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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倾天下-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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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个民族是厉栩庆在世的时侯,颇为忌惮的一个民族。他曾经担心过,如果他为了复仇东进去攻打蛮夷的时侯,西部的萨族会趁虚而入。”厉慕寒追忆。
花蛮儿微微颌首:“嗯,这完全有可能。据说,萨族人都生得肤白貌美,个子高大,民风热情飚悍。只可惜国土资源过少,无论国主如何治理,也总是富庶不起来。因此,非常觊觎中土的繁华。”
“是的。原本厉栩庆担心,不过他后来不担心了。因为后来他知道,原来他派去潜伏在慕容姣身边的红袖,居然是国主的同胞嫡妹,算起来也是萨族的长公主。”厉慕寒真是语出惊人。
“呀,”花蛮儿不由自主诧异了一声,“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红袖生得高鼻深目,轮廓五官都很立体,与我们的长相不太一样。不过,这太奇怪了。堂堂萨族长公主,怎么会甘心为萨族卖命?怎么会甘心听厉栩庆的话,守在我母妃身边二十年?”
厉慕寒长叹:“当年,朕要攻打蛮夷之时,因为担忧萨族趁乱攻的。厉栩庆为了免除朕的担忧,所以告诉朕,萨族长公主红袖心仪于他,有她的周旋,萨族必然不会趁机作乱。朕当时还问,这个萨族长公主红袖在哪里,厉翉庆吞吞吐吐,只说她游历江湖,来去无踪,并不知道在哪里。”
“二十年后,知道红袖原来一直潜伏在母后身边,朕将前因后果联系起来,就揣测着,当年不是她失踪,也不是浪迹江湖,而是厉栩庆派她去守护慕容姣。”
“至于两人之间有什么约定,朕不得而知。可是,后来看红袖对母后和厉栩庆如此尽忠,足见红袖对厉栩庆定是深情一片,否则不致于如此。”
“我们攻入京城的时侯,这个情深似海的女人却彻底失踪了。于是,朕就隐隐感到担忧了。”
花蛮儿竖耳聆听至此,方恍然大悟:“懂了,原来陛下是怕红袖逃回萨族,然后引萨族的人前来寻仇?”
“是的!”厉慕寒微微颌首,神色凝重,“所以,朕才会一登基就令花豹率二十万大军驻守萨族与蛮夷边境之地乌麦。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花蛮儿点了点头:“臣妾明白了。不过,臣妾不明白的是,陛下怕萨族攻入蛮夷,跟陛下执意接回臣妾,立臣妾为皇后又有什么关系呢?”
厉慕寒灼灼地盯着花蛮儿,郑重道:“当然有关系。花蛮儿,经过攻打玄越一役,又经过讨伐厉栩庆复仇一役,朕总算看清了你的能力。在这一点上面,朕不愿意否认。”
“你我携手攻进京城的时侯,你在淮嘉,我在绥嘉,我们都曾经亲口对老百姓承诺过,十年休养生息,不要战争。这一点朕一直牢牢铭记。”
“所以,蛮儿,朕并非害怕战争,而是怕万一萨族发动战争之后,我们允诺百姓的休养生息就食言了。到时侯,百姓怨声载道,外敌入侵,这并非好事。”
“明白了……”花蛮儿心下略略宽慰,看来厉慕寒还是有可取之处,并非残暴到完全失去人性。
“可是,”她顿了顿,又提出疑问,“这一切跟臣妾当不当这个皇后有什么关系呢?”
厉慕寒唇角噙一丝苦笑:“这可是要归功于你的能干了,我的皇后娘娘。你如今不管是在蛮夷或者是在大昭百姓的心中,地位不比朕低。有你为皇后坐镇。即使萨族突然闹起来,相信你也会想到办法自圆其说。”
“更何况,你跟着乌梓伊学过机关布阵。朕希望你闲睱时,能够教我军中将领们排兵布阵之道,让他们学点皮毛,好抵御外敌。你也可以教花豹,这样,能抵御住外敌,就不需要开打了,是不是?连带着把你们制毒炼毒的方法也教一教,好用得很!”
厉慕寒的大言不惭真是让花蛮儿欲哭无泪。
搞了半天,他不惜让她鞭一百下,也要低声下气请她回来,居然是为了这个原因。
不是因为他有愧于她,也不是因为他喜欢她,而是因为她很有用!
她花蛮儿有三头六臂,可以母仪天下,帮他震住天下百姓,还可以顺带教教三军将士机关布阵,制毒炼毒。
“厉慕寒,你这个如意算盘未免打太好了!”花蛮儿恼怒了。
厉慕寒见她着恼,忙缓了脸色,难得陪了一脸笑:“朕打的如意算盘,不也是为了天下百姓好么?”
