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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蒂择凤-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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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呢,也会去看看吗?”

    锦月静缓的摇了摇头,她如今的处境跟身份,那是能有那样一份自由,更可况哪里曾经的美好,都会是往日的痛,她没必要让自己身历其境再去煎熬一回。

    “日后好好对弦阳吧,以后你会发现,她是一个值得娶的人。”

    锦月涩涩的笑了笑,抬步继续朝前走去,她没听到赫连鸣谦回答什么,也没看赫连鸣谦此时什么表情,,她也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对赫连鸣谦说出这么一句话,真是割心一样的疼。

    两人并肩不急不慢的朝前走,再也没有人说一句话,偶尔会遇到早起的行人,侧目诧异的看看两个奇怪的人,两人毫不在意,依然并肩而行。

    只是赫连鸣谦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锦月身上,而锦月佯装不曾看到。

    那个星繁月朗的夜晚,他们也是这样并肩而走,临别时依依不舍,当时虽知前路坎坷,却总有份希望留在心间,同样是一段路,可与如今的心境却大不相同。

不抵相思半 第三百八十六章:曲终收拨当心画

    路再长再远,依然会有尽头,从早晨走过正午,一路大小不一的脚印似乎留住了什么,却又似乎什么都不曾留住。

    “月到了,太宰大人请回吧。”

    锦月静然向下对着赫连鸣谦福了福身,下垂的眼睫毛微微的颤动着,但眸色却清寒而淡漠,平静如斯。

    “这么快~”

    赫连鸣谦愕然抬头,果然看到右相府辉煌的牌匾,口中喃喃出这么一句,锦月抬了抬眸子,看了他一眼。

    “快也好,慢也好,总有个结束的时候,就这样吧”

    他记起他们心心相许的那些日子,她似乎从来不自称月,用的都是我,或许那个时候,是她的心与他最近的时候,那些日子,日后再也不会有了。

    “日后我们还能再见吗?”

    锦月敛了敛眼睫,莞尔浅笑,不发一语转身踏门而入,赫连鸣谦知道,她不会答,便是最坚定的拒绝。

    那朱红的大门哐当一声被关上,站在门外的赫连鸣谦痴痴的看着那一扇门,恨不得自己能透过那层屏障,再能看上一眼那个人。

    身后的大门关上之后,锦月也没有再抬步子,背对着右相府大门站了许久,掩藏在水袖之下的手中冒着冷汗,已经将最里层的薄衫浸湿了。

    最后她萋萋一笑,咬了一下嘴角,心中暗暗的说了一句。

    “鸣谦,就此别过,天涯海角,再也不要见了。”

    夜无声的静,静的只可以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滚烫的药汁冒着一股热气,床榻上摆放的是描凤的嫁衣,红的刺眼,红的让人心底发寒,似乎这红是用人的鲜血染就的。

    去年的时候,在太宰府中赫连鸣谦也送了她一袭红衣,那是在她眼里,红色便是最暖的颜色,而如今落在眼里,却触目惊心。

    落锁的匣子上有好看的兰花图案,扯下脖颈里的玉质的钥匙,咔嚓一声,打开的玉锁应声而落,掉在地上摔的粉碎,但锦月却没去看上一眼。

    “青鸾,娶个火盆来。”

    锦月用指尖将匣子打开,里面是摆放整齐的锦笺,青鸾将火盆放好后,锦月一张一张细细的读一遍,松手便飘落到火盆之中,化成灰烬,彷若从来不曾在这世间出现过一般,可却在心里留下了永远出不去的印记。

    不知是不是哭的太多,如今的她即便伤心欲绝,痛不欲生,也流不出一滴的泪,火盆中的火苗飘忽的跳动,她是因为哥哥才惧怕了火,如今哥哥入皇陵为傅风致守灵,或许他心中是欢喜的吧。

    一张张锦笺承载了她五年的梦,她无数次幻想这传锦笺来的那人是何模样,是何性情,虽然苦,虽然痛。

    但她守着,等着,或许一份遥远的幸福,或许是一份刻骨的绝望,但只要没到最后,便还是有希望,即使是一份虚幻的奢望,但却是她唯一的盼头。

    而如今一切都到了尽头,便只剩下森森白骨,徒留她一个人,即使这些锦笺早已熟背于心,此刻看到,依然震的心口发痛,痛不欲生。

    握着锦笺的手刚要松开,却被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手掌寒冷刺骨,却又铿锵有力,不仅牵制了她,也阻止了那一张锦笺落入火盆里。

    “给自己留个念想不好吗?”

