”
“哦,我知道了,是我娘子。”她的手这才有松动,沈琤笑着拿开她的手:“我猜对了?”
暮婵嘟着嘴巴略显不满的道:“你还知道我是谁呀,就把我丢这儿不闻不问,我要是不去请你,你还不来了是么。”
倒是想来,可是怕被药死,大战之前不敢松懈。不过既然自称是他娘子,看来是真想自己了,沈琤趁机搂住她的肩膀,安慰道:“我实在是走不开,而且你们现在归府了,我也不好每日打扰,不比在柘州了。唉,再忍忍,成婚就好了,你说是不是?”
“你就爱往这乱七八糟的地方想。”她笑,转身来到他身旁坐下,敛起笑容:“父王最近很不好,突然开始哭哭啼啼,嘴里还说什么我斗不过她呀之类的。母妃怀疑是不是中邪了,毕竟叛军占据的时候没少死人。我哥也说是,看父王哭个不停的模样,或许是哪个枉死的女人附身了。”
幸好只是哭,没有泄露重要其他的事情,他“惊讶”的道:“是吗?后来怎么办了?”
“就找道士来看喽,但是也不管用。后来倒是我父王自己弄了个小人,又是钉钉子又是拿锥子扎的,不过也真奇怪,似乎发泄了一顿就好了。”暮婵叹道:“我哥说可能是哪个叛军的小妾被大娘子整死了,上了我父王的身,这会发泄完了就走了。”
“……”沈琤道:“那他现在呢?”
“好了很多,倒是不闹了,而且夫人、姨娘、歌姬们回来了几个,围着哄他呢,他也不会无趣了。幸好她们回来了,否则就我们几个累也要累死了。”
“你父王有多少妾室?”
“不大清楚……十几个总有的。”这些人出身卑微,她也懒得在乎。
“他不知节劳么,弄这么多女人!”沈琤极尽鄙视的说,企图让妻子注意到他对妾室的唾弃。
暮婵无所谓的道:“总要有人伺候他吃饭,伺候他穿衣,唱曲跳舞让他开心。就像养猫养狗也不会只养一只。”
“不光是伺候穿衣吃饭吧,床上不也得伺候。”
她略显排斥的回答:“我哪里知道。”谁会想关心父亲又和哪个女人发生了什么关系。
沈琤眼珠一转,突然发现这是个很好的机会,故意“作死”的问道:“如果我也像你父亲一样纳这许多妾室……”说完,立即浑身筋肉紧绷,做好挨掐的准备。
不想她看着他不语,忽然长叹一声:“……这个问题我也想过,虽然心里可能会不舒服,但你如此出众卓绝,倾慕你的人一定很多,需要很多人陪你。不过,只要我在你心里分量最重,你不负我就好。”
沈琤猛地意识到一个大问题,惊恐程度不比行军途中发现草料场被烧逊色:“因为我出众卓绝?”
“是呀,因为琤郎你是救驾勤王的大英雄啊。”暮婵眼睛圆溜溜的,目光炽热:“听说你最近再整理军队,是又要打仗吗?不过没关系,你一定能马到成功。我昨天还和嫂子说,你年纪轻轻,便居奇功,天下无人能出其左右呢。”
这让沈琤想起了回京那天,她在马车上看自己的眼神。他定了定神,微笑道:“娘子,你、你喜欢我什么?”
暮婵羞答答的道:“不是说了么,你是大英雄呀,天下哪个女子不想嫁给英雄呢。”
沈琤笑容僵住,双手撑着额头,心说早就该想到的,明明在柘州时,叫她娘子还不情不愿的,自己收复了京城后,不仅娘子可以叫了,还亲热称他为琤郎。
早该察觉了,回到京城后,她比之前热情了不知多少。
“琤郎,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我很好!”沈琤忙抬起头,故作无事的道。
好险好险,幸亏发现的早,还以为她已经彻底对自己倾心了,原来她可能只是盲目的崇拜“英雄”,而这“英雄”恰好是她未婚夫,所以才肯和自己如此亲密。
听听她的话,什么叫“你如此出众卓绝,倾慕你的人一定很多。”
这哪像个爱夫如命的娇妻说的话,分明是“英雄”的小跟班。
不行,非得撩拨的你将今日的话收回去,让我做你一个人的夫君不可。
不独占,算哪门子的喜欢?