“是啊,是为了天下百姓好。可是,你就没想过我是什么感受么?”花蛮儿也不知道打哪来的失落,突然就把自己淹没了。
厉慕寒愣了一下,若有所思地问道:“你……是什么感受?难道说,你爱上朕了么?”
花蛮儿猛然一僵,咬着唇|瓣,倔强地摇头:“不!才不爱你!”
是的,她才不会爱他。一个从来不在乎自己的人,何必言爱?
厉慕寒定睛瞧了她一会儿,唇角微微扬起,抽了一丝冷笑:“那就对了。咱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么?你嫁鸡随鸡,嫁龙随龙。你帮帮夫君,打理一下家,有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你夫君这个家大了一点,是一个‘国家’。不过,不是同样该表现出你贤内助的样子了么?”
花蛮儿狠狠瞪了他一眼,真是要把唇|瓣都咬出血来了,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男人啊?
她真是看不懂他!
以前听闻韩将军说起他和施以柔的故事,还真是被感动了一把,真心觉得他是天字第一号痴情种。
后来,施以柔回来了,他却又变得不珍惜。
现在,又这么样对自己。
厉慕寒的心里到底有没有“爱情”这两个字,这个大男人究竟懂不懂得爱情是什么。
花蛮儿真心觉得好悲哀,好沮丧。
她突然心里有一种认知。这个男人,不论自己优不优秀,不论自己对他好不好,对他有没有救命恩,似乎都无法改变他对她的态度。
他不会因为感动,不会因为对方出色,而对人动情。
即使动情了,也难保长久。
这个清醒的认知,让花蛮儿感到疲惫,心底散失了任何希望。
不过,也好。早点清醒早点好。
花蛮儿自嘲地勾唇淡笑:“好!陛下,臣妾会表现出贤内助的样子。只要是对百姓好的事情,臣妾愿意接手,并且尽心尽量完成这个使命。不过,陛下曾经答允臣妾的种种事情,请陛下一定做到。”
“好。当然。”
厉慕寒说着,突然把花蛮儿往下一拉,花蛮儿猝不及防,整个人突然覆在了他身上。
他用手压着她的脑袋,堵住她的嘴,深深吻起。
花蛮儿被他手压着,着实动弹不得,美眸情不自禁翕合,晕乎了一阵。
可是,待他的手向下褪衣时,花蛮儿猛然清醒过来,她尽力挪开唇与舌,微微喘息道:“不要这样,陛下,你的伤还没有好。”
“偏不!”他抬起狼腰,象征似地顶了她一下,她差点失去了自持,“你在上面,我在下面。你小心点,不要碰着朕伤口就行了。今天是你我大婚之夜,怎么着也不能让你自己过?”
“切,臣妾实在不介意自己过。陛下保重龙体要紧啊!要是碰伤了你,那帮文武大臣不全都要我的命么?”花蛮儿似笑非笑,温柔体贴地说着。
一面挣扎着从他身上下来的时侯,还十分“不小心”的去蹭到了他腿上的伤。
“嗯——”厉慕寒一声闷哼,五官都蹙在了一起。
花蛮儿趁机逃离,逃得远远的,再也不敢过来半步。
厉慕寒好不容易从痛楚里挣扎出来时,才发狠起来道:“好!花蛮儿,你这是故意的吧。你不要洞房花烛夜是吧。那行,你就在这霜云殿好好磨,朕去紫潇殿找贵妃。”
花蛮儿傲娇地抬起小下巴,别过脸去不语。
厉慕寒气呼呼地起来穿上龙靴,披上龙袍,就往外走。
花蛮儿凝望着窗外被冷霜蒙了一层雾的花朵,心瓣碎了一地。
骄傲如她,就是没有办法接受厉慕寒死活要她回来是因为她有着这许许多多的利用价值。
可是,他不爱她的事实,他早就告诉过她了呀,心里有什么好难过的呢?
她明知,但就是痛!心痛得快要死掉一样!
为什么?