    锦月冷冷的笑了笑,猛然抽出钳被制的手,将满匣的锦笺连同那精美的匣子一同投进火盆里,火盆的火焰突然蹿高,照亮了锦月默然的脸。

    “不用了~”

    锦月没有多说什么,垂着眉眼从地上起了身,清冷孤傲的模样,防似着世上没人再能近身近心。

    “恨朕吗?”

    沉静的眸子里泛着晶莹轻柔的微光,锦月抿了抿双唇,用丝帕慢条斯理的擦拭着白皙的手心,纵横交错的掌心没有清晰的纹路。

    “明日后,皇上就是月的天,月岂敢。”

    她没有说不恨,却说她不敢。他贵为天子,却无意识的对一个女子情根深种,却无法告知她,不是因为他骄傲,不是因为他大局为重,而是她根本不屑知道。

    “朕懂你的苦,也懂你的恨,但朕一早就提醒过你不是吗?”

    锦衣移眸淡然而笑,指尖触碰到桌边那碗已经温热的药,双手慢慢捧起,仰头喝了下去,右手手指上依旧缠着绷带,因为伤口始终不见好。

    “你喝的是什么?”

    本来墨承乾没觉得这药有什么不妥,但她方才的笑,让他毛骨悚然,觉得这药似乎有什么不对,一手躲过了锦月手中的药碗,放在鼻息之中嗅了嗅。

    “解忧花。”

    墨承乾的判断跟锦月的答案同时出现,墨承乾瞳孔猛烈一缩,一把抓紧了锦月的手腕,而他手中的药碗应声而碎。

    “你疯了。”

    锦月依然浅淡而笑,笑的墨承乾满腹的怒火无处可泄,他许她心中无他,他许她死后不与他同葬,而她却连他的孩子都不愿有。

    墨承乾抓的急促,松的也猝不及防,失去禁锢也同时失去支撑的锦月猝然摔到在地,而墨承乾看也不看,大步跨出揽月阁。

    锦月没有从地上爬起,而是抱膝朝着窗棂缩卷,最后将头埋在膝中,多静呀,这样静谧的日子,明日过后,再也不会有了吧。

    窗前的凤冠霞帔依旧安然的躺着,明日之后,她便不一样了,因为她就要嫁进那个她一直避之不及的皇宫了,但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因为没有随了自己的心意,日子过成什么样子,她已经不甚在意了。

    苍凉的月在那一夜格外的亮,亮的几乎压过了初生的朝阳,有人摆上祭台焚香叩拜,而也是在那一夜,揽月阁中一颗似月般清明的心沉寂下来,彻底的沉寂下来。

    — — — — — — — —

    《并蒂择凤》到这里正文已经全部更完了,感谢大家这么长久的陪伴,但这不是真正的结局,小韵把真正的结局写到了后面的番外之中,番外会在月底之前完结,对并蒂中人设感兴趣的亲们快点留言,这样小韵可以考虑写一写哟。。

不抵相思半 番外之锁上金笼休共语1

    盈年开春,御花园的一池娇荷开的如火如荼,就像这后宫里的女人,一茬一茬都是豆蔻年华,含苞待放的年纪。

    锦月低着头,一本一本的翻阅着,案上写有刚选入宫秀女的典籍。不远处,几十个正值妙龄的世家女子正垂首以待,盼着自己能一朝封妃,享尽荣宠。

    锦月将手下的典籍翻阅完,抬头一一看过,或许她们之中有如当年的自己,被形势所逼入的宫来,但更多的是存有飞枝成凤之心,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还是进来了。

    “这便是今年内务府选来的秀女,皇上过过目吧?”

    一直静坐在一旁的墨承乾侧目看了看锦月,她入宫已有六年了,这张脸依旧美似皓月,只是那双眼眸死水般的沉寂, 不悲不喜,不哀不乐,若不是她还能言语,他真会觉得与自己日日相对的是死玉雕的。

    “朕信得过皇后,皇后自己做主吧!”