第19章
沈琤心想,都说宰相肚子里能撑船,这些做大娘子的可比宰相还厉害,肚子里不知能撑几条船了,和人共事一夫都忍了。如此一比,他的心眼真比针尖还小,谁敢对自己娘子有非分之想,绝对让那厮后悔一辈子。
暮婵看他似乎心事重重的:“你究竟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沈琤义正言辞的道:“你既然说了我纳妾,你心里不舒服,我怎么会让你痛苦呢,我从今之后只有你一个女人。”
他说完,盯着她的眼睛,希望能看到流露出的隐藏在心里的感动。
没想到,她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继而是一抹清冷的淡漠。
暮婵微笑道:“嗯,我知道了。”
娘的,她根本不信!瞧瞧这淡淡的语气,隐含的意思分明是:我知道你现在是哄我开心,以后会打破诺言的。
沈琤立即追加了一句:“你不信我可以起誓!”
她轻轻的拍着他的手背,柔声道:“好了好了,别急,我都知道。起誓就不用了,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呢。”
多么温柔体贴的娘子,怕他以后打脸,连这个都不要求了。沈琤郁结:“唉,你就是不信我。”
“不是呀,你想想,万一我以后没有孩子,你总要纳妾的,神明在上,话不能说绝。”
沈琤闻言,草料场被烧的恐惧已经算不了什么了,更像是被人打成了光杆将军般的惊惧。
因为他分明记得,上一世他和暮婵相处五年之久,她一直没有身孕。
就怕她一语成谶。
“这种话怎么能乱说,快点收回去!”沈琤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道。
暮婵道:“这本就很常见,没有嫡子的王妃公主不知有多少,如果连公侯家算上就更多了,和嵘王府走的比较近的梁国公府,十代国公只有两个嫡出。我有几个姑姑也都没亲生的孩子。”
“那当然了,你们家的公主郡主架子多大,驸马郡马一年半年也上不了她们的床,有孩子才怪了。”至于王妃和国公夫人们,本就是联姻,感情淡漠,丈夫们自然更想去睡娇滴滴的妾室们了。
暮婵多少也知道床笫和孩子之间的关系,不禁脸颊一红:“也是呢,反正我架子不大……”
就是说自己能上得了她的床喽,沈琤被她挑|逗的心花怒放,就要上去抱她。
暮婵闪身躲开,笑道:“瞧你,给你斟一杯茶压压火气。”
“不用了。”怕下毒。沈琤一口回绝。
暮婵愣了下,心里不解,但他既然不想喝,总不好硬灌,便坐下来,瞅了眼桌上的果盘:“那我给你剥个橘子吧。”
带皮的总不能有问题吧,沈琤忙点头,十分期待的看妻子用削葱般的嫩指帮自己剥橘子,忽然,她似乎手痛,皱了下眉,橘子便掉了。
“怎么了?”
“手腕疼。”
“好端端的怎么手腕疼,是不是照顾你父王累到了?”
“不是,是抄医书,字有点多。”
沈琤没多想:“抄医书做什么?”
“当然是因为你了。”她低着头,嘟着嘴巴道。
沈琤最近忙的人仰马翻,哪里记得之前撒过一个小谎,一时没反应过来:“我怎么了?”
暮婵眯起眼睛盯着他:“你不是眼睛视物不清么?”
糟了糟了,怎么把这茬忘了:“你不说我都忘了,因为最近都没犯过了。你因为我的病,抄医书?”
“不是抄医书,只是把有用的地方摘出来。”暮婵拿起一旁搁置的布袋,取出一摞带墨迹的纸张来:“你看看有没有用?”
沈琤鼻子一酸,心说你是不是傻,我随口说一句你就当真。忙拿过来道:“哇——这上面哪里笔墨,分明是我娘子的心头血。”
“就是随手写几个字罢了。”暮婵笑道:“不管怎么说,你恢复了便好,我一直惦记着,今天叫你来也是为了看看你的近况。”
沈琤立即把脸凑过去:“来来,好好看看。”
她忙推开他:“打你从一进来,我就观察了。我捂着你眼睛跟你捉迷藏,也没见松开手后你揉眼睛,或者有其他的异样,那时候我就觉得,你应该是好了。”
沈琤感慨颇多,没想到自己也有能让她牵肠挂肚的一天。
上辈子她倒是也关心自己的死活,但重点在那个“死”上。
而这一世,完全不同。
如果她能和自己喜欢她一样的喜欢自己就好了。
“瞧你,又愣神了!”暮婵笑着点了他的额头:“在想什么?”