她拭去眼角的潮润,自嘲的笑了一笑。
想要振作起来,却突然不由自主地趴伏在枕上,痛哭起来。
她想她这辈子大概就是完了。她放不下老百姓,为了维持这该死的十年和平,为了履行对老百姓的承诺,为了保护弟弟,她必须安安心心继续当他的皇后。
而这,大概就是最悲哀且无可奈何的事了。
厉慕寒心里何尝不难过?当他半开玩笑地问花蛮儿是不是爱上朕的时侯,花蛮儿毫不犹豫地说不爱,态度又是那般轻谩。
她以为这种回答不会伤害他分毫,以为他铜墙铁壁没有任何感情。
但事实上,他在听到这个答案的时侯,心里也揪过一阵疼。莫名的疼。
那种疼在之后又继续的谈话里并没有消失,反而变本加厉地在心里发酵。
发酵成另一种愤怒。
厉慕寒裹着一层寒霜冲进了紫潇殿,脸色之铁青让施以柔吓了一大跳。现在已至寅时,爹爹施洪昌刚离开。厉慕寒的脸色让施以柔怀疑他听到了她和爹爹的谈话,但很快的,她又发现不是这么回事。
“柔儿,柔儿……”厉慕寒扑过去,一把将施以柔抱在了怀里。
“你怎么了?”刚刚把眼睛哭成肿核桃的施以柔轻抚其背,把小尖下巴搁在他宽阔的肩膀上,温柔地问道,“陛下,你怎么了?告诉臣妾,臣妾……”
施以柔话音未落,厉慕寒立刻捧过她的小脸,俯冲下去,一边胡搅蛮缠地吻着她,一边呢喃着:“柔儿好,还是柔儿最好了……”
她的心立刻砰砰直跳,跳动得如同揣着兔子似的。有多久,他没有吻过她了?
可是正当她沉溺于他的吻时,他骤然一把推开了她,对她说:“柔儿,你令人拿些酒菜来,陪朕喝几杯好不好?”
施以柔微愣,轻轻抿了抿被他吻得殷红的唇,温柔地答允:“好。臣妾这就去。”
很快,御膳房的太监们鱼贯而入,提着食盒进来,酒菜摆满了一桌。
厉慕寒牵着施以柔的小手入座。
宫女替他们斟酒。
施以柔似乎嫌弃宫女们侍侯碍事,命令她们退下。
她亲自斟酒给厉慕寒喝。
然而厉慕寒菜还没吃一口,酒已经接连喝了好几杯,把施以柔吓坏了。
她连忙伸出手从他嘴边夺下酒杯,关切地问道:“到底怎么了?陛下,你有心事么?如果你有心事,可以徐徐告诉臣妾。臣妾愿意陪你共饮慢叙。可是你这样猛喝海灌,是会把胃弄伤的啊。”
厉慕寒冷笑,一把就把酒壶重新夺了过来:“伤就伤吧。胃伤岂有心伤难过。柔儿,你陪朕喝,你也要喝。来,我们干杯!”
施以柔只得端起酒杯,厉慕寒猛地与之碰杯,杯里的酒立刻溢了出来。
她陪他慢慢饮下那杯酒。
施以柔试探着问:“今夜是陛下和皇后娘娘大婚之夜,理应在皇后娘娘处过夜,为何会到这紫潇殿?还是请陛下回去吧。陛下若不回去,皇后娘娘会伤心的。”
“哼,她会伤心!她会伤心才怪!”厉慕寒陡然生起气,恨恨甩掉手里的杯子。
施以柔心里像被钝器打重似的,果然是与花蛮儿有关。
那个女人真厉害,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之前惹得厉慕寒为她吃醋,现在又惹得厉慕寒为她伤心。
施以柔咬着牙道:“当然会伤心。因为她爱陛下呀。”
“哼,她会爱么?她根本就不爱!”厉慕寒又拿起酒喝了一大口。
施以柔险些又泪奔了,原来,厉慕寒介意的竟然是她不爱他的事情。
“陛下,你还是回去吧。知道的,是说陛下和皇后娘娘吵了一架,这才躲在臣妾这里。不知道的,却会说是臣妾不懂事。大婚之夜却把陛下圈在这里。再要绘声绘影去说,又会认为是臣妾心眼儿小,妒忌皇后娘娘,臣妾以正妃之位屈居为贵妃,难免心生不忿等等。人言可畏,杀人于无形。请陛下三思。不管是为了陛下好,还是心疼臣妾,都请陛下回霜云殿吧。”
施以柔说着站起来,直接跪在了厉慕寒面前恳请。
厉慕寒赶紧把她拉起来,疼惜地把她搂进怀里:“万万不可如此。谁敢说爱妃,朕第一个不饶她。你放心,爱妃,没有人胆敢嚼你舌根子。你安心吧。今夜朕铁定了心,决定不回霜云殿。”
“陛下……”
“莫再劝!”厉慕寒以眼神制止,“莫再劝,朕的态度你是知道的。来,再喝,再喝……”
施以柔阻止不了他喝,只能陪着喝了两三杯。然而,仅仅是这两三杯,也够施以柔晕的了。
看到厉慕寒与花蛮儿有矛盾,冷静下来的施以柔还是感觉开心。