    墨承乾连眼角也不曾给那些新选的秀女,起身拂袖而去,立在下面的秀女心中一惊,她们早就听闻皇后与皇上伉俪情深,前朝后宫之事都会跟皇后商榷,完全将祖训的后宫不得干政放在眼里,看来所言非虚。

    但传言毕竟是传言,她们内心存着一些小侥幸,虽然这皇后待字闺中之时,已经因容貌跟才情闻名遐迩。

    但女人的姿容终是要流失在年华里的,皇后再貌美不也已经年过双十了,那及得上她们风华正茂,青春正盛。

    可今日皇上连秀女大选,都不愿看她们一眼,是不是预示着,她们依旧没有机会,能进宫将皇后的盛宠分出一杯羹来。

    存着满怀的不安,有胆子稍大一些的一个秀女,用余光偷偷瞄了一眼,恰好撞上皇后审视的目光掠过她,慌忙的收回了视线,天气如此之热,她竟吓的哆嗦着除了一身冷汗。

    “第三排中间哪个,桃色宫装的是哪家的千金?”

    锦月的突然发问,让垂立一旁的青鸾愣了一下,朝下找了找锦月问的是谁,等看请那女子的容貌,眉心微不可查的拧了拧,似有些不喜。

    “回小姐,是礼部尚书赵大人的千金,闺名赵玥。”

    锦月垂眸,将那赵玥的典籍翻阅出来,她跟弦阳的名字是先帝所赐,世人为了怕冲撞了临世的凤凰,无不是避着月阳二字。

    倒是这礼部尚书有意思,虽没直接用月字,却用了同音的玥字,怕是有月中王之意,看来这礼部尚书对自己的女儿给予了厚望,没准心里盘算着让自己的女子,可以在后宫将皇后取而代之。

    看到这赵玥,锦月突然想到,曾经在南乔后院滋事的赵家公子赵庆,听闻前些日子在温香软玉,因为一个青楼女子跟人大打出手,出了人命,现在还关在刑部大牢里,只等秋后问斩呢。

    为了这件事柳盈还曾到宫中求了她一会,说起柳盈当时还真是轻看了她,没了柳家做依仗,她还生生,将赵家少夫人的位置坐稳了。

    锦月径直下了凉亭,直接越过众人,立在里那赵玥面前,那赵玥方平定了慌乱的心神,此时窥见眼前,与龙袍同色同料的明黄,整个人呆愣住,心中一阵的忐忑。

    她在家中就经常听到别人私下议论,宫中的皇后娘娘如何如何的厉害,难不成因为自己方才偷看了她一眼,就此要将自己处决了去。

    “抬起头来。”

    耳畔的声音明明温软如同这一池春水,可不知为何,听进去,却冰寒似箭,恨不得将人冻死,即是内心再如何恐惧,赵玥依然还要抬头。

    锦月细细看着哪个头微微上抬,眼眸怯怯低垂的女子,面貌确实是不可多得娇媚,只是那眼眸过多的是不懂掩盖的精明之色,看上去是个颇有心计的角色,若让她一朝得势,怕是这宫中要不安宁些时日了。

    “赵玥,月中之王,果真是个美人,看来月这人间月神之名,是该拱手相让给你才合适。”

    赵玥闻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狠狠的磕了三个响头,单听声音,就能觉察出有多疼。

    她自小就比常人生的貌美些,于是心气极高,先前听并蒂明姝的容貌天下无双,还不服气,但今天见到才恍然察觉,自己还是差之甚远。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不是有意冲撞皇后娘娘的。”

    锦月没有出声,静默的瞧着匍匐在地下求饶的赵玥,许久之后冷冷的笑了笑,宫中上至妃嫔下至宫人,无不对她这个皇后闻风丧胆,她早就习以为常了。

    “起来吧,月不过夸你一句,又没说你什么,怎么吓成这样?”

    赵玥战战兢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连呼吸都有意的压制着,唯恐自己出了大点的动静,在不知情时开罪了皇后娘娘。

    “奴婢谢皇后娘娘恩典。”

    看着赵玥低眉顺眼的模样,锦月突然想起那日送柳盈去赵府时,赵玥还只是个不足十岁的孩子,用傲慢骄纵的语气说了句。

    “并蒂明姝在哪里?我就不信能比我还美。”

    如今不过六年的光景,不知是她身上那股骄纵被岁月磨灭干净了,还是知道这宫中险恶,在还未曾出头的时候,打算韬光养晦。

    “真是乖巧又懂事,你想让月封你个什么位份?”