“我在想……是时候把迎圣驾回京了,他回来了才好赐婚!”在沈琤眼里,皇帝可重要了,毕竟岳父已经指望不上了,他和暮婵之间最重要的保障便是他了:“我点齐兵马就是为这件事。”
暮婵全然不知道外面风声鹤唳要打仗:“他是天下之主,他一日不回京,一日天下不稳,你是本就是收复京城的功臣,亲自迎接圣驾理应是题中之意。你什么时候动身?”
瞧,又来了吧,一听自己要去“立功”了,立即催促上马。
好吧,我沈琤就当你的“英雄”:“就这两日。”
“皇上回京一定会重重褒奖你。”暮婵歪着头看他,笑道:“我之前就跟父王说过,我们琤郎真厉害。”
“我厉害的地方多着呢!”沈琤说完,然后“不怀好意”的看着她:“有些注定只有你知道。”
暮婵听不懂他说什么,因而回答的十分耿:“怎么会呢,我一定会替你宣扬,让全天下都知道。”
沈琤忍俊不禁,别开脸笑去了。
“怎么了,我说错了?”
“没有。”
“没有你还笑。”
正笑的时候,便有丫鬟来报说鲁统领求见。
沈琤一听,这是找自己回去,自己出来的确有一会了:“我得回去了,可能拔营前我也不会再来了。但是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千万保重。”
在暮婵看来,这次只是去接皇帝,不像上次要和叛军作乱,所以并不担心:“你也是,万万保重,我等你回来。”
“你上次都赠我耳珰了,这次送点什么给我?”跟自己娘子死皮赖脸的要甜头,是一件无可争辩的事,他语气也是理直气壮的。
暮婵也是早有准备。嫂子说既然上次送过他亵衣了,这次就不能再送了,得换个招,极小声的和她耳语了一番,她听了嫂子的建议连连点头,在她看来这招要比送亵衣要好。
“你闭上眼睛。”
不是又骗我,然后跑了吧?沈琤心里嘀咕,但还是闭上了眼睛。感觉她呼出的热气越来越近,靠近他耳朵痒痒的,与叫他琤郎那次一样,撩的他心阵阵尖悸。
突然,她轻咬了他左边耳垂一下,沈琤就觉得腾地窜起一把火,这半边身子全酥|麻了。
他猛地睁开眼睛,一手捂着耳朵,反倒开始躲她:“你、你——”青天白日的你居然“勾|引”我,不怕我吃了你。
暮婵见他没像往常一样黏糊糊的腻上来,而是惊悸不安的弹开,心说看来嫂子也不是万事都懂,也有算错的时候。
“弄疼你了?”
“不是,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沈琤耳朵发烫,心跳如鼓,又往门边退了几步,就把自己把持不住,脑袋一热就把人怎么着了。
暮婵面对质问,颇有几分尴尬,噘嘴道:“你不喜欢就直说,老问什么呀。不是有人叫你么,你快走吧,我也有事,不陪你了。”说完,竟真的拐进后堂,从侧门走了。
沈琤想去追,最后还是放弃了,将桌上的纸张都收了,出了东花厅。
路上碰到了王妃,王妃十分亲切的问道:“女婿这是才打马过来吗?瞧这天冷的,怎么不戴个暖耳,耳朵冻的这个红。”
沈琤不好说自己才从室内出来,没被冻着,打哈哈道:“是啊真冷,岳母大人。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您也保重,小心别受凉,天儿真冷,风真硬。”说完,退了几步,一闪身快步走了。
王妃纳闷道:“女婿这是怎么了,说话颠三倒四的。”
沈琤才一王府的门,便吩咐鲁子安道:“趁着正好在城里,你派人去将这些装裱起来。”说着,将暮婵给他抄写医书的墨宝交了出去。
“是!”鲁子安一瞧这笔迹便是出自女子之手,不用说肯定是郡主的墨迹了:“不知装裱成何种尺寸?”
“当然是容纳下所有文字的长卷,能保存几百年那种。”
鲁子安若有所思,您这是要传世啊简单的看了看手里的纸张,发现涉及医术,心说难道大人病了,不由得仔细看了沈琤一眼。
鲁子安立即发现了异样:“大人,您耳朵怎么那么红?”
“闭嘴!”沈琤被戳破,没好气的骂道:“你什么眼神儿,哪里红?”
“是是是,不红不红,是属下得了眼疾,看东西变色。”鲁子安赶紧附和。
“再说天这么冷,风这么硬!”
“是,天冷风硬……”鲁子安念叨着,心说今天分明是入冬以来最暖和的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接到编辑通知:明天(8月22日)入v。所以当天会万更!希望大家订阅支持,么么哒!