至少,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有了这种矛盾,那就好办了。反正来日方长,不信弄不死花蛮儿。
厉慕寒后来也自己灌醉了。
当他一滩烂泥似的趴伏在桌面上,施以柔因为郁闷,也多喝了几杯,随后,也一起趴在桌面上睡着了。
翌日醒来,厉慕寒已经错过了早朝的时间,索性不去。
施以柔一|夜趴在桌上睡,纤弱体质的她立刻就感冒了,头痛咳嗽折腾个没完。
可厉慕寒没去早朝,立刻朝堂就炸开了锅,以为是新婚燕尔,皇后娘娘把皇上绊住了,令其没有精力早朝。
韩枫下朝后就立刻来找花蛮儿,直言不讳地请她以后注意点,做一个天下百姓爱戴的好皇后。
花蛮儿心里好委屈,也告诉朝枫,厉慕寒昨夜是去了贵妃处。
韩枫致了歉,匆匆离去。
花蛮儿更加气恼了,厉慕寒果真是朝秦暮楚,一到了施以柔那儿,连早朝都顾不上了。
韩枫特意过去,把厉慕寒从被窝里挖起来,方知他昨夜喝了太多酒。
韩枫对施以柔道:“请贵妃娘娘以后规劝着陛下,卯时早朝必须雷打不动。这样,臣民心里有事,有想法,才能直达天听啊!”
施以柔听了,把丝帕搅得紧紧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韩枫推着厉慕寒,喊着厉慕寒,种种方法皆弄不醒之后,他索性跑出去,舀来了冷水直接把厉慕寒弄醒。
厉慕寒非但没有怪罪韩枫,还称赞他做得对。
施以柔因此心里更加恨韩枫了。
一连几天,厉慕寒还是在紫潇殿过夜。
只不过每次都喝了点酒,然后紧紧搂着施以柔睡觉,却硬是没有碰她。
施以柔真是心理好不平衡呀,好不容易这么好的机会。可是只要她鼓起勇气主动去触他,他立刻把身体蜷成虾子,严密死守。
施以柔陡然感觉面子全无。她暗地里吩咐爹爹加紧做事了。
又过了两天,施以柔在与厉慕寒喝酒时,突然嘤嘤哭起来。
厉慕寒慌了,连忙问道:“怎么啦?柔儿。有什么委屈,尽管告诉朕。朕必定为你出气。”
施以柔忍住哭泣,伸手抱住了厉慕寒:“臣妾难受,并非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陛下。”
“为了我?”厉慕寒诧异了,“此话怎讲?”
施以柔道:“有一件事情不知当不当讲,臣妾心里矛盾得很。臣妾要是说了,请皇上不要怪罪我们。毕竟,我们不说是为了陛下好,说了也是为了陛下好。”
“快说吧,柔儿。”没耐性的厉慕寒催促着。
璃璃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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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情愫难隐
施以柔哀伤道:“那夜在大泽,你对臣妾说了许多无情的话,臣妾实在难以承受。臣妾哭了许久,自然夜不能寐,只能寻思着去院子里走走,散散心,再看看回房能不能睡得着。”
厉慕寒闻言,轻轻搂住施以柔,带着歉意凝视着她:“对不起,柔儿。你给朕时间,朕若是想通了,自然会主动找你。”
施以柔苦笑,轻轻摇了摇头:“臣妾不敢盼望。若是心生盼望,心里更加难熬。从前你是柔儿的唯一,可现在,你的心里已经有了另一个女人。”
厉慕寒沉下脸来,轻轻放开了施以柔:“没有。朕的心里没有别人,一直只有柔儿一个。”
施以柔定定地凝视着厉慕寒,温柔似水道:“柔儿当然相信,陛下的心里有柔儿。可是,柔儿了解陛下。知道陛下的心里也有皇后娘娘。否则那天晚上陛下不会那么生气。”
厉慕寒眸色凝成冰霜,未置一辞。
施以柔轻轻笑道:“臣妾这么说,并没有责怪陛下的意思。陛下如今贵为天子,自然该有三宫六院,又怎么能只有臣妾一人?可是,那夜臣妾听见了陛下和韩大将军的对话,所以才说出这样的话,愿为陛下解忧。”
“为朕解忧?朕又有何忧愁?如今天下一统,朕心里再无所求。”厉慕寒语气寡淡而冷漠。
但施以柔却不以为然:“是么?可陛下心里想的是,你征服了天下,唯独征服不了花蛮儿的心,不是么?”