    方才皇上说一切都凭皇后做主,他们所有人都挺清楚了,赵玥心中一喜,这皇后这是让她自己选位份吗?这一喜,便将娘亲在她进宫时的嘱咐忘干净了,脱口而出。

    “自然是越高越好。”

    赵玥抬了头,皇后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但她似乎听到后面已经有人在偷偷的嗤笑她了,她还未曾反应过来,自己这句话说的如何的大逆不道。

    “越高越好,不如月这皇后给你好不好。”

    赵玥诧然一怔,放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宫中大忌,噗通一声又跪在了青石板上,忙又磕了几个头,用颤抖的声调慌张的说道。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不与今番同 番外之锁上金笼休共语2

    锦月垂眸看了赵玥片刻,其实若有可能,她真的很想将这皇后的位置让出去,只是说出来没人会信,她沉沉叹了口气,便不发一言的离开了。

    锦月离开后,其它秀女避着赵玥纷纷离去,唯恐跟赵玥有什么关系被皇后厌弃了。

    赵玥经宫人搀扶着才从地上起来,额头上有一块淤青,眸子里侵着泪水,却倔强的不让它流出来,恨恨的看着锦月离开的方向,心中暗暗的想,此番屈辱,我定要千百倍的讨回来。

    惊华宫位处乾坤殿右侧,因围了厚厚一片竹林,反而隔绝掉与皇宫如影随形的繁琐噪杂,成了极尽清幽之地,百年来的空置,让这所神秘的宫殿增添了些许仙气,同样增添的还有孤寂没有生气的孤寂。

    越过郁郁葱葱的竹林,有几声断续的弦音传了过来,声色清而静,防似从天际飘过一般,不染世俗。

    这样干净清和的音调让锦月想起来那温雅如玉的男子,临都郊外的蔷薇花道见他时,他持萧奏了一曲,引来百鸟环绕,那场景时隔六七年之久,依然历历在如昨日之事。

    惊华前殿的凉亭之内,一个一袭千尘不染的白衣,一张虽然稚嫩却已经露出几分飘逸之姿的孩童,沉着眉眼,一手握着琴谱,一手拨弄着那素有琴中皇后之城的鸣翠瑶琴,神情专注而细致。

    锦月轻声走了过去,却依然惊到那心思细腻的孩子,收回了拨弄琴弦的手,也放下了手中复杂的琴谱,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陌玉给皇后娘娘请安。”

    锦月怜爱的揉了揉那孩子的头,她本想笑一笑,却茫然发现,因许久不曾笑过,她竟然忘却了该如何去笑了。

    “陌玉在弹什么曲子?”

    陌玉没有说话,而是将方才他研究的琴谱朝着锦月递过去,清心咒三字映入锦月的眼帘,这动作给在潋滟谷中,南宫霖带给她是一模一样。

    锦月怔了证,陌玉今年不过才六岁的年纪,即是对音律颇有天赋,这清心咒对他来说着实复杂了些,又没有人指点,怕是学起来十分的困难。

    “陌玉可是喜欢这曲子?”

    这清心咒是玉合赠与她的,一直放在这惊华宫里,从没人触碰过,今日要不是陌玉寻来去学,她怕是记不得了。

    “娘娘不开心,听说这曲子可以解忧,陌玉想学来让娘娘开心。”

    锦月轻咬来一下唇角,看着陌玉那张跟南宫霖颇为相似的眉眼,心震震的发痛,这些年每每看到陌玉,便总能想起那个对她温柔备至的人。

    那日,叶阑将这孩子抱到揽月阁,她本因存着对玉合的愧疚之情,还有蓝影临死前的嘱托,才将他们的孩子留在身边悉心抚养,如今她有些怀疑,这样是不是害了这孩子。

    “月寻个先生教教你可好?”

    陌玉既然想学,锦月便想随了他的意,但没想到陌玉睁着一双漆黑明亮的眸子,对着锦月摇了摇头。

    “娘娘教陌玉吧,陌玉不想让别人教。”

    锦月诧然看了陌玉一眼,不知是不是在她身边长大的缘故,陌玉的性子出奇的内敛,从不跟宫中任何同龄的皇子公主接触。

    “月少有空闲的时间,怕是会误了你。”

    锦月自从做了这皇后之后,后宫之中的事情,总需事事亲力亲为,这话不是敷衍陌玉,而是事实情,陌玉常年待在锦月身边,应该知道的。

    “陌玉可以等。”

    看着陌玉纯洁无垢,带着坚持跟期许的眼神,锦月的心瞬间就软了,其实这些年她少有心软的时候,或许是因为南宫霖跟蓝影的缘故,对陌玉有些不同。

    “好,那你自己先练,待会月抽出空了,便教你。”

    陌玉点了点头,便拿着琴谱跟琴离开了,锦月拧着眉抿了抿吹角,便直接进来惊华宫的内殿。

    素月无边,远处传来打更的声音,让这寂静的夜,有了些许生机,漫长的一条小道尽头开着几株野花,在这奇花异草的惊华宫显的有些突兀,青鸾注意到锦月的实现,上前小声试探的询问。

    “这几株野草,宫人早些时日就发现了,本想拔掉的,但是陌玉公子说,草色烟光残照里,这几株野草长的颇有诗情画意,便让留着了,小姐如果觉得碍眼,奴婢便让她们除去吧?”