第20章
沈琤一路上快马加鞭赶回军营; 端的是意气风发; 他这次重生,真是值了。
回到营地; 虽然满身的寒意,但架不住心里热乎; 浑身的干劲; 一进营帐便道:“有什么事速速报来。”
军士们已经在帐内等着了; 其中一位资格最老的道:“大人; 古往今来,必须师出有名; 咱们这次挥军南下……打着何种旗号事关重要。”
沈琤解下披风扔给随侍:“谁说咱们是挥军南下; 咱们是一起南下迎接圣驾; 让陛下检阅兵马,这便是出师之名。”
“可是其他几路节度使在商量想让您做诸道兵马元帅; 统帅大军讨伐肃王……这……如何回复?”
这群家伙,这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啊; 诸道兵马元帅这个名号一旦加在自己身上,岂不是昭告天下自己统帅了其他节度使。
知道自己嚣张和让别人知道嚣张是两回事。
“谁在商量?给我写信狠狠的训斥他们!谁再提起,决不轻饶!”怎么着,觉得自己年轻气盛,就什么称号都往自己身上揽?这要是不阻止,弄不好过几天就要对外宣称自己称王了。
“大人,属下认为诸位节度使是真心拥护你,他们也是好意。”
沈琤冷笑; 好意,重活了一世的他,可不认为天下有那么善意。
上辈子他炙手可热不可一世,表面上看人人臣服,不还是有人暗中刺杀他。
坏着呢,这帮人。
眼见沈琤表情不好,军士们忙道:“属下这就是写信告之诸位节度使,谨言慎行。”
沈琤这才点点头:“没什么事了吧?”
这几位军士本想拍一拍“诸道兵马元帅”的马屁,但见大人似乎不受用,及时住了嘴,道:“属下不打扰大人休息了。”
“我哪能休息,你们去休息去吧!”沈琤挥挥手,将人打发出帐子。
他又叫来秦飞柏等人进来商讨出兵一事。
对骑兵来说,冬季发兵实属不利,这也是为什么蜀王打算元月拥立新君的原因。
马匹夏秋肥硕健壮,且可以沿途吃些水草,冬天行军对后勤补给需要巨大,确实对沈琤不利。
但不利归不利,只要对手的情况更差就行了。
蜀王拉拢的河广节度使已经跪地投降沈琤了,就剩下娄合安了,但他忙着和胡远亭斗,嘴上说和蜀王联盟,但真打起来,他未必肯出手。
剩下的便是禁军和南方的两路节度使:夹谷节度使和阳石节度使。
他们除了熟悉地形外,其他各方面,沈琤这边对他们几乎都是碾压优势。
如此看,只要速战速决,在粮草够吃的情况下,干掉他们就行了。
策略商讨完毕,已近傍晚,沈琤简单吃了晚饭,累的早早歇了。
来回骑马往返军营和嵘王府倒不累,是暮婵咬他耳朵那一下,又惊又喜,高度紧张,才消耗了大量的精力。
沈琤这么一想,不禁耳朵又热了,入睡前忍不住偷笑了几次。
可是白天遇到好事,晚上在梦里却没有延续这股甜蜜。
他忽然发现自己抱着浑身是血的暮婵,她躺在他怀中,嘴角不停的吐着血沫,她气若游丝的说着什么。
在说什么?他努力的去听。
她伸出手轻抚着他的脸,在他脸颊上留下几道血痕,断断续续的说着一句话。
他终于听清了,是:“不要……哭……这是最好的结局……”
好,怎么会好?
你弃我而去,怎么会是好结局?
沈琤猛地睁开眼睛,惊坐而起,发现中衣已经被汗水透湿了。
他擦去额头的冷汗,长吁一口气。
怎么好端端的又梦到了前世的事情?
如此真实,好像她又一次死在他怀中一般。
他恨恨的想,不管了,反正这一次谁也别想从中作梗,不就是个肃王么,把我的主婚人扣着不放,你等着,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他整理好一切,出了营帐,手下诸位将领已经在候着了。
“大人,兵马已经点齐,就等您发号军令了。”
沈琤环视周围,仰头看了眼蓝湛湛的天空,大声道:“出发!迎接圣驾!挡我者杀无赦!”
—
沈琤打叛军都不在话下,两路南方的节度使哪里是他的对手,没等其他人帮忙,先发轻骑就给夹谷节度使打的溃散了。
剩下的阳石节度使靠着地形,守关口不出,被后续的大军团团围住,虽然兵还在,但日子也不好过。
阳石节度使高岭枚,出身望族高氏,自感血液里流淌着身为豪族的责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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