厉慕寒骤然盯住施以柔,从唇齿间迸出两个字:“胡扯!”
“好,就当柔儿胡扯?可是有一个事实却是陛下回避不了的,那就是不仅陛下心里有皇后娘娘,韩大将军心里也有皇后娘娘。那夜,他丢掉了护身符。可是陛下转身离去后,他又把护身符捡起来,小心翼翼收藏了。”施以柔无畏无惧地迎接厉慕寒犀利的目光。
“什么?”厉慕寒霍然立起,脸色铁青:“竟有这回事?”
施以柔道:“柔儿亲眼所见,不敢说谎。陛下若是不信,可以叫韩大将军来,若他身上搜出护身符,他怎么也抵赖不过了吧?臣妾也愿意与他当面对质。”
厉慕寒勃然大怒:“韩枫,朕视你为生死兄弟,没有想到,你既然这样欺骗朕。”
施以柔悲天悯人的叹了口气:“陛下,请不要气坏龙体。臣妾相信,韩大将军就算是迷恋皇后娘娘,一般也只是暗地里,应该会有分寸。而皇后娘娘那边,臣妾百分之百相信对韩大将军绝对没有什么念头。她怎么可能放着陛下不要,而去喜欢什么韩大将军呢?论地位,论英勇,论相貌,陛下都胜韩大将军一筹啊!”
“哼,”听施以柔这么劝解,厉慕寒反而更加生气了,“有什么分寸?如若他真的懂分寸,丢掉的东西,何必又捡回来视若珍宝?可见,他是口是心非。这比当面对朕承认,还要让人生气。兄弟之间,难道不应该坦诚相见么?来人——”
厉慕寒突然扬声厉召,立刻就有大太监何公公进来领命:“陛下有何吩咐?”
“去,召韩枫觐见!”厉慕寒绷着一张俊脸,厉令。
何公公忙领命:“遵旨。”
他躬着身子退下,快步前去请韩枫过来。
施以柔赶紧让宫女明月拿碗雪莲百合汤过来,给厉慕寒喝了清凉降火,厉慕寒端起碗一饮而尽。
这才刚把碗放下,韩枫就匆匆赶到,洒脱地甩下箭袖见过圣驾。
“不知陛下急召微臣前来有何吩咐?”
厉慕寒不答,反而立刻命令大太监:“何公公,给朕搜身!韩大将军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从顶帽到皂靴,都给朕寻个遍。”
“遵旨。”何公公领旨后,立刻朝韩枫走去,对韩枫道:“对不起了,韩大将军,哀家也是依旨行事。
说着,立刻动手。
韩枫一边护着自己的麒麟服,一边抗议:“陛下这是为何?难道陛下以为微臣会偷东西?微臣是那样的人么?陛下一向相信微臣,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这到底是找什么东西?微想要讨个说法,讨个明白!”
“讨个说法?讨个明白?哼,”厉慕寒冷冷喝问:“好,韩枫,那朕问你,护身符你果真扔掉了么?说什么心里坦荡,若坦荡,你会捡回来视若珍宝,舍不得丢?这欺君之罪,你担得起么?”
韩枫被质问得目瞪口呆。
“这,这从何说起?微臣确实丢了,也确实没捡回来,可……”
“可你为什么说谎?”厉慕寒爆发了,一拍桌子,指着韩枫破口大骂:“你这个混帐东西,你配做朕的兄弟么?就算你心里舍不得丢,你倒是直说啊,何必装腔作势,口是心非,和朕耍心眼?可恶!太可恶!”
韩枫想不明白了:“到底是谁告诉陛下,微臣把护身符捡回来了,其实是……”
韩枫的视线扫向施以柔,看着她无辜而清澈的美眸里透着懵懂,像是不明白眼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霎时明亮起来。
“是她!是贵妃娘娘……”
韩枫的话还没有说完,在何公公的翻找下,突然从他怀里掉出来两样东西。
厉慕寒陡然眼睛一亮,那不正是护身符么?
他猛然上前一步,俯身一把捡起护身符。
韩枫也吓了一跳,忘了辩解,直接弯腰捡起另一块丝帕。
哪知道厉慕寒见韩枫陡然那么紧张,而他的怀里居然会藏着女人的丝帕,不禁好奇,捡起护身符的同时,闪电般出手,顺便捞走了那块丝帕。
韩枫扑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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