    锦月摇了摇头,心中可谓悲喜交加,喜的是陌玉小小年纪已经有这般情怀,悲也正是他常年跟在自己身边,过早的懂得察言观色,没有了孩子应有的天真浪漫。

    “皇后在看什么?”

    锦月收回视线,其实她料到了墨承乾今夜会来,因为明日是个特殊的日子,于是她转头福身行礼,只是这礼还未曾福下,墨承乾快步走近,用手臂拖出了锦月将要福下去的姿势。

    “你我是夫妻,没有外人在,就无需这般多礼了。”

    锦月不动声色的将身体挪开,依旧将标准的宫礼行好,墨承乾面上有些不悦,却没再说什么,而是将视线落在桌案上几本册子上。

    “这是这月宫中的开销,皇上过过目也好。”

    墨承乾微微醋了蹙眉,将最上方的一本拿出翻开,上面的账目列的十分详尽,十分的清楚,只是这字却不是锦月写下的,因为入宫之后,她再也不曾提过笔。虽然想看她那锦绣如星的小字,但知道她又心结,他没去强求。

    “朕信得过皇后。”

    啪嗒一声,墨承乾将手中的册子和棋,撂到了桌案上,便转身落了坐,青鸾连忙奉了茶,锦月也走了过去。

    “皇上用茶~”

    锦月亲自将青鸾手中的茶盏捧到了墨承乾手边,墨承乾沉眉看了锦月一眼,将茶盏接在手中,深沉的眸子让惊华宫添了一份压抑。

    “明日便是三月初六了。”

    墨承乾用茶杯盖滤了滤茶水,一双威严庄重的眸子,用余光细细打量着锦月的神色,却窥到锦月嘴角浮出了一抹若有如无的讽笑。

    “皇上想说什么?”

不与今番同 番外之锁上金笼休共语3

    墨承乾将身体坐直了些,六年了,无论他如何费心费力的讨好,她总是这样不浅不淡的表情,所以他声声喊她皇后,想让她清楚自己的身份。

    “朕的意思是,皇后明日还要去城楼上看风景吗?”

    墨承乾端着茶盏抿了一口,便将茶杯放在了身侧的小几上,沉沉的目光居高临下的看着锦月,看似问的漫不经心,实则十分重视锦月的答案。

    “皇上的意思呢?”

    锦月入宫以来,几乎不踏出皇宫一步,尽职尽责的做好她的皇后,除了每三年科考的三月初六,会到临都城门前走一趟,别人不知她去做什么,但墨承乾却清楚。

    “若朕说不希望皇后去,皇后将如何?”

    锦月垂眸莞尔一笑,在墨承乾身侧的位置坐了下去,用指尖随意的弹了弹自己垂下来的水袖,这皇后的服饰漂亮是漂亮,只是过于繁琐,压的人喘不过来。

    “月怕是要让皇上失望了。”

    锦月说的极其清淡,但就是这样清淡的语气,让墨承乾心中蔓延出一股怒火,她如今贵为皇后,做出许多有失身份的事情,他一向的包庇他,没想到她丝毫不感恩。

    “你就这么想见他?”

    墨承乾伸手钳制了锦月的下巴,迫使锦月与他对视,但锦月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完全感觉不到墨承乾手上慢慢加深的力度。

    “月不想解释。”

    进宫这么些年,她无论在内在外,都还是用月去自称,似乎这样便可以撇去,她俨然已经是皇后的身份了,如此倔强固执的自欺欺人,这世上也只有她了。

    “你觉得朕不敢杀你吗?”

    锦月的嘴角慢慢勾出一抹讪笑,她进宫的这些年,跟墨承乾里应外合,几乎斩断了前朝后宫所有的牵扯,如今她死与不死,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皇上掌握着天下人的生死,皇上若想要月的命,月随时恭候皇上来取。”

    锦月顺从的闭上了眼睛,墨承乾知道,自从她进宫那一刻,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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